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综漫同人]审神者的忧郁》 第1章 审神者的忧郁

作者:一糖球啊 文案: 宫小阙穿越到每本书里都成为了反派黑化后的炮灰,要不被反派虐杀了,要不被追杀反派的主角团误杀了,三百六十五个死法,宫小阙每天都可以死一遍。 然而某一天,宫小阙忽然意识到:她每次都是在反派黑化后被炮灰的,那么反派要是在黑化前就挂了呢,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从此宫小阙化身渣女,对尚未黑化的纯良反派坑蒙拐骗,谆谆善诱,誓要将他往领便当的路上推。 另附宫小阙奉若至宝的名言 既然解决不了被炮灰的命运,那就解决让她被炮灰的人! 本书介绍下主角,礼弦,男婶,中国人,所以日文辣鸡,少了字幕和自家刀剑都不能沟通的那种!体型前期和打刀差不多,后期是太刀的体型。冷不丁是个帅哥,爱好是找刀剑男士们的前主玩(呃,不!),本质天然黑吧,其实也是个认真温柔的人。 主写欢脱的日常,偶尔添加其他一些剧情向的内容,无官配cp,自己萌就行了~ 内容标签: 综漫 穿越时空 爽文 成长 搜索关键字:主角:审神者礼弦,众刀剑 ┃ 配角:安倍晴明,众式神 ┃ 其它:日常,战斗 第1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山姥切国广:说我好看什么的就免了。 寂静的房间里,黑发黑瞳的青年端坐在书案前,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书籍。看了半刻,叹了一口气,继而抚上自己的前额,身体向后一靠,眉头紧锁,俊朗的面容染上一片忧郁。 看不懂,织田信长是被谁背叛的?明智光秀?那丰臣秀吉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争夺天下的? 而此刻青年手上正拿着一本名为《日本战国史》的书籍,如果不好好学习这些知识的话,恐怕他作为审神者,在时间溯行军还没有篡改历史的时候,他就先言语上篡改了吧。 要不下次还是让压切长谷部和一期一振给他恶补下有关于织田与丰臣家的兴衰过程,他们俩应该对那段历史是再清楚不过的。 审神者,审神者大人,时之政府下达了新的任务! 正在思考间,忽然橙黄色的管狐从门口蹿了进来,可爱的脸上满是焦急。 在青年朝着狐之助一眼看过来的时候,它才想起来审神者时常告诉它凡事要先镇定,是以狐之助猛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缓缓说道:审神者大人,时之政府察觉到平安时代发生异变,希望您可以派遣刀剑男士前往调查一番。 平安时代?我明白了,狐之助,让近侍骨喰藤四郎来我房间。听说有新的任务,礼弦的神色变得慎重起来,起身对着狐之助吩咐道。 不过一会儿,银发少年敲了敲审神者的房门,在礼弦说了一声请进之后才推开门扉,迈步走了进来,主公,有什么事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没有起伏。 骨喰藤四郎,不,骨喰,先坐下吧。 平安时代,阴阳界限薄弱,是人鬼共存的时代,虽说刀剑男士也归属于付丧神一类,但毕竟他们现在拥有的是人类的身体,这次出阵的敌人可能不仅仅是时间溯行军,还有为祸京都的鬼怪们。 因此,礼弦对这次的出阵任务尤为地谨慎,再三思量之下,确定了出阵人员。 太刀,小狐丸;太刀,髭切;大太刀,萤丸;打刀,山姥切国广;胁差,笑面青江;短刀,五虎退,队长是山姥切国广。骨喰藤四郎在报完出阵名单后,底下的刀剑男士一片喧哗,这次的队伍组合真是多种多样呢,难道说任务很棘手吗? 真是的,若是那把斩妖刀也就罢了,居然让我当队长,主公到底在期待什么? 将头顶上的破旧白布往下扯了一点,山姥切国广听起来语气有些不满地说道,但是在说完之后,唇角却是微微上扬,在众刀发现之前又赶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不不不,我才不会没当上队长就砍自己人呢。 误以为山姥切国广是在说自己的髭切赶紧挠着后脑勺,笑呵呵地说道,引来身边的膝丸又是一声担忧地喊道:兄长,这不是在说你啊! 山姥切国广,主公的命令,这次任务调查为主,你作为队长的职责是全员平安归来。 不理会其他刀的争议,骨喰藤四郎将两个刀剑御守交给山姥切国广,回想起礼弦对他说的山姥切国广作为刀剑无疑是优秀的,但是神格上仍有不成熟的地方,这次的出阵也是对他的一次历练。这番话。 那么,他也很期待,被主公如此重视的山姥切国广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呢? 时空门的金色光芒闪过,山姥切国广他们身边的场景快速变换着,转而身处在一片山野之中。 哇,这里就是平安时代了吗?是不是可以看见源氏的人呢? 毕竟是已经活过千年的刀了,髭切无论是在哪里都可以保持一幅悠然的姿态,兴高采烈地抬起一只手放在眼前,朝着山底下的城镇眺望着。 虽说主人让我们调查,但是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好办啊。 小狐丸提出了最关键的一点,这次平安时代的异变并不是审神者感应到的,而是时之政府直接下达的任务,所以估计就连审神者对这个时代所发生之事都不清楚,更别说是知道时间溯行军盯上这个时代的目的了。 没有线索才要寻找线索哟,总之只要保护好这个时代的历史就可以了吧? 萤丸治愈般的声音响起,使得原本沉重的气氛缓解下来,就连小狐丸也压下之前的担忧,露出一个笑容,那么就快点完成任务,回到主人的身边吧。 是,是呢我,我也想早点回到主人身边。来到了陌生的时代,五虎退不安地抱着一只小老虎,其余四只老虎则是跟在他的脚边,个别两只用鼻尖蹭着五虎退的脚踝,像是要给予他力量一般。 既然都想要回到主公身边,那么就麻烦队长侦查了呢,呵呵。 听见大家的对话后,笑面青江微笑着挽了一下耳边垂下来的鬓发,然后四周瞥了一眼,寂静的山林中空无一人,就连鸟儿的声音都不曾听见,不亏是黑暗笼罩到足以百鬼夜行的时代啊,真是令人嫌恶的空气。 像是他当初斩杀过那样的女鬼,这个时代中应该也有不少吧? 呵呵呵,呵呵呵 正当笑面青江这样想着,山林如同回应他一般,风中飘散着女子空灵的笑声,笑面青江一手抚上刀柄,朝着笑声追过去,这并不是人类的气息,我去看看! 只有在战斗时,才难得见到笑面青江如此认真的一面。 啊,笑面青江! 见到笑面青江离开了队伍,山姥切国广情急朝着他的方向喊了一声,但是眼前已不见了笑面青江的踪影,是以山姥切国广失落地垂下脑袋,毕竟他是斩过女鬼的名刀名剑,而我却 好了好了,队长先生也别失落了,我们先在城镇安排下住所吧,青江先生解决完那个女鬼,也会跟上来的。拍了拍山姥切国广的肩膀,髭切安慰道。 在即将离开山林的时候,髭切朝后看了一眼,金眸中闪现一丝复杂。平安时代啊,那么他会在这里遇见他的老朋友茨木童子吗?还有,那个人。 第2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呵呵呵,如果吃下这个,晴明大人一定会觉得我是最美的了。 笑面青江躲在树后,警觉地朝着前方那个身穿红蓝双色和服的艳丽女鬼看去,在她的面前还有着一名身材娇小面容可爱的人类少女。结合刚刚听见的那句话,笑面青江皱起了眉,难道说这个女鬼想要吃人吗? 墨青色的刘海散开,露出鲜血一般的独眸,笑面青江抽出刀剑,向外跨出一步,放开那个女孩,否则我就斩下去了。 谁?人类?气息不像啊 听见笑面青江的声音,红叶转过头来,手上还捧着一堆水果,而那名人类少女也疑惑地看向笑面青江,行为举止不见任何的慌乱之色。 是他误会了吗?刚刚说的吃是指吃下水果?笑面青江依旧举着刀剑,但是表情却缓和下来,进一步询问道:你是鬼怪吧?为什么和人类在一起? 我?呵呵呵,我是鬼女红叶,也是晴明大人的眷属说起自己的身份,红叶是相当骄傲的,放下满怀的水果,扬起衣袖,就地翩然地转了一圈,带起几片枫叶,更衬得她妩媚妖娆。 对于红叶而言,她恨不得向全天下宣布,她是属于那位晴明大人的,然而还没等她说完,神乐就语气不悦地打断了她,式神,晴明的式神。红叶,如果晴明知道你又用那个说法介绍自己,是会生气的。 明明是很平淡柔和的声音,却使得红叶浑身一抖,僵硬地笑了两声,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晴明大人不在这里。 晴明大人?是那位平安时代名动京都的大阴阳师,安倍晴明吗? 对了,主公说的异变会不会与安倍晴明有关?如果时间溯行军那些家伙想要改变历史的话,安倍晴明确实是个很好的目标。 能带我去见见你们口中的晴明大人吗? 反正现在他们也毫无线索,干脆就从安倍晴明的身边开始调查吧。 在去往晴明庭院的路上,笑面青江了解到京都现在正面临着八岐大蛇复活的危机,为守护京都的平安,晴明带领着众多式神寻找草薙剑的碎片,为再度封印八岐大蛇而做准备。 如此情况,确实不能轻视,因为时间溯行军很有可能会利用这个机会,使得晴明封印八岐大蛇的计划失败。这样京都将会被覆灭。别说是改变历史了,恐怕就连主公的那个时代也会受其牵连。 得把这些消息告诉主公呢。 思考这些的功夫,笑面青江已随着红叶和神乐走到了晴明的庭院,令他感到震撼的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各式各样的妖怪这样的说法或许不对,因为那些妖怪现在已经成为了晴明的式神,就和他们付丧神一样,被赋予了神明的名义。 而与刚刚庭院外阴暗的空气不同,这里依旧是一片祥和。有身穿樱红色衣衫的女妖在跳着柔美的舞蹈,也有银发独角的琴师在弹奏着乐曲,还有些许小妖怪在庭院中追逐玩闹着,欢声笑语响彻耳畔,让笑面青江微妙地有了回到本丸的类似感受。 尤其是庭院中那棵樱花树,繁盛的树枝舒展开来,樱花在风中摇曳生姿,几乎就让他错认成本丸中,被莺丸说成是万叶樱的樱花树了。 茨木童子先生,晴明呢? 正巧茨木童子路过,神乐便抓住了他的一侧衣袖,歪着脑袋询问道。 朱雀门出现了阴界裂缝,晴明带大天狗他们前去封印逃窜出来的妖怪了,怎么了吗? 神乐一向很黏晴明,所以她向自己问起晴明的下落,茨木童子也不奇怪,只是看着神乐身后那个陌生的男人,茨木童子还是起了警惕心,多问了一句。 其实是这位大哥哥与他的同伴走散了,想问晴明能不能帮忙找找他的同伴。对着茨木童子解释完之后,神乐又朝着笑面青江安慰道:青江先生,晴明一定会很快回来的,你别着急。 啊啊,没事的没事的,我就等晴明回来好了。 急忙摆手说道,笑面青江脸侧冒出一滴冷汗,他就是随意找出来的理由啊,不用当真的。不过出来这么久,其他刀应该没事吧?事出紧急,不然给他们留下什么讯息就好了。 不过是些杂碎,晴明很快就处理完了,安心吧。 茨木童子无意多说,轻轻拍了拍神乐的肩膀便转身走向了别处。不知为何,今日他总觉得躁动不安,就连当初手臂被砍去的痛也隐约浮上心头,晴明又不在,他还是去找挚友喝酒好了,也许能够借此转换一下心情吧。 就这样,笑面青江在庭院等起了晴明,而另外一边,山姥切国广他们已在城镇中的一处旅馆住下。 夕阳西斜,笑面青江仍然没有回来,众刀就有些担忧起来,尤其是山姥切国广,虽然山姥切国广总是在说着我也可以吗?,反正我不过是仿制品而已。之类的话,但是被主公交付了队长的任务,他还是很认真的,如果笑面青江出了什么事,他便会将这份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你们在这里等候,我出去找一找笑面青江。终于等不下去了,山姥切国广率先站起来。 等下,山姥切殿下,你一个人出去也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 小狐丸也站了起来,见山姥切国广还是一脸犹豫的样子,他继续道:多一个人,也更加容易找到青江殿下不是吗? 也好,小狐丸同我一起去。髭切,萤丸,五虎退,你们留在这里,如果遇见有关于时间溯行军的线索,便先行展开调查。主公的命令是绝对的,不能懈怠,至于这里,就作为集合地,找到青江之后,我们一定会赶回来的。 哎呀哎呀,放心吧,你们也要注意安全哦。 髭切朝着远去的山姥切国广和小狐丸挥挥手,然后双手交叉脑后,顺势躺在了身后的软垫上。 这次平安时代的调查任务,主公安排他出阵,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嘛,这种事情无所谓了,毕竟他已经是活过千年的刀了,很是明白即便是源氏,也会有凋谢的一天的。曾经的一切,都会在漫长的时间中淡去。 视线落在窗外的夕阳余晖上,没错,就和这渐渐黯淡的光芒一样。 忽然一道黑影进入髭切的金眸,他猛地翻起身,时间溯行军! 嗯?哪里哪里? 一听见时间溯行军,萤丸就快速拿过旁边的刀剑,进入了战斗状态,也顺着髭切的视线朝着窗外看去,果然是时间溯行军,一体,二体数量还不少的样子,只不过那些时间溯行军好像并非发现萤丸他们,只一个劲地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偏偏是这时候啊,萤丸,五虎退,我们跟去看看! 是,是是!五虎退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声音颤抖地回答道。 终于出现了,不会放走一个哟。与五虎退不同,萤丸可是期待时间溯行军很久了,正如之前所说的那样,赶紧解决了,然后回到主公还有国俊的身边吧。 三刀追上了之前看见的时间溯行军,即便对方也很强大,但是刀剑男士们每日训练也不是开玩笑的,之前艰苦的成果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不过一会儿,所有的时间溯行军都被击退。 而这时,站立在屋顶上的髭切看了一眼脚下,发现那熟悉的徽章时,淡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源氏? 第2章 什么人?有源氏的阴阳师发现了髭切他们的身影,朝这边大吼了一声。 呵,我说是谁居然来到这里,原来是你啊。鬼切,欢迎回来。 身穿狩衣的银发阴阳师从屋内走了出来,抬头看向髭切,张狂的笑容,强大的气息使得萤丸凭借着直觉抬起刀,却被髭切拦下,那是源赖光,源氏最出色的阴阳师,亦是我的主人。 髭髭切大人,但是我们的主公,在本丸,等着我们回去。 发觉自从源赖光出现之后,髭切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五虎退捏紧自己的衣角,才鼓起勇气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不知为何,看着那个人,他心里满是畏惧,这就是髭切大人的前主吗?和主公完全不一样。 仅仅一天,他就已经很想念主公了。 好想回去。 位于本丸的礼弦刚处理好时之政府送过来的文书,一时放松下来,他反而更觉疲倦,不知道山姥切国广他们情况如何了?才离开不久,没有消息传来也是正常的,但是他总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主公,你看看我呀,新做的指甲,怎么样? 见一向冷静的审神者居然也焦虑起来,加州清光思考了一会后,开口说道,同时对着礼弦举起了手,让他评价自己的指甲。其实这根本不是新做出来的,一直和以前一样,但是主公应该不会注意到这点吧,而他现在也只是想让主公放松一点。 很可爱。 尽管心里着急,可礼弦还是想尽量不表现出来,免得其他刀剑男士忧心,是以只是稍微有些敷衍地回答道。 加州清光垂下眼帘,将眸中的失落掩去,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主公果然没有注意他呢。本丸的刀剑男士越来越多了,主公,大概也不会再宠爱他了。 主公,安定好像远征回来了,你陪我去看看吧,不知道有没有带什么特产呢~ 试图拉礼弦出去散散心,可等加州清光好不容易想出一个理由后,礼弦的眸光忽然一凝,他看向加州清光,似乎有些艰难地开口,抱歉,清光,我恐怕不能陪你去了。 髭切,有危险。 就连萤丸和五虎退的灵力也在减弱源赖光吗? 他究竟是做了什么因为年代间隔太远,礼弦无法感应到更多的信息,他右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加州清光,我即刻去往平安时代,我不在的时间里,本丸暂由你代理。 主公,是山姥切他们出什么事了吗?不能用你的力量将他们直接召回吗? 主公!主公!不好了,神乐铃上髭切先生的铃铛掉下来了。还没等礼弦回答,门外就传来了平野藤四郎慌乱的声音,他只是想要擦一擦神乐铃上的灰尘啊,真的没想到铃铛会掉下来,而且怎么挂都挂不上去。是他的错吗?糟糕了,主公一定会怪罪他的吧? 清光,这下你明白了吗? 本就如墨一般的眼眸,此刻更是深不见底。铃铛掉落下来,就证明他与髭切之前的主仆契约被切断了,所以即便能够召回刀剑男士,也无法召回髭切。 源赖光,但愿你不要对我的刀剑男士做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礼弦大概,能帅三秒emmmm 第3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没有,这也没有,青江究竟是去哪了? 不仅仅是之前分开的那片山野,一连找过许多地方,都没有见到笑面青江的身影。 应该没出什么事,否则主人会有感应的。已是如此,就只能尽量向好的方向想了,而且笑面青江也是一位出阵经验丰富的刀剑男士,相信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小狐丸,你看那是什么? 没听清小狐丸说的话,山姥切国广的注意力全在草丛中钻出来的一个奇怪的东西上,毛绒绒的,还一动一动的。 可能是狐狸的尾巴哦? 小狐丸开玩笑地说道,同时放轻脚步,走到那东西的面前,一手捏上自己的下巴,弯下腰认真观察着,和他有着相同的气息呢,难不成真被他说中了?情不自禁伸手握住那条正摇摆得欢快的尾巴,结果就听见啊了一声,一个人蹿了出来。 不对,并不是人类。 盯着对方头顶上淡紫色的耳朵,再看了一眼手上触感极好的尾巴,小狐丸也惊讶地啊了一声。 怎么了?妖狐。 听见身后的动静,大天狗停下脚步,朝着妖狐的位置看过来,见小狐丸还拽着妖狐的尾巴,大天狗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从未见过的面孔,是趁机从阴界裂缝里逃窜出来的妖怪吗?放开妖狐,否则休怪吾不客气了。 那种眼神,让人不快啊,要战斗吗?山姥切国广拔出身侧的刀剑,对准了大天狗,如果对方刁难的话,那么也只能战斗了吧? 听山姥切国广这样说,大天狗冷哼了一声,弱小的妖怪,就让他见识一下羽刃风暴的厉害好了。大天狗执起团扇,背后的翅膀微微颤动,即将飞上苍穹之时被晴明一扇子敲在头顶上,大天狗,冷静点,对方的气息不像是妖怪,而且 晴明转而拿着纸扇,指向山姥切国广,对着大天狗继续道:你不觉得你们俩很像吗? 啊?哪里像?大天狗和山姥切国广同时不可置信地问道,刚刚还很紧张的气氛一消而散。 相貌,声音,性格也有点轻摇着折扇,晴明打量着山姥切国广和小狐丸两把刀,付丧神吗?但是为何又是人类的身体?这就是所谓的神明附身么?不,好像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而山姥切国广和大天狗听见晴明这样说之后,不由得地观察起了对方,同样的金发蓝眸(就连cv都是同一人,前野智昭:吧啦吧啦吧啦~),貌似确实有点像。 意识到这点后,山姥切国广的脸忽地红了起来,他单手捂住脸,向后退去。怎么办?遇见和他长得很像的人了,又会被说成仿制品吗?虽说他本来就是仿制品,可仿照的也是山姥切,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妖怪啊。 看来山姥切殿下又陷入混乱了,嘛嘛,对方看起来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真是太好了。小狐丸松了一口气,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太适合在平安时代引起骚乱呢。 先不说讲不讲理,兄弟你能把小生的尾巴放开吗?都薅秃了!明明自己也是狐狸,干嘛摆出这么喜欢他尾巴的样子啊!诶?啊咧?这个像是狐狸又像是人类一样的家伙没有尾巴,就连头顶上那两撮,咦那究竟是耳朵,还是毛发啊? 没关系,别看我这样,我很擅长打理毛发哦。 小狐丸笑眯眯地说道,结果不仅仅没有放开妖狐的尾巴,甚至还想要摸一摸他的耳朵,引得妖狐只好冲大天狗喊救命,哪曾想大天狗根本就没看向他这边。 喂,你干嘛拿白布遮住自己?给吾拿下啦,明明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大天狗一直坚持的信条是大义,是堂堂正正做大妖怪,结果这个家伙算什么回事,穿得破破烂烂的也就算了,还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既然和他大天狗相似的话,传出去不是会有损他的颜面吗? 伸手去扯山姥切头顶上的白布,被山姥切紧紧压住,期间还不满地冲着大天狗道:不许说我好看! 大天狗愣了一秒,湛蓝色的眼眸稍微眯了点,更加用力去扯山姥切的白布,你给吾放开! 不放! 看着眼前这一幅热闹的景象,晴明摇着折扇,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接下来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啊。 晴明救小生哦 山姥切国广和小狐丸知道他们遇见的是那位流传千古亦不曾褪色的阴阳师安倍晴明后放下了戒备,毕竟有关于安倍晴明的美谈就连他们也曾耳闻过一些的。而晴明听说山姥切国广是为了寻找走失的同伴才会出现在这里,便用占卜术帮忙寻找,结果又是忍不住一声轻笑。 这可真是极大的缘分啊,他们找的同伴,居然就在自己的庭院中。 笑面青江!终于找到你了! 见到那道青色的身影坐在树下的时候,山姥切国广才彻底安了心,幸好没出什么事情,不然他要怎么和主公交代。 呵呵,想不到会让你们这么着急,真是抱歉啊。 几句话说明笑面青江的猜测之后,山姥切国广虽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目前他们还是应该回去旅馆,与髭切他们会合。他们是保护历史的刀剑男士,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所以还是尽量避免和晴明他们有更深的接触吧,这样做很有可能会造成历史的变动,还有可能会引出检非违使。 山姥切,现在可能走不了了,你看天空小狐丸仰头看着夜晚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道金色光圈,那是时空的扭曲,代表着异世之物侵入,时间溯行军终于要出现了吗?在这种时候? 大家小心,晴明,暂时带着你的式神离开这里。这是属于他们的战斗,不能将晴明牵扯其中。而且时间溯行军不同于妖怪,封印、阴阳咒术对那些家伙没什么效果,只能是同为刀剑之身的他们才能够将其斩杀。 只是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果然如笑面青江所说,时间溯行军的目的有可能是阻挠晴明对八岐大蛇进行封印,继而覆灭历史吗? 不,这是我的庭院,不管出现什么,都将其击退!晴明也认真起来,做好迎战准备,只有这点是他不能退步的。这个庭院是他与众式神的栖身之地,已经被大蛇毁过一次,他安倍晴明必须亲自守护这里,绝不会让它被毁第二次。 几道闪电从光环中间劈下来,正落在樱花树前,光芒褪去,修长的身影显现出来。墨发随风扬起,连同着樱花,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礼弦缓缓落地,而后睁开眼,比夜色更加深沉的眼眸很是让人感到惊艳,他淡漠地扫过晴明等人,然后视线停留在山姥切国广身上。 山姥切国广,幸好你们还平安无事。 主公?! 作者有话要说: 有帅三秒吗? 第4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啊,你就是晴明啊,真意外,我以为晴明要更加的稳重,俊美,优雅呢。 礼弦围着晴明转了一个圈,仔细地观察着他,对于这位已经流传了千年的白狐之子,即便是另外一个国家的他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不少有关于晴明的逸闻,但这样亲眼看着他,还是第一次。 嘛,一般人也是无法见到只存在于历史中的人物吧。 大天狗,礼弦是不是用很平淡的口吻说出了什么过分的话啊?晴明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句话反过来不就是说他不稳重,不俊美,不优雅吗?平日里过惯众星捧月般生活的晴明心口上忽地被插中了三支箭,默默咽下一口血后,晴明拉住大天狗的衣袖询问道。 快,大天狗,为了你的大义反驳这个男人的话吧?另外再多提提他安倍晴明战斗时的英姿。 可是晴明,吾觉得礼弦大人说的并没有错啊,你就是给人的外在形象太好了,深入接触后发现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为了大义,大天狗决定还是实话实话,然而等他说完,晴明用一脸心痛至极的表情看着他,狗子,你变了。 晴明,不是说过,不要用那个称呼叫我吗?再这样下去,你的设定就崩坏了哦。大天狗捂着额头,一幅胃疼加头痛的样子极为熟练,看样子之前也为偶尔脱线的晴明操碎了心。 可是你对我都不用敬语了,明明喊那种来路不明的家伙大人!晴明轻哼了一声,嫉恨地用折扇一端指向礼弦,却被礼弦挡下,我说过我是审神者了吧?虽然称谓不同,但其实和你们阴阳师一脉相承。 哦?审神者是吗?聆听神谕之人,不知道你来这里所为何事呢?陪着付丧神过家家吗? 收起折扇,晴明笑着询问道。眼前的这个男人灵力很强大,如果京都有这样的一个人,是会很显眼的,不仅仅是大蛇,就连源氏肯定也很想要得到他的灵力。然而这个人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身边还跟着几名付丧神,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尝试对这个男人的身份进行占卜,结果却是一片黑暗,就如同他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眸一样,不见一点亮色。 如今京都的时局,已经容不下任何的动荡了。 所以这个男人的出现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又是因何种目的而来,晴明为这些疑问而感到烦躁。 不许对审神者大人无礼,审神者大人可是为了守护 你才是,不许对晴明大人无礼,我小白誓死守护晴明大人! 还没等礼弦和晴明说些什么,两只小狐狸倒是先吵了起来,言语间还抬起前腿打起架来,虽然在其他人看来只是萌宠在拍爪子玩而已。 小白。 狐之助。 晴明和礼弦同时开口,再闹就把你送到玉藻前那去(不给你油豆腐吃)! 握住两只小狐狸致命点的晴明和礼弦这两句话简直就像是恶魔之语一样,小白和狐之助赶紧停下了爪。小白还转身一变,化为了人形,笑嘻嘻地牵住晴明的衣角,晴明大人,小白什么错也没有哦。 哇哇哇审审审神者大人,它它它 狐之助抬起一只爪子指向那个狐耳银发,脑袋上还带着一个面具的美少年,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呵,这也算是对狐之助最大伤害了吧。礼弦蹲下身,将地上的狐之助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狐之助。只要时间扛得久,总有一天,你也可以化为人形的。 审神者大人,我觉得不可能,就算可以变成人形,也只是超大号可以站起来的狐之助罢了(日服有XXXXXL号狐之助的景趣,国服实装还是未知数)。 狐之助摇晃着自己的尾巴,已经认命般地说道,还不如多给它一点油豆腐呢,它最喜欢油豆腐了。诶?不过如果变大了,岂不是可以吃更多的油豆腐吗?哇,这么想一想,好像很棒的样子! 呵呵,完全和晴明亲♂近起来了啊,啊我是说关系好哦。看着那俩人站在一起,笑面青江笑眯眯地说道。在旁边的山姥切国广听见后疑惑地皱了皱眉,那样也叫关系好吗?怎么看都是在吵闹吧? 正是因为关系好才会这样啊。 第3章 笑面青江起身走到礼弦的身边,打断了他与晴明之间的对话,主公,继续留在这里没关系吗? 嗯,还不到时候,等黄泉之镜再度开启,我要见见过去的他,髭切。说到这里,礼弦垂下眼眸,墨色的发丝散落下来,遮住他眼中的一片郁色,又自嘲般轻笑了一声,喃喃自语道:在这个时代中,他的名字应该是鬼切吧。 黄泉之镜?你在找那个幻境? 听见礼弦的话,晴明褪去之前的轻浮形象,认真问道,见礼弦看向他,便继续道:我去过那里,那里封印的是鬼切的记忆,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不用那么戒备我的。晴明,我只是接友人回家而已。 亲自来到这个时代,礼弦的感应也更为强烈了些,他差不多已经猜出了时间溯行军的目的,他们这次并不是想要改变历史,而是想要利用源氏,亦或者说利用源氏来控制髭切消减刀剑男士的力量,甚至是反过来弑杀作为审神者的他。 真是狡猾呢,一群善于利用感情的家伙。 那么,礼弦,我相信你。我可以用我的力量为你开启黄泉之镜,只是那里凶险无比,你确定要去吗? 鬼切的记忆悲伤黑暗,被信任的主人背叛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晴明无法去理解鬼切,但是却为鬼切对源赖光爱恨交织的情绪而受到触动。他即便被称为天才阴阳师,却没有办法去拯救鬼切。 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晴明有预感,礼弦可以带领鬼切从黑暗中走出来。 第5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借助晴明的力量进入黄泉之镜后,要说凶险的话,对于礼弦来说却是未必,因为他和晴明最大的不同是晴明的职责是守护京都,所以见到被幻境所困的人与妖,他不能坐视不管,而他则是守护历史不被改变,仅此而已。 别去看,这里是幻境,呈现在这里的是已经发生过的记忆,没必要出手的。 四周被虐杀的妖怪,被献祭的巫女,他们的悲伤、恸哭化为漆黑的风刃在礼弦身边围绕着,像是在指责他为何对他们见死不救,压抑的结界之气使得心脏跳跃声都变得剧烈起来,呼吸也有些困难。 笑面青江他们拔出刀剑,被眼前之景蛊惑,想要去救下那个满脸泪水的孩子时,被礼弦拦住。说到底这些只不过是被卷入幻境之人的记忆而已,等到他们退出黄泉之镜,那些被卷入的人自会离去。 无论在这个幻境中做什么,于现实,都是没有影响的。 是啊,或许如主公所说,这里都是幻境,那么在幻境中,就算是改变了历史,也不会被你责怪吧!山姥切国广毅然拔出刀剑,留下一句话后冲上前去,山姥切国广,参上! 没错,如果被主公厌恶的话,我会很难过的呢。 主人就稍等片刻好了。 看着那三振刀冲上前,从源氏的阴阳师手中救下了那个哭泣的小女孩,礼弦愣了片刻,而后无奈地抿唇笑了笑。 真是一群不听话的刀剑男士啊 明明只是给予了他们人类的身体而已,什么时候也拥有了人类的感情呢? 谢谢大哥哥们!被救下的孩子朝着山姥切国广他们道谢。顺利惩治罪恶后,那三振刀剑就一脸清爽地回来了,礼弦伸出一只手,放在山姥切国广的额头前,曲起中指轻弹了下,冷然道:下不为例。 疼! 让主公生气了吗?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违背主命山姥切国广摸着自己被弹疼的额头,内疚地想着。 你们刀剑男士是为了保护历史而存在的,不能在其他地方殒命。但是如果能保证自己不被折断的话,我作为审神者,也没办法干预太多呢。 主人! 听出了礼弦的言外之意,小狐丸欣喜地上前抱住了礼弦,而且用的还是公主抱的方式果然能够遇见主人真的是太好了,这大概也是他小狐丸存在于此的意义吧。 喂!小狐丸,放放我下来,不要抱着我啊,两个大男人的,很奇怪的吧? 诶?哪里有很奇怪,嗯主公抱起来一定很温暖,我也来。笑面青江也朝着礼弦扑了过去,但是由于受力不稳,一起倒在地上,礼弦压在小狐丸身上,而笑面青江则是压在礼弦的身上,疼,疼疼疼 有这样一位主公,也不错呢。 山姥切国广唇角上扬一个微小的弧度,甩手抖开身后的白布,先行向前走去,走了哦,主公,不是还要找鬼切吗? 先把青江拉起来啊,山姥切。 远远看去,那青年跪坐在地面上,用剑刃支撑着自己身体,旁边是源氏的阴阳师和妖怪的残肢断体,他神情漠然,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哀伤。墨色的长发随风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有他的,也有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类和妖怪的。 鬼切。 即便与他赐予髭切的人类身体不同,但是礼弦还是一眼认出来眼前的这个青年便是鬼切,亦是过去的髭切。 朝着鬼切走过去,而此时,鬼切也像是感应到了礼弦,抬起头看向他,一瞳是美丽的金色,另外一瞳则是赤红色,其中还镶嵌着源氏的家徽。 那是源赖光对鬼切定下的契约,他现在是源赖光的刀剑,不能干涉太多。礼弦闭了闭眸,提醒着自己。 我的主人,他欺骗了我!我根本就不是源氏的正义之刃! 源赖光,我是那么的相信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鬼切看着礼弦,情绪波动地怒吼道,周身的强大妖力在疯狂张弛着,竟将礼弦作为审神者圣洁的灵力压了下去,而这时,那些怨气化为的黑色风刃朝着礼弦冲去,割开了他的衣袖,鲜血涌了出来。 主公!山姥切国广担忧地喊了一声,打算上前,却被身旁的小狐丸拦住了,小狐丸朝着山姥切国广摇摇头,这是主人的选择。 丝毫不顾及风刃划过身上肌肤的疼痛,甚至就连那俊朗的脸颊都被割伤,礼弦坚定地走到鬼切的面前,俯视着他,鬼切,正义之刃也好,妖魔也罢,你就是你。在千年之后,我,审神者礼弦,将会成为你的新主人!届时,所有的苦痛都由我来替你承受! 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说到这里,礼弦微微一笑,蹲下身体,继而抚上鬼切的脸庞,啊啊,真是美丽的一张脸啊,然而却伤成了这个样子。 根据他所了解的,鬼切本是大江山的妖怪,却被源赖光封印到源氏的守护刀中。源赖光给了鬼切虚假的记忆,在他的左眼中划下契约收为式神。他利用鬼切来退治大江山,残杀同族,因此得到了鬼王酒吞童子的首级。 其后,酒吞童子的挚友茨木童子化身为人类女子,想要夺回酒吞童子的首级,被鬼切察觉,斩断了他的右手。由于那只鬼手强大妖力的冲击,鬼切恢复了记忆,他假借献上茨木童子的手臂之名,返回源氏,斩杀了源赖光。 真是一把好刀啊。 那是源赖光死亡之前的赞叹。 弑主的嘲讽、悲痛、以及遗憾让鬼切无法抑制地大笑出来,因为契约的缘故,他与源赖光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源赖光已然死去,鬼切也是无法独活的,可也许是天命,鬼切吞噬了茨木童子那只鬼手的妖力,复活了过来,成为令源氏最为憎恨恐惧的妖魔。 失去一切的鬼切无法归于人类的一方,也无法归于妖怪的一方,在源赖光死后,鬼切心无所念,于是便抱着他这份无处发泄的黑暗记忆在黄泉之镜中沉睡了下来。 可鬼切不知道的是,源赖光也复活了,之前他斩杀的只不过是源赖光的傀儡而已。毕竟是源氏最出众的阴阳师,轻易地死于妖魔之手,就太让人感到可笑了。 髭切,哪怕已经过了千年,你选择的,仍然是那位阴阳师吗?但是他作为审神者,也是无法轻易放弃自己的刀剑呢。 你,没有骗我? 正当礼弦这样想着的时候,鬼切忽然开口轻声问道,话语中有着某种期盼,礼弦回过神,对着鬼切慎重地点头,嗯,约定好了。 我信你。礼弦,这是你的名字吗?你会成为我的新主人你不要欺骗我 鬼切的声音变得虚弱起来,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闭眸倒在了礼弦的怀中,身边的场景也随之变得模糊不清,血腥之气褪去,幻境如同琉璃一般碎裂,晴明几人的身影清晰地呈现出来。 平安奇谭、黄泉之镜居然碎裂了?礼弦,你没事吧?面带焦急地走上前,晴明看着全身伤痕累累的礼弦以及沉睡在他怀中的鬼切询问道。 无碍。晴明,我无法与现在的鬼切结下缘分,只能交给你照顾了,拜托了。 沉睡中的鬼切表情舒展开来,已经不似之前那样痛苦,这令礼弦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他要为保住千年后,他与髭切之间的缘分而战。 源赖光。 等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鬼切的过去参考阴阳师鬼切绘卷~建议阴阳师玩家去看一看,如果单纯是婶婶的话,我也重述了一遍,应该不会耽误对剧情的解读吧? 第6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将鬼切交予晴明并不是贸然的决定,在这个时代中,礼弦只会相信晴明,也只能相信晴明。 他是唯一一个游走在阳界和阴界之间的人类,强大而且温柔,如果是和他在一起,和他身边的那些式神在一起,鬼切也会慢慢抚平内心的伤痕吧? 你真的要去找源赖光?那个男人可不好对付。源氏势力庞大,即便是被鬼切重创之后,剩下的老家伙们也不是礼弦和他那三名付丧神能够对付的,毕竟源氏的阴阳师们最擅长的就是以妖攻妖。 窥其形,夺其名,以名为咒,缚妖之形。 不,我从未想过对付源赖光,与源氏为敌。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从源氏的手中夺回我的同伴而已,晴明,你要跟来吗? 已经朝着源氏的大本营走出一半距离,发现晴明还跟在身后,礼弦便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向着晴明问道。 诶?没有啊。啊我只是去,嗯,去城镇买一目连想吃的团子,顺路罢了。 晴明慌乱地寻找着借口,但是看见礼弦那一双如幽潭静水般黑眸时,他叹了一口气,算了,这个人的眼睛还真是不讨喜。我不会去的,毕竟我也不想和源氏扯上什么关系,但是我的职责是保护世间的安稳,其中也包括你。 所以,要平安回来。 转过身,背朝着礼弦,晴明摇了摇折扇,然后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留下礼弦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不是说买团子吗?怎么又回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主公,你这人你这人真的是笑面青江仰天大笑起来,笑完后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怎么了?礼弦表情古怪地看着笑面青江,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不。笑面青江捂住了自己的嘴,余下的笑声从指间零碎地溢出来,没事,主公保持这样就好了。还是不要让主公知道晴明的好意吧,不然的话,嗯,他会有点嫉妒的。 反正笑面青江经常有着奇怪的笑点,礼弦也就不管他,嘱托道:你们不能与源氏的人起冲突,知道吗?你们的刀刃,是为了保护历史而挥动的,不能伤害人类。 刀剑男士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如果反过来伤害人类的话,就本末倒置了。而且还有可能会改变历史,会有沉重代价的。 主公一个人,可以吗?虽然不太喜欢晴明对他们的主公过度关心,但是晴明说的没错,源赖光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源氏众多的阴阳师加上被他们控制的式神,而主公这边却连他们出手的机会都不容许 没事的,我好歹也是审神者,是你们的主人啊。 像是早已在等待礼弦过来,源氏的大门打开,两排站立着身穿狩衣的阴阳师,如同在迎接什么贵客一般,礼弦也就不客气地走了进去,身后跟着小狐丸他们。虽说不能伤害这些人类,但是如果对方先行挑衅的话,一定程度的反抗还是可以的,也就是主公经常说的正当防卫呢。 终于见到你了,你就是与鬼切定下了新的契约,成为他主人的人类吗? 源赖光从最中间正殿走了出来,银白的长发,额前携带一抹拂晓之色,赤瞳如血,一袭白色狩衣猎猎,光从外表来看,就如晴明一样气质高雅,但是他比晴明多了一份野心勃勃和冷漠无情。 既然你知道的话,是不是应该把他还给我呢?还有我的其他同伴。 礼弦面无表情地说道,平日里略带温润的声音在此刻凝结成冰。这足以说明,礼弦是真正地动怒了,只不过他动怒的对象并不是源赖光,而是无法改变这一切的自己,甚至可以说,他是能够理解源赖光的。 迄今为止,他已经看过千百年的历史,看过无数人的人生,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礼弦已经失去了对黑与白,正与邪的明确界定。正义究竟是什么?他无法像是晴明一样对所有弱小都伸手相助,也不会像源赖光一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可说晴明就是正义的吗? 如果是正义的,就不会使用阴阳分离之术从身体中分裂出黑晴明颠倒阴阳,试图让妖怪成为世界的主宰了。 而源赖光也不是绝对的罪恶,他与晴明立场不同决定了他们行为方式不同。晴明是白狐之子,仅是他的存在就证明了人类与妖怪的交好,所以晴明能够理解妖怪的温柔和善良,他想要建立的也是人与妖和平共处的世界,而源氏是纯正的阴阳师家族,他们自小的教育便是斩尽天下之妖,不惜任何代价,以此来换取一个没有妖怪的阳界。 这个代价,包括利用式神,利用人类,利用自己。 某种程度上,其实审神者也是一样的,如果是为了保护历史的话,同样是不惜任何代价,牺牲刀剑,亦或牺牲自身。 所以,他才会无比的火大啊! 看见源赖光,就宛若看见另外一个自己站在那里。 你,灵力真的很强大啊,怪不得鬼切会选择你作为新主人了。有没有兴趣加入我源氏,我会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否则的话,你的同伴你明白的吧? 在源赖光的身后,一个巨大的五芒星显示出来,萤丸他们正是被困其中,好在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应该只是五芒星的法阵削弱了他们的灵力。 主主公大人 第4章 五虎退首先发现了礼弦,想要过来礼弦这边,但他的手刚伸出五芒星法阵外,就被电流击过一般,疼! 看吧?你也不忍心这么可爱的孩子死 还没等源赖光说完,礼弦一抬手,衣袖扬起,接着漫天的樱花瓣舞过,萤丸和五虎退就站在了他身后,死?你说谁? 饶是源赖光也不由得一愣,竟然在一瞬间就破了他的法阵?不,法阵还在那里,所以只是单纯地救走了那两个小鬼吗?呵,呵哈哈哈,那是你的能力吗? 可你为什么不将鬼切也救走?我猜一猜,是因为鬼切的眼瞳中还留有我的契约是吗? 源赖光张狂地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和我战斗,赢的话,我就放了鬼切,输了的话,你就为我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唔,我就恬不知耻地开口了,我想要收藏和评论!(超想要,小小声ing) 第7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唔! 由于巨大的冲力,礼弦砸在不远处的墙壁上,吐出一口鲜血来,手中的刀剑也被甩出。 主公! 主人! 主主公大人 别过来!喝退那群刀剑男士,礼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好疼,全身上下都在喧嚣着疼痛,哪个地方受了伤,他已经弄不清楚了,只有血液流淌过身体的粘稠温热感让他清醒地意识到,他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什么啊你就这点本事吗? 拿着剑,源赖光一步步地走到礼弦的面前,抓住他的额发拎起来,同时弯腰凑近,像是观赏什么美丽的景色一样愉悦地看着礼弦痛苦的神情,看来你还不太会用你那身灵力啊,不如给我好了。 源赖光,我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你这种人的。即便是仰视着源赖光,可礼弦也没有丝毫示弱之感,眼瞳中倒映出源赖光微微惊讶的模样。 哼,已经没意思了。放开手,源赖光转而离去,并且对着四周的式神吩咐道:分食了他,他的灵力会让你们更加强大。 得到了源赖光的允许,早已觊觎礼弦的式神们一拥而上。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连绵不断,然而这并不是礼弦发出来的。恐怖极其恐怖的气息从身后传来,逼迫着源赖光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朝着礼弦看去,他的式神们倒在一边,虽未死去,但是却与死亡仅存一线之隔,而那个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 在刚刚的战斗中,他用来束发的发带断裂,此刻脑后稍长的墨发散开,随风荡起涟漪。唇角染血,礼弦勾起食指抹过,更添一抹艳色,直直地看着源赖光。 既然有这份力量的话,为何刚刚显得不堪一击?源赖光皱了皱眉,第一次感到了畏惧没错,虽然他很不想要承认,但是他确确实实对这个男人感到畏惧。人类对于未知的力量总是恐惧的,就算是他也摆脱不了这种血液里本身就带有的颤栗。 没用的,你的式神对我造成不了伤害。礼弦开口说道,同时抬手解开了上衣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露出形状精致的锁骨来,顿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活动着自己的指骨,缓缓向着源赖光走过来。 源赖光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错觉,礼弦身上的衣衫尽数被血染为鲜红,就连那黑眸中都好像带有一缕血色,如此盛大的气势,之前为什么都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有着什么目的? 像是看穿了源赖光的疑问,礼弦开始介绍起自己,礼弦,这是我的名字,来自遥远的中国。因为才练习剑术,所以还不太熟练,而我比较擅长的,是武术。 右拳打在左手掌心处,礼弦唇角上扬,勾出一个邪肆的笑容,脚步凌乱,都看不清他的动作。源赖光瞪大了眼眸,还未等他抽出身侧的刀剑,不知道什么时候礼弦就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感觉到气息,源赖光偏过脸,朝着礼弦看去。 光影之下,他不太清楚礼弦的表情如何,但是那挥过来的一拳头却是结结实实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力量之大,导致源赖光直接摔了出去,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礼弦。 刚刚是,发生了什么? 怎么可能?不使用任何的灵力,竟凭着人类的力量就将他轻易击败? 怪物吗? 嘴里溢出来血腥味,源赖光第一次觉得,很烦躁,特别的烦躁,残血就开大,你以为你是黑童子么! 不,只是我们国家有句老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衫,礼弦看向那些刀剑男士们。很好,虽说也是与源氏的阴阳师们在战斗着,但是已经很给面子的连刀刃都未出鞘,这么听话等回去奖励他们吃一口团子好了。 什么意思?中国?是那个西方国家吗(地理位置来说,日本比中国还东)? 通俗一点,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仇当场就报的礼弦不计前嫌地朝着源赖光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起来,道:看样子是我赢了,你会遵守约定的吧? 就算是我想要遵守约定,你如果能够制服那个怪物的话,就随便你吧。 带着礼弦走到他们源氏最隐蔽的场所,那里关着穷凶极恶的妖怪,而尽头处,就是髭切。昏暗的密室,五芒星的光芒显得尤为地刺眼,再加上沉重的枷锁,将髭切囚禁于此。 野兽。 那是礼弦看见髭切后,出现在他脑海内的形容词。 髭切狰狞着面孔,不复往日的温和,看起来已经丧失了理智,可以想象如若不是枷锁和五芒星法阵在控制着他,他就会沉溺于仇恨与欲望当中,将目之所及,全部斩杀干净。 主公,髭切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刀剑男士他们从未看见髭切如此疯狂的模样,不由得担忧了起来。五虎退更是躲在礼弦的身后,紧张地拽紧了他的衣角,怎怎么办?他能够帮帮主公什么忙吗? 累积千年的痛苦记忆占据了他的大脑,使得神格崩坏。说到这里,礼弦余光瞥向源赖光,而原因,大概是你对他强行缔结契约的缘故。 话语中,责怪的意思真的是不要太明显。对此,源赖光只是无所谓地摊摊手,不是缔结契约,而是恢复契约,虽然如我所愿地恢复了,但是他也化身为了妖魔,用不了了。 解开契约,放了他。 你疯了吗?他现在毫无理智而言,一旦脱离禁锢,就会杀了我们所有人,其中也包括你。弑主这件事,鬼切可不是第一次做了。即便是傀儡,可当初那刀刃插入胸膛冰冷的触感犹在,那家伙,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怪物,即便换了主人,但那家伙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杀戮的快感中,还没有清醒到能够分辨人的地步。 也许吧。像是为眼前的情况所苦恼,礼弦抬手将自己额前散乱的头发向后抚去,缓缓闭了下眼眸,再睁开时已是一片决绝,放了他,你应该清楚,就凭你那个脆弱的法阵困不了他多久。 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多加上一道刻满咒文的枷锁吧,可那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也罢,大不了这个由我亲手打造的怪物,就由我亲手毁灭好了。见礼弦坚持,而且他说的也是事实,源赖光无奈地朝着髭切伸出手,解除契约以及设下的双重封印,急急如律令,解! 得到自由后,髭切如同猛兽一般朝着礼弦袭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平安京篇就结束了,回本丸过欢快的日常啦。 第8章 回溯时空,邂逅晴明( 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髭切,礼弦只是平静地伸出手指,点在髭切的眉心处,耀眼的光芒从他的指尖发出,那光芒包裹住髭切,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与此同时,髭切也慢慢变回了原本的样子,像是一个沉睡的孩子那样倒在礼弦的怀里。 笑面青江:啊啊,还是用了那招呢。 小狐丸:是呢,长谷部殿下又要为本丸资金着急了吧? 山姥切国广:但是我们现在不是在平安时代吗? 萤丸:好像是哦?嘛,毕竟是帮助晴明才会变成这样,就让晴明承担后果吧。 五虎退:但但是根本原因不是在于源赖光先生吗? 目睹全部过程的源赖光皱了下眉,然后扶额整理思绪,等,等下! 结束了?这么简单?对于那个连他都制服不了的怪物,那个男人居然两根手指头就搞定了?开什么玩笑! 咕。 在这紧张到好似就连空气都凝结起来的时间里,忽然很不符合时局地传来一声肚子叫,礼弦迟钝地啊了一声,肚子饿了。嗯,没有力气抱着髭切了,萤丸。 将髭切推向萤丸,礼弦四处看了看,眼前皆是阴阳师和妖怪,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呢。赶紧出去吧。 是是。刀剑男士们苦笑着应答道,主公刚刚使用的那一招可以使暴走的刀剑男士镇静下来,但是相应的代价是消耗大量灵力,主公因此会感到非常饥饿无力,其后大概会吃掉他们所有刀剑男士每餐吃的加起来那么多的食物才能够恢复过来吧。 喂,你 源赖光拦住礼弦,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礼弦一个冰冷的眼神而僵住,那是宛若已经在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我劝你最好不要与我为敌。 还有一点忘记说,礼弦在饥饿的情况下,脾气会显得出奇的暴躁。 等到离开了密室,重新回到地面上后,原本应该有着众多阴阳师守护的源氏本营只见到尸横一片,而那里站立着则是全身泛着黑气,如同鬼怪般的百来人军队。 时间溯行军!终于出现了吗?山姥切国广眯了眯眼,这些家伙先是利用髭切想要反过来伤害主公,见目的没有达成,现在就亲自出场了吗? 山姥切国广,显示你们真正力量的时候来了,战斗吧!讨伐时间溯行军,务必取得胜利,守护好这个时代的历史。 直到此时,源赖光才知道之前礼弦说我的力量不是用来对付你的是什么意思,那些漆黑的鬼怪貌似也归属于付丧神一类,然而他尝试封印他们,释放出来的五芒星法阵效果却微乎其微,准确说的话,仅仅只是延迟下他们的动作而已。 礼弦,就是一直和这些家伙战斗着么? 哦真危险呢。萤丸背着髭切,堪堪躲过敌方一个短刀对他的偷袭,但是也因此髭切从他的肩膀上滑下来,在即将落地的时候,又被萤丸一把捞了回去。在看见那双金色的眸子后,萤丸先是一愣,随后笑出来,你醒了啊,髭切先生。主公可是吩咐我们将这些时间溯行军全部消灭哦。 啊啊,刚刚醒来就要干活啊,主公也真会使唤人呢。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去分析眼前的情况,白刃一闪,髭切已是站在了礼弦的身边,而那个向着礼弦挥刀的大太刀被拦腰斩断,化为一阵黑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主公,没事吧? 当然有,好饿,饿得快要死掉了,都是你的错。所以,髭切你就准备回去一个月的耕作番吧。 礼弦已经饿到蹲下来,不顾之前审神者形象地捂住肚子。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出阵人员安排感到了质疑,早知道他也会过来平安时代,为什么不带上烛台切光忠呢?如果是那家伙的话,即便是在战斗中,也是可以从衣服的某个口袋里拿出饭团来的吧? 这样的惩罚还真是讨厌呢,为了弥补主公,还是赶紧结束战斗,然后带主公去吃那什么,主公之前说的,火锅吧? 耕作番减半。 看着那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和谐场面,源赖光低下头,自嘲般又将目光移向了其他地方,唇角却带了些不明显的笑意,鬼切好像很开心呢,看来这次,他选择了不错的主人啊。 对于源赖光居然能够遵守约定彻底地放弃髭切,礼弦还感到了小小的惊讶,他以为按照源赖光的性格,会是阴险的大尾巴狼,打死不认账的那种。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吧。 消减时间溯行军,维护平安时代的历史任务完成,礼弦并没有立即回去本丸,而是去往晴明的庭院,正巧赶上他们在举办宴会,于是便在宴会上一顿大吃特吃,险些吃光了晴明一个星期的口粮。 要不是晴明被源博雅和神乐他们拦着都快上来揍礼弦了,随后礼弦撑着肚皮抚上了庭院中的那棵樱花树树干,喃喃自语道:难怪会偏离地点,从这里可以感受到本丸的气息呢。 当初礼弦过来平安时代,本来想直接去源氏的,但却阴差阳错来到了这里。他虽有过疑惑,可髭切的事情更为紧急,故而就暂时放下了,现在想起来,他才猜测着也许这棵树与本丸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看来这是因缘之树,晴明,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吧?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莫名的有种笃定的意味,被礼弦触碰的樱花树散发出金色的柔和光芒。见此,那六名付丧神和狐之助站在了礼弦的身边,晴明张了张嘴,意识到这是他们分别的时刻了。 也许吧,不过下次可不会让你吃这么多了。真是的,明明看起来也不是多大胃口的人,怎么就这么能吃?心里在埋怨着,晴明转过身去,不再看着礼弦,只是用折扇朝后挥了挥。 再见了,各位。 光芒逐渐淡去,晴明才转过身来,樱花树下已经不见了任何人的身影,也是没办法的呢,虽然礼弦没有明说他的身份,但晴明差不多也猜测到了,他们是不一样的人,或许,都生活在不一样的世界之中。 讨厌的家伙已经走了,继续我们的宴会吧?晴明呼出一口气,调整表情,朝着大家说道,然而他在说完之后,视线移向在宴会上醉酒的大天狗身上,怎么感觉有点奇怪,大天狗? 终于回来了!嗯,还是本丸的空气让人感到平静。髭切深呼吸一口空气,一本满足地说道。 髭切,这个,自己拿去挂吧,不要让它掉下来第二次了。直到此时,礼弦才拿出属于髭切的那颗铃铛,轻轻放在他的掌心处。风过处,铃铛在掌心滚了一圈,发出清脆的响声,髭切也弯起唇角,眉眼柔和,嗯。 哇,这就是你们居住的地方吗?比晴明的庭院宽阔很多啊。 第5章 还没等髭切感情酝酿结束呢,一道熟悉又很陌生的声音闯入众刀的耳膜,原本跟在他们身后默不作声的山姥切国广忽地揭开头上的白布,露出一张很是兴奋的俊脸,就连背后的翅膀都忍不住抖动起来。 有种想要飞的欲望,大天狗觉得,如果是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够飞得更高呢。 大天狗? 而此时此刻,山姥切国广酒醒了后,蜷缩在墙角处抱住双膝,身上盖着一目连给的披风,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都是因为我是仿制品,都是因为我是仿制品,仿制品,仿制品 晴明,他那样没关系吗?身上都长蘑菇了。茨木童子关心地询问道。 有关系的应该是我啊,呜呜呜我的狗子,你去哪了啊,阿爸好不容易才把你养大,怎么就被人拐跑了? 总之,平安京今天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抽空设定了礼弦的漫画形象,第一次画原创人物,有点小兴奋,还有点小紧张,等哪天完整画好之后发出来给大家看看。 第9章 一起来当host(一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烛台切光忠:主公,今天的午饭有草莓大福哦,需要给您送一份到房间吗? 诸君,早上好。 秋季的清晨,阳光柔和,风中带着青草的香味,神乐铃的铃声清脆,将刀剑男士们从甜美的睡梦中唤醒。压切长谷部早已也准备妥当,负手于后,站立在神乐铃下,声音充满朝气地对着其他刀剑男士们打招呼道。 长谷部真是每天都很有精神呢。加州清光捂着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哈欠。好困,时间还很早啊,不知道主公起来了没有。啊,要不要钻到主公的被窝里睡个回笼觉呢? 那是当然的,我长谷部为了侍奉主公可是什么都可以做到的!将加州清光的话当做赞赏的压切长谷部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下一刻他的表情就变得阴沉起来,迅速地不知道从哪拿出一个钱包来,对着面前的刀剑男士们打开钱包的拉链,但是!本丸现在遭遇重大危机,已经没有资金了!主公,都怪我长谷部管理不善,请您惩罚我吧。 好了好了,长谷部君,主公现在可不在这里哦。 站在压切长谷部身边的烛台切光忠额头上冒出一滴冷汗,长谷部君虽然平日里是振成熟认真的刀,但是遇见有关于主公的事情总是会表现得很意外呢。 相信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们刀剑男士是由主公,也就是审神者赐予人身,召唤出来的付丧神,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主公,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更不可能像是现在这样说话,自由地行动。然而 然而?大和守安定疑惑地问道,难道说他们给主公带来什么麻烦了吗? 然而我们却花光了主公的积蓄!本丸的刀剑男士越来越多了,因此居室严重不足,为了让大家有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主公扩建了二十间居室,同时,增加一个修复工坊,扩大厨房、浴室、马棚、田地等场地。压切长谷部一边握紧了手上的令书,一边泪流满面地说道。 主公,您的恩情,就让我长谷部用一生来偿还。 哦,大将真是阔气啊。药研藤四郎高兴地说道,这样的话,就算是来了新的兄弟,也不用担心挤在一起了吧? 如此庞大的支出真的没关系吗?前阵子大阪城挖出地底的宝藏,能不能帮到主公什么呢?一期一振抚上自己光洁的下巴,在认真思考着,如果他们的到来给主公带来什么苦恼的话就不好了。 啊,关于那个,因为小判不是这个时代的流通货币,所以作用不大,而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甲州金!也只有甲州金才能够在万屋购买商品,但是现在,我们的甲州金数量为,零! 压切长谷部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张存折,指着上面是0的阿拉伯数字,神情十分悲痛。 哈哈哈这可真是紧急状况啊。坐在屋檐下,三日月宗近捧了一杯茶,一如既往地乐呵呵说道,带着和煦笑容的俊雅脸庞上却没看出来一点点的紧急之色。 唔,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刀剑男士也有一份责任,就由我们一起去打工为主公赚钱吧。一直默默听到现在,鹤丸国永终于忍不住了,兴致勃勃地提起了建议。 上次,他偷偷去主公的房间,发现了主公的日历上有标注着打工的日期什么的。之前听主公说过,打工就是以劳动换取酬金是吧?反正现在本丸的刀剑男士多起来了,就算是历史修正主义者那些家伙入侵,也还有 第一部队和第二部队战斗,对于他们这些没有被安排出阵的闲刀,打工说不定还反而是件有趣的事情呢。 啊?打工? 众多刀剑男士开始陷入了困惑,要怎么打工来赚钱呢? 他们是刀剑,会的也只是斩杀敌人而已啊。对了,本丸一直以来需要的甲州金不都是主公支付的么?那主公又是从哪得到甲州金的?如果知道的话,说不定他们也可以试试,替主公减轻负担。 鹤丸说得不错,虽说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历史,但是也不能让主公独自承担本丸所有的花销,就听鹤丸的,除去出阵、内番的人员外,其他人有时间的话就来想想办法,我们要怎么打工赚钱吧。压切长谷部一锤定音,得到他的允许后,其他刀剑男士也都放下心来。 反正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由长谷部来承担责任好了,不要方,不要方。 那就是这个了呢! 大和守安定从身后拿出一张海报来,这是主公给乱藤四郎的偶像海报,但是这里!有着招聘广告! 指向海报的边角处,大和守安定显得非常的自豪,这时,加州清光眯着眼朝着那超级小号的字体看去,开口读出声来,高天原俱乐部招聘host。要求:性别男,成年,长相俊朗帅气或者可爱,要具有让人一掷千金的魅力,嗯?这是什么意思?基本日薪十万!十万十万!嘛,不管这么多了,要说可爱的话,那不就是非我莫属吗? host?host是什么?烛台切,你不是经常和主公学习一些奇怪的语言吗?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性别男,成年,长相俊朗什么的,这些要求他们都符合呢,但是日薪十万的话,确实是很高的数额,莫不是什么危险的工作吗? 就像是暗杀之类的肮脏工作。 host啊,我记得主公说是能够利用自己的外在条件和敏锐的观察力、绝佳的沟通力以及超强的行动力来让别人开心的一种工作吧? 那是什么?搞笑艺人吗? 能够让别人开心的一种工作,大概就不会具有什么危险性了吧,而且听烛台切说的,这种工作貌似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锻炼。毕竟身为刀剑男士,敏锐的观察力、绝佳的沟通力、超强的行动力,正是他们所需要的。 好,那我们就当这什么host吧!为了让主公轻松一点,我们要做的话就做到最好!压切长谷部举起拳头,显得尤为的干劲十足。要不暂时先瞒着主公好了,等他们赚够了资金拿给主公看,主公一定会感到很惊喜的。 而这时,一阵秋分吹过,坐在房间里默写五十音图的礼弦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看了眼窗外的风景,晨曦中万物都显得温软,并不冷啊,但是他刚刚为什么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作者有话要说: 牛郎篇正式开启,高天原牛郎俱乐部其实是银魂里的呢,但是没看过银魂的婶婶也不用担心,只是客串而已,不会影响观看的。(所以说我其实还同了银魂的人?) 第10章 一起来当host(二 勉强将五十音图记得差不多后,礼弦看了下日历上的行程,关于今天是一片空白,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而且时间溯行军那些烦人的家伙终于也消停一阵子了,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察觉到哪个时代的历史发生异变,也就不用派遣刀剑男士出阵了。 也就是说,他今天比较闲吗? 干点什么好呢? 礼弦的视线落在书桌上一大堆学习资料上,什么《标准日本语》、《日语词汇大典》、《世界史》、《日本史》之类的,又看了眼脏乱不堪的床铺和快要溢出衣柜的杂乱衣服。 啊啊,学习好讨厌啊。 打扫卫生也好讨厌啊。 没办法,如果长谷部知道他将房间弄得这么乱,肯定又要絮叨了。偶尔一次,也自己动手整理下吧。 礼弦并不是一个善于整理的人,对他来说,只要房间干干净净的,乱一点也没关系。但是某种程度来说,一个人越不具备某种技能,就越是羡慕别人具有这种技能,所以礼弦有次在看见压切长谷部将他房间整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就连书籍都叠放在一起,物体摆放的每个角度都相同后,他对压切长谷部的整理能力表示了惊叹。 自此以后,礼弦的房间基本上都是压切长谷部负责的,他还搬了一盆薰衣草放在窗前,貌似是因为听药研说有着安神助眠的功效吧。有没有这个功效,礼弦不太清楚,但是那紫色的花朵,在风中微微摇曳的样子很好看,空气也蔓延着好闻的香味。 真是的,明明只是一振刀剑,倒是比他这个人,更加地像是人类一点。 一边胡乱地想着那些刀剑男士的事情,一边速度极快地整理好了房间,接下来,礼弦发现他又没有事情可做了,好无聊。 要不去看看刀剑男士们在不出阵的情况下都是怎么打发时间的?说不定他们的日常活动比自己还要更加丰富一点,那么下次他在这种无聊的情况下,就可以将他们的活动当成参考了。 说做就做,为了让自己显得不太明目,以达到暗中观察的不可告人目的,礼弦换了一身极其简单的带帽衫加同色牛仔裤,外面套了一件蓝色大衣。仅仅如此就和平日里相差胜远,丝毫看不出来有审神者的感觉了,不过也大概是因为他以前穿长袍马褂等传统服饰或者狩衣的次数比较多,给人的印象就深刻了点吧。 光是这样还不够的,想了想,礼弦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大框眼镜戴上,站镜子前看了一眼,嗯,完美。 偷偷摸摸溜出房间,到达庭院中,礼弦躲在木柱后面四处张望着,怎么觉得好安静啊。都没看见一振刀的身影,他们都去哪了?之前本丸也是这样安静的吗? 礼弦紧抿了一下唇,他因为担任了审神者的缘故,虽然不需要亲自战斗,但是要处理的事情也是相当多的,没什么过多的时间与刀剑男士们相处,再加上主仆之间身份的隔阂,所以和他们说不上太过亲近。 不,准确说,应该是因为他不太清楚如何去与这么多的刀剑男士相处,他们之前的主人不是争夺天下的霸主,便是闻名于世的豪杰,礼弦没有这个自信会比他们的前主更加优秀。 就像是之前小龙景光说的,他如果不是清廉洁白的主人就不行呢。 他究竟算不算清廉洁白的人呢?他自身都不清楚。 而小龙景光来到本丸这么长的时间,礼弦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位刀剑男士,小龙景光自称是为了寻找主人而四处流浪的旅人,而他来到这里,也仅是因为自己恰好将他召唤出来了而已,小龙景光并没有真心实意地承认自己为主人。 要怎么做才能够让小龙景光停止流浪,认他为主,认本丸为归处呢? 小龙景光 诶?什么啊,主人你已经发现我了吗? 背后忽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礼弦一大跳,他急忙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小龙景光灿烂如夏花般的笑容,露出稍显尖利的兽齿,华丽的脸上因此多了一些可爱。 只是他说什么自己发现了他?应该是他发现了自己吧?明明都做出了这样严实的伪装了。 礼弦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掩盖于厚重镜片的墨色眼眸多了一些复杂之色,小龙景光,你在这里做什么? 嗯,嘛,有点饿,本想要去拿一些茶点吃,结果就看见主人你了,就想要吓唬你一下的,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真无趣。小龙景光摊开手,似乎为自己的恶作剧没有成功而感到有些惋惜。 不过说到这里,主人你在干嘛?还穿着这么奇怪,主人的衣品看来不行呢。 在身上披了一块超大蓝布,毫无衣着品味可言的男人没资格说我。礼弦毫不客气地回击了回去。 我、说、呐!这不是蓝布,是蓝色披风,很帅气的好吗?一手捞起自己披风的边角,小龙景光不满地争辩着,忽然想起了什么,他勾唇笑了下,我记得山姥切国广应该也喜欢围着一个白色披风的吧?啊啊,如果他知道主人认为这是没品味的表现,一定会很失落的吧? 山姥切那家伙太过于重视别人对他的看法了,总是在奇怪的地方特别敏感呢。 毕竟那是山姥切的卖点啊,和你不能并论。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小龙景光的话,礼弦一边还在到处搜索着其他刀剑男士的身影,终于在看见烛台切光忠后,他转身拉住小龙景光躲在了旁边的墙角处。 主 礼弦的动作太过突然,小龙景光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礼弦结结实实来了个壁咚,张开口刚想问发生什么事情了,接着他的嘴巴也被捂住。 唇上一片温热,再加上礼弦此刻和小龙景光距离贴得很近,似乎都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时清浅的气息和身上传来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这让小龙景光莫名地有些紧张起来,他对着礼弦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不会再说话了,快点放开他。 礼弦了然,松开手之后还竖起食指,搁于唇瓣中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烛台切光忠的方向看过去。 怪不得之前没发现庭院里有刀剑男士呢,这会儿不是全出来了吗? 烛台切光忠、压切长谷部、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鹤丸国永,竟然还有三日月宗近,他们凑在一起是想要做什么么?要知道三日月宗近可是个除了喝茶,就连自己的战服都无法穿好的老爷爷了啊,和老年人玩游戏的话也太为难他了。 看着看着,礼弦忽然睁大了眼眸。 奇怪,刚刚烛台切出来,他还没有怎么注意,大概是因为烛台切的战服就是西装的原因,但是为什么其他刀也穿上了西装,还包括三日月宗近?唔怎么说呢?一身黑色的西装裁剪得无比合身,将身材完美地勾勒出来,内衬的衬衣洁白高雅,更添加一缕禁欲感,整个人就仿佛大写的诱惑两个字。 虽然偶然穿上这样的衣服也不错,但是你试试满眼都是大写的诱惑俩字看看,这八振刀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三日月你怎么也陪着他们玩起来了?礼弦顿感头疼地扶上了额,收回目光,看向了小龙景光,见他无辜地盯着自己,礼弦小小地啊了一声。 第6章 这家伙原来也是穿着西装的啊,以前的关注点全在他那个超级大的披风上了,都没怎么注意到他的战服也是西装类型的呢,真不愧是和烛台切出自一家的。 第11章 一起来当host(三 主人,你这是做什么?见礼弦偷偷摸摸地尾随在压切长谷部他们后面,小龙景光感到一阵疑惑,外加一点点的幻灭,一向沉稳严谨的主人也会有这么幼稚的行为吗? Emmmmm 不要说话,会被发现的。而且你这身衣服有点显眼啊认真打量起小龙景光,没错,本来就是长相出众,过于吸引视线的人了,还穿着这么华丽,想不被人注意都难,再看了眼那八个刀剑男士,他们凑在一起在说着什么,看样子暂时应该是不会离开了。 礼弦索性一把拽过小龙景光的胳膊,接着狂奔跑向了万屋,抬手指向里面,选身轻便一点的衣服吧。 哈哈主人,你你怎么跑跑得这么快?小龙景光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气,因为剧烈运动的缘故,他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仰起头看向一脸平静,甚至都没有呼吸加重的礼弦,心里犯起了嘀咕,主人作为一个人类还真是相当强大的呢,如果不是因为人类无法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话,恐怕就凭借着他一人,就可以保护好历史了吧? 很快吗?嗯,其实我的梦想是成为马拉松选手呢。礼弦淡淡地说道,而后看见小龙景光一脸吃惊的表情后,他玩味地伸手弹了一下小龙景光的额头,骗你的。 说完之后,礼弦不等小龙景光做出什么反应,便将他推进了店里,快点哦,不然就不等你了。 就在小龙景光挑选衣服的时间里,礼弦无聊地踢着脚边的小石子。为什么跑得快吗?礼弦一直认为那是弱者的特征,就像是在自然界中,没有尖牙利爪的动物就只能靠逃跑来躲避猎物的追捕,如果跑不快的话,就会被杀死。 人类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样的,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时,逃跑是唯一的对策。 也就是人们经常说的打不过就跑的理论。 在小龙景光看来,他现在跑得快,一定是因为曾经无数次逃跑出来的经验吧? 主人,这样,可以吗? 背后响起的声音打断了礼弦的思绪,他转过身来,看着小龙景光身上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运动衫,举起了大拇指,好看,买。 礼弦也许是太过低估小龙景光那王子一样的俊美脸庞了,尽管已经做了变装,但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过来,为了甩掉那些尝试上前搭讪小龙景光的女孩还有个别的男生们,礼弦绕了不少的路,等到四周终于安静下来,礼弦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而眼前也不见了其他刀剑男士的身影。 跟丢了啊,这都要怪你人气太好呢。 我倒不是这么觉得的,就像是刚刚那些女生,其实是想要来接近主人的吧?听出了礼弦话语中的埋怨意味,小龙景光摊开手耸耸肩膀,尽力将这顶礼弦扔过来的黑锅反扔回去。 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呢,他的主人,无论是从外表还是从内在来说,都是相当优秀的,不过本人好像还没有什么自觉性。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可是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就是担任审神者,召唤出来的也只是些大男人罢了。礼弦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幅生无可恋的模样让小龙景光忽地笑出声来。 哦呀哦呀,主人这是在对我们刀剑男士有什么不满吗? 不敢。 正是因为之前不常接触,所以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礼弦与小龙景光的关系反而亲近了许多。小龙景光见识到了礼弦不同于平常出阵时较为活泼的一面,而礼弦貌似也能够毫无顾忌地与小龙景光交流起来。 借用三日月宗近的一句话来说,就是甚好,甚好。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礼弦和小龙景光都在寻找着烛台切光忠他们,最后毫无办法的情况下,礼弦才开始感应起了刀剑男士的存在,以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之间固有的羁绊,他们最终站在了一个装修华丽,但是迷之有种奢靡之感的建筑物前。 主人,你确定烛台切光忠他们是在这里吗?包括三日月宗近?小龙景光不可置信地询问道,刻意还强调了一下三日月宗近。这个建筑并不同于本丸是和式风格的,而是非常气派的西方建筑,除了那闪瞎眼的霓虹灯招牌写着高天原三个字外,还有那关闭的大门都遮盖不住的暧昧气息。 怎么看,都觉得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其他刀还无所谓,但三日月宗近给人的印象就是坐在门前树下喝喝茶的老爷子吧,就连出阵也是一副悠然的态度,要说他会来到这种貌似只有龟甲贞宗会感兴趣的地方,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虽是这样说,但是那些家伙真的到这种地方来了吗?他们来这里,又是做什么?小龙景光喃喃自语道,主人对刀剑男士的感应力不会出错才是,可他实在是想不通,而且烛台切光忠也从未对他说过这些。 高天原牛郎俱乐部啊,这可真是有趣了。小龙景光,我们进去看看吧。 礼弦拉过小龙景光的手,正想要带他一起进去的时候,脚步稍微迟钝了下,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小龙景光看了半天,而后一伸手,解下了他脑后鲜红色的发绳,金色的长发就此散乱下来。 礼弦轻呵了一声,唇角微提,夸奖道:美人啊。,然后又将自己的大框眼镜取下,戴在了小龙景光鼻梁上,而他则是将自己后背的帽子拉了上来,只露出一张白皙俊雅的脸庞还在外面。见礼弦先行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时陷入一片恍惚中的小龙景光才意识到,刚刚那是因为礼弦认为他的发型太过于明显了,所以才会解开发绳么?提了提眼镜,小龙景光也跟在礼弦的身后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大小姐什么啊?是男人啊 果然是男人啊。 男人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吗? 甫一走进来,等候在门口的数名俊秀青年身穿笔挺的西装,站成两排,弯腰恭敬地迎接着,然而在发现推门进来的客人是男性后,就像是打满气的皮球被钉子戳了下一样,快速地瘪了下来。 你们这样是不行的,无论进来我们店里的是人类还是怪物,是男人还是女人,是人妖还是狗屎,我们都是一样要接待的,这是我们作为host的职业素养。 发现门口处发生了骚动,从里面走出一个金发的男人,他身穿京紫色花纹和服,外披一件白绒领长春色大衣,如同哪家的贵公子一般,相貌俊美,气质卓然,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小龙景光有些难以置信。 先不说前面的人类与怪物,男人与女人有什么问题,但是后面的人妖和狗屎算是什么,在你心里人妖的地位和狗屎是一样的吗?话说,人妖究竟是什么? 两位尊贵的客人,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我是本城狂死郎,作为这家店的主人兼No.1便代为道歉,并且推开一切预约,亲自招待你们。 对于进入店里的所有客人来说,能够让本城狂死郎亲自招待的都是一种荣幸,毕竟他的美貌无可挑剔,No.1的排名也不是平白无故得来的,故而他这一句话响起,引得其他客人纷纷朝着礼弦这边看来。 礼弦稍低着头,烦躁地轻啧了一声,所以说有时候商家的过分服务,是会给客人造成困扰的。 不用麻烦了,给我们安排个座位就好了。 在说话的同时,礼弦偷偷抬眸朝着店里其他地方看去,明明感觉到那八振刀的气息就在这里面,但是怎么没看见他们?胆子不小啊,就算是没有出阵,就放松自己到这种地方来吗? 光君,请过来一下,带这两位客人进里面坐。 既然客人拒绝了自己的服务,本城狂死郎也不会再多说些什么,而是朝着右侧方喊了一声,当即有个对礼弦和小龙景光来说熟悉无比的声音响起,指名我吗?那我就不能让你失望了啊。 咳咳!咳咳咳! 在烛台切光忠朝着礼弦他们走过来的时候,礼弦突然扭头趴在小龙景光的肩膀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主 不要说话,配合我弄清楚他们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借着这功夫,礼弦在小龙景光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然后站直身体,握拳放在唇边,再咳了一声后,他略带歉意地牵了下已经在着急喊人过来的本城狂四郎的衣袖,没事,只是稍微有点口干而已。借问一下,光君是你们这里的host吗? 是的哦,指名率还超高呢,有了他们,我都觉得我这No.1的名号保不住了。诶?难道说你是看中他了吗?所以才会来这里的? 因为看中了某个牛郎而专门逛牛郎店的女人并不在少数,所以本城狂死郎才做下了如此推测,只是他没想到男人也会如此情深啊,还真是稍微的让他有点羡慕啊。 毕竟host这个职业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呢,他们属于所有人,同时他们又不属于任何人,但是如果被人专一地喜欢着,而不是仅仅作为消遣而言,还是不错的吧? 他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还有长谷部君,大和守君,加州君等等吧? 丝毫没注意本城狂死郎在说些什么的礼弦关注点全在他话语中那个他们身上。 果然。 在本丸看见一向穿和服的大和守安定也会穿着那身西装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了,他们的装扮不就是host吗? 只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会跑来这间牛郎俱乐部挂牌了! 狂死郎先生,是带这两位客人过去吗?转眼间,烛台切光忠已经走到了礼弦的面前,礼弦赶紧上前揽住了本城狂四郎的肩膀,凑近了他,压低声音道:No.1,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就由你来亲自招待我们。 诶?本城狂死郎正想要问礼弦为什么临时改变了注意,结果一抬眸就撞进了那一潭墨色的深水中,不由自主地答应了下来,嗯,好光君,你先去准备一些酒水上来吧。 烛台切光忠离开之后,礼弦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之前伪装自己是想要暗自调查刀剑男士们到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那么现在礼弦不想要刀剑男士们发现他的身份就纯粹是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逛牛郎店客人的审神者和作为牛郎的刀剑男士相见的话,怎么想都觉得很微妙啊。 时之政府那边要是发现了,给他定个诱骗刀剑男士玩什么奇怪play的罪名就不好了。 在本城狂死郎的带领下,礼弦和小龙景光终于找到了一处空座坐了下来,本城狂死郎紧挨着礼弦,小龙景光也紧挨着礼弦。愣了一秒后,礼弦眨巴眨巴眼睛,忽地身体靠后,以一种帝王桀骜之姿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然后一手揽着一个。 怎么说呢?忽然有了一种从汉堡包中间的那块培根肉变成了意大利黑手党的感觉吧。 左拥右抱什么的。 遗憾的是,左边和右边都是男人。 主人,手不拿掉,我就砍下去了。 看了眼右肩上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小龙景光笑眯眯地威胁道。可当礼弦真的将手拿走后,他又觉得肩膀那里一片薄凉,身体反倒是变热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扯了扯衣领,真是令人讨厌的空气。压抑、火热、透不过气来,而那个坐在主人身边亲密地挨着他的男人更是让人讨厌。 喂,No.1先生,请问你们店里招聘这样的host真的没关系吗? 礼弦指向不远处手慌脚乱的大和守安定,明明只是给客人倒酒而已,他却将高脚杯打碎,酒水也溅了客人一身,想道歉好像又笨拙地弄倒了摆放在桌子上渲染情调的蜡烛,蜡烛的火焰顺着酒水一直燃烧到了客人的身上来。 啊啊,烧起来了。 再看向离他不远处的加州清光,他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领,如猫咪一样炸了毛地站在过道上。 大概是因为被客人调戏了一下?嗯也许还有些不规矩的咸猪手行为吧,加州清光脸颊微红,满是恼怒之色地抬起旁边的景观花瓶,朝着客人砸了过去,看过我身体的人都去死吧!我的身体只有主公才能够触碰的! 啊啊,这样的告白还真是不想要听见呢。 火,燃烧起来了,得灭火才行,绝对不能再回到那火焰之中曾在大阪夏之阵中被烧毁的一期一振看见火后,脸色变得惨白,顺手拿过身边的某个装着某种易燃液体的瓶子就朝着火焰倒了过去。 啊!火焰变得更大了,幸亏一期一振向后退让得及时,那火苗才没有扫到他的身上来。 一期哥!你倒的那是酒啊,不是水!冷静一点一期哥,这么小的火焰,用衣服打打就灭了。 这种时候,唯一靠谱的应该还是药研藤四郎,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朝着火焰扑打过去,偶尔还带两下脚踹。最终火焰虽然被熄灭了,但是他脚下的客人也被踹打得不省人事。 这边热火朝天,而大厅的另外一边却是一派静好,三日月宗近一边哈哈哈地笑着,一边朝着客人的杯子里倒茶水,茶是个好东西啊,小姑娘你可要多喝一点。 三日月宗近,别再往人家姑娘的杯子里倒茶了,姑娘已经捂着肚子在跺脚了,明显是茶水喝多了,想要去卫生间解决一下啊,不,看那姑娘苍白如纸般单薄的面孔,大约是已经跑过好几次卫生间了吧。 随着礼弦一个个地指过去,本城狂死郎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就在礼弦以为他会发火的时候,没想到本城狂死郎居然一撩头发,露出了一个明亮清爽的笑容来,没事的客人,让您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们高天原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都是经常发生的,所以并算不上是什么了。 比这还要糟糕的事情? 你们这间牛郎俱乐部到底是发生过什么? 礼弦的心里泛起了疑问,然而他在看见鹤丸国永后,才意识到还真有更加糟糕的事情发生了,这时候就连身边的本城狂死郎都坐不住,先行离开去安排人手处理一下这乱糟糟的情况了。 鹤丸国永:太慢了太慢了!哈哈哈,这样可使不出真剑必杀啊! 怎么办?他的刀剑男士是真的在诱骗人家小姑娘玩脱衣play了,鹤丸国永你到底把真剑必杀当成什么了? 鹤先生,这样可是不行的。你酒喝多了,忘记她们是人类,和主公一样,用不了真剑必杀的吗? 幸好还有烛台切光忠阻止,礼弦可不想要在这里看见女人未着一物的身体啊,会扰乱思绪的。鹤丸国永似乎酒确实喝多了一点,已经近乎失态的感觉了,他顺势趴在烛台切光忠的身上,吸了吸鼻子,看起来有些委屈,主公啊,主公是人类啊 第7章 那么主公总有一天是会离开我的吧?我又会如果,主公不会死就好了,如果主公不是人类,就好了 鹤先生,你喝醉了,还是不要说话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搀扶着鹤丸国永,烛台切光忠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沙发上,鹤丸国永也就听话地睡了过去,嘴里貌似还小声呢喃着什么,间隔得太远,礼弦听不清楚。 周围吵吵闹闹,好像有千万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而鹤丸国永刚刚说的那句如果,主公不会死就好了。依旧清晰地在礼弦的耳边回荡着。鹤丸国永说得没错,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而且是不可逆的。 而刀剑男士却不一样,他们活过千百年,即便本体已经在这现世中消失,却依旧可以凭借着人们对他们的思念而召唤出他们,他们于时间中轮回,而他则是于时间中消弭。 总有一天,他会死去,会离开这群刀剑男士。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正是因为是人类,才有了和这些刀剑男士邂逅的锲机,礼弦从未为这点而怨恨过,如果说稍微有什么期盼的话,大概就是他现在想要尽量活得长久一点,陪伴着他们多一点时间。 主人,你在想什么? 不出意外地,小龙景光也听见了鹤丸国永刚刚的话,见礼弦沉默不语,他便开口询问了一句,紫色的眼瞳流光溢彩,明明知道他不应该去询问主公的想法,但是他却很想要了解主公是如何看待作为人类的他,总有一天是会死去的这件事。 在想晚饭吃什么,麻婆豆腐好呢,还是关东煮比较好,小汤圆红豆汤也不错呢,甜甜的。 礼弦很认真地回答道,并且非常给面子地咽了一口提起这些食物时险些流下来的口水。 主人! 根本就知道他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吧?而且这种时候还能想到晚上吃什么,主人你真的是正常人吗? 笨蛋。 站起身,礼弦俯视着小龙景光,平淡地开口,人类啊,是不喜欢将死亡挂在嘴上的生物,即便明天会死去,那么过好今天就行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没关系,我死后,你们也会遇见新的主人,而我作为前主会沉睡在历史之中,有你们保护我们相遇过的历史,我很放心。 第12章 一起来当host(四 看起来,他们在这里玩得也很开心,好了,小龙景光,我们回去吧。 店内嘈杂,礼弦不欲多留,反正他们这种活动也不能作为自己下次无聊时消遣的参考,不过好像也没有白费这半天的时间,见到这些刀剑男士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能够如此欢笑着,礼弦便觉得满足了。 周围喧嚣一片,唯独礼弦周身安静,明明站立在人群之中,却又像是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就是小龙景光现在看着礼弦的感受。 他们的主人,在担任审神者之前又是什么人呢?在遇见他们之前又遇见了谁呢? 这一切已经无从得知,而且小龙景光有直觉就算是询问主人,他也不会回答的。 嗯,回去吧。 小龙景光也站起来,跟在礼弦的身后,向外走着,虽说他看起来比较轻浮了一点,可毕竟是一直流浪的旅人,比起这样被众人拥簇着,他更加习惯于一个人更加安静自我些的氛围。等到礼弦和小龙景光走到门口处,里面传来的一声怒吼让礼弦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啊你们这家店,这是host吗?到底是出来卖的还是来杀人的? 粗暴的语言从一个女人嘴里蹦出来,令小龙景光有些瞠目结舌,说实话,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不仅仅毫无女子的温婉之感,就连体积都大上他们男子不少,她正对着大和守安定他们指责道,身边还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保镖,看样子会是件麻烦的事情。 大和守安定此刻嘴里正叼着打算用来擦拭酒液的纸巾,一脸无辜地看向那个女人,似乎还不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大和守安定被为难,加州清光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整理好自己略显凌乱的衣服,站在大和守安定的面前,遮住了那个女人贪婪露骨的视线,喂,大婶,你在说什么呢?还是说你想要真正感受一下被杀的感觉吗? 加州清光眯了眯眼,从眼神中迸发出杀意,他并非是没有斩杀过人类的,曾为刀剑的时候,铁刃上也沾有无数的鲜血,这取决于冲田君的敌人是谁,然而池田屋事件之后,他被折断刀尖,作为不可修复品被遗弃了。 啊,这里说的遗弃并不是说冲田君放弃了他,冲田君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若非离世,大概永远不会丢下他和安定的吧?但是,被折断了刀尖,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伴随着冲田君上战场,他作为一个刀剑的身份已经死去了。 直到被主公赐予人身,重新给了他存在的意义。和冲田君不同,主公的职责是讨伐时间溯行军,保护历史不被改变,所以他的敌人也由人类变成了时间溯行军,一群非人之物的黑暗付丧神。 那些家伙的血,就算是沾染在了刀刃上,也会随着他们的死去而化为乌有,但是加州清光永远也不会忘记,真正的人类之血是什么样的温热甜腥。 你是什么人?这位可是达布星的公主殿下,你们想要挑起战争吗!女人身边的保镖先行叫嚷了起来,一张口气势凛然,吓得店里的客人都跑走了,众多host们站在本城狂死郎的身后,为这个无理取闹但是又身份尊贵的公主殿下而感到焦虑。 主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龙景光小声地询问道,原本以为那个女人是人类,但是听他们话语中的意思,貌似是某个地方的公主啊。 真的有公主会是这幅模样的吗? 天人,除了地球以外,其他星球上的公主。这可真是糟糕了,居然会来到这么麻烦的时代。如你所见,这个时代的种族复杂,外星人来到地球,并在地球上定居下来,当然在这里并不是叫他们外星人,而是天人,从天而来之人。虽说那个女人也是人类,却不是地球的人类呢。 因为平日里也会告诉刀剑男士有关于现世的知识,所以现在礼弦稍微一解释,小龙景光也就差不多能够明白了,但是有另外一个不太相关的问题随之冒了出来,这不是属于主人的时代吗? 之前有听主人说过,他所在的时代,外星人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实他们的存在,反倒是地球人开始探索宇宙,去往其他的星球之中调查研究。 嗯。无意回答小龙景光的话,礼弦只是冷淡地应答了一声,他的视线依旧是在加州清光和那位达布星公主的对持上,毫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这位公主殿下,我们地球有我们地球的规矩,请您不要过于为难。 本城狂死郎上前几步,俊美的脸上隐忍着怒气,试图缓解双方的僵持局面。在这种时候,和其他星球上的皇室起争执,对于他一个小小的牛郎俱乐部来说,绝对是百害而无一利,但是本城狂死郎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店员被刁难。 牛郎也是有作为牛郎的尊严的。 他们是为了给身边的女性带来欢乐而存在,并非像是这个女人说得如此不堪。 你们这些低微的猴子,还没有资格和公主殿下说话!其中一个保镖走出来,一拳头砸在本城狂死郎腰腹之间,本城狂死郎顿时向后退了数几步,神情痛苦,额头上都冒出冷汗来,而他身边作为护卫的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丑陋顶着蘑菇头的男人见此愤怒地上前,可还没等他出手就被一击打趴下。 打不醒(达布星)的公主殿下啊,不打打怎么知道呢?呵哈哈哈哈,战斗吧。迟钝如大和守安定,也知道了目前情况不妙,他一把拽掉身上的西装,变得狂热起来,露出里面的和服以及佩戴在腰侧的刀剑。 大和守,别冲动,主公说过,我们不能与人类战斗。不知何时,压切长谷部也走了过来,阻止大和守安定拔出刀剑。 可是这些家伙像是人类吗?在被干掉之前还是先干掉他们比较好吧? 大和守安定!主公的命令是绝对的。压切长谷部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如果是主公的命令,无论是家臣还是茶僧,他都可以为主公斩杀,但是主公只是让他们与时间溯行军战斗而已,并没有允许他们斩杀人类。 切,既然是主公的命令就没办法了,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办?长谷部先生。对方都已经起了战意了,总不能他们都不还手,任由对方处置吧? 哈哈哈,年轻人就是活泼呢,看看鹤丸可是都已经睡着了。对吧,主公? 作者有话要说: 爷爷的侦查+99! 第13章 一起来当host(完 有时候三日月宗近的敏锐程度简直到了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步,礼弦没有再犹豫,他摘下头上的帽子,黑色的长发就此散落下来,在身侧画出漂亮的弧度。 主公?其他刀剑男士也注意到了这边,在看见礼弦时大吃了一惊。 主公并不是个喜欢外出的人,除去有时候会随着刀剑男士出阵以外,几乎都只是待在他自己的房间里,因此在这种地方看见主公,刀剑男士他们都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是眼前之人确确实实就是主公,平日里被蓝色发带束起的尾发如流水般柔顺地搭在肩膀上,少了一份清冷,多了一些柔美。 压切长谷部的脸颊微微泛红,不自觉咳嗽了下,是他的酒喝多了吗?为什么觉得主公就像是女孩子一样。不,这种失礼的念头还是抛在脑后吧,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男人希望自己被说成像是女孩子一样可爱的。 不过倒是有个另外,以前的织田信长也是相貌俊美,见过他的人都夸其为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因而信长在偶然闲暇之余也会换上女装,竟比女人更艳过三分,在见到男人为他神魂潦倒时,他竟有种恶作剧般的自豪感。 那个男人啊,总是会做一些出人意外的事情。 啧,怎么又想起那个令人火大的男人了,他现在的主人是主公,不能再想织田信长了。 如果主公也换上女装的话,一定会比信长大人更加的美丽,也更加的让人倾心吧? 啊啊啊,他怎么又开始臆想主公了?压切长谷部使劲摇晃了下自己的脑袋,试图冷静一点,一定是酒喝多了,对,一定是酒的原因!主公,请您饶恕我这大不敬的想法吧。 尚且不知道压切长谷部内心世界是如此丰富的礼弦缓缓走到刀剑男士和那位公主殿下的中间,唇角微扬,稍稍倾头行礼,抱歉,他们是初次当host,不懂事,不知道您肯不肯原谅他们的无礼呢? 一边说着,礼弦一边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瓶上好的葡萄酒朝着一个空高脚杯倒酒。静谧的空气中,只有酒液砸在杯底清脆的声音传来,本城狂死郎在护卫八郎的搀扶下,紧张地看着礼弦,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 地球上有个习俗,就是以酒赔罪,一旦喝了酒,恩怨便尽数消去。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可愿意饮下这杯酒? 直到此时,刀剑男士们才发现原来他们的主公还有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那位公主殿下虽然长得貌似人类女子,但是身材高大如同壮汉,眉眼粗犷,怎么说也算不上是个美人。 而礼弦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们惊掉了下巴,虽是将酒杯端起,但礼弦却在递给那位公主殿下之前自己先饮了一口,粉色的舌尖扫过透明的杯沿,鲜红色的液体微微从唇角溢出,一路流淌到颈脖之下。随着他的下咽动作,喉结上下滑动,光是看着就莫名地让人口干舌燥起来。 随后,礼弦放下酒杯,里面的葡萄酒只剩下了一半,他朝着公主递过去,要喝吗? 在出声的同时还勾舌舔舐了一下唇上的余液,尽显妖异之色。 本城狂死郎成为牛郎这么久,还是高天原的老板,都情不自禁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隐隐觉得好像有鼻血流淌下来,忍不住赞叹道:这人是天生的牛郎吗?如果他来店里的话,我这No.1的位置就应该让给他了吧? 这种情况下就更别说那位达布星的公主殿下了,她刻意来到地球,还进入牛郎店,就是因为听说了地球上有很多帅哥。但是这算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去招呼别的客人,却将她晾在一边,就让两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陪着倒酒算什么?她还没碰到那两个男人手一下呢,两个人就顿时离她有半米远了。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少年长得很不错,他注意力却全在其他人身上,这下她才恼羞成怒,出言刁难的。本想要强迫他和自己一起回到达布星才能了事,却没想到引出一个更加具有魅惑感的男人,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就是什么呢,尤物? 公主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接住酒杯,趁机还朝着礼弦的手摸去,被礼弦不着痕迹地避开。在公主接过酒杯后,他缩回手,撩了一下肩后的长发,微笑着看那位公主殿下将剩余的葡萄酒喝下去,嘴唇还一直紧挨着他触碰过的杯沿不放。 等到杯底见了空,礼弦的眸光变得冰冷起来,只是稍纵即逝,很快,他又换上一幅温润的笑容。这一幕被站立在礼弦身侧的药研藤四郎捕捉到,药研藤四郎抬手提了一下眼镜,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浮现出来。 大将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对他们而言宛若神明一样的大将,原来也会化身成鬼么? 那一瞬间,药研藤四郎居然感到了恐惧,指尖微微颤抖,没错,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至少在现在,他有些害怕着大将。 帅哥,你和我回达布星吧,地球这种穷酸的地方不适合你。最后,公主对礼弦做出了邀请,还没等礼弦说出什么话来,压抑怒气许久的压切长谷部先行跳了出来,你居然,你居然,你居然 将这三个字重复半天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你居然敢喝主公碰过的杯子,不可原谅! 诶?重点在这里吗?大和守安定持续搞不清楚状况中。 当然这个女人想要带主公离开也是不能原谅的呢。加州清光接了大和守安定的话,继续说道。 长谷部,清光,放下刀剑。看见那两只已经拔出了半截刀剑,一幅即将作战的兴奋状态,礼弦无奈地说道。他可不记得自己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士是如此地愚笨啊,明明已经告诉过他们不能对人类挥刀的。 抱歉,请容我慎重的拒绝,host这个职业啊是为了给女性带来欢乐的,并以此获得报酬,所以公主还想要见到我的话,下次就来这个地方再消费吧。虽然是不可能再见面了呢 那么,到下班时间了。礼弦走到昏睡在沙发上的鹤丸国永面前,抬起他的手臂,背在了身后,淡然自若地朝着外面走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本城狂死郎,声音如同冰雪地说道:可以的吧?No.1。 啊?嗯,八郎,将这几位今日的酬劳交予他们。不知为何,本城狂死郎感到了一阵寒意,他怎么觉得这个人好像在责怪着他什么一样。 第8章 算了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在返回本丸的路上,一期一振不安地询问礼弦:主人明明不是那家店里的host,公主殿下下次过来的时候见不到主人,又会为难其他人的吧?真的没关系吗? 一期哥,那个女人已经没有机会再为难别人了哦。药研藤四郎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礼弦,大将,您将药裹在嘴里,放进了剩下的酒液中了吧? 没什么,只是感冒药而已。天气转凉,所以他就准备了一些在身上呢。 但是和酒同饮,是会致命的,心脏骤停,宛若猝死,不是吗? 哈哈哈,是呢,药研已经对现世的药物研究得很清楚了啊。害怕吗?我就像是鬼一样?看出了药研藤四郎心中所想,礼弦询问道,如之前一般淡薄的口吻,听不出来包含着怎样的感情。 对我的刀剑男士出手的家伙,得付出生命呢。见药研不答话,礼弦垂下睫毛,低语了一句便继续向前走着,期间还往上提了提背后险些下滑的鹤丸国永,鹤丸国永趴在礼弦的肩膀上,砸吧砸吧嘴,露出如同孩童般安心的笑容,小声地呢喃着主公,这似乎让礼弦的心情也有所晴朗,神色变得柔和起来。 我,不害怕大将,因为大将一直对我们都非常温柔所以即便大将化身为鬼,那我便为鬼之刃,护卫您的安全,斩杀一切的仇敌。药研藤四郎忽然大声认真地说道,然而礼弦还是头也不顾地朝前走着,就在药研藤四郎为此而担忧不已的时候,前面传来礼弦冷静的声音。 像是没有发生过店里那场意外般告诫道:你们以后想要出来本丸游玩的话,可知会我一下,本丸之外的时代错乱,你们独自出来可能会陷入危险的时间轮回中,不要再这样让我担心了。 这不是主公的时代吗?那么主公的时代在哪里?烛台切光忠注意到了这点,他们一直以为本丸之外就是属于主公的时代,不过就今天看来,确实有些奇怪,因为主公的时代,应该是没有什么所谓其他星球的公主殿下的。 我的时代啊,是你们永远也到不了的时代。在那个时代中,他们既不会为他所有,也不会拥有人身,甚至是已经消弭于历史之中,只留下传说还在记忆里流传着。 所以,他是不会让他们去往他的时代的。 等回到了本丸,压切长谷部高兴地将今天他们所有的打工钱全部都交给礼弦的时候,结果就看见狐之助背着一个小包裹从鸟居下蹦蹦跳跳地回来了。 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我回来了,这是给您的礼物。 狐之助朝着身后的包裹里掏了掏,然后拿出金光闪闪的甲州金出来,递给礼弦,被礼弦夸奖地摸了摸脑袋,很好,辛苦你了,狐之助。 主公,这是怎么回事?手上还捧着一大堆日币的压切长谷部呆愣住了。 你们不知道吗?这几天狐之助旅游去了,临行之前我给了它一些甲州金做盘缠,然后它在路上批发油豆腐,再卖出去,回赚了不少甲州金回来呢。礼弦笑眯眯地回道,这样本丸的支出暂时就没有问题了。 听见礼弦说的话后,压切长谷部他们被打击了个彻底,他们辛辛苦苦一整天,结果还没有一只管狐有用么? 第14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龟甲贞宗:哦呀主人,您想要看看我衣服下面是什么?呵呵呵,您明明知道的不是吗? 还没有入冬,本丸里先下了一场雪,听说是因为怕冷的审神者利用私权改变了本丸的季节,美其曰之前虽然冷,但是没到冬天,不好意思拿出被炉来,现在下雪了就名正言顺多了。不过谁也无法验证这个传闻的事实性,反而已经开始欣喜地享受起这场雪来。 诸君,今晨积雪甚多,有些地方已经结冰了,小心一点。压切长谷部照常如本丸的大家长一样提醒着其他刀剑男士,可惜并没有什么刀剑男士在听他说话,反正千篇一律,耳朵都已经听起茧了。 本丸的老年组刀剑们悠闲地坐在屋檐下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观赏雪景,而短刀们则是打雪仗堆雪人玩得特别欢快了,唯独刚来本丸不久的信浓藤四郎缩在墙角处,看着大家在一起玩耍的热闹场景,他双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好冷有没有什么温暖的地方呢?啊啊,这种时候如果能够钻进大将的怀抱就好了。 信浓,要不要来一起堆雪人?很有趣哦。 注意到了弟弟们少了一只,药研藤四郎手里握了个雪球,朝着信浓藤四郎喊道。信浓藤四郎闻言嫌弃地摇了摇头,不要,看着就好冷了,我要去找大将! 喂,信浓,不要随便去打扰大将! 还没等药研藤四郎阻止,信浓藤四郎就已经跑远了,徒留一个背影在药研藤四郎的视野中逐渐模糊,药研藤四郎握紧了手上的雪团,俊秀的脸庞上染上阴云。不好,如果是信浓的话,他去见大将只有一个目的,绝对是那个,他绝对会对大将提那个无礼的要求的。 一推开礼弦房间的门,信浓藤四郎就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大喊了一声,大将的怀抱! 怎么了?信浓? 正俯首于桌案前撰写文书的礼弦抬起头来,看向信浓藤四郎,不解地询问道。怎么说呢,除了压切长谷部会给他的房间打扫卫生外,其他刀剑男士一般是不会主动来到他的房间的,除非是有什么要事。 难道说信浓遇见什么他自己无法解决的事情了吗? 信浓藤四郎是秘藏之子,性格较其他刀剑男士要更加直率天真一些,但是也因此他即便是和粟田口的其他兄弟们在一起,也没有显得太过亲近。这点让礼弦有些担忧,不过随着信浓藤四郎和粟田口其他刀剑男士们相处的时日渐多,一定会有所好转的。 那个大将 见礼弦的目光认真,手中还握着沾染墨汁的笔,信浓藤四郎慢慢地走到礼弦身边,紧挨着他坐下,本想要询问自己是不是能够钻进礼弦的怀抱中,但是刚打算开口,就回想起来一期哥哥和他说过,不可以向大将提出过分的要求。 因为大将是个温柔的人,所以不会拒绝他们的请求,那会让大将很为难的。 可是,想要钻进大将的怀抱是个过分的要求吗? 大将,今天我在演练场上,看见其他本丸的信浓藤四郎了,他身上裹着毛绒绒的针织披风,是可以代替大将怀抱的一件物体哦,啊啊一定很温暖吧?所所以,大将,可不可以也送我一件可以代替您怀抱的披风呢? 不好意思直接钻到礼弦怀抱中的信浓藤四郎只能退而求次,提出了其他的愿望,尽管如此他觉得自己也已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句话完整说出口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但同时也更加忐忑地等待礼弦的回复。 大将会不会答应他呢?难道就连这样的请求也很过分吗? 抱歉,信浓,我并没有能够编织衣物的才能。即便是他,会的东西也是很有限的。礼弦看着信浓藤四郎的脸色因为他的话语而渐渐苍白了下去,他呼出一口气,伸手将信浓藤四郎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但是信浓如果需要的话,我的怀抱是随时可以为你敞开的。 被礼弦抱在怀中,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递到了信浓藤四郎的身上,信浓藤四郎满足地闭上眼眸,呢喃道:大将的怀抱,真温暖啊 大将!信浓他没做什么 药研藤四郎从门口处冲了进来,在看见信浓藤四郎坐在礼弦的腿上,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身时,药研藤四郎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张大了嘴,都忘记合上,过了一会儿,药研藤四郎才迟钝地回过神。心里压着火,表面上却越发冷静起来。 信浓这家伙,果然对大将提出什么想要钻进大将怀抱之类的请求了吧? 信浓,出来,大家都在外面玩雪呢,你也一起去。 不要!外面好冷,我要和大将在一起。信浓藤四郎从礼弦的臂弯里钻出个小脑袋来,对着药研藤四郎吐了吐舌头,接着他像是炫耀一样,更加抱紧了礼弦的腰部,顺势还蹭了蹭。 大将的怀抱真的好温暖啊,还有种好闻的香味,如果能够一整天都待在大将的怀抱里就好了。 信浓,不要再任性了!你没看见大将在处理文书吗?你这样会耽误大将工作的。 药研藤四郎走上前几步,试图将信浓藤四郎从礼弦的怀里拽出来,可是这个家伙就像是树袋熊一样紧抱着不放。如果不是看在是自己弟弟的份上,就揍一顿好了。 好了药研,没事的。工作已经快要完成了,不会耽误,反倒是你的手很冰啊,要一起抱抱吗? 刚刚药研藤四郎在强硬地想要拽出信浓藤四郎的时候,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下礼弦,礼弦顿时被冰得一颤。 这还是刀剑男士们显形以来的第一场雪,他们贪玩了些,礼弦可以理解,但是穿着这么单薄,确实是很容易感冒的,就像是刚刚信浓藤四郎说的那样,得为他们置办一些秋衣了啊。 然而刀剑男士众多,本丸现在的经济也十分紧张,如果一个个的准备秋衣怕是不太可能,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握了药研藤四郎的手过来,尽管十分的冰冷,但是礼弦还是强忍着,甚至是朝着药研藤四郎的手哈了一口气,想要让它尽快地暖起来。 哈哈哈,药研哥脸红了,一定也很想要大将的怀抱吧?见到一向表现最为淡薄的药研藤四郎居然涨红了脸,信浓藤四郎忍不住笑出声来,被药研藤四郎稍稍地一瞪,他立马闭了嘴,还做出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可爱动作。 大将,手没关系的,一会儿就会暖起来了,但是这个不尽快给大将的话就要融化了。 药研藤四郎从白色大衣的口袋里摸出一个造型可爱的雪兔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礼弦的手上。礼弦朝着雪兔子看过去,竹叶做成的耳朵和红豆镶嵌进去的眼睛,让掌心的这一个小雪团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虽说是有点冰啊。 因为很可爱,所以无论如何也想要让大将看看。 哦?那药研你另外一边口袋鼓鼓的,是什么?礼弦将雪兔子放在了桌案上,他现在手心还是比较温热的,如果一直握在手上怕是会加快它的融化速度。毕竟是药研藤四郎亲手做出来送给他的礼物,就这样融化实在是太可惜了。 等天气回暖的时候,要不要试试放进冰箱呢? 其后,礼弦注意到药研藤四郎居然还有一边口袋装满了东西就不由地问道,难道说还有一只雪兔子吗?没想到药研藤四郎唇角上扬,从口袋里拿出两个雪球,得意满满地道:那当然是用来砸某个不听话的弟弟的。 啊,大将,救命!好冰好冰之前无比安静的审神者居室也难得地变得热闹了起来,使得恰好经过窗户外的鹤球国永停下了脚步,他想到好玩的事情了。 第15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三三日月,唔唔你得帮我完成这个计划! 鹤丸国永顺手捻走三日月宗近茶盘中的一块糕点,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三日月宗近无奈地摇了摇头,姿态优雅地正坐在门口处,看着外面的积雪,美丽的眼眸如夜色般温柔,他端起身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香气扑鼻,入口微苦,但一口饮下,喉咙里又泛出一丝清甜来。 这是主公故乡的茶叶,听说那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国家,就和这茶的清香一样,绵长,沁人心脾,乍苦回甜。而主公,亦是如此。 放弃吧,鹤丸,你认为惧寒的主公可能会在这冰天雪地里脱光衣服做干布摩擦吗? 主公是个内敛的人,这种内敛法不仅仅表现在气质方面,更加地表现在身体方面,就连和他们刀剑男士一起坦诚相见地泡温泉,主公都是凭借实力拒绝的。按照主公的说法,大概就是他不喜于人前暴露身体,这点倒是和龟甲贞宗有些相似啊。 所以说,干布摩擦就是为了驱寒,锻炼身体的啊!主公整天都待在房间里,这样缺乏运动可不行。鹤丸国永极力解释着他提出这个计划可都是为了主公的身体着想,绝对没有其他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上次你要和主公比试拳法,还被主公打趴下了不是吗? 求不提!而且那也只是因为我是刀剑男士,除了剑术以外,对其他东西不太擅长而已。 鹤丸国永恼羞成怒了起来,就连白皙俊秀的脸庞都涨红了些。三日月就是这样的性格才让人讨厌,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一直都很信赖三日月,只要是他的建议,主公都会听从几分。 三日月,你不觉得主公离我们太遥远了吗?好像怎么触碰都触碰不到一样,仅仅是主仆的身份将我们联系在一起,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鹤丸国永神色安静下来,缓缓说道,话语中有着捉摸不透的哀伤孤寂。 这句话让三日月宗近端着茶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扬起脸来,看向鹤丸国永,可是这和你想要骗主公脱掉衣服,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哈 鹤丸国永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原来和三日月宗近交流是这么困难的事情吗? 是的我就是想要看主公的身体怎么了?三日月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主公可是从来不当着我们面换衣服的哦,明明主公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弱纤细,但是却有着可与我们刀剑男士相媲美的惊人力量。 所以呢?主公确实很强大,但那也是仅为灵力方面而言,作为人类的话,主公还是很正常的。在他们历代的主人中,比主公强悍的人并不在少数,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情了。 所以我就想要看看,主公有没有腹肌什么的鹤丸国永语气虚的已经开始站不住脚了,果然不太可能吧?这种荒唐的理由如果被主公听见的话,主公肯定会揍他一顿的。 好吧,我就尽量地劝说主公。 干布摩擦是个健身的好办法啊,可以预防感冒,也可以让身体变得暖和起来,大家如果能够一起来就好了,但是老年人就除外呢 在鹤丸国永就快要放弃的时候,三日月宗近笑着说道。接着他也不等鹤丸国永答话,便起身向着审神者居室的方向缓缓走过去,留下鹤丸国永稍微思考了片刻,才意识到三日月宗近的言外之意是让其他刀剑男士们一起做干布摩擦。 确实,这样比较容易带动气氛,主公多少也能够放下戒备心一些。 第9章 趁主公一个不注意,就将他扒光。 嗯,这样想想觉得很不错呢。 等到闲来无事窝在被炉里打瞌睡的礼弦被三日月宗近带到庭院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满满的鲜活肉体,就像是一些不可描述的漫画场景一样美好,隐隐约约好像都能够看见闪闪发光的特效。 见礼弦竟然来到了这里,刀剑男士们便热烈地打起招呼来,主公,下午好。 一众刀剑男士整整齐齐地站在礼弦的面前,也许是因为刚刚他们运动过,所以礼弦隔近了点,都能够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过来的朦胧热气。礼弦面无表情地转身,打算离去,没想到还没跨出一步就被千子村正搭住肩膀,huhuhu,主公,一起来脱吧! 你就是因为老是这样说才容易被误会啊!而且,绝对不可以对主公无礼! 见千子村正再一次地邀请礼弦脱衣服,蜻蜓切的眼睛都快瞪成了铜铃,赶紧上前将千子村正拉了下来,然后按住他的脑袋,对着礼弦做了一个弯腰九十度鞠躬的道歉,实在对不起,主公,这家伙没有恶意,请您无论如何也原谅这个笨蛋吧! 诶?笨蛋是说我吗? 主公!主公!怎么样?我的皮肤要被安定白嫩光滑一些吧?加州清光也高兴地拽住大和守安定来到礼弦的面前,指了指大和守安定光洁的上身,又指了指自己,凤眼微眯,就连话语中都听得见他的喜悦。 但是清光你不是穿了衣服吗?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啊,就算是说对比,可事实上,他都没看见加州清光的皮肤是什么样的。 诶我还以为如果是主公的话,不用脱衣服你也能够知道的,没办法啊,天气很冷啊,我也不太喜欢脱衣服所以,嗯你说呢? 清!光!所以你是骗我你也会脱衣服的是吗?人头落地去死吧! 冻得已经嘴唇发青的大和守安定颤抖着手,拿起刀剑朝着加州清光追赶去,加州清光用尽全力朝前奔跑躲避着,还不忘记回头来对着大和守安定喊道:喂喂,安定,本丸可是禁止用真刀比试啊,你看,主公就在那呢,会不可爱的哦。 哦,主公!你也要来试试吗?这个很暖和的,我感觉我都已经流汗了啊,哈哈同田贯正国放下手中的干布,粗重地呼吸着,这个好像真的很管用啊,他现在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好,再去做五百个俯卧撑吧,这样也就不会感冒了。 同田贯正国举起了拳头,眼神中都冒着火焰,这让礼弦忍不住一滴冷汗流淌下来。他想,按照同田贯正国平时的训练模式,干布摩擦应该是起不到什么明显的作用了,和五百个俯卧撑什么的比起来,干布摩擦简直是弱爆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鹤球这个调皮鬼,除了宠着也没什么办法~ 第16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礼弦在听见刀剑男士也让自己脱掉衣服进行干布摩擦活动时,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 为什么?干布摩擦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哦主公。听见礼弦的回答之后,鹤丸国永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礼弦的身边,探出个脑袋询问道,被礼弦一巴掌给拍回去了。 世界上有很多对身体有好处的事情,没必要一个个都去验证。 一阵寒风吹过,礼弦更是裹紧了身上的外套,伸手放在唇边,哈出一口热气,氤氲的白雾自他的指间溢出,缓缓消弥在空气中。 好冷 我要回去了,你们再玩一会吧,不过也要适可而止,注意不要感冒了。 眼见着礼弦要走,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交换了一个眼神,三日月宗近立刻上前几步,想要抓住礼弦的袖子,主公,等下 啊。 身体不太灵活的老人家一脚踩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以十分不符合他机动力地朝前快速滑动,正对礼弦的方向扑了过去。 在一片惊呼中,三日月宗近就这样将礼弦推到了他身后的池塘中。而在这个瞬间,礼弦伸手挡了一把三日月宗近,避免了将他也带下水的悲剧发生。 噗通! 破冰落水的声音清晰地在众刀剑耳畔响起,他们半眯着眼,不敢看向礼弦。好在池塘的水并不是太深,浑身宛若被电流击过的礼弦稍微定了下心神,在水底站直了身子。 哎呀,主公,没事吧?虽然将礼弦推进池塘里本非三日月宗近的本意,但是说不定因祸得福能够看见主公脱下衣服的模样,嗯主公总得换下这身湿透的衣服不是? 也免得他再找借口以主公脱下了衣服,龟甲贞宗也就一定会脱下衣服,暴露出他脖子上究竟是什么神奇的一小截红绳。这样的秘密来诱惑主公了。 想到这里,三日月宗近觉得甚好甚好,是以他也就没有半分愧疚地朝着礼弦伸出一只手去。 真是的,敢将我推下池塘的,也就只有你三日月宗近了。抓住三日月宗近伸过来的手,礼弦走上岸。随着他的动作,原本宽松的浴衣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勾勒出他窄紧的腰身,隐隐可见如珍珠一般温润的肌肤从浅白色布料间透了出来,墨发沾着水珠,正一滴滴地掉落在地面上,砸出小小的水花。 微风拂过,礼弦的身体颤了一下,原本就过分白皙的脸庞这下子更是变得苍白如纸。 主公,快把湿衣服脱掉啊,这样会感冒的。大和守安定的表情变得焦急了起来,他本想要先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主公披盖一下,但是眸光向下看去,才发觉自己此刻是光着上身的。 诶?他衣服呢? 不管这些了。 有没有什么可以给主公取暖的东西呢? 从主公落水的时候开始,长谷部先生就已经去主公的房间拿干净的衣服了。即便就这么一会,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会很冷的,所以主公还是脱下衣服,就地做几个俯卧撑什么的,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比较好吧? 不用了,我回房间换就可以了礼弦脚步僵直地朝着他自己居室的方向走过去,声音听起来也不如往日明朗干脆,但依旧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礼弦都已经这样说了,其他刀剑男士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一个个都站在原地看着礼弦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转角处。怎么说呢,直到此时,他们才感受到了另外一种程度的和气候无关的极致寒冷,简直像是要将他们全身的血液都冻得凝固起来一样。 主公,不会生气了吧? 呐,三日月,我这次,是不是过分了一点啊?鹤丸国永难得地开始反省了起来,因为他一时的好奇任性,如果给主公带来了什么伤害,是他万万不想要的。主公一向怕冷,如果他没有闹这一出,主公现在应该还待在暖暖的被炉中,姿态惬意地翻看着书籍吧?结果却掉进结了一层薄冰的池塘中,弄得一身狼狈。 回想起礼弦那冷得浑身发抖的样子,鹤丸国永不免愧疚了起来。 哈哈哈,鹤丸是没有错的,不仅仅提出了干布摩擦这个锻炼的好办法,而且你也只是想要更加亲近了解主公一些吧?只是看来主公不仅仅是惧怕寒冷,他更加惧怕着温暖 不,忘记刚刚的话吧。我是说如果有错的话,也是将主公推进池塘的我不对啊。见鹤丸国永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三日月宗近立刻转移了话题,而后不被察觉地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鹤丸国永从显形后就像是个小孩子一样的日常恶作剧以捉弄别人为乐,所以他怎么忘记了鹤丸国永其实也是振心思敏锐的刀。 三日月宗近泛着美丽月光的眼眸缓缓地眨了一下,再睁开时,已经如往常一样平和温柔。 那么,去煮杯生姜水给主公吧。生姜应该怎么切好呢 这种事情就交给我来吧,曾经政宗公的夫人爱姬感染风寒,政宗公身为大名还亲自下厨为夫人制作料理,衷心祝愿着夫人的病痛快点过去。就这点来看,政宗公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优点值得我去学习。 烛台切光忠主动揽下了为礼弦煮生姜水的任务,但是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礼弦在掉下池塘的第二天还是不无避免地感冒发烧了,而且来得迅猛,他躺在床上,就连神智都有些不清晰。 药研,主人怎么样了?药研藤四郎刚从礼弦的居室中走出来,等候在门口的一期一振就很是急迫地询问道,之前从未见过主人如此虚弱的样子,明明只是一个感冒而已,会这么的严重吗? 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大将的状态,有些奇怪。昨天,大将落水之后虽然吹了会冷风,但是及时喝下了生姜水,还泡了温泉驱寒,以大将的身体素质,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才是,所以大家也就没有多加注意。 没想到一夜之后,压切长谷部照常去主公的居室询问本丸今日的计划安排时,就发现主公缩在被窝里,怎么喊都喊不醒了。得知主公发烧的时候真是吓坏了大家,可他为大将量过体温,发现只是低烧而已,绝不会严重到昏迷不醒的地步。 主公迟迟醒不过来,浑身还发着虚汗,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奇怪?哪里奇怪?一期一振皱起了眉头,因为害怕打扰到大将休息,所以现在能够进入主人居室的也就只有懂医术的药研藤四郎和一直照顾主人的压切长谷部而已,他其实也想要进去看看主人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转念一想,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在担心着主公,如果不克制一下的话,恐怕主人的居室都会被他们挤破的吧? 一期哥,不用太担心了,相信大将。这种小病毒,大将很快就会击败它康复的。看出了一期一振的担心,药研藤四郎开口安慰道,尽管他心里的担忧也不比一期一振少一点。 药研藤四郎只是略懂医术而已,而且作为刀剑男士的他,和现世的距离太远了,主公这种情况他还从未见过,不过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主公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危险,只是睡梦中时常皱眉,好似十分痛苦。 难道说,大将是因为感冒这场锲机,他的意识在抗拒着醒过来吗? 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这几天出远门了,没带笔记本,所以断更了几天,接下来会补上章节哒。emmm按照这个进度,下一章就该做些符合主题的事情了,和谁睡好呢?三日月吧,毕竟是他推婶婶下水的啊(虽然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体谅老人家。) 第17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日落西山,留下一抹霞光在大地上渐渐褪去,冰雪已经消融,但气温依旧很低,房间门口升起了小小的火炉,温暖的赤红色光芒中偶尔会传来一两声噼啪的柴火燃烧声,压切长谷部站在礼弦的居室中,不安地走动着。 都已经过了一天了,主公中途清醒过几次,但是什么话都没说,眼神很是茫然,墨色的深潭中空无一物。 主公究竟是怎么了? 难道说会死吗? 一直以来,都是主公温柔地对待他们,当他们从战场上伤痕累累地回来时,主公会立刻送他们去修复工坊进行治疗,直到他们的伤势痊愈,主公才会松下一口气。 主公是这样关心着他们,然而现在他却什么也做不到。 可恶。 哎呀长谷部,不要再来回走动了,地板都快要被你踩塌了。本来加州清光就因为礼弦生病的事情很是烦躁,结果还看见压切长谷部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整个房间就不停地传来他踩在木地板上吱呀吱呀的声音,加州清光就更加地烦躁了。 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神情比起之前像是好了很多,但是依旧没有醒过来的礼弦,加州清光再次开口说道:主公现在需要安静,长谷部你还是先回去自己的房间吧,今晚不能让你照顾主公。 那怎么行还没等压切长谷部反驳什么,加州清光就继续道:主公不会希望你因为他的原因而不眠不休的!长谷部,从主公落水后,你就一直紧绷着精神,别说是休息了,就连闭眼小憩一会都没有,不是吗? 加州清光明白压切长谷部对主公的感情,他和自己一样,都无比渴望得到主人的爱。 主公对于他们来说,是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存在,为了主公的意愿,他们就算是放弃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但是,作为待在主公身边时间最长久的刀剑,加州清光更加明白,主公也是无比重视他们的。在最初出阵的时候,本丸还没有多少刀剑男士,力量上的悬殊,以至于他们和时间溯行军战斗起来无比吃力,好几次都是重伤而归。 那时候他被主公任命为 第一部队的队长,他以为他的职责就是受主公命令,讨伐时间溯行军,保护历史不被改变,否则他就失去作为刀剑男士的意义了。 在后来的一次,即将到达敌军大本营的时候,有队员已经身受重伤,可就此放弃也很可惜,如果下令撤退的话,也就等于宣告着这次任务的失败。 继续前进!加州清光不记得自己是如何说下这四个字的,他只知道,那时的任务绝对不能失败,他们是刀剑,他们的宿命就是在战场上折断,所以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他也 笨蛋!没有什么任务比你们更加重要!你们是我的刀剑男士,除了我之外,绝不容许任何人将你们折断! 那是加州清光第一次看见礼弦生气,明明是墨黑的眼眸中却酝酿着赤红色的火焰,美丽得动人心弦。呆愣地看了礼弦很久,加州清光才发觉到,原来映在主公瞳孔中的是他自己的鲜血,和一张哭得极为丑陋的脸。 战斗,战斗 从他作为刀剑被锻造出来开始,他就不停地处于战斗中。冲田君曾经说过,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是他冲田总司的生命,池田屋事件中,他被折断刀尖,冲田君的病情也加重,他的手,再也没有力气举起刀剑了。 加州清光一直觉得那是他的错,因为他折断了,所以冲田君作为剑士的生命也死去了。 那样的事情,加州清光已经不想要再发生第二次。他好怕,好怕他会再次被折断,可他更加害怕无法战斗的他会被主公抛弃。 完不成任务的刀剑男士,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 然而他抱着这些念头,打算与时间溯行军同归于尽的时候,主公出现在战场上,衣袂翩然,俊雅的脸上暮云沉沉,没有一丝笑容。 主公生气了吧?因为他是这样的弱小,让主公的命令失败了。啊啊,已经不会被爱了,主公的温暖,他再也没有办法拥有了。 可主公说,没有什么任务比他们更加重要。 明明之前战斗时他被时间溯行军伤得破破烂烂,他都没有流泪,但是现在因为主公的一句话,他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哭得无法自己。 第10章 最后,那场战斗,并没有取得胜利。 不过因为加州清光的坚持,以致于时间溯行军先行撤退,历史在历史抑制力的范围内,没有发生什么可影响后世的改变。保护历史确实很困难,但是想要改变历史,同样也是很困难的。 不管怎么说,加州清光完成了礼弦给予的命令,可他不但没有受到礼弦的褒奖,反而被惩罚了一个月的耕种内番。一向怕脏怕累的加州清光那次却极为高兴地接受了惩罚,连续一个月都勤勤恳恳地给农作物除虫拔草浇水施肥什么的。 因为他知道,主公真正的命令是全员一定要平安回到本丸,但是这点,他作为队长却没有履行好。 因为他错误的决断,让大家身处困境之中。如果不是主公感应到他们遇见了危险,及时来到战场救下他们,恐怕他会在那场战斗中斩断的吧?而且还连累了其他刀剑男士。 如果折断了,也就没有办法像是现在这样,陪伴在主公的身边,陪伴在安定的身边,陪伴在本丸的大家身边。 所以能够遇见主公,真是太好了。 压切长谷部比加州清光要晚些来到本丸,看着那个家伙一直跟在主公的身边,因为主公的一句话而欣喜,又因为主公的另外一句话而失落,比自己还要更加在意主公的一举一动,加州清光有了一种危机感。 事实证明,压切长谷部确实很有能力,成熟稳重,认真负责,在战斗时勇敢无畏像脱缰野马一般,在主公的身边却犹如忠犬。无论主公交予的什么命令,他都能够很好地完成,堪称一振完美的刀剑,他以极快的速度成长为主公的左右手,为主公卸下了不少的重任。 直到现在,本丸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压切长谷部负责的,显然已经成为众刀剑值得依靠的前辈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加州清光总是觉得压切长谷部的内心深处压着一头黑色的狂犬,他对主公太过在意了,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为了得到主公的爱,无论做什么他都义无反顾。 这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呢?加州清光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免不了地去想若是任由着压切长谷部这样发展下去,他就还是那个只能被别人掌握命运的刀剑,也就失去了主公赋予他们人身的目的。 将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加州清光看向压切长谷部,见他眼底一片青影,神情疲惫,便冷然道:就这样,长谷部你先回去休息,至于主公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了,不必过于担心。 毕竟是这个本丸中资历最老的刀剑,加州清光认真起来还是有几分气势的,压切长谷部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他知道加州清光是在为他着想,而且如果主公醒过来了,看见他这幅疲倦的样子也是不行的。 反正他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让懂医术的药研藤四郎或者是更加习惯于照顾别人的烛台切光忠来 主公一直说,自己的过错,必将自己承担后果,主公这次会感冒主要还是因为三日月将主公推下池塘了,所以今晚就由三日月来照顾主公吧。 可三日月连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压切长谷部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加州清光说的话。 如果让三日月宗近来照顾主公,那不是最糟糕的情况吗? 压切长谷部不由自主在脑海内想象着主公如果醒过来了要喝水,结果三日月在喂主公喝水的时候却洒了主公一脸,还有主公如果夜里发烧严重了,需要敷冰块降温,三日月搬来一大块冰就砸在主公身上。 不不不不行,如果让三日月照顾主公,主公会死的! 加州清光这家伙是认真的么?认真的想要弑主么? 安啦安啦,别看三日月那样,他起码还是天下五剑最美的一振呢。说不定看着美丽的事物,主公也会很快醒过来的。加州清光换上一幅笑脸,模样轻松将压切长谷部推出了礼弦的居室,在跨出门的时候,加州清光向后瞥了一眼礼弦,抿了抿唇,将门关上。 主公,请好好休息一会吧。 让三日月宗近来照顾主公,加州清光也是有他自己的思量的,主公曾经说过。三日月宗近是神格极高的一振刀剑,他是最像人类的刀剑男士,也是最不像人类的刀剑男士。 三日月宗近能够理解人类之间的情感,但是人类是有缺陷的,害怕孤独,害怕死亡。悲伤,恐惧,愤怒人类是拥有着这些情绪的生物,而三日月宗近却没有,即便是面对着死亡,他也是可以平淡地说出有形之物终将消逝这样话的人。 也就说,一向对万物不甚在意的三日月宗近是最能够对主公保持平常心的人。 主公现在病重,大家虽然表现得冷静,但其实一个个心里都急得快要失去理智了吧?加州清光尚且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因为过于担心主公的身体而做出什么来,别说是放心那些不靠谱的家伙了,所以这里还是交给三日月宗近吧。 不过一会儿,在自家房间里悠闲地泡茶喝的三日月宗近就被带到了礼弦的居室中,三日月,主公就拜托你了哦~ 加州清光挥了挥手,丢下最后一句话就不见了身影,留下三日月宗近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还不清楚终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哈哈哈哈,加州的意思是让我这个老爷爷来照顾主公吗? 说是照顾,其实也没多少要做的事情,毕竟已经入夜了,让三日月宗近来礼弦的房间主要只是担心像是昨夜一样,主公发烧了却没人发现。另外加个暖床的作用吧,礼弦现在给人的感觉非常惧寒,但是给他盖足了被子,他又热得又是揭被又是脚踹的,将被子踹到一边后,礼弦继续蜷缩在床脚冷得瑟瑟发抖。 之前压切长谷部在的时候,就不下给礼弦盖了十次被子。 这不,礼弦又开始伸腿瞪被子了,三日月宗近急忙上前去,帮忙压住了被子,许是受到了阻碍,礼弦有些不愉地睁开了眼,看见三日月宗近后,他好像变得清醒了一点,还喊出了三日月的名字。 三日月,为什么你 主公,你醒过来了吗? 将礼弦搀扶着坐起,三日月转身去桌案边倒了一杯热茶过来,主公,先润润嗓子吧? 嗯。小小地嗯了一声,礼弦就着三日月宗近的手喝了两口茶水,然后四处看了看,眼眸中出现了一丝茫然,不过见窗外夜色正浓,他开口询问道:我睡了一整天吗? 是啊,大家可都担心坏了。三日月宗近笑了笑,对了,要不现在去告诉加州他们,主公已经醒过来了,也免得他们担心。 大家?你在说什么啊三日月,会担心我的,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这里是哪?好漂亮的房间怎么觉得好温暖 礼弦这一句话说出来,三日月宗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就连手上拿的茶杯什么时候掉下去的,他都不太清楚。温热的茶水倒在礼弦的身上,礼弦哎呀了一声,连忙抚开衣服上的水,三日月,你在做什么啊。诶?为什么我的手会这么大身体也是 唔! 顾及不上衣服上的水渍,礼弦捂住了自己发疼的脑袋,一声轻哼后,他猛然睁大了眼睛,眼眸一下子回了光。好像是直到现在才真正地清醒过来,他偏过头,看着三日月,愣了很久才开口确定一般地询问道:三日月,这里是本丸? 是啊,主公你昨天落水了,然后感冒了,不记得了吗?刚刚主公的反应有些奇怪,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嗯,想起来了。抱歉,三日月,我睡糊涂了,一时没分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所以才说了奇怪的话,忘记它吧。 哎呀主公在梦里也梦见我了吗?既然主公不想提的话,三日月宗近便就不再多问,笑着回了一句。刚刚他清晰地看见了主公喊他三日月,如果那被主公当成了梦境的话,就说明主公其实是梦见他了吧? 啊,梦见我发烧了,居然是你来照顾我,真是一场噩梦啊让不会照顾人的三日月来照顾生病的他,难道是嫌弃他病得不够透么?就像是刚刚只是喂他喝水而已,三日月宗近都能够弄倒茶杯,洒了他一身,而且后背怎么黏糊糊的,好不难受。 哈哈哈,原来对于主公来说,让我照顾是场噩梦啊。不过主公你没发现这场噩梦成为现实了吗? 感觉到礼弦耸了耸肩膀,有些不自在的感觉,三日月宗近便猜测许是礼弦之前出了汗,这会儿湿掉的浴衣黏在身上正难受吧?已是深夜,出门泡温泉反而容易着凉,是以三日月宗近就倒了一盆热水,拿着毛巾笑眯眯地看向礼弦,来,主公,我帮你擦擦身上的汗吧。 诶?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虽然很想要吐槽三日月宗近倒的那一盆热水,如果直接给他擦身体的话,恐怕会烫掉一层皮,但是看着三日月宗近笑得如沐春风般的样子,礼弦不知道怎么就怂了下来,不自觉内心深处发出了疑问三连。 他刚刚有说错什么话吗? 怎么觉得三日月宗近生气了? 他那样的人居然也会生气么? 但是主公不是没办法擦到自己的后背吗? 三日月宗近以为他要劝说主公很久,主公才肯脱下衣服让他擦汗,毕竟昨天他们可是想尽了办法,主公都没有脱下衣服,而且也从不和他们一起泡温泉沐浴之类的。所以他也只是开玩笑而已,正准备将热水递给主公的时候,没想到主公居然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会就很是干脆地脱下了身上的浴衣,露出光洁的上身。 灯光下的身体线条流畅,因为缺乏锻炼,所以肌肉并不丰满,但也不是软塌塌的一团。 这是一具介于少年青涩和青年成熟之间的身躯,肤色白皙,宛若玉石雕刻而成,然而就在那具身体的后背处,有一道狭长的淡粉色伤疤,几乎是布居了整个后背,显得格外狰狞。 好严重的伤。 仅仅只是看着留下的这个伤疤,三日月宗近就可以想象到主公在承受这个伤时大概是已经失去了半条性命的。 主公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当着他们的面脱下衣服吗? 第18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主公,很疼吗? 三日月宗近抚上礼弦背后的伤疤,这看起来应该是在主公很小的时候留下的,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这条伤疤还是如此的狰狞,令三日月宗近的动作都不由得放轻柔了一些,好像他只要稍微用一点力,这条伤口还会继续流血一样。 你说这个啊,当初很疼的,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 被三日月宗近触碰着后背,可以感受他指尖的微凉和接触到皮肤时瘙痒的感觉,令礼弦有些不适应,他想要将浴衣的衣襟拉起来,却被三日月宗近拦住。 这条伤口,是谁留下的? 从伤疤的一端抚到另外一端,三日月宗近眯着眼,声音变得沙哑起来。整齐的切口,笔直的线,这是刀伤,能将刀刃指向一个幼小孩子的人,究竟是谁?是谁想要杀了主公? 三日月宗近放在身侧的另外一只手在袖间微微颤抖着,忍不住地握紧,就连指关节都突起来,指甲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月牙印,然而他没有顾及上这点疼痛。一种特别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主公在遇见他们之前,在成为审神者之前,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身上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 主公,为什么会成为审神者? 这样的疑问,不仅仅是他有,本丸的其他刀剑男士也一直很好奇,但是主公从来不对他们说起有关于他的过去。他们所知道的,仅仅是主公是其他国家的人,明明语言不通,习惯不同,但是主公还是毅然成为了审神者,对于保护着历史的任务,主公更加像是特地为了他们而来到这里的 虽然有些说不出口,但是三日月宗近很想要知道主公的过去,知道这个人的全部。 俯下身,三日月宗近轻轻地吻在了礼弦背后的伤口上,同时在心里发誓,他再也不会让主公受到这样的伤害。 唔啊啊啊啊! 和刚刚手指触碰过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的触感极其温热柔软,令礼弦疑惑地朝后看了一眼。在发现三日月宗近居然吻在了他伤口上后,礼弦吓得大步跳开,捂着自己的后背,涨红了脸瞪着三日月宗近,已然失去了平日的淡泊冷静。 三日月,不要做这种让人感到害羞的事情! 主公指什么?三日月宗近歪了下脑袋,表示不解,回想起刚刚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怎么主公就激动得跑到一边去了呢? 我、说、啊!如果三日月宗近这是在装糊涂的话,礼弦还能够找理由揍他一顿,但偏偏三日月宗近在这方面不谙世事得很,说白了就是性格太过于残念了。 之前和他说一些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刀,大些是好的。、这就是skinship吗?、靠近一点,这里也是可以摸的。之类×骚扰一样的话就算了,今天居然直接动嘴吻了上来,这究竟是在哪里学的? 好吧,今天他有必要让三日月宗近认清楚他做这些事情的严重性。 三日月,不可以随便去吻别人的身体知道吗?那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情。 礼弦努力忍了忍,决定还是先冷静地教导三日月宗近,他作为刀剑已经活了千年之久,但是作为人类才刚刚显形出来,对现世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子不教父之过,既然是他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士,那么三日月宗近变得这么残念,就有着他的一份责任。 主公,可是吻女人的话,不是一种轻薄行为吗? 三日月宗近这一句话刚刚说出口,他就发现礼弦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 我居然无法反驳你的话啊不,差点被你带沟里了,我的意思是,吻呢,这个行为是要建立在爱上的,父母吻孩子,丈夫吻妻子这些都是可以的,但是你一个大男人,吻我的话,不行! 礼弦先是轻挠着自己的脸颊,一边思考着一边解释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他立直身体,双手在胸前严肃地打了一个×的符号。 如果是女人,吻主公就可以了吗?三日月宗近斜睨着礼弦,话语中的温度冷了不止一点。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吻这个行为是需要爱的。为什么觉得三日月宗近的关注点越来越偏了呢,礼弦撩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长发,这么说的话,三日月宗近就应该明白了吧?不管怎么样,他作为刀剑男士,刚刚对自己的行为都过于亲密了。 爱吗?也就是说,只要有爱的话,男人吻男人也是没有问题的? 大概吧?毕竟也有一些同性恋人啊不,没什么。恋爱零经验的礼弦抚上自己的下巴,认真地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即便说要教导三日月宗近,但事实上礼弦对这类问题也是半知半解的,有看过别人接吻,但是最起码他还没有被吻过,或者是吻过别人之类的。 第11章 说到底,吻这个行为到底是代表着什么呢?难道不是把唾沫沾在别人的身上吗?就连接吻也只是在交换对方的唾液而已。 怎么觉得,好像有点恶心 那么主公还在顾及着什么?主公不是在爱着我们刀剑男士吗?我们也很爱主公啊。三日月宗近说得理直气壮,令礼弦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猛地一拍自己的掌心,恍然大悟道: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说,最后礼弦还是被三日月宗近带进沟了。 等礼弦终于理解了就算是爱也分好几种,亲情,爱情,友情,还有他与刀剑男士这样的主仆之情时,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先不说其他,经过和三日月宗近一番争论,礼弦的精神好了很多,至少没有之前病恹恹的感觉了,他本身得的就不是太严重的感冒,只是不明原因地昏睡了一整天。三日月宗近有尝试询问原因,但皆被礼弦遮遮掩掩地盖过,三日月宗近也就不再询问。 等到有一天,主公愿意主动和他们说起,有关于主公的过去就好了。 擦干了汗,换了另外一身干净浴衣的礼弦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闭眼轻声呼吸着,室内温暖,难得能够睡上一整天的他到现在居然额外地兴奋起来,翻来覆去睡不着。但是考虑到三日月宗近就睡着他身边,俩人同盖一床被褥,床铺也虽然说不上小,但也说不上大,他不停地动弹,可能会打扰到三日月宗近,是以礼弦正好平躺着,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居然会做那样的梦,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时间久到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唯独那个伤口清晰地刻印在背后,提醒着他,那是他和那个人之间的契约。 三日月 明明是极小声的呢喃,但是背对着礼弦的三日月宗近就像是听见了一样,他翻了个身,伸手将礼弦揽进自己的怀里,睡不着吗?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主公的身边,所以安心睡吧。 轻轻地拍着礼弦的背,感觉到怀里的气息逐渐平稳后,三日月宗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主公的伤口,很像是他的风格,不过那个伤已经存在太久,愈合得让他不太敢确定自己的推测。 不过三日月宗近绝对能保证他是不会从背后袭击别人的,这样的行为太过卑劣。而且他如果认真出手的话,主公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所以果然还是认错了吧? 不管伤害主公的是谁,他只要做到不再让主公受伤害就可以了。 稍微抱紧了点礼弦,感觉到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三日月宗近阖上了眼眸。 主公,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礼弦他居然受了,这不科学!果然是因为爷爷的总攻气场太强烈吗?(不!) 第19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主公,早上好。今天身体感觉怎么啊啊啊啊啊啊 清晨,压切长谷部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去礼弦的居室打招呼,刚推开门,压切长谷部保持精神饱满地说了一半后看向礼弦。在见到眼前令人吃惊的一幕后,压切长谷部吓得嘴巴张开,只重复发出了五十音图的第一个音。 应该怎么描述他所见到的这幅画面呢? 主公墨发散开,如流水一样落在床铺上,而他本人,则是蜷缩在三日月宗近的怀中,一只手还搭在三日月宗近的腰上,而三日月宗近亦是紧紧地抱着主公,两人的身体亲密地交缠在一起,显得无比契合。 这是多么让人嫉妒又羡慕的画面! 压切长谷部握紧了拳头,都快要哭了出来。而礼弦听见了压切长谷部的声音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姿态慵散地坐了起来,看向压切长谷部,长谷部,早上好。 哈捂住了嘴,礼弦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推了推三日月宗近的肩膀,三日月,喂三日月,醒一醒,已经到早上了哦。 主,主主主主公,你们这是,啊那什么,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压切长谷部紧张得有些语无伦次,索性悔恨地一转身,早知道昨天晚上他就不应该听从加州清光的话,让三日月宗近来照顾主公,三日月宗近他居然,他居然趁机对主公下手了啊。 主公,您先穿好衣服吧,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不会说的! 压切长谷部忍住声音里的颤抖,十分硬气地说了一句。难道要他说什么?因为主公刚刚起身的动作,而且穿着的浴衣有些松垮,以至于被他看见了一大片白玉般的胸膛吗?好可恨,三日月就是抱着这样的主公睡了一整晚么? 那个狡猾的老家伙。 下次,绝对不会放任他和主公独处了,主公的安全,就由他长谷部来守护! 长谷部,昨天让你们担心了,实在抱歉,多亏了你们的照料,我的感冒已经完全好了,甚至觉得身体还有点热呢。 身后传来琐琐碎碎的换衣服声音,压切长谷部一边仔细地听着礼弦说话,一边在心里发起了疑问,照料?三日月宗近究竟是做了什么样的照料才会让主公的感冒完全康复啊,而且还会让主公的身体有些热。 可恶!可恶!可恶! 要不申请让主公安排他今天和三日月宗近对阵演练吧,不好好和三日月宗近打一场的话,他总觉得压不下心里的这份火气。 看来主公确实已经好了,说话都中气十足的,那么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吧?哈哈哈,有点可惜呢。 三日月宗近也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就算是可惜,我也不可能再病一次的,放弃吧。系上领口最后一粒扣子,礼弦不再搭理三日月宗近,而是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东方升起一抹绯红,扬起了唇,看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耽误了昨天一天,礼弦今天要更加忙碌一些,首先得安排刀剑男士远征调查时间溯行军的动向,其次经过这次感冒他更加意识到天气说冷就冷的变化,得为刀剑男士准备一些暖和的衣服了。 等到礼弦走出了居室,看着众多刀剑男士等候在庭院中,他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即便昨天他一直昏昏睡睡,但是脑海中还有些刀剑男士为他辛苦奔走的印象,房间里摆放的水果是陆奥守吉行他们采摘回来的吧?桌面上的一瓶满满的四叶草是短刀们收集起来的吧?还有放在门口的鲜花,是歌仙刚刚种出来的吧? 主公,已经没事了吗?下次一起来训练剑术吧,不然生病的话就既不帅气也不强大了啊。 和泉守兼定朝着礼弦使劲挥了挥手,他身边的小助手堀川国广立刻笑着补充了一句,主公,昨天兼先生看见您昏睡着,居然还哭了哦,请您千万别再让他担心了啊。 国广!我哪里哭了?不许说! 和泉守兼定赶紧捂住了堀川国广的嘴,但是泛红的耳间暴露出了堀川国广说出来的是事实。 哈哈,毕竟兼先生年纪最小,还是爱哭的时候啊。看见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打打闹闹,礼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和泉守兼定不仅仅是耳朵红,就连脸颊也红得彻底,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恼怒地冲着礼弦喊道:主公,连你也这样! 哈哈哈哈。 其他刀剑男士看见这热闹的场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更多是因为主公病情康复的喜悦。 在这样一片欢声中,只有鹤丸国永看起来不太开心地躲在木柱的后面,时而探头看了一下礼弦,见他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后,也安下了心来,不过就在鹤丸国永看着礼弦的时候,礼弦像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样,也朝着鹤丸国永看了过来。 目光一接触,鹤丸国永立马躲了回去,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让主公得了感冒的。 他现在,不敢面对主公。 鹤丸国永。 礼弦的声音在背后阴测测地响起,鹤丸国永急忙转过头来,才发现礼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的身边。 主主公? 趁我睡着了,从窗户爬进来,偷偷灌我药的,就是你吧鹤丸!那个药究竟是什么呀,超苦的!是你亲手熬的吗?你在熬的时候难道没有自己尝一口么! 关于这个,礼弦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那药入口实在是太苦了,以至于让礼弦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结果就看见鹤丸国永捧着一碗药,小心翼翼用勺子舀起一点,往他的嘴里喂去,一边还轻声念叨着什么主公,乖,好好喝药,这样病就会好了。之类的话。 莫名的有一种潘金莲喊武大郎起来喝药了的既视感。 总之礼弦是被那口药给苦醒了,结果又被下一口鹤丸国永喂过来的药给苦晕了过去。礼弦能够晕晕沉沉睡一整天,鹤丸国永功不可没,熬制出来的汤药苦到他想要回避现实,只沉浸在梦境当中。 主公,其实那个药是我让小光教我熬的,小光最近不是在看主公故乡的书籍么?就看见了有一本叫做《伤寒杂病论》的书所以 虽然那本书的意思,他和小光研究了半天都没怎么研究出来,但是其中说的一个案例和主公的情况有些相似,故而他们就按照书上的方法,给主公熬制了一碗汤药出来,虽然看起来黑乎乎的,虽然闻起来也是苦涩涩的,但是听说中国有种俗话叫做良药苦口利于病,所以他们熬的药越苦,就证明越有作用。 这不,仅仅一天,主公就又生龙活虎的了。 《伤寒杂病论》啊,那还是公元3世纪初的书籍。但是鹤丸,你知道现在可是已经公元23世纪了哦?你就算是喂颗阿莫西林胶囊给我,也比直接喂草药来得快啊。 礼弦并不是否认《伤寒杂病论》的医学地位,但是他只是因为着凉,得的普通感冒而已,现世人对伤寒的研究已经持续了快两千年,这千年的成果积累,怎么说也是会比《伤寒杂病论》里面记载的处理方法要飞速方便很多。 还不会苦。 再说,《伤寒杂病论》通篇文言文,就连他解读起来都颇废功夫,也不知道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是怎么看懂的。 不过,也是因为你的药,我才这么快好起来,谢谢了。 礼弦越说下去,鹤丸国永的脑袋就越低一分,最后听见礼弦在向他道谢的时候,鹤丸国永猛地抬起头来,结果就撞上了礼弦的下巴。 唔,好疼! 礼弦捂住了自己的下巴,退后几步,不禁开始思考着,这两天是他的倒霉日吗?还是说审神者其实是一份高危职业?当然,危险的不是时间溯行军那一方,毕竟之前礼弦除了出阵战斗外就心无旁骛地待在他自己的房间,别说是时间溯行军了,就算是世界末日来了,他待在居室里也能够岁月静好地生活下去。 现在出了居室,想要亲近一下这些刀剑男士,还没等他做出什么举动呢,种种事故就扑面而来。 饶是文明优雅如礼弦,也忍不住对着老天悄悄地比了一个中指,既然他是审神者的话,那么也让他稍微了解一下这些付丧神的想法啊。 主公,抱歉,好像只有我是一直给你带来伤害的。是我拜托三日月宗近带你出来,以干布摩擦为借口,其实是为了让你脱下衣服。很过分的吧?那么就请主公处罚我吧。 终于说出来了,感觉到礼弦炙热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鹤丸国永将身后的帽子戴在了头顶上,等待着礼弦的训斥,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可以接受,只要主公不讨厌他就好了。 鹤丸,为什么想要我脱下衣服?礼弦眉毛扬起,本着他过于腼腆矜持的性格,对于鹤丸国永这个奇怪的目的都感到有些难以启齿。 那当然是想要和主公亲近一点,亲近的人之间坦诚相待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可主公无论是沐浴还是泡温泉都不和我们一起。鹤丸国永闻言后微微一怔,拉住自己帽檐的两端,琉璃色的眸子闪现出疑惑的色彩。 坦诚相待,不是坦胸相待好吧?原来事情的起因是如此的简单,礼弦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那下次,我们就一起去泡温泉吧。 诶? 主公,您说真的吗? 原本还在安静听着礼弦和鹤丸国永之间对话的其他刀剑男士们听见这一句话突然全部涌了上来,围在礼弦身边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道。 实不相瞒,他们其实和鹤丸国永一样,对主公的身体好奇很久了,但是鹤丸国永比较皮,将这个好奇心赋于行动力,而他们则是压在心底,不敢表现出来。 嗯,真的。 如果早知道刀剑男士对他的隔阂原来是这个,那么礼弦早就放下在众人面前暴露身体的羞耻感,和大家一起泡温泉了。 要知道,礼弦可是羡慕那种大家在一起泡温泉,一边聊起感兴趣的事情一边小酌着甜酒的场景很久了,但是礼弦一直以来独自生活习惯了。他说过的吧?他还不是很懂得如何去和刀剑男士们相处。 见他们成群结队,一起去泡温泉,虽然礼弦也很想去,但是始终不好意思开口,而且他也羞于当着别人的视线脱衣服,所以才一直抗拒到现在的。 仔细想一想,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生活了,而是和刀剑男士们一起,和本丸的大家一起,那些不必要的羞涩是时候该抛弃了。 太好了!要和主公一起泡温泉了。 带什么好呢?啊,国广,你上次帽子里的白鸽还有吗?等泡温泉的时候拿出来给主公看看吧。 兼先生,没有人是会在泡温泉的时候拿出鸽子的哦。 这珍贵的一刻,一定要用相机拍下来,不,还是摄影吧,上次在万屋买的摄像机派得上用场了。 看着刀剑男士们兴奋地在一起讨论着,礼弦也弯起了唇角,总地来说,虽然倒霉了一点,但是能够像是现在这样,更加地了解一些这群刀剑男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吧。 主公,让大家看见伤口,没关系吗? 三日月宗近站在礼弦身后轻声询问道,主公隐瞒了这么久的伤口,终于决定暴露在他们面前了,是不是也就代表着主公已经释怀他的过去了? 伤口?啊,你说我背后那个刀疤啊,没关系的,那是我与友人的约定之物,是非常珍贵的呢。 负手身后,礼弦隔着衣服,摸了摸那道伤口,如果没有它的话,礼弦就不会拥有现在的一切,仅仅是这点,他也是非常感谢这道伤疤的,而且这也是友人最后留给他的痕迹了。 礼弦说完之后,就转而去处理其他事情了,留下三日月宗近站在树下有些失神,主公,刚刚提起伤疤时的笑容徇烂得有些刺眼。 这一整天过得很快,礼弦早在日落之前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事情,此刻他正待在房间里研究毛线的针织法。 怎么觉得好难啊 对着教学视频看了半天的礼弦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嗯,感觉他学会了!可以了!甚至是织女附身了!可当礼弦关掉视频,打算实践操作的时候,手指却僵住了,这个线应该怎么绕来着?那个针应该怎么穿来着? 第12章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好久,礼弦看着手中织出来的不可名状物体皱起了眉头,不过半刻,他就彻底放弃,连针带线地藏在了床底。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能比较的,他与其他审神者之间也是不能比较的啊。 与其让他亲手去缝织这些过冬衣服,还不如让他再多打几份工,挣钱来得比较快呢。想到这里,礼弦衷心地冒出了一个疑问,他当初明明是为了挣钱才受时之政府应聘成为审神者的,为什么现在因为这个职位,需要花他更多的钱了呢? 大将的怀抱好温暖啊,就算是不能待在大将的怀抱中,也想要得到和大将的怀抱差不多的东西呢。 当日,信浓藤四郎的话再次在礼弦的耳边清晰地响起,他摇了摇头,伸手到床底下摸了摸,又把毛线团摸了出来。 有什么办法呢? 毕竟是他当初自己要跳进这个烧钱的坑的,还一幅乐在其中的样子,如果被小时候的自己看见的话,一定会嘲笑死现在的他吧? 无法相信,那个恶魔之子居然会因为要抚养着几十个男人金钱不够而感到苦恼。 呵。 曾经连自己的暖饱问题都没办法解决的他,现在要解决一大家子的暖饱问题,他还真是出息了啊。 大将,您已经睡了吗? 正当礼弦回忆着他过去的时候,门口传来药研藤四郎的声音,礼弦慌忙地将毛线团随便塞了塞,情急之下还扯断了一小截红色毛线绕在指间上,他来不及解开便起身推开门,挡住药研藤四郎朝着居室内看来的视线,药研,这么晚了,怎么了? 大将,其实是秋田做了恶梦,现在吓得哭闹起来,一期哥远征去了,还没回来,所以 后面的话,药研藤四郎有些愧疚说出口,这么晚了还麻烦大将,真是太不应该了,但是秋田一直哭闹不止,嘴里喊着大将的名字,怎么劝都劝不住,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来找大将的。 秋田藤四郎么?那孩子一向胆小。没事,我和你去下吧。 粟田口的短刀们众多,显形后也大多是一些人类小孩子的形态,受此影响,礼弦都不太想要派遣短刀们出阵,只觉得让天真无邪的孩子拿起武器伤害别人是件罪恶的事情。但是他身为审神者,众多刀剑男士的主公,更不能厚此薄彼,适当也是需要让短刀们去战场上寻找战斗的感觉的。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礼弦不怎么敢于面对短刀们过分纯净的目光,幸好一期一振来得早,他们有兄长照顾着,礼弦也就放心了很多。既然现在一期一振不在本丸的话,他也要担起责任照顾好短刀们,不能再像是之前那样无视他们了。 第20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晚上好。 礼弦从门口探出个脑袋来,月光温柔地洒在他洁白的浴衣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他看见眼圈还泛着红,明显是刚刚哭过的秋田藤四郎,心里升起了疑惑。与秋田藤四郎柔弱的外表不同的是,那孩子的性格十分的坚强,并不是一个会哭闹的孩子。 秋田,别哭了,大将过来了。 药研藤四郎也走到秋田藤四郎的身边,开口安慰道。 哇,主公!你是专门为了秋田过来的吗?真好啊,呐呐,主公,下次我哭的话,你也要立马来找我哦? 乱藤四郎见到礼弦后,欢喜地抱住他的胳膊撒娇道,被礼弦伸手放在他头顶上轻轻拍了拍,柔声答:好。 只要是来自他们的愿望,无论多少,他都会满足。 秋田,怎么了?为什么哭了?礼弦再走了几步,来到秋田藤四郎的身边。半蹲着身子,用指腹拂去他眼角残余的泪水,礼弦语气缓和地询问道。 秋田藤四郎如同天空般蓝色的眼眸中不复往日的纯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悲伤以及担忧。那样的眼神,礼弦在很久以前也曾看见过,他稍微楞了一下,想起了什么,转而道:秋田,你,在担心我吗? 嗯,主君会死吗?说到这里,秋田藤四郎忍不住再次红了眼眶,他急忙抬起袖子,擦了擦即将流下来的眼泪,不行,他怎么能在主君的面前哭呢?但是他真的好害怕,这次主君感冒发烧,他才意识到在他们面前无比强大的主君也只是一个人类啊。 人类是脆弱的,人类总是在死亡。 睡梦中的主君躺在病床上,失去了最后的声息,他无论怎么祈祷神明,也无法让主君再次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眸。蓦然惊醒过来,秋田藤四郎就再也没有了睡意,唯独眼泪止不住地流淌下来。 一想到主君可能会死,可能会离开他们,他就变得非常难过。唯独在看见主君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那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主君现在确确实实地站在他的面前,为他拂去眼泪的手指温热中带着一丝从外面走来的微凉。 秋田,你还记得你的前主安东实季么?没有回答秋田藤四郎的话,礼弦而是提出了一个其他的看起来和现在毫无关系的问题,在见到秋田藤四郎哽咽着点点头后,他勾起唇角,原本略显清冷的脸上因这一笑多了一抹艳色。 那么秋田以后也会记得我吧?只要你们记得,我就不会死。 礼弦无法给予秋田藤四郎太多的承诺,人类的生命是有限的,他也不例外,但是人类是有着灵魂的生物。只要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痕迹不会消弭,只要这些刀剑男士会记得他,那么他就会永远活在他们心中。 像是大和守安定记得冲田总司那样,像是和泉守兼定记得土方岁三那样,也像是不动行光记得织田信长那样,他也会成为那样优秀的,令他们难以忘怀的主人吗? 别哭了,秋田藤四郎,你是刀剑男士,是一期一振的弟弟,这么爱哭的话,可就不好了。 被礼弦这么一说,秋田藤四郎原本还泪眼朦胧的脸上出现一丝郝色,现在才想起来因为他个人的苦恼,居然给主君带来了麻烦。立马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秋田藤四郎朝着礼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软萌萌地道:主君,已经没事了,谢谢您。 如果人类总有一天会离开的话,那么在您离开之前,请让我好好地留在您的身边。 嗯,好孩子好孩子。眉眼弯成了一对月牙,礼弦站直了身体,先是揉了揉秋田的粉红色头发,感觉到掌心处的柔软发丝,礼弦再一次地感叹着粟田口都是些什么可爱的小天使后,他呼出一口气,收敛了自己被萌得异常躁动的心脏,冷静下来朝向药研藤四郎道:一期一振远征,应该再过不久就会回来了。在此之前,我就留在这里吧。 诶?可以吗?大将。 药研藤四郎有些反应不过来,大将的意思是嗯,是一期哥回来之前,大将都会一直待在这里吗?怎么觉得有些紧张起来了,刚刚因为秋田藤四郎的哭闹,所以他还没有察觉到,大将还是第一次来到他们的居室 之前有没有整理干净呢?会不会看起来很乱? 这么多兄弟住在一起,大将会觉得拥挤吗? 啊啊,早知道把歌仙送给一期哥的那副水墨画挂起来就好了,这样显得房间里也会好看一些吧? 药研藤四郎习惯于战斗,对这些风雅的事情不太了解,但是大将应该是喜欢的吧?之前还看见大将在指导歌仙练书法,就连歌仙都赞叹大将写的字很好看。 也没其他的什么工作,可以的。 礼弦一语将药研藤四郎从回忆中唤醒,他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结果就看见礼弦已经在揭开自己的被褥,曲着身体往里面钻了,不由得涨红了脸,药研藤四郎素来淡漠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啊啊啊,大将,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盖被子啊,药研,你不冷吗? 毕竟大晚上的,又才下过雪,外面积雪将融,正是冷的时候,他从自己的居室走到粟田口的居室,全身上下便觉得冻得没一点温度了。既然决定陪伴短刀们直到一期一振远征回来,总不能一直不盖被褥吧? 他可是感冒才好,还算是半个病人哦? 药研藤四郎沉默了一会,转身动作娴熟地翻出壁橱里一期一振的被褥,抱出来递给礼弦,毫无压力地将自家哥哥给出卖了,大将,如果你要盖被子的话,就盖这一床吧! 擅自 没问题,一期哥是不会介意的!打断了礼弦的问话,药研藤四郎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一期哥当然不会嫌弃大将睡过的床铺,要知道之前在战场上,一期哥受伤,大将用随身携带的布巾给一期哥包扎伤口,一期哥都把清洗之后的布巾当作宝物一样收藏至今。 至于他嘛,其实他更加不会介意大将睡过他的床,只是药研藤四郎觉得,如果被大将睡进自己被窝的话,以后他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在那张好像残留有大将体温的被窝中睡着了。 转眼间药研藤四郎就铺好了床铺,礼弦窝在被褥里和短刀们聊着天,还和他们讲起了中国的刀与剑。 和他们刀剑男士不同的是,中国的刀剑,总是避不开江湖二字,侠客间的快意恩仇,与国家兴衰无关。他们无论何时都肆意挥刀,追寻极致纯粹的剑术,因而刀剑本身就带有一股洒脱的性子,不为任何人所拘束,即便是主人也不行。 所以大将才不能召唤出那些刀剑,而是选择召唤我们吗?信浓藤四郎缩在礼弦的怀里,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话语中有着淡淡的失落感。 大将明明是中国人不是吗?那为什么不直接召唤中国的刀剑男士呢?怎么觉得他们好像是大将无奈之下的选择一样,如果可以的话,大将是不是想要拥有他自己国家的刀剑男士呢? 哈哈哈,并不是因为中国的刀剑不好掌控,而是因为与我结下缘分的是你们啊。我是审神者,中国可没有审神者这样的职位哦。 那中国,聆听神谕的人叫什么呢?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歪,礼弦也不愿再回来,他原本只是无意间提起中国刀剑,却让信浓藤四郎多心了,是他过错,故而一语带过就带过吧。 稍微思考了一下,礼弦针对上面的问题,最终给出了一个不太靠谱的答案,我想想道士吧? 在厚藤四郎问起道士是干什么的时候,礼弦倒是毫不犹豫地说:捉妖打僵尸的。 结果就收获了粟田口小短刀们微妙的眼神无数个。 即便礼弦来到粟田口的居室令短刀们很是兴奋,但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夜深了就免不住困意涌上来,礼弦放柔了动作掖好靠他最近的药研藤四郎的被子,这两天为了照顾他,药研也没有睡好,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看见药研藤四郎眼底微微泛着疲倦的青色就知道了。 主公不要死 不知道何处穿来一声睡梦中的呓语,声音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晰,礼弦也不想要再去查看是谁在做着有关于他的梦,只是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更加管理好他自身的健康才行,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就连一场感冒,也会引得这么多的刀剑男士为他担忧。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边变得这么温暖了呢? 礼弦稍稍埋首进被褥里,嗅见棉被清洗之后好闻的气息以及摸上去有晒在阳光下温软的触感,十分舒适。礼弦不由得也缓缓闭上了眼眸,睡了过去。 等到午夜之后,一期一振才远征回来。 考虑到弟弟们应该都已经睡着了,是以一期一振轻轻推开了木门,放缓动作,垫着脚踏进门槛,等到关门,将萧瑟风寒都挡在门板外后,他一转身便见到礼弦睡在本属于他的床铺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显得十分吃惊。 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见喜欢的人躺在自己的床上,要做什么呢(此处应有一个打码的笑容)? 第21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礼弦的睡眠较浅,听见一期一振轻微的惊呼声,他就立马醒了过来,半睁着一只眼眸迷迷糊糊地看向门口,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有着刚刚清醒后的沙哑,怎么,是一期啊。嘘不要吵醒他们。 稍微起身看了一眼睡着的小短刀们,礼弦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要保持清醒一点,然而下一刻就打了一个哈欠,再次趴在了枕头上,翻了个身,顺带着还往上拉了拉被子,不行好困 被窝好暖和,他睡得也很舒服,已经不想要起床,再顶着寒风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而且就算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迎接他的也只是冰冷的被子而已。 主主人,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我在做梦吗?不,我这不是根本就还没睡啊。 一期一振像是无法相信一样,毕竟主人居然出现在他的房间,还躺在他的床上,这简直是他就连做梦也不敢奢想的事情。看着衣衫不整的礼弦,一期一振的脸颊有些泛红,移开视线,不敢直接看着礼弦。 毕竟他不同于压切长谷部,可以随意地进出主人的居室,无论是主人睡着的样子还是清醒的样子,他都可以看见。一期一振还是第一次和审神者的距离有这样的近,更多的时候都是他作为队长出阵,回来后去主公的居室报告战果而已。 那时候的主人衣着一丝不苟,墨发也尽数束在脑后,眼神淡漠,如神邸般不可侵犯,所以对于现在略显慵懒的审神者,一期一振是感到有些意外的。 忍不住偷偷地瞥向礼弦,见他半盖着被褥,眼眸微阖,清浅地呼吸着,好像说完刚刚那句话又睡着了,姿态随意,修长的双腿撩人地从被褥中伸了出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可以看见礼弦的肌肤有着温润的光泽,像是散乱的樱花。 一期一振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对他的什么考验吗? 走上前,将礼弦的压在怀里的被褥拉了出来,重新为他盖好,看着礼弦吸了吸鼻子,继续睡得安稳,一期一振又是无声浅笑,明明如同神明一样的人,在睡着了后也就和他的弟弟没什么区别了。 居然还会喜欢抱着被子睡觉,这点习惯是和谁学的呢? 一期一振就连战服都来不及换下,他便屈膝坐在礼弦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时光弥足珍贵,就连一秒,一期一振都不想要浪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公会来到他们的居室中,但是一期一振很清楚,等到天亮之后,主人一定就会离去,那样他就找不到任何理由来亲近主人了。 和弟弟们可以肆意地向主人撒娇不同,一期一振总是找不到和审神者交谈的话题,除了偶尔会说明一下他为何会化为这样的人形原因外,一期一振和审神者说的更多是关于弟弟们的事情。 弟弟们之前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他们亦不是同一个主人,就像是他和鲶尾藤四郎一同在大阪夏之阵中被烧毁了一样,其他弟弟也有着不幸的命运。 第13章 现在好不容易大家都来到了同一个本丸,主人也是同一个人,一期一振为此而感到开心,也希望主人能更加地珍视他的弟弟们,最起码不要让他们再次殒命于火焰之中。 除了真心地想要保护弟弟们外,一期一振不得不承认他的另外一个卑劣用意。 只有在提起弟弟们时,一期一振才能大胆无畏地和主公亲近,否则就只能任由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足以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默,没有任何时候让一期一振如此痛恨着自己的不善言辞,如果他能够像是其他刀剑那样和主人说说远征时遇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是能够向主公表明一下自己的心意就好了。 不仅仅是压切长谷部,主人的愿望,他也是可以不惜性命地达到的。 可惜这些,主人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让主人知道。 像是现在这样就很好,他不必顾虑在主人面前的紧张无措感,可以看着主人,主人也在他的身边,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 想着想着,一期一振就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过礼弦的脸庞,像是抚摸着一件珍稀的藏品一样,柔软光滑的触感让一期一振有些爱不释手。 审神者并不是他历代主人中最出色的一位,仅仅是他的前任主人丰臣秀吉就曾一度取得天下,作为那位丰臣秀吉的刀剑,他也变得珍贵了起来,就连服饰也是异常的华丽。 但是所有主人中,一期一振最喜欢的还是审神者。 越是喜欢,越是不敢亲近。 以前是刀剑之身,他无法自由地行动,所以对于丰臣秀吉的刀狩令,他虽有不满,却无法提出自己的想法。丰臣秀吉下令收集刀剑,其后将他们塑造成京都东山大佛殿的钉子,所以在本丸显形,他得知新的主人也在收集刀剑后,他感到了一阵不安,担心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亦是如此。 可是主人并没有将他们重新塑造成其他物体的意思,而是给予了他们自由的权利,久而久之,他的不安就转变了方向。 主人一直在收集刀剑,以后聚集在本丸的名刀名剑也会越来越多吧?那么,主人是否还能够像是以前那样爱护他和弟弟们呢? 事到如今,一期一振才发现比起物体的不能言语,他现在作为人类,有言不能语才是最痛苦的。 因为害怕一旦表达了他的怨言,主人就会厌恶他,疏远他。 心里杂乱地想着这些,一期一振的手下就不自觉地多用了些力气,惊醒了礼弦。礼弦慢悠悠地睁开眼眸,见一期一振的手还放在他的脸上,不禁皱皱眉,一期一振是在做什么? 因为痛恨自己抢了他的床,所以挠他的脸报复么? 怪不得刚刚脸上痒痒的,他还以为是虫子爬过了,但是因为实在太困了,就懒得动而已,后来脸颊一痛,随之以为是被虫子咬了的礼弦瞬间惊醒了过来。 主人,你醒了么? 见礼弦那双黑色的眼眸睁大,终于倒映出自己惊讶的模样时,一期一振快速收敛情绪,镇定下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收回了手,平淡地问道。 嗯,醒了。抱歉啊一期,因为秋田做恶梦了,所以我来陪他一会儿,忍不住睡着了。 礼弦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悄悄观察着一期一振的神色。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只觉得一期一振虽然看起来好相处,但是太拘泥于主仆身份,在尊敬着他的同时也在疏离着他。就连有时候两个人独处,一期一振也会找个理由离开,不然就一直说着他弟弟们的事情,除此之外,一期一振貌似就没有什么想要对他说的话了。 这点让礼弦很是质疑,自己是不是被一期一振讨厌了? 他那样的刀,估计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都不会表现出来半分的。对他语气尊敬,可能也仅仅是因为他是他现在的主人而已。 面对感情方面,一向迟钝得如钢铁般笔直的礼弦熟不知一期一振在心里默默给秋田藤四郎举起了大拇指,并且无声地说了一个不符合他人物形象,是和烛台切光忠学来的外来词,good job! 既然你已经远征回来了,我便回去了,关于远征的结果明天再报告吧,我实在是困得没有精神听了。 礼弦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揭开被子,身体摇摇晃晃地要起来,被一期一振一把按了下去,不用了,主人不嫌弃的话就请在这里歇息吧。 唔?那么一期要睡哪里? 礼弦貌似发现自己被一期一振讨厌的原因了,原本是应该用来休息的夜晚让他远征就不说了,辛辛苦苦大老远的回来,还被抢了温暖的被褥,饶是性格再温和的一期一振也忍不住生气了吧? 啊啊,他真是一个残暴的主人啊。 我还是回去吧,夜深了,一期你早些休息,明天我会安排小狐丸出阵,你就留在本丸陪陪弟弟们,做下休整。 礼弦还是坚持想要回去,他以为自己都已经这样说了,一期一振就一定会放手的,没想到一期一振按住他肩膀的手反而更加用力了一点。屋内昏暗,再上一期一振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声音较之平时要低沉了许多。 主人,偶尔也请听下我的愿望,我希望主人可以睡在这里。 一期一振在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外面风寒,主人的身体才刚刚好转,如果再生病的话,弟弟们会担心的。 我等下去和药研挤一挤就可以了,主人请安心睡下吧。 一期一振一口气说完才发现自己冰凉的掌心居然溢出了汗,害怕映湿礼弦的衣服,被他发觉,一期一振连忙收回手,紧张地等待礼弦的回复。他竟然用这样的语气和主人说话,主人会生气的吧? 既然这样的话,你就和我睡一个床吧,药研已经睡着了,就不要打扰他了。嗯,快去洗一洗,换上睡衣,战服虽然华丽,却不太适合晚上穿呢。 诶? 诶什么诶?你难道就打算这样睡觉吗? 将呆愣的一期一振往旁边推了一把,礼弦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重新缩回了温暖的被窝里。无论一期一振是因为弟弟们的原因而关心他,还是以弟弟们为借口而关心着他,只要知道一期一振并不是在讨厌自己,礼弦就足够开心了。 感觉今夜可以做个好梦。 等到一期一振沐浴完,穿着洁白的浴衣回到居室的时候,他忽然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抬起手臂轻轻地闻了闻,有没有清洗干净呢?远征的时代,是一个充满战火的时代,即便他没有亲自参加战斗,但是身上依旧染上了血腥味。 如果可以的话,实在不想要让主人从他的身上闻见这样难闻的味道。 确定自己身上只有沐浴后的清香时,一期一振推开门,见礼弦趴在床铺上把玩着指间一截红线,内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他也慢慢地钻进被子中,躺在礼弦的身边,看着礼弦指间红线询问道:主人,这是? 啊,是红线,之前不小心扯下来的,绕在手指上我都没注意,现在才发觉到了,就解了下来。 提起红线,礼弦就想起来他织出来的那个不可名状物体,烦恼地放开红线,转而抱住枕头贴脸蹭了蹭。 针线活看起来他是真的不行,果然还是努力赚钱来得比较实际,什么亲手做出来的才是心意的理论都去见鬼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心意都不如金钱重要。 人不能穷,一旦穷了就会崩坏设定,即便如礼弦这样优雅淡泊的审神者,其实也信奉着金钱至上主义,这点,本丸内的和泉守兼定深有体会,并表示俺也一样。 毕竟能够说出就算你是主人,我也不会借钱给你的的刀剑男士,也就只有和泉守兼定一刀了。 那个小气鬼。 礼弦气呼呼地翻了个身,发现一期一振在拽着他刚刚放开的红线,他也就拽住了另外一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轻声道:红线,真好呢,在我们中国有个美丽的传说,月老会给有缘人的手中牵上红线,这样有缘人就可以长相厮守一辈子,大概就和我们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吧。所以 随着礼弦话语的落下,一期一振屏住了呼吸,不由得朝着礼弦看过去,所以? 所以,一期一振,你会织围巾吗? 一期一振: 作者有话要说: 先说好,这真的是社会主义主仆情(所以我打的才是无cp标签,绝对没有趁机撩所有刀的意思(划掉,划掉!)),不然两个雄性生物一起躺被窝里干点啥不好啊,他们俩织围巾。 第22章 与审神者的不眠之夜( 要不主人,您还是和我说说那个美丽的传说吧。 拽住红线一端的一期一振咽下口唾沫,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觉得窗外的月光看起来也没那么美好了,手中的红线也不怎么好玩了。 唔,原来一期你想要听那个传说啊。那我就说说吧,月老呢,对于你们来说大概就是神明的一种,就像是稻荷神为人们祈求粮食丰收一样,月老就负责给有缘分的人牵上红线,这样他们就会相爱相守,白首偕老。 说起流传于自己国家的传说,礼弦还是有些兴致的。他在担任审神者,了解到刀剑男士们的国家曾有着徇烂如樱花般的历史之后,就莫名地想要告诉他们,自己的国家也是一个丝毫不逊色于他们国家的美丽地方。 繁花碧叶,秀丽山河。 有机会的话,带他们去看一次就好了。 原来还有这样美好的传说啊,那么相爱的人都能够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一期一振笑得有些苦涩,他作为刀剑,已经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了,他曾见过丈夫对妻子挥刀,也曾见过妻子对丈夫投毒,大都是一些不相爱的人,因为利益原因被捆绑在一起,也就导致了最后的不幸福。 毕竟只是传说啊,我可没有见过月老,没亲眼见过的东西即不存在,就算是有的话,他也一定拿着大家的红线去织围巾了吧?所以我的国家就多了一种国宝生物单身狗。 主人,您能放过织围巾这个话题吗?一期一振看着手指上绕着的红线,越发不是滋味了,主人为什么突然想要织围巾呢?又是织给谁的? 可惜他除了战斗之外,对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致,所以织围巾这件事实在是让他有些苦恼啊 刚刚只是开个玩笑,其实我的重点是单身狗不,还是睡觉吧,再闲聊下去天就应该亮了。 礼弦说到一半才想到自己因为刚刚已经睡了一觉,所以现在彻底清醒过来就不太困了,一期一振却不一样,他远征方才回来,正是疲倦的时候,自己这样耽误他睡觉实在不太好。 本来面朝着一期一振的礼弦在说完之后便翻过身子,面朝着床外,不再说话后貌似就连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安静得只听得见外面呼呼的风声。 一期一振以为礼弦忽然的远离是因为他刚刚说出的那一句话打扰了礼弦的兴致,毕竟记忆中的主人不曾对他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想要道歉但见礼弦背对着他,一期一振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微微地叹出了一口气,一期一振想,他果然不应该和主人表现得如此亲近么? 主人。 口中呢喃着这两个字,一期一振悄悄地拉起礼弦的一撮尾发,和指间的红线绕在一起,他和主公并不是相爱的人,但是一期一振衷心地祈求,如果能够永远陪伴在主人的身边就好了。 时间过去很久,直到礼弦那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一期一振都没有睡着,明明身体已经非常疲倦,但是他的精神却异常亢奋,尝试着闭上眼眸,映在眼前的人却是主人,睁开眼,出现在眼前的,亦是主人。 和主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仅是这点就让一期一振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睡不着的情况下,一期一振索性回忆起了初见审神者的那一天。 他之前不知道沉睡了多久,直到睁开眼,入目满是美丽的樱花,和刀剑的肃杀之气十分不相配的柔软娇弱之物。等到樱花散去之后,站立在一期一振面前的是一位相貌俊雅,身材清瘦的男人,就和樱花一样忍不住让人去怜爱的男人。 你就是一期一振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隐隐约约的欢喜,他愣了愣,刚刚得到人身的他还不太适应,尝试着张了张嘴,像是人类一样地说话,我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手中锻造的唯一一把太刀。藤四郎是我的弟弟们。 那就好,药研藤四郎他们等待你很久了。 男人抿唇笑了笑,不知何时,在他的掌心出现了一颗系着红绳的金色铃铛,那铃铛上还刻印着自己的三叶葵刀徽。 男人将铃铛递给了一期一振,语气冷静又淡然地道:我是你的主人,审神者礼弦。以后你将作为刀剑男士,受我驱使,讨伐时间溯行军,维护历史不被改变。你可愿意? 那时候一期一振还不太清楚时间溯行军是什么,维护历史又是什么,他只清晰地听见那个男人说,他是他的主人。 是,拜领主命。刀剑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利,男人就算是问了他愿不愿意,他总不能回答不愿意吧?有没有主人,有着什么样的主人,对于一期一振来说已经无所谓了,那场大火燃烧了他的刀刃,他的记忆,他的全部。 什么样的主人都好,只要给他归处之所,只要不再回到那火焰中,就可以了。 别这样生硬的回答。一期一振,我们相处的时间还有很多,你可以慢慢地来了解我。 新的主人看起来心情不错,对于他的无礼都没有感到愤怒,是因为得到了他吗?作为粟田口吉光的杰作,当初丰臣秀吉得到他的时候也是很开心的,一期一振大概能够理解这种心情,自古以来刀剑的意义众多,对于剑客来说,刀剑可能是其生命,对于权贵来说,刀剑也可能是其炫耀身份的象征品。 不知道这位主人,会是哪一种呢? 令一期一振没有想到的是,审神者既不是权贵一流,也不属于剑客一类,毕竟他就连执剑收鞘的手法都不对,还经常穷得需要兼职多份工作才能够保障生活不至于过得过分潦倒。 真是毫不出色的主人啊。 可就是这样在一期一振看来一无是处的主人,却让弟弟们非常喜欢,这让一期一振有着小小的嫉妒,感觉好像弟弟们被人抢走了一样。尽管心里不快,但一期一振还是保持着他作为刀剑的风范,简而言之,他是主人召唤出来的,就是主人的归属之物。 无论作为是奴隶也好,家臣也好,还是狗也好,他都必须听从主公的命令。 直到后来,一期一振明白了弟弟们为何会那样喜欢主人的时候,他才发觉他也喜欢上了主人,喜欢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主人赐予他们人身,并不是因为主人无法自己挥剑,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原因,而是主人想要他们像是人类一样的生活。 第14章 主人也是一直将他们看作是人类的。 固然主人会对他们下达出阵战斗的命令,但是在他们出阵之后,主人同样担忧着他们,当他们受伤时,主人会比他们自己还要着急,甚至会不顾及任务地立刻召回他们,随后送进修复工坊接受治疗。 主人的温柔就像是水滴沁进干涸的土壤一样,让一期一振开始慢慢觉得,有这样的主人,好像也不错。 尽管主人有情,战斗却是无情的,在出阵大阪夏之阵中,因那是他曾殒命之地,以致于一期一振心绪不宁,给了时间溯行军可乘之机。 不幸重伤,一期一振身上的战服已经破破烂烂,布料上残存的血迹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军的,被血糊住的眼眸半眯,发丝有些凌乱,也沾染了不少的赤红之色。 到此为止了吗?他已经消灭了不少的敌人,会折断也是理所当然的啊。感觉到敌人涌在一起向他接近着,一期一振握着剑的手逐渐垂下,眼前之景,与当初重复在了一起。 啊世界,在燃烧着要回去了回到那,火焰之中 一期哥。远处传来鲶尾藤四郎焦急的一声呼唤,一期一振却没有力气回答了。 抱歉,鲶尾,这次,就让我独自离开吧。 当对方的刀剑砍向一期一振的时候,他放在胸口处的御守突然发出金色的光芒,在这光芒的包裹下,一期一振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感觉到身体充满了力量之后,一期一振横过刀剑,使劲一挥,两三个敌人就此消散,剩下的溯行军见此也撤离了江户。 战斗胜利后,一期一振才翻开胸口处的御守,这是主人在万屋买的刀剑御守?因为主人资金短缺,每次递给他御守时,他都拒绝说请交给他的弟弟们,所以主人骗他说这个只是手工制作的,聊以慰藉的虚假御守而已吗? 尽管从那个人口中听来的是谎言,但是一期一振开始想要尝试着相信审神者,相信现在的主人。 结束了回忆之后,一期一振难得勇敢地抱住了礼弦,感受着从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慢慢也进入了睡眠。 等到次日清晨,礼弦一觉睡醒,打算起身的时候,但是因为头发被扯住了,使得他受痛,一下子摔在了一期一振的身上。 好疼。 被礼弦那么一压,一期一振也清醒了过来,琉璃色的眼眸看了看礼弦,带着些许疑惑,主人,您压在我身上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拉住我头发做什么?礼弦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头皮,压抑着怒气示意一期一振看向他自己的手中,墨发红线在一起绑得倒是结实,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一期一振居然也有像是鹤丸国永一样爱恶作剧的一面呢? 啊这个是误会,主人! 糟糕,昨天晚上系在了一起,忘记解开了。经过一夜的纠缠,发丝和红线已经亲密地绕在了一起,一期一振越是着急地解,它们好像就绕得越厉害了。 那个我说,要不剪掉吧?毕竟礼弦原本低沉的声音忽然变得空虚了起来。 那怎么行?主公的发后面的丝字还没有说出来,一期一振就看见自己的弟弟们将他和主人围了一圈,单纯的眼眸有着不解,似乎是很好奇,主公,你为什么会压在一期哥的身上啊? 呼毕竟你的弟弟们在看着啊。礼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将上一句话补充完整。 一期一振羞愧捂脸,已经没有见弟弟们的颜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忘记说,上次画的礼弦人设图放文案了,网页版可见,莫名地大,XXXXXXL号礼弦吧?其实他长得是真的好看,超好看的,只是我画不出来,啊啊啊,可恨,我总有一天要画个攻气十足的礼弦! 第23章 狐世物语(一)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小狐丸:主人,要和小狐一起跳舞吗? 清晨的演练室中传来挥舞刀剑的飒飒声,过了很久之后,礼弦才放下手中的木刀,抬起衣袖擦了一把额间溢出来的汗珠,走到旁边稍作休息。 因为上次落水,轻易就感冒发烧了的礼弦在康复之后也开始审视是否真的是因为他不常锻炼的原因。确实在他担任审神者之后对自己的要求就降低了很多,毕竟不需要他亲自和时间溯行军战斗的,生活就不免懒散了一些。 至于灵力这种天生就有的东西,他总不能还来个修真什么的筑基强化一下吧? 唔好累,不过也找回一点握剑的感觉了。 礼弦看向自己的右手,握了握又放开,漂亮的手,白皙到接近透明,隔着肌肤都可以感受到指骨的细长,好似什么苦难都没有受过的珍贵之手,但是指腹的厚茧却暴露出了它曾经的粗糙难看。 如今觉得,亦是与刀剑相配之物啊。 主人,要吃油豆腐吗?很好吃的! 演练室外传来小狐丸的声音,礼弦理了理思绪,走到门口,果然看见小狐丸端着一大盘子的油豆腐过来。礼弦不自觉地皱皱眉,其实在他这种大汗淋漓的状态下,他更加希望小狐丸端来的是清凉解渴例如水果之类的东西啊。 本着不能让刀剑男士们感到失望的原则,礼弦伸手想要拿一块油豆腐过来尝尝味道,然后他就惊讶地发现,在小狐丸端着的盘子底下,伸出一只小小的白嫩的手来够到一块油豆腐,随即快速地拿了下去。 礼弦眨了一下眼眸,确认自己刚刚并不是眼花,再看向小狐丸,见他毫无异常后,礼弦退后一步,弯下腰,朝着盘子底下看去。一名娇小可爱的,身穿和服的少女蹲在里面,她的脸上戴着狐面,看不清面容,手上还拿着那块油豆腐。 从未看过的孩子呢。 怎么会出现在本丸? 过来。 朝着那名少女伸出手,礼弦展开了一个如沐春风般的温润笑容,然而那孩子还是颇具有戒备心,尝试着朝礼弦伸出手,但是迟迟不敢搭到礼弦的掌心上。 爱花,不可以胡闹。 身后传来一位女人温柔的声音,礼弦的身躯一僵,在他怔忪的时候,原本藏在盘子底下的少女钻了出来,朝着礼弦的背后跑了过去。 诶?主人,他们是? 小狐丸也瞪大了眼睛,本丸怎么会出现女人?难道是主人的 礼弦缓缓回过头去,在清晨朝阳的绯色霞光下,逆光而立的女子身穿一袭巫女服,容姿秀丽,虽非倾城之色,但不得不说她身上散发的如月下昙花般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眷恋,而她的左手牵着一个同样戴着狐面,身穿蓝色和服的男孩。 刚刚那名女孩则是走到女子的右边,牵住她的手后,摘开狐面一点,银白色的小尖齿咬着油豆腐朝着礼弦的方向看了过来。 主人,你的妻子和儿女么?见到这幅场景,小狐丸大胆地做出一个猜测。之前就一直疑惑主公如此优秀的男人为何身边都没有女眷,再加上主公从来不对他们提及自己的过去,所以在现世已经娶妻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尽管这很稀松平常,但是小狐丸说起来还是有点艰难苦涩,一想到主人除他们之外还有重要之人,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些不痛快。 不是哦,我的父亲是惊天绝伦的大妖怪玉藻前。 还没等礼弦解释,那个戴狐面的小男孩就开口骄傲地说道。 女人笑着朝小男孩摇了摇头,羽衣。 羽衣爱花你是 礼弦直直地看着那个女人,直到眼圈变红,一滴透明清澈的眼泪自他的眼角流淌下来,划过脸颊。他伸手捂住自己表情已经失控的脸庞,悲伤地垂下眼帘,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你,一定很难过吧? 侍奉神明的巫女,终生不得婚嫁,然而她却违背天命,私自嫁与大妖怪玉藻前,还生下了两个半妖,所以遭受天罚,死于天雷之祸。 不,与他相遇已经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想起自己的丈夫,女子的脸上仍然出现了甜蜜的笑容,随后她带着两个孩子走到礼弦的面前,抬头看向他,眼神中浮现出绝望亦沉淀着希望,审神者大人,请您无论如何也救救他 玉藻前吗?礼弦放在身侧的手握紧,似乎思考了很久才对女子摇了摇头,拒绝道:抱歉,我不能做出违背历史之事,虽然不知你为何来到这里,但是逝者已逝,你已归属阴界之人,就不要过问阳界的事情了。 可 还没等女子再说出什么话来,狐之助就从远处赶了过来,审神者大人,审神者大人! 怎么了?狐之助。礼弦正起神色,朝着狐之助看去。 审神者大人,哈哈时之政府有新的委托,正是这位巫女大人,时之政府感应到平安时代即将陷入阴阳之乱,希望您可以完成巫女大人的愿望,维护平安时代的历史。 狐之助跑得有些气喘,本来它将巫女大人从时之政府带来本丸,是想要亲自和审神者大人说明原因的,没想到巫女大人走得实在是太快了啊,它都追不上了,以至于让审神者大人在完全不了解的情况下与巫女大人见面了。 给审神者大人造成了困扰,它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管狐呢。 既然如此的话,你的愿望,我确确实实听见了。礼弦薄如樱花的唇瓣上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他再次弯下腰,朝着那两个孩子张开双臂,过来。 这次爱花没有顾忌,大胆地朝着礼弦扑过来,被礼弦一把抱在怀中,他找了一处干净的木阶曲腿坐下,让爱花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将油豆腐端到面前,对着爱花道:想吃的话,多少都有哦。 而稍微懂事些的羽衣则是先看了巫女一眼,得到巫女的默许之后,他也朝着礼弦走了过去,同样钻到了礼弦的怀里。只不过和贪吃的爱花不同,他首先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一个小东西塞到礼弦的手中,然后才摘掉狐面,去拿盘子里的油豆腐吃。 礼弦低眸一看,羽衣放在他掌心处的是一个小小的狐狸木偶。 不免抿唇一笑,礼弦轻轻抚摸着那个狐狸木偶,放柔了声线,没事的,不必担忧,我一定会救下你的父亲的。 其后礼弦听巫女叙述了她与大妖怪玉藻前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那时她在神社边吹笛子,绝美的狐妖在笛音中款款而来,一见倾心大概就是她那时的心境。明知不可以,明知会万劫不复,她还是心甘情愿地坠落到了深渊,虽死不悔。 她与玉藻前相爱,并生下了双胞胎,羽衣和爱花。真是两个可爱的孩子,可是神明唯一给她的仁慈就是允许她生下这两个孩子。他们出世后没多久,便是她离世之时。 天雷降下来的时候,她挡在了玉藻前和孩子们的面前,其后大雨足足下了七日,那是玉藻前她的丈夫的恸哭,她感受到了啊。 可是已经死去的她,再也没有办法抚去玉藻前的眼泪,她只能那样静静地陪伴在玉藻前和孩子们的身边,以他们看不见的方式。 为了让孩子们不会为母亲的死而感到难过,玉藻前化作女子模样,带孩子们去京都附近的山中隐居,也就是那时,他结识了白狐葛叶,葛叶在人世已久,她教给羽衣和爱花化作人形的术式并且赠与了他们可以遮掩妖气的手环。 然而有一天,爱花不小心打碎了手环,被附近的阴阳师察觉到了妖气。 悲剧就此发生。 玉藻前回来后看见的是已经死去的孩子们,盛怒之下,狐火燃烧了整个京都,将人间化作炼狱。 葛叶说那是命运,无法改变的命运。 可玉藻前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他已经失去了一切,何不尝与命运搏斗一次,逆天而行? 故而玉藻前以女子身份重现世间,这一次,他为复仇而去,为毁灭而去。 但是葛叶的孩子,安倍晴明。拥有白狐之血的那个孩子,灵力极强,是守护京都的天才阴阳师,他势必要和玉藻前站在对立面的。 凭借着大妖怪玉藻前的实力,他不一定会输给晴明,可毕竟是故人之子,看着那张与葛叶差不多的面孔,玉藻前迟疑了。 这样下去,玉藻前一定会被晴明封印的,即便他战胜了晴明,毁灭这个世界,于他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不要再衍生更多的罪孽了。 她和孩子们已经死了,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玉藻前这样只会让更多像是她一样的人死去而已,只会感到更加的悲伤。 因为巫女知道,玉藻前其实比谁都要温柔。 审神者大人,他就拜托您了,请将他从悲伤的枷锁中解放出来。 巫女作势要对礼弦跪下,被礼弦扶起,礼弦轻轻抚摸着羽衣头顶上的毛绒绒狐耳,有些喜欢这样的柔软触感,继而依依不舍地放下手,正对着巫女缓声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是无法走进玉藻前的内心的,巫女,我需要你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心疼大舅啊啊,改变不了官方,在这里试试让大舅幸福起来吧,另外,又可以去见晴明了~啦啦啦 第24章 狐世物语(二) 主公,是去时空门集合吗? 已经换上战服的山姥切国广等待着礼弦的指令。 礼弦一手抱着爱花,另外一只手则是牵着羽衣,从居室里走出来。他的眼睛并不看向时空门的方向,而是眺望着不远处山上的那棵樱花树,目光缥缈,貌似陷入了回忆,过了很久一会他才开口道:不,山姥切,你还记得晴明庭院的那棵樱花树吗? 和本丸很像的那棵樱花树?是啊,还记得,主公曾说过那是因缘之树。顺着礼弦的视线看去,位于山顶处的樱花树到了这时节,花叶落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叶在风中轻颤着。前些日子下雪,树枝上压了许积雪,再冷些,就结了雾凇,比起樱花树,倒更加像是一棵雪花树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棵树无论何时都要保持着美丽的姿态啊。 千年前,晴明庭院的樱花树,它的花种,承受岁月的辗转,最终归根于这片土地,再经过数十年生长,成为了如今这棵樱花树。礼弦薄唇轻启,声音低缓如山间小溪流水,就连眼神也变得讳莫如深起来。 生命,经过代代传承,繁衍至今。 当初他触碰到晴明庭院的那棵樱花树时,便感受了其中传来类似于本丸的气息,真的是巧合吗?因为这棵树,结下了他与晴明的缘分。 借由这棵樱花树,他可以自由地进入平安时代,到达晴明的庭院中。就连时空门的力量都不需要,难道是这棵树存在于此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吗? 第15章 主公,你是想说这棵树是仿制品吗?山姥切国广将自己头顶上的披风拉下了一些,好像是一只被抛弃的狗狗一样无助失落着,令礼弦不免得唇角抽了抽。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礼弦将爱花放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和羽衣的肩膀,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安抚了下他们之后。礼弦径自走到山姥切国广的面前,取下他头顶上的帽子,看见的果然是山姥切国广接近于泫然欲泣的表情,他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抚上他的脸颊,明明是一张漂亮的脸,为什么总是想要遮住呢? 不许说我漂亮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听起来小小的,并不像是平时反驳别人说他长得好看时那样具有气势。 这委屈的语气似乎是逗乐了礼弦,他轻笑一声,继而道:无论是真品,仿制,亦或者是赝品,那只是后人为了区分而作的类别,你们都是杰出的刀剑男士,这点毋庸置疑。山姥切国广,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国广的第一杰作,亦是我礼弦值得为你骄傲的刀剑男士。 别说什么笨蛋一样的话了,我,就是我。看,加州和大和守也已经出来了,是时候出阵了吧?主公。 拨开礼弦的手,山姥切国广背过身去,将话题转开。揭落帽檐后的金色短发清爽干净,从中露出微红色的耳尖,不用看,礼弦也知道山姥切国广的脸现在也一定红得不成样子了。 毕竟他是个别人说他长得好看,就会害羞到恼怒的刀剑男士啊。 喂,主公,久等啦,都怪安定换战服换得太久了。大老远加州清光看见礼弦就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同时他把迟到的过错全部都推到大和守安定的身上,引起大和守安定极度不满,还不是因为清光你要涂指甲,说什么难得和主公一起出阵,一定要由里到外都打扮得非常可爱唔唔唔! 话刚刚说到一半,大和守安定的嘴巴就被加州清光捂了起来,俩振刀又像是往常一样打打闹闹,令气氛刹那间变得活跃无比。 在这时间的空隙里,小狐丸也准备妥当,来到了礼弦的身边,主人,那两个孩子随我们一起去平安时代吗? 没错,羽衣与爱花是玉藻前之子,如果是他们的话,玉藻前也会放下些许戒备心的。他们俩个体内蕴藏着妖狐之血,以此为羁绊,可以带他们去往平安时代,但是巫女已属彼岸之人,灵体承受不了时间压。 不能让他们一家人重聚,终究是我不够强大 也许是察觉到了礼弦话语中的愧疚,羽衣走上前来,如之前一样握住礼弦的手,将脸上的狐面移开,露出大大的金色兽瞳,非常的美丽,他盯着礼弦看了一会,才张了张嘴,像是很久都不曾发声过一样适应了一下,缓缓说道:不是你的错,大哥哥。 这声甜糯的大哥哥戳中了礼弦的心,他捂住自己泛红的脸颊,视线看向一边,努力克制着想要把羽衣揉一揉抱一抱的冲动。 他本以为被人类阴阳师残杀的羽衣会对同为人类的他产生怨恨,但所幸这个孩子并没有这样的想法,比起那些痛苦的记忆,这个孩子得到的温柔一定远胜于它吧? 也正是因为这样,礼弦对于他们的死才感到更加的痛心。 站立在礼弦身边的山姥切国广见到礼弦这怪异的举动,尚且不太明白萌这个字对礼弦有着致命的打击力。当未来有一天,山姥切国广发现礼弦盯着电脑屏幕中别人家的山姥切国广抱着一个酒壶裹着披风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场景时,他居然流鼻血了后感到一阵精神恍惚。 从此,山姥切国广就认定了自家主公是个hentai。 主公,可爱? 和礼弦相处时间较长,明白对于礼弦来说萌即是正义的加州清光插到礼弦和羽衣的中间,抓住礼弦的手臂,探出个脑袋笑着询问道。 可爱。 反正对于加州清光这样的问题,礼弦每次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加州清光鼓起了脸,对礼弦的敷衍表示非常不满,但是如果礼弦说不可爱的话,他估计会更加的不满,是以礼弦就由他去了。 四处一看,见刀剑男士们都在场后,礼弦正色道: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山姥切国广,小狐丸,我任命你们为 第二部队,队长是加州清光,即刻出阵! 很好,出阵咯!加州清光拿着手中的刀剑,虽然还未进行时空回溯,但是他已经跃跃欲试了起来,平安时代啊听起来很有趣呢。 更何况那里有一个被主公说成可以结交为挚友的安倍晴明,不是吗? 樱花树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原本还光秃秃的树枝瞬间绽放出樱花,璀璨一片,又几片樱花瓣飘落,被礼弦接在掌心之中,他们几人的身影在这金色的光芒中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为漫天的樱花飞舞着。 等到礼弦他们离开之后,樱花树刹那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迎风微摇。 礼弦缓缓睁开双眸,展现在眼前的已不是本丸熟悉的景色,而是已近暮晚的平安时代。在这样人鬼共存的时代中,夜晚是妖怪的狂欢,不过世间也幸得有像是安倍晴明那样的阴阳师维护秩序,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才使得阴阳两界保持平衡,后世得以平安流传。 礼弦大人? 大天狗捧着寿司从庭院飞过,看见礼弦后感到有些惊讶,继而见到礼弦身后的山姥切国广,他又高兴地摇了摇手中的团扇,喂,兄弟,好久不见。 谁是你兄弟? 相比于大天狗的热切,山姥切国广就显得冷淡多了,但礼弦稍微扭头瞥了一眼山姥切国广,见他声音冷淡,脸上的表情却很柔和,便明白在山姥切国广的心里应当也是认可大天狗的。 大天狗似乎也相当了解山姥切国广外表冷淡内在傲娇的性格,所以并没有生气,轻轻落在了地面上,这时他才意识到礼弦手中还牵着两个戴着狐面的孩子,不免就疑惑了起来,礼弦大人,这两位是? 我想想啊,是晴明亲戚家的孩子,晴明呢? 大人带着萤草他们去准备宴会了,对了,礼弦大人不嫌弃的话也请过来吧,是很丰富的佳肴哦。 来得早不若来得巧,羽衣,爱花,一起去你们大表哥的宴会上吃个痛快吧。跟随着大天狗的步伐来到宴会上,礼弦看见晴明正拿着一块糕点放进嘴里,他勾起唇,恶作剧般地轻轻唤了一声晴明的名字。 晴明糕点还没咽下去呢,蓦然听见礼弦的声音,吓得一大跳。等他回过头看见礼弦后,愣了三秒,退后一步,大天狗,茨木童子,鬼切,快快快,把这些吃的喝的都收起来,不然待会就全部进了礼弦的肚子了。 哦?晴明,难得见面,你是认真的么? 礼弦这一句话说出来,原本还在慌忙收拾佳肴的晴明反而变得悠闲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他的那把折扇,姿态优雅地摇了摇,也不想想上次是谁将我宴会上的食物吃掉大半的? 怎么?那两个孩子是?妖怪?不,是死灵啊湛蓝色的眼眸看向羽衣和爱花,这肆意打量的深沉目光让爱花感到有些畏惧,一个劲地往礼弦身后躲。 晴明,你应知晓我来此的目的。礼弦蹲下身子,捏了捏爱花的小脸蛋之后,直视着晴明说道。与此同时,羽衣和爱花摘下了脸上的狐面,这熟悉的面容让晴明睁大了眼睛,就连轻摇折扇的动作都僵住了,是他的孩子啊,那确实与我有些渊源。 来,羽衣,爱花,喊大表哥! 礼弦,闭嘴吧你!塞了一块小点心到礼弦的嘴里,晴明愤愤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被被好可爱好可爱,日服出长义了,也好可爱好可爱,国服婶乖巧坐等~(国服实装,就写礼弦让被被接长义回家,由此引发修罗场,划掉!) 第25章 狐世物语(三) 大妖怪玉藻前天生九尾,能力绝伦,想要什么都可以轻易得到。人类这种弱小的生物,他从来没放在眼里,直到那天在神社边,那女子的笛声进入他的心里,玉藻前遇到了命中的克星。 玉藻前看着手中从晴明那里偷拿来的残破绘卷,冷笑出声,用力一握,绘卷就在他的掌中化为了碎屑点点,一扬袖,变成尘埃消失殆尽。克星吗?他从未觉得他的妻子是克星,如果真要说的话,这一切都是神明的过错。 神明是虚伪的,是贪婪的。他想要巫女终生侍奉于他,巫女只不过像是寻常女子那样嫁人生子,体会人世间的幸福,神明便怒了,他不再怜悯着一直信仰着他的巫女,而是降下天雷,以作惩戒。 呵,这就是神明的所作所为吗? 神明与妖怪,究竟哪一方才是罪恶的呢? 玉藻前站立于高塔之上,俯视着被黑暗笼罩的京都,妖艳的脸上浮现出张狂的笑容。葛叶,你看见了吗?这就是那孩子想要守护的京都,早在阴界裂缝出现之前,这里的人们,他们的内心就早已被黑暗侵蚀。 那孩子性格单纯,他一直以守护京都为己任,然而他却不知道,这个世界最凶恶的妖怪,是从人心中诞生的妖怪。 玉藻前打开折扇,遮住了自己绝美的脸庞,再缓缓地收起,这时从扇面底下出现的是不同于之前的俊朗面容,仅仅露出一个棱角分明让人感到无限遐想的下巴后,玉藻前便拿起一个造型精致的狐面戴在脸上。 他说过,会以自己真正的姿态去见那孩子。 玉藻前大人,晴明庭院好像来了奇怪的人呱!酒吞呱蹦蹦跳跳地来到玉藻前的面前说道。 它和茨木呱、阎魔呱等是玉藻前根据酒吞童子等大妖怪的模样赋予了相似妖力而化为的蛙妖,虽然在战斗时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但是大概可以为晴明那枯燥的生活增加一些乐趣。 就连那个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也曾认为酒吞呱很可爱,想必晴明也会这样觉得吧?于是玉藻前派遣他们去晴明的庭院进行潜伏,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晴明,另外一方面就是查探晴明的行动。 哦?是什么样的人?玉藻前一摆折扇,漫不经心地问道。 反正又是因为一些繁琐之事去向晴明求救的人类吧?亦或者是那个源氏的小子,总是跟随在晴明的身边,也不知道是打什么主意? 源氏,比妖怪还要残忍无情却满嘴正义的阴阳师家族,野心勃勃,妄图掌控整个阳界。 如果被他发现源氏的那个小子是以此为目的才接近晴明的话,就让这只妖狐的利爪撕碎了他。 玉藻前大人,是很漂亮的人呱!穿着白色狩衣呱!他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刀剑的付丧神呱!阎魔呱急不可耐地对着玉藻前说道,回想起那位大人迷人的风姿,她就情不自禁手舞足蹈了起来,结果又从木轮车上啪叽一声掉了下来,脸颊正着地后变得灰扑扑的,只不过这次阎魔呱没有恼怒,而是感到羞涩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真是太丢人了啦。 刀剑的付丧神?难道是源氏那个有名的阴阳师,源赖光么?听闻他将大江山的妖怪封印进刀剑中,铸造出强大的怪物,鬼切。现在鬼切在晴明的庭院中,所以他才会去找晴明? 阎魔呱的话语引起了玉藻前的注意,如果真的是源赖光的话,晴明必定不是阴险狡诈的他的对手。 你们,随我去晴明的庭院。 自从羽衣和爱花死后,玉藻前就再也没有感到自己的内心如此焦急过,就连赶去晴明庭院的步伐都微显凌乱。葛叶,我答应过你会好好地照顾那个孩子,即便那个孩子现在视我为冷血残暴的妖怪,我也会守护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当玉藻前来到晴明的庭院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晴明坐在树下撰写着书册的宁静场景,见他无事,玉藻前的心稍微安了下来,但是下一刻他又挑眉看向站在晴明身边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白色身影。 强大的气息,具有十足的压迫感。 玉藻前瞥了一眼身后的九尾,它们在颤抖着,在躁动不安着,玉藻前明白这并不是他感到畏惧的原因,而是身体先一步对危险做出的本能反应。 这大概,是遇见强大对手的兴奋感。 晴明哟,好久不见,自小独来独往的你,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这么多伙伴呢?保持着表面上的冷静,玉藻前先一步打招呼道,眸光却一直停留在礼弦的身上。 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类而已,那纤细的颈脖好像用力一捏便可以捏碎,只是那身足以和妖怪匹敌的灵力是怎么回事?如果在以前,他可能会想要邀其一战,但是晴明在这里,唯恐伤到他的玉藻前对于未知的人类,还是保持了一份警惕心的。 是玉藻前啊,你又来到京都了么? 听见玉藻前的声音,晴明收了笔,仰起头看向他,唇角处还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对于玉藻前曾经火烧京都的作为,晴明是感到极其厌恶的,即便他听母亲说起过玉藻前的过去,也为此感到痛心。 固然羽衣与爱花之死给玉藻前带来了重大打击,但是他却不该将复仇的焰火朝向无辜的平民们。 晴明不懂得母亲为何要维护玉藻前,说他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妖怪,可是母亲,您知道吗?多少人命在玉藻前的手中化为须有,红莲下的惊恐哭泣,玉藻前听见了吗?如此漠视人命的他已经说不得温柔善良了。 只剩妖怪。 沉湎于仇恨孽火的妖怪。 晴明,他是谁? 见晴明的话语中充满厌恶,玉藻前就失去了与他玩笑的兴致,转而直指中心,看着礼弦询问道。在他话语落下之时,礼弦缓缓转过身来,笑意盈盈地回望着玉藻前。 玉藻前,不,也许可以叫你另外一个名字,妲己。曾祸乱天下的绝代之妖,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会与你相见。 追根求源,玉藻前诞生于中国,只不过那时他的名字是妲己,年少轻狂,一度想要追逐权利,以人类女子的身份争霸天下,使得天下大乱。群雄起,奋起抗争,故而妲己的计划终究以失败告终。经此一番,已经对人世厌倦的他隐姓埋名,不知去了何方,只留下关于他的种种传说还在东方大地上流传着。 礼弦也是有听过这些传闻的,其后得知妲己来到这个隔海相望的国家,易名为玉藻前,亦引起一片喧哗。 还真是到哪里都不安分的大妖怪啊。 怎么?事到如今还想我回到故土吗? 怪不得他对这个人的气息如此敏感,原来他也是那片土地上的人。 不,只是见到同乡很高兴罢了。相比于玉藻前的谨慎,礼弦就显得自在多了,他抬着悠闲的步伐来到玉藻前的面前,歪着脑袋看他,笑意不减地道:我的名字是礼弦,我告诉你了,作为交换,能不能揭开你的面具呢? 第16章 说实话,我对传说中拥有绝色之姿的妖狐很感兴趣。 人类,表面的美丽,往往让人忘记了危险,这句话你没听说吗? 带有狐火的利爪朝着礼弦挠去,被礼弦后退一步,堪堪躲过,他抚上自己已经有了一条血痕的颈脖,丝丝痛感传了过来,语气夸张地道:哇呜确实很危险呢。 主公! 见到礼弦受伤的加州清光冲了出来,挡在礼弦的面前,对着玉藻前拔出手中的刀剑,被礼弦走到旁边,顶着他的刀把推了回去,清光,区区妖怪而已,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弱小到连妖怪都对付不了的地步吗? 礼弦看向加州清光的眸光令加州清光一愣,身体便觉有极致的冰寒传来,他手指有些颤抖地收好刀剑,重新站立在了礼弦的身后,口吻谦卑,抱歉,主公,是我逾越了。 清光~主公刚刚不是在凶你哦,他好像只是在对着那个妖怪装凶而已。见加州清光垂头丧气的样子,大和守安定就对着他小声地解释着,却被加州清光认为大和守安定只是在安慰他,心里就更加难受起来了。 就连一向迟钝的安定都知道他会因为主公的这一句话而感到难受,为什么主公却不知道呢? 你看,清光,主公在向你做手势呢。 因为大和守安定的提醒,加州清光才抬起头来,便看见礼弦背在腰后的手模仿成了兔子的模样,食指和中指还活泼地弯了弯,就像是兔子的耳朵。 知道这是主公一贯用来哄短刀们的手势,加州清光忍不住差点笑了出来,主公这是拿他当短刀们一样哄么? 回想起礼弦异于平时的表现,加州清光认真想着,既然主公没有生他气的话,主公又是为什么刻意想要引起那个大妖怪愤怒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舅实力宠晴明哇,啊,对了~改编了下传说,虽然还原了大舅是妲己的身份,但是大家还是把他和你们印象中的那个妲己区分开吧,就当成大舅年少时的一时兴起,争夺天下失败后又超委屈地回去堆雪娃娃(雪童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第26章 狐世物语(四) 真狂妄的话语呢,一口一个妖怪的,你的手下不也是妖怪吗? 并未察觉到礼弦做的小动作,玉藻前见他对自己的下属都能够恶语相向便对礼弦的印象更差了几分,同时心里升起一阵疑惑,为什么晴明会与这样的人相识? 不,他们不是妖怪,是付丧神,虽说是末等神明,却也不是妖怪能够相提并论的。 礼弦的语气变得刻薄起来,他毫不在意颈脖上的细微伤口,绕着玉藻前走了一圈,像是在观赏一个货品一样地看着他。捏着自己的下巴轻嗯了一声后,礼弦忽然转了一个方向,看向晴明,晴明,我中意了,我要收这个家伙为我的式神。你不是会那个打败妖怪后就可以强行缔结主仆契约的术式吗?教教我好了。 那个术式我已不再使用了,礼弦,放弃吧,玉藻前是不会屈于人类之下的。 看不明白礼弦为什么要激怒玉藻前,晴明就只好陪着他扮演了下去。事实上,礼弦是审神者,和阴阳师不同,他是不会驱使妖怪当式神的。只不过玉藻前好歹也是妖力强盛的大妖怪,礼弦真的打算以一己之力与他对抗吗?明明可以坦然地将那两个孩子交到玉藻前的手中,这样玉藻前说不定会真的因为感谢他而任其驱使哦? 然而礼弦却让自己的付丧神将那两个孩子藏了起来,还刻意隐去了他们的气息,就为了不让玉藻前发觉。 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礼弦的这一句话,在玉藻前听来却当了真,眼前身穿狩衣,挂着恶劣笑容的男人与当初残杀他两个孩子的阴阳师似乎变成了同一个人,他们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虚伪,贪婪,残忍。刹那间,九尾张开,妖力在空气中都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声音,似有雷电闪过。玉藻前睁大了金眸,死死地盯着礼弦,已然失去了理智。 杀了你!杀了你! 尚未看清玉藻前的动作,他已经蹿到了礼弦的面前,耳边只听见呼啸的风声,礼弦眸光一凝,等他反应过来已是来不及,利爪在他的身前留下了鲜红的伤口。礼弦挡开玉藻前接下来对他的攻击,一连向后退开几步。 礼弦! 玉藻前释放出如此强大的妖力,看来是真正对礼弦起了杀意。想到这点,晴明就再也坐不住,起身想要阻拦玉藻前和礼弦的打斗。 别过来。 礼弦捂上自己的胸口,原本洁白的狩衣沾染了血液,从礼弦的指缝间溢了出来,他声音低哑,带着受痛的喘息,是我轻敌了,真不愧是玉藻前啊。 但是,仅仅这样的话,是杀不了我的。 狂风起,吹落一地的樱花,在空中旋转着,像是有意识一般慢慢地组成了一把太刀,被礼弦握在手中,练了这么久的剑术,也该有点长进了。 这下子,礼弦反守为攻,持着那把樱花瓣化为的太刀猛然向着玉藻前斩去,一一被玉藻前巧妙地避过,狐火与散乱的樱花混合在一起,只隐约看见两人不断变化的身影打得难舍难分。 闻讯而来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坐在旁侧吃瓜吃得不亦乐乎,开始忆往昔在大江山,他们与源氏阴阳师们的战斗是否也有这样的激烈,连同着鬼切也开始瞪大眼睛观察着礼弦的剑法。 看似杂乱无章,却又集百家之长,每一下都精确无比地朝着玉藻前致命的地方斩杀而去,而且出剑迅速,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都看不见他使剑的轨迹,使得玉藻前不得不为了防护自身的安全而放低了对礼弦的进攻。 也许他下次也可以试试这样的打法?几乎不给对手还击的机会。 鬼切在认真记笔记中。 能够与那个大妖怪玉藻前拼死一战的人类屈指可数,就算是晴明,他也不能确定自己在不使用任何式神的情况下能够胜过玉藻前,由此可见,礼弦实在是强到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步。 战斗激起了玉藻前的妖性,越打下去便越觉兴奋,从未有过的酣畅淋漓之感席卷了玉藻前的全身,可礼弦终究是人类,战斗时间越长,他的动作便有些迟缓了下来,最后玉藻前发狂地笑着,将妖力集中在右手上,朝着礼弦攻去。 礼弦用太刀挡下了玉藻前这一击,但是由于妖力过于强大的缘故,樱花组成的太刀断裂,再次化为了樱花,在礼弦的手中散开,眼见着玉藻前的手就要触及礼弦胸膛的时候。 五行、结界阵! 随着咒语的响起,礼弦的周身布下了阻挡妖气的结界,之后只见蓝色的身影一闪,下一刻,晴明就站在了礼弦的面前,用折扇将玉藻前的手挑开,语气冷淡地道:收手吧,你还想要继续杀戮么? 我不是为什么 被晴明这一句话唤醒过来的玉藻前疑惑地看着自己长出尖利指甲的双手,感到一阵恍惚。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要当着晴明的面杀人,那样做只会让晴明更加地怨恨他而已。 可是为什么 看着指尖上的粘稠鲜血,玉藻前莫名的感到可笑,还是第一次,他想要杀一个人,却没杀掉的。 压抑许久的内心好似一下子放松了,是以他也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这时腥甜味从喉咙深处泛了上来,玉藻前俯身吐出一口鲜血,低垂着头,脸上戴着的狐面碎成了几瓣掉落下来,露出的面容足以让人窒息。 凌乱的发丝,唇角的血迹并未降低他的美丽,反而令周围景物都为之失色,那一刻礼弦忽然明白了,圣洁禁欲的巫女会对他动心的原因。 玉藻前双肩抖动,依旧在低沉地笑着,而笑完之后,他也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朝后倒了下去。 真是一场让人痛快的战斗啊,他承认,这个叫做礼弦的人类很强大,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当他的式神也未尝不可,但是现在他有其他需要守护的人类。 那是在这个世界上的,他唯一珍视之人。 玉藻前缓缓闭上眼眸,再睁开眼,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是两个戴着狐面的孩子。刹那间瞳孔放大,玉藻前无力地伸出手想要揭开其中一个孩子的狐面,但是在即将触碰到狐面的时候,他又收回了手。 怎么会是真的呢? 已经无数次,无数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他都期盼着是羽衣和爱花回来了,但是是假的。 都是假的。 他伸出手也触碰不到的。 还是说,他已经伤重都这种地步了吗?妖力用尽,要消失了,所以羽衣和爱花来接他了吗? 可是,你怎么没来呢?因为杀了太多的人,这双手染上了太多的鲜血,你已经不想要见到我了吗? 父亲大人,请醒一醒。 当玉藻前的手垂下去时被羽衣握住,他摘开狐面,露出与玉藻前相似的俊秀面容,轻声朝着玉藻前说道,旁边的爱花也摘掉狐面,胆怯地呼唤着父亲大人。 你们羽衣,爱花直到此时,玉藻前才确定出现在他眼前的,确实是他已经死去的孩子。 主公,真是的,希望你多少也为我们着想一点,伤得这么重,万一死了怎么办? 带着羽衣和爱花出来的山姥切国广仅仅瞥了一眼那父子相逢的感人场景,低叹一口气,他首先过去将重伤躺在地上不得动弹的礼弦扶了起来。话语中责怪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却被礼弦轻笑一声盖过,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平息平息这场阴阳之乱呢? 咳!咳咳!玉藻前积怨已久,隐而不发才是最让人担忧的,他越是表现得平静,内心就越是黑暗狂躁,总有一天黑暗会吞噬他的理智,将他化为只会杀戮的怪物。既然这样的话就由我来承受这份黑暗,让他完完全全地释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觉得礼弦最后一句话有点不对劲唔,我真的没有往其他地方想! 第27章 狐世物语(完) 如果说有什么沙包结实的话,那就非礼弦莫属了。 堪称一目连中的白藏主。 这是晴明看着鼻青脸肿,血流了一地还能够蹦蹦跳跳,抓住小狐丸头发玩的礼弦的唯一感受。 你身上的伤不需要包扎一下么?晴明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先不说这人是不是没有痛觉,按照这个伤势,是会血液流尽而死的吧?脸色都已经发白了,真的没关系吗?即便灵力再强大,也只是一个人类而已,人类是很容易死去的。 这种程度的伤正好,我的身体具有强大的灵力,所以无论是神明还是妖怪都无法附身于我,只有濒死之时,灵力为了让这具身体活下去,会主动修复伤势,这是我灵力最弱的时候,也是可以让死灵附身的时候。 说罢,礼弦的指间出现了一个小纸人,他将小纸人放在唇边,轻吹了一口气,小纸人便被一阵蓝色的火焰燃烧去,同时礼弦闭上了眼眸。 听了礼弦的解释,晴明还有疑惑没有问出口,便见本应沉睡过去的礼弦很快醒了过来,等到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墨沉沉的眼眸已经变为了美丽的淡紫色。 礼弦缓缓起身,看了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不禁抿唇微笑,低语道:谢谢你,审神者大人。 夫君。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从礼弦的嘴里溢出来,她慢慢向着躺在地面上的玉藻前走过去,带有微微责备的怜惜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响起,怎么可以躺在地上呢?会着凉的。 一如记忆中温柔的手抚上脸颊,玉藻前感觉眼眶温热,使得他的视线都变得模糊了起来,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擦了擦,这时他看见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他的妻子。 你还愿意见我?玉藻前苦涩地问道。 当然,我就是为了见你,才会来到这里。巫女微微一笑,将玉藻前凌乱的头发轻柔地理好,指尖穿过他墨色的发丝中,顺滑清凉,这样的温度,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可是我杀了很多的人,你,是不喜欢我杀人的 是的,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爱,夫君,没有人会比你更加的重要。蹲坐在玉藻前身边的巫女用指尖慢慢地划过玉藻前的眉眼,再到脸颊,像是要将他这幅面容印刻在自己心里一般。已经千年了,她迟迟没有去转世,就是为了,再像是这样陪伴他一次。 看着枕在自己腿上,威风凛凛的大妖怪玉藻前像是一个孩子一样欣慰地笑了,巫女也跟着笑了出来。 所以,请为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吧,夫君。你的这份力量不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是为了守护,不是吗? 我曾经想要守护你,可是神明夺走了你,我想要守护孩子们玉藻前哽咽了一下,视线移向坐在他身边的羽衣和爱花,继续道:可是他们却被阴阳师残忍地杀害 我还可以守护什么?呵,这些都是命运吗? 玉藻前轻嗤了一声,他已经空无一物,就连晴明,葛叶唯一的孩子,也脱离不了那样悲惨的境地,葛叶说那是命运,可是命运究竟是什么呢?他就注定失去妻子之后再失去孩子么?这样的命运,不要也罢。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他想要战胜命运。 最起码,得护住晴明,让他就那样保持单纯地长大吧。看着他,玉藻前就觉得自己的手中,还是可以触碰到什么东西的。 命运啊,如果与夫君相遇也是命运的话,我真的很开心。巫女先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笑着说道,随后她紧紧地握住玉藻前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语气慎重认真:夫君,请相信着,只要你还活着,你的手,就一定可以触碰到对方的。 见到巫女这样做,两个孩子也将自己小了好几号的手覆了上去,一家人的手就此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玉藻前呆愣地看了一会,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热。 是的,他触碰到了。 这一次,他触碰到了。 嗯,遇见你,还有拥有了你们,也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 另外一条手臂将两个孩子抱了过来,玉藻前与他们头抵着头,闭上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滴落在最中间四人搭在一起的手上,让你们担心真的很抱歉,已经没事了,我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去守护,我还能守护之物。 嗯。 感觉到巫女小小的带着安心的应答声传来,玉藻前扭过头想要亲吻她的额头,却被一巴掌按偏了过去。怀中的青年睁着一双愤怒的黑眸,你还想要抱到什么时候?我这边可是已经破破烂烂,疼得快要死掉了。 第17章 虽说灵力会帮助礼弦修复伤口,但是其作用大概就像是人体内的血小板一样,对,你想的没错,就是每周都在勤劳工作,为身体的主人给伤口结疤的那位。所以礼弦现在也仅仅是止血了,身体并没有好到那里去。 从玉藻前的怀中挣扎出来,礼弦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对还陷于回忆中无法自拔的玉藻前解释道:你没有在做梦,刚刚出现在你的面前确实是巫女,但是她已是死灵,没有躯体的她你是无法见到的,所以我就只好把我的身体借给她了。 礼弦在说完之后,目光瞥过他原本躺下的位置到现在的位置,距离即便很近,但是一路蔓延的血液都是从他身上流淌下来的。 无法想象,巫女是怎么用那样残破的身体忍受着剧痛走过这几步的,要知道他现在可是连动一下,身上都觉得痛得厉害。 清光,来扶我下,我腰疼,胸口也好疼礼弦疼得直抽冷气,如果不是因为死灵只能附身于人类的话,他才不会愿意受这份苦,毕竟这种即将死亡一样的感受,比真正的死亡还要可怕许多。 等到礼弦回过神朝着自己的刀剑男士看去的时候,发觉他们居然一个个都站在原地,表情很是微妙的样子,礼弦再看向晴明,就连晴明也捂着脸,假咳了一声。 咳,说实话,礼弦,听见你喊玉藻前夫君的样子有些恶心,还那么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和头发。 什么? 将身体借出去的这段时间,对巫女做了什么事情完全不知情的礼弦感到有些后悔,不管怎么说,这起码是他的身体啊。 但是见玉藻前的眼中已经明朗,不复之前的郁结之色,礼弦也安下心来,结局是好的,无论过程是什么样都无所谓。总之,他这些牺牲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礼弦,让玉藻前放下仇恨,重新寻找活着的意义,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晴明的式神之一,萤草有着治愈伤口的作用,在她的治疗下,礼弦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在礼弦的命令下,刀剑男士们带着羽衣和爱花先行回去了本丸,那两个孩子能够随礼弦一起回溯时空,来到这个时代已经是极限了,久待下去恐怕灵体会受影响,等回去后,时之政府自会安排他们一个合理的去处。 因而独立留在平安时代的礼弦此刻正和晴明坐在树下喝酒。 只不过两人都不是好酒之人,所以只是轻酌而已。 我没有那么伟大,晴明,你会觉得我是个好人吗?端起小酒碟,礼弦看着一片樱花瓣飘落其中,他唇角上扬,轻轻地摇晃了下,然后泛起涟漪的酒液连同着花瓣一同被他饮下。 最起码肯将身体借给死灵,让玉藻前感受片刻幸福的人不是坏人。晴明也饮下了一杯酒,说话时,口中都带着酒的清香。 初见礼弦的那一天,他就觉得礼弦应当是黑色,纯粹的黑,不含杂质的黑,同样也是包揽了一切的黑,这样的人,既是最简单的,亦是最复杂的。 呵呵,有趣的回答。可是晴明,你知道吗?我肯将身体借给巫女,是因为只有巫女才能够打动玉藻前的心,不然,你觉得仅凭着我,是可以消去玉藻前想要混乱阴阳两界的决心吗? 礼弦又倒了一杯酒,他看着酒水中倒映出自己的瞳孔,瞳孔中亦倒映出酒水中的他,宛若一个死循环。 他不是什么好人,礼弦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可他也说不上坏人,好坏之分就像是小孩子的厌恶一样,然而这个世界,却不是小孩子做主的。 不说这些了,晴明,鬼切,还好吧。 鬼切?他遗忘了在幻境中与你相遇的记忆,现在的你,对于他来说大概是一个剑术高超的陌生人?晴明想起鬼切针对礼弦的剑术还专门做了笔记这件事,皱了皱眉说道。好是好,但是下次看见对方戴了魅妖的,他估计也会死很惨。 如此便好,我与他的缘分,在很久以后才会开始。 酒席散后,天边拂晓之色升起,晴明幽幽转醒,发觉身上搭着一件白色的披风,眼前已经不见了礼弦的踪影,只剩下一个小小的狐狸木偶在酒碟旁边摆出憨态可掬的样子。 晴明伸手将狐狸木偶握在掌心,上面好像还留有余温,他清浅一笑,果然,是个好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大舅每次说晴明单纯(这真的不是我私设,是大舅传记里,他自个儿说的),我都想要告诉大舅,你知不知道你家大侄子年少时为了救小白,装死黑了一个阴阳师的事儿啊? 第28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一)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太郎太刀:主人,现世的风景也很美丽呢。 拜托了,请和我交往! 站在面前的少女满脸通红地说道,同时将手中的爱心巧克力向着礼弦递过去,拿着巧克力的细长手指贴了两三个创可贴,可以想象到不善厨艺的少女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亲自制作巧克力的场景了。 礼弦面色平静,一点都没有展现出被告白之人的羞涩亦或者是傲慢,令站立在礼弦身边的太郎太刀很是疑惑。主人有时候会埋怨身边没有可爱的女孩子,一眼看到尽头全部都是刀剑男士一点趣味也没有。 现在终于有女孩子了,而且看起来还非常美丽可爱,如同天界的公主殿下一样,可是主人为什么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呢? 礼弦一直盯着那名少女,随后才淡漠地开口,你是认真的么? 当然了!如果能够成为礼弦先生的妻子,我想我会非常开心的!少女说着说着,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黑色的眼眸像是染了星辰一样闪闪发光。 那么,请容我拒绝。 低沉冷清的话语毫不留情地打击了少女情窦初开的花蕾,礼弦不理睬少女瞬间变得黯然失落的表情,面向着太刀太郎道:太郎,回去了。 是,主人。 太刀太郎跟在礼弦的身后,觉得礼弦对待那名少女的态度过于冷漠,和他平日宣传的要像是保护花朵一样地保护女性理念相差甚远,不由询问道:主人,对女性温柔不是您的美学吗? 前提得是女性呢。太郎,现世也是很复杂的啊。礼弦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然后对着太郎太刀笑了笑,继续大步向前走去,留下太郎太刀停在原地嘀咕一句果然还是次郎比较适合现世。来表示他对无法捉摸透主人想法的失落。 可惜次郎今日不在身边,不然遇见这样的情况,他一定会比自己做出更好的判断,也会明白主人话语中的意思吧? 思考完毕,太郎太刀一抬头见礼弦已经走远,便赶紧加快脚步,跟上了礼弦。 这里并不是本丸,而是他随主人来到现世参观神社,如果离开主人的身边,他说不定会迷路的。 等到他们的身影远去之后,原本还在失落无比的少女扬起脸来,之前的纯真羞怯表情全然不见,他一把拽掉了头顶上的假发,露出黑色清爽的发丝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然后又略显烦躁地将手指上贴着的创可贴全部撕掉,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创可贴下并无伤口。 小次郎冷哼一声,自己拆开制作精美的包装吃起巧克力来,还不免赞叹道:美味不过真是冷漠的男人啊,美人计不起作用么? 失败了吗? 一阵黑雾闪过,出现在小次郎面前的是一个面戴口罩的青年,身姿挺拔如同瘦竹一般,银白色的长发直至腰间,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风衣,在这萧瑟的冬日下,显得随意薄凉。 嗯,那家伙是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啊?又塞了一颗巧克力到嘴里嚼了嚼,小次郎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他觉得自己的女装装扮还是很可爱的,结果那家伙就连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 他绝对有问题,不是眼睛,就是性取向。 谁知道呢?最起码不会对打扮成女人的男人感兴趣,拙劣的伪装还是算了吧。 青年在说完之后,他转向礼弦离开的方向,凝视了很久,被黑色口罩遮住的脸看不出他是什么样的表情,唯独那双鲜红色的眼眸显得波澜不惊,宛若幽潭。不经意地一看,竟与礼弦的眼眸有几分相似。 走吧。 青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这时在青年的身边涌出大量的黑色浓雾,一些刀剑的付丧神在这浓雾中开始显现出来。在人类看来如同怪物,但是如果有刀剑男士在场的话,就可以轻易地辨认出那是他们日日与之作战的时间溯行军。 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运转,不断地回溯时空,是为了改变历史,还是为了守护历史? 礼弦,你找到答案了吗? 嘁,我也不想女装的啊,那么该想一想新的计划攻略他了。小次郎将吃空的巧克力盒扔进了一边的垃圾桶,用手抚了下身上的短裙裙摆,然后满脸笑容地向着时之政府的方向走过去。 书上说,想要接近一个人,就得先了解这个人呢。 作为审神者的礼弦除去本丸之外,就和时之政府的关系最为密切了,他得去那里探查消息才行。 于是,第二天礼弦收到狐之助传递过来的文书,让他回去时之政府接受新的委托。 是你啊,你想做什么? 礼弦意识到自己被时之政府欺骗了后,重重地一拳头砸在桌面上,四个脚的桌面随之一震,勉强站稳住了没有断裂,不过这也亏得礼弦临时收了几分力气。盛怒之下,他还记得损坏公家财产是要赔偿的。 不过也不用说什么看他年纪大了,有个送上门的对象不见见太可惜了之类的理由吧?时之政府你还记得自己的本职吗?既然认定了说实话,他不会过来的话,就不要做这种让人厌恶的事情! 礼弦将怒火压下,站直身体,朝着小次郎眯了眯眼眸。 眼前的青年不,应该说是一名剑客,与昨天穿着类似于女子高中生的水手服不同,他现在倒是中规中矩地穿着战国时代的男子服饰,衣着华丽,以黑红为主色,腰身紧束,背后还负着一把约三尺左右的大太刀,为他俊秀可爱的面庞增加了一抹肃杀之气。 呐,我们交往吧? 看着表情并不愉快的礼弦,小次郎反而更加兴致勃勃了起来,再次说出了他的目的。 不可能。幽竹先生,这个人性骚扰,请帮我处理下。礼弦不假思索地回道,同时拉住正巧拿着文件出差回来的幽竹说道。 幽竹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主要负责像是礼弦这样的中国审神者,他本人亦是中国人,性格温和,办事却很可靠,深受礼弦的信赖。 如果不是因为幽竹先生出差,他才不会任由着时之政府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诶?性骚扰是吗?那可是件大事!幽竹先生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文件,十分慌乱地说道。 随后幽竹走近小次郎一步,将礼弦揽在自己的身后,他挡在中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次郎,用中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小子,是你对我们的审神者大人具有妄想吗? 明明刚刚看起来还像是小白兔一样的男人,忽然如同猛虎一般露出利齿,小次郎愣了愣,脸颊流出一滴冷汗,他僵直着笑容,诶?呀,那个不是的!我只是开个玩笑! 哦~是的吗?是这样的啊!那就好,礼弦大人,这样的回答您还满意吗?幽竹一秒恢复了之前的笑脸,对着礼弦说道,接着他转过头,看向小次郎时笑容又落了下去,不要对我们尊贵的审神者大人出手哦,小魂淡。 不,不是那个小子,也不是小魂淡,我叫小次郎 这点就算了吧,反正都有个小字。礼弦也跟着后面淡淡说道。 幽竹先生,既然没什么公事的话,那么我就回去了。礼弦无意在这里多加纠缠,更何况他看着那个名为小次郎的青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青年背后的那把大太刀三尺有余,刀柄奇长,修饰讲究,剑身美丽,大约就是光忠锻造的备前长船长光。备前长船长光是战国时期闻名天下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的爱刀,这个人亦自称为小次郎,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还是说那位剑豪活到了现世? 怎么可能呢?他们之间可是有着五百多年的距离。 历史未曾发生改变,人类是不可能活这么长的时间的。 嗯,礼弦大人,麻烦您了,接下来也请为讨伐时间溯行军,维护历史而努力战斗吧。 告别了幽竹之后,礼弦走出时之政府,没想到身后的小次郎也跟了上来,在后面朝他欢快地招手,喂,等等我啊。 你的名字是小次郎是吗?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面吧?你接近我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礼弦停下脚步,对着小次郎发出了疑问三连。 只不过是偶然带着太郎太刀参观附近的神社,就看见他扮做女装向自己告白,礼弦再瞥了一眼小次郎的手,别说是伤口了,就连一丝的伤痕都未曾看见。 那么刻意贴上创可贴只是为了博取同情心而已? 该说一见钟情吗?我很喜欢你的气息。当然你拒绝的话,我也有我的办法,小次郎毫不在意地勾唇一笑,继续道:审神者啊,我想我大概也是可以担任的,即便灵力没你强大,可区区刀剑而已,很简单就召唤出来了不是吗? 随着小次郎话语的落下,礼弦的脸变得越来越阴沉,他冷冷地盯着小次郎,就为了这样荒唐的理由你要担任审神者吗? 为了你,我可是会不择手段的,考虑一下如何?我会洗衣做饭,种田喂马,剑术也很高超,最关键的是,我长相不错。 小次郎掰开自己的手指一条条列举着他的优点,怎么想都觉得他是世间少有的好男人啊,这个家伙还在抗拒着什么? 好,我答应你。 突如其来的回答让小次郎忽然觉得意外了起来,他感到有些不可置信,嗯? 我答应和你交往。作为交换,你绝不能抱着这样的理由担任审神者。 听见礼弦接下来的话,小次郎无法抑制地笑了出来,他错了,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如表面一般的无趣,竟然会因为担心他伤害那些刀剑们而答应这么无理的要求。 那当然,既然你答应了,我就没必要花这些心思麻烦自己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篇文是有主线滴(哈哈哈,想不到吧?)咳,其实之前也隐隐约约吐露了一些,礼弦的过去啊,担任审神者的原因啊~ 有兴趣的可以自己找一找猜一猜,以后我也会单独分出一卷写礼弦的故事(就和银魂一样,日常日常,日久了就回主线了。)但是相信我绝对不虐!(他们都是天使,谁敢虐他们!)不说了,我去给银魂作者空知猩猩寄刀片了~ 第18章 第29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二) 所以主公,您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还不安稳,身体一个劲晃来晃去的青年,压切长谷部憋足了气,目光像是利刃一样的冰冷,朝着小次郎刺过去,被小次郎回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这家伙 就是以这样的笑容迷惑主公的吗? 我想我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这位是我的恋人,呃名字不仅仅是压切长谷部,礼弦的脸色更为难看,说到名字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小次郎。 佐佐木,佐佐木小次郎。 佐佐木小次郎抱剑说道,他看向礼弦身边的刀剑男士们,眸色加深,唇角带着清淡的笑意。和那边不同,这里的刀剑男士一个个长得还真是俊美啊,而且各具特色,都不带重样的,也怪不得礼弦会对他不感兴趣了。 不过佐佐木小次郎并不认为他有多差劲。 顶多接近礼弦的方法用得有些卑劣。看在他不会伤害礼弦的份上,这点就原谅他吧。 果然你就是那位战国时代闻名天下的剑豪,佐佐木小次郎么?因为之前也做过如此猜测,所以礼弦并没有显得太过惊奇。 闻名天下啊那些都无所谓了,不过你能知道我,还是让我很高兴的。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追求极致的剑术,对其他没有兴趣,手中的这振备前长船长光就是他的生命。 所以怎么会容许它变成那样的怪物! 战国时代吗?主公,难道是压切长谷部的疑问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礼弦打断,我知道。 可是他是人类,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类。关于战国时代的人怎么会活到现在,礼弦也抱有疑惑,但是他感觉不到佐佐木小次郎有任何的异常,历史亦没有发生异变。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说谎。 他根本就不是那位佐佐木小次郎。 礼弦并不认为询问小次郎接近他的理由,他会如实地告诉自己。答应他的那个要求也是想要将小次郎束缚在自己的身边,就近观察着他。当时太过冲动,是以他没有多想,现在冷静下来,礼弦察觉到也许时之政府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他们不会对忽然出现的历史人物漠视不管,但是又介于无法明确小次郎的真正身份,所以才想利用他么? 真麻烦啊,既要维护历史,又要做这种事情,还损失了他的名誉,时之政府相应的是不是应该给他增加一些工资,亦或者是增加担任审神者的福利,例如多发一点锻刀的资源之类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礼弦你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没关系,我们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来,足够你了解我的。 面对刀剑男士们的质疑,佐佐木小次郎毫不在意,反而更加悠闲地走到门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借助着礼弦恋人的这个身份,他终于有机会来到传说中的本丸刀剑男士们的大本营。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这里是比想象中更加具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即便是冬日里,土地上种植的蔬菜仍然绿得鲜艳,温泉在冰雪的映衬下也更加的温暖舒适,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立刻脱掉衣服,在里面泡个清清爽爽的再出来。 是个好地方啊。 即便曾为刀剑,但是现在拥有了人身的他们也像是人类一样的生活了。 礼弦,你的剑术怎么样? 佐佐木小次郎忽然回头询问礼弦,令礼弦不禁有些反应不及,愣了好久之后才回答:一般,因为不需要和时间溯行军战斗,所以对付人类的程度可以了。 哦?这么有信心么? 佐佐木小次郎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礼弦说道,这时他背后蒙了天空厚厚一层的白云散开,露出几缕阳光洒在肩上,渡上一层金色。逆光而立,佐佐木小次郎再次开口,那礼弦就陪我练练剑吧,我可是人类哦? 嗯? 未等礼弦回答,佐佐木小次郎唇角一弯,可以看见上唇瓣下的小尖牙,然后拔出手上的刀剑,身姿矫健敏捷如同野兽,朝着礼弦冲了过来。阳光照在银白的剑刃上,反射到礼弦的眼眸中,他不由得一眯眼,只来得及看佐佐木小次郎逐渐靠近的俊秀脸庞。 礼弦听耳边风声呼啸,堪堪移步避过,因他的动作,扬起的发尾却被佐佐木小次郎的剑刃斩断,飘落几缕在木制的地板上。 你要做什么?主公,为了您的安全请退后。 见到这幅场景,压切长谷部首先着急地挡在了礼弦的面前,拔出刀剑,指向佐佐木小次郎,不管是什么人,胆敢伤害主公的,都不可饶恕。 喂喂,只是练剑而已,你的剑刃指向人类没关系吗? 即便是被压切长谷部的剑刃指向胸膛,佐佐木小次郎也依旧显得游刃有余,毫无畏惧的态度让压切长谷部恼怒,这个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难道主公是真的如此喜欢他,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吗? 长谷部,退下。正如你所见,练剑而已。 礼弦的声音从压切长谷部的身后传来,他握住剑柄的手指突起,指腹有些发白,虽然感到很恼火,但是主公的命令也不得不遵从,忍了忍之后,压切长谷部还是退开了几步,继而将自己的刀剑递给主公。 主公,练剑的话,请使用这个。 就算是不能保护主公,也让他的刀刃,为主公战斗吧。 多谢。 将刀剑接过来,礼弦对着佐佐木小次郎摆出拔剑的姿势。在本丸中演练剑术,本来是禁止使用真刀的,但是佐佐木小次郎不是普通人,光是看他手掌处独属于练剑之人的厚茧就可以想象他剑术有多高超。 而且如果他真的是历史上的佐佐木小次郎,凭借着那招燕返绝技就战无不胜,令礼弦不敢掉以轻心。 很好,礼弦,不要让我太失望啊。 提起剑术,佐佐木小次郎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与那副娇小俊秀的外表不符合的是,他的剑风非常凌厉,几乎让礼弦节节退后,没有还手的余地。 备前长船长光足有三尺之长,仅比平日里晒衣服的竹竿短了一些,故而又名物干焯,本该不适合室内战,但在佐佐木小次郎使来却无比顺手,宛若是在挥舞着他自己的手臂,挥舞着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这样下去不行。 礼弦很清楚这一点,但是他光阻挡着佐佐木小次郎的进攻就很吃力,更别说战胜他了。 兵行险招,能够克制佐佐木小次郎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这个演练室,作近身战,大太刀虽然厉害,但是是有缺陷的,因为长度过长的原因,有时候也很难施展开来。 就像是手臂一样吗?那他斩断这条手臂的话,佐佐木小次郎也就没办法了吧? 礼弦索性放下了对佐佐木小次郎的抵抗,任由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剑刃擦过他的肩膀,鲜红的血液随着雪白的剑刃飘洒在空中时,礼弦也蹿到了佐佐木小次郎的面前,与他几乎是达到了鼻尖擦过鼻尖的距离。 忽然加重的呼吸像是细密的网罩住了佐佐木小次郎,他本来流畅的动作一顿,给了礼弦可乘之机。意识到礼弦的刀刃是朝着他手臂而去的,佐佐木小次郎的反应极快,收剑换手一气呵成,最终佐佐木小次郎的备前长船长光挡住了礼弦的压切长谷部,剑刃相击,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响声。 以此落幕,他们俩算是打了个平手。 不错,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但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佐佐木小次郎赞赏地说道,接着他抓住礼弦的手臂,认真地看了看他肩膀上的伤口,语气冷了下来: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换来战斗的胜利是不可取的,如果是其他人这样做的话,我就不会只留下这么浅的伤口了,更不会让他有反击的机会。 他说的不错,刚刚礼弦放弃防御的时候,佐佐木小次郎完全可以斩杀了他的,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反而收了自己的剑势,只给礼弦的肩膀留了些伤。 抱歉,我刚刚还在怀疑你的身份,现在觉得你应当就是那位佐佐木小次郎了。无论是从这高超的剑术还是从来说,你应当都是他。 被佐佐木小次郎轻蔑的语气训斥道,礼弦并没有生气,反而欢愉地笑了笑,温暖的笑容足以让冰雪消融,也让佐佐木小次郎冷静淡泊的心脏变得有些慌乱,什什么嘛,你说话不要说一半。 没什么,啊啊,和你练剑出了一身汗,既然是恋人的话,就陪我泡温泉去吧。 之前在带佐佐木小次郎参观本丸的时候,礼弦注意到只有两个地方,佐佐木小次郎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农田和温泉可能除了是个隐形吃货外,这个家伙应该是相当喜欢温泉的吧? 还有礼弦未曾说出口的话是,即便他不是很了解眼前的这个佐佐木小次郎,却是有注意过历史上关于佐佐木小次郎的记载的。 美丽的青年剑士,身上常带着一振三尺长的大太刀,关于他最有名的应当是与宫本武藏的岩流岛一役,此战结局已是家喻户晓。 那个小次郎居然输了。 这样的话语在史书逸闻中流传了下来,不仅仅如此,被木浆削成的木刀打碎了头骨和肋骨,最终殒命剑下的结局也让人感到唏嘘。 在那场战斗中,宫本武藏以卑劣的手段取得胜利,一战成名,而佐佐木小次郎无论是不败的记录还是他年轻的生命都迎来了终结。 佐佐木小次郎是个愚笨的人,受不了宫本武藏的攻心计所以输了。 有后人对他如此评价道,但是在礼弦看来,无论是佐佐木小次郎为了尊重对手刻意早到现场还是听见宫本武藏决斗前那句刀与鞘本是一个整体,你却扔掉了鞘,说明你远远没有达到最高境界!而乱了心绪,都表明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赤子之心。 他是一个只在意剑术的纯粹之人。 礼弦恰好,很喜欢这样的人。 而眼前的佐佐木小次郎同样如此,如果他不是一个内心高尚的人,自己不会侥幸和他打成平手。 这样的话,礼弦多少也能够放心一些了,即便这个人的出现是个异常,可如果没有对后世造成危害的话,又何尝不可呢? 揽住佐佐木小次郎的肩膀,礼弦大大方方地朝着温泉的方向走去,没想到一向表现随意的佐佐木小次郎到此时居然变得扭捏起来,喂,你肩膀上还有伤,不适合泡温泉,还有不要揽着我! 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是恋人呵。 谁是你恋人啊不对,就算是恋人也不能做出如此失礼的举动! 我可不认为我很失礼。 礼弦看着脸颊开始泛红的佐佐木小次郎,忽然觉得这场强加的恋情没有那么枯燥无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佐佐木小次郎真的很可爱!我喜欢他~ 第30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三) 佐佐木小次郎确实很喜欢泡温泉。 看着他将脸埋在温泉水里咕噜咕噜地吹着泡泡,礼弦抿唇微笑。温泉朦胧的白雾氤氲了他的眼眸,因此多了一些流光潋滟。 礼弦,要下来吗? 感受到了礼弦的视线,佐佐木小次郎扬起脸,像是人鱼一样滑到了温泉边,藕白色的胳膊顺势搭在被温泉熏热的圆石上,另外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礼弦。 和穿上衣服后显得温润瘦弱不同,此刻礼弦光着上身,只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竟然也出奇的有料,肌肉分布均匀,却不会给人太过强势之感。精致的锁骨,宽阔的胸膛,乍紧的腰身,佐佐木小次郎的目光逐渐下移以及从浴巾下露出来的修长双腿。 见佐佐木小次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礼弦不自然地假咳了一声,虽说他已经习惯了和别人一起泡温泉,但是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身材不错。佐佐木小次郎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你也不错。瞥了一眼佐佐木小次郎隐藏在水底的身躯,礼弦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他大约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即便外表显得不如岩融太郎他们高大强壮,但是经过长久锻炼的身体却不会说谎,远远要比看上去有力量得多。 走下温泉,温热的水流像是情人的手抚摸上身体,礼弦不禁感到舒适,轻叹一声,之前的疲惫都尽数卸去。对于本丸有这样的天然温泉,礼弦也是很喜欢的,这算是冬日少有的乐趣之一吧?如果再饮上一杯甘甜清冽的青梅酒就好了。 主公,要喝酒吗? 像是知道礼弦心里想法一样,烛台切光忠适时地端着酒从门口走进来,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恰好地将酒盘放在了礼弦和佐佐木小次郎的中间,将他们俩隔了一些距离。 是青梅酒? 之前四月青梅结果,礼弦道了一句青梅酿酒也是极好喝的,没想到就被烛台切光忠记了下来,也是十分有心。倒了些酒到白瓷制成的酒杯中,礼弦浅啜了一口,烈酒的清香和青梅的酸甜融合在一起,十分的爽口,不由又多喝了一口。 好喝吗?我也要尝尝。 见礼弦喝的津津有味,佐佐木小次郎也起了一些兴趣,他很少饮酒,因为他不喜欢醉酒的感觉。剑客无论何时都应该保持清醒,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仇敌的刀剑就会向着自己的背后袭来。 可现在却不一样,他想礼弦是值得信任的人。 和他在一起,放松一点也未尝不可。 烛台切酿的青梅酒确实美味。 礼弦没什么顾忌地将自己喝过的酒杯向佐佐木小次郎递过去,佐佐木小次郎亦没什么顾忌地将嘴凑上来,打算喝上一口。可还没等他碰到酒杯,烛台切光忠就伸出手,挡住了佐佐木小次郎前倾的胸膛,转而笑眯眯地对着礼弦道:主公,其实我有准备两个酒杯。 这样啊,是我疏忽了。小次郎,你自己倒酒喝吧。礼弦收回手,视线放长,看着远山的风景,再次饮着青梅酒,动作很是优雅。被温泉热气蒸干的喉咙得到滋润,轻呵一口气,酒香就溢了出来。 佐佐木小次郎稍微有些不满地撇撇嘴,他就是懒得自己动手的才去礼弦那喝的,反正也只是打算饮一口尝尝味而已,自己倒还真是有点麻烦。 虽然埋怨,但佐佐木小次郎还是认命地拉过酒盘,倒了一杯青梅酒给杯里,他先是好奇地闻了闻,然后才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辛辣,而是非常甘甜的味道,带有一些酸味,很是好喝。 佐佐木小次郎忍不住将杯底的青梅酒喝完,又倒了一杯喝起来。 见佐佐木小次郎连饮三杯之后,礼弦终于抬眸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透不见光。此时此刻的佐佐木小次郎除了脸颊微红,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温泉泡的外并无异常,礼弦想着莫非佐佐木小次郎酒量很好,便没有多加劝阻。 没想到那家伙就像是贪食的小孩子一样,拿青梅酒当白开水一样喝了起来,礼弦的唇抿成一条平直的线,忍不住拿下了佐佐木小次郎的酒杯,青梅酒味道不错,但是后劲很足,还是少喝点。 第19章 哦。 佐佐木小次郎还算听话地应了一声,声线有些低沉沙哑,接着他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礼弦,之前还十分清亮的眼眸变得迷离起来。礼弦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伸手抚上佐佐木小次郎的脸颊,不仅仅是绯红一片,掌心下的温度也很烫,果然是醉酒了吧? 烛台切,去煮一碗醒酒汤吧,任他这样醉下去会很难受。 烛台切光忠得了礼弦的命令,立刻去厨房准备醒酒汤了,而佐佐木小次郎的状态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如果他是那种喝醉酒就会乖乖去睡觉的类型,礼弦还不需要太过担忧,结果他好像变得格外地黏人起来,热情地抱住了礼弦的颈脖,脑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蹭来蹭去。 温泉也泡得差不多了,小次郎,起来吧。 看着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体摇摇晃晃,脚也站不住的样子,礼弦实在有些担心,先不说他要是一头栽进了温泉里会怎么样,如果因酒精刺激,肠胃不舒服,吐在了温泉里,自己难得喜欢的温泉可就算是毁了。 好。佐佐木小次郎虽然黏人,但也很是听话,果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得了他的应允之后,礼弦持续皱眉地将佐佐木小次郎推开,说实话,他和佐佐木小次郎皆只围了一件浴巾,这样抱在一起肌肤相贴很奇怪,都可以感受他的体温炙热。 同样的情景下,礼弦还是比较希望能有女孩子会这样主动拥抱他的,女孩子的身体大概都是香香软软的,抱起来也很舒服。 刚将佐佐木小次郎推开,得了自由的礼弦站起身,打算将佐佐木小次郎拉起来,结果那家伙居然朝着礼弦张开双臂,笑得一派天真无辜,抱~ 礼弦: 转身打算先行离开,结果身后又传来佐佐木小次郎焦急的声音,抱抱抱抱抱! 啧,麻烦的家伙。 礼弦回过头来看着佐佐木小次郎,见他如孩童一般对自己毫无戒备的样子,礼弦觉得心中有些五味杂陈,冷静一下后,认为确实无法就这样将佐佐木小次郎抛下的礼弦又走了回去,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抱佐佐木小次郎,而是拽住他的手,一把拉了上来。 可以自己走吗? 看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双腿都在发软,就连站都有些站不住后,礼弦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指望他自己走回居室是不太可能了。 蹲下身子,礼弦对着佐佐木小次郎拍了拍自己的背,上来。 好喵。 后背一沉,是佐佐木小次郎扑到了背上,礼弦又气又怒地笑了笑,还喵什么喵的。 主公,请将他交予我吧,外面风寒,您还是先行回居室加件衣服。 甫一出门,压切长谷部就热切地对着礼弦说道,结果礼弦摇了摇头。 不了,我先将他送去客房,长谷部你有时间的话,就帮我将狐之助叫来。 礼弦不曾想过佐佐木小次郎醉酒后会是这样的姿态,与其让他去骚扰刀剑男士们,对他们的神格产生影响,还不如换自己来。 等到压切长谷部走后,礼弦才猛地歪了一下脑袋,重重地撞在佐佐木小次郎的前额上,顿时殷红一片,不要啃我脖子。 之前出门时,礼弦拿了一件披风搭在佐佐木小次郎身上,因此压切长谷部只看见礼弦背着佐佐木小次郎,却不知道佐佐木小次郎闲得无聊用自己的小尖牙磨礼弦的颈脖这件事,要不然他绝对会当场把佐佐木小次郎给压切掉的。 醉酒后的佐佐木小次郎能不能击败压切长谷部,还很难说。 好~ 就目前来说,佐佐木小次郎也许只有这点好处了,尤其地听话,礼弦说了一声后,他立刻放弃了磨牙,转而趴在礼弦的肩膀上如猫儿一样亲昵蹭着。 相比之前颈脖处的痛痒感来说,这已经算是好多了,礼弦也就由他去了。 顺着木制的走廊走了一段路,受凉风一吹,佐佐木小次郎好像清醒了很多,他目光深邃地看着礼弦后背处一条狰狞的伤疤,伸手轻轻摸了摸,你,差点死掉了啊。 嗯? 礼弦轻嗯一声,才发现佐佐木小次郎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在说他后背的伤疤,便风轻云淡地回道:是啊,差点死掉了。 他不是真正想要杀你的,不然伤疤不会这样。 手掌慢慢地从伤疤抚下,这样的伤口,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但是佐佐木小次郎大约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是挥刀斩下,却又临时收了刀,哪怕他再晚一点点,这个伤再深一点点,礼弦都活不了。 同样的,这个人的剑术很高超,如果有机会的话,倒是很想与他战一战。 佐佐木小次郎的这句话让礼弦沉默了许久,就在佐佐木小次郎觉得礼弦不会再回话时,他听见声音从风中传来,清浅淡漠。 我知道。 第31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四) 礼弦一路背着佐佐木小次郎回了早已准备好的房间,非常没有怜惜之情地将他重重扔在了柔软的床上。 甩了甩发酸的手臂,礼弦走到一边,打开柜子拿了一件洁白的浴衣出来,动作优雅地换上,收紧腰带之后,他还轻抚了一下衣襟,将浴衣理整齐,显然已经习惯于穿他国的服饰了。 一切都弄好之后,礼弦转身去看佐佐木小次郎,刚刚那一摔并没有惊醒他,他反而惧寒地抓住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继而睡得安稳。 在我这毫无防备真的没关系吗? 剑客本是多疑的,就连睡觉也保持着绝对的警惕以防有人偷袭,可佐佐木小次郎现在的表现哪里有剑客的样子?备前长船长光并不在他的身边,失去了刀剑,对他来说就好比失去了手臂一样。 在此刻,就算是要杀了他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礼弦从来都不觉得佐佐木小次郎刻意接近他是因为喜欢他,他一定还有着其他的目的。 对于痴心于精进剑术的佐佐木小次郎来说,究竟是什么才会让他不惜损失自己的名誉也要接近他?这点,礼弦也很好奇。 虽说趁佐佐木小次郎醉酒,迷糊不清的情况下询问他的话不失为一个好的方法,但礼弦看着佐佐木小次郎全然放松的姿态,想了半刻还是走了出去,顺带将木门关上。 信任被辜负的感觉是非常难受的。 他体会过。 所以他不想辜负佐佐木小次郎对他的信任。 礼弦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佐佐木小次郎缓缓睁开了眼眸,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好一会儿,又闭上眼睛,这下子是真的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当佐佐木小次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近暮黑,只隐隐约约看见斑驳的树影落在窗纸上摇曳着。 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好久,身上酸痛,佐佐木小次郎用手臂撑着,起了身,发现好像有些不对劲,他低头一看,见到床上还有一个人影后吓了一大跳。 谁? 身姿敏捷地跳到一边,佐佐木小次郎看着从棉被中露出来的墨黑长发,愣了一下,开口问:礼弦? 听见佐佐木小次郎的声音,被子里的人形动了动,接着拨开被子,一整颗脑袋都伸了出来,礼弦打着哈欠,对着佐佐木小次郎挥了挥手,小次郎,早上好,睡得好吗? 什么! 已经早上了吗?他睡了那么久? 早知道醉酒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他就不应该贪嘴去喝那杯青梅酒。 礼弦,你怎么会睡在这里?他记得他睡着之前,礼弦应该走出去了啊,难道是后来又回来了,还和自己睡了一整晚? 佐佐木小次郎捂住自己发疼的额头,不行,完全回想不起来。 相比佐佐木小次郎的急躁,礼弦就显得淡然很多,听见佐佐木小次郎的询问,他还歪了歪脑袋,一派无辜的模样,我们是恋人啊,睡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刻意咬重的恋人两个字,让佐佐木小次郎有苦说不出来。 好好好,是恋人,恋人,那么睡在一起也是正常的。 不就是一张床吗?两个大男人的睡在一张床还能怎么地? 正当佐佐木小次郎这样想着,他又看见了礼弦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顿时心里一片恶寒,之前醒来全身上下的酸痛感都变得不是滋味了起来。 不会他们 真的? 可恶,礼弦你居然!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佐佐木小次郎俊秀的脸红得就像是庄园里熟透的苹果一样,他捂住自己的嘴,怎么都羞于说出接下来的话语。偏偏礼弦还一无所知地懵懂询问:我居然怎么了? 没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愤愤地说道,然后怄气一般走到门口,打算走出去,还没等他推开门,就听见礼弦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你确定要这个样子出门吗? 佐佐木小次郎相应地朝自己一看,还是如睡觉之前一样的穿着,只腰间围了一件浴巾,而且因为睡觉不**稳,几番动作,已经隐隐有松开之势。佐佐木小次郎急忙拽紧了浴巾,回头看着礼弦,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单腿翘起,双手扣在膝盖上,身上穿着的浴衣整整齐齐,分毫未乱。 意识到自己被欺骗了的佐佐木小次郎瞪直了眼睛,他绝对想不到如此正经的礼弦居然也有这样恶作剧的一面。 见礼弦脸上的笑容愈大,佐佐木小次郎恼羞成怒起来,索性解开了腰间的浴巾朝着礼弦扔过去。 喂,等下!这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礼弦看着浴巾朝自己飞来,想要一把抓住却还是来不及,浴巾的速度简直就和佐佐木小次郎的剑招差不了多少,直直地砸在礼弦的脑袋上,他伸出去的手反而落一个空。 哈还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做呢。 将头顶上的浴巾拿下来,礼弦站起身,目光深邃地看向佐佐木小次郎,本以为浴巾下已经空无一物,没想到佐佐木小次郎居然围了一块红色的兜裆布,遮住了重点防护部位。 嗤 礼弦的唇一抿,急剧转过身去,但是不住颤抖的肩膀已经暴露出了他在忍笑。 想笑就笑好了,别憋出了什么内伤,你那群刀剑男士可不会放过我。 哈哈哈。 礼弦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末了他还用手指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想不到小次郎你居然如此如此可爱。 一时之间,礼弦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毕竟是战国时代的人呢,他本丸中那些刀剑男士过惯了现世生活,可是打死都不肯穿兜裆布的。 要说起来,兜裆布其实也是日本的国粹之一。日本打不少胜仗的年月,兜裆布被赋予民族精神,有人曾写道:俗话说情义与兜裆布不可少,穿上了洋服的今天也系着红兜裆布、黑兜裆布、白兜裆布,这才真是保存国粹。 佐佐木小次郎无意间宣传了一次他国的国粹也说不定呢。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礼弦你倒是说说你里面穿的什么? 见礼弦笑得情不自禁,佐佐木小次郎失了羞涩,抱有一种要下水,也将礼弦一起拖下水的想法说道。 他本以为性格内敛的礼弦会被他反将一军,没想到礼弦居然毫不动容地撩起自己的浴衣边角,口吻意味深长地道:你要看吗? 随着礼弦的动作,修长的腿逐渐被显露了出来,佐佐木小次郎眨了两下眼睛,猛地退后,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慢着,我没兴趣了。 这个世界真魔幻,礼弦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他所熟知的那个人明明冷漠无情,行为举止都透着一股狠戾,绝不会这样笑着与他开玩笑,甚至还主动撩拨。 算了,再逗下去就没意思了。 礼弦收了笑,走到还捂着自己眼睛的佐佐木小次郎身边,将一套干净的浴衣递给他,赶紧换上,然后下来吃晚饭吧?今晚有大福饼哦。 晚饭? 不是早上天还没亮吗?佐佐木小次郎下意识看了一眼窗外,比之前醒过来的时候更加浓黑了一点,显然是已经入夜。 礼弦,你又骗我! 佐佐木小次郎虽然单纯了一些,但到底不是愚笨之人,到此时差不多也想明白了一切。应当是自己从下午睡到了傍晚,礼弦进来喊他一同去晚餐,结果见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分不太清清晨和傍晚,就顺便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本应该叫他起床的礼弦反而躺进了被窝里,出演了这一出闹剧。 佐佐木小次郎叹出一口气,幸好他和礼弦之间什么事也没有,他也没那么迷糊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要知道可是吓得他心脏都差点停了。 直到现在,佐佐木小次郎才发觉看起来平易近人的礼弦本质上要比作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那位要恶劣得多。 是哦,我就是喜欢这样欺骗你,所以别太相信我。 面对佐佐木小次郎的嗔怪,礼弦反而亲切地拍了拍佐佐木小次郎的头顶,然后走了出去,除去刚刚的喧闹外,他的背影变得孤寂起来。 不喜欢被人信任么? 佐佐木小次郎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也就跟在礼弦后面追了出去。 礼弦的这点,倒是和他很像,他们俩都不希望别人过度地相信他们。 打个浅薄的比方,放羊的孩子一次次地撒谎说狼来了,看着乡亲们抛下原本要做的事情,辛辛苦苦扛着锄头和铁锹来到山上,结果看见的是羊群在悠然地吃草,半点都没有狼的影子,放养的孩子是否会在心里产生愧疚呢? 是否会有过如果乡亲们不再相信他就好了这样的想法呢? 管他呢。 对于这点,佐佐木小次郎搞不清楚也懒得搞清楚。他无需知道礼弦的想法,只要完成那个人的委托即可,其他的,他才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神秘的银发美男,是时间溯行军那边的婶婶啊,也算是佐佐木小次郎的朋友? 第32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五) 小次郎,来陪我练剑吧。 晨曦璀璨地洒进庭院中,清爽明亮。 难得的晴空,堀川国广拉着和泉守兼定将本丸内大家换下来的衣物清洗干净,一件件地晒在竹竿上,迎风飘散着清洁剂的香味。三日月宗近和小狐丸坐在屋檐下品茶,鹤丸国永和烛台切光忠则是在菜园采摘受晨露滋润的新鲜蔬菜。 本丸平和又热闹的一天从这里开始。 而礼弦拿着木刀站立在庭院中,将另外一振木刀扔给佐佐木小次郎。经过上次和佐佐木小次郎的比试,礼弦意识到他太过狂妄自大了,认为他已经足够强大,满足于现状而停滞不前。 然而佐佐木小次郎却轻易地击溃了他的骄傲。 光是这样是不够的。 第20章 如果有一天,出现了刀剑男士们无法战斗的敌人,或者是佐佐木小次郎成为了他的敌人,那么无论如何,他都要战胜他们。 这需要强大的力量。 他现在还远远不够。 不知道礼弦内心复杂情绪的佐佐木小次郎还在吃着烛台切光忠做的饭团,空出一只手精确无误地接过礼弦扔过来的刀剑,放在膝上。 没兴趣,别打扰我吃饭团。 烛台切做的饭团可不是能够免费吃的。 礼弦绕到佐佐木小次郎面前,用剑尖指着他的脸说道。 佐佐木小次郎不为所惧,淡定地吃完了手中的饭团,摸了摸鼓起来的肚子,大清早的,练剑多无趣啊。不如礼弦,你召唤出个刀剑男士给我见识下呀。 佐佐木小次郎的唇角勾着笑,似乎是真的很好奇礼弦是如何召唤刀剑男士的。 刀剑男士不是用来见识的,不过既然你要看的话,我赋予你的备前长船长光人形如何? 那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挥舞着一个大男人。 佐佐木小次郎撇撇嘴,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我想也是。 即便礼弦和佐佐木小次郎都是刀剑的主人,但是佐佐木小次郎使用刀剑的方法显然更加符合字面意思一些,也只有像是礼弦这样的具备灵气的审神者才会赋予刀剑人身,让他们自己去战斗。 在与时间溯行军的对抗中,审神者可以说成是背后的总大将,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审神者甚至没有必要亲自出阵,只需要在本丸中下达出阵命令即可。因此受时之政府聘用,担任审神者中,不会剑术的人也比比皆是。 来吧,先练剑,然后我可以让狐之助带你参观一下锻冶室。 锻冶室就是礼弦锻造刀剑的地方,那里有刀匠在驻守着。刀匠并非是礼弦的下属,真要说起来的话,他应该属于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故而礼弦想要刀匠为他锻刀的话,就需要给出一张委托符,尽管如此,刀匠锻出来的也只是普通的裸刃刀剑,这时再由审神者,也就是礼弦赐予人身,以他的灵力与刀剑男士定下契约。 契约刀剑并不受礼弦自己的控制,有时候是短刀,有时候是打刀,有时候是太刀,刀剑虽不分高低贵贱,但有着稀有不稀有的区别,越是灵力强盛就越是能够召唤出稀有的刀剑男士。 一般是这样的呢。 但是实际情况却相差甚远,是否能够召唤出稀有的刀剑男士似乎还与审神者个人的运气相关。 与礼弦强大的灵力相反的是,这个人的运气极度的差。 所以每次礼弦听见狐之助传达时之政府的消息,说时之政府开展了锻造稀有刀剑的活动时,他用光了自己的委托符,以及一大批的锻刀资源,让刀匠先生锻刀差点锻到崩溃后,还是没能召唤出新的稀有刀剑男士。 当然接下来,因为缺少资源,刀剑男士们出阵负伤后却不能立马接受治疗让礼弦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先不管新的刀剑男士,本丸中能够遵从他召唤而来的刀剑男子才是最宝贵的。 锻造新的刀剑男士的前提是保证现有的刀剑男士能够平安无事。 时间过去这么久,礼弦已经有真正审神者的样子了。 第33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六) 也许是真的很好奇礼弦召唤刀剑男士是什么样子的。 原本还兴趣缺缺的佐佐木小次郎居然答应了礼弦的要求,两个人持剑相对,有一种影视剧上高手对决的气势,只差一片树叶从他们中间飘落。 然而现实总是缺少一份美感。 佐佐木小次郎正拿着木刀向身侧一挥时,刀刃忽然断裂,他诶了一声,惊讶之后准备和礼弦说他的刀刃断了,但礼弦已经朝他冲了过来,佐佐木小次郎只能反攻为守,用断裂的半刃挡住礼弦的攻击。 在此过程中,他看一眼木刀断裂的地方,上面有着整齐的切口。 你削断了木刀? 佐佐木小次郎冷声问道,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他最讨厌别人在比斗的时候做手脚,那简直是对剑术的玷污。 是啊,小次郎,没人告诉你不可以从敌人的手中接过武器吗? 礼弦微微一笑,丝毫没有耍阴谋诡计的羞愧感。他的这份悠然态度激怒了佐佐木小次郎,即便是断裂的木刀在他的手中也锋利无比,如果是一般的对手,也许佐佐木小次郎会轻易地赢也说不定,但是礼弦的剑术在人类范围内也算得上高超,更别提他用的还是断刃。 不过一会儿,礼弦的木刀就敲打在佐佐木小次郎的头顶上,力道不重,但是佐佐木小次郎却睁大了眼眸,面如死灰,像是无法相信他的败阵,又像是想起了自己遥远的过去。 怎么样?如果我真要杀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礼弦抽回了木刀,靠近还在呆愣中的佐佐木小次郎,冰冷潮湿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侧,胜利就是胜利,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小次郎,你追寻的剑道是什么?你的刀刃又是为了什么而挥舞? 礼弦具有深意的话语在佐佐木小次郎的耳膜内震荡回响着。 他忽然明白了礼弦削断木刀的用意。 也是,礼弦作为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是知道他的过去的,包括那场岩流岛一役的结局。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佐佐木小次郎松开手指,随之手中的断刃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是这样啊,那还是不吸取教训吗? 和自己不同,佐佐木小次郎拿起刀剑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守护某物,而是单纯的为了胜利。 对他而言,剑道的意义就在于胜利吗? 然而胜利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如果光凭借着佐佐木小次郎的剑术,他大概已经天下第一了,可他却还是输了,输在了歪魔邪道上。 赤子之心是好事,但不该如此愚蠢。 如果佐佐木小次郎这方面没有长进的话,那么他那条性命,活多少次都是枉然。 是啊,就算是以后再与别人决斗,我也会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地去战斗,这是我的信念。但是,我要变得更强,强到就算是下次礼弦你再耍这种小计谋,我也会赢过你的。佐佐木小次郎目光坚定地回答道。 虽然不是令礼弦满意的回答,但礼弦似乎是已经预料到了佐佐木小次郎会这样说,所以并没有感到意外。如果因他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的话,那么佐佐木小次郎也就不是佐佐木小次郎了。 如果为了胜利,那么不择手段也要赢,如果为了守护,那么拼尽一切也要守护好手中之物,礼弦是这样认为的,或许他和佐佐木小次郎在这方面的想法一样,就算是质疑自己的信念是否有对错,却也还是会固执己见地一直走下去。 很好,那么就如你所愿地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吧? 为了让我们都变强。 礼弦走到旁边的刀剑架上,重新拿了一把木刀递给佐佐木小次郎,见佐佐木小次郎双手抱臂,并没有伸手来接的模样,礼弦愣了愣,然后反应到什么,笑着道:放心,这把木刀没有做手脚。 这一次,他也是想要凭借真正实力来战胜佐佐木小次郎的。 不,你不是说不可以从敌人的手中接过武器么? 佐佐木小次郎的手放到身后,缓缓地抽出备前长船长光,银白的剑刃倒映出礼弦微微显得惊讶的俊秀脸庞,接着勾唇,淡淡的笑意就展现在了脸上。 看来还是有长进的。 这一次是真正的对决。 比起上次礼弦完全受到佐佐木小次郎的克制来说,这次他对待佐佐木小次郎的攻击显得有些从容不迫,短时间内就取得了这么大的进步,令佐佐木小次郎都赞叹不已。 礼弦性格懒散,并不是那么热衷于训练战斗,不然按照他的天资,假以时日一定会成长为优秀的剑客。 如果是成为朋友的话倒还好,但是如果成为敌人的话,一定也是可怕的敌人吧。 虽然最后礼弦还是输在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剑下,但是佐佐木小次郎却不得不承认,他这次赢得并不轻松。 第34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七) 按照约定,陪礼弦练完剑之后,礼弦就得带佐佐木小次郎去参观锻冶室。 佐佐木小次郎跟在礼弦的身后,双手交插放在后脑处,眯着眼轻哼着歌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小次郎。 礼弦忽然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停下了?不会是礼弦反悔了吧? 为什么你这么想要知道刀剑男士的锻造过程? 礼弦继续朝前走去,声音由近及远地传到佐佐木小次郎的耳中,这下轮到佐佐木小次郎站住了脚,过了很久一会,他才加快速度,追上了礼弦,我也不知道,作为死物的刀剑化为人形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为什么他们会像是人类一样的生活?为什么他们会具备人类的情感? 对于小次郎来说,刀剑是什么样的存在? 没有回答佐佐木小次郎的问题,礼弦反而提出了新的问题。 生命。对于我来说,备前长船长光就是我的生命,如果失去了它,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有趣的回答。 礼弦笑了笑,继续道: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刀剑男士可以像是人类的生活,为什么死物也能够化为人形。 情感并不是人类的专属,无论是死物,还是活物,都是具备情感的,刀剑亦然,刀匠用心锻造刀剑,就一定可以锻出好刃,而作为刀剑的主人爱惜刀剑,刀剑就会为他斩杀仇敌,锋利无比。 这些都是刀剑回报主人的心情,曾得到刀剑恩惠的你,能够明白吗? 他们的灵魂和人类没有不同,只是没有人类的身体,无法自由的活动而已。 礼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佐佐木小次郎身后的备前长船长光。 这就是你给予刀剑人身的理由吗? 不是,这些也是别人告诉我的。以前的我大概是与之相反吧,无论活物还是死物,在我眼前都无所谓,我想要的,只是活下去。 礼弦说起过去时的语气很平淡,已经不会再为过去所困扰的既视感,但佐佐木小次郎却不认为有这么的简单,有些事情像是沉于水底的墨,一旦拨动了水,墨便涌了上来,将其全部染黑。 等他打算继续问的时候,发觉他们已经走到了锻冶室的门前。 哟,审神者大人,您是来锻造新的刀剑吗? 有些可爱的男声传来,并不是那种少年的声线,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属于一个大叔的声音吧?佐佐木小次郎四处了看了看,没有人和礼弦打招呼啊,那么这个声音是哪来的? 是的,刀匠先生,这是委托符,今天也拜托你了。 礼弦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委托符蹲下身体,朝着前方递了过去,随着他的动作,佐佐木小次郎也眯着眼看向那里,在看见一个小小的,就像是玩偶一样的小人接过礼弦手中比他整个人还大的委托符时,佐佐木小次郎双手握拳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朝着那个小人看去。 那么请礼弦大人稍等一会,对了,礼弦大人,这位是? 收下委托符,刀匠正要准备锻刀的时候,看见了站立在礼弦身边的佐佐木小次郎,不由地问道。 哇啊啊,玩偶说话了! 佐佐木小次郎吓得退后一大步,惊讶的表情让刀匠十分不满意,他的身体虽然只有这样小,可是他也不是玩偶啊! 小次郎,这可是失礼的行为,请向刀匠先生道歉。 以外表取人是不对的,佐佐木小次郎因为长相瘦小俊秀,甚至有时候会被错认为女孩子,所以他还是相当了解这方面的。 在见识到这个时代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后,佐佐木小次郎也很快就冷静下来,诚恳地对着刀匠道歉:抱歉,刚刚是我失言了,我是佐佐木小次郎。 小次郎,哇,你不是那个那个 刀匠激动地叫嚷起来,这让佐佐木小次郎有些无奈,想不到他居然这么有名吗?以前专注于剑术倒是从未注意过这些。 火箭队的小次郎! 刀匠的下一句话让佐佐木小次郎的笑容僵直在了脸上。 哎呀我可喜欢你了,感觉嗯长大了都认不出来了呢,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说的那段羞耻的话吗?什么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还有什么白洞白色的明天在等着我们,你还有印象么? 什么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听得有些不明所以。 火箭队的小次郎是谁? 刀匠先生,捉弄小次郎也是不对的。 明白刀匠是因为佐佐木小次郎刚刚叫了他玩偶,故而刻意报复之后,礼弦笑了笑,同样批评了刀匠,接着他对佐佐木小次郎解释道:火箭队的小次郎是一个名为《神奇宝贝》动漫中的角色,不用在意,刀匠先生只是看动漫看太多了,有些入迷而已。 礼弦的话让刀匠有些受打击,礼弦大人,请不要将我说成分不清三次元和二次元的死宅。 是是!刀匠先生还是快点去锻刀吧。 在礼弦的催促下,刀匠虽然看起来很小,但是力气却出奇的大,他搬过那些沉重的资源,一股脑地全部扔进火炉中,火炉上这时显示出了三小时二十分钟的等待时间,这个时间是太刀吗? 进入锻冶室内,佐佐木小次郎就到处好奇地看着,见他注意力不在这里,刀匠悄悄地碰了碰礼弦的鞋尖,审神者大人,他真的是那位小次郎吗? 嗯,是的。 那他背着的那振大太刀就是备前长船长光了,好奇怪啊,备前长船长光怎么会 还没等刀匠接下来的话说出口,礼弦就打断了他,我知道,刀匠先生,和锻刀无关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加担忧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不希望被别人揭晓。 所以,他也在等待着佐佐木小次郎主动坦白,经过之前让狐之助对时之政府的近况进行勘察,看起来能够给予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看完了锻刀的各种资源后,佐佐木小次郎来到礼弦的面前,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刀剑男士后,他问道:还没有锻造出来吗? 礼弦朝着火炉的方向撇撇嘴,佐佐木小次郎也朝那看了过去,三个多小时? 这么久?礼弦,这段时间,我们不会一直要在这里吧? 佐佐木小次郎焦急地问道,显然有些不耐烦,他性子好动,在这里耐心等待三个多小时,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酷刑了。礼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按照佐佐木小次郎好动的性子,也等不了太久了的。 再次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张符纸,和着小纸片人一起被夹在礼弦的指间,轻吹了一口气,带上礼弦的气息,小纸片人落在了火炉中,化为了漫天飞舞的樱花瓣。 第21章 我叫江雪左文字。战争,会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一天吧? 低沉缓慢的语气让佐佐木小次郎皱起了眉,他跑到江雪左文字的身边,细细地打量着他看了两圈,江雪左文字一直平淡地站立在哪里,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江雪左文字,欢迎你来到本丸,我是你以后的主人,审神者礼弦。 礼弦拿出铃铛,上面已经刻印好了江雪左文字的刀徽,向着江雪左文字递过去,然而江雪左文字并没有接过铃铛,而且悲伤地垂下眼眸。 主公,来到这片悲伤的大地,是需要我战斗吗? 嗯,是的。礼弦直言不讳地道,战斗不是为了剥夺,而是为了守护而生。江雪,这并不是一件悲伤的事,比起战斗,那些无法为守护而战的人才是悲伤的。 所以,你愿意为了守护历史而战,为了我而挥刀吗? 江雪左文字的前主是原北条氏政家臣板部冈江雪。因为板部冈江雪调节了德川家康和北条氏政间的矛盾,又是推崇仁道的雅士,所以江雪左文字的性格多少继承了板部冈江雪,同样的厌恶战争,爱好和平。 递出铃铛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礼弦始终都没有收回,耐心地等待着江雪左文字的回复。 主公的命令,是无法反抗的。至少,为了你而祈祷吧。 江雪左文字的声音依旧透着悲伤,语气却缓和了下来,接过了礼弦手中的铃铛,仅仅这点就让礼弦松了口气。 江雪左文字肯接过铃铛也就意味着他承认他是他的主人吧? 随后,礼弦吩咐近侍加州清光带江雪左文字参观本丸,对于江雪左文字的到来,小夜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也很高兴,只是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佐佐木小次郎丝毫没看出他们有高兴的感觉,三只绷直的脸庞摆在佐佐木小次郎的面前,令他感觉全身都冰寒了起来。 紧了紧衣服,佐佐木小次郎不由得再次感叹下,他貌似还是和笑容和煦的礼弦更加好相处一点。 第35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八) 礼弦。 看见江雪左文字之后,佐佐木小次郎忽然慎重地叫了一声礼弦。 礼弦回过头来,就看见备前长船长光被佐佐木小次郎握在手中,整个横在他面前。 如果有一天,你击败我的话,我就将备前长船长光送给你。 你不是说它是你的生命吗? 是的,所以我将我的生命交给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礼弦能够击败他的话,那么他会比自己更有资格拥有备前长船长光。 不要,无法保护历史,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刀剑我不需要。你的备前长船长光,并不是付丧神,不是吗?礼弦冷淡地说道。 没有成为付丧神的刀剑是不具有灵力的,即便他给予了备前长船长光人身,也只能称得上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没有任何的作用。 拜托了。 没有给出任何的解释,佐佐木小次郎的语气已经带了恳求的意味。 礼弦是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备前长船长光也只会交给礼弦。 我不喜欢将说出口的话语重复两遍,如果有一天它成为了可以为我所用的刀剑,不用你说,我也会与它签订契约,成为它的主人。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你还是好好锻炼自己的剑术,别让我超过吧。 礼弦率先转身向前走去,不再理睬佐佐木小次郎,别看他这样,其实审神者的工作有时候也是很繁忙的。本丸内多了一位新的刀剑男士,接下来有些计划也得相应改变才行。 即便江雪左文字不喜欢战斗,可还是得立刻安排他出阵积累讨伐时间溯行军的经验,让他尽快成为本丸内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刀剑。 宗三左文字和小夜左文字都先一步他们的兄长江雪左文字来到本丸,战斗经验也相对丰富。 短刀,打刀,太刀,不同类别的刀剑男士啊,这样的组合也可以试试呢。 在佐佐木小次郎参观一样的目光下,礼弦下达了出阵命令,刀剑男士即刻去往战场。 让那么小的孩子率领大家战斗没关系么?佐佐木小次郎看着小夜左文字离开的背影,比了比他的身高,大概九岁?十岁?也会有那么小的刀剑男士啊。 你是说小夜啊,别看他那样,其实他是个聪明又懂事的孩子,他背负着沉痛的过去,依旧在前进着,和江雪不同,他认为复仇才是他存在的意义。 哈 佐佐木小次郎耸耸肩,舒出一口气,幸好你接受了我的告白,不然担任审神者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呢。 你要担任审神者的话,确实有点麻烦,还是放弃这种想法吧。 最初礼弦阻止佐佐木小次郎担任审神者不止是因为佐佐木小次郎想要借此接近自己,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原因。 担任审神者的必须是人类。 即便在一开始检查的结果符合人类的特征,在担任审神者后,如果被发现不是人类的话,那么会被取消审神者的资格,强行遣返现世,而且还有更加严重后果是,那个失去审神者的本丸会被彻底的清除,所有已锻造出来的刀剑男士都会被刀解。 礼弦并不觉得现在的佐佐木小次郎还属于人类的范围。 即便外表看起来是人类,但是能够存活到这个时代,他也绝对不能被称为人类了。 佐佐木小次郎在本丸的这些时间,一直在观察着礼弦,礼弦亦是在观察着他,等到礼弦一件件地佐证出自己的猜测时,时之政府让狐之助送来一份文书,邀请礼弦回时之政府召开审神者会议。 终于来了,那边也有所察觉了吧? 看着手中白纸墨字的文书,礼弦的眸色变得深沉起来,他站起身,走到门外,视线移向本丸中美丽的景色,表情严肃,无法得知他在想些什么。 门前佐佐木小次郎倚靠在树干上啃着苹果,这几日他倒是十分悠闲,除了陪礼弦练练剑外,吃睡自由,看起来好像还胖了两三斤。 虽然不讨厌佐佐木小次郎,但因为他的到来,着实给礼弦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例如这次回时之政府参加审神者会议,他还得想办法应付那些老家伙们。 小次郎! 朝着树梢上喊了一声,小次郎身体未动,只是扭过头来,嘴里还咬着红彤彤的苹果,只发出了一个轻微的嗯?的声音。 你下来,我们做一些恋人应该做的事情吧。 咳咳咳! 佐佐木小次郎的果肉还没咽下去,咳得他上气不接下气,就连嘴里的碎果肉都溅得到处都是,等到他涨红了脸,终于停下了咳嗽时,就看见礼弦向他投来嫌弃的目光。 咳。 又是一声轻咳,佐佐木小次郎抬腿,从树梢上跳了下来,平稳落地后,他装作冷静地走向礼弦,恋恋人之间应该做做的事情吗?好好啊,我也有这个打算。 看着同手同脚走路的佐佐木小次郎,礼弦再次投来嫌弃的目光,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个装扮成女孩子的家伙大胆无畏,毫无娇羞之色拿着巧克力向他告白的? 别误会了小次郎,我是说,恋人之间是不是应该更为坦诚相待,对对方更加信任一点? 看着佐佐木小次郎的脸色通红,更胜过他手中的苹果,礼弦皱了皱眉,一巴掌糊在佐佐木小次郎的脸上,将他推远了些,才道出他的真实目的。 果不其然,当礼弦这句话说出口后,他就感觉自己手掌下的脸颊逐渐降温,最终化为了一片冰寒。 沉默在他们俩之间蔓延着。 不打算说出你的目的吗?那我就先说吧。 礼弦收了手,双臂抱在一起,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语气缓慢地道:时之政府对你的身份早已起疑,不然时之政府又怎么会因为你的一个告白就将我召回?目的是观察你和牵制你。 毕竟是五百多年前的人类啊,活在现世是很麻烦的事情,如果因你整个历史发生逆转,这个代价谁也负不起。 时之政府是为保护历史而特别成立的政府机构,和人类社会不一样,人类的罪恶由人类的政府来惩治,所以时之政府的运行准则就是,绝对不能伤害人类。这也是这么久,他们迟迟未对你下手的原因,因为他们无法确定你还是不是人类。 礼弦坦白了一切,现在时之政府紧急召开审神者会议,应该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准备开始行动了。 毕竟本丸归属于时之政府,为了尊重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们的隐私权,所以时之政府无法了解到本丸内平常的生活,但是一旦有违规行为出现的话,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还是可以检测到的。 佐佐木小次郎作为非人类亦非刀剑的存在出现在本丸,已经是最大的违规行为了。 现在还来得及,说出你的一切,我可以帮你逃脱时之政府的控制。 佐佐木小次郎是历史遗留的异类,为了保证历史可以顺应轨道前进下去,时之政府一定会不惜一切力量追踪佐佐木小次郎,将他存在于现世的痕迹抹杀掉。 呵呵呵,哈哈哈哈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听完了礼弦说的话,佐佐木小次郎拂过自己的额发,大声地笑出来,笑完之后,他才又对着礼弦道:礼弦,你真的很聪明。我认识的人中,除了他,你是最聪明的。 他? 还没等礼弦捕捉到佐佐木小次郎口中的那个他是谁,佐佐木小次郎就拔出了身后的刀剑,指着礼弦,一步步向后退去。 礼弦,我说过的,如果你能够战胜我,我就将备前长船长光送给你,我很期待那一天。但是这也意味着,现在的你是敌不过我的。至于那群刀剑男士一起上还有制服我的可能,然而他们不可能对人类挥刀。 不信的话可以试试,我可是还有一半是属于人类这边的。 如果真畏惧时之政府的话,我就不会通过他们来接近你了,我和你的目的一样,是为了活着,作为剑客而活着。 礼弦,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的。 佐佐木小次郎的身边升起黑色的浓雾,令礼弦在刹那间睁大了眼眸,时间溯行军。 加快速度朝着佐佐木小次郎跑过去的时候,礼弦的指尖仅仅触及到那片黑雾,接着它们就如水散开,连同着佐佐木小次郎一起消失得干干净净。 小次郎会活下来,难道是因为被时间溯行军利用了吗? 礼弦握紧了拳头,口中狠狠地吐出时间溯行军几个字。那是一群擅于利用人心的卑劣家伙,礼弦猜测了很多,却不曾想过佐佐木小次郎居然和他们有牵扯,究竟是怎么回事,佐佐木小次郎又是为了什么目的,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佐佐木小次郎在时间溯行军的帮助下脱离本丸后,礼弦整理好心绪,正装参加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会议。 即便已经来过无数次时之政府,但礼弦也不得不赞叹时之政府的大楼装修得十分美丽。 表面上如琉璃般的材质,映照着日光呈现成一种五彩的颜色,但却很柔和,即便是华丽但也不至于到了会晃花眼的地步,而走进去,灰白的简单格调又会让人觉得格外的舒心。 此刻,有关于审神者们的会议室早已准备好,是以礼弦一踏进门口,便有长相俊朗而又彬彬有礼的工作人员迎上来将他领进会议室。 谢谢。 对着工作人员道谢之后,礼弦便寻了写有他号码的座位坐好,但身边还有一个空位,并没有写上号码,也不知道是谁的。 啊,礼弦大人,您看起来消瘦些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出乎礼弦意料之外的是,坐在他身边的人是他在时之政府的负责人幽竹。幽竹手中还捧着两杯热腾腾的奶茶,笑着将一杯朝礼弦递过来,语气温和自然。 幽竹先生,你怎么会也来参加审神者会议?而且,你的位置不是应该在那边吗? 幽竹看起来性格温和,但有时候也肆意妄为到令人头疼的地步,之前几次的审神者会议,他都借着出差的名义,很巧妙地避开了,据本人说,他和时之政府那几个掌权的狡猾老家伙相处起来不怎么愉快,干脆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就算是偶尔出席审神者会议,他也应该坐在时之政府的那一方,怎么会来到他们审神者的坐席。 这样啊,因为之前的会议我都翘班了,所以老家伙们干脆没有给我留位置呢,让我随便坐就好。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那么我坐这边也没关系吧? 幽竹的唇角啜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他轻抚着自己的下巴,看着那边一大排资格老道的审神者继续道:不用担心,你是我负责的审神者,可不会让别人欺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幽竹先生真的很宠自己的崽。 第36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九) 真像是一场法庭上的宣判,有种下一刻我就要被判以死刑的预感呢。 不仅仅是位于上席的时之政府首脑们,就连旁侧的本国审神者们也在以审视探究的目光看着礼弦。 对于这个黑发黑瞳的中国人,他们表现出来更多是好奇,并非敌意,这点让礼弦放松了些,只是接下来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礼弦不知道时之政府调查佐佐木小次郎到何种地步,如果光是确定佐佐木小次郎并非人类的话,礼弦还有办法应对,可如果时之政府发现佐佐木小次郎和时间溯行军有关系的话,那么与佐佐木小次郎有过接触的自己恐怕就会成为时之政府的重点监察对象。 时之政府与时间溯行军,审神者与历史修正主义者,是完全相反的存在,就如同黑与白,阴与阳,这个界限是绝对不能跨过的。 为了顾全大局,时之政府大概宁可错杀一千不肯放过一个,礼弦并不担心他们会撤下自己审神者的职位,但是那群无辜的刀剑男士无论是由其他的审神者接手还是刀解销毁,礼弦都无法接受。 可若是解释自己是清白的,礼弦也无法拿出确凿的证据来,时间溯行军将佐佐木小次郎从本丸内带走是事实。 就连礼弦自身也不清楚时间溯行军为什么能够来到他的本丸,更加可怕的是他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看出了礼弦的焦虑,幽竹轻轻碰了下他的奶茶杯,示意礼弦再不喝,奶茶可就变成凉茶了。与礼弦不同,幽竹表现得十分的平淡,如果这是法庭的话,那我就是你的辩护律师,保你一命。 作为敬语系精英干部的幽竹竟然开起了玩笑,对礼弦也不再使用敬语,礼弦没觉突兀,倒是有些忍俊不禁。 幽竹先生就应该是那样的人,即便看起来中规中矩地为时之政府办事,一身标准的黑白正装也略显死板,但骨子里却透着狂妄不羁。礼弦有时候甚至会想幽竹先生为什么会成为政府工作人员呢?他应该适合更加自由的工作。 第22章 时间已经不容得礼弦多想,台上的人员来齐,审神者会议正式开始。 审神者礼弦。 听见自己的名字,礼弦放下手中的奶茶,缓缓地眨了下眸,等到再次睁开后,墨黑的眼眸蕴藏着美丽的光芒,一眼看过去就如同被深潭吸了进去。迫于这份压力,位于上座的长老们居然愣了一下,这样坚毅的眼神,如今已经很少能够看见了。 是,我在。 礼弦站直了身躯,巨大的灯光打在他的胸前,在身后拖出狭长的影子。 本就因为是异国审神者的缘故而受到注目,又因为被长老们首要点名,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礼弦的身上。 原来还有那样的审神者啊。 即便同为时之政府聘用的审神者,但是他们能够交流的机会却不多,除去偶尔会在演练场上进行两个本丸之间的刀剑男士比斗勘测实力之外,就只有在审神者会议上才会相见。 在职的审神者众多,故而审神者会议所邀请的审神者是有选择性的。 他们是最早一批的审神者,也是出阵经验最丰富的。迄今为止,他们已经和时间溯行军进行了无数次战斗,在这场关于守护历史的拉锯战中,他们是先驱者、探索者,故而时之政府在面对他们无法用常理来理解的事件时,为了寻求正确的方向,也会征求他们的意见。 难道说这次发生了什么严重到连时之政府也无法决策的事件了吗? 并且还与这名异国的审神者有关? 礼弦,这次呼唤你正是为了佐佐木小次郎一事,对于那位早就应该在历史中湮灭的剑豪存活至今,你有什么看法? 长老们这句话一出,引起了底下审神者们一片喧哗。 什么?是那个小次郎吗? 历史人物怎么可能活到了现世?难道是历史发生异变了吗? 讨论声层出不穷,礼弦低眸看了一眼幽竹,他像是早已知晓此事一样,还在淡然地咬着奶茶的吸管,仅仅一扫而过,礼弦再次看向了那些长老们,冷静开口:无论是通过审神者的感应,还是时之政府的勘测,历史没有发生异变,这是目前唯一能够明确的。而按照历史的轨迹,佐佐木小次郎应当在那场岩流岛一役中死去,既然如此的话,现在存活的佐佐木小次郎若非死而复生,便是另有其人。 随着礼弦的声音响起,大厅里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专注倾听着礼弦的话语。确实如此,他们身为维护历史的审神者,如果历史发生改变的话,他们会有所感应的,毕竟这属于他们工作的严重失职。 但是佐佐木小次郎还存活现世的消息,他们是今日才听说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同名同姓吧?然而按照时之政府一向谨慎行事的作风,应当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而至于礼弦说的死而复生,也是有可能的。 历史是有漏洞存在的,就例如织田信长在京都本能寺之变中自尽,但其后始终找不到织田信长的尸体,他若是死了,是顺应历史发展,可若是没死,只要不以那位差点得到天下的织田信长名义继续活下去的话,与历史也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佐佐木小次郎如果在岩流岛一役中给人的只是死去假象,其后他又默默无闻地活了下来,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再怎么样,一个人类也是不可能活这么长的时间。 究竟是哪里出现了偏差呢? 经过我们调查,证实了佐佐木小次郎确为历史人物。礼弦,很抱歉之前为了争取足够调查佐佐木小次郎身份的时间,将他交予你,请问佐佐木小次郎现在在何处?本丸吗? 长老们进一步的询问让礼弦眯了眯眼,接着他坦然答道:不在,我并没有限制佐佐木小次郎自由的权利。 难道你不是想要包庇他吗?不是说佐佐木小次郎是你的恋人?其实你们早就相识了吧?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较为矮小,长相一般的中年男人,他一开口就让周围原本寂静的环境变得再次喧哗起来。 恋人?两个男人么? 这也就罢了,可深究原因却是可怕的。 如果借助审神者的力量,让一个历史人物穿越时间,活到了现在并非不可能。可是这却是违背了保护历史的意义,往严重的说,审神者滥用能力,极有可能会造成历史的改变。那么,历史的守护者亦会成为历史的覆灭者。 审神者不是神明,是人类,而人类总是会犯错的。 过去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审神者因陪伴着刀剑男士出阵,难免会接触到相应时代的历史人物,其中不乏具有极大魅力的,由此产生爱恋亦或者是怜惜。 为了他们能够避免历史上悲惨的命运,审神者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试图让他们逃脱历史的禁锢,然而这些都是徒然。身为审神者,是最应该清楚历史是绝对不能被改变的,越过了这条线,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就全部被推下了万丈深渊。 训练有素的审神者不会妄图去重新塑造历史人物的命运,他们明白,越是珍视对方,就越是应该保护好他们存在过的历史,不允许任何人亵渎。 可是这名审神者应当担任还没有多久吧?经验不足,加上看起来也不太成熟,正是容易动情容易冲动的年纪,会做出这样的错事也是能够理解的,但是却绝不能被原谅。 那位小次郎活到了现世,会造成多大的影响,难道他不知道吗? 一瞬间,所有人看着礼弦的眼神都变了味。 礼弦冷哼了一声,忽然扬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 再优秀的组织都会出现几个不明事理拖后腿的废物,不解决这些废物的话,那么连累的就是整个组织。 礼弦直直地盯着那个中年人,直到看见他原本咄咄逼人的姿态变得有些畏惧之后,礼弦动了动唇,打算开口为自己解释的时候,一句与现场气氛不符、略显突兀的话闯进了他的耳朵。 诶?礼弦大人的恋人啊,那我还真是有点好奇能够让礼弦大人动心的人是谁呢。 幽竹丝毫不关心有关于历史人物活到了至今这件事,反倒关心起了礼弦的恋情。 他将手中已经喝完的奶茶杯准确无误地投入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垃圾桶内,接着双手插兜站起身来,环顾了一遍四周,最后落在刚刚质疑礼弦的那个中年男身上。 喂,秃头,在我出差期间,给我尊贵的审神者大人介绍佐佐木小次郎当对象是你的主意吧? 那那是因为,佐佐木小次郎说他喜欢礼弦,这不是说明他他们原本就认识吗?面对幽竹的质问,那名中年男说话吞吞吐吐了起来。 哦?你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给礼弦大人泼脏水的啊。我明白了,时间溯行军如果知道时之政府内还有这么愚蠢的人在,那么他们也不需要再通过战斗,而是直接向审神者大人们告白,不就可以碰瓷,借时之政府的手,解决这些审神者吗? 幽竹一语像是小石子落进平静的水面上,不仅仅让那些审神者们感到讶然,也在礼弦的心上惊起了涟漪。 他视线后移,落在幽竹的脸上,俊美无俦的脸庞是淡然自若的笑意,看不出有任何的反常。 细细回忆着之前幽竹的态度,礼弦不禁怀疑幽竹是否已经知道了佐佐木小次郎和时间溯行军有联系才会刻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他又是从何得知就连时之政府都调查不出来的事情? 礼弦觉得这些疑点就像是一堆散乱的碎片,在等待着被拼凑在一起,显示出真相,只是不知道最后一片碎片又在哪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个小脑洞,佐佐木小次郎在历史中一直活了下来,为了隐藏身份,所以不得不开小马甲,其中一个马甲就是冲田总司,所以冲田总司被誉为天才剑士,后来也不是生病离世的,而是被人发现了真实身份,他不得不装死换新马甲。(与正文也与历史无关的脑洞~最后表白冲田总司!溜~) 第37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十) 会议在僵持着。 因为幽竹无形的搅局,成功地将这场审神者会议的内容带进了沟渠,接下来关于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利用职权损害审神者名誉的讨论居然更胜过对佐佐木小次郎的存在是否会危害历史的讨论。 在得知了完整的事件过程后,大部分的审神者都为礼弦叫起了不屈。毕竟居然以公事为名将审神者召唤来时之政府相亲真是太荒谬了,更别说还是别有目的的相亲! 历史人物存留至今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但是问题既然已经出现,就要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互相猜忌。 虽然会议的内容偏了题,可最终得出的解决方案是和佐佐木小次郎有过接触,更为了解他的礼弦带领刀剑男士去往战国时代调查岩流岛一役后佐佐木小次郎死亡的真相。 而相应的,挑乱时之政府秩序,视审神者尊严于无物的政府工作人员,也该受到严重处罚,就例如刚刚那位当众质疑礼弦的中年男子。 经过一番折腾,会议终于结束。 礼弦走出时之政府的正门后回头看了一眼,阳光洒在庄重肃静的时之政府的玻璃窗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他低眸莞尔,也许他会留在这里还有一个原因是他内心中所剩不多的正义和温暖吧。 谢谢,幽竹先生,如果不是你的话,大概我会陷入困境的。 因为幽竹就跟在礼弦的身侧,所以他声音也说不上大地道谢,幽竹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不,我还担心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礼弦大人很强大,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您总是习惯于一个人承担一切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幽竹停下了脚步,认真地看着礼弦,似乎又看见了与礼弦初次见面的时候。 那个少年墨黑的眼中没有什么光芒,如同死物一般,然而他的手中却紧紧地握着一把断刃,用力之大几乎让他的五指被削断,还未等他看清那把断刃是什么刀剑时,断刃就如同樱花在他掌心散落凋谢。 是刀剑男士? 幽竹那时年纪也不大,并非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只是因家庭的缘故对其有过浅薄了解。 能够变成樱花的刀剑并非寻常之物,只有受时之政府任命的审神者召唤出刀剑的付丧神,并赐予人身的刀剑男士才能够化成樱花,是以他的记忆力就深刻了一些。 原本眸中一片死寂的少年听见这句话后扬起头来,看着他,染血的红唇轻轻呢喃着:刀剑男士? 嗯,是的。但是只有审神者才能拥有的刀剑男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幽竹对此感到非常好奇,只不过当务之急并不是这个,而是那个少年的手上满是鲜血,如果再不包扎,那只手恐怕就要废了。 你过来,我替你看看手上的伤, 幽竹温声呼唤着少年,然而少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没事的,我还要遵守和他的约定,所以没事的,我会活下去。 审神者吗?那么我成为审神者就足够了吧? 丢下这句话后,少年用受伤的手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小小的身躯颤抖着,随时都要倒下一般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踉跄前行着。 等到少年转过身去,幽竹不由瞪大了眼眸,少年的背后有一条鲜血淋漓的伤口,血肉外翻着,其深可见白森的骨头,寻常人受这样的伤一定会死的吧? 我会活下去。 那么我成为审神者就足够了吧? 就在幽竹认定了少年会因为他那严重的伤势而死去时,少年刚刚说的话适时地在幽竹的脑海内响起。 看着少年的背影越走越远,最终变成了极小的黑点,幽竹觉得他原本的黑白世界因为那个少年而丰富多彩起来。 幽竹还来不及告诉少年的是,受时之政府聘用的只有他们本国的审神者,像是少年这样的中国人,因为地域、语言、文化的不同,即便拥有足以召唤刀剑男士的灵力,也是很难担任审神者的。 不,也许还有其他的办法。 或许他可以进入时之政府,为中国人能够担任审神者而创造途径。 少年哟,等到那时你还活着的话,就让我们在时之政府相见吧。 很多年后,幽竹已经成为了时之政府的一员,成为了中国审神者的负责人,他没想到他真的遇见了那个少年,少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双刻印在他心中多年的墨黑眼眸,但是少年却没有认出他来。 虽然感到有些失落,但是幽竹并没有告知少年自己的身份和他进入时之政府的锲机竟然是因为少年的一句话。 那是他单方面做出的约定,并不需要让少年知晓。 事到如今,幽竹还未弄清楚当初礼弦手中握住的刀刃是谁,他调查过时之政府往前十年所有本丸的卷宗,没有关于刀剑男士去往他故国的记载。 也许是摊上了一件麻烦的事情啊。 很多时候,幽竹都想要询问礼弦和他做下约定的人是谁?他要遵守的约定是什么? 他又是为什么想要担任审神者的? 但是话到了嘴边,幽竹还是没有问出口。不管怎么样,他选择相信礼弦,相信那个无意间给予他生存意义的少年。 眼前青年俊朗的面容与当初那个小少年的面容重合在一起,令幽竹晃了晃神。 幽竹先生,怎么了? 难得见幽竹居然在发愣,礼弦伸手在他眼前摆了摆。 啊,不小心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看幽竹先生的眼神,好像很怀念呢?难道是恋人吗? 幽竹先生的长相出色,能力也很优秀,在时之政府担任要职,已经当属干部了。那么说工资应该也不少了吧?绝对是当嫁的不二人选,而且幽竹先生长他几岁,这个年纪有过一两段恋情应该已经不奇怪了。 哈哈哈,礼弦大人真会开玩笑,和礼弦大人不一样,我可是相当不受欢迎的呢。 幽竹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只不过微红的脸颊暴露出了他被礼弦调侃的纯情,不会真的还是没有谈过恋爱? 童男?唔礼弦接下来的话语在幽竹的怒瞪中收回了喉咙。 毕竟恋人有时候也是很麻烦的啊,就例如礼弦大人的那位恋人? 提起佐佐木小次郎,礼弦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看着地平线处徐徐落下的夕阳,是啊,既然如此麻烦的话,还是提出分手好了。 等到礼弦的回复后,幽竹满意地笑了笑。 是的,他相信礼弦,无论是相信那时礼弦说的他会来到这里担任审神者还是现在。 佐佐木小次郎不是可以结交的对象,无论是针对他敏感的身份,还是他与时间溯行军有关联这件事。时之政府一旦发现的话,无论礼弦有没有参与其中,都会受所牵连,最可能的后果就是取消审神者的身份,剥夺穿越时空的能力,遣送现世。 从礼弦担任审神者的那一刻时,幽竹就在注视着他,所以幽竹明白刀剑男士对于礼弦的重要性,如果失去了审神者这个身份,他恐怕又会变成当初那个跪倒在地上手握断刃、眼神死寂无比的少年吧? 第23章 因而幽竹希望礼弦不要再与佐佐木小次郎有任何的牵扯。 可是仅仅是希望而已,这次同意礼弦去往佐佐木小次郎的时代调查真相,除去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外,还因为幽竹察觉到,就算是礼弦现在抽身退出,恐怕也剪不断他与佐佐木小次郎之间的羁绊。 欲抑先扬,索性让礼弦解开一切的真相,彻底与佐佐木小次郎之间决绝的好。 第38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十一 主公!这次出阵,您打算与佐佐木小次郎直接见面吗? 战国时代刀剑男士们并不是第一次来,只不过这次是为了佐佐木小次郎与宫本武藏之间一战,而不是因为时间溯行军他们,失去战斗机会的刀剑男士感到有些无聊。 要是当成是审神者陪伴他们远征的话,他们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审神者工作繁忙,是很少有机会能够和他们一起这样郊游啊不,远征的。 加州清光脚步欢快地跳到了礼弦的面前,虽然打私心里,加州清光并不希望礼弦和佐佐木小次郎见面,但如果是礼弦的意愿,无论是什么,他都会遵守的。 事实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礼弦停下了脚步,认真思考着他要不要和佐佐木小次郎见面。按照常规来说,他作为审神者,后世之人,不应当和历史人物有过多的牵扯,只需要带领刀剑男士完成维护历史的任务即可。 但是这次他需要调查佐佐木小次郎身为人类却能够活到现世的原因。 没有什么比直接接触本人的方法更快了。 虽说他差不多也猜测到原因了,缺的只是确定这个猜测而已。 物置百年,可为付丧神,可佐佐木小次郎的备前长船长光却不是,不仅不是,它就连刀剑该有的灵力都没有,大概是以此交换了什么吧? 药研藤四郎,你是藤四郎吉光的短刀,锋利拔群却不会让主人切腹自尽,这是为什么呢?那时的你并非人身不是吗? 礼弦问向在他旁边的药研藤四郎,药研藤四郎正拿着书本记录路上看见的药草,听见礼弦的问题,他稍微沉默思索了一会,然后才回答道:大概是因为对主人的爱吧。 那时候虽然没有人类的身体,却还是有思想的啊。药研藤四郎放下手中捻着的药草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既然是主人的刀剑,那么想要以己身救下主人也是很正常的。 嗯,就是这样。 礼弦继续朝前走去,结合药研藤四郎的话,还有上次佐佐木小次郎说过,他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所以礼弦猜测,和现在毫无灵力的备前长船长光不同,原本的备前长船长光应该是一振灵力强大,神格极高的刀剑,它在看见自己的主人死去后,不惜用尽全部的灵力,将自己和佐佐木小次郎合二为一,延续了他的生命。 现在的佐佐木小次郎并不是完整的人类,他还有一半是付丧神。 这也就解释了佐佐木小次郎为什么会活到现世,付丧神的寿命和他们人类是不对等的,与人类来说漫长的时间可能也只是他们的一瞬间。 可佐佐木小次郎又是怎么和时间溯行军认识的? 莫非是时间溯行军察觉到了佐佐木小次郎这个异数,想要以他为突破口改变历史? 搞不清啊,搞不清。 礼弦摇了摇头,转眼间他就站在了一片悬崖上,迎面吹拂过来的山风将礼弦的尾发扬起,和他偌大的披风在身后飞舞着,在礼弦的身侧,还跟随着四名刀剑男士。 加州清光,药研藤四郎,一期一振,山姥切国广。 主公,底下就是岩流岛了呢。 山姥切国广看着悬崖下的小岛说道,被水流环绕的岛屿很适合用来决斗,没有什么人打扰,会选在这里,佐佐木小次郎应当也是想要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比斗吧?但是他就连自己的绝招燕返都未使出就死在了对手的剑下。 也怪不得会憋屈到死不瞑目了。 嗯,但是还未到他们的决斗之日,我们可以就此休整一下,你们也要保持体力,以防时间溯行军突然偷袭。 这个时代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安全的,礼弦也没有感应到有时间溯行军出现,但是和佐佐木小次郎挂钩的话,礼弦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在本丸中,他在那片黑雾中离开的场景。 那时,他也没有感应出时间溯行军的存在。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刀剑男士们多加小心一些。 你们是谁?武藏的人吗? 身后传来的熟悉声音让礼弦转过身去,他早知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可能会见到佐佐木小次郎,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不,我们只是过路的旅人而已。 眼前的瘦小青年和现世的那位看起来没有什么区别,就连衣着品味都是数百年的没有变化。 礼弦的视线落在佐佐木小次郎黑红主色的剑客服饰上,然后移开,又朝着悬崖下的岩流岛看去,你担心我们是宫本武藏的人,会在岛上做手脚? 听见礼弦的问话,佐佐木小次郎反倒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额头,俊秀的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倒也没有,哎呀,都是之前遇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他告诉我,宫本武藏会耍一些计谋不好好比斗,用其他办法杀了我,所以我才多了一点戒备而已。 真的只是一点点哦? 对于自己会怀疑别人,佐佐木小次郎感到有些羞愧。 是什么人? 礼弦追问道,语气焦急。能够知道宫本武藏用计谋杀了佐佐木小次郎,因而取得胜利的人必定不是处于这个时代的普通人,难道是时间溯行军那边的人么? 不认识,而且他戴了一个面罩,看不见脸啊不过他的头发是银白色的,眼眸却是鲜红色的,很奇怪吧?一眼看见还真是吓到我了,差点以为是鬼怪挥剑将他砍了呢,再仔细一看,好像还挺好看的,如果能够露出脸的话,大概是个美男子了。 银发,红眸面罩男子 礼弦记忆中没有这样的人。 也许这个人可以作为线索调查一下,礼弦转眸看了一眼身侧的刀剑男士们,然后重新落回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身上,这个时代的佐佐木小次郎并不认识他,所以现在才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眸好奇地盯着刀剑男士们。 准确地说,是盯着他们手中的刀剑。 礼弦上前一步遮住了佐佐木小次郎的视线,不用想也知道佐佐木小次郎感兴趣的不是他们的身份而是他们的剑术,估计看见他们手中的刀剑,认定他们也是剑客后想要与之一战吧。 被礼弦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了视线,佐佐木小次郎不满地撇撇嘴,介于过不了多久就是他与宫本武藏的决斗,现在还是消停会,不要再起无端的争执了。 算了,既然你们不是武藏的人的话,还是随便你们吧,我先下山买大福饼吃咯~ 轻易就相信了礼弦所说的话,佐佐木小次郎背过身,朝着礼弦他们挥了挥手后就迫不及待地往山下奔去,看起来,贪吃的属性也没有跟随着时间而消退。 那个人就是佐佐木小次郎?怎么觉得即便外貌一样,但是好像有什么说不上来的地方,加州清光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是没能找到可以概括佐佐木小次郎的形容词。 笨蛋吧,这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 礼弦虽是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带了淡淡的笑意。从佐佐木小次郎天然的性子确实可以看出他成长环境的单纯,相比来说,宫本武藏的出身并不富裕,艰难的生活塑造了宫本武藏善于利用他拥有的一切来达成目的的性格。 他的做法没有错,并且得到了后人的认可。 可礼弦喜欢不起来这样的人,大概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主公,既然已经见面了,为什么不趁机在佐佐木小次郎的身边,这样也能弄清楚他是经历了什么事情才会活到了现世? 山姥切国广提出了他的看法,却被礼弦摇头拒绝。 不,现在更加让我担心的是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既然他能够对佐佐木小次郎说那些话,就说不定他还在暗中观察着佐佐木小次郎,那我们也不要将自己暴露在他视线下才是。 礼弦看着岩流岛,此刻平静的小岛还想不到它即将迎来一场闻名于世的决斗,孤独地立在水中,仿佛在守望着什么。 暂时去城镇吧,天色将晚,要找个地方先行休憩。 等到礼弦和众刀剑男士离开之后,一阵黑雾在悬崖上,礼弦他们原本站立过的地方显现,等到黑雾散去后,出现在那里的是两个人影,一个是佐佐木小次郎,还有一位就是银发红眸却面戴口罩的青年。 看见过去的自己,感觉怎么样? 青年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声音从口罩中传了出来,佐佐木小次郎苦笑一声,摊开手,还能有什么感受啊,都被人骂成笨蛋了。不过我都忘记了,原来那时候我就已经见过礼弦了啊还见过你。 如果你听从我的劝告,对宫本武藏多加防备一些,那场战役的结局就要改写了。 青年的声音还是那样平淡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感情的。 是啊,那么礼弦辛辛苦苦守护的历史也会改写吧,也就达成你的目的了。 佐佐木小次郎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选中自己,如果是因为他高超的剑术,但是青年的剑术好像比他还要好像优秀些,虽说他们没有认真地比斗过。如果是看中了他的备前长船长光,可青年的身边却不缺乏刀剑,再说备前长船长光已经不具备灵力,变成那样的怪物对青年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我的目的?呵 似乎是惊讶佐佐木小次郎居然说改变历史是他的目的,但是青年也没有多加解释什么,而是少见地轻嗤了一声。 他在这里,是不会允许历史被改变的。再等等吧,接下来你还可以回顾一遍,你作为人类的最后一场战斗。 你! 佐佐木小次郎被击中了痛处,他恼怒地对着青年打算拔出刀剑,可还未等剑刃出鞘,就被青年巧妙地推了回去。 你以为你的那把烂铁对我有作用吗?奉劝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不然将你的那把烂铁转变为时间溯行军的一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青年鲜红色的眼眸中闪现出冰冷的光芒,仅仅一瞬,又被他收回了眼底,丢下佐佐木小次郎,青年率先迈开步伐朝着礼弦他们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有趣了。 礼弦,你会怎么应对呢? 没过多久,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决斗的日期来临,为了表示对宫本武藏的尊重,佐佐木小次郎早早就来到了岩流岛,看见他背着刀剑在河岸边焦急地渡着步子,礼弦用手撑着下巴吐了口气。 事实证明,性子急躁的人还是老老实实按照约定时间来吧,不要搞什么为了体现重视故而提前到的戏码了,别人不会感动,受累的还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我是无cp文,有没有银敢信!owo 第39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十二 如礼弦了解的一样,姗姗来迟的宫本武藏利用计谋激怒了佐佐木小次郎,再加上佐佐木小次郎等候已久,早已失去了耐心和即将决斗的准备,此刻的他显得焦虑并且疲倦。 这个位置,对他很不利啊。 藏身于暗处的礼弦看着一直在眯着眼的佐佐木小次郎,察觉出了不太对劲,他仰头朝着太阳看去,而后垂眸稍一思索。佐佐木小次郎正对着阳光,即便视线移向别处,水面上的倒影也很刺目,所以他才一直眯着眼?可这样是看不清宫本武藏的剑招的。 果然是个笨蛋。 换个位置不就好了,就连这也不知道变通么? 礼弦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一期一振浅笑一声,真是鲜少能够看见主人情绪如此波动的时候,想必在他的心中,也无比重视佐佐木小次郎吧? 就算是知道佐佐木小次郎是主人虚假的恋人,但是心里总有些不自在,以前是刀剑之身还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就连秀吉也是,丰臣秀吉是位多情的大人,故而妻妾众多,一期一振对此也没有什么不满,人类和刀剑本来就不是对等的。 可也许是他现在有了人身的缘故,所以更加希望主人能够把目光放在他们的身上,对于主人来说,比他们更加重要的人类或者是物体,并不需要。 主人,如果与历史无关,你会选择救下佐佐木小次郎吗? 羡慕衍生嫉妒,嫉妒化为猜忌。一期一振明白他不应该询问主人这种无意义的问题,主人作为维护历史的审神者,无论是什么样的回答,他都不可能违背自身的职责,去做出改变历史的事情。 然而他还是想要知道,知道主人的内心想法是什么。 不会。 几乎是没有犹豫的两个字让一期一振有些怔忪,脱口而出一句为什么? 佐佐木小次郎难道不是主人重要的人吗?如果和历史无关,一期一振都很难不掩藏自己的私心,他自己遭遇那些痛苦无所谓,至少让弟弟们 小次郎要做什么那是他的决定,为此付出代价也是应得的,我为什么要救他?礼弦反问了一句,接着他对一期一振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视线专注地盯着佐佐木小次郎和宫本武藏的打斗,刚刚一瞬间,他好像看见了宫本武藏对佐佐木小次郎说了什么。 是那句讽刺小次郎扔掉了刀鞘的话吗? 不对,小次郎的刀鞘还拿在手中,并没有抛出去。这点与记载不符么? 原本礼弦并不在意宫本武藏究竟是说了什么话,他只需要知道佐佐木小次郎在死后,他的爱刀,备前长船长光是做了什么才会让他死而复生?极有可能是为了让主人能够活下去,而与历史修正主义者做了交易吗? 说不定在这里,他可以发现时间溯行军的真实面目。 可礼弦发觉,宫本武藏说完那句话之后,佐佐木小次郎的态度忽然发生了变化,原本的他应对宫本武藏的进攻虽然吃力,但到底凭借着多年对刀剑的感觉,在这场比斗中并不处于下风,现在他的剑招却全都乱了。 直到宫本武藏那吸水后杀伤力俞大的长木刀敲打佐佐木小次郎的头侧,血与剑的交锋,附带着水面阳光璀璨,构成一幅极美的画面。佐佐木小次郎用剑身支撑着自己,在他那双逐渐失去光芒的眼中,映衬出什么样的景色呢? 走了。 宫本武藏虽然善于利用计谋,但不是过于卑劣之人,这场决斗的胜负已经揭晓,他将手中用木浆削成的刀剑扔到一边,然后拖着受伤的身体一步步走离岩流岛,在他的身后,有着一串的血迹。 能赢过那位佐佐木小次郎,这点代价还是要付出的吧? 等到确定宫本武藏已经离开了后,礼弦从树林中现身,朝着佐佐木小次郎走了过去,刀剑男士也随之跟上。 第24章 你是谁? 佐佐木小次郎的唇角挂着鲜血,更添一抹艳色,他只不过一眼扫过礼弦,便再也支撑不住,朝后倒了下去,手中依旧紧紧地握着备前长船长光,从衣袖中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备前长船长光的剑柄。 听见佐佐木小次郎的询问,礼弦捏着自己的下巴略一思索,然后朝着他答道:恋人,我是你的恋人。 他现在还不便于暴露自己的身份。 呵恋人?你真会开玩笑啊我是佐佐木小次郎,这一生无牵无挂,无亲无爱也算是潇洒走过 青年低沉清晰的声音逐渐变得虚弱,唇角带着淡然的微笑,他的视线已经逐渐模糊起来,只依稀看得见那个男人走到他的身边,蹲下,雪白的身影,以及开口时,温柔的声音。 是这样吗?可我却觉得你这一生皆为刀剑所困。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说你就是了,佐佐木小次郎,如果你能活下去,想要做什么? 大福饼还想再吃一次啊。说完这句话后,佐佐木小次郎缓缓闭上了眼眸,原本握着备前长船长光的手也松了开来,指尖滴落的鲜血无声地润进了土壤里。 礼弦摆了一下自己的衣裤,席地而坐,伸手抚过佐佐木小次郎逐渐变凉的俊秀脸庞,指腹沾染到了从他额际流淌下来的血。宫本武藏那一击直接打碎了佐佐木小次郎的头盖骨,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 礼弦收了手,看向备前长船长光,像是和老朋友叙旧那样道:你看,他的愿望也不过如此而已,你却想要赋予他长久的生命,其后数百年,他非人类也非刀剑地活着,你真的觉得好吗? 过了一会儿,礼弦继续道:不忍心主人死去么?既然你坚持你的做法,我也不会阻止,但是,凭借你的力量是无法让他活过来的,你要怎么做呢? 礼弦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他伸手欲去拿备前长船长光,可当他刚刚碰到备前长船长光的时候,剑刃却割伤了礼弦的手指。 主公! 加州清光忍不住上前问了一句。 没事,小伤而已。 礼弦站起身,俯视着备前长船长光,伸出手去,在他的掌心发出金色的光芒,抱歉啊,虽然你的做法还没有改变历史,但却是不稳定的因素,所以 如果在这里将备前长船长光带走的话,佐佐木小次郎不会复活,他与佐佐木小次郎所有的邂逅都将化为乌有,那么无论时间溯行军有什么目的,随着佐佐木小次郎的死都会湮灭。 只不过,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 主人,小心! 一振涌着黑气的短刀朝着礼弦冲了过来,还未接近礼弦的时候就被站立在礼弦身侧的一期一振抽出刀剑斩断。 时间溯行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山姥切国广提上了身侧的刀剑,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同时疑惑地朝着礼弦看过去。如果有时间溯行军出现的话,主公是会有感应的,为什么这次 果然,你与时间溯行军做下交易了是吗?礼弦先是看着备前长船长光,而后他抬起眸,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所以它才没有成为付丧神,因为它将灵力全部给予了你,而为其牵线搭桥的就是历史修正主义者,恐怕一直以来,历史修正主义者都将它转化为时间溯行军来威胁你吧? 佐佐木小次郎。 是的,礼弦,抱歉,我不能让它变成那样的怪物。 正对着礼弦的视线,一个人影逐渐出现,正是佐佐木小次郎,在他的身边,还有一位青年,银白的长发迎风在身后扬起一个弧度,当礼弦朝他看去的时候,他也朝着礼弦看去,视线在空中对接的瞬间,礼弦退后一步,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怎么回事这种危险又熟悉的气息,是谁?那个人是谁? 大将,怎么了? 见礼弦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药研藤四郎担忧地询问了一声。这次礼弦没有回答他,而是抓住了药研藤四郎的手臂,将他拉向自己的身后。 那个人,很危险。 从未有过的颤栗之感蔓延到了礼弦的全身,见到他全心护着身后的刀剑男士们,青年鲜红的眼眸闪烁着冷光,他看向礼弦,害怕吗?到我的身边来,礼弦,他们终究会离你而去,只有我是理解你的。 有些沙哑的声线带有某种机械音,是戴了变音器? 什么啊,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 虽然那个青年并没有表现出敌意,但是加州清光对于他的话却感到十分不满,上前一步争论道。什么叫做他们终究会离去?他可是永远不会离开主公的。 历史历史修正主义者,不要靠近他。 礼弦按下不知名的心悸,将加州清光拦了下来,他感到束缚地扯了扯自己的衣领,而后才站直身躯,直直地看向那名青年。 你就是时间溯行军的首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这卷就完结了,然后写本丸日常,礼弦失去了字幕组翻译,和刀男们沟通不了的故事? 第40章 无疾而终的恋歌(完) 你就是时间溯行军的首领吗? 虽是疑问句,用的却是十分笃定的口吻,礼弦能够感觉到这人身上与自己有同样的气息和足以操控刀剑的力量。 首领?啊你是指他们吗?青年原本插在口袋中的右手扬起,黑雾如浓墨化开,其中夹杂着赤色光芒,瞬间就有许多时间溯行军显形出来。 见此情况,刀剑男士们都加强了戒备,战斗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时间溯行军也是有主人的。也是,如果没有主人在领导着他们的话,那群怪物怎么会如此懂得利用人心来试图改变历史? 可是这个人是谁?他改变历史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你想战斗?既然如此的话,我也奉陪到底。 礼弦最初看见青年的忌惮褪去,他抬手撩过自己的长发,柔顺冰凉的发丝在指间穿过,等到末尾也散开时,漫天的樱花雨落下。白鹤的单翅和金色的新月交叉出现,隐隐约约可见花瓣中有两个俊雅的身影逐渐清晰。 哟,我这样突然出现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啊? 哈哈哈,拿人钱财**,那么也就认真一点吧。 鹤丸国永和三日月宗近站立在礼弦的身后,召唤六名刀剑来到其他时代已经是礼弦的极限。其实在面对这个未知的人物时,礼弦知道自己不该轻易召唤出刀剑男士与其战斗,因为不确定对方的实力,贸然出手的话可能会造成意料之外的损失。 现在已经顾及不上这么多了,时间溯行军的首领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礼弦可不认为会发生什么好事。 索性在这里就将他击溃! 礼弦,我无意和你战斗,如果这些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那么 青年说话语气十分温和,仿佛对待故人一般,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加有信服力,他扬起的那只手用力一握,原本已经显形的时间溯行军似被拦腰斩断,全部破碎瓦解,最终化为了一阵黑色的烟雾消散。 青年的做法让礼弦的脸色愈加阴沉,再次确定这个人很危险,虽然时间溯行军是礼弦的敌人,但是即便是他们,应当也是有意识的,就这样被主人杀死,稍微让人感到可怕呢。 怎么样?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连自己下属都杀的人不值得信任,小次郎,你要继续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吗? 礼弦还在争取最后的机会,他无法干预历史,可作为一直与时间溯行军战斗的审神者,他还是有权利阻止他们的阴谋的,况且礼弦并不认为对方可以轻易地从他手中将备前长船长光带走。 不,礼弦,虽然这个男人冷漠残忍,但是他不会说谎,你可以信任他。我是无法离开的,这次过来这里,并没有其他目的,只是他想要见见你,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也许,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出乎礼弦预料之外的,佐佐木小次郎居然在为那个青年开解,话语中还隐隐约约带着某种认可的意思。 礼弦沉默了下来,能得到佐佐木小次郎认可的人不多,能够担任时间溯行军大将的人,想必也有他的过人之处吧。 好吧,我无法替你决定你的行为,但是你既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下次再见面时我们就是敌人了吧? 礼弦在说完之后转过身,不再看着佐佐木小次郎,离开这里,接下来顺应历史发展即可,还有给你最后的忠告,时之政府对你的身份已经起疑,小心点。 礼弦的话语刚刚落下,耳边就传来一阵风声,冰冷的剑锋和湛蓝色的衣袖在他的眼前划过,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的刀剑被青年夹在俩指之间,很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攻击,银白的发丝划过三日月宗近的脸颊,从中露出一张宛若白玉雕刻而成的俊脸,鲜红色的眼眸倒映出三日月宗近吃惊的面孔。 你还想要再杀我第二次吗? 青年用只有三日月宗近听得见的声音低语一句,随即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脸庞,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当初受到的疼痛,我会全部归还回去。 松开三日月宗近的刀刃,青年转身和佐佐木小次郎离开,留下三日月宗近站立在原地,平日里无时无刻不在微笑的俊美脸庞现在唇角抿得平直,迟迟未从刚刚的惊讶中反应过来。 三日月,怎么了?礼弦有些担忧地询问道,因为角度的缘故,他看不见刚刚青年是做了什么,瞥了一眼还在三日月宗近手中的黑色口罩,既然扯下了口罩,那么就看见那个人的脸了吗? 难道是熟悉的人? 啊啊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居然还有和主公一样俊美的人类呢。 三日月宗近收了神,笑着对礼弦回了一句,而后动作缓慢却很流畅地将刀刃插回刀鞘中。 没错,和主公一样的俊美,因为那张脸分明就是主公的脸。原本就感觉到两个人的气息极为相似,再加上看着那个人,三日月宗近就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他才会在没有受到命令的情况下冲上前,并非是想要斩杀那人,只是为了揭开他的口罩一探究竟而已。 怎么会怎么会有和主公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主公是黑发黑瞳,而那个人却是银发赤瞳。 还有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想要再杀我第二次吗? 第二次?以前他们有过接触么?三日月宗近没有这个印象,从主公将他召唤出来的那刻起,他的刀刃便不再指向人类,如果是在他还为刀剑之身的时候,斩杀的人也无数了,可那时,作为人类的青年和主公应该都没有出生才是。 不动声色地口罩放进了衣袖里,三日月宗近恢复了之前的淡然,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礼弦的身边,主公,既然历史没有发生改变,我们就回去吧。 嗯,回去吧。 礼弦最后看了一眼不远处佐佐木小次郎的尸体和他手边的备前长船长光,敛了下眉,佐佐木小次郎受备前长船长光的恩惠复活成半付丧神已经是发生过的事实,如果他在这里阻止,就相当于否认了佐佐木小次郎的生命,否认了他们相遇的一切。 也罢,如果他的存在在未来会改变历史的话,那时他再来阻止就好了。 礼弦对时之政府隐瞒下了佐佐木小次郎和时间溯行军之间的关系,就连佐佐木小次郎现在是半付丧神的身份都被他半遮半掩地盖过,因为这次调查没有给出满意的回答,所以礼弦作为审神者的能力遭受到了质疑。 无法完成任务的审神者,是没必要存在的。 礼弦,我想我是放任你太久了,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吗? 审神者会议结束之后,幽竹先生语气说不上好地说道,就连敬语都忘记了,显然是很生气。 礼弦装作无知地歪着脑袋挠了挠自己的头顶,侦查,很不擅长啊 别试图用加州清光的话蒙混过关,我知道你一定调查到了什么,就连我也不能说? 见幽竹先生的语气认真起来,礼弦也就不再与他开玩笑,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不仅仅是没调查出什么,反而引出了更大的谜团了呢。 什么? 没什么,幽竹先生,佐佐木小次郎的事,我不用多说你也清楚吧。其他你不知道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礼弦显得有些挫败,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会感到如此不安,还有三日月宗近上次异常的态度也让他很在意,眼前好像涌现出一团团的浓雾,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是这样的呢,那么礼弦先生,虽然在审神者会议中,您在能力不足的情况下有在下担保并没有受到处分,但是作为您的负责人,在下必须要给予您惩罚以示告诫呢。 幽竹先生冷静下来,笑弯了眼,再加上他那张足以称得上英俊的脸庞让他看起来好像一只狡猾的妖狐,说话语气固然轻缓,却刻意咬重了能力不足四个字,礼弦挑了挑眉,开始发现使用敬语的幽竹先生比不使用敬语时还要可怕。 什么惩罚? 是呢,我得好好想想什么惩罚才能让你从身体到内心都彻彻底底地记住。 妖狐张开了獠牙,就连说话时都显得愉悦起来。 随便你了,但是不接受性骚扰。 礼弦无所谓地转身离去,还不忘记朝着幽竹先生摆了摆手,事到如今,他既然选择了对时之政府掩瞒实情,还畏惧有什么惩罚吗?仔细想想,如果是幽竹先生的话,可能真的是类似于让他亲自马畑番之类的奇怪惩罚? 次日,礼弦在本丸的阁楼中醒来,看着窗外阳光明媚,温度也有所提升,素来惧寒的他不觉有些欣喜,长谷部,今天天气不错呢。 嗯?主公,您在说什么?替礼弦整理书桌的压切长谷部在一大堆杂乱的文件中抬起头来,疑惑地看向礼弦。 礼弦: 他或许知道那个让他从身体到内心都记住的惩罚是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入坑了一个挺有意思的乙女游戏,而且因为手欠拿礼弦名字作为了玩家名,现在看见礼弦很微妙(他会揍我真的!)暂时不透露是什么游戏,给个提示:11天 有人猜出来的话,我就尝试下下卷写一下~(因为下卷要写礼弦因为幽竹的惩罚没有了字幕翻译,哈哈哈哈哈哈) 第41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一) 第25章 公元2205年,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长谷部压切:为了主公,我什么都能做可是中国语实在是太难了。 清晨阳光被摇曳的树枝剪得细碎,偷溜进窗户里,轻柔地亲吻着礼弦的脸颊。感觉到了阳光的温度,礼弦缓缓睁开眼帘,映入眼前的是压切长谷部在小心翼翼地整理他书案上的文件。 因为平时压切长谷部也经常趁礼弦睡觉的时候进来给他打扫房间,所以礼弦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大概就类似于现世之中母亲的感觉吧?谢天谢地,最起码压切长谷部比母亲还要更加体贴一点,知道顾及礼弦的感受,打扫房间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来。 本丸堆积数日的雪终于融去,礼弦揭开被子,仅仅披着一件长袍,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天气回暖,就连鸟儿都兴奋地在树枝梢头跳跃,让礼弦压抑许久的心情也有所好转。 长谷部,今天天气不错呢。 嗯?主公,您在说什么? 因为之前主公忙于佐佐木小次郎的事情,耽误了不少本丸的工作,以至于现在未处理的文件堆积如山,压切长谷部就连收拾都花费了好一番功夫,不由得为礼弦接下来的繁忙而感到担忧。 希望主公不要劳累坏了身体才好。 正当这时,压切长谷部听见礼弦的声音,他从文件堆中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听不明白礼弦的话语,不由得询问了一句。 哪曾想这句话说出口,礼弦反倒是愣着了,接着他沉默了下来,迟迟没有开口。 主公,怎么了? 以为礼弦是出了什么事,压切长谷部焦急地放下手中的文件,朝着礼弦走过去,这时礼弦倒是有了反应。 等,等下,没关系的。 礼弦虽是这样说着,却很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原本柔顺的墨色发丝经过他一顿摧残,也变得杂乱不堪,他捂着脸颊两侧蹲了下来。糟糕了啊,万万没想到幽竹先生所说的惩罚是这个。 不,还是再确认一下吧,如果刚刚自己只是听错了呢。 想到这里,礼弦仰起头,专注地看着压切长谷部,像是平常一样地开口:长谷部,你听得懂我说话吗? 见压切长谷部一无所知的模样,礼弦深吹一口气,将自己额前的碎发都吹翻了个边,果然!果然!幽竹先生果然撤销了他的语言翻译功能还有刀剑男士们的语音字幕! 想起那些生涩难读的平假名片假名,以及完全陌生的日语词汇,礼弦失去淡定地啊啊啊了几声。之前幽竹先生说会对他做出惩罚的时候,他还一幅无所谓的模样,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惩罚,他当时就应该服下软,讨好幽竹先生好了。 现在他听不懂刀剑男士们的话语,刀剑男士们亦听不懂他的话语,他要怎么带领他们维护历史对抗时间溯行军?别说是出阵了,就连日常生活都有问题。 主公,究竟是怎么了?难道说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 压切长谷部一边焦急地询问着,一边朝着礼弦奔过来。主公不说为什么,他心里也急得快要爆炸了,殊不知礼弦只是盯着压切长谷部的口型,眼神有点茫然。 虽然不完全理解压切长谷部的话语,但和他们相处了这么久,礼弦半听半猜地大概明白了压切长谷部的意思。他在脑海里极力搜索着他所有可以用得上的日语词汇,艰难地开口:大概,只是听不懂你们的语言了。大丈夫,长谷部,先将狐之助呼唤来吧。 啊? 这次主公断断续续的声音令压切长谷部更加混乱了,主公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了是什么意思? 还是不管那么多了,先听从主公的命令,将狐之助叫过来吧。 一直磨蹭到了正午时分,不仅仅是狐之助,就连其他刀剑男生知道了礼弦的异常表现,也都担忧地来到了礼弦的居室中查看情况。 他们只看见礼弦不停地对着狐之助说着什么,狐之助则是时而点头,时而惊讶地诶上一声,甚至还会反问礼弦一句什么。 当然他们使用的都是刀剑男士们听不懂的语言,除了偶尔会出现几个他们比较熟悉的字词,例如刀剑的刀,本丸的丸能够让他们稍感到一点兴奋外,更多他们就听不明白了。 喂喂,小光,你不是经常和主公在一起学习奇怪的语言吗?你能不能听懂主公在和狐之助说些什么? 鹤丸国永用手肘碰了碰烛台切光忠,金色的琉璃眸中闪现着好奇的光芒。 鹤先生,遗憾的是,主公平日里教我的是其他国家的语言,而他现在和狐之助说的,大概是他自己国家的语言。 诶?那就是主公国家的语言吗?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挺好听的呢。 鹤丸国永转而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认真地看着礼弦和狐之助在对话中。 也许是意识到了现在礼弦与他们无法正常沟通的严重性,所以鹤丸国永也没像是平时那样闹腾,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时不时还模仿礼弦的口型,吐出两三个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字词。 等到狐之助终于和礼弦说完之后,它头顶上毛绒绒的耳朵动了动,然后面向在场的刀剑男士们,开始解释道: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审神者大人来自中国,所以一直是有着语言障碍这个问题的。直到后来,因为幽竹先生的帮助,时之政府开通了两国语言的翻译功能。 但是审神者大人现在因幽竹先生惨无人道、一点也不温柔的惩罚而失去了对各位刀剑男生的字幕解读,所以是听不懂各位刀剑男士们的话语的! 等下!狐之助,字幕是什么意思? 好学生加州清光开始第一个举手提问,主公来自中国,他们一直都知道啊,可是主公之前和他们交流都没有问题,为什么现在就突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了呢? 那以后他说什么,是不是主公都不明白了? emmmmm字幕啊,通俗一点的说明就是各位刀剑男士大人在说话时,同时也会有中国的文字翻译出现在审神者大人的眼前,非常的方便。另外一提,审神者大人说出来的中国语也会以语音翻译的形式直接传达到各位刀剑男士大人的耳中,也是非常方便的。 狐之助自豪满满地说道,他们时之政府的语言翻译功能可是很厉害的,迄今为止,已经解决了无数中国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们的交流沟通问题。 啊,我懂了,就像是主公有时候用那个叫做笔记本电脑一样的机器看动漫的时候,屏幕下方出现的一行我看不懂的方方块块小字是吧? 优等生大和守安定理解了狐之助的意思,并举出了一个例子说明情况。 啊,那个啊。听了大和守安定的举例说明后,加州清光恍然大悟,然后又惊奇地诶?了一声,我们说话时,这底下都会出现一行中国文字吗? 加州清光还伸出手指在他胸前,横着划了划。 可以这样理解吧,不过字幕是很人性化的哦,它会出现在审神者大人看得见的地方,就例如你在审神者视角以外的地方说话的话,只要声音能够传入审神者大人的耳中,相应的审神者大人眼前就会出现字幕。 狐之助和刀剑男士们说着字幕的种种优越,却忽略了礼弦还在看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庞显得有些呆萌。 哈哈哈,主公,没事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日月宗近已经来到了礼弦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地安慰道。不过说完之后,他又自嘲地笑了起来,嘛,我现在说什么,估计主公也听不懂吧? 三日月,其实我之前有学习过,所以简单的话语没关系。 前段时间,礼弦还抱着日语书、五十一音图在啃来着,只不过后来啊,该说后来事情太多了呢,还是他懒散了呢。总之,日语学习就这样被他落下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是只会那几个简单的句子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的日语书都快发霉了,我还是没学会日语。emmmm 个人买书原则,买过即看过,嗯。 第42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二) 有一种灾难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用来形容礼弦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十分的恰当。 原本他就因为处理佐佐木小次郎的事情而耽误了不少工作,原本想着今天清闲下来可以将那些堆积起来的文件全部批改掉。但是现在他悲哀地发现,自己除了能懂文件里面的汉字外就没有更多了。 狐之助是他与时之政府的缔结,所以它懂得两国语言,让它来做翻译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可狐之助的能力不该浪费在这上面。它现在更加重要的是跟随刀剑男士们出阵,代为传达他的命令。 看来幽竹先生这次是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了。 礼弦埋首在一堆文件里,心烦气躁地想着要不要趁这次机会,将日语学个彻彻底底,以后就算是没有字幕也能够和刀剑男士们正常沟通了。 可手边拿起了日语书,礼弦才看几行,就感到疲倦地放下了手,他对于学习这方面还是有些不擅长啊唉,真是宁愿现在出去挥剑三百下就能够将那些词组语法记到心里去。 始终无法冷静下来的礼弦没有察觉到在他窗外的树影中,还隐藏着一个白色的身影。 鹤丸国永当真如飞鹤一般轻盈地站立在纤细的树枝上,接着他往下一跃,平稳落地后捏住了自己的下巴认真思索着。没想到语言不通会给主公带来这么大的烦恼,有什么可以解决的办法吗? 要不还是去找三日月商量一下吧,他总是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办法。 三日月! 等到鹤丸国永推开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仅仅是他,就连其他刀剑男士都在三日月宗近的居室中,如果不是之前主公扩建了居室,这里有足够宽敞的话,按照这个人数,恐怕他就连门都挤不进来了。 哈哈哈,鹤丸,你也来了啊,哦呀,那么茶点好像不太够了啊。鹤丸,你能将那边的金平糖拿过来吗? 屈膝坐在中间的三日月宗近看见门口的鹤丸国永,丝毫没有感到意外,而是笑着打起了招呼。 现在不是吃金平糖的时候吧?三日月,对于主公的事情,你怎么看? 虽是这样说,但鹤丸国永还是顺从地走去三日月宗近指向的方向,拿过油纸包裹的金平糖放在茶盘中,鹤丸国永也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随着他的问话,其他刀剑男士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三日月宗近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哈哈哈,这算是军议吗?烛台切君,你不是应该拿出光忠特制牡丹饼出来聊以解馋么? 三日月宗近看向烛台切光忠,开玩笑道了一句。 他们最初是刀剑,只需要听从主人命令即可。可主公总是在刻意培养他们的自主意识,究其原因是为了有一天他们能够自己对善恶正邪做出判断,就算是没有主人的命令,他们也能够决定自己的行为,并为之负责。 为此,主公还特地将其他本丸可公开的军议内容作为学习材料,以视频的形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在那个本丸中,貌似每次刀剑男士们自己开展军议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就会拿出某种特制食品来招待各位。相比来说,这个本丸的烛台切光忠却不是那么热衷于制作食材呢。 不不不,即便都是烛台切光忠,但是因为本丸不同,我们的性格也是有所差异的,受前主伊达政宗君的影响,我很喜欢料理是没错,但毕竟是刀剑,我更喜欢帅气地出场,为主公斩杀仇敌呢。 烛台切光忠摆摆手,谦逊地说道,接着他将话题引了回去,与其说是军议,还不如说成大家因为担心主公,而聚在一起想办法吧。我们无法听明白主公的话语,唯一听明白的狐之助又被主公派遣去任务时代协助加州君他们对抗时间溯行军了,这该怎么办呢? 我们去请求幽竹先生收回惩罚怎么样?主人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 一期一振听到现在,也提出了他的意见。 一直以来,幽竹先生帮助了主人许多,他本该是敬重幽竹先生的,可这次的惩罚,幽竹先生实在是太不公道了一点。主人自从担任审神者后就为保护历史而战斗,哪怕几次重伤,最终他也圆满地完成了时之政府给予的任务,立下功勋。 就连这次有关于佐佐木小次郎的任务,主人也在历史抑制力的范围下避免了更大的危害发生,为什么要对主人施以惩罚? 不,如果说主公的命令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对的,那么时之政府的命令对于主公来说也是绝对的,主公隐瞒下了佐佐木小次郎与时间溯行军之间有联系是事实,我们不能为主公、为幽竹先生带来更多的麻烦了。 压切长谷部到底是所有刀剑男士中担任近侍次数最多,时间最长的人,他为礼弦分担过不少有关于时之政府亲自下达的任务,很是明白时之政府的权威性和潜在危险性。 如果是为了保护历史,摧毁一个本丸对于时之政府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一旦被发现佐佐木小次郎和时间溯行军有联系,那么曾经与佐佐木小次郎有过接触的主公就成为了最大受害者。主公是人类,时之政府除了剥夺他担任审神者的资格外就无法做出更加严重的处罚,所以主公是不会有危险的,可若是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失去主公的他们会何去何从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整个本丸都会被摧毁清除。 换言之,主公掩瞒那日调查的真相看似是在偏护佐佐木小次郎,其实是为了保护他们。 压切长谷部心里很清楚这一点,只是见主公没有明说出来,他也就不打算挑明了。 否则很容易让其他刀剑男士多想的吧? 那究竟应该怎么办? 鹤丸国永有些坐不住了,正打算站起来的时候被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拉了回来,现在的近侍大人是山姥切国广吧?那么山姥切阁下,你能想到什么办法吗? 礼弦 山姥切国广思索了一下尝试开口,见其他刀剑男士疑惑地朝他看来,山姥切国广立刻涨红了脸,变得慌乱起来。他急忙将头顶上的白色披风拉下了一点,遮住自己的眼眸,以至于让他看不见众刀的视线后,山姥切国广才继续说道:这是主公在中国的名字,我当初作为近侍陪伴主公参加时之政府审神者会议时听幽竹先生喊过一次。 因为那时候没听懂,所以我有点在意,回来查了下才发现是主公的名字。很美的发音呢所以我想,要不然我们也学习主公国家的语言吧,这样的话,如果主公听不懂我们说话的话,我们就用主公听得懂的语言和他说话就好了。 语音落下,山姥切国广才抬起头,忐忑地等待着大家的回复,见到大家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地盯着他看,山姥切国广慢慢地涨红了脸,直到噗的一声,就连头顶上都升出热气,三日月宗近才终于开口:这不亏是近侍大人呢,这不是很好的办法吗? 第26章 是啊,我长谷部居然都没想到,主公,真是有愧于您啊!我这就去万屋购买学习中国语的书籍! 压切长谷部的行动力十分惊人,刚刚一想到这个办法,他就飞奔了出去,速度快到双腿几乎出现残影。 那么这件事不是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吗?大家也努力学习中国语吧。 三日月宗近重新倒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然后忽地想起了什么,那下次不应该对主公说skinship,而是说呃,中国语应该怎么说来着?肌肤相亲么? 不不不,三日月殿下,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对主公说那个词比较好,如果不想种田喂马的话。一期一振在旁边眯着眼劝阻道。之前三日月宗近就因为老是说一些意味不明的话被主人惩罚了,现在还用的是主公国家的语言,羞耻感一定会更加一层吧? 哈哈哈。三日月宗近不加反驳地笑笑。 经过他们几位刀剑男士以三日月宗近居室为基地,山姥切国广为提议者集体学习中国语的密谋终于在次日得到了实现。 第二天,礼弦起床后听见庭院中传来一声声整齐的aoe,iu声音时是崩溃的。 拼音吗? 礼弦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斜斜地靠在木柱上,朝着刀剑男士们看去。 应该怎么描述这幅场景呢? 失去语言翻译功能后的礼弦觉得自己的母语好像也贫瘠起来,短刀们拿个小板凳坐在最前排,其后是打刀,太刀,最后一排则是大太刀,薙刀和枪们,当然也有特殊的,例如萤丸。 而在他们的面前,压切长谷部在黑板上写下韵母表,自己发音都不标准地带领其他刀剑男士们跟读,反而将他们集体带到了沟里。 眼见着他们韵母的发音越来越歪,到最后汇聚成就连礼弦都听不懂的音节后,他感到好笑的同时,更多的是感动。 他们为他做到了这种地步啊。 虽然有种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包括社会人士的在一起上幼儿园的既视感,可惜压切长谷部这个幼儿园老师的水平并不比他的学生高出多少。 见压切长谷部的教棍停在了ao这个音上,他却动了动唇,卡半天也没发出个准确的音来,礼弦忍不住开口,读了一声ao。 比压切长谷部那模糊不清的音不知道要准确多少。 主公! 大将! 主人! 听见礼弦的声音,刀剑男士们欣喜地朝着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到礼弦在温柔地笑看着他们,明艳的笑容在这冬日中依旧如春风般清新。 主公大人,听我说听我说 乱藤四郎首先雀跃地蹿到了礼弦的面前,正想要告诉礼弦,他们在学习中国语,再过不久也能够用主公大人的语言和他说话的时候,乱藤四郎才想起来她现在说什么,主公是听不明白的,瞬间表情又变得失落起来。 低垂着脑袋,乱藤四郎也不管礼弦能不能听懂,他小声地道:主公大人,对不起,我还不会说中国语,但是我一定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学习的! 加油,乱藤四郎。 一如往昔的声音让乱藤四郎鼓起了脸颊,压制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就算是主公大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依旧理解他话语中的意思。 或许他们与主公之间的情谊,早已突破了语言上的障碍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天使,刀男们都是天使!!!我永远爱刀男!哦哦,对了,军议这一段建议大家去看舞台剧,被被笑场真是可爱爆炸! 第43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三) 狐之助。 礼弦朝着窝在三日月宗近怀里的狐之助招了招手,狐之助就立刻跳了出来,飞快地跑到礼弦的身边,审神者大人,您有何吩咐? 狐之助,接下来的命令,就由你代我传达给刀剑男士们。 是!审神者大人,请问是什么样的命令呢?狐之助歪着脑袋询问道,疑惑不解的模样十分可爱。 刀剑男士们的本职是守护历史,与时间溯行军战斗,不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我的私人事情上,失去语言翻译功能是幽竹先生对我的惩罚,如果让刀剑男士们承担就没有意义了。所以让他们停止授课吧,如果真想要学中国语的话,还有比我更加适合的中文老师了吗?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礼弦笑了笑,灿如樱花。 狐之助听了礼弦的话后,小耳朵立得笔直,似乎感到十分诧异,可是审神者大人! 好啦。 礼弦蹲下身体,轻轻地点了点狐之助墨黑色的小鼻尖,这是命令。 是,审神者大人。 被礼弦这么一说,狐之助也就失去了反驳的勇气,它有些失落地跳到了压切长谷部的肩膀上,将刚刚礼弦的话重复了一遍。 果然很有主公的风格呢,但是主公却弄错了,这不是主公的私人事情,而是整个本丸的。主公无法听明白我们的话语也给我们带来了不方便之处,最起码在这方面,主公最好听下我们的意见。 既然这个方法是山姥切国广提出来的,那么在遭受到礼弦反对的情况下,也该由山姥切国广来说明情况。 其实他们也早就猜到了主公会反对,因为主公经常和他们传授的一个思想就是自己的后果由自己承担,绝不要牵扯别人。 所以他们也都做好了如果主公不同意的话,他们就抗争到底的准备。 狐之助又将山姥切国广的话简明概要地说给了礼弦听,礼弦抿了抿唇,然后走到压切长谷部的身边,看着底下一众刀剑男士,语速放缓,却很清晰流畅地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说完之后,礼弦看向山姥切国广,唇角甚至带上了某种恶作剧般的笑意。这是个顺口溜,在这个本丸建立初期阶段,刀剑男士们不多,任务也不算繁重,所以礼弦在闲暇之余也会找些有趣味的东西来教导刀剑男士们。 其中一个就是这样的顺口溜。 但由于山姥切国广和加州清光他们始终没办法发出儿化音,持续气馁了一段时间,他们也就对这个顺口溜兴趣淡了,没想到现在礼弦居然会因为这件事重新提出来。 山姥切国广看起来挣扎了很久,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将礼弦的那句话嘣出来。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山姥切国广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身上的披风,手背处青筋暴起,冷汗不停地从他的额间落下,原本就很白皙的脸颊这下子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几乎如同白纸一样。 他从来没有这样艰难过,就比上阵杀敌还要困难一千倍,一万倍,但是不行,怎么能在这里放弃啊! 皮皮儿,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儿 说完之后,山姥切国广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疲惫地坐在了地面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同时欣喜地笑了笑,他说出来了! 他终于说出来了! 山姥切国广朝着礼弦看去,礼弦的神色也很吃惊,估计他也没想到当初山姥切国广怎么练习也学不会的一句顺口溜在过了这么久后居然能够比当初更加准确地说出来。 看来是抱有很大的决心啊。 要我拿你们怎么办才好呢? 礼弦烦恼地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忽然笑出来,随便你们吧,既然决定要学习,那么就好好学吧。 说完之后,礼弦就离开了庭院,剩下刀剑男士急忙询问狐之助,狐之助,主公刚刚说了什么? 这个嘛 狐之助开始故作玄虚起来,结果被陆奥守吉行揪住它毛绒绒的耳朵,贴近了狐之助,笑眯眯地询问,狐、之、助,主公到底说了什么啊 疼疼疼,好疼!陆奥守大人,我错了,审神者大人说既然决定要学的话,那么就要好好学。 就这样?主公这么容易就妥协了?陆奥守吉行表示质疑。 是这样的!审神者大人就是这样说的!不过虽然审神者大人同意了你们学习中国语,但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中国语可是很复杂的嗷呜。 狐之助幸灾乐祸地开口,就连里面的小尖牙都露了出来,想必审神者大人也是认为中国语学起来太难,刀剑男士们不会坚持太久,所以才这么容易就同意了下来吧? 嗯有多难? 陆奥守吉行好奇地问道,难道比那什么Eanlish更加难吗? 我想想,这几天天天天气不好。怎么样?能够听明白吗?狐之助自认为他说出了一个最简单的,没想到陆奥守吉行还是一脸惊悚地看着它,你在说什么啊狐之助,不要重复同一个字! 此言一出,狐之助看着陆奥守吉行的眼神立马变得鄙夷起来,还是算了吧,你肯定一生都学不会中国语。 诶?为什么?狐之助,你那是什么眼神?我一定会学好中国语的!不信你就等着看吧,等我学会了再来找你说话,哼! 那恐怕陆奥守大人一生都不会和我说话了,嗷呜呜~ 你! 陆奥守吉行正想要反驳回去,然后想起来山姥切国广刚刚念出来的那个顺口溜,他冷静下来。龙马是一个喜欢接受新奇事物的人,如果是龙马的话,学会中国语一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作为龙马的爱刀,应当也继承了龙马这种秉性才是! 来,试一试。 他是最早一批被主公召唤出来的刀剑男士,当初和山姥切国广在一起被主公教过的,仔细想一想! 山姥切国广都说得出来,他一定也可以说出来的。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嗷呜 本想要借着气势一下子把顺口溜说出来,可还是卡在了那个儿字上面,不仅仅是没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地还顺带地冒出一个嗷呜的音。 哈哈哈哈哈!狐之助笑得在地面上打滚。 还笑,都怪你一直嗷呜嗷呜的,我才被你带出了嗷呜,下一次我一定不会说错了! 陆奥守吉行和狐之助在玩闹着,而这边三日月宗近上前来将坐在地上久久缓不过劲来的山姥切国广扶了起来,做的很不错呢,山姥切。那个是什么?类似于俳句吗?听起来很有意思,可以教教我吗? 哦,三日月啊山姥切国广轻轻吐息了一下,他才看向三日月宗近,可以教你,但是刚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读出来了,下一次就不一定能够成功了。 哈哈哈哈,一定是因为山姥切对主公的在意吧?能够待在这个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相亲相爱的本丸,还真是幸福呢。 三日月宗近不在意地说着,并且吐出了一个他使用还不太熟练的词。 别胡说了,我只是想要尽快解决语言沟通障碍这个问题,这样主公很快也就能够安排我们出阵战斗了吧?山姥切国广脸颊又红了起来,接着他意识到了什么,三日月,你刚刚说的那个词,相亲相爱是中国语吧?你是在哪里学到的? 哈哈哈,毕竟我们有着一位从遥远的中国过来的主公大人呢,那么对主公国家的东西,语言、文字、刀剑等有所注意也不是奇怪的事情吧? 那倒是,演练室就有主公写的一心不乱这个词,听说是汉语,不过我们也能够看得明白,中国语与日本语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啊。 以前没有遭遇过语言交流的危机,所以很多事情都被他们忽略了,现在仔细想一想,他们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东西是与中国语相关的,主公房间的部分文书也是全部由汉字撰写而成。 虽说现在的困境也不是山姥切国广愿意的,不过他觉得,借着这次机会,他好像更加接近主公一点了。 第44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四) 尽管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语言上沟通不了造成了极大的不方便, 但是借助着狐之助这个便利的翻译器, 本丸的出阵任务还算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审神者大人, 审神者大人,不好了! 不止是刀剑男士们在努力学习着中国语,就连礼弦也在努力学习日本语, 他此刻在房间里费力地解读着未曾翻译过的日本读物,遇见生僻的字词时,礼弦就顺手翻开旁边的词典查明下意思。 他本就不是爱好学习的人, 所以持续这样很久,他才算是真正静下心来,可是还没等礼弦记住十个字词,狐之助的声音就由远及近地闯入了他的耳膜, 瞬间扰乱了礼弦好不容易才定下来的思绪。 狐之助, 怎么了?这么慌乱? 礼弦合上书,对着冲进他居室的狐之助询问道。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狐之助应该受他的命令跟随大和守安定所统率的 第二部队前往池田屋,阻止企图改变历史的时间溯行军了吧? 难道说出什么问题了吗? 审神者大人,大和守安定失踪了!加州先生他们怎么找都无法找到大和守安定先生。因为在本丸的时候,大和守安定先生一直念叨着前主冲田总司, 所以加州先生就准备前往冲田总司的身边寻找线索, 可是丝毫寻找不到有关于大和守安定先生的任何行踪。 审神者大人,能不能凭借您的力量找到大和守安定呢? 等狐之助说完, 礼弦的神色也变得慎重起来,因为时代久远, 我只能感应到他现在平安无事,无法得知他的具体位置。 那怎么办?会不会是时间溯行军掳走了大和守安定先生呢?要不然大和守安定先生不会无缘无故地失踪的啊。 狐之助十分的忧心,按照审神者现在情况不适合出阵,所以才特地安排它跟随刀剑男士一起出阵的,现在大和守安定失踪了,除了担忧之外,狐之助还因为辜负了审神者的信任而感到难过。 狐之助,大和守安定迟迟未能放下对前主的感情,我也有过错,这次我得亲自去。而你则是留在本丸加强戒备,明白了吗?礼弦清冷的眼眸发出锐利的光芒,在这静谧的空气中造成无形的压力。 审神者可以感应到时间溯行军的出现,甚至是数量,可也有意外情况发生,想起之前本丸中居然都出现了自己不知道的时间溯行军,礼弦就无法安心下来。 第27章 哪怕那只发生过一次,但既然有过这样的经验,就不排除还会不会有其他无法感应的时间溯行军出现。 他不能将刀剑男士们独自丢在那个时代。 池田屋事件是日本近代史上重要的事件,所以时间溯行军不会放过这个足以改变历史的机会,那里的时间溯行军也异常的强大,以本丸现在的实力来说,还是有些吃力的。 经过慎重思虑,礼弦这次任命的是与池田屋时间渊源颇深的新选组刀剑,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长曾祢虎彻以及陆奥守吉行。 现在大和守安定失踪,剩下的刀剑男士恐怕也无法专心对抗时间溯行军,他必须亲自去一次。 交代完狐之助接下来应该注意的事情后,礼弦就匆忙赶到了江户时代后期的京都。 眼前的场景变换,已不是本丸熟悉的景色,而是血腥肆虐的夜幕。 这是哪里? 礼弦目之所及没有一个人,他喃喃自语一句,然后顺着街道朝前走去。夜幕下的街道有种难闻的血腥味,破损的房屋还有远处传过来的火光,这是怎么回事? 他明明指定的地点是加州清光他们那里,愣了半刻,礼弦才反应过来,该不会是时空门它听不懂中文吧!所以自己穿越的地点才会有所偏差? 礼弦觉得有点头疼,事已至此,他也就只能自己去寻找加州清光了,所幸的是,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的感应能力准确了许多。 大和守安定还在这个时代中,很接近,而且没有遇见危险。 喂。身后突然传来的一道男声让礼弦停住脚步,转过身去。 站在眼前的青年在月光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的模样,那一头黑直的长发被高高地束成一条马尾,额头上还绑着一条白布条,长相俊朗,但引起礼弦注意的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件浅蓝色羽织还有腰间的佩剑。 你是谁?敢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就砍了你! 看着青年淡得几近于无色的嘴唇一动一动的,礼弦不解地歪了歪脑袋,好吧,他只听得懂这个人在问他是谁,剩下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见礼弦一直不说话,青年皱了皱眉,出现在这里的必定不是寻常人,难道是敌人?他抽出腰间别着的刀剑,高高举起,正欲砍下时却听见礼弦开口淡然喊道:和泉守兼定。 那么你就是土方岁三么?正好,请带我去新选组吧。礼弦鲜少能够与刀剑男士们的前主有所接触,除了源赖光那个傲慢的男人外,就是眼前的土方岁三了吗? 不仅是大和守安定喜欢冲田总司,和泉守兼定也是非常喜欢土方岁三的吧?说不定这是一个有趣的邂逅呢。 看着眯着眼眸好似非常高兴的礼弦,土方岁三感到了无奈,叹出一口气,将刀剑放下。这个人身份不明,自顾自地说话这点和那个家伙有点相似,同样的很麻烦,要不然先将他带回屯所看看近藤局长会怎么处置吧。 将礼弦带回新选组屯所之后,没看到他产生任何的紧张感,反倒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虽然是很乖巧地跪坐着,但还是硬生生地营造出一种背后都飘着花的氛围。 喂,小子。 自认为可以将大哭的小孩吓晕过去的近藤勇首先说了一句,礼弦立刻举手,是! 你来到这里是有什么目的?是从未见过的衣着呢说着,近藤勇又看向了土方岁三,粗犷但显得很是精神的脸上莫名地添增了一些绯红之色,岁,不知道为什么和他说话,我有点紧张。 近藤先生,你现在就连和男人说话都会紧张了吗?土方岁三怒目圆瞪,对待近藤勇这种容易紧张的毛病感到非常无语,明明即便和松平先生说话的时候都能够大气凛然。 哈哈哈,近藤先生一向容易对女孩子紧张啊,土方先生,这位青年长得真是好看呢,只可惜不是女孩子。冲田总司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调侃土方岁三的机会,接着所有人都跟着冲田总司笑了起来,只有礼弦一脸的郁结。 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等下,近藤先生,这一位好像听不太懂我们说的话呢。一直都在观察着礼弦的山南敬助提出最关键的一点,引起了土方岁三的注意。 确实,一开始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应。这时,位于屋内的干部们齐刷刷地看向礼弦,礼弦亦无辜地看向他们。眨了两下眼眸后,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是中国人,虽然不太明白你们的语言,但请你们相信我。 哈哈哈,真是有趣的人呢。冲田总司愣了一下,再次笑起来,由于礼弦听懂了这句话,所以他的目光也就落在了冲田总司的身上。 那是一个相貌清秀皮肤白皙的少年,虽然不比土方岁三那样一眼看着就给人俊美的感觉,但那个少年偏向于山涧流水一般的温润,是越看下去便越觉得舒服的类型。 而他手中抱着的那把剑,红色的剑鞘,还有那熟悉的剑柄,加州清光。 哦?你认识它?闻言,冲田总司诧异地抬起眸,却见礼弦已经站起身,一步步向着他走过来,伸手触摸上他怀中的刀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没什么,是一振好刀啊。 他看起来好像很喜欢刀剑,刚刚也认出了和泉守兼定。土方岁三瞥了礼弦一眼,冷淡说道。 难道是中国来的刀匠吗?要怎么办?如果是外国人的话,不小心处理就会成为国际问题了吧?近藤勇有些担忧地说道。 刀匠吗?近藤先生说得有点有理,组里现在战斗频繁,刀剑的损伤也很严重,近藤先生,不如让他留下来帮忙修复刀剑? 考虑到实际情况,土方岁三提出了他的建议。 喂喂,土方先生,别自说自话啊,现在还不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吧?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刀匠?冲田总司站起身来,然后牵住了礼弦的右手,你啊,你好像不太懂我们说的话呢,怎么办呢 我正在学习。礼弦诚恳地说出了实话。 嗯,很不错,学习是件好事哦。那么土方先生,你想要他留在新选组里的话,可以负责他学习吗? 冲田总司松开手,跳开一步,来到土方岁三的面前问道,眼角的余光却还停留在礼弦的身上,通过刚刚的接触,他发现这个人右手的厚茧是练剑磨出来的。他是会剑术的,而且极有可能还是个高手,嘛,不过看起来很顺眼,就暂时同意他留在新选组吧? 有机会的话,他很想要和他比试一番呢。 教导学习么?山南先生不是应该比我更加擅长?土方岁三看向山南敬助,山南敬助连忙摆手,不,我最近处理公务很繁忙,怕是没有这个时间了。 山南先生这样说呢。冲田总司挑眉。 那好吧,以后我会空出时间来教导他学习的,毕竟待在新选组里,听不懂我们的语言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叫什么名字?冲田总司看向审神者温声询问道。 礼弦。 礼弦就这样在新选组安定下来,因为时空的偏差,他来到了池田屋事件发生之前的新选组。不过好像也不错,就这样等待刀剑男士们的到来吧。 次日清晨,礼弦百无聊赖地搭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一大早就在庭院中挥舞着刀剑训练的队员们。接着,他走向一旁的刀剑架前,拿出一振仔细地看着,如之前土方岁三所言,刀剑损伤得很严重,如果不进行修复就继续战斗的话,是会断裂的吧? 和新选组一样,新选组于历史中来说注定是昙花一现,这种命运,无法改变的。 土方岁三原本在这边督视着队员们训练,见礼弦像是对待稀世珍宝一样抚摸着手中的刀剑,便走到他身边,轻咳一身后询问道:你,很喜欢刀剑? 嗯。 礼弦并未张嘴,自喉咙里溢出一个气音,然后眸光瞥向土方岁三腰间别着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对着土方岁三伸出手,可以把他们给我看看吗? 它们?土方岁三见礼弦的目光锁定在自己的刀剑上,便将它们取了下来,递到礼弦的手中,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将和泉守兼定拔了出来,在手中摆弄着,土方岁三忙道:刀剑锋利,你当心一点。 不必担心,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熟悉的触感,礼弦微微一笑之后,又将两把刀剑递回给了土方岁三,眼光直直地看向前方,又好似透过眼前之景,看向了很久以后的未来,呐,土方岁三,你是怎么看待和泉守兼定的? 在池田屋事件发生五年后的箱馆战争中,土方岁三战死前曾拜托新选组中的后辈将和泉守兼定带回他的故土,所以没能够陪伴土方岁三到最后一刻成为了和泉守兼定割舍不去的遗憾。 那把刀剑啊,虽然不如大和守安定那样一直提起冲田君,但他那与土方岁三类似的性格和肩膀上的羽织不也是他思念故主的证明么? 再一看土方岁三,他墨黑的发被尽数束起,俊朗的面容绷得平直,礼弦的眉眼黯了黯,这个人在五年后会死去。 堀川国广也会沉入海底。 算了,反正你现在回答我也听不明白,我去做点饭团吃。 收拾好了情绪,礼弦起身走向厨房,看着礼弦离开的背影,土方岁三有些不明所以,就只好说了一声莫名其妙后继续去看队员们训练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当礼弦来到厨房的时候,他看见冲田总司抱剑靠在门框上,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能够认识加州清光的人并不多见,更何况你还是一个其他国家的人,说吧,混入新选组是有什么目的,你是长州不,还是说你是幕府派来的细作?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随着冲田总司的话语落下,礼弦的眉是越皱越紧。 面对这样的礼弦,冲田总司一下子梗了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着急居然咳嗽起来。礼弦急忙上前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看起来不似作假。 冲田总司等到咳嗽好了以后,他抚摸着自己的喉咙,语气轻缓,似乎放下了之前的芥蒂,你的国家是什么样的? 礼弦身体一僵,在这个时代中,他的国家也在遭受着战火,不过礼弦决定还是和冲田总司说说很久以后他的国家好了。 有美丽的花,和温暖的太阳,大家可以吃饱饭,睡午觉的地方。 日语词汇量不多的礼弦无法用更多的话语来赞美他的国家,听他说完,冲田总司俊秀的眉眼却是柔和了下来,听你那样说,还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 第45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五) 礼弦, 这些都要抄上一百遍。 礼弦还在默写着词组, 土方岁三又从旁侧搬来一堆书籍, 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放,透过阳光,礼弦都可以看见细微的灰尘扬起, 朝着他扑过来。 不动声色地朝后椅背上靠了靠,礼弦等到那层轻薄的灰尘散去后,他才立直了胸膛, 抬起墨色的双瞳看着土方岁三。 见到他这幅疑惑的样子,土方岁三的动作一顿,以为礼弦是听不懂他的话,不理解吗?这个, 抄, 一百遍。 土方岁三开始体贴地缓缓说道,并且指了指他面前的那堆书籍。礼弦亦是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一口气悠长地叹出,他拿出摆放在最上面的书籍翻开看了看。 《丰玉俳句集》?相对两相知,清如水兮明如镜,寸心澈而映呵,这个叫做丰玉的作者写出来很不错的俳句, 字也很好看。 真的吗?听见礼弦的赞美, 土方岁三貌似很惊喜地贴近了他询问道。他这突然的反应让礼弦感到有些诧异,据他所知, 土方岁三是一个过于正经的人,换言之也就是顶真, 如此活泼欢快的表现倒是从未出现过。 那什么,不是我也很喜欢他的俳句。 反应到了什么,土方岁三扭过脸去,细长的马尾搭在他的肩膀上,依稀看得见脸颊处的微毫薄红之色。 礼弦了然,土方岁三这大概是安利他的偶像成功了的心情? 能够得土方岁三如此赏识的人,礼弦倒是有几分兴趣。丰玉丰玉么?听起来有几分耳熟,但礼弦始终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咳咳咳。见礼弦拿着手中的书籍冥想,土方岁三假咳几声,忽然从他的手中将书籍拿下,翻开其中的一页,平放在礼弦的面前,既然你能够理解的话,那么就先抄着吧,等到你抄完一百遍,一定就会我们的语言了。 土方先生真不是一个好老师呢 礼弦撇撇嘴,如果学习真的这么简单的话,那还需要《×年××,×年模拟》做什么?不过礼弦原本就没期望土方岁三能够教导自己什么,所以他说也仅仅是这样说的,行为上却很顺从地认真抄写起了俳句集上的汉字。 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己也要加油。面对礼弦的吐槽,土方岁三没有感到不悦,反而为他姿态谦逊地抄写起了俳句而生出几分好感。 土方岁三并不讨厌认真努力的人。 副长,近藤局长有要事找你商量。 正当这时,门口一个年轻的队员走进来对着土方岁三说道。土方岁三原本放松下来的神情立刻变得紧绷起来,他看了礼弦一眼,就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跟随着那位年轻队员走了出去。 等到土方岁三离开之后,礼弦依旧在淡然自若地抄写着文字。根据他的猜测,这次近藤勇将土方岁三传唤过去应当是收到了审查池田屋的密告。 很快,他就要见到他的刀剑男士们了。 忽然,一阵琐碎的声音打断了礼弦的思绪,他抬头一看,才发现几个散发着诱人光泽的果子在眼前的桌面上微微颤动着,显然是被人从窗户外放进来的,礼弦朝着窗户那看去。果不其然,冲田总司放大的笑脸在阳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地灿烂。 好吃的果子,请你吃。 冲田总司用剑柄指了指桌面上的果子,那些是他清晨去山林中锻炼顺便采摘回来的,味道很甘甜,他便想着也给礼弦尝一尝。 谢谢,不过我还在完成土方先生布置的作业,等一会再吃吧。 礼弦有个比较良好的习惯是将手头上事情做完才会去做下一件事情,当然这只适用于在闲暇的时候,其他时间还是按照轻重缓急来吧。 作业? 听见礼弦这么说,冲田总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可爱的脸庞靠在他怀中的剑柄上,接着他放开刀剑,右手撑在窗框上,直接跃了进来,动作十分轻盈。猫着步伐走到礼弦的身边,冲田总司倾身看起了礼弦抄写的《丰玉俳句集》。 第28章 墨砚随手边,忽忆往昔夜战时,春山犹如此噫!这酸溜溜的句子不过真没想到土方先生居然舍得将这本书拿出来给你啊,平时我碰都不让碰的。 冲田总司不满地摸了摸鼻子,将书本放下。 毕竟这是土方先生最喜欢的作者啊。想起土方岁三之前那副腼腆的样子,礼弦顺口答道。 哈?喜欢的作者?丰玉就是嗯?我还是不说了,有些秘密要你自己发现才有趣,哈哈哈。冲田总司爽快地笑起来,接着他抓住礼弦的衣袖,喂,别写了,来陪我练练剑吧? 或许冲田总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语气中带有一点撒娇意味,冲田总司年纪不大,和土方岁三肩负着新选组的全部不同,冲田总司的人生更为肆意一些,故而养成了这种天真烂漫的性子。 在面对不怎么熟悉的人时,冲田总司或许显得有些冷漠,可他一旦对人放下了心防,就像是现在这样变得稍微黏人起来。 被冲田总司拉扯着自己的衣袖,礼弦想起那个和他容貌相似的少年好像曾经也这样请求他陪自己练剑,还说什么因为多吃了一块绿豆糕而和小气的加州清光吵架了所以不想要和他一起比试之类的话,结果还是和加州清光关系很好呢。 只是不知道那个少年,那振刀剑现在在哪里。 好吧,我们去道馆。 礼弦放下笔,将桌面上书籍整理好,才跟着冲田总司一起走向了道馆,他不认为自己会剑术这件事会瞒得过新选组剑术第一的冲田总司,故而也就坦然答应了。 好~ 等到冲田总司和礼弦来到道馆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喧哗,隐约听见有女子的声音传来,我想要见冲田君,拜托,请告诉我他在哪里嘛。 怎么了?你们围在一起做什么?冲田总司开口询问道。 听见他的声音,人群中间钻出一名相貌美丽的少女,在看见冲田总司的时候,她脸颊泛红,眼底流转着动人的光芒,一路小跑到冲田总司的面前,冲田君,你来了啊,我好想你。 站立在冲田总司身边的礼弦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即便他不怎么接触这方面,可见到少女这欲语还休的模样,大概也知道她是心悦冲田总司的,如此美景,他还是不打扰地好。 礼弦正准备走到旁边去,就被冲田总司一把拽住,冲田总司瞪了一眼礼弦,而后才介绍道:这位是近藤老师的养女,经常来道馆帮忙洗涤打扫,礼弦你也认识一下吧? 礼弦心里想着我要认识她作甚?,但表面上还是彬彬有礼地打招呼道:在下礼弦,你真是一位可爱的姑娘呢。 好了,礼弦,我们来练剑吧! 见礼弦说完之后,冲田总司就迫不及待地搭住礼弦的肩膀,将他往道馆里推。 冲田君!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拒绝我呢? 少女的心被冷漠地刺伤,她红肿着眼,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大声地质问着冲田总司。 礼弦感觉到冲田总司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些僵硬,接着背后传来他冷淡的声音,我还在修行中 你! 被当众拒绝的羞耻感让少女哭着跑远,礼弦见她摇摇欲坠的身影迈出门槛后,才开口道:这样,真的好吗? 以后她不会再来找我了吧?挺好的。冲田总司笑了一声,他原本搭在礼弦肩膀上的手垂下,整个身体都朝着礼弦的后背贴了上来,似乎是有些疲惫。礼弦也就站立在原地不动,任凭着冲田总司依靠着,冲田总司并非不谙世事的人,他也已经成年,某些需求也还是有的。 但是冲田总司却拒绝了一切向他亲近的女性。 礼弦不认为他是无情之人,大概是因为冲田总司意识到自己作为武士的命运,负担不起任何一个女人的一生吧? 小总。 因为冲田总司的年龄比礼弦还小些,所以他叫这样亲昵的称呼也不会显得突兀,事实上会这样叫冲田总司小总的人也就只有他的两个姐姐而已,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会直接喊总司,其他人则是叫冲田君。 听见这久违的称呼,冲田总司有些讶然,接着他听见礼弦的声音清晰冷静地传来,一个人,会寂寞的。如果可以的话,你何不去寻找一个有缘人呢?不计过去未来的,只珍惜当下。 冲田总司终其一生都没有爱过一个人,就那样寂寞地死去,礼弦闭了闭眸,他无法改变冲田总司会死去的历史,不过这种程度的,还是可以的吧礼弦藏在衣袖下的手紧握着。 有缘人啊?无聊的词呢,如果真能那样的话,还不如和礼弦在一起,一定会很有趣。对了,你见过樱花了吗?这时节樱花已经凋谢了,很遗憾呢,来年,我们一起看樱花吧? 冲田总司放开手,转而绕到了礼弦的面前,双手拘在背后,倾斜着身体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见礼弦没有什么反应后,他有些失落地道:啊啊,你又听不明白我的话了。 我说,来年,我们一起看樱花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决定加大篇幅,这一卷我要好好写总司,他怎么就这么好呢~ 第46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六) 随着时间过去, 终于到了审查池田屋的时刻。 新选组派出使者去找京都守护职会津藩和所司代桑名藩要援兵, 另一面近藤勇令队士们三五成群悄悄出动, 集合地是八坂神社后面,四条街左手的炻园会所。当暮色悄悄降临八坂神社的石阶时,集结就会顺利完成。 历史上, 近藤勇将队伍分成两队,一队由他本人率领冲田总司,藤堂平助等十人, 另一队则是由土方岁三率领原田左之助等二十几人,最后还是由近藤勇率领的一队在池田屋发现了长州藩士。 突袭池田屋的情况并不那么理想,池田屋楼上楼下有浪士二三十人,且多数身手不凡。浪士们从一开始的混乱中镇定下来后, 立刻拔刀反击, 反而使新选组陷入了困境。 本来早有情报说长州奇才桂小五郎也在池田屋,原来的行动计划是全员突击二楼,先杀桂小五郎,擒贼先擒王。结果等近藤勇手持刀杀上二楼回头一看,身边只剩冲田总司一个人了。 近藤勇在池田屋陷入苦战,但是等土方岁三冲进池田屋, 屋内也只剩下了二十一名浪士。 也就是这场池田屋事件使得冲田总司的病情更加严重, 虽然之后他还瞒着其他人,活跃在一线, 但却是暗中咳血,身体逐渐虚弱, 以至于不得不退隐幕后,在四年后的浅草今户死去。 冲田总司短暂的一生,就宛若樱花一样美丽易逝。 礼弦,我要出去执行任务了,要等我回来哦。 冲田总司咬着右臂上缠着的绷带,将其锁紧,然后拿起一条雪白的钵卷绑在额头上,回眸对着礼弦灿烂一笑,仿佛他只是出门游玩一般。 礼弦没有搭话,只是看了一眼冲田总司后,视线移向了他腰间的加州清光上。 小总。 嗯?怎么了?冲田总司转过身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礼弦那双墨沉沉的眼眸在看着他的时候总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认真一看,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一路小心。 加州清光会在池田屋中折断刀尖,之后作为不可修复品被遗弃,当然并不是冲田总司遗弃他的,而是更久之后。他在这里阻止冲田总司没有用,必须由他自己来,现在他才是加州清光的主人,他必须为了加州清光不会在池田屋折断第二次而战。 那那好吧。礼弦,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哦。 看着礼弦欲言又止的模样,冲田总司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不安之感,有种这是他和礼弦最后一次见面的预感。 大概是错觉吧,其实礼弦的剑术不错,如果他也可以过去的话,一定会成为极大的助力,但是礼弦却拒绝了作为武士而战斗。冲田总司认为那是礼弦是异国人的原因,确实他没必要为了这个腐败的政府而使用他的力量。 幸好近藤老师也没有强迫别人的习惯,礼弦既然不愿意的话,那么就让他留守在新选组屯所吧。 冲田君,快点,要丢下你了! 远处传来同伴的一声呼唤,冲田总司答了一声是!我就来!后朝着礼弦挥了挥手,就加快脚步,赶上了他的同伴们。 等到众多新选组队员离开之后,礼弦低眸看着手中的俳句集,左手打了一个响指,一朵开放正艳的樱花就出现在他的指间,礼弦将樱花放在俳句集的封面上,也起身离开了新选组屯所,留下书面上的樱花被窗口的微风吹拂得花瓣轻轻抖动。 日渐黄昏,新选组在等待着突击池田屋最好的时机,礼弦则是先他们一步来到池田屋。 气息,接近了。 礼弦站立在屋顶的衣角,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果然那几振刀剑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礼弦这次决定先不和他们接触,他想要看看大和守安定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礼弦很庆幸只有他单方面地能够感应到刀剑男士们,所以现在他可以很好地隐藏在这里,直到那个蓝眸少年偷偷地从队伍中溜了出去,礼弦也就随之而上。 已到日暮,很快就是新选组审查池田屋的时间了,在此之前,刀剑男士们必须先解决掉埋伏在池田屋里的时间溯行军。 也就是说,现在应当是加州清光他们战斗的时刻。大和守安定,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宁愿抛弃处于危险中的同伴也要去做呢? 等到礼弦发现大和守安定是去见土方岁三的时候,礼弦终于知道了他是想要做什么。在这次行动中,土方岁三率领着原田左之助等人调查的是其他地方,等到土方岁三得到山崎烝的情报,再赶去池田屋已经是冲田总司咳血重伤之后。 如果土方岁三能够早些去池田屋应援的话,那么大概是可以避免这场悲剧的。 礼弦的眸色变得深沉起来,大和守安定,你要改变历史吗? 大和守安定似乎也很犹豫自己的做法,为了掩盖身份,他将束发的发带解下,戴了一个斗笠,然后才出现在了土方岁三的面前。 谁? 见到陌生的武士,土方岁三身边的队员立刻持剑对准了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安定抬手将斗笠的边檐压了压,不用担心,我只是来告知你们 随着大和守安定声音的响起,礼弦搁放于身体一侧的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大和守安定 千万不要做出错误的选择。 不,我认错人了,抱歉。 最终大和守安定还是没能将他想要说的话告诉土方岁三,隐藏在斗笠下的脸庞已经是湿润一片,大和守安定也不知道是自己悲伤的泪水还是紧张的汗水,他在说完之后紧紧地咬着下唇,疼痛唤醒了他的理智。 为了消除土方岁三的疑虑,大和守安定快步离开了现场,就如同他真的只是认错了人一样。 不能背叛主公。 如果他真的为冲田君改变了历史,那么无论是冲田君还是主公,都不会原谅他的吧? 而他也会被主公碎刀的,不同于以前那些无关痛痒的惩罚,是真正的被主公舍弃了。 不行啊,清光还在等着他回去,本丸的大家还在等着他回去,主公也在等待着他回去。他不能做出让主公感到失望的事情,即便那是让他极为痛苦的,可他也要坚持。他现在是主公的刀剑,不是冲田君的。 在见到大和守安定离开之后,礼弦松了一口气,紧握着掌心生痛的手也松开了。 看了眼土方岁三之后,礼弦定了定心神,正准备跟上大和守安定的时候,背后传开的闪电光芒照亮了礼弦的脸庞,一种特殊的嫌恶之感从他心里涌出。 检非违使。 礼弦朝着身后看去,果然在那寻常人看不见的闪电下布居着恐怖的鬼怪,来势汹涌,礼弦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引来检非违使? 大和守安定明明什么都还没做 第47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七) 检非违使。 历史的守卫者, 可惜却是一群没有自身意识、无法沟通的笨蛋家伙, 当他们察觉到时间溯行军意图改变历史的时候, 会率先刀剑男士一步消灭时间溯行军。对于刀剑男士来说亦是如此,刀剑男士若是过于干预历史,他们也会出现和刀剑男士战斗。 而且因为实力强劲, 一旦陷入战斗之后,刀剑男士很难全身而退,即便他强行召回刀剑男士, 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战斗的伤痕依旧会留在他们的身上,更严重甚至会碎刀。 这种时候遇见检非违使真是 顾不得想太多,礼弦必须尽快带领刀剑男士结束池田屋的战斗, 避开他们与检非违使的正面冲突。 眼下大和守安定的问题也需要得到解决, 如果他就这样回去的话,不至于和狐之助所报告的那样加州清光他们找不到大和守安定的行踪,一定还出了其他的事情。 礼弦加快动作,跟上了大和守安定的步伐。 大和守安定确实有回去池田屋继续战斗的打算,然而半途上却遇见了另外一批时间溯行军,和之前出现在本丸中那一批相似, 没有任何的征兆, 礼弦也无法感应到他们的存在。 时间溯行军?主公没有说明这样的情况啊。 不仅仅是礼弦,大和守安定更为惊讶。即便如此, 他还是飞快地拔出了刀剑,进入了战斗状态。看着对面数量众多的时间溯行军, 大和守安定脸上维持着艰难的笑容,十体吗?以一敌十,我还真是出息了啊。 嘛,背叛了主公的我,就算是在这里折断也不为过吧? 大和守安定那双如晴空般湛蓝的眼眸黯淡下来,这是对他的惩罚,明明是主公的刀剑,明明应该为守护历史而挥舞刀刃,可是他却因为自己的私心,抛却了同伴们,背叛了主公。 你不会折断的哦,只是你差点做出了伤害礼弦的事,不会让你再回到他身边了。 不知道是因为这熟悉的声音还是过于直接的话语,大和守安定的身体僵住,他微张了嘴,看着从时间溯行军后面走出来的那个俊秀青年。 佐佐木小次郎。 好久不见不,其实也没有多久。抱歉,我也不想要来到这里的,但是我有收到将你带到时间溯行军这一边的命令呢。 佐佐木小次郎对着大和守安定举起未出鞘的刀剑,别做无谓的反抗,你如果折断的话,那家伙会难过的吧? 你是指主公吗?我想没有比信任的友人背叛更加让主公难过的事情了吧? 大和守安定回过神来,也不甘示弱地呛了佐佐木小次郎一声。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主公可是失去了那什么,字幕什么的,现在的主公无法和他们交流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第29章 我没有背叛礼弦,从来都没有。啧,和你说你也不会明白,和我走吧,我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 提起这个话题,佐佐木小次郎变得不耐烦了起来。不说那些时间溯行军,便只佐佐木小次郎一个人,大和守安定也无法敌过。 甚至是因为佐佐木小次郎还属于半个人类的缘故,大和守安定就连和他战斗的机会都没有。 主公禁止他们对人类挥刀。 已经没有办法了吗? 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诱拐我的刀剑男士的爱好,佐佐木小次郎。 礼弦从暗处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说道。 主公?大和守安定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主公会在这里?主公很少会跟随刀剑男士一同出阵,一般只有在主公感应到刀剑男士出现危险的情况下才会前来协助,难道是清光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不,如果他们真的有危险的话,主公也应该在池田屋才是,还是说主公察觉到了他的心思,是过来惩罚他的? 礼弦?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佐佐木小次郎代替大和守安定提出了疑问。大意了,他居然都没有感觉到礼弦的气息,是因为他放下戒备后变得迟钝了,还是说礼弦更擅于隐藏他自己了? 也许是命运吧。礼弦回答道,没想到真的让狐之助说中了。大和守安定在返程中被时间溯行军带走,所以加州清光才无法找到他,而他恰好因为某种契机来到了池田屋事件发生之前的时代,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礼弦无法想象,如果大和守安定真的被佐佐木小次郎带去时间溯行军那边,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思及此,礼弦墨沉沉的眼眸中不透任何的光亮,从中萌发一丝杀意,尽管稍纵即逝,可还是被惯于处于战斗中的佐佐木小次郎有所察觉。 他扬起眉,心绪有些复杂。 因为他对刀剑男士出手,所以礼弦甚至是想要杀了他吗? 这个男人骨子里是冰冷的,佐佐木小次郎早已知道这一点。尽管如此他作为昔日友人的身份还是想要给礼弦提个建议,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最终自身也会染上黑暗。礼弦,你不适合当审神者,这些刀剑男士终究会毁了你,还是放弃吧,去过寻常的人生,不要再和时之政府有任何的牵扯。 趁现在,还来得及。 佐佐木小次郎的眼中有着礼弦看不懂的深意,礼弦皱了皱眉,似乎是没将佐佐木小次郎的话听进去,他稍偏了下脑袋,看向大和守安定,竖起食指,像是教训犯错孩子的母亲一样,一、无论是给糖果还是给鞭子,都不可以和陌生人走。二、熟悉的人也不可以。三、遇见这种情况,请呼唤我。 主公,对不起,我大和守有些愧疚,刚刚佐佐木小次郎说那句话的意思明显是针对他差点背叛了主公。如果他真的做出违背主公命令的事情,造成历史发生改变,那么主公就会背负他犯下错误的后果。 只不过佐佐木小次郎说的那句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最终自身也会染上黑暗。是什么意思呢?不明白。 没关系,我都知道了。礼弦在说完之后,他面向佐佐木小次郎,原本还很柔和的神情变得阴冷起来,就连声音都充斥着一种彻骨的冰寒,要战斗吗?或许会艰难一些,但我也不认为自己会输就是了。 不,我的任务里并没有和你战斗这一项。既然你不听劝告的话,也就没什么好说了,礼弦,再见。 佐佐木小次郎一挥手,站立在他身边的那些时间溯行军连同着他自己逐渐消失在了礼弦的面前。礼弦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和佐佐木小次郎打起来的话还真是不太妙啊。 不过他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那么长的一大段,很难理解呢。 大和守安定,你做出了不错的选择。好了,最后我再询问你一句,现在你可以为守护历史而战,为我而战吗? 见礼弦神色认真,大和守安定也重重地点了点头,是啊,主公,我是您的刀剑,以后我也只会为您而挥舞刀刃。 那就好,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池田屋了。礼弦双手合在一起,从中散开的樱花紧紧地包围着了礼弦和大和守安定的身体,等到樱花散开之后,那里也不见了礼弦和大和守安定的身影。 转眼间,礼弦和大和守安定来到了池田屋,加州清光他们正陷入苦战之中,当一振时间溯行军的短刀悄悄地从加州清光的身后逼近,想要对他进行偷袭的时候,大和守安定机敏地上前,替加州清光斩杀了那振短刀。 对不起大家,我来晚了。与加州清光背靠着背,大和守安定心怀愧疚地道歉,大家都已经受伤了啊,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他们也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了。 你在说什么啊安定,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战斗了呢好,一鼓作气地上吧! 有了大和守安定的助力,刀剑男士们很顺利地击退了时间溯行军,同时新选组的队员们也赶到了池田屋。 新选组例行检查! 新选组的队员撞开了池田屋的木门,冲田总司率先朝着池田屋二楼冲了上去,他与浪士们战斗的英姿落入礼弦等人的眼眸之中,非常的美丽。 如历史发生的一样,接下来冲田总司在战斗中突然咳嗽,刺入浪士心脏处的加州清光的刀尖断裂,残刃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用力拔出加州清光,冲田总司推开那名浪士的尸体,摇晃着双腿走了两步,最终还是用剑刃支撑着身体才没有倒下去。咳咳咳!咳咳咳冲田总司的咳嗽声听起来很是让人难过,他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仍然阻止不了鲜血从指间溢出,一滴滴地滴落在加州清光的刀尖上。 冲田君 透过窗户,大和守安定悲伤地低唤了一声冲田总司,声音沙哑,喧嚣着痛苦,礼弦看了一眼大和守安定以及已经身受重伤的其他刀剑。 大和守安定,你作为队长,不仅仅需要维护历史不被改变,更要将其他刀剑平安带回本丸。礼弦说到这里时顿了一顿,回去吧,清光他们伤势严重,不能再被耽误了,狐之助会带领你们去修复工坊进行治疗的。 是,主公。不过主公的意思是,您不回去吗? 大和守安定收起自己对冲田总司的感情,听完了礼弦的命令后,他感到有些奇怪,主公还想要留在这个时代? 大和守安定,你不是一直在担心着冲田总司么?那么,我就代替你守护他到最后一刻,如果他没有那么寂寞的话,你也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吧? 随着礼弦这一句话说出来,大和守安定终于忍不住扑到礼弦的怀中无声地哭泣着,礼弦拍了拍大和守安定抖动的肩膀,也将他抱紧,以自己的温度给予大和守安定力量。 人类都是会死亡的。 大和守安定再怎么样也无比清楚这一点,他的郁结并不在于冲田总司年纪轻轻就身染重病去世,就算是他没有生病,新选组在时代的末端,冲田总司也会在战场上死去的吧?就和土方先生一样。 但是,那才是武士应有的死法,不是吗? 这算是什么啊 什么啊,为什么冲田君就要受到那样的苦痛,在新选组其他人还在战斗的时候,冲田君被秘密送到浅草今户一间客舍内休养身体,身边也只有一个照顾他的老婆婆而已。 冲田君的身体一天天衰弱下去,直到他的手再也拿不起刀剑,直到他再也听不到有关于新选组的任何消息。 冲田君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下,死去的。 与池田屋中折断刀尖后被保存起来的加州清光不同,大和守安定无论是战斗,还是最后的病重,他都陪伴在冲田总司的身边。大和守安定见证了冲田总司的死亡,那些无法和同伴们一起战斗的痛苦和一个人独自死去的寂寞,大和守安定同样在承受着。 原来主公,已经知道一切了吗? 主公,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松开礼弦的怀抱,大和守安定用手抹去还挂在脸上的泪水,被他身边的加州清光用胳膊碰了一下,即便身受重伤,衣服也已经破破烂烂,加州清光的笑容依旧灿烂,对主公卖乖也是没有用的,还是快点回到本丸修复身体吧,让主公看见可爱的我们才是对主公真正的道谢不是吗? 真是的清光,可爱就那么重要吗?主公可不是肤浅的人哦。就连大和守安定都被加州清光的这句话逗笑起来,嘴上还是不客气地反驳了一句。 但是,比起不可爱,还是可爱更好的吧? 在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吵闹声中,他们利用时空穿越装置回到了本丸,而礼弦依旧站立在池田屋外面的屋顶上,透过窗户观察冲田总司的情况。 此时,土方岁三已经率领其他队员来到了池田屋,在消灭了剩下的敌人之后,土方岁三奔向二楼,搀扶起了冲田总司,总司,没事吧? 哈哈我没事,只是加州清光它 冲田总司的目光落在地板上的刀尖上,土方岁三也随之看过去一眼,默了一默,才继续道:回去再说吧,你的伤最重要。 嗯先回去吧。 被土方岁三扶起,冲田总司抬起头来,当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时,他睁大了眼眸,缓缓眨了两下,冲田总司惊讶地张开了嘴,那一瞬间,他好像见到了礼弦在那里。 不过是不可能的吧?他现在应该在屯所才是。 是啊,要尽快回去,不然礼弦可能会担心的。 总司,怎么了?你一直看着窗外? 不,没什么。 第48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八) 等到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离开之后, 礼弦才又出现在池田屋的门前, 此时池田屋已经被封锁, 前后都有新选组的队员们在把守着。 回忆起刚刚冲田总司抬眸的那一幕,礼弦心想他大概是看见了他的。 只是很抱歉,他无法在新选组的屯所等待取得胜利的他们回去了, 在这个时代中,检非违使已经出现,即便他是审神者, 也不适合在这里停留太久。 无人关注的墙角里,礼弦的身边开始出现樱花,最后就连他自身也化为了樱花,落在地面上, 很快消失。 礼弦直接来到了四年后的浅草今户。 幽静美丽的庭院种植着很多樱花树, 其中最粗壮的一棵生长在屋舍的前方,坐在隔板上,正好能够观赏美丽的樱花。 只是这个时节,樱花已过花期,樱花树只剩下了繁茂翠绿的树叶。 今年也不能和你看樱花吗? 冲田总司侧躺在隔板上,已经失去了初见时的生机勃勃, 四年前才刚刚能够扎成马尾的发丝现在已经变得很长, 并未束起,而且随意地散开, 如流水铺在了隔板上。他只穿着一件简单的浴衣,即便在这初夏时节, 也显得薄凉。 礼弦不动声色地脱下了自己的披风,轻轻地盖在了冲田总司的身上。 婆婆吗?婆婆我梦见了和出现在植木屋庭院的黑猫厮杀啊啊,斩不动了我已经斩不动了。 冲田总司阖着的眼眸没有睁开,而是直接这样说道,一向开朗的他声音中竟然也透着疲惫哀伤。 婆婆我等不到明年的樱花了吧?原本想着今年的樱花开放得晚些,他可以回来的我们可以一起看樱花的可是凋谢了呢。樱花,凋谢了。 礼弦抬头看着满庭院的樱花,弯下身体坐在了冲田总司的身边,你想看樱花吗? 一如记忆中低沉温柔的声音,冲田总司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却有一滴清澈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溢出。 我还在做梦吗?真让人困扰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让人想要沉溺在梦中不醒来了吗? 二十六岁,已经说不上是少年了,甚至因为疾病的折磨,冲田总司俊秀的面容憔悴了许多,毫无血色的薄唇微微颤抖着,眼睑处亦是一片青影,从藏青色的浴衣衣袖中露出来的纤细手腕好像轻轻一握就会断掉一样。 然而此刻,他仿佛还是那个少年模样,翻个身趴在隔板上,因为他的动作,礼弦的披风都滑向了一边,被他压在身下。 礼弦没有顾及这些,而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冲田总司的头顶,如果你想要当成梦的话,那么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吧,在梦里,这些美丽的樱花,只为你而绽放。 一语落下,庭院中的樱花树像是顺应礼弦的话语一样,树枝上结出了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樱花成片绽放开来。 许是闻见了樱花浅淡的香味,冲田总司终于睁开了眼眸。在他的眼前,漫天的樱花在绽放着,有几片花瓣飘落下来,冲田总司伸出手来接,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好像也染上了樱花的颜色,变得红润起来。 小小的,值得疼爱的可爱樱花在冲田总司的掌心之中,他勾唇扬起了一个笑容,然后费力地爬了起来,面向礼弦。 礼弦,请对我说欢迎回来。 礼弦的呼吸一窒,当初冲田总司让他在新选组屯所等他回来,然而他却离开了,冲田总司还记得这件事吗? 欢迎回来。 那声迟到的欢迎回来现在才从礼弦的嘴里说出来,冲田总司眉眼弯弯,笑得很是欢喜,那样干净纯粹的笑容让礼弦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发生了什么改变,有种疼痛却很温暖的感受让礼弦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我回来了。 眼前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新选组的屯所中,礼弦就真的在那里等待着冲田总司回来,而在池田屋事件中受了重伤,病情日益加重的冲田总司在见到礼弦后,也安心地露出了微笑。 可那只不过虚假的臆想而已。 就和这樱花一样。 礼弦轻呼出一口气,用来缓解自己那些无法控制的情绪,他看向樱花。 六七月份,已经不是樱花的花期,即便他利用自己的灵力而幻化出来的樱花,也会很快消失的。 樱花,很美丽对吧?如果能够一直开放着就好了。 冲田总司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然后才缓声说道,事实上,他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容许他流畅且充满朝气都说话了。仅仅是这样,就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疼痛,早已应该习惯的疼痛不知为何在现在变得难捱起来。 如果樱花开放得更久一些,这场梦也就会更久一些吧? 当初回到屯所,礼弦已经不在,留下的是土方先生的俳句集和书面上的樱花,七月份的时节是不可能会有樱花出现的。 第30章 从那时起,冲田总司就大概明白了礼弦不是普通人,最起码不是和他一样的人。 如今四年过去,眼前的人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那说出来不太准确的日语都和当初一样,冲田总司觉得他应该是明白了什么,也或许不明白的地方更多了。 就宛若樱花突然地绽放,突然地逝去,礼弦也是突然地来到新选组,突然地离开新选组。 樱花一样的男人啊。 不是说这是梦境吗?在梦醒之前,樱花都不会凋谢的。 维持这个庭院中如此庞大数量的樱花持久绽放很是消耗礼弦的灵力,可他却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来。 对,就当这是一场梦吧。 他给予冲田总司的,最美的梦境。 庭院中没有外人,除冲田总司之外,便只有一个老婆婆。礼弦原本以为满庭院的樱花不符时节地绽放会吓到那位老婆婆,还在想着找什么借口解释的时候,没想到已然经历无数风雪的老婆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奇。 这些樱花,一定是因为冲田先生才绽放的吧?因为太寂寞了那孩子太寂寞了啊 老婆婆因岁月而变得浑浊的双眸中充满了清澈的泪水,她忍不住去轻轻触碰枝头上的樱花。在她的触碰下,樱花摇晃着自己的花瓣,好像做出了热烈的回应。 婆婆,谢谢您对小总的照顾,已经不会寂寞了,您请安心吧。 是是,礼弦先生,是我应当谢谢你才是,这种情况还愿意来陪伴着冲田先生。 不清楚礼弦的真实身份,以为他是被土方岁三派遣过来陪伴着冲田总司的新选组队员,老婆婆丝毫没有对礼弦产生戒备。在说完之后,她想起了什么,急忙擦了擦眼泪,我都忘记了,樱花开放了,应该做一些樱饼才是,冲田先生很喜欢吃呢。 老婆婆转身去厨房了,礼弦还站在原地,樱花在他眼前飞舞着,可礼弦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他还有呼吸之外,或许就像是一座冰冷的雕塑了。 咳咳咳!咳咳! 屋内传来冲田总司的咳嗽声。 礼弦连忙收了神,脚步匆匆地走向屋内,刚刚他见冲田总司神情疲惫,便让他喝了药去小睡一会儿,可还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又咳嗽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大和守安定的感受。 大和守安定一直在冲田总司的身边,他看见这一切,却无力改变。渐渐的,这种无力感成为大和守安定的执念,哪怕成为刀剑男士之后,深知不能改变历史的他,唯一想要改变的是冲田总司的命运。 等到礼弦走进屋之后,刚刚冲田总司发出的咳嗽声好像变成了礼弦的幻觉,因为此刻冲田总司正弯着眼眸,笑看着礼弦,怎么了?你突然走进来。 礼弦闭了下眼眸,再睁开时他看向冲田总司藏在背后的双手,礼弦大步向前,用力将冲田总司的手拉到前面来,掌心鲜红的血迹刺伤了礼弦的眼眸。 为什么还在咳血 礼弦嘀咕了一声,这个时代的药物无法治愈冲田总司的疾病,可还是有一些抑制效果的,要不然冲田总司也不会在池田屋病发后的四年才死去。 喝了药之后,他应该不会咳嗽得这样严重,甚至是咳出这么多血来。 没什么,倒是你不要碰,会让你的手也染上血的。 冲田总司一个劲地将手往回缩,同时眼眸不安地瞥下了一旁桌子上的药碗。 婆婆之前熬好的药碗里已经没剩下多少药汁,只边沿处还有淡淡的褐色痕迹。冲田总司不是擅于说谎的人,礼弦也盯着药碗许久,然后他忽地站起身,走到桌子前,只不过他的目的不是那只药碗,而是药碗旁边的一盆花。 礼弦伸手,按在花盆的泥土里,捻起一些泥土在指间,太湿润了,显然是刚刚浇的水。 这些花草是婆婆在打理的,她之前一直和礼弦待在一起,直到去厨房准备樱饼,礼弦不认为婆婆有这个时间来冲田总司的房间里给花盆浇水。 如果是冲田总司自己浇的恐怕用的就不是水了吧?礼弦将指尖放在鼻下嗅了嗅,果然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为什么要倒掉?为什么不喝药? 一连两个疑问表达了礼弦压抑的怒气,冲田总司对此只是不满地鼓起两腮,太苦了不想喝。 可是婆婆说你之前都有乖乖喝药的。 因为这个时代中,日本还没有西方包裹着糖衣的药粒,而熬制出来的中药十分地苦涩,婆婆在熬药的时候闻见气味都觉得接受不了,更别说是喝了。 可冲田总司也许是不想要给她带来麻烦,每次拿过药碗都是一口饮尽,表现得比喝白开水还简单一些,是以婆婆在和礼弦闲聊时,还很欣慰地将这件事说出来给礼弦听。 在婆婆的眼中,冲田总司就是这样一个懂事善良的孩子。 我已经不想喝了没有任何的效果不是吗?就算是喝药,我也没有办法再拿起刀剑 是因为我吗? 打断了冲田总司的话,礼弦冷静下来,询问道。 不是你的原因,和你无关,我只是不想喝药而已。 有时候过分的强调反而就是真实的原因,礼弦端起药碗,朝着门口走去,我再去熬一碗,如果你不喝的话,我就会离开。 看着礼弦走出门,冲田总司本想要拦住他,而双脚一踩到地面上,小腿就感到十分的酸痛,差点整个身体都朝前摔了出去。 如果他喝药的话,因为药物的作用,他会睡着的。 等他睡着了,这一切是不是就已经不存在了,或者是他这样一睡下去,就不会醒过来了怎么办? 好可怕。 明明当初在面对无数的敌人时,冲田总司都没有感到恐怖,可是现在他真正地感到害怕了,害怕礼弦会离开,樱花会凋谢。就算是不会,他剩下的时间也不多了,怎么能怎么能用在睡觉这种事情上呢? 明明还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啊。 和礼弦一起做的事情。 第49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九) 礼弦重新端了一碗熬好的药来, 虽然知道冲田总司拒绝喝药的原因并不在于药苦, 可是礼弦还是想办法试图在不改变药效的范围内改善一下味道, 在药碗的旁边还有一个小碟子,其中装的是礼弦去山林中找回来的小果子。 药研藤四郎曾经和礼弦说明过这种果子,味道很酸甜, 可以激起食欲的,而且对身体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 只是为了节省时间,礼弦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他的能力居然会用在去山林的便捷通道上, 毕竟要靠他自己走到山林里再回来的话,估计天都已经黑了。 来到冲田总司的居室中,让礼弦有些意外的是他居然直接坐在地板上,在这样的天气里, 寻常人坐在地板上或许没有什么, 但是按照冲田总司的身体还是应该避免这些的。 礼弦加快动作将木盘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他走到冲田总司的身边,想要扶他起来,同时也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之感浮上心口。 为什么在婆婆眼中懂事善良的男人在他这里就任性得像个孩子一样。 怎么?想用这种方法和他抗议吗? 礼弦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毕竟在本丸中,他才是那个被照顾的对象, 所以在面对不怎么听话的冲田总司时, 礼弦难得的感到有些恼火,他希望冲田总司能够更加珍惜自己一点。 冲田总司的身体已经冰凉, 感觉到礼弦在拉他的手,他好像才回过神来, 呆愣愣地看向礼弦,你没有离开吗? 我说过的吧?我只是去给你熬药而已。起来吧,喝完药之后,身体也会暖和一点。 这次冲田总司还算是配合地站起身,端起药碗坐在床边。 礼弦,把你的手给我。 冲田总司忽然对着礼弦说道,礼弦对于他的这个要求有些疑惑不解,见他这样,冲田总司想起来以前礼弦也总是听不懂他的意思,不由得笑了笑,主动拽过礼弦的手,紧紧握住,手,给我。 有些人在感到疼痛的时候,或许会通过紧紧抓住别人手的方式来分散注意力,冲田总司就连喝药也要这样吗?礼弦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由着冲田总司去了,只要他能够喝药,其他的无所谓。 等到冲田总司几口将药汁喝完之后,仅仅是眉头皱了下,脸上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他用一只手将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接着平躺在床上,对着礼弦晃了晃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在我醒来之前,都要一直这样哦? ? 礼弦没有说话,但是有些微妙的脸色已经表明了他的想法。 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离开,我也会好好睡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药物的效果立竿见影,还是冲田总司已经不想要和礼弦交谈,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打了一个浅浅的哈欠,然后歪过脑袋睡去了,留下礼弦看着自己失去自由的左手苦闷不已。 总之,在冲田总司醒过来之前,他都要保持这样吗? 冲田总司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甚至唇角都带着一丝浅笑,只是时间上并不如礼弦想象得久,到傍晚时分,冲田总司悠悠醒来,对于他居然全程都没有放开礼弦的手,而且睡觉的姿势尤为地乖巧,礼弦也感到很惊奇。 嘛,反正经过压切长谷部的描述,他自己的睡姿好像不怎么好。 礼弦也不在意这一点,睡觉原本就是让人放松的事情,当然是身体怎么舒服怎么睡了。 不过看冲田总司这样平躺着,身体一动不动地睡着好像也挺舒服的,只是苦了礼弦,他稍微一动自己的胳膊,立即就有一种酸麻感传来。 谢谢你的手啊,感觉身体好像变好了很多呢 松开礼弦的手,冲田总司很开心地说道,礼弦则是甩了甩自己发麻的胳膊,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要多少次,都给你。 礼弦说这句话的本意是希望冲田总司能够放松下心来,说什么身体好像好了很多也不过是他的逞强之词,礼弦很清楚冲田总司每餐能够吃下的食物数量都在减少,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消瘦。 这次再见冲田总司,他好像已经对自己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性,比起故人的重逢,更多的是因为冲田总司害怕一个人吧?出乎意外的,他是一个很害怕寂寞的人。 如果只给他一只手就能够让他安下心的来,这样的酸痛感,礼弦认为他还能够忍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冲田总司拉起夏日里浅薄的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脸,将自己整个都埋了进去,同时他的声音从被褥中闷闷地传来,你这个人啊,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莫名其妙的话?难道是他的日语发音又错了吗?所以在冲田总司听来是其他的意思?可是刚刚的句子很简单,他不至于会说错啊。 如果不是因为察觉到冲田总司咳血的次数在增加,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或许会真的以为他的病情在好转。 说句残忍的话,礼弦还没见到一个因病将死的人还能够像是冲田总司这样脸色红润,拥有干净明媚的笑容的。 在其后一天里,土方岁三忽然带着两名守卫来到了客舍中,走进庭院,土方岁三看见盛开着繁花的樱花树也有些吃惊。 除去这座客舍外,所有地方的樱花都已经凋谢了,可这里的居然还开放得如此灿烂。再走了几步,绕过木廊,等土方岁三见到婆婆在淡然自若地采摘着樱花,做成花束放在花瓶里时,他也就定下心来。 总司一向最喜欢樱花,樱花能在这时候开放,也是对他的一种眷顾吧。 土方岁三叹了一口气,对着婆婆打招呼道:婆婆,总司呢? 啊啊啊,冲田先生在房间里休息,土方先生,您终于来了,礼弦先生如果知道了您过来这里也会很开心的吧? 礼弦? 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土方岁三不免瞪大了眼睛,礼弦在这里?他在哪儿? 在冲田先生的居室哦,呵呵,正在哄冲田先生睡觉呢。 听到婆婆的回复,土方岁三冷着脸吩咐他身边的那两位武士在门口等候,而他则是急步向着冲田总司的居室走去。 礼弦回来了? 那个四年前消失得彻彻底底的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回来了吗? 这绽放的樱花,恐怕也是他的杰作吧?真是神奇的男人啊,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再见到他一面,只不过新选组已经不像是那时一样热闹,队员们四分五散,都找不回来了。 等到土方岁三来到冲田总司的居室后,他还在床上睡着,安稳的模样是极少见的,土方岁三知道之前冲田总司每次睡着都会被恶梦惊吓醒来,是因为有人在他的身边吗?所以在睡梦中,他也能够露出那样安心的笑容。 礼 土方岁三看向礼弦,正准备开口的时候,礼弦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小小地嘘了一声,冲田总司因为病痛的缘故,即便是喝了药之后,他都很难入眠,反而会让自己更加疲惫,即便睡着之后,也很容易清醒过来。 唯独在握住他的手时才会好上一些,礼弦并不想要让自己辛辛苦苦哄他入睡的成果被土方岁三破坏。 只是看样子土方岁三似乎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他无法松开手,也就无法到土方岁三的身边去。礼弦免不了想着他如果能够像是晴明那样会分身术就好了,最起码现在不会面临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土方岁三急匆匆地赶来,以新选组现在的状况,他能够停留的时间或许并不多。 礼弦稍一思索,他安抚性地轻抚着冲田总司的头顶,同时缓缓抽回自己的手,等到终于脱身之后,礼弦放轻脚步走出门外,还不忘记将木门关上,才对着土方岁三说道:土方先生,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啊,四年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 土方岁三自嘲的笑笑,因为那次池田屋事件新选组打击了浪士们,一度取得荣耀,他还专门派人去调查过礼弦的寻踪。 一个少见的异国人,本应该很快就有消息才是,可是山崎烝传来的消息是查无此人。 凭空出现的一样,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土方岁三甚至都猜测礼弦是不是都不属于人类了,如今看来,他那时的猜测或许成了真,礼弦不是人类吧?四年时间,他却一点改变都没有。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我是人类,从种族上来说是呢。 见土方岁三一直在盯着他看,礼弦猜到了土方岁三在想什么。他直接来到了四年后,不短的时间,就连土方岁三俊美的面孔在时间的历练下也变得坚毅起来,他却什么改变都没有,要让人不怀疑都难吧? 也许吧。只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总司而来的么? 事到如今,土方岁三不希望冲田总司再受到任何的伤害,给他检查身体的医生说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可以的话,土方岁三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冲田总司的生命,但是他只能这样地活着,看着新选组的人一个个地离开自己。 第31章 就连近藤先生都已经不在了。 新选组也失去首领了啊。 也许吧。 给了土方岁三一样的回答,礼弦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接着他神色认真地看向土方岁三,近藤局长去世了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如果礼弦已经知道的话,那是不是代表总司也知道了,以他对近藤先生的感情,恐怕会很难过吧?土方岁三看着礼弦的眼神中不仅仅有惊讶,还有些许愤怒。 放心吧,小总不知道,这种情况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吧? 似乎看出了土方岁三的顾虑,礼弦接着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才是真正的恋人啊啊啊暴风哭泣! 第50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十) 庆应四年四月二十五日, 在板桥平尾一里冢, 近藤勇被斩首, 时年三十五岁。 那正是樱花灿烂的时候,距离现在已经有两个月了。 土方岁三迟迟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冲田总司,就连见面, 他都很难有空余时间来到这里。新选组的局长近藤勇被处置斩首,总长山南敬助切腹离世,一番队队长冲田总司重病退至幕后, 仅剩下的人也都四分五散。 某种程度上来说,新选组已经名存实亡。 土方岁三以一己之力维持着新选组实属不易,然而这些还不是最痛苦的,他作为守护新选组的最后一人, 不断地看着亲近的同伴离开自己的身边。这份心境礼弦无法得知, 他只是以一个普通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深深地敬佩着土方岁三。 土方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对小总隐瞒一切反而让小总心生疑惑,为什么你们都将他丢下了? 被丢下的人应该是我吧!山南先生、近藤局长、现在总司也要离开了只有我一个人,我被丢弃在了这里 说到激动处, 土方岁三的声音稍大了些, 很快他又恢复了理智,抚上自己的额头, 神情有些恍惚,抱歉, 说了奇怪的话,请忘记它吧。 土方先生,你并不是一个人,迄今为止,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陪伴你进行过无数次战斗,你都忘记了吗? 可它们是刀剑 刀剑和人类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无法拥有人类的身体,无法表达出他们的情感。土方先生,别轻视自己,那两振刀剑可是一直都在以你为豪呢。 礼弦的语气十分肯定,在他的眼中,刀剑好像就真的是人类一样。土方岁三轻呵了一声,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挂着的那两振刀剑,礼弦说的没错,他还有这两振刀剑,他还有他作为武士的生命。 我不能再待下去了,这次过来也只是想要看看总司是否安好,既然你在这里,我就安心了。 土方岁三说着看向冲田总司居室的方向,而后垂下眸,掩盖住眼中的沉重,这恐怕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新选组现在举步维艰,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来见总司了。 拜托了,礼弦,总司就交给你了,请好好照顾他。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在这里的?礼弦摊开双手,如沐春风地笑着,眼眸中却一点笑意也没有。他背过土方岁三走到樱花树下,将一枝繁花纳入掌心,土方岁三,鬼之副长,你的名字、新选组的灵魂一定会在世人的记忆中流传,永不褪色。 新选组的灵魂啊只是在他们的记忆中,新选组只是蛮横的刽子手而已吧。土方岁三声音清冷地说道,还没等礼弦反驳,他就换了一个轻松的语调,话说回来,为什么四年都过去了,礼弦你的发音还是如此的不准确。给,空闲时间就继续抄写吧,一定会对你有帮助的。 土方岁三从自己的衣襟中拿出当初那本《丰玉俳句集》递给礼弦,扉页上还有着他的温热体温,礼弦盯着那本俳句集看了一会儿,接过来随意地翻了翻。 啊,内容变多了。 土方先生,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叫做丰玉的人啊?居然还随身携带着? 是啊,所以现在将它交给你了,要好好珍惜哦。土方岁三勾起唇,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配合着这满目的樱花,礼弦总算是得知向来刚毅的土方岁三为何有着与满手血腥形象颇为不符的风流之名。 如果自己是女性的话,说不定会因为他这温柔的笑容而倾心的吧? 是是。 礼弦敷衍地回答着,但却是小心翼翼地将俳句集收了起来。 礼弦,你在和谁说话?这声音是土方先生么?屋内传来了冲田总司的声音,礼弦推开木门,看向冲田总司,嗯,是土方先生,他过来探望你的。 总司,身体怎么样? 土方岁三站在礼弦的身后,关切地询问道。对此,冲田总司只是安抚性地笑了笑,好很多了,说不定过几天我又可以握剑和大家一起战斗了呢。 那就好,保重身体,我等你回到战场上。土方岁三也笑了下,以前在新选组的时候,他们俩还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架,冲田总司总是责怪土方岁三的作风太过刚硬,土方岁三则是认为冲田总司太喜欢胡闹。 两个人现在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对话,场景却是和那时不一样了。 近藤老师呢?还没有消息吗?不知道他被如何处置了 犹豫了半刻,冲田总司还是提出了他的疑虑,如果不知道近藤老师的情况,他恐怕无法安心地离开。不用土方岁三说,冲田总司也知道这大概是他和土方岁三最后一次见面,必须在现在就询问近藤老师怎么样了才行。 近藤局长他 刚刚离开了哦,啊啊毕竟是新选组的领袖啊,也是很繁忙的吧?不过他有带你最喜欢吃的金平糖过来,嘱托我一定要交给你。 礼弦拿出一个小布袋,打开了封口,各种颜色精致漂亮的小糖果就出现在冲田总司的面前。冲田总司欣喜地露出了笑容,眼角却有些泛红,他伸手拿出一颗金平糖放在嘴里嚼着。 好甜,真的好甜,真是太好了 最后一句话指得是近藤勇,冲田总司相信了礼弦的谎言,如果近藤勇和土方岁三一起过来探望他,但是因为组内要事,近藤勇提前离开了也不无可能,然而冲田总司不知道的是近藤勇早已在两个月之前被斩首,金平糖也是礼弦自己买过来打算让冲田总司开心的。 明明被誉为幕末天剑的天才剑士,冲田总司却和小孩子一样喜欢吃金平糖这样的小甜点。 不过,他也是这种地方最可爱吧? 礼弦,多谢。在土方岁三离开的时候,他再次对着礼弦道谢。土方岁三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当时冲田总司直接问他近藤勇怎么样了,他就算是不说出实情,也只能以沉默来应对,那样的话,以冲田总司的聪颖,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土方先生,我有预感不久之后,我们还会见面的,在此之前请多保重。 没错,在一年后的箱馆战争中,新选组与新政府军的最后一战,武器装备落后的新选组已经无法阻挡新政府军的步伐,土方岁三也是在那场战争中中枪落马而死。 这就是和泉守兼定讨厌枪的原因啊。 新选组的凋亡为日本历史开启了新的进程,所以箱馆战争也是时间溯行军那群家伙盯上的重要事件之一。 等到箱馆战争发生的时候,他或许会跟随着刀剑男士来到这片土地上吧,为了告诉土方岁三,他并不是一个人,在他为保卫信仰与新政府军而战的时候,他的刀剑也在为保护他存在过的历史与时间溯行军战斗。 是,我期待着与你再见。 土方岁三丢下最后一句话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等他走后,礼弦依旧在门口站立了很久,樱花落得他一身都是,礼弦黯下眉眼,苦笑一声。 如果土方岁三知道他为什么出现的话,大概就不会有所期待了吧?时间溯行军的目标是通过箱馆战争来改变历史,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助新选组守好旧政府,将新政府军全部击退,他虽是维护了历史,却也是将土方岁三推上了死途。 礼弦,婆婆泡了茶,用金平糖当茶点正好,你要来吗? 听见呼唤,礼弦回过头去,婆婆正端着茶盘,冲田总司则是坐在小矮桌前,看起来心情很好,是因为这段时间他一直担心近藤勇的安全么?所以在得知近藤勇还活着时,他才会表现得如此开心。 能够看见这样温暖的笑容,好像说谎也值得了。 就过来了! 那天,樱花树下,茶香氤氲,金平糖的甜味,礼弦记了很久。 我告诉你哦,之前我看见那位土方副长过来,所以我才说冲田君一定在这里嘛。 诶?你怎么知道来的人就是土方副长的?再说,冲田君就算是在这里也一定是在养病啦,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了! 门口的窃窃私语声引起了礼弦的注意,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是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那边的两个小鬼,过来。 礼弦朝着那两位少年招了招手,大概是不谙世事的缘故,他们丝毫没有对礼弦产生顾忌,大胆地走上前来,我们不是小鬼了哦,母亲说我们已经是大人了! 哈大人么?那么两位小大人,能告诉我,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么? 冲田总司用来休养身体的客舍十分的偏僻幽静,一般来说,不可能会有孩子在这附近玩耍的,而且刚刚他们还提到了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礼弦不得不弄清楚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冲田总司作为新选组一番队队长,还是剑术第一的高手,树敌太多,不能排除会不会有人趁机来暗杀他的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礼弦没有官配,但不妨碍我们yy呀~ 好像大家都挺喜欢总司和礼弦这对cp的,还有人站其他cp吗?晴明啊佐佐木小次郎啊幽竹先生啊任意刀剑啊之类的哦,还有时溯那边的神秘青年。 ps:嗯,看评论有小天使担心总司的死亡是刀子,其实历史才是最大的刀子啊,不过我还是尽量会让总司有个美好的结局的,请安心啦。 第51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十一 呐呐, 冲田君是在这里的对吧?母亲说冲田君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哦!所以我们是想要来报答冲田君的! 其中一个孩子笑嘻嘻地说道, 另外一个孩子则是忍不住歪着小脑袋探进庭院里:樱花?哇, 有樱花开放哎,好美! 啊!是真的! 两个孩子的注意力很快被樱花吸引了过去,这令礼弦有些哭笑不得, 看样子是很难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嗯,如果你们愿意保守今天来到这里的秘密的话, 我可以带你们进去看下,怎么样? 礼弦朝着那两个孩子眨了一下眼眸,露出了浅淡的笑容。冲田总司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以前在新选组屯所的时候, 他也经常与附近的孩子们玩耍, 现在困在这里,没什么机会和外面的人接触呢,让这两个孩子进去的话,说不定他会开心起来的。 没想到礼弦这个动作让那两个孩子怔了下,大哥哥,你比樱花还要好看呢。 咦?呃 若是其他人说礼弦好看, 礼弦也就当恭维话听听罢了, 可孩子的眼眸中清澈无尘,见他们睁大了眼眸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 礼弦感到有些郝色,他不自觉地偏过脸去, 结果就看见冲田总司站在门口处笑看着他们,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礼弦嗔怒地瞪了冲田总司一眼,冲田总司笑得更加欢快了。 你本就比樱花还要好看呢。冲田总司也道了一句,接着他朝那两个孩子伸出手,你们要过来吃金平糖吗? 是! 两个小家伙听见金平糖后也不怕生地朝着冲田总司拥了过去,三个人笑成了一团,礼弦就只好无奈地双臂交叉在一起,站在门外看了他们许久。他与冲田总司他们只有着一个门槛的距离,他却感觉自己怎么也无法走进去。 礼弦带有笑意的眼眸垂下,明明知道他们不属于同一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他会产生不舍的感觉呢? 不,他只是答应了安定陪伴冲田总司到最后一刻而已。 这是他做下的约定,要好好遵守才是。到此为止,他不会付出更多的感情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两个叫做志郎和游助的孩子也经常会来找冲田总司玩耍,因为他们的来往使得客居热闹了许多。 是真的变热闹了呢。 礼弦放下手中的凉茶,眸光装作不经意地瞥向庭院的一角墙边,是个惯于隐藏气息的高手,不过残念的是,等他翻墙过来的时候看见开放的樱花,呼吸错了一瞬,这才被礼弦发现了,那些人,还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下一次不知道会派遣什么样的人过来? 嘛,不过志郎和游助原本就是被他的樱花吸引来的,如果没有他的话,那两个孩子就连和冲田总司见面的机会都不会有,也就不会被人发现他们的行踪,跟随到这里来了。既然是因为他的干预而引起的蝴蝶效应,也应该由他来解决才是。 小总,你吃过冰糖葫芦吗?很好吃哦稍微等我下,我会带冰糖葫芦回来奖励你的。 礼弦对着冲田总司说完之后走出了庭院,眨眼间他就出现在那几名试图翻过墙那边查探情况的士兵身后。 想要到别人家里,就好好拿着礼品从正门进去,妈妈没告诉过你们不要翻墙吗?很危险哦? 礼弦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其中一个士兵当真从墙头上摔了下来,礼弦唇角上扬,为他那俊朗的面孔增加了几分邪气,你看,是很危险的。 不过对你们来说,更危险的应该是我吧? 礼弦从身后缓缓抽出木刀,声音变得异常冰冷,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杀意。那些人似乎是想要避开和礼弦战斗,连忙摇摆双手,等,等下我们只是好奇这里面居然开放了樱花,并没有其他想法的。 是呢,能在死亡之前见到美丽的樱花,你们也应该满足了。 见无法欺骗过礼弦,他们便对着礼弦举起了火铳,别过来!冲田总司在这里的对吧?哈哈哈哈,如果能够杀了新选组的冲田总司,那将是多大的荣耀! 礼弦眯起了眼,果然是新政府军的人,他们在处置近藤勇的时候,拒绝了近藤勇想要切腹的要求,虽说切腹的方式要远比斩首痛苦得多,可那是信仰武士道精神的日本武士最崇高的死亡方式。他们认为灵魂寄托于腹中,所以切腹是为了给世人展示他们高尚纯粹的灵魂。 第32章 然而他们却说近藤勇只是一个乡下来的莽汉,不配作为一名武士死去,最后判处了近藤勇屈辱的枭首之刑。 想起那个对女孩子说话时会害羞,性格温和爽朗的男人,礼弦握着剑的力度更紧了一点。 冲田总司从战争前线退出,关于他生了重病这件事外面早有传闻,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打算放过他吗? 礼弦很庆幸历史上的冲田总司并不是因为这些人的偷袭而死去的,那么他这样做也是在维护历史吧?礼弦脸上的笑容愈大,慢慢朝着那几个士兵走过去,你知不知道刚刚你的那句话,让我生气了。 宛若已经在看着死物的眼神让一名手持火铳的士兵心里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扳动了火铳,子弹朝着礼弦射了出去。礼弦只是稍微偏了下头,便避过了子弹,那种东西,对我是没有用的。 毕竟他不是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所以就算是受伤,也是可复原的,不会受到致命的伤害,能够杀害他的就只有同样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时间溯行军。 接下来无论他们怎么朝礼弦开枪,都被礼弦巧妙地避过,眼见着礼弦距离他们越来越近,他们终于慌乱地拔出了身上的刀剑。这个人用的是木刀,就算是剑术再好,也难以敌对他们所有人。 礼弦用力一挥手中的木刀,急步朝前冲去,他可没打算输给佐佐木小次郎以外的人类。 几乎是没过多久,礼弦拍了拍自己的双手,雪白衣袂就连一滴血都没染上,他看着眼前一把木刀横穿过那几人的身体,地上肆意流淌的鲜血好像都映入了他那双墨沉如镜的眸中,闪耀着红色的光芒。 真是最棒的冰糖葫芦呢。 礼弦转身,不做留念地离开,他身后那几人的尸身化为残破的樱花瓣,消失得无影无踪。 礼弦不是第一次杀人,但还帮忙处理尸身却是第一次。没办法,他不能让那几人活着回去,将冲田总司的消息报告给新政府军,亦不想让冲田总司知道他这满手的血腥。 等到礼弦找到甜品屋,就地取材制作了冰糖葫芦再回到客舍的时候,冲田总司已经趴在窗前浅眠,安静平和的模样,如果不是因为还有轻微的呼吸在,礼弦都快要以为冲田总司或许已经死了。 他将冰糖葫芦往冲田总司鼻子前晃了晃,许是闻见了冰糖葫芦的香甜味,冲田总司长卷的睫毛抖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眸。 抱歉,因为这附近都没有卖冰糖葫芦的,所以我只好亲自做了一些,耽误了时间。 诶?这个就是冰糖葫芦啊,和那个海外传过的苹果糖不是很像吗? 冲田总司接过冰糖葫芦,这里面的是什么果子?红红的真好看呢。 不,这是属于我的国家的甜品哦,很好吃的。礼弦眉眼弯弯,在他的怂恿下,冲田总司豁出去地咬了一口,嚼了嚼,接着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唔!这个,非常美味,酸酸甜甜的,我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甜品,和金平糖一样好吃! 能够让最喜欢金平糖的冲田总司说出这样的话来,冰糖葫芦也算是大成功了吧。 你喜欢就好,以后想吃多少次,我都会做给你的。 谢谢。 冲田总司拿着冰糖葫芦,咬了几口之后,他忽然安静了下来,然后沉声说道:礼弦,你替我束起头发吧?像在新选组那时一样。 自从脱离新选组住在这里后,冲田总司总是穿着最简单的服饰,他那头墨黑色的长发即便是不梳理也很柔顺,夏日里也只需要穿着轻薄的浴衣,天气稍凉些,就加上一件披肩,这样的装扮对他来说是最舒适的。 礼弦不怎么懂冲田总司为什么要突然束起长发,难道说他在怀念新选组吗? 等到冲田总司吃完糖葫芦之后,他安静地坐在屋檐下,礼弦则是站在他的身后,用木梳轻轻地挽起他的墨发,冰凉的发丝从指间穿过,被礼弦收在掌心里。 因为他自己也留了一撂长发的原因,简单扎个马尾还是会的,用淡紫色的发带将长发束起,礼弦倾下身,询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还有这个。 冲田总司拿出来一条洁白的钵卷,递给礼弦。礼弦替他绑在额间后,冲田总司站起来,询问道:怎么样? 很好看。 呵礼弦你知道吗?我九岁握剑,十九岁击败近藤老师成为天然理心流第一高手,二十岁担任新选组一番队队长兼剑术指导,二十二岁遇见了你。冲田总司拿出大和守安定,认真地看着礼弦,那时候我就在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和你比试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礼弦把人杀死串成糖葫芦的做法好像有点变态,不过介于这家伙以前就说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对他来说也是正常的吧? 第52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十二 你是在小看我吗? 礼弦视线冰冷地看着冲田总司, 明明就连刀剑都拿不起来了, 还说什么比试?如果他是认真的话, 那么他说这句话的意思就相当于请你杀了我吧,还是说他认为自己弱小到就连重病的他都敌不过的地步吗? 不,正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实力, 所以才想要和你比试的。 调整着呼吸,冲田总司抽出刀刃,指向礼弦, 最起码,让我死在战斗中,死在剑下,那才是作为武士的我的骄傲。 我明白了。 如果这是他的愿望的话。 那么, 就让他知道自己有多愚蠢。 礼弦在冲田总司坚决的目光中拿过摆放在一旁的木刀, 面无表情地朝着他走了过来,几乎是没有迟疑地出招。与礼弦给人温柔的印象不同,他的剑锋异常的狠厉,速度极快,几乎让人没有反攻的余地。 好不容易挡住礼弦的剑刃,冲田总司无法避免地退后几步, 后腿扬起的灰尘落地, 冲田总司苍白的唇角多了一丝血迹,他咧开唇缓缓地笑了, 果然,选择你是正确的 是吗?是因为我是怪物吗?所以你认为只有我才能斩杀你这个鬼之子? 怪物, 这个词从礼弦的嘴里吐出来显得格外的残忍,却又有着一种已经放下的风轻云淡。冲田总司愣了下,就在这空档,礼弦的木刀已经绕着冲田总司的剑刃转了个边,继而抵上了他的胸膛,不是的,我和你,都是人类。冲田总司,我希望你可以记住这一点,如果你死在了我的剑下,我也会感到难过的。 呼 冲田总司深深吐出一口气,人类啊是的呢,只有在这具身体逐渐衰弱下去之时,我才察觉到自己还是个人类。礼弦,在你看来,人类是弱小可悲的生物吗?会因为多余的感情而做出麻烦的事情? 其实我啊天下由谁来统率根本就无所谓,我的大将只有近藤老师一个人。那个人是个好人,偏偏他总是想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我明白的,一开始就明白的,新选组的命运可是,为了大将的理想,为了大家都能够在一起,我化身为鬼之子终究是没用的真正的鬼之子不会这样 咳咳咳! 冲田总司忽然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鲜血从他的唇角溢出,只不过这次冲田总司没有抬手去捂住鲜血,他只是抓住了礼弦的一方袖口,重重地呼吸几声后抬眸看向他,礼弦,如果你是怪物的话,就遵循着怪物的道路走下去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但是你是有任务的吧?可你在做什么啊?在这里陪伴着一个将死之人 不要把我当成不去做该做事情的理由,很困扰 这几日礼弦身上充斥的血腥味,他不是没有注意到。仔细想一想,那两个孩子频繁过来庭院,绝对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新政府军的人会顺着他们的踪迹摸过来也是理所当然,毕竟他冲田总司的首级,还是很值钱的啊。 四年前,礼弦没有参与他们的战斗,是有他的原因的吧?那么现在礼弦为了他而杀人,会不会有什么后果呢? 比起希望礼弦可以留在自己的身边,冲田总司更希望这个人能够好好活着,他生活的地方一定是很幸福的地方,那么请也代替他,好好地在那个地方活下去。 哈哈哈哈。 听完了冲田总司的话,礼弦笑了起来,他手中的木刀掉落在了地上,礼弦空出两只手,紧紧地抱住了冲田总司,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如果我说我在此的目的就是为了你呢? 他以为冲田总司提出这样的要求是愚蠢的,没想到愚蠢的居然是自己。 一直以来的隐瞒反而成为了这个人的负担,不惜以死的代价也要推开他,只是因为担心在这里停留着会造成什么他无法承担的代价吗? 是啊,原本就是因为幽竹先生的惩罚才会与新选组结缘,与冲田总司结缘,如果因此再受到什么惩罚的话嗯,就全部怪罪到幽竹先生身上去好了。 礼弦作此思量着,他丝毫不在意冲田总司唇上的鲜血,将他按在自己的怀中,困扰也好,拜托你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至于我的身份,来这里的目的,以后再告诉你。 听着礼弦胸膛中传来有力的心跳声,冲田总司闭上眼眸,轻不可闻地答了一声嗯。 礼弦阁下!冲田君身体都这样了,你怎么可以还和他比试剑术?真是太任性了!万一死 说到死这个字眼时,松本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安地抬眸看了一眼冲田总司,见他疑惑地冲自己歪了歪脑袋,并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时,松本医生松了一口气,接着对礼弦大声吼道。 礼弦阁下,请你接下来务必要好好照顾冲田君,冲田君正在休养身体中,刀剑是不能碰的,比试剑术,更是绝对禁止! 面对这位医术高超,脾气却很暴躁的年轻医生的指责,礼弦一言不发,跪坐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母亲说教的犯错孩子。 冲田总司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是因为他的缘故,礼弦才会被松本医生指责让他心里很愧疚啦,但是还是第一次看见礼弦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有些莫名的开心哈哈哈。 不过就这方面来说,冲田总司还是很佩服松本医生的,毕竟就连那位鬼之副长土方岁三都从未这样和礼弦说话过。 松本医生,是我自己要求和礼弦比试的,你要说就说我 还没等冲田总司说完,松本医生就扭过头来,直接丢下一句:冲田君,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还想要拿大和守安定和礼弦阁下比试?你怎么不拿个锤子呢? 礼弦低垂着头,他额前留的碎发落下来,只的看得见他在咬着自己的下唇,但不断微微颤动的双肩确实暴露出了他在忍笑。 冲田总司气不过,将身边一个毛绒绒的布团子朝着跪坐着的礼弦扔了过去。礼弦像是头顶上也长了眼睛似的,迅速伸手准确无误地接到了那个布团子,抱在怀中,朝着冲田总司看去,端得是个单纯无辜,怎么了? 这可是他特地为冲田总司制作的大和守安定牌布团子,就是针线活不怎么到位,看起来大和守安定的脸庞有点嗯,毕加索而已,不过练习顺了手,在制作加州清光牌布团子就好上了很多。 礼弦觉得自己棒棒哒。 比起礼弦的淡定,冲田总司已经在咬牙切齿了,啊啊啊,火大。 早知道就不帮礼弦开解了,这下子,松本医生的指责目标反而成为了自己。 冲田总司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他要开口说话了,然而他接下来因为赌气说出来的一句话而导致的后果让冲田总司岂止是后悔,简直是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才想要在最后拿起刀剑,不作遗憾地离开的。 最后不作遗憾地离开?冲田君,令人遗憾的应该是你现在还属于清童吧?比起刀剑那种你已经触碰了千万次的物体来说,你还是找个女人来摆脱你的童子之身吧! 松本医生的性格一向爽朗干脆,说话更是没个顾忌,再加上这里只有礼弦,冲田总司和他三个大男人在场,就连老婆婆都去集市收购食材去了,所以他也不觉得在这里提出这种话题有什么不妥。 唔哇哇哇,松本医生,你在说什么啊! 冲田总司的表情变得慌乱起来,手足无措地起身想要阻挡松本医生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原本苍白的脸颊现在呈现出绯红色,倒是添加了几分生气。 哈哈哈哈。 礼弦终于不再咬着下唇忍笑,清爽的笑声刹那间传满了整间居室,偏偏松本医生还不懂得观察气氛地道:礼弦阁下也觉得很奇怪对吧?都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别说是抱过女孩子,根本就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啊! 松本医生,我这只是只是 某个被松本医生说成是清童的人窘迫地红着脸,还在力图争辩什么。 只是什么?四年前,近藤先生的养女还向你告白不是?让女孩子告白就算了,你居然还当众拒绝她,那个姑娘后来可是引刀割颈了哦,当然,在她去往三途河之前,被我救下来了。 在教训冲田总司的同时,松本医生还不忘记自信地拍拍胸脯,炫耀一下自己的医术。这点确实毋庸置疑,在这个时代中,能够在冲田总司重病之后,将他的生命延续这么久,不得不说,松本医生是一位杰出的医生。 那名女子现在如何了? 礼弦止住了笑,认真地询问道。对于松本医生来说是四年前,而对于礼弦来说,距离那名女子对冲田总司告白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天而已,他也是有些许印象的。那名女子的生死与礼弦无关,不过如果知道她是因为冲田总司的拒绝所以才自尽的,冲田总司大概是会因此愧疚的。 这并不是什么令人感到愉快的事。 现在?那当然是嫁人了啊,还生了可爱的孩子哦。 那就好。 如礼弦所想,在得知那名女子没有什么大碍之后,冲田总司勾唇浅笑了一声。这时松本医生又很遗憾地说:你说你当时接受了她多好,又是近藤先生的养女,人品相貌都是极佳的,到现在,你也应该有一两个孩子了吧? 松本医生叹了一口气,冲田总司是家里的独子,其上只有两个姐姐,他现在身体又就连血脉都没有留下来啊 第33章 不,我很庆幸那时候拒绝了她。在这战乱的时代,我身为武士带来的只有杀戮,是无法给任何人幸福的。 就是因为你这样想,所以才是清童啊!最起码之前去吉原的时候,也可以找几个游女,结果你每次都只是光喝酒,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做礼弦阁下,你是不是也觉得冲田君这样很奇怪?哪有男人 松本医生说着说着还将礼弦拉了进去,也许是之前冲田总司已经被新选组的大家念叨很多次了,所以他现在习惯性地红着脸,也不做反驳。 不奇怪哦,我觉得小总这样很好,就连原田先生都说小总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女性的话,就会非常认真的类型,不是吗? 礼弦赞扬地看着冲田总司,他是新选组中出了名洁身自好的人,不仅仅体现在女性交流方面,生活方面也很干净。 冲田总司一生都没有留下任何照片画像,如果不是能够来到这个时代见到他的话,礼弦大概永远也无法知道这个在历史中留名,让无数后人都对他抱有喜爱之情的天才剑士长什么模样。 他所了解的,只有某本书籍上和新选组同一年代的京都某吴服屋的隐居老太太对冲田总司的描述记载。 可爱的娃娃脸加上大大的眼睛,笑起来看的见迷人的小虎牙,在京都深受大家的欢迎,虽然土方岁三也是好男人,不过我比较喜欢冲田总司。他是很有清洁感的人,常常用紫色的发带把头发梳理的很整洁。平常穿着蓝底细纹的衣服,到夏天就换成白底蓝纹,最令人佩服的是,其他队士的裤子都是脏脏旧旧的,只有他的裤子平整而且很直挺。 想到这里,礼弦忽然找到了一条生财之道,他如果拍一张冲田总司的照片回去加印卖钱,应当是会很火爆的吧? 不,历史中留下有关于冲田总司相貌的资料甚少,如果他真的去卖照片了,侵犯肖像权是其次,最关键的还是会被人当成ps出来的虚假照片吧?以审神者之便不当得利会被惩罚什么呢? 想想这次失去字幕的严重性,以及他要努力学习日语的艰苦,礼弦决定还是打消这个主意吧。 难道说礼弦阁下也是清童?不像呢,礼弦阁下看起来明明是很受女人欢迎的啊。 是真的非常不知道看气氛的松本先生再次突兀地说出了一句就连礼弦都眯着眼,在僵硬地笑的话语。 我只是在等待足以让我奉献全身心的人而已。 礼弦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的,对此,松本医生只是稍愣了愣,在等待啊啊,礼弦阁下果然是清童呢。 礼弦: 冲田总司:礼弦,别拔刀!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必须要来解释一下我这两天断更原因!你们以为我是去过圣诞节了吗?不,我削了一把木刀!(参考刀柄上没有洞爷湖三个字的洞爷湖)削完之后我还细细地磨得非常光滑非常漂亮,我非常满意! 然而第二天我的双手就废掉了,酸痛到完全不能码字啊,晚上都疼得睡不着啊啊啊! ps:晴明:崽儿们和我去魂十日大蛇! 成为新崽儿的大蛇:妈的××。 第53章 新选组与字幕组(完) 樱花, 开放了很久呢。 冲田总司看着眼前的樱花树, 感叹地说道。樱花的花期极短, 可这里的樱花从礼弦到来之日就开始绽放,直到现在也没有凋谢。 这就方面来说,礼弦真是不可思议之人。 春之庭, 樱花美,梅花亦美。 哈哈哈都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吗?礼弦你当初还在抄写着土方先生写的俳句集,现在自己都可以说上几句了, 不过这可不是春天哦。冲田总司侧卧在隔板上,姿态慵散地和礼弦闲聊着。 这不是我说的,而是一位重要的友人。这么一想土方先生和他都很喜欢俳句和歌啊。 想起之前春日,和泉守兼定在短册中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俳句, 堀川国广还在旁边鼓掌叫好的场景, 礼弦垂眸微笑,这么长时间没见,有些想念他们了。 诶?等下,冲田总司刚刚说了什么? 小总,你说这本俳句集是土方先生自己写的? 礼弦从怀里拿出《丰玉俳句集》在冲田总司的眼前晃了晃,比起礼弦的惊讶, 冲田总司也抬起了头, 冲着礼弦瞪大了眼,怎么会在你这里?之前土方先生过来的那次, 他将俳句集给你了吗?啧,那个家伙明明从来都不让我碰地说! 冲田总司鼓起了嘴, 对土方岁三的区别对待表示不满。 明明已经是二十六岁的人了,撒起娇可以说是信手拈来。不过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也看不出年龄就是了,礼弦坐在冲田总司的身边,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土方先生是给我抄写文字的,给你你只会用来嘲笑他吧? 他之前就觉得丰玉这个名字太过熟悉,经冲田总司这么一说,礼弦才想起来丰玉是土方岁三的笔名,想不到他居然将这么重要的物品交给了他。 如果有机会还给土方岁三就好了。 啊啊,看你这么珍惜着土方先生给的俳句集还真是有些嫉妒呢 冲田总司重新躺了下来,看向了樱花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稍微扭动了一下脑袋,礼弦,你能够帮我把房间书桌上的那个短册,还有笔墨拿来吗? 是那个上下都有水色的短册?你等我下。 礼弦起身向着冲田总司的居室走过去,冲田总司说的那个短册好几天前就放在他书案上了,上面却什么字都没写。因为短册的水色很美丽,礼弦就稍微留意了一下,因此他现在很顺利地找到了冲田总司所说的短册。 等到礼弦离开之后,冲田总司抬起自己的手,试图用力地握了握,直到他的额间都溢出细密的汗珠,冲田总司发现他都无法将手握成一个结实有力的拳头。放弃了握拳,冲田总司的手搭在隔板上,闭了闭眸。 能够坚持这么久,无论樱花,还是他的身体都非常地厉害了呢。 他也应该满足了才是。 可是心里,有什么在往里面刺一样,由细微的瘙痒渐渐扩大,直到疼痛到令他感觉都无法呼吸。 小总,我拿过来了。 听见礼弦声音后,冲田总司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笑着看向他,对,是那个短册。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也很喜欢俳句的,就让你看看我的水平好了。 虽然没办法像是土方先生那样写下一整本给你抄写,不过这一首就拜托你写了。 可以啊,是什么俳句? 因为冲田总司很懒散地躺在隔板上,礼弦也不认为他会爬起来写俳句就是了,正好礼弦也想要测试一下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学习的成果,会写的话就更好,如果遇见不会写的生僻字,那就说冲田总司这一首俳句不好,换一首吧。 身不动,隔过黑暗,花与水。 冲田总司看着那些樱花说道,声音冷静淡漠地传入礼弦耳内,使得他原本跃跃欲试的笔尖停在了半空中。 你确定要写这一首吗? 礼弦嗓子生涩地艰难问道,他对这首俳句记得很清楚,是冲田总司的辞世之作。 一般在辞世的意境下,大家都会感叹花谢时那终须零落的宿命,可这词感叹的却是花和水不得不被隔断仅有牵绊的命运,和不甘向这样的命运低头的心情。 武士不会怜惜自己的生命,但是最痛苦的是再也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和物时那种无力感。 看起来这首俳句很悲戚,但实则却透露着无比的坚强。 现在,冲田总司就是以这样的想法说出这首俳句的吗? 是的,请写下来吧,这可是我认为的最得意的作品。冲田总司笑着对礼弦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是想要自己写下来的,可是他的这只右手,不仅是握不住剑,就连笔都握不住了。 好。 礼弦在短册的正面写上他所说的那句俳句,然后翻至背面,落款:新选组冲田总司 怎么样?我看看。 礼弦将短册递了过去,冲田总司小心翼翼地接过,拿在掌心处,看着上面清晰俊雅的字迹,真好呢,真好呢 冲田总司不断地重复这三个字,然后当做宝物一样放在自己的胸口处,阖上眼眸,唇角上扬,他接着道:礼弦,我有点困了,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 嗯。 在我睡醒之前,都不可以放开哦。 嗯。 真是美好的梦啊,有樱花,有你,近藤老师也还活着啊啊不想醒过来呢 嗯。 礼弦,最后可以告诉我,你是谁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吗? 冲田总司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去,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唯独鼻间萦绕的樱花香味是那样的清晰,到后来,就连樱花的香味都远去了,他也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回答。 真遗憾啊 礼弦保持着沉默,他抬头看着满天的樱花瓣在飞舞着,原本樱花还在尽情地绽放着,忽然被人按下了快捷键一样,在一瞬间凋谢。 他的灵力即便再强大,让樱花违背原本的花期,开放了这么久,也坚持不住了。 等到那些樱花瓣飘落下来,为地面铺上了一层樱红,也将冲田总司的身体掩盖住后,礼弦才开口道。 我是审神者礼弦,来到这里,是为了和新选组,与冲田总司相遇。 已经听不见了吧?确实很遗憾啊小总,请好好休息吧,等你睁开眼的时候,一定会见到最美的樱花。 与冲田总司相握的手用了用力,因为礼弦自身也是体寒的人,他的指尖泛着冷,在这炎炎夏日之中,反倒不知道是冲田总司的手更凉一点,还是他的手更凉一点。 等到幽竹先生找到礼弦的时候,他流落在江户的街道上,怎么说呢?过得好像有点贫困潦倒的样子,虽然幽竹先生知道礼弦一直都没什么钱,不过他看见自己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求自己带他去吃饭就有点过分了啊。 礼弦大人,作为您的负责人,我能够采访一下您对于自己差点成为了第一个饿死在任务时代的审神者这点,请问有什么感想吗? 幽竹先生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明明以狼吞虎咽之势,姿态却很优雅矜持的礼弦在吃着碗里的面条。 啊,关于这个啊,因为有一个不靠谱的负责人将我的语言解读功能撤销了,以至于我无法顺利完成任务。还因为灵力用竭,所以就连本丸都回不去,在任务时代滞留了众多天。更是因为这个不靠谱的负责任人没有尽快来将我带走,所以到了差点饿死的地步。 礼弦将碗底的最后一口汤汁喝完,然后才回答起了幽竹先生的问题。 他可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幽竹先生的错哦。 我信你个球。 一时激动,幽竹先生都蹦出了一句母语,见店主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幽竹先生假咳了两声,恢复了之前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淡然到就好像刚刚那一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其他的暂且不提,你的灵力用在了什么地方?礼弦,你应该清楚你的力量,那可不是你能够肆意挥霍的东西。 幽竹先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礼弦的灵力非常强大,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让力量衰竭,短时间内都无法恢复过来。 樱花,全部用来让樱花开放了。礼弦对着幽竹先生笑了笑,似乎在回味一样说道:啊啊,真是美丽的樱花啊下次要不要试试让其他花也开放下呢?不,那好像不在我的控制范围之内了。 别开玩笑了。 幽竹先生看起来有些生气,更加气的是他捉摸不透眼前这个青年在想什么,或许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幽竹先生就看不明白那个孩子的想法,也或许,他什么都没想。 算了,我问你你也不会说的。礼弦,你当初选择当审神者,就应该明白,审神者是听命于时之政府的。时之政府给予了你们自由,但是也有绝对不能触犯的禁区,例如试图改变历史。 在看着礼弦的时候,幽竹先生总是会心生不安,无数次那个带伤的瘦小背影都出现在幽竹先生的眼前。当年的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可看着他长大,看着他优秀地完成时之政府给予的每一项任务,幽竹先生就越来越担心。 那孩子,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他只能以中国审神者负责人的身份给予礼弦这样的建议,明明礼弦从未做过违规的事情,他却在担忧。像礼弦那样的人,如果真的踏足了禁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试图改变历史啊幽竹先生,你太高看我了,我连自己都改变不了,还能改变什么呢?我吃饱了,先陪我去一个地方吧,然后就应该回去本丸了,那群刀剑男士还在等待着我。 什么地方? 幽竹先生不解地问道,都已经回来现世了,礼弦还有想要去的地方吗? 跟随着礼弦的步伐,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地,往下看是一所寺庙,那是作为冲田家菩提寺的专称寺,不过只有在六月份的总司祭才会对外开放罢了。 我想起了,你之前的任务时代是池田屋事件发生的时代吗?和冲田总司见过面了? 幽竹先生远眺着那所寺庙,现世这边还是冬日呢,就算是要来祭祀一下那位冲田总司,也应该等到六月份再过来吧。 嘛,如果你真的想要进去的话,利用时之政府的权利还是可以给你开下后门的。 挠了挠自己的鼻子,幽竹先生支支吾吾地说道。毕竟他这次的惩罚着实让礼弦吃了不少苦头,他心里也不太好受的,虽说现在已经恢复了礼弦对语言的解读功能,但是再多加一项无关紧要的赔偿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没有这个必要。 礼弦捧着手中的樱花花束,然后用力向前方一扔,接着他转身看向幽竹先生,该回去本丸了。 【另外一个版本的结局:为你,改变历史】 礼弦穿着最简单不过的带帽衫牛仔裤,瘦长的身影,俊朗的脸庞,以及绝佳的气质让医院的护士们都不免停下来偷偷观察着他,更别说礼弦的手上还拿着醒目的樱花花束。 刚刚那个走过去的男的不是长得很帅吗? 一名护士拉住身边的小伙伴说道。 确实是不错啦,不过人家手上拿着花,一定是来看女朋友的,你就别想了哈。 第34章 可拿的又不是玫瑰花,说不定不是送女朋友的呢? 你就不许人家女朋友喜欢桃花? 姐,拜托,那是樱花! 背后传来的小小议论声被礼弦直接无视了,他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找到了房间号后,推门走了进去,将樱花花束递上前,怎么样?樱花很美对吧? 是啊,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看都很美啊。 病床上脸色还发着白的青年笑着将樱花接过去,然后看向窗外,这个地方就像是你说的那样,有美丽的花,和温暖的太阳,大家可以吃饱饭,睡午觉,是个好地方呢。 这种事情我是不会骗你的,那么,也请你尽快将身体养好吧,如你所见,这里的医生可是有着比松本医生还要高超的医术哦。 听见你那样说,松本医生又会生气了吧? 哈哈哈,或许吧。 礼弦接着看向青年隔壁的病床,还没醒过来吗? 嗯,毕竟伤得很重,不过放心吧,我认识的恶鬼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 那么这个东西等他醒过来就还给他吧。哦,对了,如果想要学习这里的语言,起码要将唐诗宋词抄写一千遍,别忘记了。 礼弦拿出一本书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柜子上,封面上赫然写着《丰玉俳句集》几个字。青年见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等到礼弦要离开的时候,他才喊了一句,我还没有等到你的回答,现在也不打算说吗? 呵,你还真是坚持啊。那么我是审神者礼弦,目的是为了与新选组,与你相遇。 久别了,冲田总司。 作者有话要说: 有读者小天使猜到这个结局了,吓到我差点临时修改,不过还是算了吧,这是对总司最好的安排,而且我的小天使都这么聪明真是没办法啊~ 呃,还有反正救一个也是救,救两个也是救,我就顺便捞一把土方岁三不过分吧?毕竟历史上土方的遗体下落不明,被认定和其他战死士兵一块埋了好像,如果还活着呢,谁又知道? 第54章 刀剑女子,即刻出阵( 公元2205年, 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 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 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乱藤四郎:性转对我有什么影响吗?好像没有哦,主公。 主人,已经早上了, 哦呀,还是不想起来吗?如果再不快点起来的话,我就要掀被子了。请做好觉悟吧!(这句话出自花丸通信, 一期尼的声音太治愈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居室的时候,礼弦还没来得及在这和煦的阳光中享受赖床的乐趣,温暖的被褥就脱离了身体。冷空气直钻到骨子里,礼弦抱紧了双臂, 眉头皱起。片刻之后, 他猛地起身,拜托了,昨夜我可是很晚才睡的。 究竟是谁啊 居然敢掀开他的被褥,长谷部吗?不,压切长谷部去远征了,那么现在的近侍是一期一振么? 一期哇呜呜!是女人吗? 在发现掀开自己被褥的居然是一位美丽的女子后, 礼弦略显慌乱地裹紧了原本散乱的睡衣, 稍微冷静后他才想到,本丸怎么可能会出现女人? 仔细一看, 站在眼前的女人拥有一头美丽的水蓝色长发和琥珀色的金眸,好像有些熟悉呢, 礼弦很快反应过来:啊,难道你是一期一振的妹妹,一期二振 主人,你在说什么啊?呵呵,睡糊涂了吗?我就是一期一振啊。 虽说平时认真睿智的主人很可爱,但是像是这样偶尔犯糊涂的主人也很可爱呢。 一期一振以为他这样说之后,礼弦就会清醒过来。没想到礼弦只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很专注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那个一期一振小姐,你能出去一会儿,让我换身衣服吗? 所以说 一期一振涨红了脸,想要再次强调主人对他的称呼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的时候,一缕长发搭在了他的胸前,一期一振低下头,诶?他的头发已经这么长了吗?确实有很长时间没有修剪了啊 等等下,这胸前是什么肿包?蚊虫叮咬的?不不不,冬日里没有蚊虫的吧?而且究竟是什么样的蚊虫才能咬出两个这么大的肿包啊 指尖颤抖地靠近了胸前的肿包,一期一振在纠结要不要触碰上去,虽说是他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大碍,可如果真的触碰了,他有预感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主公,我的身体好像变得有点奇怪,您能帮我检查一下吗? 关键时刻,一期一振还是求助起了礼弦。正在裹着被单打算从门口偷偷溜走的礼弦猛地抬起头,看向一期一振,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诶,你确定吗? 经过一期一振的解释,礼弦得知在来到他居室之前,一期一振的身体还是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的。毕竟他清晨起来,换上常服都没察觉到什么,也就是说最起码那个时候他还属于男人的身体吗? 只是现在,为什么 先不提头发忽然长到了腰间这件事,因为体格比起之前来说略显娇小,所以衣服就变得有些宽松起来,大体来说,就是有种穿了男友衬衫的既视感。 礼弦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围绕一期一振走了一圈。 说实话,这真的是女人的身体吗? 说到底,明显摆放于眼前的特征也就只有那两个呃,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欧派和长发而已,然而欧派和长发也不是女人的专属,这点可参考蜻蜓切。 蜻蜓切经过长期训练出来的欧派手感也很好哦。 不过蜻蜓切原本就属于很健壮的类型,如果是一期一振的话,加上长发,再加上忽然发育出来的欧派,看起来会很像女人也说不定? 将衣服全部,脱下来。 毕竟是礼弦给予的人身,如果出了问题他会负责到底的。首先要搞清楚一期一振的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才是难道是因为再锻造之前一期一振是乱刃的缘故么? 作为乱刃的刀剑,给予的人身会混淆对性别的概念,乱藤四郎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过这属于他的卖点了,拥有人身后给人的印象也很像是女孩子呢。 粟田口刀剑中乱刃是极少见的,乱藤四郎和后藤藤四郎是乱刃,一期一振在很久以前也是乱刃。礼弦没考虑过这种事情,毕竟他遇见一期一振的时候,他经过再次锻造已经不是乱刃了,给予的人身虽说偏向俊秀了些,但是怎么看还是属于男人的范围。 如果真是因为乱刃的关系才忽然变得像是女人一样,那么本质上还是男人的吧? 乱藤四郎也就仅仅看起来像是女孩子哦。 主人,真的要全部脱吗?我的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在礼弦灼热的目光下,一期一振觉得自己的脸颊滚烫,当着主人的面脱衣服这种事这种事真是太难为情了! 如果不全部脱掉是无法观察的吧?难道说一期一振你想要以这幅模样出现在弟弟们面前? 认定了一期一振本质上还是男人的礼弦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如果再耽误下去,被粟田口的短刀们发现的话,恐怕会引起骚乱的。 说什么观察啊啊!我明白了! 一想到弟弟们如果看见自己变成了女人,一期一振就觉得十分不安,他豁出去地脱光了衣服,暖色的阳光照耀在光洁白皙的肌肤上,似乎都可以折射出某种诱人的光泽。 明明是寒冷的冬天,空气却莫名地燥热起来。 感觉浑身的气血上涌,礼弦急忙别过视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对着一期一振举起了手,这样就可以了,一期一振,请穿上衣服 主人?您流鼻血了哦? 一看见礼弦居然在流鼻血,以为他受到什么伤的一期一振已经顾及不上穿衣服这件事了,他丝毫没有自觉地朝着礼弦走过去。 啊啊没关系的!你不用过来,我没事的! 礼弦一连说了好几句阻止一期一振的话,他拿过旁边的纸巾将鼻血擦去,却无法停止心脏的快速跳动。 什么啊 他是看见了什么啊 只觉得,是什么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美丽景色 回忆刚刚看见的画面,礼弦觉得自己的鼻血好像又有了涌动的趋势。暂且不说那些,不过那是真正的女人身体吧?虽说他之前也没见过不过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他起码还是对这种知识有所了解的。 一期一振为什么会变成了女人? 而且是完完全全的整个身体都 是他的错吗?是因为他以前抱怨过本丸没有女性吗? 啊,这可真是糟糕了啊。 主公!大事不好了! 外面传来的声音由远及近,礼弦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在那声音的主人闯进居室来之前,他一把将一期一振揽入怀中,用之前他裹着的那件被单转而将一期一振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这幅模样,是绝对不能被别人看见的。 可等加州清光撞门而入后,不仅仅是加州清光愣了,礼弦也愣了一下。因为站在眼前的人,并不是记忆中的加州清光,而是一名俏丽的少女,虽说那身衣着装扮还是加州清光的装扮,可脸庞怎么看都觉得是少女。 礼弦缓缓地吐息了一声,原来不止一期一振变成了女人,就连加州清光也 不,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庆幸的事情。 主公!你在抱着谁? 加州清光眯着眼不满地看着礼弦,虽说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是谁,但是从被单中显露出来的流畅曲线明显是一位美人。加州清光的视线下移,脚踝部分是露出来的,一般来说,那种地方不是轻易能够见到的吧? 粗略地瞥了一眼地上散乱的衣服,加州清光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那个在主公怀里的女人,不会是没有穿衣服? 啊啊,真是令人太过火大了,不知廉耻的女人,居然以这种办法来诱惑主公吗? 一气之下,加州清光就连来找礼弦的真正目的都忘了一干二净,更别说他此刻根本就想不到本丸是很少有除了审神者之外的人类可以过来的,更别说还是女人。 加州清光上前来,试图从礼弦的怀中将那个女人给揪出来,怎么说也要见到她的真面目才行,他们最为重要的主公怎么能够被奇怪的女人给欺骗了! 刚伸出手想要拉扯被单,加州清光就被礼弦大声喝退,到此为止了,清光,别做让我生气的事情。 生气?因为我触碰了她,主公会生气吗? 加州清光收了手,眼眸垂下,表现得有些难过,不过他还是及时恢复了理智。是啊,主公是正常的人类,有这种需求也不奇怪,总有一天,主公会结婚的,会拥有比他们还要重要的家人,倒不如说是一直想要占有着主公的他才奇怪吧? 对不起,主公,是我逾越了。这下子是真的让主公感到厌烦了吧?明明他想要让主公也喜欢他的。 不,别在意那个了,说到底,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性转篇,嗯那个啥嗯要不趁机扑倒一期尼? 第55章 刀剑女子,即刻出阵( 不, 别在意那个了, 说到底, 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意识到这或许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礼弦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脑海内搜索着相关信息。 刀剑男士之所以被称为刀剑男士, 就是因为他们全部都是男性。 现在忽然从刀剑男士变成了刀剑女子,虽说很有趣但也嗯,有些脑壳疼呢, 心脏也不太接受得了。在礼弦的记忆中,自本丸建立以来就没有类似于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许他应该咨询一下幽竹先生。 毕竟幽竹先生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他手中有关于各个本丸数据的卷宗, 说不定可以从中寻找线索。 主公, 不止我哦,安定,还有大家全部都变成女孩子了。加州清光将自己的发尾绕在指间玩耍,他自己是无所谓啦,这样的姿态好像还更加可爱一点。不过安定貌似因为受到的打击太严重,以为这是梦境, 所以还躺在被窝里拒绝清醒过来。 这样么?我知道了, 清光,你先出去吧。摇晃神乐铃, 将大家召集到庭院。 礼弦吩咐道,打算等加州清光离开之后, 再让一期一振穿好衣服,没想到加州清光只是看着他,并未有其他动作。 主公,今天应该是一期一振担任近侍吧?他人呢? 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由近侍完成的,可是却没看见他在主公的身边听候命令呢。如果如果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变成了女人的话,那么主公怀里的那个人是? 加州清光优秀的侦查和他敏锐的观察力脱不了关系,他紧紧地盯着那层薄薄的被单,视线似乎都要透过被单看到里面去。如果真的是哪位刀剑男士的话,和主公这样的行为也未免太过亲密了一些。 啊啊,真让人羡慕啊。 被加州清光提到名字,一期一振的身体不免抖动了一下,被礼弦按住。接着礼弦淡然自若地对着加州清光回答道:一期去练歌了。 练歌? 是的,毕竟是AWT48的center呢。说到这里,礼弦的脸色变都没变一点。 加州清光狐疑地盯着礼弦看了半刻,没有找到任何的异常后,他也就只好停止了询问,转而和主公介绍起了他现在这幅身体。他就不相信时间拖久了,还能不知道主公抱着的人是谁? 主公,我现在的模样可爱吗?是不是应该换一个颜色的指甲油了呢? 跪坐在垫子上,加州清光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开始思索下一次应该换什么样颜色的指甲油才更加合适。 礼弦轻啧了一声,直接无视了他刚刚的命令么?看样子加州清光暂时是不打算离开了。察觉到怀里的一期一振有些挣扎,礼弦趁加州清光不注意时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暂时别出声,你还没穿衣服。 见一期一振听话地点点头之后,礼弦勾起唇笑了笑,乖,好孩子,然后横抱着一期一振坐下,认真倾听着加州清光提起那些各种各样的指甲油,虽然在他看来每个都差不多。 第35章 呼看来这招对主公没用呢。 加州清光原本想着哪怕礼弦是生气也好,最起码他能够知道是谁让主公如此在乎,偏偏就是主公这样温柔的态度让他无计可施。就算是留在这里看着,主公也只会一直抱着那个人吧。 主公,我去召集大家去庭院。还有,主公如果真有了心悦之人,请负起责任结婚吧。 加州清光瞥了一眼礼弦身上的浴衣以及他怀中的女人,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加州清光离开之后,礼弦立刻将一期一振放下,动作轻柔地将盖在他头顶上的被单捋开,水蓝色的长发就此露了出来。 抱歉啊一期一振,如果你这样被清光看见的话,就有些解释不清了。 礼弦面带愧意地对着一期一振说道,接着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到衣柜前。既然知道了大家都变成了女孩子,不是一期一振一个人的问题,他就应该安心了吧?接下来他得换好衣服,出去安抚一下其他刀剑们,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状况。 背过身去,礼弦开始更换身上的衣物。 主人是想要对加州殿下解释什么吗?不能让加州殿下看见我吗? 听见一期一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礼弦就随口回答道:那是当然的吧?你当时可是没穿衣服哦,就算解释是为了给你检查身体,但是我可还是男人的,对你的声誉不好吧? 礼弦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完毕后,他感觉到身后的气息在接近。甫一回过头就被一期一振捧住了脸颊,看着越贴越近的脸,礼弦稍偏过头去,结果被一期一振强硬地扳正。 你想要做什么?一期一振。 礼弦冷着脸睨着一期一振,他未着一物的身体正紧紧地贴着自己,呼吸近在咫尺,稍微一动,好像都能够感受到隔着一层单薄布料传递过来的他的体温。 主人我忽然意识到就这样的身体也很好,因为能够给予主人安慰。如果是这样的话主人就不会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结婚,然后拥有新的家人,而我们 听完了一期一振说的话,礼弦眯起了眼眸,是因为加州清光刚刚说的结婚一词让一期一振心生间隙吗? 一期一振,一生仅有一振。 光从名字来看,一期一振就是占有欲极强的刀剑啊。 就连时之政府一名长老级人物芝村先生也这样评价过一期一振:当做儿子太过能干,当作下属又没法疼爱,但他偏又是没人疼就会死的类型呢。 只不过这孩子应该弄错了人类的情感吧,毕竟他们只是拥有人身,却不是真正的人类。 一期一振,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人类之间的情感、男女间的爱不是你想的这样简单的。 礼弦感到有些头疼,他无法组织语言来解释他对人类的感情,和对刀剑男士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无论他们拥有的是男性的身体还是女性的身体,自己都不可能和他们恋爱结婚。 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之间遵守的也只是主仆契约。 有什么不一样?主人你告诉我啊。 一期一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在担心着,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群雄争霸天下的时代了,他们的主人也并非是以个人名义召唤他们的,而是以审神者的身份召唤他们刀剑男士来保卫历史。 主人,他自身是不需要刀剑的。 也就是说,有一天主人选择不担任审神者了,他们也就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如果主人有了更加重要的人,他会为了保护那些人而战,等到那时是不是就会辞去审神者一职呢? 好可怕 光是想到这些就觉得好可怕。 主人只要拥有他们就好了。 如果主人需要家人的话,那么他们就来当主人的家人;如果主人需要妻子的话,那么他们就来当主人的妻子;如果主人需要继承人的话,那么现在拥有女性身体的他们也可以为主人诞下继承人。 他的前主丰臣秀吉拥有多任夫人,为了陪伴那些夫人们,秀吉有时候会将他们尘封在仓库中,只有去往战场时才会拿出来。 他们原本就是刀剑,去战场战斗是他们的命运。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们也拥有了人类的身体,如果这样还被主人抛弃的话,那真是太悲哀了。 见到一期一振固执的样子,礼弦抚上自己的额头,他发觉就算是他会解释,估计一期一振也听不进去了,难道是因为刀剑男士都是钢铁制成的付丧神吗?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的话,那么我就告诉你,别后悔哦。 礼弦搭上一期一振的腰部,另外一只手穿过他的发丝,托着一期一振的后脑勺,将他推向自己,在一期一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就被礼弦咬住。 不是那种用力的咬法,而是轻轻的舔舐,带有细微的痒意和某种芳草的清香。一期一振的身躯僵硬,他还不知道他的主人在做什么,是对他刚刚那一席冒犯的话语的惩罚吗? 看着一脸懵懂的一期一振,礼弦伸出舌尖,微微一顶,便顺利地撬开他的唇齿,在毫无保留地展现着自己全部的同时还在尽力索求着一期一振的。牙齿的坚硬和舌尖的柔软,这种奇妙的感觉将一期一振包裹起来,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一吻结束,礼弦松开口,脸红耳赤地吐息着空气,他用手指擦去唇角带出来的银丝。 你的心跳声没有变化啊,一期一振。 在说完之后,礼弦抓住一期一振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明显与平日不一样的心跳频率让一期一振睁大了眼眸。 人类啊,是会为刚刚的那个行为而感到兴奋、害羞,并以此衍生更多欲望的生物,你不会明白吧?所以很遗憾,我无法给你超过对下属、对友人以外的疼爱。 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们恢复以前的身体的。 礼弦在说完这句后像是逃一样的快速地走了出去,留下一期一振还站在居室里十分困惑。 他抚摸着自己的唇,这里好像还残留着主人的味道。会因为刚刚的行为而感到兴奋、害羞,并以此衍生更多欲望吗?究竟是什么欲望呢?他无法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我也想要亲一期尼,不用太多,我就亲下脸颊!脸颊就可以了! 第56章 刀剑女子,即刻出阵( 什么?你说你吻了一期一振? 听礼弦说完了后, 幽竹先生的眼镜框从鼻梁上滑了下来, 露出的眼眸闪耀着少见的淡紫色光芒, 忽然升高的音调也使得公园里喂养的鸽子都飞起来一大片。 礼弦淡定地将掉落在头顶上的羽毛拿下,转而捻在手指间把玩着,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道:我是个没有自制力的男人, 还真是抱歉呢。 事已至此,他也说不上什么后悔。不过仔细想一想,果然还是很荒谬吧?居然吻了一振刀剑什么的 仅凭着这点来说, 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审神者,合格的主人呢。 不不不,礼弦大人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在下能够理解。 重新将眼镜推了上去, 幽竹先生恢复了以往的轻佻模样。只不过这次他凑近礼弦一点, 开始小声地询问道:礼弦大人,请问和刀剑男士接吻是什么感觉呢?有吃到铁锈味吗? 是刀剑男士的嘴唇更软还是人类的嘴唇更软? 咻咻~向来禁欲的礼弦大人,一旦情动,就会饥渴成这样吗? 随着幽竹先生的提问,礼弦的脸色是愈来愈红,他低下头, 双手搭在膝上, 逐渐握成拳头,当听到最后一句时礼弦终于忍不住恼羞成怒起来, 所·以·说,那并不是问题所在, 现在的问题是刀剑男士可是全部都变成女人了! 哦,所以说?礼弦大人抵抗不了女人的诱惑吗?这可糟糕了礼弦大人,需要释放一下么?长久压抑对身体不好的。 有一种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也有一种人,不把自己作死还嫌命长。 无视了礼弦冰冷的目光,幽竹先生很认真地思考了很久,忽然想到什么,他兴致勃勃地拉着礼弦说道:要不趁这种时候,礼弦大人去吉原一次?那可是被男人称为天堂的地方啊。 幽竹先生,我要告你性骚扰了哦。 即便是冷静如礼弦,也不禁感到愤怒起来。幽竹先生他到底有没有重视本丸发生的异变?如果刀剑男士们都变成女性的话,出阵是会添加难度的吧? 有各种的那什么的不方便最重要的是,如果重伤导致他们真剑必杀的话女孩子怎么能够承受战服变得破破烂烂这件事! 而且托幽竹先生的福,礼弦成功地回想起之前那个吻,不由得更加烦躁起来。 他抚上自己光洁的额头,朝着长椅后背躺去,修长的身躯舒展开,散发着独属于男性成熟的魅力。即便是以如此慵散萎靡的姿态,也引得不少行人注目,倒是真的挺让人想要侵犯他的。 幽竹先生坐在公园长椅的一侧,用手肘撑着脑袋,微笑地看着礼弦。 他开始意识到当初的那个不知世事的少年已经长大了,眉眼间不再呈现出俊秀的弱气,面部线条也开始变得硬朗坚毅。唯独那双眼眸还是墨黑得纯粹,融不进任何的杂色。 幽竹先生,我要怎么办?礼弦的声音里都带着疲惫,看来是被这次的本丸异变折磨得够厉害啊。 已经不想再回到本丸了好像没有颜面去见一期一振呢。礼弦继续说道。 尤其是一期一振现在还是近侍的情况下。 是绝对避不开要与他见面的吧? 怎么想,礼弦都觉得他不可能在吻了一期一振之后还能够装作无事地对他说话。 啊啊,早知道就临时更换其他刀剑男士担任近侍了。 可那样好像对一期一振又不太公平,明明他没有做错什么。 为什么以前没有意识到审神者原来是这么麻烦的职位呢?难道不应该是七夕捉捉萤火虫,中秋追追兔子的悠闲工作吗? 啧,礼弦觉得他近来叹气的次数更多了。 这没什么吧?只是一个吻而已,毕竟刀剑男士们都很出色,担任审神者的灵能力者克制不住体内的野兽对刀剑男士下手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哦。 幽竹先生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令人感到遗憾的是时之政府还没有实装结婚系统,所以只要不干太过于出格的事情,时之政府都不会自找麻烦掺和的。 都什么时代了,他们提倡的是恋爱自由。 所以呢?那些审神者现在怎么样了? 礼弦直接闭着眼眸问道,对刀剑下手啊真是卑劣的行为呢,他现在也是同样的卑劣。 两情相悦的就可以确定恋爱关系了吧?当然,如果是单方面地强迫刀剑男士的话,后果也是很严重的。例如如果是男性审神者的话,就会这样。 幽竹先生以手为刃,做了一个斩的举动。 见到幽竹先生毫不犹豫挥手的动作,礼弦忽感到喉中有些腥甜,他默默地咽下一口鲜血,然后继续躺在了长椅后背上,开始认真地回忆着之前的场景,他应该不算是强迫吧? 幽竹先生有亲吻过谁吗?礼弦没有相关的经验,所以现在他也很迷茫。如果和一期一振的那个吻算是经验的话,那么礼弦的感受就只有当时急速跳动的心脏声。 嗯记不清了呢,别看我这样,我可还是很受欢迎的。 拂过自己的唇瓣,幽竹先生无所谓地摊手说道。亲吻可是会让人感到愉悦的事情,两个人最直接的交流就是亲吻了吧? 即便有了亲吻的对象,幽竹先生到现在也没有结婚呢。 那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足以让我愿意用一生去陪伴的人啊。 听过幽竹先生的话,礼弦忽然立直上身,给了他一个白眼,蔑视道:渣渣,身边有一个幽竹先生这样的前辈还真是不靠谱。 那作为不靠谱的前辈,还被你请教恋爱结婚问题,真是对不起呢!幽竹也没有因为礼弦的话语而感到生气,只是毫不客气地模仿着他之前说话的口吻回击了一句。 是是!那么就请不靠谱的幽竹先生告诉我,我是不是应该担起责任和一期一振结婚呢?要准备什么礼物求婚呢?还有,我是不是应该去往丰臣秀吉的时代,请求他安心地将一期一振交给我 见礼弦思考的问题越来越脱线,幽竹先生感到十分无语,所以就说没有恋爱过的处男是真的麻烦。 礼弦大人,在你看来,结婚就是为了负责任吗? 礼弦疑惑地看着幽竹先生,给了一个不然呢?的表情。 如果结婚不是为了承担责任的话,那么那些相爱的人就是一直保持着恋爱关系也行吧? 不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以婚姻的形式约束着双方,这不就是结婚的意义吗? 唔! 令礼弦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说完这句话,幽竹先生就拉住他胸前的领带,使劲一拽,接着礼弦的唇就被幽竹先生吻住,一触即散。 要怎么办?难道礼弦大人想要负起责任,同时和两个人结婚吗?幽竹先生勾起唇,将鼻梁上的镶金边眼镜拿开,淡紫色的眼眸看着礼弦,歪着脑袋,俊朗的脸上满是邪气的笑意。 不,我真的会告你性骚扰的,幽竹先生。礼弦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幽竹先生,重复了一遍警告。 哈哈哈。 和幽竹先生闹了一番后,两个人的话题终于到了正轨上。那就是一瞬之间,为什么刀剑男士都变成了刀剑女子? 礼弦大人,你认真告诉我,你真的没有对流星许愿吗?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你有许下什么奇怪的生日愿望吗? 如果许愿真的有用的话,那么就让幽竹先生被掉下来的陨石砸死吧! 那然后我就和乡野间的一名可爱的女生交换了身体么?好像也不错呢。 被礼弦瞪了一眼之后,幽竹先生终于不再开玩笑,他将手中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交给礼弦。 刀剑男士转变性别这件事,你的本丸并不是第一个案列,只不过都是昙花一现的时间,很快他们又会恢复原身。时之政府尝试调查过,并无异常,后来发现也没什么危害,就搁浅了。 回去吧,说不定等你回去了,你本丸内的刀剑男士也恢复了原身。 幽竹先生站起身,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他应该回去完成工作了。 多谢,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冷静多了。 礼弦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正如幽竹先生所说,有不少本丸都发生过这样不明原因的性转事件,最后还会恢复正常吗?那么他就暂时回去耐心地等待下吧。 第36章 当礼弦回到本丸,见到一期一振来迎接他的时候,礼弦再次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地解决,不过也许只是因为他这座本丸的昙花花期特别漫长而已。 主人,欢迎回来。 是一期一振先和礼弦打招呼的,礼弦皱了皱眉头,轻嗯了一声,然后询问道:本丸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本丸吗?因为担心擅自行动会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现在大家都在自己的居室里,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一期一振,即便是发生这样的情况,保卫历史依旧是我们的任务,不能懈怠。你随我到房间来,安排接下来的出阵事宜。 两个人都下意识忽略了之前发生的事,这样的对话听来也还算是平常。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准备了一个福利,明天送给你们~ 第57章 刀剑女子,即刻出阵( 窗外白雪皑皑, 屋舍下悠然飘散的一缕白烟增添了一些暖意, 礼弦表现得有些拘谨地跪坐在三日月宗近面前。 无论是看多少次, 他还是对已经变成女人的的三日月宗近无法习惯。 要说起来,他依旧有着足以让人一见钟情的端丽容颜,只不过和一期一振一样, 三日月宗近墨蓝色的头发也长至了腰间,除此之外,外形上好像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或许是因为他本身就太过美丽的缘故, 即便是女性的身体,也没有长得比他更加好看的女子了吧? 礼弦也就只能以三日月宗近留了长发这样的想法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是的,在他眼前的三日月宗近和平时也没有区别,只是头发变长了而已。 主公,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察觉到礼弦探寻的目光, 三日月宗近淡然地饮下一口热茶,然后笑着询问道。 不,没什么。 礼弦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也倒了一杯热茶捧在手上,看着嫩绿色的茶尖从水面浮了出来,他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 难得能够约主公来这里喝茶, 主公却显得心神不宁呢? 见此, 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而后抬眸看着礼弦, 语气一如既往地轻缓问道:主公是在担心一期一振他们的出阵情况吗?但是既然主公没有感应到什么,那就说明他们应该没有遇见危险吧? 确实是这样, 可毕竟一期一振、药研藤四郎他们是以女孩子的身体出阵的,如果遇见了坏人怎么办?偏偏他们也不能对人类挥刀。 礼弦看起来有些纠结,实际上,他应该跟随刀剑男士们一起出阵的,然而在见到一期一振的时候,礼弦又无法忘记之前那件让他们俩都尴尬十足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暂时还是不要见面比较妥当吧。 这次一期一振他们去往的时代,在那里的时间溯行军不算厉害,之前也交手过很多次了,所以礼弦并不担心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之间的战斗会有问题,他真正忧虑的是拥有人类身躯的刀剑男士在出阵时也难免会和人类有所交流。 如果因此发生矛盾的话,他们不能还击,就连逃避也无法逃避的话 一期一振他们很可爱的对吧?如果有人类对他们动手动脚的应该怎么办? 在残酷的历史中,地位、财富、女人永远是人们的争夺之物,尤其是刀剑男士们出阵的往往是一些战乱的时代,没有合理的法律秩序,女人的安全往往得不到保证。 美丽、可爱,这些人人都羡慕追求的东西反而成为她们的罪过。 礼弦对刀剑男士们的感应也仅仅是他们身处的大概位置以及他们的安危,如果发生与性命无关的坏事呢?他待在本丸,什么都无法知道。 哈哈哈,主公现在的表现就像是担心女儿外出的父亲呢,但是是没关系的哦。主公,我们可是你的刀剑,别低看我们啊。 习惯于战斗的三日月宗近敏锐地感觉到在那一瞬间,礼弦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他握住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用力,在杯中茶水溅出来之前开口装作轻松地说道。 听过三日月宗近的劝慰,礼弦闭了闭眸,再睁开时,眼瞳中一片晴朗,他端起手中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然后才对着三日月宗近道:你说的也是,他们可是最为优秀的刀剑男士不,刀剑女子呢。 哈哈哈,主公知道这点就好。 三日月宗近拿过一旁的金平糖放在礼弦的面前,主公,要尝尝吗? 嗯, 见礼弦的气息平稳下来,三日月宗近也拿起一颗金平糖放嘴里嚼着,香甜的味道刹那就溢满了唇齿间,等到那一小颗金平糖吃完后,三日月宗近看似不经意地询问:主公,你对于斩杀人类是什么样的看法? 他们刀剑男士归根究底不是真正的人类,这样说好像还太高抬自己了。 因为刀剑原本就是人类为了斩杀同胞而制作出来的,他们从被锻造出来的那天开始,宿命就是斩杀人类,直到现在化身为付丧神,由审神者召唤出来保护历史,他们的敌人也从人类变成了时间溯行军。 可审神者不是这样吧?作为他们幕后大将的审神者没有必要亲自参加战斗,更没有必要斩杀人类。 三日月宗近之前的主公足利义辉是个残暴的将军,一生杀人无数,直到死亡的最后,也在挥舞着三日月宗近。 所以三日月宗近显形之后对于自己的主人也会斩杀人类这件事没有其他的想法,但随着时间过去,三日月宗近开始明白这个时代与他作为刀剑时的时代的不同。 在这个时代中,不用提起刀剑也可以守护好自己的重视之物。 在这个时代中,强大有了新的定义,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但为了让所有人都幸福起来而努力拼搏着,这样的人也被叫做强大。 在这个时代中,人类是可以不斩杀他们的同胞的。 一旦举起了刀剑,无论是杀人者,还是被杀者,都是一件令人感到悲伤的事情。 三日月宗近是这样认为的。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他的主人,还会去斩杀人类呢? 是因为他们刀剑男士无法对人类挥刀,所以主公在察觉到可能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人类时,会先使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些有不正之心的人类除去吗? 他所认识的主公,明明应该是一个温柔的人,可是他却沾染了满手的血腥。 三日月宗近有种奇怪的感觉,主公在努力将他们推向光明的地方,自己却只身站立于黑暗之中。 其实他对于礼弦斩杀过多少人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只不过心里的这份不安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在担心着,担心无法和主公身处在同一个地方。 主公绝对禁止他们对人类挥刀,然而他自己斩杀向那些人类时的刀剑却从来没有犹豫过。 一直以来,主公好像太过重视他们了,甚至超越了主公对自己同胞的重视,这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你突然问这种问题? 礼弦去拿金平糖的手一顿,好像突然失去了兴味般又将手缩了回来,见三日月宗近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还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礼弦也就无奈地说道:嘛,告诉你也没有关系。看不惯对于看不惯的人让他消失就好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 说起这句话时,礼弦的眼眸愈加的深沉,其中涌现的杀意让三日月宗近感到心悸。 能够让主公看不惯的确实都不是一些好人呢,但是主公你有没有想过,即便他们有过错,可漫长的人生中还有改正的机会,这样主公不就是等于杀了一个未来的好人吗? 三日月宗近觉得他好像触碰到了主公什么了不得的地方,极致的黑暗涌了出来,将目之所见全部染成黑色,直到最后,是就连自身都看不见的黑暗。 坏人?好人?小孩子的区分呢。三日月,人类应该为他们所有的行为付出代价,既然犯下了错误,就要有用生命去偿还的觉悟。 说到这里,礼弦停顿了一下,他开始反思起来,难道是因为之前在刀剑男士们面前斩杀过人类,所以三日月宗近才会询问这样的问题吗?这些付丧神啊,还真是善良到让人拿他们没办法呢。 即便作为斩杀人类的器物,他们最不想要做的事情或许就是斩杀人类了。 看来下次他得注意一下了。 最起码,不能在这些刀剑面前做出残忍的事情来。 我不会去斩杀手上没有沾染鲜血的人,既然他们能够剥夺别人的生命,那么他们的生命被我剥夺也没有关系吧?礼弦摊开双手,为自己开解了一句。 如果三日月宗近还那么幼稚到信奉好人坏人信条的地步,那么就让他认为自己是在惩治坏人好了。 那么,主公也有你的生命被别人剥夺的觉悟吗? 三日月宗近继续波澜不惊地问道,他回想起礼弦背后那道足以危及生命的伤疤,眸底新月的光芒黯淡了下去。 主公过去经历了什么,他无法得知。 但是,在现在,在拥有了他们刀剑男士的现在,三日月宗近希望礼弦能够像是普通人那样生活下去。 比任何人都要温柔的,快乐的生活下去。 为此,三日月宗近甘愿打破一切的禁忌。无论是人类,是时间溯行军,甚至是神明,他都可以为主公斩杀干净。 不,能够斩杀我的人,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礼弦摆摆手,似乎回想起很久以前的时光,就连唇角残余的笑意都寻不到了踪迹。 最后一个问题,主公如果刀剑男士对人类挥剑的话,会怎么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三日月宗近抬起眸子,眼底的弯月沉寂在夜空中,礼弦因为三日月宗近的这个问题,身体变得僵直。 过了很久,他才回答道:会化为樱花逝去,所有存在过的证据都消失殆尽,除了这里留下的记忆。 礼弦举起一根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侧。 是的,那个唯一能够斩杀他的刀剑已经化为了樱花,除了对他的记忆,还有那个无法遵守的约定,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吃好了,多谢款待。 已经无意再和三日月宗近多说,礼弦站起身,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也给礼弦换了一个新设定,作为贺图发在文案上了,网页版可见← ←(之前的旧设我撤下来了你们肯定没发现,以后也看不到了略略略~) 其实我觉得那张也可以作为上一卷礼弦去医院看总司的cg图(手捧樱花花束),嗯不过我画技依旧渣,上色更渣,下次有时间重新上色练习下吧。 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来了!新的一年,没意外的话都会保持日更,请监督我!为了腾出更多的时间写文画画学习(玩游戏),评论就不会每条都回复了很抱歉,不过我还是会每条都看的,很认真地看的!所以请给我评论!遇见有意思的评论也会回复! 第58章 刀剑女子,即刻出阵( 礼弦从来都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觉得, 相信别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即便三日月宗近已经说了他们是他的刀剑, 不要低看他们, 可是礼弦还是无法避免的会去担忧一期一振他们在出阵过程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情况。 在这种心理的作祟下,礼弦越发觉得时间漫长。对于那种战斗力不算是很高的时间溯行军,凭借着一期一振的实力, 应该很快就解决了回到本丸才是。 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礼弦也意识到自己过于担忧的话,不如亲自去一次任务时代,等他们战斗结束后立刻将他们带回即可, 可是他说过要相信他们的。 不能违背他对三日月宗近所说的话语。 主公,要一起喂马吗? 也许是见到礼弦焦躁不安地在走廊处来回走动着,陆奥守吉行热情地朝他挥了挥手中的干草。 即便是变成了女性的身体,陆奥守吉行也还是那副爽朗的性格, 看着他充满阳光的笑容, 礼弦觉得自己好像也受其感染,平静了很多。 反正在这里走动也无济于事,选择相信吧,相信他的刀剑男士们会平安归来。 这匹马是小云雀吗? 接过陆奥守吉行手中的干草,礼弦尝试着向眼前的马儿喂去。一般都是刀剑男士们轮流喂马的,所以很惭愧, 礼弦都很少会来马棚见到这些马儿。挨排依次看去, 小云雀的后面是望月、三国黑、花柑子等等。 不知不觉,他也拥有这么多马匹了啊。 相比于礼弦在见到这些马儿时产生的愧疚而言, 小云雀看见礼弦是相当开心的,它伸出粉红的大舌头, 并不是将礼弦手中的干草卷走,而是在他脸上欢快地舔了一圈。 沾了满脸马儿口水的礼弦: 哈哈哈哈,主公,看来小云雀是真的很喜欢你啊,这家伙虽然跑得快,是匹好马,但是极少与别人这样亲近的。 陆奥守正这样说完,口水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礼弦又被小云雀给舔了一圈脸。 经此一事,礼弦是彻彻底底地能够理解药研藤四郎的感受了。 小云雀,很高兴吗?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的,先吃草吧? 礼弦伸手抚摸着小云雀的脸颊,毛绒绒的触感让礼弦心生柔软,貌似听懂了他说的话一样,小云雀仰头叫了一声,然后才去吃礼弦手中的干草。 在喂完了所有的马儿之后,礼弦的手臂有些酸痛,不过也借此打发了时间,他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担心一期一振他们了。 帮陆奥守吉行喂完马之后,那家伙又拎着自己从万屋购买最新型号的相机拉着狐之助一起给其他刀剑拍照去了,也许是觉得这次大家都变成了女人很有趣?用相机记录下来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而礼弦则是蹲在池塘边洗脸,冰冷的池水泼在脸颊上,令他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无比。甩干净手上的水渍后,礼弦看着底下还荡漾着微微波痕的池水,隔着一层水面,他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自己,朝着他笑了起来。 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最终自身也会染上黑暗,礼弦,你察觉到了吗? 那个人是他,却又不是他,不知道为何,在用一种很悲伤的声音,对礼弦这样说道。 礼弦伸手将水面搅乱,上面的人影也随之散开,他转过身去,处于黑暗之中的人,最终自身也会染上黑暗吗? 如果他说,他本身就属于黑暗之中的人呢? 啊啊,他估计是傻了吧,所以才会因为三日月宗近之前的问题而搅乱了心绪,想起一些不应该想起的事情来。 不过让礼弦感到稍微心安的是,一期一振所统率的 第一部队已经平安归来。 大将,这是给你的礼物,是当地的特产哦。 药研藤四郎将手中油纸包裹的甜点交给礼弦,接着他又小声嘀咕着,一期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都是他提出要买的,结果却提出让我来送给大将,真奇怪呐。 第37章 这是一期一振买的? 听见了药研藤四郎的自言自语,礼弦将甜点拎到自己的面前,摇了摇,然后才弯起唇,明朗地一笑,果然是一期一振的品味呢。 把他当成粟田口的短刀们一样,礼物还带这种小甜点什么的。 那么就替我向一期一振说声谢谢吧。药研,这次出阵感觉如何?有什么不适吗? 不适?如果真说有的话,啊,就是那个,我说让我刺穿你吧的时候,敌打刀居然笑了?他都快要死了他还笑!真是让我感觉一阵恶寒。想起战斗时候的场景,药研藤四郎依旧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那下次可以试试换其他的词,像是安定那样,人头落地去死吧?怎么样? 好像也不错呢,不过大和守安定战斗时是很凶残的,不太适合我呢,虽说我也不怎么风雅就是了。 药研藤四郎简单和礼弦说明了一下他们这次出阵的情况,事实证明,礼弦的担忧是没有必要的,他们随身佩戴的刀剑就已经是一种震慑力了,若是真有那么不长眼的人敢去招惹刀剑男士,他们也足够应付。 尽管礼弦和一期一振都在尽量避开与对方见面,不过一期一振作为出阵队伍的队长,有着需要向礼弦报告这次出阵文书的职责。 等到一期一振撰写好文书,拿到礼弦居室时,礼弦正坐在桌前写着什么东西。 这次就是在这个房间内,主人亲吻了他呢。 主人,这是这次出阵的文书,还有什么吩咐吗? 双手恭敬地将文书呈上,一期一振只期盼着礼弦快点接过文书,然后他就应该找个理由离开这里了,不然心情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哦,辛苦你了。对了一期,你比较喜欢什么地方,嗯这请帖的地址要写哪里比较好呢? 请帖?主人想要宴请什么客人吗? 你在说什么啊一期,我们结婚的地点啊,写哪里比较好? 结结婚?一期一振大声地发出了疑问,然后他就一下子惊醒了过来,与之前不同,窗外朦胧的夜色以及额头细密的汗珠都显示着这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呼呼是梦?怎么回事?真的是梦吗? 一期一振看着还在安睡中的短刀们,他忽地想起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没有发生变化,还是和平时一样! 他没有变成女人! 啊想起来了,他昨天被主人任命成为了近侍,今天早上应该去叫主人起床才对。明明昨晚都兴奋得睡不着,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居然梦了那样奇怪的梦呢? 梦里他变成了女人?主公吻了他?还说要和他结婚? 天啊,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啊,这也就算了,为什么梦里还会出现幽竹先生和三日月殿下,而且主人的表现好像有些奇怪。 消失樱花化为樱花消失了,约定主公是说谁? 哈奇怪的应该是我吧,只是一个梦而已,我居然认真了。 一期一振自嘲地笑了一声,然后他披衣起身,静默地走到门外,看着璀璨的星空,感觉今天会是个好天气呢。 再等待一会,应该去叫主公起床了吧?这么好的天气,不能浪费了。 主人,已经早上了,哦呀,还是不想起来吗?如果再不快点起来的话,我就要掀被子了。请做好觉悟吧!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一卷就是个梦而已emmm神奇的预言梦的之类的 第59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一) 公元2205年, 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 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 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宗三左文字:主公,你和那个男人不一样,你没有想要得到天下呢。 大将, 我有一个重要的请求。 药研藤四郎站在礼弦的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将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倒是狐之助替他说了出来。 审神者大人, 药研藤四郎好像想要踏上修行之旅呢。 唔决定好了吗?将批改的文件收起,礼弦看向药研藤四郎,慎重地询问道。 如果说礼弦将他们召唤出来是锻造他们的人类之躯,那么修行就是锻造他们的内心。尽管只有四天四夜的时间, 可对于刀剑男士来说也是很难熬的。 因为在修行之旅中, 他们面对的是他们一直在回避的东西,也只有跨过了这条障碍,他们才会变得更加强大。 嗯!大将,我决定好了,我要去修行,然后强大到成为足以匹配上您的刀剑。 药研藤四郎下定了决心, 他对礼弦说这番话时没有任何的犹豫。礼弦也就赞赏地微笑, 既然刀剑男士都已经对他提出了请求,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有和一期一振商量吗?你们是他最为重要的弟弟, 如果出去修行的话,一期一振会担心的吧? 已经和一期哥商量好了, 一期哥说配合上大将也是刀剑的本分,所以一期哥是赞同我去修行的。 这次的修行之旅,药研藤四郎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不在的时候,其他的兄弟们还需要一期哥和大将照顾了。 那就好,狐之助,修行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礼弦看向狐之助,开口询问道。狐之助先是迷茫地歪了歪小脑袋,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它急忙回答道:是是!审神者大人,已经准备好了。 随后,狐之助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裹交给药研藤四郎。药研藤四郎伸手接过,打开上面的布结一看,里面是一件蓝白相间的衣装和斗笠,还有一套纸笔以及油纸包裹的干粮。 大将,这是? 你修行需要用到的东西,带上吧,希望你早点归来。 是!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地回来您身边! 目送着药研藤四郎离开本丸之后,狐之助迈出两条小短腿往礼弦身上一跃,跳到了他的怀中,审神者大人,不用担心,药研藤四郎就算是修行去了,也会每天给您写信的! 是啊,毕竟你给他的包裹里有一套纸笔呢。 礼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低下头,小声地询问狐之助,狐之助,那套纸笔是不是超贵的? 本丸一直都说不上太过富裕,既然药研藤四郎已经提出了修行,那么他也要多准备几个这样的包裹,以应对以后其他刀剑男士提出修行请求了。 嘛这个但是审神者大人,不给纸笔给药研藤四郎的话,他就无法给您写信了哦?而且这并不是在进行维护历史的任务中,而是以刀剑男士的个人意志进行修行,所以您也就不能对修行中的刀剑男士有所感应了。 狐之助的脸色有些难看,审神者大人在维持着本丸所有的生活开销就已经很艰难了。刀剑男士们提出修行,对于审神者大人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经济上的负担。 干粮和衣装暂且不说,因为刀剑男士们给审神者大人写的信需要穿越时空才能够到达审神者大人的手中,所以用的也是特殊的纸笔,价格是相当昂贵的。 它作为侍奉审神者大人的管狐,没办法为他分担一些,还真是愧疚呢。 不,我不是意思。狐之助,修行需要用到的道具暂且不要和刀剑男士们说明,我会想办法都解决的。 如果被那群孩子们知道修行道具的稀有,那么他们以后提出修行请求时也会有所顾忌吧? 比起让刀剑男士们外出修行,礼弦更为担心他们不能坦诚地表明他们的需求。 次日,药研藤四郎踏上了修行之旅这件事,本丸其他刀剑男士也都知道了。 演练室中,失去了药研藤四郎对短刀们进行剑术指导,五虎退拿着手中木制的小短刀尝试着挥舞了几下后就失去了兴味,低下头,眸色显得有些暗淡,旅行呢,我觉得有些悲伤。 说是要为了大将而努力呢! 信浓藤四郎拿着另外一把小木刀走了过来,拍了拍五虎退的肩膀,等到那家伙回来后一定会变强吧?我们也要努力才行,来,一起练习吧,要成为让大将骄傲的刀剑。 信浓说的没错,不能因为药研不在,你们就松懈了对剑术的锻炼哦。 门口处传来的熟悉声音让五虎退和信浓藤四郎高兴地回头,一期哥哥! 今天有没有好好训练呀? 在一期一振的陪伴下,原本显得有些失落的短刀们很快恢复了元气,而礼弦也收到了药研藤四郎写回来的第一封信。 药研藤四郎的字迹很是工整,即便独自在外修行,他反而关心地询问起了礼弦的情况。 哟,大将,还好吗? 开头的一行字让礼弦貌似能够听见药研藤四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接着看了下去,其后就是药研藤四郎介绍起了他自己的情况。 原来是去了安土城啊。 那是药研藤四郎的前主,织田信长的所在地吗? 在信件的最后,药研藤四郎有提到说尽管后世给了织田信长太多的褒扬和恐惧,不过在他看来,那位织田信长也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看完了信件之后,礼弦细致地将其叠放在柜子里保存好。织田信长作为曾经一度取得天下的男人,他拥有的刀剑也是很多的。 压切长谷部、药研藤四郎、宗三左文字以及不动行光都曾是织田信长的刀剑,只不过和那三振刀剑经常提到织田信长不同,药研藤四郎极少会提到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就连名字都几乎没有从药研藤四郎的口中听到。 幽竹先生说药研藤四郎是那种比起前主,更为在乎现在主人的温柔的刀剑。 这点礼弦深有体会,药研藤四郎非常会照顾人且会为人着想。受伤后不是先顾及伤口而是首要让他不要担心,远征也会询问要带什么礼物,还会给新来的刀剑带路。 那家伙啊,甚至在得到力量之后想到的是要用这份力量来保护他。 怎么说呢?明明是希望能够照顾好这些刀剑们的礼弦觉得自己反而被药研藤四郎照顾了。 果然药研是去了那个魔王的身边呢那个男人一直想要得到天下,结果在天下距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死去了。 听礼弦说完了药研藤四郎的来信,宗三左文字开口说道。 是那个男人令人火大的性格才造成了他被明智光秀背叛,在本能寺凋谢是那个男人的命运。 你说什么?信长大人啊信长大人可是你的主人。哦,我想起来了,哈哈哈长谷部你不就是被信长大人赏赐给了不知名的下臣吗?还起了一个那什么的名字,压切?噗哈哈哈! 不动行光一向敬重着织田信长,听到压切长谷部的话时,他首先跳出来反对。不过大概是因为喝醉酒的关系,说话毫无顾忌了起来,礼弦明显感觉到压切长谷部的脸色一白。 被织田信长赐予他人,也就是说压切长谷部被织田信长抛弃了。 这件事是压切长谷部心中的伤痕,现在却被不动行光轻易地扒开,再次鲜血淋漓的伤口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我现在的主人才不是那个男人,是主公。 压切长谷部看向礼弦,没错,主公所在之地,才是他追寻的方向,为了主公,他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去做。 啧,真烦人啊。提起礼弦,不动行光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手中拿着的甘酒饮尽,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起来。 每次说起那个男人,都是不让人愉快的话题呢。宗三左文字抚上自己的衣襟,那个男人在得到我之后,小心翼翼地珍藏起来,大概是很中意吧,甚至还在我的身上留下了魔王刻印。但是我却一次都没有去过战场,就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这是刀剑的悲哀吧。 宗三,你在埋怨我没有安排你出阵吗?还是说你认为本丸也是笼子呢? 礼弦朝着宗三左文字看了过去,对此宗三左文字摇了摇头,不,主公你是个奇怪的人,你并不是将我作为天下的象征召唤出来的,而本丸的刀剑男士众多,没有被你安排出阵也是正常的吧?兄长倒是很喜欢这样的状态呢。 哈哈哈,果然是有些埋怨的啊。那么,这次就由你带领大家战斗吧。 宗三左文字,我任命你为 第三部队队长,队员:压切长谷部、不动行光、山姥切国广,然后还有三日月宗近。 在听见礼弦的命令后,宗三左文字感到十分诧异,出阵?去哪里? 本能寺,去见那位魔王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这篇文不是嫖文吧?(我也不太懂这个词,百度了下,说主角是种马的文就属于嫖文,但是礼弦不是种马啊!他甚至还很禁欲!) 今天提到了这个话题,jj是不能写嫖文的,而且无cp向也不能写感情线,然后我就开始怀疑人生了我这属于感情线吗?还是属于乱到织围巾的剧情线呢啊啊啊啊,头疼 第60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二) 主公!您也要去本能寺吗?不不不, 见到那个男人的话只会弄脏您的眼睛, 还是打消这个决定吧! 原本压切长谷部已经穿好战服, 在时空门前等待着出阵,结果看见礼弦也站在身边,似乎是准备和他们一同去往本能寺。 若非特殊情况, 主公是很少会和刀剑男士一同出阵的,难道说那个男人的魅力就那么大吗?就连主公也对他产生了兴趣。 长谷部,我不容许你再诋毁信长大人!信长大人是位优秀的领主, 主公就算是见到信长大人也也只会学习到怎么更好地统率部队而已 说到后面,不动行光或许是想到了织田信长被信任的家臣明智光秀背叛一事,声音逐渐弱了下去,他还是不希望礼弦也会被信任的人背叛的。 好了好了, 在这里争论毫无意义, 织田信长是什么样的人,由我自己来判断。 还真是只要一提到织田信长,压切长谷部和不动行光就会吵起来,不过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能够在七百年后依旧被他们所怀念,也是一种才能吧。礼弦都没有这个自信, 在七百年后还能够被那群刀剑男士记住。 主公, 您真的要这样做吗?去那个魔王的身边,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 宗三左文字也不太赞同让礼弦去见织田信长, 那个危险的男人,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的。 第38章 哈哈哈, 不是挺好的吗?之前的主人与现在的主人相遇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呢,我还挺好奇的。 礼弦还没有说些什么,三日月宗近就先说出了口,站在他身边的山姥切国广用手臂碰了碰他,三日月,不要因为你的兴味将主公牵扯进去。 山姥切国广,我没事的,想要去见织田信长也是我的意愿。 礼弦笑了笑,然后双手抱臂,是时候了, 第三部队,出阵吧! 那么,时间地点应该是天正十年的本能寺,是吗? 身为队长的宗三左文字对时空门装置的应用还不是很熟练,他刚刚询问出口就被礼弦否决了,不,我们是去本能寺事件发生之前的安土城,如果在织田信长离世之时见到他就没有意义了吧?这次我们可以慢慢地来。 说到慢慢地来时,礼弦的唇角多了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由此,礼弦他们去往了织田信长所在的安土城,当时天下对于织田信长来说已经是囊中之物,他也沉醉在即将统一天下的美梦之中,却因为京都本能寺之变被心腹家臣明智光秀背叛而自杀。 这令人唏嘘的转折也成为了时间溯行军的目标。 如果他们改变了本能寺之变,阻止了织田信长自杀,也就改变了日本的历史。 礼弦不得不为应对时间溯行军而做好充分的准备。 正好这是一个锲机,他也想要见识一下织田信长,那个和他生活在不同时空,却有着惊世之才的男人。 樱花将视线全部遮掩住,等到礼弦他们再睁开眼,他们已经来到了战国时代,并且还是在战场上。 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着,礼弦不是第一次来到战场,但是如此凄惨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说是尸横遍野也不为过,绿草都因为鲜血的沾染而转变为了鲜红色,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礼弦皱起眉,看着远方升起的黑烟,笑了起来,唔好像比想象中还要可怕一点呢战国时代。 毕竟有很多无辜生命在这里凋谢啊。山姥切国广也看了看四周,有些感叹地说道。 他对战国时代没有什么印象,山姥切国广是在天正十八年才被刀匠堀川国广锻造出来,那时候织田信长早已死去。这次出阵的刀剑男士几乎都是与织田信长有渊源的刀剑,他们也一定习惯于这样的战场了吧? 看了看其他刀剑男士,山姥切国广低下头,白布遮掩了他的神色。 他不知道主公让他一起来出阵的用意,明明他只是一把仿刀,与织田信长也毫无关系。 似乎看出了山姥切国广的看法,礼弦开始说道:宗三左文字,你是 第三部队的部队长,按理说我不应该干预你的决定。但是因为你、压切长谷部、不动行光曾经为织田信长的刀剑,这次出阵你们不适合和他相见,如果有必要的话,就由山姥切国广、三日月宗近,还有我,和织田信长接触。 主公,我我也可以吗?三日月宗近暂且不说,你带我这样的仿刀,是会丢脸的吧?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充满了不确定,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和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能够相提并论,如果主公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让其他刀剑来不是更好吗? 不,在我看来,山姥切你是最合适的。不必再说了,这里可是战场哦,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吧。 山姥切国广的心结不是礼弦随便说说就能够解开的,所以他也就不打算多说,这次之所以让三日月宗近和山姥切国广一起来到战国时代,其中一个原因就是礼弦想要山姥切国广能够明白,他和作为天下五剑的三日月宗近也没有区别,都是他最为重要的刀剑。 还有一个原因是三日月宗近是神格很高的刀剑,豁达温柔,具有包容万物的性格,虽然有时候会显得十分脱线,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值得山姥切国广去学习的。 通过这次出阵,由山姥切和三日月搭档,他一定可以在三日月身上学习到什么。 尽管礼弦说要找个地方躲避一下战火,但是放眼看去,空旷的平地上,也实在是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是以礼弦他们很快就被士兵们发现,一振太刀架在了礼弦的颈脖上。 什么人? 主公! 见到礼弦没有反抗的意思,压切长谷部焦急地喊了一声,士兵已经聚集了过来。他们刀剑男士也不能对人类挥刀,这样的话,即便是主公也敌不过这么多人吧?应该怎么办呢? 喂,那边的那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起来好像是将领的一位青年朝着礼弦这边喊道,毕竟在结束后的战场上还发生骚动是非常不妙的。 景持大人!这里发现了不知名的剑客!看他们的装扮也不是武田军的人。 被士兵称为景持大人的青年走上去来,目光锐利地盯着礼弦看了半晌,然后又看向他身后的刀剑男士们。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不说出来就格杀勿论了。 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武田军的人,但是更加不像是平民,如果是想要对谦信大人产生危害的话,那么就得尽快除去他们比较好吧? 哈哈哈,主公,这下是真的陷入危机了呢。在这种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的也就只有三日月宗近了。 主公,战斗还是逃跑? 压切长谷部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如果让主公在这里遇见危险的话,即便主公禁止对人类挥刀,他也要保护主公到最后一刻。 与刀剑男士们充满了戒备不同,礼弦反而淡然地笑了起来,格杀勿论?我听说上杉军的首领上杉谦信是位美丽崇高的义将,怎么?是我的误解吗?对待我这样的纯良无害的平民也能够下得去手吗? 等到礼弦说完了那一番话,甘粕景持看着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纯良无害的平民?是不是纯良无害,他现在还无法判断,但是光从那华丽的衣着来看,也绝对不是平民吧? 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说,我可不是谦信大人那样的老好人,为了谦信大人的安危,就算是斩杀无辜,我也不会犹豫。 光从这一番话语来看,甘粕景持确实是上杉谦信的忠臣,礼弦对他倒是起了一些赞赏的意思。 眼前的青年目光锐利,可以说得上是足智多谋,行事也十分的果断,能够让他全心全意侍奉的上杉谦信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乱世生英雄,在战国时代,也是群雄并起的时代。 刀剑男士中的小豆长光好像就属于上杉谦信的刀剑,礼弦了解过一些战国时期的历史,根据记载小豆长光是上杉谦信钟爱的秘藏之刀。 据说上杉谦信的家臣在街上看到一个背着一袋红豆的瘦弱男子,袋子里的红豆无意中落到他佩戴着的鞘已经缺损的刀上,立即就被切成了两半,于是家臣买下了这柄刀并献给了上杉谦信,上杉谦信爱不释手。 在上杉谦信死后,这柄刀被拿出去研磨,从此下落不明。 不过因为礼弦还没有召唤出刀剑男士小豆长光,所以更多的情况他就不了解了。 既然他现在是在上杉军的领地上,那么极有机会见到上杉谦信,还有他的那振太刀,小豆长光。 呵,有些期待呢。 想到这里,礼弦也就对着甘粕景持说道:我真的只是一个平民哦,就算是要处决我,也应该让你们的首领上杉谦信来决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改了笔名了!你们发现了吗?以后就叫一糖球啊,微博昵称也是这个!有兴趣的话可以关注下,如果人多的话,我也会在那边更新一些未发布的内容~ 第61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三) 景持先生, 怎么了? 就在礼弦和甘粕景持对持的时候, 少年清朗的声音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甘粕景持对那人的态度似乎十分友善,是景虎啊,你怎么过来了?没受伤吧? 没有受伤哦, 这位是? 少年冲着甘粕景持笑了笑,然后看向了礼弦,明亮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戒备, 再加上他干净阳光的笑容,让人不觉生出几分好感来。 不太清楚 还没等甘粕景持说完,礼弦就先自我介绍道:我叫做礼弦,你好。 礼弦先生?你好, 我是上杉景虎, 不过礼弦先生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很危险的哦。 果然是个没啥心眼的孩子,不仅仅一点都没怀疑他的身份,反而还担忧起了礼弦的安危。就在上杉景虎打算向着礼弦走过去的时候,被甘粕景持一把拦住,他颇有怒气地呵斥道:景虎,告诉你多少次了, 你是谦信大人的继承人, 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你贸然过去, 万一他要伤害你怎么办! 不会的,礼弦先生和父亲大人有着同样温柔的眼神, 所以是不会伤害我的。 上杉景虎说得有模有样,不过在礼弦看来只觉得是这孩子自己太过温柔,所以在他眼眸中呈现的所有人恐怕都是温柔的。 果然,他的这一番话也得不到甘粕景持的认可,相处这么久,上杉景虎的秉性他还能不清楚?不过和上杉景虎讨论礼弦是好人还是坏人一点意义都没有,所以甘粕景持就换了一个方向开始教育上杉景虎。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谦信大人的继承人,上杉军未来的统率,一定要万事谨慎,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没办法和谦信大人交代! 没事没事的,就算是我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景胜啊,他才更加适合当父亲大人的继承人。 上杉景虎无所谓地露出一个笑容,并不是那种赌气或者是自卑之言,好像这只是他的一个真实看法。 这个世界上,有人不甘平庸,也有人注定平平无奇,上杉景虎大概就是这样的人,他没有什么野心,成为上杉谦信的养子也不过是原本的氏族想要将他当成求和的筹码而已。 将他送予上杉谦信后,被谦信收为养子,赐名上杉景虎。 明明名字里还有个虎字,结果性格比猫儿还温顺呢。 你又说这种话了,谦信大人对待你和景胜可都是一样的,如果你再不努力一点,谦信大人恐怕真的要对你失望了。 甘粕景持摇了摇头,对待上杉景虎的态度也是很无奈了。算了,他在这里替上杉景虎操心也没用,只是希望他能够和景胜学习一下,景胜无论是对剑术还是对战术的学习都非常勤奋呢。 是是!景持先生你别念叨我了,我还想要问问礼弦怎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呢? 也许是因为礼弦看起来比上杉景虎大不了多少,所以他对他的称呼很自然地成礼弦先生变成了礼弦。 经过上杉景虎这么一提醒,甘粕景持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立着一个礼弦。这可真是重大失误,他怎么会当着局外人的面提起上杉军的事情,不过不知道为何,感觉在面对这个人时,他很难提起戒备心来。 还是让谦信大人做决断吧,喂,你,还有他们,都和我一起去见谦信大人! 好哦! 在十几名士兵的看守下,礼弦跟上了甘粕景持的步伐,这时山姥切国广悄悄地询问礼弦,主公,怎么办?继续走下去,恐怕就要到上杉谦信的居城春日山城了。 这不是挺有趣的么?春日山城,不错的名字呢,我们就当做是旅行吧。 礼弦他们的目标本来是安土城的,也许是因为时空门有些自己的想法,导致礼弦他们到达的地点偏移,反而更加靠近上杉军的领地一些。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礼弦本来可以利用他的能力直接带领刀剑男士们来往战国时代的,但是考虑宗三左文字出阵经验不多,对时空门装置的操作还不熟练,所以礼弦就想着让他亲自操作练练手。 哦,这么一想,也有可能是宗三左文字在使用时空门装置时有些失误。 既来之,则安之了。 主公,你作为审神者,请不要将出阵当成旅行。 在这次出阵的刀剑男士中,三日月宗近是个脱线的,压切长谷部也只会听从礼弦的任何命令,不动行光持续醉酒中,笼中之鸟宗三左文字则是对外面的一切都很好奇。 山姥切国广觉得自己为整个队伍操碎了心。 礼弦,你不用担心,父亲大人是很好的人,你一定也会很喜欢他的。 来到春日山城后,上杉景虎笑眯眯地对着礼弦说道。礼弦轻轻点了一下头后,他又很高兴地跨过城门走了进去,大声叫嚷着:大家,我回来了! 哦!是景虎大人啊! 那个景虎大人居然从战场上回来了?不会是被吓到回来的吧? 喂,你这样说对景虎大人也太不敬重了,应该说景虎大人有勇气去战场上就很厉害了。 街道上的声音起起伏伏,出乎礼弦意料的,竟然都是一些普通村民说的,可那些话的内容就已经对上杉景虎很不敬了吧,但看着上杉景虎依旧笑如春风的样子,礼弦才明白了,那些话语其实是村民们和上杉景虎亲近的证明。 敬重的另外一面,也可以称为恐惧。 上杉景虎待人接物温和,丝毫没有上杉军未来统率的架子,所以才更加容易和村民们打成一片,看似在调侃他,也是在喜爱他。 好了好了,这次战场上能够取胜,我都没有帮上什么忙,全靠景持先生了呢,不过我也要去和父亲大人报告战果了! 说着,上杉景虎就直奔上杉谦信的所在地,礼弦也被带到了那里。在途径庭院的时候,礼弦见到一个和上杉景虎差不多大的少年,身穿单衣站在树下做挥剑练习,他容颜虽然不比上杉景虎俊美,但挥剑时认真的模样也很受人关注。 那大概就是上杉谦信的另外一个养子,上杉景胜。 与开朗活泼的上杉景虎不同,他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沉稳内敛的少年,即便已经汗如雨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停顿,怪不得上杉景虎会觉得他更加适合当上杉谦信的继承人了。 礼弦,你在看什么?察觉到礼弦在看着其他方向,上杉景虎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在见到那个少年后咧开嘴,自豪地道:很厉害吧?那就是我的兄弟,上杉景胜。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也很得父亲大人的赞赏,我无论怎么样都比不上呢。 你没有努力过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礼弦声音有些冷淡地说道,上杉景胜和上杉景虎是兄弟,也是竞争者,当然他们想要得到上杉谦信的认可,不是因为对于以后他们争夺城主之位的形势有力,而是单纯的,以一个儿子的身份想要得到父亲的赞赏而已。 这和刀剑男士们有些相似,礼弦以站在父亲的角度是能够明白这些的,表扬勤劳能干的孩子本就是应该的,付出不同得到的回报就不同,上杉景虎没有为此而努力过,那他就没有资格和上杉景胜相提并论。 第39章 在听到礼弦所说的话后,上杉景虎的表情有些呆愣,过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知道,是我自己选择了和景胜不同的道路。 直到此时,礼弦才从上杉景虎的声音里听出几分失落来,他蓦地扬起头,等到礼弦看向上杉景虎,他早已转过身,继续向前走去。 礼弦皱了下眉,他意识到,也许上杉景虎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单纯。 现在上杉军由上杉谦信统率着,所以很是团结,但上杉景虎和上杉景胜同为后继者,拥护谁成为上杉谦信真正的继承人就成为了一个大问题,也许上杉景虎对战事表现得如此漫不经心,是为了避开以后的争夺之战? 果然只是一个过分温柔的少年而已,如果他不生于乱世,不生于氏族之家,他的命运也许和现在会很不一样。 穿过一条小道,礼弦被带到了上杉谦信的面前,而那些刀剑男士则是被很客气地关在了一件居室中,等候安排。 你就是景持提到的那个男人?嗯能够和我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吗? 上杉谦信正坐在矮桌前,矮桌上还放有一盘梅干以及一壶酒,旁边则是摆放有不少的书籍文件,礼弦的思绪纷飞,同样都是作为将领的存在,他的办公待遇好像没有上杉谦信好呢,下次让烛台切也给他准备一点梅干和酒好了。 不,喝酒容易让人不清醒,那就准备其他的吃食吧。 一边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礼弦一边诚恳地回答道:我和同伴们来自乡下的道馆,在战火中失去了归所,所以才拿起刀剑,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战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杉谦信是我很喜欢的历史人物了!不过写这篇的时候,就老是想到战刻(忍不住又下载了游戏来玩),稍微把谦信和景胜的设定借鉴下战刻吧~其他人还是根据我自己的设定来哈 还有我的笔名,嘿嘿我很喜欢糖这个字啦,因为中国人给外国的印象不是唐人吗?而且作为吃货国度,加个米字就是糖啦。 ↑以上是瞎扯,其实是因为我喜欢吃糖。 第62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四) 我和同伴们来自乡下的道馆, 在战火中失去了归所, 所以才拿起刀剑, 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战的。 礼弦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墨黑的眼眸倒映着上杉谦信清浚秀丽的面容。在这样耿直目光的注视下,让人无法去怀疑他。 乡下?可你看起来不像是乡下人? 上杉谦信作为上杉军的大将, 阅人多矣,他自认为还是能够从一个人的外在上看出一些的。眼前的这个青年说与其是乡下人,还不如说是某个城堡里的贵公子, 和他华丽的衣着无关,而是自内由外散发的高贵气质,明明看起来如玉石一般温润,却又透着冷漠疏离之感。 那和我不一样, 谦信先生看起来倒像是一名真正的武将。礼弦轻笑一声, 带着嘲弄的意思,谎言总是要半真半假才具有信服力,他确实是乡下人的出身这点可没有说谎。 不管是从什么方面来说,以貌取人,以出身取人都是不对的。 看来是我的话冒犯你了,很是抱歉。听出了礼弦的言外之意, 上杉谦信很坦诚地道了歉。确实拥有作为一名大将的气度, 他随即询问道:你说你是为守护重要之人而战,可你的队伍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 在这乱世中是生存不下去的。 加入我的麾下如何?吾等上杉军为大义而战,不会令你失望的。 等到上杉谦信说完之后, 礼弦瞥了他一眼,颇感到有些好笑,先不说上杉谦信拉皮条的功夫如何,但是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他真的好吗? 如果他是其他军的部下,现在进入上杉军,不是很容易就盗走上杉军的机密吗? 不得不说,上杉谦信和上杉景虎父子俩这方面还挺相像的,都缺少对别人的戒备心。 不必了。我生性自由,不适合成为你的下臣,唔,但是如果想要成为朋友的话,我还是很乐意的,能够和那位越后之龙成为朋友,想来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哈哈哈,你真是一位有趣的人。可以哦,那么就让我以友人的身份在你还没决定去处之前,邀请你留在上杉军。 上杉谦信也很爽朗地说道,之后他们闲聊了一会其他无关紧要的小事,门口另外一个少年的声音就打断了礼弦和上杉谦信的对话。 谦信大人,听说您来了客人? 是兼续啊,进来! 在上杉谦信的传唤下,一位容貌出色的少年武将走了进来,他在恭敬地对上杉谦信行完礼之后,一双敏锐的眼眸直直地看向了礼弦,目光如冰雪寒冷。 礼弦还是很温和地朝着他笑了笑,这位被上杉谦信称为兼续的美少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上杉谦信的近侍直江兼续,英明果敢,智勇兼备,也是他后来辅佐上杉景胜成为春日山城城主的。 只是对他不太友善的感觉啊。 在礼弦冲着直江兼续笑了后,他神情似乎一愣,只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继续紧紧地盯着礼弦。礼弦敢确定,如果他稍微对上杉谦信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这个少年就会立刻将他斩杀于剑下。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忠犬吧? 兼续,欢迎回来。你不在,景胜那孩子好像寂寞了很多,他不擅长和别人交流,也就作为同龄人的你能够多和他说上几句话了。 说到上杉景胜的时候,直江兼续原本绷直的脸庞柔和了下来,唇角微微上扬,他朝着上杉谦信说道: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景胜了,在很努力地练习剑术。 嗯,努力是好事,但是也要懂得放松一下。 上杉谦信看起来有些忧愁,他的两个养子,性格简直是相反的,一个太过慵懒,一个又太过努力,不过唯一能够让上杉谦信感到自豪的是那两个孩子都是抱有正义感的人。 只有拥有这点,就足够了。 礼弦,耽误你这么久,也累了吧?上杉谦信想到了礼弦,就顺口问道,随后他吩咐直江兼续,这段时间就由他来招待礼弦,一定不能有所疏忽,直江兼续连连称是。 不过这可苦了礼弦,那孩子对他明显抱有敌意,与其让他照顾着,还不如随便给他派个侍女过来,有个可爱的女孩子在身边的话,在战国时代的生活也不会太过枯燥。 我不知道你是有何目的,但是你如果对谦信大人造成危害的话,我一定会不顾一切,杀了你。 在送礼弦来到给他安排好的客房前,直江兼续冷着声音道。 礼弦轻哦?了一声,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你以为凭借你的力量可以杀了我吗? 你! 直江兼续年纪不大,就算是幼年时期就被赞为智勇兼备的天才,可行事上还是有着一些符合他这个年纪的不沉稳,经过礼弦一番言语刺激,他下意识就要拔出腰间的佩剑,被礼弦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顿时动弹不得。 在我面前,就连刀剑都拔不出来的你,能够做什么呢? 礼弦声音依旧温柔地说道,接着他放开直江兼续的手,抬脚走进了居室里,同时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少年,等你再努力吧,那样说不定会有对我挥剑的资格。 对于少年的无礼表现,略做惩罚就好,太过分的话,就显得他欺负小孩子了。 等到礼弦来到居室中以后,刀剑男士们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他们不知道礼弦被带到上杉谦信那里是做什么。在这样动荡的年代,如果主公被认为是刺客或者是细作的话就麻烦了。 直到看见礼弦完好无伤地回来,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主公,没事吧?那些人看起来是请我们留在这里,其实是在监视我们。 压切长谷部说着朝了外面守卫的士兵看了一眼,礼弦也就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淡然一笑,那当然了,一个组合里,既然有个缺心眼的,就必定要有个多心眼的,上杉景虎没有对我们产生兼备,甘粕景持可不这么想,即便我们人数不多,但要是真拔刀相向起来,对于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现在还很疲惫的他们来说,可不见得是件好事。 那要怎么办?我们应该偷偷溜出春日山城吗? 上杉谦信不是他们这次出阵的目标,织田信长才是,和任务无关的人物,还是尽量避开比较好吧? 要离开的话随时都可以,不过这样不也是挺好的吗?上杉谦信是越后之龙,一生未有败绩,最关键的是,他从未因为私欲而争夺天下,我很好奇,以追寻大义而战斗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礼弦微微笑道,这引起了山姥切国广的无语,主公为保护历史而战斗,某种程度上来说不也是追寻大义吗?难道秉性差不多的人相互吸引,这句话是真的? 哈哈哈,主公恐怕也是想要借机学习日本历史吧?很好哟,战国时代是很有趣的,主公不妨多了解一些。 三日月宗近说完之后,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嗯,这里的茶也很好喝,甚好甚好。 就连那个魔王也说过,上杉谦信是一位很难得的义将,主公既然喜欢留在这里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可以。 借着织田信长的名义,宗三左文字也表达了他对上杉谦信的赞赏。 嗝~上杉谦信是个不错的男人,不过还是还是信长大人最好了嗝 趴在桌子上昏睡过去的不动行光迷迷糊糊听见礼弦他们的对话,就扬起头说了一句,然后又立马趴了下去,呼吸变得均匀,这下是真的睡着了。 既然你们也都同意的话,我们就暂时留在这里吧,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对人类挥刀,也不可以做出历史抑制力范围以外的事情改变历史。 遵命,主公。 在礼弦居室另外一边的小庭院中,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少年此刻正愤怒地朝着池塘里扔着小石子,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那个让人火大的男人! 兼续,怎么了?你看起来很生气? 身后传来上杉景胜冷静轻缓的声音,直江兼续回过头去,是你啊,景胜。嗯?你怎么全身还是汗,没有换一身衣服吗?这样会生病的。 没事的我没有那么容易生病,倒是兼续,你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还是说这次的远征有什么问题? 远征很顺利,没什么。不过出现了一个让我很生气的男人,谦信大人好像还很喜欢他,我担心他是带有目的接近谦信大人的。 愤怒之后,直江兼续就显得有些气馁起来。没错,那个男人握住他手的时候,他居然就连剑都没办法拔出来,不仅仅是那样,只有直江兼续自己才知道,他在当时,感到了浑身战栗。 多么可怕的男人啊,他就算是和景家先生对战的时候都没有那样的感受。 而且他自小习武,上杉军都已经很少有敌手了,居然就真的和那个男人说的那样,他就连对着他挥剑的资格都没有。 第63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五) 男人?是谁? 上杉景胜好奇地询问道, 兼续向来骄傲, 一般人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能够让兼续生气成这样的男人,他倒是挺想要见见的。而且听兼续的说法,父亲大人好像也很赞赏他。 谁吗?嗯他貌似是叫做礼弦, 很奇怪的名字。你没见到吗?是景持先生带来的,黑色短发,但是发尾留了一撮直到腰间的长毛, 相貌虽然挺好看的,但是性格却很恶劣的家伙!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直江兼续又很气恼地将手中的小石块丢进了池塘里,连荡起三四个水花, 小石块才落了下去。 景持先生带过来的吗? 上杉景胜嘀咕了一句, 他仔细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今天正是甘粕景持和上杉景虎出征归来的日子,他很早就听见人群的躁动声了,只不过那时在专心挥剑,所以才没有注意那么多。想不到一向警惕的景持先生竟然会带外面的人来到上杉军内,怎么办?他应该去打个招呼吗? 但是他的性格并不如景虎那样让人喜欢,如果因此而得罪了客人, 会让父亲大人失望的吧? 啊, 你这家伙是不是又想一些奇怪的事情了?你每次露出这种神情之后就会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我说过的吧?你和景虎是不一样的人, 你没必要因为那个散漫的家伙而感到自卑的。 直江兼续站起身来,双手叉腰, 扬起唇笑道:你是谦信大人引以为傲的后继者,以后一定可以统率上杉军得到天下的,不用担心,等到那时,我也会成为你的左右手辅佐你。 不,我比起父亲大人还差得远呢。 直江兼续越说下去,上杉景胜的脸色就越加苍白,接着他轻叹了一口气,转身朝着道场走去,隔得远了,直江兼续才听见上杉景胜的声音随风飘来,景虎他,比我更加适合成为父亲大人的后继者。 笨蛋景胜,如果将上杉军交给那种家伙,才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吧。 直江兼续信奉的是强者,正义也好,邪恶也好,武力才是能够决定一切的东西。如果谦信大人空抱有正义,而不具备维护正义的能力的话,那么上杉军也不会在谦信大人的带领下走到今天,景虎是个不错的人,他有着和谦信大人一样的正义感,可是他却不思进取,整天只知道和平民们待在一起玩耍。 直江兼续并不是反对景虎和平民们亲近,只是他从来不去尝试让自己变得更强,那么等到敌人来临时,他要用什么来保护自己?用什么来保护那些没有战斗力的平民? 这在直江兼续看来无疑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谦信大人一直在教导他们,上位者是为了保护领地内的居民而存在的,真正的强大不是为了压迫那些弱小的人,而是为了去保护那些弱小的人。 结果上杉景虎那家伙都在做什么,明明是谦信大人的养子,却从来不为了继承谦信大人的大义而努力。 偏偏是那种人才得到大家的喜爱。 景胜已经很努力了,无论是剑术还是其他的什么,都要比景虎优秀,但是直江兼续不明白,为什么谦信大人总是要重用景虎而忽视景胜。 就像是这次出阵,跟随甘粕景持先生去往战场时实战是很好的经验,结果谦信大人让景虎去了,却没有让景胜也去。 就连他作为谦信大人的近侍,都有着外出远征的机会,景胜却被关在春日山城内,能够和他一起训练的也就景家先生等寥寥几人而已。 不上战场的话,景胜是永远无法领会到战斗的感觉吧? 啊啊啊,真是的,谦信大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一点点都无法弄明白谦信大人的想法! 直江兼续揉着自己的脑袋已经陷入抓狂的状态了,眼角的余光瞥到有侍女走过,他立刻放下手,站直了身体,接着深吸一口气,再呼了出去,恢复了淡定。 第40章 对了,去找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吧。 怎么说也要试探一下他的剑术,如果真的优秀的话,那么让他当景胜的剑术指导也是很不错的。 景胜现在的剑术好像到了一个瓶颈期,即便训练多少次,长进还是不大。他又习惯于什么事情都隐藏在自己心里,明明请教一下谦信大人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事情,他又害怕麻烦了谦信大人,而其他人因为景胜的身份尊贵,也无法严厉地指点他。 直江兼续倒是很想要自己来的,只不过他的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即便能够看出景胜的剑术有问题,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解决。 如果要是那个家伙的话,以他恶劣的性格,怎么想都不会顾及景胜的身份而有所保留吧?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找个什么理由来和他比试一番,探探他的实力呢? 他得好好筹划下才行。 尽管一下午的思索,在外人看来聪明绝顶的直江兼续也只想出了故意激怒礼弦,让他主动找自己战斗的办法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如果谦信大人知道他居然敢对客人挥刀的话,怎么想都觉得会得到很严重的惩罚的。 说做就做。 在客舍内饮茶吃糖的礼弦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悲惨的命运,因为上杉谦信并不限制他的自由,所以礼弦让刀剑男士中与织田信长有渊源的刀剑先行离开春日山城,去安土城打探消息,顺便侦查时间溯行军是否有所动作,而他则是和三日月宗近、山姥切国广留在春日山城。 山姥切国广有个很不错的品质是他很有克制力,不会让自己过度懒散,就算是在上杉军中,他依旧闲不住。 但是如果这时候训练剑术的话太过引人注目了,所以山姥切国广就效仿在本丸内的生活,在庭院种起了菜来。 菜种是礼弦向送饭菜来的侍女小姐姐要的,能够被礼弦搭话,侍女小姐姐貌似很高兴,娇丽的小脸羞红了一片,慌乱地说好之后还刻意寻了菜种送到了礼弦手中。 而此刻,山姥切国广就是蹲在地上挖小土坑,洒下菜种,而礼弦则是坐在窗边,悠闲地看着他忙忙碌碌。 主公,不去帮忙吗?山姥切在那里种菜好像引了不少人观看呢。 毕竟修建精致华丽的庭院一角忽然冒出了一小片菜地,很难不让人注意的,更别说挖出那一小片菜地的居然还是一个身戴白色披风的少年。破破烂烂脏兮兮的披风和裤脚让人下意识避开了他,也就无法发现到山姥切国广隐藏在披风下的美丽容貌。 呐呐,那个人不是很奇怪吗?蹲在地上做什么啊? 好像是在种菜?穿的衣服好脏呢,不会是这里有问题吧? 说话的一名家仆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们的声音不大,但因为风势的原因,很清晰地传到了靠窗的礼弦耳中。 他指间无意识地敲了敲杯沿,发出清亮的声音,就连三日月宗近的话都没有回答,目光则是一直停留在那些议论纷纷的行人身上,泛出无限冷意。 主公? 三日月宗近再次低唤了一声,礼弦才回过神来,他扭过头,看向三日月宗近,浅笑起来,是呢,但是山姥切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有这么多人在看着他吧? 否则的话,以山姥切国广的性格,一定会将自己快速包裹起来,变成一个名副其实的粽子。 应该让他回来吗?怎么说在庭院里种菜这种事 三日月宗近忽然觉得他很冤枉,主公经常说他脱线什么的,就这点看来,山姥切国广比他还要脱线呢。他可从来不会在别人庭院里种菜什么的,不过就算是在本丸,三日月宗近也不太懂得那些工具要怎么使用就是了。 不必了,看他的表情不是很开心么?只是我想想,这里的人们在上杉谦信的庇佑下,生活得太过安稳了吗?让织田信长打过来吓唬一下他们怎么样? 礼弦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只是发动小型战争的话,只要不产生过于严重的后果,也归属于历史抑制力的范围内,只不过这是很难人为控制的,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因为蝴蝶效应而引发什么。 他们作为刀剑男士,有着保护历史的职责,就更加不会去主动去尝试任何可能会改变历史的事情了。 主公,你在开玩笑吗? 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检非违使那些家伙也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吧?到时候他们的敌人就不仅仅是时间溯行军了。 嗯,开玩笑的。 礼弦淡然地说完之后从怀中拿出一份信件,对着三日月宗近摆了摆,这是药研寄过来的第二封信件,他现在正在织田信长的身边,我不能去见他,否则就破坏药研修行的成果了。 所以主公你才想要留在春日山城? 这是原因之一,三日月宗近,你认为山姥切国广和上杉景胜有什么共同之处? (三日月宗近:舞台剧演员都是荒牧庆彦。 礼弦: ̄ω ̄=开个玩笑,不算在正文内) 第64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六) 这是原因之一, 三日月宗近, 你认为山姥切国广和上杉景胜有什么共同之处? 礼弦负手而立, 视线透过窗户在看着山姥切国广,他的双手已经沾满了泥土,然而却好像丝毫都不在意一样。直到将那些小小的菜种全部埋好, 他才又兴致勃勃地拿起旁边的水壶洒起水来。 不太明白呢,毕竟我是个老爷爷了嘛,对年轻人的想法已经无法理解了。 你是说代沟吗? 礼弦一手扶着窗台, 轻松一跃便坐了上去,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十指相扣端放在膝上。长睫闭合了下,而后重新看向三日月宗近, 眸中有着浓浓的兴味, 努力,优秀,但是却很自卑,他们拥有着寻常人难比的才能,却过于在意别人对他们的想法,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别人的赞赏, 真是可悲啊 主公不在意其他人对你的看法么? 完全不,你自身的价值为什么要在其他人的眼中体现出来, 更别说那只是他们自己造就的笼子,事实上, 并没有人轻视他们不是吗? 三日月,在我的国家,有一句话叫做不争则天下莫能与之争,简单说就是只要不和其他人比较的话,那么就是天下最强的。山姥切国广就是太在意他和其他刀剑的区别了,将自己化为了困兽。 上杉景胜就宛若他的影子,他们在这点上极为相似,我为山姥切找到了很好的教材呢。 回想起那个在庭院中挥剑的少年,礼弦继续说道。 听主公说的好像是在利用上杉景胜一样,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哦? 三日月宗近虽然是以开玩笑的口吻将这句话说出来,其中却包含着对礼弦的不赞同。如果主公真的只是想要在上杉景胜身上试验什么,对于那个孩子来说,也太过残忍了。 三日月宗近垂下眸,看着瓷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什么时候主公好像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主公了?是他不够了解主公吗?还是说这才是主公的本性呢? 三日月宗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不认为他的主公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出发点还是为了他们刀剑男士,但是主公绝对不会想要去利用谁,去伤害谁。即便不是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主公好像距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更加看不透主公的想法了。 你的话语听起来好像有些不满。呵,算了,三日月宗近,继续信奉你认为正确的道路吧。在他不在的时候,其他刀剑男士就拜托了。 礼弦笑着说道,只不过其后一句话他压在喉中没有说出来。 在三日月宗近察觉不到的时候,礼弦唇角的弧度落了下去,他的目光移到了旁侧,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空无。 听过了礼弦的话,三日月宗近的眸中闪现一丝复杂,主公只有在说重要之事时才会呼唤他们全名,以作重视。所以主公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因为他表现出来的不满,所以想要惩戒他吗? 不知为何,三日月宗近有感觉主公现在已经不会像是以前那样在他们犯错时,只做出内番加倍这种小儿科的惩罚了。 主公的道路,难道不是我的道路吗?对于刀剑而言,是没有对错的。 他们只是刀剑而已,一直以来都听从着主人命令的刀剑,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可以斩杀,遵循主命,就是他们的正义。 真的吗? 如果真的如三日月宗近所言,那么他刚刚就不会开口反对他了,他们现在有了人身,不是被人握在手中的刀剑,而是能够自由支配身躯的刀剑男士。 倒是他,越来越无法控制他自己了。 就在礼弦和三日月宗近僵持的时候,窗外传来山姥切国广焦急的声音,主公!小心! 还没等礼弦有所反应,他就被人从后背按下,转而眼前化为了一片雪白。闻到熟悉的独属于本丸柔顺剂的味道,礼弦几乎就可以认定按住他的人是山姥切国广了,而挡住他视线的这片白布大概就是他的披风吧。 同时大量的水从披风外沿滴落下来,过了一会儿,山姥切国广才将披风抖开,礼弦算是没事,可山姥切国广却是从上到下淋了个结结实实,就连头顶从帽檐中露出来的金色发丝都在滴落着水滴。 主公,没事吧? 在这样的情况下,山姥切国广没有顾及自己,反而询问起了礼弦。 嗯,我没事,山姥切,谢谢。 礼弦稍微偏了下脑袋,从窗外朝着上面看去,俊美的少年趴在屋檐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手中还拎着一个水桶,很明显他就是刚刚所发生事情的始作俑者。 我生气了。礼弦开口说道,脸色却很平静,看不出有生气的模样。 抱歉我本来只是想要泼你的,是那个家伙自己跑上来的哦! 本来只是见到礼弦坐在窗边,觉得是个偷袭他的好机会才准备拿水泼他的,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 他的那个下属对他还是很忠诚的嘛,那么远的距离,一瞬间就过来了,就连他都没有反应过来,速度也太快了吧? 山姥切,将披风脱下来。 被泼了一桶水,完全湿透的还好只是山姥切国广的披风而已,如果现在脱下来的话,里面的衣服就不会被沁湿了。 主主公,不不不行。 眼见着礼弦伸手打算将他头上的帽子放下来,山姥切国广退后一步,按住了自己的帽子,脸色又涨得通红。 礼弦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山姥切国广这个表情,再加上刚刚那句话,就好像他要对他做什么似的。 这是命令。 说了这句话后,山姥切国广不情不愿地将自己的披风慢慢解下。只有在这种时候,礼弦才会觉得只要是审神者的命令,刀剑男士们都会绝对遵守这点还是很不错的。 可以减少很多的废话。 等到山姥切国广将披风脱下后,他俊秀的面容显露在众人面前,金色的短发,碧蓝的眼眸,因为刚刚的那桶水,被淋湿了部分发丝的山姥切国广反而有种出水芙蓉的清丽感。 礼弦转身从屋内拿出一条白色的毛巾搭在山姥切国广的头顶上,揉了揉。 等到这一切都弄好后,他才重新看向了一脸吃惊的直江兼续。 下来。 简单明了的两个字压抑着极度的怒气,被他纯黑的眼眸震慑,直江兼续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跳跃得更加快了一些,那是一种紧张感,亦带着某些恐惧。 具体是什么恐惧,他也说不上来。 从屋檐上往下一跳,直江兼续平稳地落在礼弦的面前,扬起一张卖乖的俊脸,我已经知道错了,对不起!那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你应该道歉的人是我吗? 唔好吧。 直江兼续看着礼弦,见他的脸色依旧冰冷,就只好移开两步,走到山姥切国广的面前,鞠躬致歉,对不起,我是想要拿水泼礼弦先生的,并不是你,这样说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绝对不能原谅的吧!你光是想要伤害主公这点就不可原谅了。 山姥切国广怒瞪着直江兼续,如果不是被他看见的话,那么主公现在就浑身湿透了,那样的话,主公会容易得风寒的吧? 山姥切国广记得礼弦是惧寒的,而且他貌似不太喜欢衣衫湿透的感觉,居然用这种方法来恶作剧,上杉军的人都是这样无聊的吗? 是是!那要怎么办呢?要不然让你们的主公揍我一顿出出气? 直江兼续眯着眼笑道,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虽然过程出了一些失误,但只要能够达到结果就好。这样,他就可以知道那个家伙的真正实力了。 说的也是呢,我倒是真的挺想要揍你一下的。俗话不是说,不被揍的熊孩子学不了好吗? 礼弦扳动自己的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来,他走了几步,打开木门,站在了直江兼续的面前。背后逆着光,在他俊美的脸颊上落下一大片阴影,礼弦的眼眸弯成了月牙,听好,接下来是恶鬼的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礼弦的性格确实是在逐步变化中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对比 第一章可能看得就很明显了。 第65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七) 礼弦你是恶鬼吗?哈哈哈, 不要快停下来哈哈哈 哈哈哈快放我下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哈哈哈好痒!不行了礼弦你不放我下来哈哈哈, 我一定会报复你的哈哈哈哈 在偏僻的庭院一角,位于墙边有一棵樱花树,虽说这个季节樱花已经凋谢了, 但是这棵樱花树仍然成为了独特的景色。 因为在樱花树的枝干上绑着一位美少年,而且还很细致的不是用勒人的绳索,而是床上的被单。可是也正因为这样, 少年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全身像是蚕蛹一般被被单紧紧地包裹住,只留出一双赤脚露在外面。 礼弦则是坐在樱花树下,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 另外一只手拿着向侍女小姐姐借过来的羽毛掸子, 利用上面的羽毛在挠少年脚底板的痒痒。 少年脚底每被挠一下,身体就情不自禁地抖动起来,偏偏避无可避,就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到最后,笑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已。 哈哈哈, 确实是恶鬼的时间呢, 但是主公这次居然没有直接以武力来解决,看来他是相当喜欢那个孩子。 三日月宗近哈哈大笑道, 就这样看着不是还挺有趣的吗?同时他也心安了一些,果然主公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只是他的错觉吧。 担任审神者这么久, 主公发生一些改变是正常的,就连他们刀剑男士从显形到现在,心境不也有所改变吗?只是为什么这样的改变让他感到恐惧,无法了解到主公的想法,主公也不像是其他人类一样,有着什么想要追寻的目标。 第41章 他好像仅仅是为了遵循那个不知道是和谁的约定才成为了审神者,保护历史也只是审神者的职责,而不是主公自身的愿望。 三日月宗近有种感觉,如果主公不是审神者的话,他可能才是那个改变历史的人。 希望只是多虑了而已。 毕竟主公是金钱至上主义者啊,对于主公来说,时间也等于金钱,用武力来解决一切问题是最快的办法,所以嗯,你觉得呢? 山姥切国广已经换上了全新的披风,他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礼弦和直江兼续两个人。即便是直江兼续已经求饶了,礼弦还是很积极地挠着他的痒痒,山姥切国广忽然发现主公之前对他们的惩罚都太小儿科了。 应该怎么说呢?幸好主公的这份恶趣味不是在他们的身上吗? 哈哈哈,礼弦我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我要在你的房间里放蟑螂 嗯?你最害怕的是蟑螂吗?山姥切,抓两只蟑螂来。 不!不要! 凄惨的叫声在庭院里响起,顿时惊起了几只树间的麻雀。 兼续,怎么了?你 正在房间里挥剑的上杉景胜隐隐约约听见了直江兼续的惨叫声,匆忙朝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来,当他看见眼前的景象时,问话戛然而止,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景胜呜,快救救我他要抓蟑螂过来呜呜 直江兼续哭得眼圈都泛红了,嗓子也有些沙哑,看见上杉景胜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样,拼命挣扎着,但是那条被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绑法,竟然丝毫未动。 礼弦松开手中的毛掸,姿态优雅地起身,朝着上杉景胜看过去,淡定地打着招呼。 你好。 呃哦,你好,兼续他 上杉景胜有些纠结地看着礼弦,在得到他的允许后,飞快地奔上前,将直江兼续放了下来。因为在树上吊了太久,直江兼续脚尖刚一着地,就发软地差点摔倒,被上杉景胜及时扶住。 没事吧?兼续。 上杉景胜关切地询问道,直江兼续只是靠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地回答,你看我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确实没事哦,你只是力气用尽了,用一个时辰休息下就恢复了活力,但是我如果用揍你的方式,你恐怕就得在床上躺一个月了。为此而感谢我吧,少年。 果然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谦信大人到底是为什么才要将你留在上杉军啊! 听见了直江兼续的埋怨,上杉景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礼弦,他就是昨天来到上杉军的男人吗?看起来是个美丽而淡漠的青年,明明是在笑着,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暖意。 请容许我介绍自己,我是上杉景胜,昨天没有来拜见您真是非常抱歉。但是可以告诉我,兼续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受到这样的惩罚吗?他最害怕的东西就是蟑螂了,请不要用来吓唬他。 你在说什么啊景胜,谁谁害怕蟑螂了!我作为上杉军的武将,谦信大人的近侍,怎么可能会害怕蟑螂!我我我现在就去抓好几只过来! 害怕蟑螂对于直江兼续来说好像是一件羞耻的事情,他红着脸大声反驳着。 上杉景胜静静地看着直江兼续,等到他说完之后才开口说道:可是兼续,你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 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要戳穿我了!直江兼续用最后的力气瞪了上杉景胜一眼,他改变主意了,不要礼弦当上杉景胜的剑术指导了,不,更严重他应该就连接近都不能接近上杉景胜一点,景胜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有多么地坏心眼。 如果被礼弦发现他居然真的害怕蟑螂的话,一定会嘲笑他的,而且还会抓很多只蟑螂来折磨他。 噫!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全身上下痒起来了,他要去好好泡下温泉才行。 在你看来我是在惩罚他吗?礼弦扬起眉,感到有些惊讶。 难道不是吗? 将兼续吊在树上,怎么看都是在惩罚他吧?还有兼续怎么会被这位青年吊在树上呢,不明白。兼续看起来肯定不是自愿的,但是强迫的话,这名青年能够轻易地做到这地步吗?兼续在力量搏击和剑术上可都是很优秀的。 当然不是,我是在对他进行教育性指导,作为上杉军的将领,骄傲于自己的才能,以此来伤害别人要怎么办?恶作剧可不是随便都能做的,那么,他自己也体验一下被恶作剧的感觉不是很好吗? 说到这里,上杉景胜还不明白的话,他也太过愚笨了一点,只不过他认为直江兼续并不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虽然他确实很骄傲,不过那也是因为他具有那个实力而已。 兼续,你做了什么? 在上杉景胜的注视下,直江兼续也就只好实话实话,他指了指山姥切国广,泼了他一身水。 什你这样做,如果父亲大人知道的话,一定会给你更加严厉的惩罚的,下来。尾音处带有绝对的命令语式。 直江兼续撇撇嘴,勉强站直了身体,然后就被上杉景胜按住了后脑勺,对着礼弦九十度弯腰,抱歉,请您原谅兼续吧,他没有什么恶意的。 我明白的哦,否则就不是教育性指导这么简单了吧?好了好了,别哭了,不然被人家看见,还认为我对你做什么了。 你难道没做什么吗! 是谁把他绑在树上的? 又是谁拿毛掸挠他痒痒的? 居然还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他就算是做错了,大不了也泼他一桶水就是了,这个什么教育性指导可比挨一桶冷水残忍多了好吧? 主公刚刚那一番话从来没有对鹤丸说过呢?静静看着这一切的三日月宗近笑着感慨道。 说什么恶作剧,还有谁抵得过鹤丸国永的恶作剧吗?甚至有一次主公踩到鹤丸国永扔的香蕉皮摔倒了,额头磕破了点皮,他都没有对鹤丸国永做出这种教育性指导呢。 倒是鹤丸国永经过那一次之后,就再也不对主公做一些危险的恶作剧了,只不过他的恶作剧对象转变为了时间溯行军,有一次貌似还拿面团伪装成金刀装吧? 主公一直都对我们刀剑男士区别对待,啊啊,我记得有一次出阵的时候,有个时间溯行军的短刀想要偷袭主公,因为那是最后一振了,所以主公没有让我们斩杀它。 那然后呢? 被主公拆了,骨节分成了几大块,唤来附近的狗给叼走了。 哈哈哈,主公的趣味真是 那振短刀刺伤了小夜左文字,重伤,险些碎刀。 将剩下的话语补充完之后,山姥切国广别有深意地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然后走到了礼弦的身边。 三日月宗近最近对主公好像有些戒备,他隐隐约约也察觉到了一些,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明出来。 主公很久以前就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主公也确实和他所说的那样,他在面对人类时候显得很冷漠。最起码在现世之中,山姥切国广没有看到过礼弦和除了幽竹先生以外的人类有所接触。 也许主公真的不是一个好人吧,他不温暖,更不善良,但是他们之前的主公又有几个是好人呢?都只是为了各种各样的欲望来驱使他们而已,主公有什么欲望山姥切国广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主公是一位很好的主公,他愿意为了主公的理想、欲望来奉献己身,直到断裂为止。 礼弦大人!礼弦大人!谦信大人希望您可以去他那里一次,还有兼续大人,景胜大人一起。 仅仅一天时间,礼弦就以俊美的面容、温润的性格收买了侍女小姐姐,每次和礼弦说话时,侍女小姐姐都显得非常开心,这次也同样兴高采烈地传达着上杉谦信的命令。 我知道了,谢谢你。 父亲大人传唤我们?难道是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吗?兼续,你可以过去吗?还是去休息一下,我替你向父亲大人解释情况。 不用了,我们过去吧,不要让谦信大人久等。 等到礼弦他们去往上杉谦信的居室后,只见到了上杉谦信和甘粕景持两个人。矮桌上摆放着青梅和甘酒,上杉谦信坐在桌边在弹奏着琵琶,轻柔舒缓的声音传了出来,十分的动听。 安静地听上杉谦信弹完了一曲后,礼弦鼓起了掌来,赞扬道:很好听。 那以后我多弹点给你听。 上杉谦信甫一说完,站立在礼弦身后的两名刀剑男士的神色稍微一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上杉谦信手中的琵琶。 他们要不要也学一点呢?啊鹤丸好像会这个,回去请教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预言家,礼弦是狼人! 第66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八) 青梅甘酒, 绿树成荫。 礼弦正坐在桌前, 端了一杯甘酒在喝, 如果是不动行光的话,他应该会喜欢这种清甜的口感,可惜他不在这里。 不知道他们那边进展如何了, 也是时候和他们会合了。 礼弦,你在想什么?这酒不合你的意吗? 见礼弦端起甘酒只喝了一口,便没有了其他动作, 上杉谦信不由得询问道,他也觉得还是更烈的酒会好一点。不过景胜和兼续在场,带着孩子们一起还是喝不怎么醉人的甘酒比较好。 不,抱歉, 我本就不善饮酒。 也许是受到三日月宗近的影响, 礼弦饮茶的次数远远超过饮酒,不过也不是说他完全不喝。毕竟他身边还有次郎太刀和日本号那样嗜酒如命的刀剑男士在,所以空闲时间礼弦也会陪着他们喝上一两杯。 嗯?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稀奇的事情,上杉谦信放下酒碟,盯着礼弦看了许久,忽然一声笑了开来。 那我倒是很好奇你喝醉是什么样子了。 在他面前的青年总是表现得冷静稳重, 同样的, 也有一种任何人都走不进他内心的疏远感。 也许他这样说过于严重了,毕竟他们才认识一天, 原本就不怎么熟悉,可是青年就给他这样的感觉。明明看起来也大不了景胜多少, 可他各方面都比景胜要优秀得多。 优秀是要在痛苦中磨练出来的。 这名青年之前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他的眼眸纯净无比却又没有任何的正义之感,上杉谦信不认为礼弦是什么奸恶之人,但是如此相反的特性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不过有句话不是这样说的吗?当一个人醉酒之后,就更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性格,或者是说暴露出自己不常见的那一面。 他要不要趁这个机会灌醉礼弦呢? 这种酒就算是喝千杯,我也不会醉的。 像是看出了上杉谦信的想法,礼弦端起手中的甘酒饮下,接着他将酒碟反过来,里面仅剩的一滴酒液顺着酒碟的边沿流淌出来,滴落在礼弦的唇边,被他稍伸出舌尖一点扫了进去。 等到礼弦喝完之后,他一抬起头发现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就连三日月宗近和山姥切国广都不例外,他疑惑地歪了歪脑袋,怎么了? 那个不是上杉谦信不知道应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他要是直接将心中所想说出来是会挨揍的吧? 主公。关键时候还是山姥切国广比较靠谱,他开口提醒道:主公,不用将酒喝完的。喝完了也不用伸舌尖舔的。 嗯 是这样吗?礼弦将酒碟放在矮桌上,神情有些茫然,看来他对日本的酒文化还是不够了解,毕竟之前他和大家在一起只是随意地小酌,没人在意这些。 哎呀你这人喝酒怎么这么麻烦啊!你像我这样喝不就行了? 直江兼续示范性地倒了一杯酒,正打算喝下的时候,被礼弦伸手拦住,未成年还是少喝一点吧,你刚刚都偷着喝了三杯了。 直江兼续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了酒碟,好不容易谦信大人能够带他们一起喝喝酒的,而且还是这种甜兮兮的甘酒,就这样都不许他多喝一点吗?他明明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倒酒喝的,为什么会被这个人看到啊? 还是说,他一直在观察自己吗? 想到这里,直江兼续脸颊泛红,看着礼弦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令礼弦有些不明所以。忘记说,因为他身边一直环绕着众多的刀剑男士,包括在战场上,他必须清晰地了解每名刀剑男士的战斗情况,所以才练就了这种优秀的全局观察力。 不仅仅是知道直江兼续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喝酒,就连上杉景胜紧张地在矮桌下面揉捏着手指,礼弦也很是清楚。 他似乎不擅长和别人相处,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行吗?不,或许正是因为是他最为敬爱的父亲,所以上杉景胜才显得拘谨吧? 就连这点都和山姥切国广很相似啊。 谦信先生让我们来应该不止喝酒吧?礼弦垂眸直言问道。 上杉景胜、直江兼续,除了不爱好战斗的上杉景虎,上杉军备受期望的年轻后生都在这里,还有被称为上杉军智囊的甘粕景持,这是想要做什么?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的人查探到了礼弦你的三名下属去了安土城的方向,是你的授意吗? 是的,你不是说过我的行动是自由的吗?那么就算是我本人去安土城,也没关系的吧? 礼弦这句话刚说出口,上杉谦信就显得有些郝色,他对自己确实没有戒备,不过甘粕景持却不一样,恐怕跟踪压切长谷部他们去向的监察人员也是他准备的吧? 安土城是织田信长的领地,你要当叛徒吗?直江兼续激动得站立起来,就连面前的酒都被打翻,醇香的酒液顺着桌面流淌下来。 叛徒?礼弦看着直江兼续,轻笑一声,我并不是上杉军的人,何来背叛一说?天下的争夺战争我并没有兴趣。不用担心,我并不是你们的敌人,也不是你们的盟友,如果你们有所戒备的话,我可以即刻离开。 你要离开上杉军吗? 听见这句话,一直在维持着沉默的上杉景胜忍不住开口问道。他们才认识,他就要离开了吗? 不不不,礼弦先生误解我们的意思了,你们并不是织田信长的人,这点我非常清楚。虽然很抱歉我安排了两个人监察你们的行踪,不过也因此查到了你的下属被织田信长的人抓起来了,和谦信大人的仁慈不同,那个人很危险哦? 甘粕景持笑眯眯地说道,见礼弦不语,他抛出了橄榄枝,即便礼弦先生再厉害,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营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吾等上杉军可以借出一部分兵力来协助你,而且景胜、兼续也将任你调遣,怎么样? 第42章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我滚回来更新了~米娜桑最近还好吗(挥爪~) 第67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九) 即便礼弦先生再厉害, 带着他们两个人去营救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吾等上杉军可以借出一部分兵力来协助你, 而且景胜、兼续也将任你调遣,怎么样? 听完了甘粕景持的话语后,礼弦笑而不语。甘粕景持不愧是上杉军的智将, 就算是已经明确表示了不会参与这场争斗天下的战争,他还是打算将自己卷入其中吗? 想要利用他来击溃织田军?同时让上杉军的后生们增长战斗经验和对士兵们的名望?呵,真是有趣的想法呢, 如果他真的带领上杉军的人马去攻打织田军,做出这种违背历史的行为,那群刀剑男士消减的对象恐怕就是他了吧? 不过要说起来,甘粕景持是相当认可他的能力了?织田信长, 残暴的第六天魔王, 就连战无不胜的上杉谦信都不敢轻易对织田军出战,他居然将上杉谦信的后继者交到自己的手中吗? 他是上杉军的外人,就算是战死也无所谓,可是这对于上杉景胜来说极有可能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出征,就连上杉军中为数不多追随上杉景胜的直江兼续也一起去。 难道甘粕景持的真正目的是扶持上杉景虎成为上杉军的首领,从而要除去碍事的对象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 不, 争夺天下有时候使用一些计谋是必要的, 但是上杉军向来为正义而战,他们想要得到天下的原因也是为了让平民不再受战争之苦, 所以甘粕景持大概不会因为私心而做出这种事情。 在这群雄各据一方的状态里,内乱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那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拉拢自己成为战力吗? 尽管战争是痛苦的, 但是战争之后的安和也会让人们倍感珍惜。人类,就是在竞争中不断前进的,战争大概也属于竞争的一种。 为了不再发生战争而发起战争,这究竟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礼弦至今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但是他很清楚,一旦发生战争,无论是罪孽的那一方,还是无罪的那一方,都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害。 战争,本身就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所以即便与历史无关,礼弦也不会参与到主动挑起的战争中,他不会成为杀戮的刽子手。 怎么?你不打算营救你的同伴吗? 见礼弦迟迟不说话,甘粕景持再次开口询问道。他认为自己已经给出了丰裕的条件,借兵力给礼弦也是相当于上杉军对织田军下了战书,等礼弦救了他的同伴后可以随时离开上杉军,但是上杉军却是无法离开自己的领土的。 而且最重要的,他为了取得礼弦的信任,将谦信大人的继承人交到他的手中,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的诚意吗? 上杉景胜和直江兼续都是极为优秀的武将,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可以帮礼弦一臂之力。 就连谦信大人都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谦信大人说礼弦身上有种他很羡慕却无法做到的睿智淡泊,他希望景胜和兼续可以向礼弦学习一些。 虽说甘粕景持并不明白礼弦究竟是哪里体现出睿智和淡泊的,不过能够得到谦信大人认可的人一定都不坏吧。 可从他提出建议到现在,礼弦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弄不清楚礼弦的想法。 难道他准备舍弃他的同伴吗? 主公并不需要你们的帮助,不,准确说,你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就是对主公的困扰。 山姥切国广率先说道,就算是压切长谷部他们真的被织田信长的人抓起来了,只是一群人类而已,按照他们的能力,还不至于逃脱不了的地步。就算是真的遇见了什么危险,主公也是最先感知的人。 可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想要将主公牵扯到他们的战争之中吗? 山姥切。 礼弦低唤了一声山姥切国广的名字,山姥切国广立刻闭嘴,不再多言。 遗憾的是,如果我去救他们的话,恐怕他们会因此而感到愧疚和生气的,所以我决定相信他们,相信他们会平安回到我身边。 礼弦说的甘粕景持无法反驳,确实,如果因为他们的原因,而劳烦谦信大人置身危险之中,他们也会感到愧疚的。 既然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了吧? 那 不过我确实有打算去往安土城一次。还没等甘粕景持说完,礼弦就笑眯眯地道。 什么? 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同时开口,礼弦眨巴眨巴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这倒没有。上杉谦信抚上自己的下巴稍一思索,转而问道:你去安土城做什么?你不是信任他们会平安回来吗? 这两件事并没有关联,嗯应该怎么说呢?我原本的目的地就是安土城,不过能够与你们相见也是一种缘分,我很开心哦。 礼弦说完之后起身,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树木,本丸这时候应该快到春季了,希望不要错过樱花开放就好了。 所以你才让你的下属先行去安土城?甘粕景持继续问道。 他们确实是在战场上遇见礼弦的,可他为什么要去往织田军的领地呢?投靠织田军?但是他之前又说过,他不打算参与战争。 那么礼弦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啊,其实他们是去见织田信长的,我说过的吧?我们是乡下人,听说过第六天魔王、越后之龙的威名都想要见识一下真人的。 你也是?上杉谦信反问了一声,既然是这样的话,来到他上杉军的领地也不也是一样,为什么又说目的地是安土城,还是说他只对织田信长那样的男人感兴趣吗? 不,我是来迎接我的重要之物大概也可以说是人?毕竟刀剑男士们现在是人类的身体,那么称为人也是被允许的吧?在织田信长身边修行的药研藤四郎很快就会极化归来,想要快点见到他呢。 将人称为物品吗?上杉景胜皱着眉问道。 啊,是有的,不是听说有那种男人,喜欢说一些你是我的物品,不允许任何人触碰、你只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玩具而已,别太自大了。之类的话语吗?直江兼续说完之后,目光鄙夷地看着礼弦。明明长相很正经的,心里想的都是这种事情吗? 兼续,这些话语你都是哪里听到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见这样的话呢。 那当然是谦信大人好疼!直江兼续正想要说是在上杉谦信房间里的言情小说上看见的,结果放在矮桌下的脚就不知道被谁狠狠地踩了一下。 直江兼续下意识看向在座的各位,结果见到上杉谦信在淡然地饮酒,直江兼续只好撇撇嘴,嘿嘿笑了两声。 做梦的,梦里听见的。 第68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 既是礼弦的私人原因, 上杉谦信他们也就不好再做挽留。毕竟礼弦只是他们邀请过来的客人而已, 并不是下属。 看着天边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失, 明月升起,礼弦决定等休憩完毕,次日清晨再离开春日山城。 他已收到药研藤四郎寄过来的三封信, 那么明天药研藤四郎就会回到他身边了吧?他很期待药研藤四郎的成长。 不过想到明天就要与上杉谦信他们告别,总觉得有些寂寞呢?即便只在上杉军待了三天,但却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礼弦之前在记载历史的相关资料上了解过他们, 所以虽说时间短暂,礼弦与上杉谦信他们初次见面却有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比起书籍上生硬冰冷的文字,站在他面前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像是四月绽放的樱花一样,温柔、温暖。 很不错哦, 礼弦喜欢这种美丽的花。 就像是当初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男人。 主公, 在看什么? 见礼弦一直站在窗边眺望着外面,三日月宗近也站到了他身边,正对视线的是一轮明亮的满月。淡淡的光辉洒在庭院中,比起白昼少了一份喧嚣,又比夜晚多了一些清晰。 很美丽的吧?三日月。 这样的月光,总是能够让我感到内心平静。我曾经什么也看不见, 什么也无法触碰, 直到月光照到了我的面前,直到那只温暖的手向我伸来。 礼弦看着明月, 眼中多了些许怀念。是呢,如果不是他的话, 或许自己还被关在那里,也或许已经死了吧。 无法反抗的黑暗浸透了他的心脏。 礼弦抬起手,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左胸膛。你见过黑暗吗?真正的,就连自身也看不见的黑暗,全身都在疼痛,你不知道你的手、你的脚还在不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无法动弹。 那就是恐惧、绝望和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 但是,就在那样的黑暗中,他看见了一束温柔的光芒,从破损的墙角照了进来。明明因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看见光芒应该会觉得很刺眼才对,然而他却贪婪地看着那束光,害怕它会很快消失不见。 拼命地挣扎前进,伤口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磨蹭的疼痛在看见月光下朝着他伸出一只手的青年后,全部消失了。 那就是他与他的第一次见面。 美丽的明月,美丽的男人。 主公说的,是那位与你做下约定的人吗? 三日月宗近继而问道。主公很少会提及自己的过去,在现世之中亦没有什么相交之人,然而主公却说过一个约定,迫使他成为审神者的约定。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三日月宗近都不觉得礼弦的过去有多么的快乐。即便是在这个和平的时代中,仍然有人生活得痛苦的,不若的话,像是主公那样的年纪,大概刚刚大学毕业,父母安在。 哦,对了,主公是很受女人欢迎的类型,虽说他本人不太有自知就是了。 如果不是担任审神者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有了女友之类的眷属了吧? 可是他为了那个约定,放弃了普通人的生活,甘愿被约束。 究竟是什么样的约定呢?既然与审神者有关,那么极有可能是时之政府的人员吗?或者是刀剑男士? 主公在他们之前,曾拥有过其他刀剑男士? 不可能的吧,就算是灵力强大也没有用,只有担任审神者才能召唤出刀剑男士来。 对呢。他救了我,不过可笑的是,想要杀我的人也是他。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喜欢他哦,那是我能触碰的唯一温暖。沉默了一阵,礼弦回答道。 那么,他现在在哪? 消失了,自顾自地说未来一定会再相遇的,这是约定,却没有回来呢,不,也许我已经找到他了,也许找到的不是他,我也不明白了。 礼弦低叹了一口气,转身目光灼灼地看着三日月宗近。尽管如此,他依旧没有后悔会因为那个人的一句话而选择担任审神者,因为只有成为审神者,他才会遇见三日月宗近,遇见那么多的刀剑男士。 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孩子了。 当初受到的疼痛、屈辱不会再出现在他的身上。 现在的话,如果是现在的话,他可以保护所有他想要保护的东西。 可就是礼弦认为自己能够和这些刀剑男士友好相处下去时,他发觉他在发生改变。 小时候的那些遭遇在他心中种下了黑暗和怨恨,他不想提及他的过去,不想正视那些黑暗,但是黑暗却越积越多。尽管礼弦一直想要当一个正向的人,事实上他也做到了,努力成为像他一样温柔而且强大的人。 遗憾的是,没能坚持下去。 时空穿梭的后果,不仅仅是刀剑男士与他们的前主相遇会产生动摇,而且审神者也会因为脑海内存储太多的记忆而出现人格崩坏。 人类的大脑,存储记忆的时间大概是七十年,可是像是审神者这样的人类,穿越到其他时空,在那里生活再漫长的时间,回到本丸可能就只是几小时,几天而已。 那么,同等的记忆时段中,审神者经历得更多,记住的更多。这种记忆上的不相容也就是历史的聒噪之声,会折磨着审神者逐渐丧失自我,不知道什么才是他们真正的记忆。 这就是审神者被称为幕后大将的真正原因,因为他们要尽量避免陪同刀剑男士出阵,在脑海中增加有关于异时空的记忆。 相比之下,礼弦陪刀剑男士们出阵的次数太多了,他的记忆无法避免地出现了紊乱。年少时的记忆连同着被压制的黑暗正在占据他的身体,就这样下去,他会逐渐失去自己的意识和人格也说不定。 真麻烦啊。 如果就这样不被他察觉地改变倒也罢了,偏偏遇见了纯粹抱有正义之心的上杉军这群人,受他们感染,他的理智正在恢复。 任由着自己走向黑暗邪恶的那一边,会变成什么样呢?他其实并不在乎这种事,但是如果会对刀剑男士造成伤害的话,是绝不容许的。 他能够在本丸与刀剑男士们欢乐相处的日子,可能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嘛,等战国篇完结,会适当写点主线内容(例如礼弦的过去,例如溯行婶~),虽然一幅我要开虐了的意思,但是我绝对不会写be的!(因为我自己也从来不看be的文哈哈哈哈) 第69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一 主公, 上杉景胜想要见您。 就在礼弦和三日月宗近站在窗边说话的时候, 门外传来了山姥切国广的声音, 刚刚他说出去见见前两日种的菜有没有发出芽来,不然的话还是带回本丸好了,留在这里不一定有人照顾它们。 没想到菜种没带回来, 倒是带回来一个人。 礼弦和上杉景胜并肩坐在木廊上,月色当空,见上杉景胜不语, 礼弦下意识想要端茶来饮。甫一抬起手才想起来出来得匆忙,根本就没备茶点,是以伸出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趁上杉景胜没注意, 礼弦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不过这也是因为他觉得上杉景胜那般腼腆沉默的少年来找他左右也说不了几句话而已。 敢情这小子比他想得还严重, 一句话都没说,打算和他这样呆坐到天亮么? 景 礼弦,你认为我和景虎比起来如何?谁更让你中意一些?听见礼弦开口,上杉景胜抢他先一步说道。不过由于这句问话的内容太过让他感到羞耻,所以上杉景胜飞快地说完之后就紧紧地抿住了唇,双手紧握在膝上, 紧张地等待着礼弦的回答。 景虎。礼弦根本没有犹豫地回答道。 什 若我说是景虎的话, 你心中愤然,可若说你的话, 你又不会相信。虽说在和上杉景胜说着,礼弦的眸光却是瞥向窗后偷听的山姥切国广, 仅仅一眼,他又收回视线,继续道:你的强大是从别人的认可上得到的么? 第43章 强大究竟是什么?父亲大人那样的人算是强大吗?还是说礼弦才是强大的人呢?上杉景胜不太明白,强者之上更有强者,那么做到什么程度才属于强大呢? 他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得到父亲大人的认可。在他看来,能够让父亲大人赞赏的人一定都很强大吧? 景虎也是,父亲大人一直很喜欢景虎呢。 强大吗?我听过温柔即是强大、也听过可以笑对一切是强大。每个人都对强大有着不同定义,看你追寻的是什么,如果你仅仅想要得到谦信的认可,我想你已经做到了。 那礼弦认为的强大是什么? 嗯大概是无所畏惧吧,可如果做到那样的话,和真正的怪物也没有区别了礼弦的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后面都开始模糊不清了起来。很快他恢复了理智,见上杉景胜不解地看着他,礼弦又道了一句,没什么,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愿意陪我说这些,再见,礼弦。 看着上杉景胜的身影在夜色中隐去后,礼弦才又道:如果你也想要问你和山姥切长义谁更重要,那接下来的半年内番就是你的了。 主公,我没问过这种问题。山姥切国广颇感到有些无语,反正他只是仿刀而已,怎么可能会和山姥切长义去比较,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是吗?那就好,那么本丸接下来的一年内番就拜托你了。 礼弦欣喜地一拍手,眯了眯眼。 什么?虽说他并不讨厌内番,但是一年的也太 开玩笑的。礼弦豁然睁开了眸,将月光收纳于眼底,他向后一靠,倒在了木阶上遥遥看着夜空。礼弦倒是愿意山姥切国广能够像是上杉景胜那样肆无忌惮地提出心中的疑问,那样的话,他也能够清楚他们在想些什么。 其实你也可以撒撒娇的 礼弦阖眸低吟了一句,就在山姥切国广因此而沉默的空档,他那传来了浅浅的呼吸声,已是睡着了。 山姥切国广将礼弦背回了居所,主公很少会这样睡着,难道是这几日太累了吗?将礼弦安稳放在床上并叠好被角,山姥切国广看着礼弦眼下的浅淡青影,视线扫向后方的三日月宗近,三日月,你还是认为主公无法信任吗? 哈哈哈,你想多了。我们作为刀剑,多少次被主人疼爱,多少次被主人背叛,我已经忘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听从主公命令的,现在也不例外。 但是,正是因为喜欢主公,所以才不希望他走上错误的道路。三日月宗近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目光缥缈。就像是之前的足利将军一样,等到无论做什么都挽救不了那个人的生命时,就迟了。 嘛,不过别说是正确的道路了,我就连时间溯行军的大本营都找不到在哪条道上呢,哈哈哈。 听出三日月宗近是有意转移话题的山姥切国广也就不追问下去了,他转而无奈地扶额,与三日月宗近优秀的战斗力相反的是他的侦查。难怪主公从来不让三日月宗近一个人远征,不然按照他的性格,怕是会将自己走失。 果然是年龄大了的缘故吗? 听说在主公的世界中,也有很多老爷爷会将自己走丢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家人、朋友一定会很为他着急的吧? 嗯嗯,还是看住了三日月宗近比较好。 如果他走丢了的话,主公和本丸的大家也会很担心的。 山姥切国广没想到他的猜想居然在第二天成为了现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离别情绪,所以礼弦在清晨天色将白之时离开了上杉军的营地。 然而就在赶路的时候,行走在最前方的礼弦一回头,发现身后就只剩下山姥切国广,半点也没有三日月宗近的踪迹。 主公!这边我也找过了,没有看见三日月。 慌忙将周围全部寻遍的山姥切国广向着礼弦报告道。 没事的,我感应他的气息还在这个时代,别太担心。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行去安土城吧,至于三日月宗近,等与压切长谷部会合之后,我亲自去寻找他。 本来无意在春日山城耽误这几日,到现在时间已经紧急了。宗三左文字作战经验不是很丰富,又是初次担任队长,礼弦担心会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情况,若是其他队伍配置也就罢了,但是那几振刀的矛盾皆来自织田信长。 不彻底解决的话,以后会成为隐患,但又完全放任他们的话,也容易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得关注一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年底太可怕了,忙得要死还几乎天天参加亲朋好友的婚礼,今天又去了初中同学的婚礼上,尴尬的是坐了一大桌子同学,我都忘记他们名字了,呜~公开处刑啊这是! 而且我一个单身汪,我为什么要参加婚礼!为什么! 第70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二 三日月宗近站立在丛林的一角, 周围被布下结界, 他看见山姥切国广大声呼唤着他的名字从眼前走过, 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是以也就没有出声。人类的结界,对于付丧神来说还是有作用的。 山姥切国广现在应该听不见他说话。 你果然也具有时空穿梭的能力, 你是谁?和主公究竟是何关系? 三日月宗近看着眼前的银发青年,眸中闪现一丝疑惑。他不否认世界上有长得相像的人,但是就连气息都如此相像的话, 就太奇怪了,简直简直就像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的吧?难道是主公的兄弟之类的? 主公吗?真是令人怀念的称呼。不过在我记忆中,人们称我为怪物、恶魔、鬼你也选一个喜欢的来呼唤我吧?青年抬起鲜红色的血眸,如同映入了大片的彼岸花。 三日月宗近沉默不语, 和主公相同的相貌, 相同的气息,给人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冰冷蔑视的目光,是他从未在主公身上看见过的。 在和主公去往安土城的道路中,三日月宗近感受到了这个人的气息,再看主公,他好像没有发觉什么异常。见青年目标似乎也只是自己而已, 三日月宗近便没有惊动礼弦, 选择只身和这个疑是时间溯行军首领的人交谈。 他想要知道青年是谁,还有他为什么要指挥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 怎么?你不愿意叫出那些称呼吗?也罢, 你一定很疑惑,我为什么和礼弦长得一模一样? 青年摊开双手, 林间的清风穿过,银白的长发在身后扬起一道光滑的曲线,他嘲讽地笑着,逐步向着三日月宗近走过去,直到靠近他的身前才停下脚步。 青年贴着三日月宗近的耳朵,低语道:我们曾是最亲密的存在,我是他的一半,他是我的一半,但是他为了你们,抛弃了我。 抛弃?所以你就成为了时间溯行军的首领,为了和主公对抗吗?三日月宗近扬眉问道。上次与主公见面时,青年还刻意戴口罩蒙住了脸,是不想在主公面前暴露身份?果然是认识的人么?可是主公却没有提过。 不,是为了你们哦,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愿望。出乎意料的,青年反驳了三日月宗近的话语。 我们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历史。 真的吗?不是这样的吧?神明其实和人类一样,给予一次重来的机会,都是想要补足遗憾的,谁也不想再重蹈覆辙,再经历一次痛苦悲伤。迄今为止,你们确实很好地保护了历史,但是你们内心在挣扎着,迷茫着。弱小的内心会引发黑暗,神明也不例外,只是神明是不会错的,做错的,就只有人类。 青年转过身,背对着三日月宗近,你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你们的主公礼弦的人格在崩坏,多少次,多少次的穿梭时空让他的记忆混淆,而记忆是人格的构成物,他不仅承受着自己的黑暗,还承受了你们所有付丧神的黑暗,这样下去,他会失去现在的人格,再也成为不了你们那个温柔善良的主公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我刚刚才说过,他是我的另一半,所以从很久以前,我就开始在注视他了,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黑暗的火焰已经燃起,只有改变历史才会让他彻底解放。 主公不会让你改变历史的。 呵。青年冷笑了一声,残忍地开口:那么,杀了礼弦,这是你三日月宗近的宿命,亦是无法违抗的历史。要怎么办?下得了手吗?如果做不到的话,无论是以此刻为历史的未来,还是你们最重要的本丸,全部gameover。 看着三日月宗近的神情少见地凝重起来,青年退后几步,在他的身侧升腾起黑色的浓雾,青年对着三日月宗近笑了笑,最后,如果你不想将我称为怪物的话,我好歹也是有名字的哦。 我是 后面的话语因着山林中忽起的风声而模糊不清,三日月宗近稍一愣神,眼前已经不见了青年的身影,连同着那阵黑雾,消失得干干净净。 三日月宗近感到无力地扶住了旁边的树干,他杀了主公?这是无法违抗的历史? 而在另外一边,礼弦已经到达安土城,与压切长谷部会合一处。 主公!路途辛苦,茶点我长谷部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尝尝么? 见到礼弦之后,压切长谷部兴奋得直围着他打转,不负忠犬之名,礼弦接过他端来的茶,抿了一口后便道:再见前主的感觉如何? 那个男人还是那样的自大,令人感到不愉快。 你说什么?别以为我没听到啊,信长大人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评价,长谷部。 对压切长谷部的话语第一个持反对的就是不动行光,他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放在了桌面上,里面的酒液都溅了一些出来。 就在两个人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时,礼弦忽然轻笑一声。 主公,您在笑什么?压切长谷部和不动行光同时问道。 哈哈哈,看见你们还是如此地有元气,我就放心了。 主公,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时间溯行军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宗三左文字也适时地询问了一句。 这两日,他们一直观察着织田信长的行踪以及潜伏在安土城的时间溯行军,与往常不同,这次时间溯行军居然什么都没做,难道他们放弃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了吗? 不会吧?如果那个魔王在本能寺之后还活下去,那么日本的历史将彻底改写。 时间溯行军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我知道,好奇怪呢,我能够感应到的只有少量的时间溯行军,难道会是他们吗 礼弦抚上自己的下巴,他想起来前几次那些无法感知存在的时间溯行军们,好像他们出现时,都在佐佐木小次郎或者那个银发青年的身边 他们可能也来到这个时代了吗? 那么三日月宗近的失踪是不是与他们有关?介于大和守安定的前车之鉴,礼弦放下茶,朝着宗三左文字看去,宗三,继续观察织田信长,他的宿命是在本能寺凋谢,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吧? 是,主公。 宗三左文字正跪在地面上,慎重地点头。 得到他的回答之后,礼弦松了一口气,我得去寻找三日月了,也许这次你们的敌人很不一般,一定要小心为上。 主公,你一个人吗?绝对不行,人类暂且不说,如果遇见了时间溯行军,您是无法斩杀他们的吧? 没事的,我不正是为了寻找三日月而去吗? 每个队伍的编排数量只有六振,但是他们面对的敌人却有无数个,距离本能寺之变的时间更近了,如果就连时间溯行军的首领都来到这里的话,稍微有些麻烦呢。 他不能再消减刀剑男士的力量了,也得尽快找到三日月宗近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也多多关照啦。 第71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三 原来你在这里, 三日月。 凭借着审神者对刀剑男士的感应, 礼弦很顺利地寻找到了三日月宗近, 出乎意外的就是上次发现他不见了的地点。虽说当时也感觉到三日月宗近就在附近,可为什么山姥切国广没找到他呢? 周围还残留了一些不寻常的气息,是结界吗? 三日月, 你遇见了谁吗? 礼弦伸手将蹲坐在草地上的三日月宗近拉起,疑惑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人类的时间真是短暂呢, 想得久了,没发觉居然和大家走散了,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口吻平淡地说道,礼弦以为他是由织田信长联想到了足利将军, 就跟在后面感叹了一句, 是啊,正是因为短暂,所以存在过的痕迹才弥足珍贵,需要我们去保护。 存在过的痕迹所以才去保护?那么活着不是更好吗?人都死了,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吧? 历史造就未来,只是不同的未来而已, 就算是没有本能寺之变, 日本变成织田信长的天下,等黑船事件的发生, 日本的历史会再次发生变化,最终都会殊途同归的。 如果这样的话, 那么改变历史也没关系吧? 不行! 礼弦的声音使得三日月宗近冷静下来,他唇角微微上扬,自嘲地笑了下,他在想什么啊,这样不正应了那个人所说的吗?他们作为保护历史的刀剑男士却想要改变历史。 是啊,对主公来说,历史是绝对不能被改变的吧? 三日月,你有时候说话真严厉呢。或许真如你所说,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人类啊,与动物不同,动物为了生存什么都可以抛弃,而人类,为了信念,连生命都可以抛弃。 信念? 对,信念。无法理解吗?打个比方,你们付丧神,正是人类信奉着你们,所以你们才存在,从古至今人们的信念,创造了你们。 礼弦继续向前走着,三日月宗近紧跟在后,以他的角度只看得见礼弦清瘦的背影,无法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有些人千古留名,有些人碌碌一生,你知道时间溯行军为什么盯上的都是织田信长这类的大名么?因为只有他们才在历史中留名,生命是平等的,信念却不是,我们保护历史不是为了让那些人活下去,而是让他们的信念继承给后人,那才是历史的意义。 本能寺之变中,明智光秀反叛的决心,织田信长宁死不屈的骄傲,如果这段历史被改变,那么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第44章 礼弦语毕停下脚步,朝着三日月宗近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继续向前走去,三日月宗近,你是否认为我让刀剑男士参与和他们前主相关的历史太过残忍了些? 主公在想什么,我不能理解,不过我认为主公绝对不会伤害我们的。 你们必须要走过这一关才会成长,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们因保护历史而与我相遇,也要坚定地保护历史啊 嘛,不过我既不是什么大名,也不是什么将军,大概是不会在历史中留名的吧? 礼弦开玩笑般地说道,然而三日月宗近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正如主公所说,主公是人类,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易主的事情,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很普通,等到主公无法成为他们主人的时候,他们应该也会很普通地更换下一位主人。 对,明明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仅仅是想到这里,就觉得沉重,胸口好难受。 怎么?摆出那样的表情,这可不像你啊,三日月。 礼弦伸手揉了揉三日月宗近的头顶,现在的他已经很容易就触碰到三日月宗近的头顶,嗯,毕竟担任审神者也有不少时间了,他也长高了嘛。 主公,不要踮着脚揉我的头发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看着礼弦,令礼弦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 诶?咳你发现了啊,那我们就赶紧去宗三他们那里吧,也让他们等久了。 主公,恐怕有些麻烦。 三日月宗近抬眸看着丛林四周不寻常的动静说道,他话语刚落,就有大量时间溯行军从草木中走了出来,层出不穷,瞬间就占据了礼弦所有的视线,丛林中恐怕还有更多的时间溯行军。 三日月。 嗯? 我发现你侦查变厉害了,要保持哦。 礼弦笑得有些勉强,他是无法对时间溯行军造成伤害的,身为刀剑的时间溯行军只有同为刀剑的刀剑男士才能够斩杀,也就是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三日月宗近一个战力。 真麻烦,又是这种他感应不到的时间溯行军。 这次光是侦查好也没用。三日月宗近看着那群虎视眈眈的时间溯行军,数量太多了,而且是在森林中,对他优势不大啊。 那么,你就燃一下吧,没事的,如果你重伤了,我会立刻带你回本丸治疗的。 别说这么吓人的事情啊,主公! 礼弦退让到旁边,无法战斗的他还是尽量不给三日月宗近招麻烦好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如此清晰专注地看着三日月宗近的战斗。怎么说呢,很优雅,优雅到让人忘记了这是在杀戮,却又带着凌厉的剑势,就连一瞬都不想要错过的热血。 尽管三日月宗近剑术很高超,但到底寡不敌众,在他精疲力尽之时,有时间溯行军悄悄向着礼弦过去,礼弦朝其瞥了一眼,竟吓得时间溯行军退后一步,然后继续朝他扑了上来。 时间差不多了,三日月,你能拖延这么久真了不起呢,那么,也给其他人一次出场机会吧。 礼弦双手合一,缓缓拉开,其中樱花乱眼,一振散发着银光的短刃显形出来,几乎看不见动作,相貌俊秀的少年在斩杀掉围绕在礼弦身边的时间溯行军后,平稳落地,看向礼弦。 大将,没受伤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开始,本来想要好好更新的,结果就感冒严重。体质也不好,同样是感冒,我姐蹦蹦跳跳我半死不活,唉,心脏有时候也跳得感觉下一秒就要领便当了。新年不说其他的愿望了,大家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就是最好的。 第72章 情人节特典 1 衣着单薄的少年蜷缩着身体安静地坐在角落中, 天气才刚刚下过雨, 到处都阴冷一片, 二月的风宛若冰冷的刀刃,落在肌肤上有微微的疼。 弦,等久了吗?很冷吗? 身材高大、相貌俊雅的男人走到少年的面前, 将自己穿着的外套脱下,轻轻地披在少年的双肩上,弯下腰将衣领拉紧, 温柔地询问道。 少年摇了摇头,然后目光落在对面的一个垃圾桶上,准确地说,是放在垃圾桶里的鲜花上, 为什么那里会有花呢? 与周围环境非常不符合的娇艳之花。 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啊, 会有很多人买花送给喜欢的人,但是喜欢的人没有接受,所以就扔到垃圾桶里了。 青年口吻清淡地解释着,有关于人类的事情,他了解得也不是很多,就仅仅知道的这些, 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好浪费。少年遗憾地说道。 弦很喜欢那些花吗? 不知道, 被关起来的时候,看不到花。 但是现在看见了。 那么就是喜欢吧, 很美。少年低下头,原本苍白的小脸现在有些薄红。见此, 男人的唇角弯了弯,弦,等我下。 说着男人就朝着对面的垃圾桶跑过去,将里面的那束花拿了出来,接着又朝着少年跑了回来。稍微有些气喘,他将手中的花束朝着少年递了过去,给你。 我? 是的。 少年将花束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神情餍足。 他喜欢的人是自己。 2 小小的少年就躺在手臂上,因为在地下室中被关了太久,他的肤色显得有些不同于正常人的青白,但在月光下却和上好的瓷器一般,有着诱人的光泽。 男人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吻了下去,落在少年的眉心间。 呜。 长久以来的担心受怕让少年仅仅因为这一个吻,身体就颤抖了一下,不过比起之前好歹是有些进步了,最起码他现在不会被轻易地惊醒过来。 男人趁机将少年毫无间隙地抱住,用胸膛感受着他那边薄凉的温度。 快点长大吧,我的主人。 3 情人节?哈哈哈,那是主公你们人类的节日吧?和我们刀剑男士好像没什么关系呢。 自诩年龄大怕冷便将毛衣内穿的男人坐在屋檐下,端着一杯茶乐呵呵地道。 是吗?那情人节不过了,情人之间的事情还是做一下吧。 当年的少年已经长大了,他的肤色依旧白皙,却不同于以前的青白,五官长开,俊朗而又淡薄,明明是一张再正经禁欲不过的脸,却朝着男人凑过来。 并不是那种热情如火的,而是浅淡的,伸出舌尖轻舔,从唇角到唇齿,慢慢地拆之入腹。 男人手中的茶因此而摔落在地,还算是结实的杯子滚了两圈,里面的热茶顺着木板流下,传出清脆的水声,将门前的旖旎掩住。 这里可还是在外面哦? 终于得出了空闲,男人有些嗔怪地说道,映有新月的眸子亮得出奇,使得还抱住他不放的人喉结下咽了下,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却依旧好听地道:那我们去里面,慢慢来。 春夜太长,足够了。 (交警:停车!超速了哈!再这样罚款了哈! 哦) 次日,男人清醒过来,身上还带着隐晦的疼痛,平日里温润端庄的主公极少有这样疯狂的表现,他抬手摸了摸颈脖,好像留下痕迹了。 今天依旧是要穿长颈毛衣的一天啊。 再一看床侧,美丽的花朵被绑成一束摆放在木板上,娇艳欲滴。 男人笑了笑,拿起放在手间轻闻一点。 好像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1,借用正文设定,但和正文无关 2,人物ooc,不是男人,是男刀,而且是三日月! 3,礼弦是攻,是攻,是攻。 4,不喜欢的可以跳车,喜欢的我们下次再上高速。 5,情人节快乐(单不单身都快乐~) 第73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四 大将, 没受伤吧? 药研藤四郎将刀刃上沾染的鲜血挥掉, 利落地收回刀鞘, 走到礼弦的身边,单膝跪下,药研藤四郎, 现在远征归来,听候大将的差遣。 仅仅四天,眼前的少年就变了一幅模样, 虽然衣着还是维持着他一贯简单的风格,只多加了几片铠甲,不过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成熟和自信。对此,礼弦感到很满意。 极化的刀剑男士啊。 药研藤四郎, 那就显示你真正的力量吧, 保护好历史,保护好你的同伴。 礼弦看向还在苦战中的三日月宗近,药研藤四郎立刻领会,紧接着投入战斗之中。不得不说,经过修行的药研藤四郎确实强大了很多,近战又是他的强项, 与三日月宗近配合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虽说因为敌军数量众多, 受了一些轻伤,也耽误了一点时间, 不过好在都还算是平安地回来了。 药研,三日月, 你们怎么样了?伤势严重吗? 经过一番战斗,两个人衣衫都稍微有些凌乱,礼弦一时无法分辨他们的伤口在哪里,只看见鲜红的血液从他们的衣袖间滑落下来。如果是在本丸的话,倒是可以立刻带他们去修复伤势,只不过现在暂时还不能回去,他们以人类之躯承受这些应当是很疼的吧? 没事的大将,这种小伤我可以自己处理。 药研藤四郎说起来有些懊恼,本来想要让大将看看他极化后优秀帅气的模样的,没想到首战就失败了,居然还在大将的面前受伤了,真是丢人不,是丢刀。 药研。礼弦的声音忽然低沉下来,就在药研藤四郎为此而不解的时候,一只温暖柔软的掌心搭在了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揉了揉,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药研,有时候你也可以向我撒撒娇。 明明也只是短刀而已,药研藤四郎却给了自己太多的压力,一直很努力,努力适应人类的身体,努力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在一期一振还没有到达本丸的时候,也是在他在支撑着弟弟们。 再加上药研藤四郎会一些医术,本丸的大家好像都很习惯依靠着药研藤四郎,那么药研藤四郎要依靠谁呢? 就连受了伤,想的也是不麻烦他,而是自己医治。 真是笨蛋啊。 大将,我知道了啦。 药研藤四郎脸颊微红地抚开礼弦的手,这样的话大将说过已经不止一次了,他总是想要让自己依靠他,可是药研藤四郎却只是想要与大将比肩。 就算是最终,大将想要自尽,他也能阻止的地步。 嘛,不过那一天应该是不会来临的了,大将可不是那么软弱的人,这也不是一个绝望到让人想要自尽的时代。 三日月你呢?我刚刚看见你手腕好像受伤了,是短刀偷袭的吗?那些家伙还真是烦人,手腕可是剑士最重要的部分。 为了转开话题,药研藤四郎看向了三日月宗近。果不其然,三日月宗近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一道狰狞的血口出现在他的手腕上,因为肤色白皙,倒是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药研藤四郎立刻从战服的暗袋中拿出纱布和一把类似于手术刀的精致小刀出来,打算先来处理三日月宗近的伤口,偏偏那家伙还一脸毫无所知地微笑。 哈哈哈,不用担心的,消灭了这么多的时间溯行军,真是了不起呢。 没错,这次出现的时间溯行军数量出乎意外地多,如果没有药研藤四郎过来支援的话,凭借他一振刀恐怕会在这里折断。 主公是故意为之的吗? 这太冒险了。 还是说就连主公都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主公无法感应到的时间溯行军啊,稍微有些麻烦呢。 想到这里,三日月宗近不免朝着礼弦看过去一眼,发觉礼弦低垂着头,目光深远思索,主公也在想着这点吗? 如果有主公无法感应到的时间溯行军存在,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们以后会面对未知的敌人,出阵任务也会复杂很多,以主公的性格,恐怕会更加频繁地跟随他们出阵。 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主公不能再承受过多的历史记忆了,否则会造成人格混乱消失。 人格消失? 即便现在拥有的是人类的身体,但是本质上还是付丧神,三日月宗近无法理解人格消失这样的词汇,和神格差不多吗?如果神格沾染污秽的话,那么就会由神明堕落成邪神,人类也是如此么? 可神明就算是堕成邪神也还是保留原本的思想的,所以主公发生改变也没关系吧,始终都是他们的主公。 啊,疼。 在三日月宗近失神的时候,药研藤四郎猛地收紧了缠在他手腕上的纱布,没有戒备之下,三日月宗近不免得深吸一口气,刚刚的思绪也一下子散开了。 嗯?疼吗?我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药研藤四郎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嘛,不过也可能在修行过程中,他力气渐渐变大了吧,现在就算是斩杀时间溯行军的高速枪也毫不费劲呢。 虽说对方在速度上还是快了他一点,在他还未出手的时候就对他造成了伤害。药研藤四郎暗暗握住了自己的肩膀,这伤口的疼痛,他一定会还回去的。 为了避免再遇什么突发情况,礼弦尽快带着三日月宗近他们和压切长谷部会合。 嗯?你们不是被织田信长的人抓起来了吗? 因为之前在上杉军那边听到的消息是压切长谷部他们被织田信长的人带走了,所以现在在旅店看见他们,三日月宗近还是有些惊讶的。 语毕,山姥切国广以一个微妙的表情看着三日月宗近,他们现在可不是任意被人收藏争夺的物品了,是人类哦,有手有脚的可以逃跑啊!区区人类怎么可能困得住刀剑男士? 不过山姥切国广之所以能这么淡然也是因为礼弦的缘故,根据往常的情况来说,主公是最在意刀剑男士安危的,这次既然主公没有表现出担心,那么他一定是知道压切长谷部他们已经逃离织田信长的身边了。 是啊,幸好没有和那位魔王直接见面,只是遇见了兰丸,他并没有认出我们。宗三左文字感叹了一句。 哈哈哈,那也是因为兰丸绝对想不到刀剑居然变成了人类了吧。 压切长谷部虽然口口声声讨厌织田信长,讨厌织田军的一切,但是这时他的笑声却格外爽朗,暗藏着一些怀念欣喜之情。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是因为无比地喜爱着那位织田信长,所以才会对他抛弃了自己感到尤为地愤怒。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输过液了,今年将好久的份都补了起来嘤嘤嘤,手背上都是针眼啊结果还是咳嗽得厉害,明天估计还得继续去医院输液去。 重感冒的婶婶看来只有吃长谷部的乌冬面才能好了(不要用jiojio踩面条!!!真踩也要萤丸来!) 第45章 第74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五 等刀剑男士全部集结后, 礼弦正式下达了命令, 讨伐时间溯行军, 维护这个时代的历史。 以宗三左文字为部队长的第三队伍受命,正准备和时间溯行军大干一场的时候,没想到他们的计划就凋谢在离开旅馆的第一步。 刚刚走出临时居住的旅馆, 便见织田军的士兵将旅馆层层包围,领头的那个容貌艳丽的少年挂着恶劣的笑容,他勾起唇, 看着礼弦几人对着身边的士兵一挥手,声音清脆明朗地道:拿下他们。 话语刚落,几振闪耀着银光的刀剑就架上了礼弦他们的颈脖,礼弦低眸看着自己的脸庞倒映在刀刃上, 是一贯的冷静淡然, 接着他再次看向那名少年,他的笑容耀眼而又讽刺。 担任审神者后还是第一次被人类设套,这种感觉还真是讨厌呢。 信长大人说的果然没错,你们还有同党。 森兰丸看着宗三左文字得意地说道,同时他心里对织田信长的敬仰更上一层。在这样各方势力持平割据天下的时候,忽然冒出了几位身手不凡不容小觑的武士, 看起来也不像是其他军的人。 所以信长大人才说要刻意让他们逃脱织田军的看守, 以此引出他们背后真正的大将。 这不,得知他们离开织田军内后就在安土城中租住了这间旅馆, 森兰丸派人日夜谨慎地监察这里,终于等到其他人也来到此地和他们汇合了, 不过就人数来说只有七人,附近也没有搜寻到暗藏的军队。 他们是单枪匹马地闯入织田军,还是只是先派人过来调查情况?这次一定要逼问出他们究竟意欲何为?又是哪一方势力的人? 如果不想受到无谓的伤害的话,劝你们不要反抗哦。 森兰丸笑眯眯地说道,接着他忽然前进几步,走到礼弦的身边,歪着脑袋貌似有些疑惑地盯着礼弦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只有你身上没有佩带刀剑?明明应该是经常握剑的人 瞥了一眼礼弦下垂在身侧的右手,森兰丸撇撇嘴,好像也没有想要听到礼弦的解释,便一蹦一跳地转过身去,向着前方跑远了。 主公,应该怎么办? 礼弦包括已为人身的刀剑男士不是历史中出现过的人物,所以他们的存在感会略微低上一丢丢。若非是结下一定的羁绊,否则普通人是很难记住他们的,从内心中也会下意识放下对他们的防备,当然这也是方便隐去他们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 上次和织田军有所冲突,织田信长会知道他们不会避免,但是居然还专门派人来跟踪他们,这下子,反倒是他们毫无戒备了。 还要再逃跑一次吗?不,看着这些士兵将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的架势,也很难直接逃脱的吧?可如果任由着织田军将他们关押起来,他们就不能与时间溯行军战斗了。 宗三左文字还是第一次觉得刀剑男士不能对人类挥刀这条规定是如此地麻烦,他们曾为刀剑的时候也是杀了不少人的,现在却连与人类战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主公倒是可以战斗,宗三左文字也不觉得仅凭借着这些人可以阻挡主公的脚步。 可真的要让主公战斗,陷身于危险之中吗? 宗三,你现在才是队长,相信你自己的决定,不要什么事情都依靠我! 礼弦一眼朝着宗三左文字看过去,目光略带凌厉。就算是为了刀剑男士的安危,他也不会随意任命部队长的,既然他选择了宗三左文字,那么就代表他相信他。 他将这个关在笼子里太久的金丝雀放出来,就是想要看他在天空中自由飞翔的模样。就算是离开了那位织田信长的身边,礼弦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宗三左文字的新笼子。 就让他看看他优秀的刀剑男士究竟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吧。 被礼弦这一句包含肯定之意的话语训斥得宗三左文字先是一愣,而后觉得心中微暖,他低叹一口气,终于勇敢地抬头直视着礼弦,是,主公,我明白了。 宗三左文字抬头看向人群之外的森兰丸,织田信长虽然有残暴之名,却不是位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已经被魔王盯上了,逃脱多少次的结果都会是一样的,那倒不如将计就计,进入织田军中,直面那位魔王,到时候再做决定。 待命。 简单地说了两个字之后,宗三左文字等人就被织田军的士兵带走,毫不客气地推到一所地牢中。 同样都是被当成可疑之人关押,在上杉军和织田军却收到了完全不同的待遇,礼弦不免苦笑,他总算是明白上杉谦信被称为高洁的义将,织田信长又被称为残暴的魔王的原因了。 主公,没事吧?看您脸色不太好。 自进入地牢之后,礼弦虽然表现得无恙,脸色却苍白得厉害,就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一直在关注礼弦的压切长谷部不免关切地询问道,同时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礼弦的身上,无意间触碰到礼弦的肌肤,果然也是冰得吓人。 主公是有些惧寒的,而这地牢中阴冷无比,都怪他太没有用了一些,否则也不会让主公受到这种委屈。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礼弦单手按住自己的额头,朝着地牢四周看去,充斥在鼻翼间的是独属于地下潮湿腐败还有血腥的味道,但好歹这里是有些光亮的,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 真是可笑,他以为他已经强大到可以遗忘了过去的一切,没想到他的身体却还记得。 这是所谓的困兽吗?年少时因为弱小、没有力量被囚禁圈养,那么长大后即便拥有了挣脱枷锁的力量,却还是无法挣脱心灵上的枷锁。每当这种时刻,他总是想要杀戮,喉中干渴,唯有鲜血来饮。 礼弦轻轻喘息着,闭上了眼眸,熟悉的气味让他好像回到了那时候,唯独身上压切长谷部的外套传来的温热让礼弦保持着一丝清醒。 主公,请你回到本丸吧。 三日月宗近忽然伸手抚上礼弦的脸颊,认真地说道。虽然这里环境恶劣,但是主公陪伴他们出阵至今,比这更加凶险肮脏的地方都去过,三日月宗近不认为这仅仅是惧寒的原因。 而且时间溯行军那边那个奇怪的人身份还没有明确,他说的话语在三日月宗近心中挥之不去,不能再让主公来到不属于他的时代了,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感冒好了!滚回来更新,还有我要安利moss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AI,我也需要一个moss来哄我睡觉,moss好可爱好可爱,想写莫强求。 第75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六 手, 拿下去。 礼弦轻轻拉了下压切长谷部的外套, 将自己裹得更紧些。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三日月宗近, 语气宛若从冰洞中传来的一般冰冷地说道,见三日月宗近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僵直,礼弦也稍微愣了愣, 而后才缓和下来。 抱歉,这种时候不要触碰我。 礼弦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额发,而后抚开三日月宗近的手, 缓缓站立起来,走到较为通风的过道边,不知从何处溢来的阴凉微风容易唤醒他的理智,虽说也很冷就是了。 地上和地下还真不是一个温度啊 礼弦靠在木柱上冷静了片刻, 然后扭过头来看着三日月宗近, 完成任务后,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没事的,我相信我们也不会关在这里太久。 像是验证了礼弦的话语一般,他话语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走进来的少年很是嫌弃周围的环境, 就连上前迈的脚步都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污迹, 踩在较为干燥的地方,以至于他的走姿显得有些怪异。 跟随在少年身后有几个士兵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立即被少年瞪了一眼,笑什么笑, 弄脏了信长大人会不喜欢的。 由这句话可以听出少年自身是无所谓的,不过因为他很看重织田信长,所以才想要在织田信长面前表现出最好的自己吧,包括他的外在形象。 森兰丸大人,信长大人可不会在意这些。有士兵大胆地说道,结果森兰丸理都没有理他,而且竖起小鼻子到处嗅了嗅,然后摆出一幅嫌恶的表情,这里都是什么味道啊真是的,好难闻。等会啊你们把这里打扫一遍,地上不要出现一点水迹,嗯,最好再搬几盆花过来,好闻一点,看着也好看。 等到森兰丸说完之后,士兵们面面相觑。大哥,这可是地牢啊!把地牢弄得干干净净,还摆放几盆娇艳的花朵,抓人家进来旅游参观的? 尽管对森兰丸的交代有些不满,但是森兰丸好歹是信长大人的小姓,年龄虽小能力却很出众,深受信长大人的信赖,所以他们嘴上也不敢说些什么,只随意应付着几句。 反正森兰丸大人也不是很经常地来地牢。 主公,是森兰丸,不知道他过来是做什么。药研藤四郎小声地对着礼弦说道,礼弦无所谓地笑了笑,无论是做什么,你们现在都不是织田信长的刀剑了,不必担心。 等森兰丸的脚步声渐近,地牢中也透进了几许光亮,还未走到门口,森兰丸看见礼弦就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就你!他扭过头朝着身边的士兵道:把他放出来。 长谷部。礼弦不急不缓地脱下压切长谷部的外套,递还给他,然后才走了出去,站立在森兰丸的面前。因为森兰丸还是个少年,所以礼弦站在他面前,身高上明显碾压了他,又因为此刻他们站得很近,所以格外明显了起来。 森兰丸抬起脖子,仰视着礼弦,俊秀的脸颊逐渐变鼓,白皙细嫩得像是一个小包子似的。到最后他不满地抬脚踢了礼弦膝盖一下,力道不重,但也足以让礼弦疼得一皱眉。 你在做什么! 看见这一幕的压切长谷部气得简直要跳起来,被山姥切国广和宗三左文字合伙给拉住。 除了信长大人外,我才不会仰视任何人。森兰丸冷哼一声道。 你自己长得矮怪谁! 谁矮了,我只是没长大!倒是你长得丑可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看着森兰丸堪称绝色的容貌,压切长谷部居然一下子无法反驳,只嘴里吐出一个字就歇了音,你! 咳。 突兀的一声咳嗽打断了压切长谷部和森兰丸的争吵,两个人同时朝着声源地看去,只见礼弦在抿唇忍笑。 不动行光日常能惹得压切长谷部暴跳如雷的这份能力也是和森兰丸学的吧?真不愧曾为主仆,压切长谷部一向处事稳重,少有的生气也是因为刀剑男士犯错,他端出近侍的威严略加指责而已,唯独每次被不动行光气到说不出话来。 礼弦虽然为此很是心疼压切长谷部,不过事关压切长谷部和不动行光对前主的争议,他也不好干预太多。 要不,就将不动行光这份不让人省心的性格怪罪到森兰丸身上好了,毕竟他刚刚也踢了他一下嘛,要怎么惩罚才好呢?礼弦正在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 兰丸,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不需要仰视别人吗?见森兰丸朝着自己看来,礼弦眯着眼微笑问道。 那当然是信长大人那样智勇无双的人物!呃! 就在森兰丸自豪地说出织田信长的时候,腹中一痛,他整个人都被顶起,抵在天花板上。看见这突变情况,森兰丸身边的一名士兵才惊慌地发现什么时候他手中拿着的枪居然脱了手,此刻将森兰丸顶到天花板上的正是那柄长枪。 你说错了,还有现在这样狼狈的你,也可以。 话到末尾,礼弦再次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你无耻,你放开我!森兰丸两手撑着腹部,想要挣扎,忍痛中朝着礼弦骂道。这人究竟是谁啊,那柄枪起码有十几公斤重,他居然单手拿起,而且还如此快速敏捷,就连他都没有发觉对方朝自己挥过来的枪。 你应该庆幸我用的是刀柄,否则你已经没有机会和我说话了。 礼弦忽然睁开了眼眸,额前黑色发丝下的瞳孔明明也是黑色的,此刻看起来居然透着一种诡异的光芒。森兰丸心中一惊,沉默了半晌,比起之前的耀武扬威,他的声音弱气了不少,放放我下来 本来就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吓唬两下就乖了不少。 礼弦也就不再为难森兰丸,收起了枪,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就归还给了那名士兵,这时森兰丸忽然下达命令,把他抓起来带出去,其他人继续关着。 略略略。 见士兵们将礼弦团团围住,森兰丸朝着礼弦吐了吐舌尖就跑了出去,令礼弦一阵无语。 在日本历史上,织田信长可谓是留名千古的人物,而他的小姓森兰丸也是无法让人轻视的对象。容貌绝美的少年、深得织田信长的喜爱,光是这些内容就足够令后人引起无限遐想,但森兰丸出色的可不止是他的容貌,他的才能非凡,且精通数理。 很多人误会森兰丸以色侍主,只不过是一些无知之人的见解而已,森兰丸的优秀被记录在史册之中。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一句仿佛就是森兰丸一生的写照,固然聪明伶俐,却抵不过在十八岁风华正茂之时死于本能寺之变,而且还是异常凄惨的死法,令人唏嘘不已。 如果不是他对织田信长忠心耿耿,如果不是他想要以身阻止叛军接近织田信长这个少年,应当不会死。 想到这些,礼弦实在是无法将史册描述的勇敢无畏、大义凛然的森兰丸与眼前调皮又明朗的少年联系起来。 要不还是先静观其变好了,如果森兰丸就只是这样一个盲目崇拜织田信长,除了容貌并无长处的人,他想他会很失望的。 不仅是会对森兰丸很失望,也会对织田信长很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兰丸其实挺可爱的,就是傲娇了点,嘛就冲这个战国第一的美少年,爱了。 第76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七 礼弦被士兵押着走过一条条长廊, 才来到中庭, 遥遥便见一位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子站立在桥上, 穿着极其华丽的樱花暗底振袖和服,如黑绸柔顺的姬发也为她添色不少,气质优雅, 大概是某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吧。 果不其然,当走在最前方的森兰丸回头发现礼弦的视线落在那名女子身上时,他急忙走了回来, 双手捂住礼弦的眼眸,不许看! 食色性也,有佳人如此,有何不能看的?礼弦拨开森兰丸的手, 笑得如沐春风。 森兰丸还想要反驳什么, 但想起在地牢中吃的憋,他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连忙退开几步,到了安全距离后才又道:那位是信长大人的妹妹,信光殿下,不是你这种人可以肖想的。 信光?礼弦抚上自己的下巴, 再看了一眼那位绝代佳人, 织田信长的姊妹中最有名的当属织田市,被誉为战国第一美女, 其他人礼弦倒是没有什么印象,他对日本的历史了解得并不是特别透彻。 第46章 不过虽不知织田市长得是何等绝色, 但礼弦看着那名女子,总觉得可惜了,其他暂且不说,就凭借那副相貌与气质,也当在史册中留名的。 别一直看着信光殿下了,直接带你去见见吧。到这时,森兰丸居然意外地好说话起来,领着礼弦到了桥边。公主殿下好似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转身目光正落在礼弦的身上,微微一笑,伴着身后缤纷的落花,美人如画。 愣着做什么? 森兰丸用胳膊捣了礼弦一下,而后径自走上前,信光殿下,这位便是礼弦,那群浪士的首领。 森兰丸的态度与之前迥然不同,他毕恭毕敬地站立在织田信光的面前,就连声音都沉稳了许多。 礼弦?初次见面,汝比想象中还要年轻俊美呢。与外表不同的是,女子的声音居然尤为的轻柔,礼弦甚至都听不太清晰她的话语。幸好他还有万能的字幕君,是以礼弦不可避免地脸颊涨红,腼腆地道:公主殿下见多识广,我这等相貌能入殿下的眼,倒是荣幸了。 战国是个尽出美人的时代,最起码礼弦来到这个时代后,见到的就没一个难看的。是以礼弦也没故作谦虚,他这般模样在这里确实不算是出众,但被佳人夸奖,心中免不得有些暗喜。 呵呵,那么礼弦汝应当知道,汝这样的人,若是年纪轻轻就死了,会让人感到很遗憾的。依旧是如之前一样的轻柔语气,说出的却是最恶毒的话语。 礼弦眉梢一扬,那公主殿下认为礼弦应该怎么做? 兄长大人如今距离天下仅有一步之遥,汝应该明白吧?无论汝是何方势力的人,即刻带着汝的部下归属兄长大人就是汝最好的选择。 若是我说不呢? 汝! 礼弦毫不犹豫的拒绝让织田信光有些恼怒,不自觉地声音变大了些,礼弦疑惑地看着织田信光,虽然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可他怎么觉得,声音有些粗犷?并不像是女子的声音。 咳,汝在看什么,小心吾挖了汝眼睛哦。见礼弦目光专注地看着自己,公主殿下呵斥了一声,不过也因为声音太过轻微而显得没有什么威压 公主殿下有喉结。礼弦如实回答道。公主殿下穿着相对来说比较高领的和服,但是因为她的动作幅度过大,喉结还是从衣领中时隐时现地跑出来了。 噗 听着礼弦说的话,原本安静地站立在一边的森兰丸不小心轻嗤一声笑了出来。公主殿下听见笑声,目光瞥过去瞪了森兰丸一眼,森兰丸立刻站直身体,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刚刚那声笑声不是他发出来的。 殿下,能发觉您真正身份的,礼弦还是第一人呢,可见他确实有些能力。最起码观察力十分敏锐了。 哼,那是因为敢如此大胆地直视一位公主的身体只有他一人而已。公主殿下冷笑着说道,此时他不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也就格外地洪亮清晰。礼弦默了默,也显得有些不愉。 他为什么总是遇见这种事? 这边礼弦独自郁闷,那边织田信长接过身旁侍女递上来的湿布巾,将脸上精致艳丽的妆容一一洗净,而后用发带将长发束起,明明只是做了微毫的改变,却与刚刚的气质完全不同。 尽管还身穿女装和服,但绝不会再被人错认成女子了。 你便是织田信长? 能让森兰丸如此恭敬地对待,而且在这织田军中随意地扮做女装,无人敢予非议,除了织田信长,礼弦想不出有第二个人了。 没错,吾正是织田信长。织田信长张狂一笑,脸上多了一些神采奕奕,他朝着礼弦伸出一只手,礼弦,实话说,吾很中意汝,成为吾的人吧,待吾得到天下之后不会亏待汝的。 他缺的是有才能的武将,无论是现在争夺天下还是以后平定天下,他都需要很多有智慧有谋略的近臣,一个森兰丸远远不够。 信长大人可能允诺在得到天下之后给我什么?荣华富贵我不需要,功名利禄我不在意,若是信长大人是女子,还能以身相许,可织田信长现在能给我什么呢? 随着礼弦一句话说出口,织田信长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已是隐隐动了杀气,森兰丸侍奉织田信长已久,最是了解织田信长的品性。 虽然信长大人自小顽劣,就是到了现在,也喜欢利用他本就阴柔的美貌来扮做女子,看着那些被他蛊惑的人狼狈不堪的模样,但是信长大人绝不容许有人如此亵渎自己。 稍一咬牙,森兰丸走出来刻意地挡在了礼弦和织田信长的中间,先一步在织田信长发火前对着礼弦骂道:笨蛋!你怎么能调戏信长大人?快点认错,信长大人仁厚,会原谅你的。 哈哈哈,兰丸,汝什么时候也睁眼说瞎话了,吾被称为第六天魔王,汝何时见吾仁慈过? 作者有话要说: 被被今天修行回来了,他怎么那么可爱啊,说话语气自信了好多,我要说一千遍被被真漂亮! 第77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八 哈哈哈, 兰丸, 汝什么时候也睁眼说瞎话了, 吾被称为第六天魔王,汝何时见吾仁慈过? 织田信长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到森兰丸的面前,抬手按在他头顶上, 附身在他的耳边低语,为什么汝想保护这个男人?明明汝以前不会违抗吾的任何命令。 信长大人 森兰丸漂亮的瞳孔瞬间缩小,为什么想保护那个男人, 他不知道。明明只是一个野蛮到会对他无礼的男人,但是他的目光很干净。毕竟他的身边都是些对他相貌垂涎和对他身份鄙夷的目光,认为他仅仅是以美貌博得信长大人的宠爱。 那些好像要将他全身上下全部看光的目光,他已经感到厌恶了。可这个男人没有, 即便他的每项行为都让森兰丸很讨厌, 但是唯独那双眼睛,为什么人类的眼睛能够呈现出那种纯墨色,就和婴儿一样,纯洁清澈到令人无法直视。 所以,森兰丸不希望拥有这一双美丽眼睛的人死去,仅此而已。 兰丸, 杀了他。 松开手, 织田信长语气冰冷地说道。 森兰丸闻言身体踉跄了一下,不免得退后一步, 信长大人,礼弦和他的部下都很出色, 现在杀了他们 所以才要杀了他!兰丸,汝难道不明白,如此优秀的人物,既然不能为吾所用的话,那么一定要毁了才行。 织田信长将自己宽大的衣袖卷起,逼近了森兰丸,大有一种他不动手,就自己来的架势。一阵风吹过,他身后黑长的马尾扬起,多了一份俊逸肃杀,见织田信长神色认真,森兰丸沉默了一阵,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 正是织田信长当初为了奖赏他的忠心诚实而赐给他的不动行光。 然而他现在却对信长大人的命令有所迟疑,真是讽刺。 抱歉,礼弦我以为你是一个聪颖的人,呼森兰丸深呼出一口气,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不会恨我,拜托了。 说完之后,森兰丸用力将手中的不动行光挥下,但森兰丸没想到刀刃的一端居然被礼弦挡住,森兰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不动行光削铁如泥,是不可能用手挡住的,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会将整个手掌削断而已。 好疼! 礼弦收回手,看着掌心的笔直伤口有些皱眉,毕竟他现在还不是不动行光的主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每次身上没带什么可以挡刀剑的东西只能用自己的手来也是很麻烦呢,要不然像是晴明那样,顺身带一把扇子不不,他没有这种习惯呢,在冬天的时候还要摇扇子也太无趣了。 你 啊想要杀了我,还不让我恨你,真是无理的要求呢。不过应该是我说抱歉才是,我还不想死,也不可能侍奉任何人为我的主公。 礼弦看着自己的血液从刀刃上滑落下来,他猛地抬脚,踢在森兰丸的手背上,转瞬之间,不动行光就到了礼弦的手中。 风中传来刀刃划过的声音,不动行光的刀尖指向织田信长,能放过我吗?魔、王、大、人。别看我这样,我可是有着怪物之称的可怕人物哦。 呵呵那么魔王对上怪物,不是正好吗? 织田信长也拿出了刀剑,森兰丸是心有不忍才被他钻了空子,他可不会。 不,怪物先生才没有兴趣和魔王大人对打。礼弦微笑着摇头,然后将不动行光对着别在森兰丸腰间的刀鞘准确无误地投了进去,他摊开双手,身后靠着栏杆,以后,可能还会再见吧,织田信长。 说罢,礼弦的身体朝后倒去,织田信长先是一愣,然后伸手想要去抓住礼弦,到底还是晚了一步。等到他来到原本礼弦站立的位置时,已经不见了礼弦的踪影,连忙低头朝着桥下看去,只见到粉色的樱花飘落在河面上,顺着水流飘下。 没有?怎么会?这条河流说不得浅,但是也说不得深,有个人跳下去肯定会有些痕迹的,但是偏偏礼弦好像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一样,是真的跳下河流逃走了吗? 来人!顺着这条河找,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看着礼弦顺利逃走,森兰丸松了口气,揉了揉手背上的淤青,恢复了平常模样。 信长大人,礼弦虽然逃走了,但是他的六名部下还关在地牢中,要怎么做? 立刻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那个狡猾的男人不像是会抛下同伴的家伙。 是! 等到森兰丸带着士兵去往地牢之后,明明看守还站在门口,地牢也没有被破坏的样子,但是那六个人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兰丸大人,我们真的有好好看着的,不可能啊,怎么会消失不见了? 我明白了,不怪你们,下去吧。 森兰丸握紧了手中的不动行光,礼弦,你究竟是什么人?信长大人以为他是手下留情,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时确实是用了全力的,然而对方仅仅是用手掌,就挡住了不动行光锋利的刀刃。 而且从桥上跳下去之后就再也寻不到踪迹,如此种种,都令人感到可疑。 现在他的部下又都突然不见了,就像是他们也很突然的出现,这些奇怪的事情还得报告给信长大人。 令森兰丸没想到的是,他再见到礼弦的时候竟然就是他生命的尽头。 明智光秀带兵闯入本能寺的那天夜晚,信长大人毫无防备,也许是他没想到这个忠心耿耿深受他信赖的家臣会背叛,也许是即将得到天下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总之信长大人败了,被明智光秀逼上了绝途。 信长大人拥有他自己的尊严,绝不做俘虏,在负伤无法再战斗之后,信长大人决定梳洗一番,干净骄傲地死去。而森兰丸此刻就是为了能够给织田信长拖延出自尽的时间,才在此与明智光秀对抗。 明智阁下,为什么你会背叛信长大人?为什么! 森兰丸赤红着眼睛看着明智光秀,别说是织田信长了,他也无法相信,为什么那么温柔亲切的人,会选择背叛信长大人。 兰丸,你不会明白的,天下不应该由那位殿下得到。明智光秀的目光缥缈,不敢直视森兰丸,而后他转了一个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兰丸,织田信长现在在何处?让开,如果你现在投诚的话,可以免去你的死罪。 一直以来,明智光秀都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一样,森兰丸很尊敬喜爱他,但是现在听到明智光秀说出来的话,他嗓子里一片干涸,就连开口都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 不可能,我,森兰丸,誓死守卫信长大人到最后一刻! 哼,明智阁下,您先去找信长,并取之首级,森兰丸就由我来对付好了。安田作兵卫不满森兰丸许久,明明只是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子而已,却借着织田信长这棵大树扬武扬威。他拿出剑正对着森兰丸,如果让明智光秀来,说不定他会心生不忍放过森兰丸。 森兰丸必须死在此地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这一卷的名字是第六天魔王,但是织田信长到现在才出来,emmmmm果然还是因为我对谦信很偏爱吗? 第78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十九 以森兰丸的剑术, 平时和安田作兵卫较量还有可能, 可现在他身受重伤, 光是抵抗安田作兵卫的进攻就已经精疲力尽,鲜血从他的额际流淌下来,染红了视线。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 森兰丸感到头脑晕眩,就连安田作兵卫向他袭过来,他都未曾发觉, 等感觉到了剑势,阻挡的动作却显得有些迟钝。 原本挡住了安田作兵卫朝着自己胸口斩来的刀刃,没想到他动作一转,反倒是朝着森兰丸的腿部砍下。鲜红的血液溅在墙壁上, 失去一条腿的森兰丸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 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啊!的一声惨叫,撕心裂肺。 哈哈哈,森兰丸,去死吧! 安田左兵卫打算向森兰丸挥刀,将他的首级砍下时, 忽然有冒着浓浓黑气的怪物挡住了刀刃, 反过来朝着安田作兵卫挥出一刀,幸而安田左兵卫急忙退后一步, 才只划破了他胸前的衣襟。 什么人?鬼?是鬼? 眼前持剑的根本就不是人类,安田左兵卫畏惧地退后,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鬼怪?可恶!就连鬼怪都是帮着织田信长那一边的吗? 不,那些家伙可比你想得要复杂得多了。 忽然响起的低沉声音让安田作兵卫心中一惊,朝着礼弦看过去。本能寺已经被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绝对不会将织田信长的援助放进来,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陌生男人? 你是谁? 你这样的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礼弦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少年,语气冷漠到了极点。 这声音是礼弦?礼弦吗? 森兰丸忍着断腿的剧痛,艰难地看向礼弦,满目鲜红,他就那样低着头,在衣袖上蹭了蹭,将脸上的血迹抹去后,他重新费力地仰头看去。等见到那片雪白的身影后,不知怎么,刚刚明明腿被砍断那么大的疼痛,他都忍过来了,现在却忍不住眼泪肆虐,好不容易才让视线清晰一些了,这下子又模糊了。 哼,你是来救森兰丸的?就凭借你们几个人? 左右不过三个人而已,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现在麻烦的是那群鬼怪们,他们明显就是来救森兰丸的。 第47章 想到这里,安田作兵卫看向之前还想要袭击他的时间溯行军,可令安田作兵卫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看似来帮助森兰丸的人,他的两名部下居然在斩杀那些鬼怪。 其实是明智光秀派来的人吗?那为什么之前共商大计之时没有见过他? 你是来帮我的?哈哈哈好!事成之后,必定给你重大封赏!总之那群难缠的鬼怪,有人在对付了,安田作兵卫也就肆无忌惮地走到森兰丸的面前,踩在他握剑的手背上,然后在脚底使劲碾压。 呃啊!哈哈啊森兰丸咬着牙,抬起赤红的眼瞪了安田作兵卫一眼,直到手背上钻心的疼痛变得麻木,安田左之助才抬起脚,轻蔑地俯视着森兰丸,兰丸,当初高高在上的你,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你不就是这张脸好看一些么 说着,安田作兵卫便想要伸手触摸森兰丸的脸颊,结果只看见一棍状物体朝他飞来,安田作兵卫避让不及,那东西正好打在他的手背上,顿时疼痛难忍,红肿一片。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截竹子,不算太粗,但着实疼人。 你做什么! 啊啊,刚削出来的笛子,真浪费。礼弦只觉得冬天里拿扇子不太自在,那他拿个笛子总是可以的,没想到一次还没吹过倒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大将,时间溯行军已经全部消灭了。药研藤四郎来到礼弦的身边说道,同时山姥切国广也淡定地收刀入鞘,做最后的收尾动作。 不知道宗三那边怎么样,不过他还真是聪明,料到时间溯行军也会打上森兰丸的主意。 药研藤四郎看似乐观地说道,眉梢间却有些涩然,从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看向那边的森兰丸。 是啊,宗三心思细腻,已经了不起的部队长了。礼弦在说完之后,他走到森兰丸的面前,抱歉,这是我的职责,兰丸,我将那句话还给你,不管怎么样,希望你不要恨我,拜托了。 呵呵呵不要恨你?你不也提了一个无理的要求吗?咳!森兰丸吐出一口血来,即便是群鬼怪,但是他们能斩杀作之助的士兵,就是我最后的希望但是你夺走了我的希望,咳咳礼弦,我会一直恨你,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成佛,会一直憎恨着你。 是这样吗?是这样啊那你就恨着我吧,森兰丸,你的命运是在这里死去,我无力改变,永别了。 既然这里的时间溯行军已经被消灭,礼弦也没有留下去的理由了,他站起身,背向森兰丸,目光移向了呆愣地站立在一旁的安田作兵卫。 主公? 山姥切国广喊了一声礼弦,礼弦才缓缓收回了目光,嗯,走吧。 等到礼弦离开后好久,安田作兵卫才回过神来,刚刚那个目光,冰冷得好像要杀了他一样。他好歹也是一名武将,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斗,包括看见那群鬼怪,他都没有感到这样恶寒过。 都怪那个臭小子。 安田作兵卫决定将这些怒气洒在森兰丸的身上,但一回头,才发现什么时候森兰丸居然用火点燃了帷帐,六七月的天干燥了很多,一旦起了火星,大火便蔓延开来。 这个疯子! 逼于火势凶猛,安田左兵卫只能暂时带兵退出去救火,火焰中只剩下了森兰丸一人和遍地的尸体。 信长大人,兰丸完成了您的命令等下,兰丸就去找您了 森兰丸看着满屋子的火焰,他忽然视线落在了离他不远处的竹笛上,那是刚刚礼弦掷出去打了安田作兵卫手背的竹子吗? 森兰丸看了眼自己的断腿,然后用手肘奋力向前爬行着,从伤口处流出的血也就流淌了一地,直到森兰丸将竹笛紧紧地攥在了手中,他的眼眸渐渐失去了光彩,周围的火焰扑上来掩盖了森兰丸的全部。 幕后小剧场: 《审神者的忧郁》拍摄现场,摄影师准备,灯光师准备化妆师安排一下这边补妆,新的假血浆也送来了,一切ok。 礼弦将手中的竹笛扔出去没打到。 礼弦将手中的竹笛再扔出去没打到+1。 礼弦将手中的竹笛再再扔出去没打到+2。 安田左兵卫:大哥,你还打不打哦?我手这样抬着很酸的。 森兰丸:我才是最委屈的好吗!他竹笛都扔我脸上来了啊,我脸都肿了啊!我腿还断了,礼弦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好看?嫉妒我比你先得到不动行光? 礼弦:再来一次~(笑眯眯) 压切长谷部(摇尾巴):阿路基,手酸吗?我给您揉揉。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剧情略压抑,写个剧场乐呵乐呵。 第79章 第六天魔王刻印(完) 真过分啊, 礼弦, 我明明是为了完成你的愿望, 可是你却杀了那些可爱的孩子们。 礼弦一行本是打算去织田信长那边,看看宗三左文字他们的情况如何,半路上却被不速之客拦住。 银白的长发尽数散在背后, 在火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淡淡的光芒,那双赤红色的眸子还是那样平静无波,即便在说出这样的话语时, 也看不见任何的感情。 眼睛以下的部位被白色的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窥不见他的容貌。 你这次出场的造型倒是十分别致。在这样说不得凉快的季节里,他这样将自己的脸蒙住,也不怕憋坏了。 没办法, 这样的话, 就不会轻易被揭开了吧?说到这句的时候,青年眼角弯弯,好似在微笑着,而后他朝着礼弦走过来。明明只有独自一人,明明没有任何的时间溯行军护卫着,但是他像是笃定礼弦不会伤害他一样, 走到礼弦的身前, 凑了上去,仔细端详着他的脸。 主公, 小心! 山姥切国广想要阻止青年过于放肆的动作,却被青年抬手按在脸上推远。 主主主公, 我什么都看不见了,啊,好疼,指甲,指甲戳到眼睛里了。在青年的桎梏中,山姥切国广挣扎了几番,显得有些慌乱。 你在看什么? 无视了山姥切国广的求救,礼弦开口问道,他和青年贴得很近,即便对方脸上绑上了一层绷带,但是他还是能够感受到对方在呼吸时喷洒出来的气息。 这么近的距离,如果要杀了他,他一定避无可避。 可是礼弦却没有动手,他有太多的疑问了,就算是杀了这个人也没有用。礼弦不确定在历史修正主义者那边,是不是也和时之政府一样,时间溯行军的首领有无数个,眼前的这位也仅仅是其中之一而已。 当然还有一点,礼弦最不愿意承认的一点。 之前见面他就发现了,现在他更是确定了这点。 这个青年和他很像不,已经不是相像的程度了,就这样看着他,宛若在照镜子一样,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青年被绷带遮住的脸是什么样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和他如此相像的人吗?而且对方还是时间溯行军的首领。 青年这样看着他,估计也是为这差不多相同的相貌而感到疑惑吧,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礼弦还是想要听一听青年的回答。 在看,你果然长得不错,呀~我都快要动心了。 明明是差不多的相貌,这个人在说什么啊!自夸吗? 果然还是黑色的眸子比较好看呢红色的眼睛,令人感到恶心。 似小声地感叹了一句,青年就退开了几步,抛去刚刚的轻浮,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食指指腹搭在鼻梁上,那孩子在死后,尸身被安田作之助凌辱,并被砍去了头颅,为什么不救下他? 我为什么要救一个曾经想要杀了我的人?更何况这是历史,绝对不能被改变,森兰丸必须死在那里。礼弦反问道,他藏在衣袖中的手却在握紧。对,森兰丸确实是想要杀了他,但是在织田信长下达命令之前,那孩子最先也是想要救下他的 哼你就是一直这样,为了保护什么所谓的历史,便将所有的邪恶都推到别人身上,你要继续保持着你那副高洁正义的虚伪模样吗?礼弦,你保护着历史,可你早就被历史抛弃了,它不断地在伤害着你,伤害着你所珍视之物你难道察觉不到吗?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可恶! 礼弦失去了之前的淡雅风范,一口气说完数个闭嘴,句尾居然还爆出了一句粗口,山姥切国广连忙伸手扶住喘息不止的礼弦,主公 你说的或许没错,我也是想要改变历史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礼弦捂住自己的额头,也许他不跟随刀剑男士一起出阵比较好吧,过多的记忆扰乱了他的心绪,让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 为什么不能改变历史?为什么那些悲剧要在他面前重演一遍? 不,他不应该这样想。 他是审神者,如果历史发生改变了,那么未来也就会被改变。真的那样的话,他或许不会出生,不会活下来,不会和那些刀剑男士相遇。 但是 礼弦放下手,神色认真地看着青年,我的行为如何,轮不到你来评价。你又知道我什么?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有多艰难你明白吗?我真正珍视的东西,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 我知道的哦,你的全部,我都知道。 比起礼弦的歇斯底里,青年反倒是平静了很多,他看着礼弦的目光中带有怜悯。 礼弦,你已经丧失理智了,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为守一个约定残存的亡灵而已。你真的以为你付出的爱可以换来同等的爱吗?你已经忘记了你背后的伤吗?你要重蹈覆辙吗? 一句句的问话击溃了礼弦的内心,他猛地看向青年,他怎么会知道他背后的伤?知道他的过去?冷静要冷静,背后的伤痕,不仅是刀剑男士知道,佐佐木小次郎和幽竹先生可能也知道。之前就看见佐佐木小次郎和这个人在一起,大概是佐佐木小次郎告诉他的。 至于其他的,或许只是他凑巧猜到了,以此来试探自己。 既然你认为我是亡灵,那么我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吧。 执迷不悟。 青年低叹了一口气,他的身影在礼弦面前逐渐消失,只剩下最后说的一句话传入了礼弦的耳中,三日月宗近那振刀剑,我一定会让他在最痛苦的时候被折断的。 这是他应有的惩罚,也是我华丽的报复。 大将,对这个人的话不要在意,他好像无意战斗,刻意过来说这些就是为了让您心神不宁的。 药研藤四郎警觉地看着青年消失的地方,这事涉及大将在担任审神者之前的生活,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劝慰。对于大将的过去,他了解得的不是很多,就连主公背后的伤,也是之前一起泡温泉时才看见的。 主公说是小时候留下的伤,向他挥刀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这下刀剑男士们才能压抑住怒气,毕竟他们也无法去寻找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大将报仇。 药研藤四郎本想要研制出可以淡化伤疤的药物恢复大将后背受到损伤的肌肤,但是大将却说不需要。 不过人类世界确实也有着这种说法,什么伤疤是男儿的勋章,所以要保留在身上,还有什么没有伤疤的男人不是完整的男人之类的话语。 药研藤四郎非常不能理解这些话语,没有伤痕不是会更好吗?因为伤痕不是受到伤害的证明吗?明明谁也不想受到伤害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药研藤四郎不自觉抚上自己戴有黑色手套的手。 人类真是奇怪呢,如果是他的话,他就很不喜欢伤痕。 尽管不喜欢,可既然大将说不需要的话,他也就不会去做多余的事情。 是啊,糟糕为什么总是冷静不下来?三日月宗近不好!他是故意拖延时间的,三日月有危险! 说什么报复,一定要让三日月折断,原来他真正的目的是这个吗? 唔! 礼弦猛地抓住了自己的胸膛,心脏处有难以忍受的疼痛席卷了全身,冷汗不停地从额间溢出,他与三日月宗近的联系被切断了!那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碎刀? 不是这不是碎刀的感觉虽然很微弱,但是礼弦还是能够感应到三日月宗近的存在。 不动行光重伤 压切长谷部重伤 宗三左文字也轻伤了 山姥切,药研现在!立即回归 第三部队! 刀剑男士一个个都身负重伤,阻止织田信长自尽的时间溯行军有那么强大吗?这与他感应到的极为不符,难道是遇见检非违使了?也不会,如果检非违使出现的话,最先察觉到的人应该就是他自己。 究竟是怎么了? 礼弦带着这些疑惑和山姥切国广、药研藤四郎急速来到了其他刀剑男士的身边,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感到心惊! 因为导致不动行光、压切长谷部他们重伤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三日月宗近。 漆黑的战服,雪白的发丝,原本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摆出来的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冰冷微笑。他手上拿着的刀刃还在滴着血,那是属于他同伴的血,属于刀剑男士的血! 三日月宗近拿着刀,步步紧逼已经受伤的压切长谷部他们,如果不是尚有战斗能力的宗三左文字还在以一己之力对抗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主公这是怎么回事?三日月他 山姥切国广的声音都在颤抖着,那是三日月吧?可他为什么会 药研!先去看看其他刀剑男士的情况,他们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了,绝对要保护好他们,我可以信任你吗? 是!大将!交给我吧。 尽管药研藤四郎也很震惊,但是大将说得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受伤的刀剑男士们,他在这里慌乱是没有用的。 宗三。 第48章 哈啊哈啊主公,终于等到您了,我还以为连最后都无法见到您了呢 宗三左文字抬起些力气,对着礼弦笑了笑。实际上,他现在就连手中的刀剑都有些握不住了,之前和时间溯行军战斗就让他们精疲力尽,没想到现在还要和朝夕相处的同伴战斗。 始终无法干脆地斩杀下去呢。 没事的宗三,你先退下。 礼弦将宗三左文字挡在了自己身后,山姥切国广立即搀扶着宗三左文字,并开口询问道:宗三,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个人是三日月吗? 直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那个满身染血,笑容可怕的人居然是三日月宗近,那个家伙不是只会乐呵呵地端杯茶喝吗?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就在我们与之前计划的一样,和时间溯行军战斗即将取得胜利的时候,一振短刀偷袭了三日月。不,应该不是那样说,那振短刀直接刺入了三日月的身体,从那之后,三日月就不对劲了,他吸收了其他还存活着的时间溯行军,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好奇怪,还有这种事情发生吗? 他们迄今与时间溯行军战斗了无数次,可这样的情况却是前所未有的,山姥切国广免不得开始担忧起来。 究竟会变成什么样?三日月他还回得来吗? 三日月宗近!看着我! 礼弦朝着三日月宗近伸出一只手,还记得我吗? 你是你看见礼弦之后,三日月宗近变得有些迟疑,他痛苦得摇晃了下脑袋,再次看向礼弦,只不过这次,三日月宗近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杀了你杀了你,保护历史杀了你!不,主公呃啊不可以主公,快逃三日月宗近现在的动作十分怪异,他一只手持刀正对着礼弦,另外一只手则是紧握着自己持刀的手腕,阻止自己对礼弦挥刀。 呵,看来你还记得我,太好了。 在如此境地下,这是唯一可喜的地方了,礼弦继续朝着正在挣扎的三日月宗近走去。他作为审神者,具有让暴走的刀剑男士冷静下来的力量,以前便对髭切使用过,希望这次也可以管用。 啊啊啊! 三日月宗近挣扎之后,就连双目都变得赤红,他朝着礼弦冲过来,就在要靠近礼弦的时候,礼弦伸出两根手指点在三日月宗近的眉心处,指间发出光芒将三日月宗近包裹其中。 晚安,好好休息吧,三日月宗近。 在这样温暖柔和的光芒中,三日月宗近缓缓闭上了眼眸,持剑的手也垂了下去,礼弦正打算上前接住已经睡着了的三日月宗近时,三日月宗近却突然睁开了双眸,手中的刀剑朝着礼弦挥过去。 血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上,如同红色的小花在绽放着。 山姥切国广放开怀中的礼弦,按住自己受伤的肩膀,然后面向三日月宗近,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夜风吹落了山姥切国广的帽檐,金色的发丝肆意飞扬着。 你居然敢对主公挥刀!绝不原谅! 说罢,山姥切国广就和三日月宗近厮打到了一起,药研藤四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他对刀剑男士对了简单的伤口处理之后就连忙来到礼弦的身边,看着好像已经失了神的礼弦,关切地问道:大将,没事吧?受伤了吗?三日月这好像不是简单的暴走,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先回去本丸! 就在刚刚,三日月宗近朝着礼弦挥刀的瞬间,他又想起了那该死的过去,只是礼弦从未想过,他居然还会再经历一次这种畏惧。 对,不是他即将被斩杀的畏惧,而是三日月宗近作为刀剑男士,如果他斩杀了作为人类的自己,三日月宗近会消失的。 就像是他一样。 所以礼弦才失神了一会,是药研藤四郎的话语及时将礼弦从回忆中唤醒,当礼弦意识到药研藤四郎说的是什么后,他愤怒地喊道:你要我抛下你们独自回去吗药研! 没事的大将,我们一定会回去的,会在阻止三日月宗近之后平安回去本丸的。 药研藤四郎展颜一笑,他瘦小的身影将礼弦挡在身后,少年低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大将,你要知道,我们付丧神,无论折断多少次,只要您呼唤,我们就一定会出现,但是您就只有一个。人类的生命,死去就再也活不过来了,即便在很久以后,我们会来到您在的时代,维护着有您的历史,但还是不能救下你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想再体验第二次了。 对,主公,请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等待我们的归来。 不仅仅是身前,就连身后也响起来压切长谷部的声音,礼弦回头看去,压切长谷部他们用刀身支撑着自己,勉强站立起来,然后对着三日月宗近摆出了进攻的姿势。 礼弦沉默了半晌,忽然深深地叹出一口气,双手合在一起,摆出术式,已经残破不堪的本能寺内飘起了樱花瓣,压切长谷部他们的身体发出金色的光芒,这是被强行召回本丸的征兆。 大将,你做什么! 主公! 想要命令你们的主公我,还早了一百年呢! 语音落下,压切长谷部他们还想要说些什么,但身体已经变成了一阵光束,消失在了眼前。差不多透支了全部灵力的礼弦无力地单膝跪地,总算是将他们送回了本丸,那么只要经过修复,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还剩下你一个啊。 礼弦抬眸看向三日月宗近,苦笑了一声,果然,被切断了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之间的联系后,他连将三日月宗近送回本丸都做不到。 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看着三日月宗近朝自己走过来,礼弦快速站立起来,朝着三日月宗近冲了过去,用手挡开三日月宗近手中的刀剑。礼弦另外一只手托住三日月宗近的后脑勺,将他压近自己,然后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唇,吻在三日月宗近的唇上。 血液顺着三日月宗近的唇角流淌下来,尝到了礼弦的血液,三日月宗近的双眸恢复了清明,而后发丝开始转为墨蓝色,一阵黑气晕开,就连他身上穿着的战服也变成了之前那样。 漫天的樱花雨落在礼弦和三日月宗近的头顶,发梢,双肩,带着清新淡雅的气息。 很久之后,三日月宗近离开了礼弦的唇,只来得及唤出一声主公便沉沉睡去,被礼弦抱在了怀中,就势坐在了地上。 这下是真正的晚安了,三日月。 既然联系被切断,那就建立新的好了,审神者的鲜血,有唤醒契约的作用。幸好,三日月回来了,是他所拥有的那个三日月。 礼弦用最后的灵力将三日月宗近送回了本丸,然而他自己却倒在了地面上,看着远处的火焰如毒蛇一般向他接近。 他会死在这里吗?应该不会的,因为他不是战国时期的人,但是他也回不去了,只会轮回在战国的时代中,一次次承受这火焰焚身之痛。 也罢,至少,他们安全了。 礼弦,醒一醒礼弦!汝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有些耳熟的声音不断地在耳边响起,礼弦皱了皱眉,然后睁开了眼,这时进入他眼眸的是织田信长放大的俊脸。 汝终于醒过来了,是吾将汝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快感谢吾吧! 织田信长?礼弦有些恍然隔世,他起身看了看四周,是一片荒芜的野外,稍一思索,这已经是本能寺之变发生之后的时代了。 你果然没死。 历史上,织田信长于本能寺自尽,但却始终找不到他的尸首,有人猜测是敬仰织田信长的和尚偷偷将他埋葬了,也有人猜测是织田信长逃走了,这也是织田信长的传奇之一。 此刻看着织田信长活生生地站立在自己的眼前,礼弦确定了是后者,他利用对他忠心不二的森兰丸为他拖延出时间而逃走了。 为什么你要那么对待兰丸! 礼弦掐上了织田信长的颈脖,他为了自己能够活下去,舍弃了部下,这是什么第六天魔王,只是一个卑鄙小人。 吾刚救了汝,汝便要杀吾么?织田信长平静地问道,然后他挥开礼弦的手,兰丸好似很喜欢汝,所以吾才救下了汝,好好珍惜汝这条生命吧,这样兰丸才能开心点。 既然礼弦已经醒了,织田信长也就无意多在这里逗留,万一被追兵发现,就再也没有那个少年能保护他逃走了。 兰丸 礼弦刚刚说出口两个字就被织田信长打断,在那里死去是兰丸最好的结局。 没错,像是兰丸那样美貌的少年,即便侥幸在本能寺中活了下来,没有作为天下霸主的他庇佑,会遭遇什么,织田信长都不敢去想。 他一直将森兰丸视为自己的弟弟,所以他希望,森兰丸在最后,也能有尊严,干净地死去。 再见了,礼弦,不,也许再也不会见了吧。 织田信长朝着身后挥了挥手,身影伴随着太阳的余晖一同消失在地平线上,礼弦抿了抿唇,虽然被救了出来,但是他的灵力用竭,一时半会还回不去本丸啊。 礼~弦~大~人~,您到底还要在下来到异世接您多少次呀?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想,我写过晴明,小次郎,土方,总司,谦信,景胜景虎,信长嗯,作为第一个光荣领便当的森兰丸同学~获得番外一篇,下一章写,所以说,你们快把眼泪擦一擦哈(乖巧递纸巾,千万不要觉得虐弃文哦,都是我亲生的崽,亲生的崽~) 第80章 于是,遇见了四枫院兰 礼弦大人, 请您谨记着, 在下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 是广大中国审神者的负责人,不是您一个人的!在下可是很忙的! 絮絮叨叨地说完之后,幽竹先生双臂交叉在胸前, 傲娇地冷哼一声后别过了脸,闪耀着淡紫色光芒的眸子却在偷偷地瞥向礼弦那边。 礼弦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好歹上次在维护池田屋事件的历史时还只是失去灵力, 成为了一个普通人而已,这次却到了不得动弹的地步。 他有没有想过,在这纷乱的战国时代,他如果失去了战斗力, 会遭遇到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不为自己想一想? 幽竹先生原本以为礼弦在担任审神者之后最起码能沉稳一些, 就算是他自身不在意,但为了那些刀剑男士们,礼弦也能够爱惜自己。可就如今看来,他和当初那个承受着背后足以致命的伤口默默离开的笨蛋少年没有什么两样。 我可没让如此繁忙的幽竹先生来到战国时代接我。 听过了幽竹先生的埋怨,礼弦不仅一点愧疚都没有,反倒是很不客气地说道。 要不是狐之助哭着来找在下, 你以为在下很乐意过来吗?你是没看见狐之助啊, 哭得都掉毛了,现在就是一个秃狐了, 我时之政府的吉祥物,怎么被你搞成那副鬼样子。 既然狐之助能去找你, 那就说明他们没事吧? 礼弦深吸一口气,问起了刀剑男士的情况。修复工坊的资源还足够吗?还有多少加速符?毕竟那么多振刀剑都重伤了,修复工坊现在应该也很紧张吧?之前多扩建一个就好了还有三日月还好吗?契约已经被唤醒,那么他应该也已经恢复过来了吧? 种种疑惑萦绕在礼弦心中,令他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你都将他们送回本丸了还能有什么事?反倒是你,还站得起来吗? 幽竹先生伸手将礼弦拉了起来,然后搀扶着他慢慢地行走着,此时天色已经近晚,礼弦开口问道:我沉睡了一天吗? 这点不应该礼弦大人最清楚么?昨夜是本能寺燃烧的夜晚,如果你是刚刚才醒过来的话,那么大概是沉睡了一整天的,是谁救了你? 据狐之助的描述,礼弦与刀剑男士们最后的分别是在本能寺中,他将受伤的刀剑男士们送回了本丸,但是自己却因为灵力竭尽而留在了大火熊熊的本能寺中。 以礼弦目前这个状态,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来到距离本能寺如此偏远的荒野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只会是有人救下了他,并用差不多一整天的时间,将昏迷不醒的礼弦搬到了这里。 织田信长。礼弦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之前就已经说过,他们需要维护的是史书所记载的历史,织田信长确实死在了本能寺之变中,而他的尸首没有找到也是在历史的范围之内。 所以说,即便现在织田信长还活着,也不代表礼弦他们任务的失败。 呵,果然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男人,传说织田信长性格十分残暴顽劣,他居然救下并不熟识的你,礼弦大人的魅力真大呢~ 别说什么胡话。 礼弦瞪了总是不着调的礼弦先生一眼,然后在他的搀扶下在荒野上行走着。织田信长说他会救下自己,是因为森兰丸很喜欢他。 那个少年为什么会喜欢他?礼弦想不明白,他们仅见过一次面而已,而且还不是那么友好的见面。想起之前礼弦光是用枪柄将那个少年顶在天花板上,少年都怕疼地一个劲皱眉,漂亮的眉眼拧在一起显得有些扭曲。 但是就在昨夜,他遍身的伤口,以及那条断腿流淌出来的血液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染红。一定很疼吧,才十八岁而已,他又是那么地聪明,如果是在现代的话大概是一个幸福的孩子。 他会恨自己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因为自己当时就那么冷漠地看着他即将死去,摧毁了他最后的稻草。 礼弦之前为织田信长抛弃了森兰丸而感到气愤,但他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感到气愤。 如果织田信长知道是他任由森兰丸被安田作兵卫斩杀,大概就不会救下他了,还是直接杀了他为森兰丸报仇比较干脆呢? 幽竹先生,人死后真的会成佛吗? 成佛?啊啊那是这边的说法吧,因为死亡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所以要对死亡不产生怨恨是很困难的,他们就用成佛这样美好的愿望来引导人们应该心满意足地死去,不要在最后也抱有怨恨吧。 幽竹先生一语道明了成佛的真相,不过这既是人们所信奉的,他也就没有什么资格去评判了。 礼弦算是自己人,在他面前瞎说几句没什么,诶嘿~ 那幽竹先生认为人死后会变成什么?如果这边的不抱有怨恨地死去可以成佛只是美好希冀的话,那么在他的国家,还流行一种前生今世的说法。 第49章 出生,死去,再出生万物无不在轮回之中,那个少年,也会在多少年后,以另外一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上吗?希望等到那时,就是一个和平美好,没有战火的时代了。 谁知道呢?也许会成为佛,也许会变成鬼,既然这世间都出现了真实存在的付丧神,你还要在下继续当一个无神论者吗? 幽竹先生不在意地说道,鬼神皆因人们的相信而存在,就连付丧神,不也是因为被人们信奉着,所以才会被召唤出来吗? 无神论者吗?或许还是不相信比较好吧,那孩子抱着对我的怨恨死去,会变成鬼吗?呵呵就像是阿菊一样,一直纠缠着我吗? 你是指森兰丸?嗯确实让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的话,森兰丸或许就不会死了,但是礼弦大人,您要时刻记住,您是审神者,维护历史是您的本职,所以别多心了。如果森兰丸真的变成了恶鬼来寻你报仇的话,就把笑面青江调成近侍吧,那家伙很擅长斩杀鬼怪呢。 幽竹先生开玩笑般地说道,在临近回去本丸之时,他忽然又开口询问礼弦,要去本能寺看看吗?被大火燃烧之后也别有一番风采呢。 不必了,回去本丸吧,他们还在等着。 是是!不过回去之后礼弦大人要请在下喝酒哦,在下在礼弦大人身上浪费的时间明明都可以和时之政府新来的小姐姐约会了。 说到这里,幽竹先生哀嚎一声,俊朗的脸上露出无比遗憾的表情,于是又被礼弦冷漠地瞪了一眼。 唉,这孩子怎么都不知道感恩呢?要知道他放弃了和小姐姐约会,来到战国时代接他的代价是什么吗? 是他好不容易让小姐姐对他产生的好感一下子就没了,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以后他们俩没办法恋爱,没办法恋爱就没办法结婚,这样家里那几个老不死就会天天催他找对象! 看看,这是多么沉重而且悲痛的代价。 看着幽竹先生郁闷不已的俊脸,礼弦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唇角有些微毫地上扬,轻声道:谢谢你,幽竹先生。 诶? 幽竹先生没想到礼弦居然真的道谢了,有些猝不及防,他尴尬地笑了两声,为刚刚自己的不专心而感到懊悔没有仔细听清楚啊 礼弦大人~在下能再提一个要求吗? 提就提,别撒娇。 再说一遍谢谢? 滚。 所以说如此和谐的上下级关系也就幽竹先生和礼弦能够做到了。 如之前所说,礼弦在本丸休养恢复之后,便邀请幽竹先生去往现世喝酒。 因为不是出阵,所以礼弦穿着较为简单,一件白色的衬衫,外套浅蓝色的针织衫,下身则穿着一件墨蓝色的休闲裤。与往常不同,此刻他的长发并未束起,而是随意搭在背后,随着他的走动,时而有几缕调皮地滑到身前来。 光是看着便有种耳目一新的清新感。 礼弦站在路灯下,看了看四周,春风拂过,礼弦顺手将被风吹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幽竹先生还没过来吗?不是说一起喝酒吗?迟到了啊那家伙 礼弦没有等人的习惯,不,应该说礼弦对于时间观念有一套稍微别扭的坚持,时间已经到了,既然幽竹先生还没有到的话,礼弦就决定回去本丸了。 反正不管怎么想,都是那家伙迟到的错吧。 刚走出几步,一阵断断续续,说不得好听的笛声传入礼弦的耳中,他抬头一看,一个约十六七岁的银发少年吹着竹笛从眼前走过。 礼弦微微张开了嘴,呼吸变得有些浓重,他动作迟钝地朝着少年伸出手。 喂,兰!今天上课你在做什么啊?老师说的可是竖笛,你这拿着是什么? 少年身后和他身穿同款学生制服的同学热情地跑上来,一手搭住少年的肩膀,笑嘻嘻地询问道。 中国的竹笛。少年放下在吹的竹笛,言简意赅地回答道。 中国?就是那个海外的国家吧?想不到兰居然这么喜欢那个国家的东西呢。 不知道,在网页上浏览的时候,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但是,不怎么会吹呢,明明音色应该是很好听的,我却不知道怎么吹出好听的声音来 啊啊啊,所以说就让你直接吹竖笛就好了嘛,今天上课你吹这个笛子,高谷老师可是很不开心哦。 才不管他。 那个被叫做兰的少年鼓起了脸颊,嘟囔了一声,手却是轻轻抚摸着竖笛,好似十分珍爱。 礼弦缓缓收回本打算朝着少年伸出去的手,你相信轮回吗?相信前世今生吗?在那个少年死去的六百多年后,他看见了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年存活于现世。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潇家。楚雷 1枚、满溪 1枚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_^ 第81章 于是,遇见了四枫院兰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啊 但是, 不会是他的吧? 喂, 兰, 也把竹笛给我玩下嘛,我也想要吹吹看。能够让兰一见钟情的东西啊,及川直也承认自己也是很好奇的。听兰说竹笛的音色很好听, 可他怎么听兰吹得不怎么样,就连旋律也是断断续续的,还时不时地哑一下音。 不要! 其他东西就算了, 竹笛可是很私密的,毕竟是需要用唇去触碰的东西,给直也玩的话,他们俩就相当于间接接吻了。 好恶心, 才不要呢。 兰, 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我们不是好朋友吗?被兰毫不犹豫的拒绝感到有些心伤,及川直也假装抹了抹眼泪。 谁是你好朋友?装哭也没有用,绝对不会给你的。 竹笛在少年的手中转了一个圈,被他握在掌心,然后得意洋洋地指向向他索要竹笛的及川直也。 就在这时, 少年看见了及川直也身后的礼弦, 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身体僵硬地将及川直也推到旁边, 笔直地朝着礼弦走了过去。 你! 什么?被少年忽然的接近弄得礼弦有些不明所以。 啊啊兰,你怎么可以向陌生人搭话, 啊不,是不可以用这样不尊敬的称呼和这位大哥哥说话哦! 见到一向冷漠的兰居然主动向别人搭话,及川直也先是下巴差点落到了地上,然后一幅很是头痛的样子,对着礼弦低了下头,大哥哥,我是及川直也,对不起,这家伙太没礼貌了,请你原谅他。 对他不用有礼貌的,你会吹竹笛吗? 少年漂亮的双目直直盯着礼弦,礼弦喉咙梗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回答道:会。 那教我怎么吹。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少年心里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当时就认为,这个男人应当是会吹竹笛的。 将手中的竹笛递给礼弦,礼弦也就淡然接过,放在唇边,旋律优美清晰的笛音响起,带有一些许的悲伤,就连来回行走的路人都驻足下来听着这笛声,不一会儿,这里就围满了人,甚至导致交通都有些堵塞。 直到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及川直也才回过神来。不禁不安地捂住了脸,这是多么让人感到羞耻啊。 他居然因为听笛声而落泪了,连忙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及川直也抬头看向其他人,才发现原来他们也都落泪了。 还好还好。 不然他一个高中生了,还传出去他哭了的话,真是太丢人了。 一曲终了,礼弦将竹笛归还给少年,少年伸手接过,随即询问道:你的笛声,为什么听起来很遗憾悲伤,但是到最后音调却有一些欣喜? 是吗?我自己倒是没听出这些呢。 礼弦微微笑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啊嘛,就告诉你吧,四枫院兰,你可千万不要说这是女人的名字哦。爷爷说,我出生的时候,院子里的兰花全部开放了,所以才会取这个名字。 四枫院兰即便被烈火焚灼之后也会发芽生叶的高洁之花吗?是个好名字。 本来四枫院兰的相貌就比女人还要漂亮,再加上一个听似女人的名字,四枫院兰为此受过不少嘲笑,所以他基本上是不太愿意说出自己名字的。 但是听到礼弦对他名字的那番赞扬,高洁之花?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名字或许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能在这里见到你,我很开心哦。 礼弦微微蹲下身体,用手揉乱了四枫院兰的头发,就将他当成森兰丸吧,如果说放下了怨恨的话会成佛,那么没放下的话,就会一直轮回吗?直到出生到与他同时代的现在。 你在做什么啊?快住手,头发都被你弄乱了。 四枫院兰涨红了脸用力推开礼弦,然后理了理自己被揉乱的头发,真讨厌,明明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干什么要和他表现得那么亲近? 哇呜 看着礼弦和四枫院兰,及川直也不可置信地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他指着四枫院兰,就连指尖都在颤抖,兰,我从来没有看见过你和别人这样亲近,平时就连不熟悉的人不小心碰了你一下,你都好嫌恶。 闭嘴,直也。 嘛算了,反正大哥哥看起来也不像是坏人,又温柔,又帅气,吹的笛子又那么好听,你会喜欢大哥哥也是正常的。 及川直也的性格很是开朗,少年心性一旦认准了谁可以亲近之后就立刻放下了戒备,现在他就一边说着讨好的话语,一边腻歪地朝着礼弦那边凑过去,想要趁机抱住礼弦的手臂蹭一蹭。 大哥哥的针织衫看起来很柔软温暖的样子。 直也,你 眼见着及川直也就要往礼弦身上靠,四枫院兰想要说什么话来阻止,但是话到了嘴边,他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理由去阻止啊。不喜欢看见他和别人亲近吗?可是不过是一个才认识,就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家伙,他有什么权利去阻止? 为了不要走散你小声地说着,捏住了我衣服的下摆(《镜花水月》歌词) 忽然的铃声响起让及川直也楞了一下,他慌忙站直身体,从身上摸出了手机来,接通了之后手机那边就传来了超级大声的直也! 及川直也赶紧将手机拿远了一些,然后揉了揉自己被震得发疼的耳朵,才对着手机里面道:是是!我知道了!啊啊我自己会做决定的啦,什么?现在回去?可我已经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会回去的啦! 不知道是电话里说了什么,及川直也原本开朗的面容变得失落起来,不过仅仅一瞬,他又朝着礼弦和四枫院兰笑了起来。 抱歉,妈妈说她在家做了好吃的料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回去尝尝。大哥哥,那就这样再见了。 说罢,及川直也又朝着四枫院兰道了一声,兰,下次有时间再去游乐场吧明天见。 他 看着及川直也边跑边朝着身后挥手的身影,礼弦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四枫院兰打断。 是转学哦,无意间听到的。因为父母要到其他地方工作,虽然他因为担心我而不想转学,但是他的双亲也很担心他一个人在这边生活要怎么办。 你只有他一个朋友吗? 不是朋友,只是他自顾自地黏上来的而已。我长得很好看吧?比女生还要好看,所以没有人愿意接近我呢,一定都会被嘲笑的。明明应该已经习惯了 是啊,明明你应该已经习惯了。 拥有绝美的容貌有时候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个战国第一的美少年,明明他的才能是如此地出众,不仅被称为神童,而且箭术也堪称第一,但是就因为他的容貌,至今依旧被人遐想诟病。 他又怎么会不习惯呢? 但是,兰,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人因为丑陋的长相而感到痛苦,拥有美丽或者丑陋都不是错。就算你被嘲笑也是那些嘲笑你的人不对,兰花开放起来很美丽的对吧?那么一定还会有真心喜欢兰花的人出现的,不仅仅是直也,你还会有更多的朋友等待着你去相遇。 包括你吗?四枫院兰反问着。 我?咳咳咳礼弦忽然咳嗽了起来,等他好不容易停下了咳嗽,再看向少年,少年漂亮的脸已经鼓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白面包子,眼睛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礼弦。 噗在忍不住溢出一声笑后,礼弦就捂住了嘴,将笑声压了下去,但是一张口,还是有些笑腔含在里面,抱歉,抱歉!刚刚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你会怨恨我的,结果你很喜欢我吗? 原来不是为了拒绝他而假装咳嗽啊,四枫院兰忽然安心了不少,不过仔细一推敲他的话语,四枫院兰察觉出了不动静,说什么怨恨? 笨蛋,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怨恨你,我们今天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熟悉感挥之不去,四枫院兰不由得想着是不是他们很久以前见过,只是他忘记了。应该也不会吧,纯黑色的头发,纯黑色的眼眸这样的人,见过一面后大概就很难忘记了。 是啊,可能是因为我觉得刚刚在上卫生间之后,忘记洗手了,就去揉你的头顶会让你感到讨厌吧。 什么! 开玩笑的,倒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正如你所说,我们今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啊。 织田信长说森兰丸很喜欢他,及川直也说四枫院兰很喜欢他,礼弦无法理解其原因。 两个差不多的少年,也许他弄明白四枫院兰喜欢他的原因,也就能知道森兰丸的想法了吧? 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将竹笛细致地放进了背包中,四枫院兰朝着礼弦勾了勾手指头,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狡诈笑容。 等到礼弦跟在四枫院兰的身边,走过几条街道后,出现在他面前的是游乐场的大门,四枫院兰指了指里面,本来和直也约着一起去玩的,他走了,就由你来陪我吧。 好吧,反正我约的人也不见了。 第50章 现在在礼弦眼前的少年比起战国那个昙花一现的少年更加地肆意任性,礼弦看着他朝着食品车跑去,手指不停地在菜单上点来点去,点那么多,也亏他吃得下去呢。 礼弦缓缓眨了下眼睛,透过少年的身影看见了本能寺的大火。织田信长,你知道吗?即便没有作为天下霸主的你守护,那个少年,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第82章 于是,遇见了四枫院兰 喂!嗯?没听见我说话吗?喂喂!在食品车上买了一大堆食物回来的四枫院兰空出一只手在礼弦的面前摇了摇, 但是礼弦好像还没有回过神来, 眼睛一直在看着什么地方, 四枫院兰也就站到了礼弦的身边,以他的视角看去。 原来是食品车啊。 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这么嘴馋的吗?那等会就给他尝尝自己买的美食好了。四枫院兰使劲拍了一下礼弦的肩膀,该清醒过来啦, 明明他手里也拿着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不看他? 啊?什么?被四枫院兰拍得一激灵,礼弦有些疑惑地问道。 在这种地方你也能走神啊, 真是的。四枫院兰嗔怪地说了一声,然后他立马转了一个语气,将手中的草莓冰淇淋递到礼弦的面前,要尝尝吗?很好吃哦。 不, 很冰的。 看着递到他嘴边的草莓冰淇淋, 礼弦双手打了一个×,现在夏天还没来呢,吃这种东西不管怎么想都是有点冷的吧?他并不是很喜欢寒冷的感觉。 你这个人真无趣哎,就是这种时候才要吃冰淇淋啊。吃啦吃啦,怕冷的话把上面的草莓让给你。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拒绝,草莓可是我最喜欢吃的。 四枫院兰迟迟没有收回手, 看他的架势, 礼弦如果不吃了那颗草莓,他是不会放弃的了。礼弦没办法也就只能伸长脖子, 将草莓咬到了唇齿间。 放在冰淇淋上面的草莓还是有一点点冰的,但是很快就被草莓的酸甜代替, 加上微微的奶油味,确实不错。 在礼弦吃完草莓之后,四枫院兰还在拿着冰淇淋诱惑他,好吃?要再尝尝吗? 不了。礼弦再次拒绝之后,四枫院兰也就不再强求,他拿回了冰淇淋,欣喜地像是猫儿一样,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舔了一口奶油,顺带将他刚刚买的一大堆吃的塞到礼弦怀里,帮我拿着。 经此一事后,礼弦决定等回到本丸之后要好好犒劳一下和他一起去过万屋的刀剑男士们,因为拎这么一大堆东西的感觉确实不太好受。 不过看着眼前那个活蹦乱跳的身影,礼弦想着还是算了吧,仅此一天,以后他就没有这样陪他玩耍的机会了,因为他们或许再也见不到了。 作为审神者,比起待在现世的时间,礼弦伴随着刀剑男士出阵的时间和在本丸处理文书的时间更多。 无论是水上滑车,还是旋转杯,亦或者鬼屋,游乐场大半的措施,礼弦都陪着四枫院兰玩过来了。饶是礼弦也有些头昏目眩,双腿酸痛,不由得感叹还是年轻人好,精力真多。 他这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不适合游乐场这种闹腾的地方。 直到临近傍晚,为了赶游乐场绽放烟花的夜景,这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礼弦和四枫院兰待在一起都感到有些拥挤。 这时,礼弦忽然感到自己的衣角被牵扯了一下,他朝着四枫院兰看去,夕阳的赤红色光芒落在礼弦的眸中,总算是不像是之前那样纯黑色了。 被礼弦专注地看着,四枫院兰感到有些难堪,刚刚看见人群在他们中间挤过,他下意识就伸出了手牵着礼弦的衣角。等反应过来他是做了什么事情后,缩回手又显得十分突兀了。 只是只是因为人多,你要是走散了,找你会很麻烦。 确实啊。礼弦抬起头看了看层层叠叠的人流,四枫院兰年龄不大,所以相应的体格也比较娇小,如果走散了,一定会埋在人群中看不见的吧,他穿的又是不怎么显眼的学生制服。 找起来何止是麻烦,简直是超级麻烦。 那还是这样比较吧。 礼弦将左手上的东西全部换到右手上,空出的左手朝着四枫院兰伸过去。 果然还是算了吧,两个男人牵手很奇怪 诶?哪里奇怪? 与现世生活脱离太久,而且身边全是刀剑男士,就连一位妹子都没有的礼弦,压根就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顺着四枫院兰的目光朝着四周看去,原来已经有很多人都在看着他们,隐晦得好像还在说些什么。 呐呐,你不觉得那个少年很美型吗?美少年哎! 还是他身边的男人更符合我的口味啦,长得也很俊美,不过他们俩是那种关系吗?真想不到。 那有什么关系?这简直是完美的一对啊,啊,我今晚要睡不着了,下次本子的主角就是他们俩了! 诶?你是认真的吗? 如果都是这些对话也就罢了,还有一些更为难听的辱骂声传入了礼弦的耳朵。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朝着周围扫了一眼,由于视线太过冰冷,议论的声音小了很多。 那些无聊的话语,你还需要在意什么? 主动将四枫院兰的手拉过来,紧紧地握在掌心中。就像是四枫院兰刚刚说的那样,现在人群密集,如果走散了会很麻烦的,他可是已经双腿都在打颤了,让他在这个庞大人海中寻找四枫院兰,还不如死了呢。 游乐场的最后一项是摩天轮,本来礼弦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四枫院兰说马上就要点燃烟花了,在摩天轮上看见会很美丽。 烟花?那种东西不是越远看越好吗?太近的话,反而没有办法观察全景的吧? 我想要坐摩天轮上看。四枫院兰显得很是倔强,而且就连理由都懒得再想一个给礼弦了。 真是任性啊。 礼弦无奈地扶额,到底还是陪着四枫院兰上了摩天轮,也许上天是真的偏爱这个如花般的少年,当他们到达最高点的时候,烟花正恰好在天空中绽放。 看过那么多烟花,但距离这样近还是第一次,原来也很好看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吗?现在告诉你,是因为你的眼睛哦。 玻璃隔绝了烟花的声音,所以礼弦很清晰地就能够听到四枫院兰在说什么。 你的眼睛很漂亮,目光也是很清澈,我很喜欢。你想想,人们在看见美丽的东西时,会想要据为己有吧?那些目光是那样的肮脏贪婪,就算是没有,也一定会有些异样的,总是与看别人的目光不同呢,但是你不一样,美丑在你的眼中好像真的没有区别,只有你,会将我当成一般人看待。 礼弦在思索他应该怎么解释是因为本丸中那群付丧神都要比人类的男性俊美得多,他天天看着,已经看出免疫力了。纵然森兰丸被称为战国第一的美少年,在他的眼中,也就和清光安定差不多吧 还是不说了吧,对一般人解释付丧神是很麻烦的事情。 不过礼弦是真的没想到原来是这么简单的原因,兰丸也是这样想的吗? 他的眼睛啊 礼弦其实是不太喜欢自己的眼睛的,太过黑了一点,几乎分不清瞳孔和虹膜的区别,看起来有些可怕,为什么四枫院兰会觉得好看?嘛,是因为眼眸没有杂色,所以目光才显得清澈吗? 从这点想,他的眼睛还是有点好处的。 喧闹之后,四枫院兰靠在礼弦的肩膀上睡着了,看样子是经过一下午的游玩,到现在已经累极。 这样是不行的吧?太晚回去,家人也会担心的。 礼弦拍了拍四枫院兰的肩膀,打算把他叫醒。 礼弦我从来没有没有怨恨过你 从四枫院兰的口中溢出一句呓语,听清楚是什么内容后,礼弦的手僵直在了半空中。 他还没有告诉四枫院兰自己的名字。 果然是他啊太好了,从来没有怨恨过他吗?真是温柔善良的孩子。 礼弦背着熟睡的四枫院兰走出了游乐场,因为不知道他家里的住址,礼弦茫然地在街道上走了几步,竟然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他之前和幽竹先生约好的地点。 出乎礼弦意料之外的是,都这个时间了,幽竹先生居然背靠在路灯下抽烟。 那个人也会抽烟吗?明明是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难道不知道抽烟对身体不好吗? 不过借着路灯的黯淡光芒,幽竹先生的身影少见的显得有几分孤寂,礼弦垂眸看着一地的烟头,摇了摇头,最起码要乖乖扔到垃圾桶里啊。 幽竹先生。 怕打扰了四枫院兰睡觉,礼弦刻意压低了声音呼唤了一声幽竹先生,幽竹先生立刻扭过头来,看着礼弦的神情还有些迷茫,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那副模样。 将手中的烟掐灭,幽竹先生笑眯眯地询问礼弦,礼弦大人~可以告诉在下明明约好去喝酒,为什么您不在这里吗?嗯?好漂亮的少年啊,他是谁? 四枫院兰,幽竹先生,你可以查到这个少年的家在哪里吧?其他的问题随后再回答。 呃 以友人的身份将四枫院兰送回家之后,幽竹先生一直显得闷闷不乐,时不时还用怨妇般控诉的眼神看礼弦一眼,令礼弦汗颜无比。 我可没有错,是幽竹先生到了时间还没有过来,我才离开的。 我是因为 难道要说是因为家里那两个不省心的老家伙以为他是和时之政府那个新来的小姐姐约会所以跟踪他,他绕了十八条街才将他们甩掉吗? 十八条街啊 即便他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了,但还是毫无避免地迟到了二十分钟。 可恶,礼弦就不知道等等他的吗?不过也没什么理由让礼弦平白无故地等他理亏的幽竹先生简直想要拍自己一砖头。早知道干脆大大方方让父母跟着来了,大不了就说礼弦才是他的理想对象,说不定还能够让二老死心,不再逼他相亲了。 唉,错过了喝酒真是得不偿失。 酒没有喝到酒没有喝到酒没有喝到酒没有喝到想要将礼弦灌醉的想法也彻底破灭了。 幽竹先生在不停地碎碎念中,明明没有喝酒,身影却像是已经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 真那么想要喝酒吗?礼弦好奇问了一句。 嗯嗯!幽竹先生猛地点头,下一次他绝对提前三小时出门,再也不会迟到了! 那好吧,你有时间来本丸,次郎太刀和日本号想要找人陪他们喝酒很久了,啊不过不要带上不动行光哦,那孩子只能喝甜酒,而且喝醉了会很麻烦。 不用了。 幽竹先生眯着眼,双目无神地盯着礼弦许久,然后一挥手,我送你回去本丸吧,确实很晚了。 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奉上,小可爱们,女神节快乐哦~ 第83章 刀剑的海边之旅(一) 公元2205年, 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 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 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骨喰藤四郎:主公,一起来吃饭吧。 诸君,早上好。 压切长谷部站在神乐铃下向着才刚刚起床, 打着哈欠气的刀剑男士们问好。樱花落后,正是春末夏初,天气不冷不热。因此主公提出了一个建议, 让大家都去海边旅行一次。 主公是这样说的,一直以来出阵辛苦了,既然拥有了人类的身体也要学会像是人类一样放松才行。 想起礼弦在说起这些话语时的笑容,压切长谷部不禁想要捂脸痛哭, 他的主公啊, 怎么那么温柔!啊啊主公啊呜呜 长谷部君?要注意一点形象啊,大家都在看着呢,况且主公还有事情交代不是吗? 站立在压切长谷部旁边的烛台切光忠笑眯眯地提醒道,听到他嘴里的主命一词,压切长谷部刹那间就清醒过来,握拳在嘴边假咳了几声。 诸君, 前阵子梅雨期刚过, 接下来将会迎接十几天的晴朗天气,气温也会随之升高, 大家要注意将受潮的被褥衣物拿出来晒晒。还有主公说三日后,将会去海边游玩两天一夜, 各位刀剑男士请做好准备,啊衣服也不用带太多,主公查询过天气预报,届时气温最高,已经差不多和夏天一样热了,行李从轻就好。 诶?去海边吗?太好了,安定,是大海哦! 听到这个消息,首先最兴奋的是加州清光,虽说很久以前也去过海边,不过那时候是刀剑之身,和现在不一样呢。 是啊,主公是怎么想的呢?突然提出去海边什么的主公也会一起去吗? 本丸虽然很大,但是一直以来都待在本丸,对这里一草一木都再熟悉不过的大和守安定也为自己能够去一个新的地方增长见识而感到开心。不过比起去海边,大和守安定还是更加关心主公会不会和他们一起去。 这一阵子主公是不是把自己闷在房间里太久了?虽然主公解释说,他不太喜欢阴沉的梅雨季,所以才会选择不外出的。 可是今天天气已经晴朗了,主公的命令依旧是压切长谷部在传达,他还不打算出来吗? 没错没错,大将已经很久没有来演练室练习了,不坚持锻炼的话,又会像是以前那样容易生病的。 药研藤四郎叹了一口气,他就算是研究出最多的药物,也抵不住大将这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由着免疫力下降啊。 看来有时间,他得好好和大将科普一下运动对人类的重要性才行。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大将这边世界的两百多年前,有着一句话叫做,生命在于运动吧? 真是可以奉为真理的话语呢。 让主公一起去海边嘛!我会拍很多照片的!陆奥守吉行朝着压切长谷部挥了挥手,忘记将房间里的相机拿出来了,嗯如果是去海边的话,那再买一个防水的相机比较好吧? 是的哦,主公!听得到我说话吗?一起去海边吧! 加州清光直接朝着礼弦居室的方向大声喊着,难得的晴天,主公还待在房间里的话,就太浪费了。 我我也想要主公一,一起去海边。 在众多刀剑男士的声音中传来五虎退小小的,带有一些胆怯的声音。 第51章 啊啊,别太吵闹了,会打扰到主公的。 到底是怎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只不过是三天后去海边而已,这群刀剑男士现在就表现得过于兴奋了吧? 再说啊,我有说过主公不一起去海边吗?现在主公可是为了三天后腾出空闲的时间而努力工作呢,千万不要再打扰主公了哦! 经过压切长谷部的解释,刀剑男士们就更加兴奋了,欢呼声几乎传遍整个本丸,压切长谷部赶紧又把手指放在嘴唇中间,对着刀剑男士们嘘,嘘了两声,刚刚不是已经说好了不要打扰主公吗! 那家伙在努力工作? 和泉守兼定抚上自己的下巴认真思考着,真的吗?难道不是在想去海边究竟要多少花销么?两天一夜,还真是奢侈呢,先说好,我可不会借钱给他的。 兼先生,主公不会向你借钱的啦,不过兼先生说得有道理,去海边会需要不少钱的吧?主公现在还有钱吗?会不会给他带来负担了呢? 有关于这点,主公也没有说明呢,不过算了,这也不是你们应该担心的事情,既然主公提出要去海边,你们因为金钱的问题有所顾忌的话,主公反而会感到难过的。 安心去准备吧。 三日之后,刀剑男士们兴致勃勃地等在了庭院中,这三天他们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为了执行绝对不给主公带来困扰的原则(实则是因为没钱),他们在演练场与其他本丸的刀剑男士们对战的时候还闲聊到了这方面,这才知道,原来经济危机是大部分本丸都存在的啊。 那个本丸的刀剑男士也去过海边,因为没钱购买泳裤,故而他们当时穿着的泳裤都是审神者亲手缝制的。 emmmm 听到这里,压切长谷部他们一致保持了沉默,自家审神者的缝纫技术是绝对指望不上的吧?还不如由他们自己来呢。 本丸中擅于缝制衣物的刀剑男士还是很多的,就由他们来解决所有刀剑男士的泳裤问题,至于礼弦的泳裤,理所当然是由压切长谷部来准备。 于是乎 长谷部,这个真的要给主公穿吗?加州清光看着压切长谷部拿出来的泳裤眉头紧皱。 总觉得,有些刺眼呢?清光,你看看我眼睛有没有出什么问题?大和守安定十分担忧地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哈哈哈,实在无法相信啊,那家伙穿这个的模样!和泉守兼定笑得直不起腰来。 兼先生,不要笑啊,说不定主公穿上之后意外的会很好看呢?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堀川国广不断抖动的肩膀已经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心思。 哼,你们明白什么?这可是最华丽的兜裆布,快看,这美丽的樱花,这湛蓝的海浪,这压切长谷部指得兜裆布还想要介绍什么,就被突来的声音打断了。 构成的元素太多了颜色也真是缤纷多彩呢 幽竹先生? 看见说话的某人,刀剑男士感到十分惊奇,您怎么会来到这里? 找礼弦一起去海边啊,不然你们以为你们去海边旅游的钱是谁出的?幽竹先生微微一笑,仿佛浑身上下都写着有钱两个字,令压切长谷部咬牙不已。 等等下? 幽竹先生刚刚说了什么?他们去海边的钱是幽竹先生给的?所以他现在要来找主公? 主公您到底是和幽竹先生做了什么交易啊?您怎么可以堕落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提起大海会想到什么?那当然是美好的令人喷鼻血的恋恋不忘的螃蟹啊啊啊(雾),好吧,其实是那啥,脱光光的,只穿一条泳裤的刀男们的身体啊(乱: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啊~) 嗯,这一卷其实是福利卷,有恶搞成分~ 第84章 刀剑的海边之旅(二) 一期哥, 为什么长谷部先生在哭着捶打幽竹先生的后背啊? 秋田藤四郎很不解地拉了拉身边一期一振的衣袖, 好奇地询问。难道是幽竹先生做了什么错事吗?可是再怎么样, 幽竹先生应该也属于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吧? 是主公的上级哦?长谷部先生这样做被主公知道的话,会被惩罚吗?还真是令人担心呢。 啊?哈我也不是很清楚呢秋田,过来, 我们离远一点,以免殃及池鱼哦。一期一振笑眯眯地拖着秋田藤四郎退出到十米开外的场所。 反正这两个人越吵越厉害的话,大不了都会被主人痛扁一顿就是了。 啊啦啦~这样品味低下的兜裆布, 你是怎么想的才会希望礼弦穿上啊?幽竹先生将兜裆布拉开,嗯樱花,他明白的,毕竟樱花是他们最喜爱的一种花也是礼弦能够凭借灵力随意操控的花呢。还有海浪, 他明白的他明白的, 去海边的话,印上海浪的话也十分的应景。 诶?等下,这里,小小的,是狐之助吗? 哈哈哈,让狐之助出现在兜裆布上吗?幽竹先生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 立刻被压切长谷部夺走他手中的兜裆布。 这是给主公穿的, 又不是给你穿的,有什么关系, 毕竟主公也很喜欢狐之助的。压切长谷部涨红了脸,试图解释道。哪成想那个人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气得压切长谷部彻底失去了理智,与幽竹先生喋喋不休地争论起来。 嗯鹤丸,还有瓜子吗?给我一点。 正坐在屋檐上一边嗑着烛台切光忠从中国食品集中学过来,为了给主公打发时间而炒制的瓜子,一边看着这一出好戏的鹤丸国永突然听见礼弦的声音,险些翻过身掉下屋檐,幸好被礼弦及时拉住。 主主公? 是,是我。礼弦神色古怪地点了点头,他只不过有些天没出来而已,怎么鹤丸国永看见他吓了一大跳?他有这么可怕吗? 主公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去阻止长谷部和幽竹先生吵架吗? 还挺有意思的不是吗?礼弦倒是没什么所谓,虽说幽竹先生是他的上级,不过那家伙出乎意外的是个老好人,心胸也很宽广,所以不必担心压切长谷部因为惹恼了幽竹先生而招他记恨。 哦?居然还有爆米花吗?我也要尝一尝啊,芥末味的。 咦?我还没吃到爆米花,也给我试试,啊,真的是芥末味的。 本来想要专注看戏,不过目前的情况是礼弦和鹤丸国永飞快地从屋檐上蹿下,直到找到水源,猛灌了几大口凉水,才将嘴里的辛辣感压下去。 主公?鹤丸阁下?你们在做什么?没事吧? 看着同时在吐着舌尖的礼弦和鹤丸国永,蜻蜓切担忧地询问道。说实话,刚刚看见主公和鹤丸阁下同时快速地朝他奔过来,他都吓到了呢,不过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他身后的水龙头啊。 木事木事,就四舌尖还有点发麻。 鹤丸国永用手对着自己伸出来的舌尖扇风,故而含糊不清地说道。真是的,小光是发现他去厨房偷拿小光给主公准备的食物了吗?所以才故意弄出芥末味的爆米花恶整他的? 真是了不得的惊吓啊。 哦!主公!还有鹤丸国永和蜻蜓切,你们都在啊,太好了,短刀们都很期待去海边呢。 被短刀们拜托了一定要阻止压切长谷部和幽竹先生争吵的御手杵也很无奈,他怎么知道要通过什么方法才能让那一人一刀都冷静下来嘛。 说的也是虽然就这么看他们争吵也很有趣,但是再继续下去就来不及去海边呢。去吧,御手杵! 诶?什么? 还没等御手杵对礼弦发出疑问,他放置在一旁刀剑架上的刀鞘就被礼弦抛了出去。 啊啊!刀鞘!可是我除了突刺之后就什么都不会了啊主公! 等到御手杵接到了被礼弦扔出去的刀鞘,松了一口气时,才发现他居然尴尬地站立在幽竹先生和压切长谷部的中间。 啊刀鞘真是碍事呢,我这就拿走,这就拿走。 御手杵曲着身体,想要偷偷从幽竹先生和压切长谷部之间溜走,结果刚走出一步,就被两条手臂拦住。 御手杵,你说这条兜裆布好不好看! 异口同声的问话吓得御手杵抱着刀鞘噫!了一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哆哆嗦嗦地看向了拉扯在幽竹先生和压切长谷部手间的兜裆布。 不管好看不好看,主公都不会穿这个的吧? 他们的主公可不是那么豪放的人哦?压切长谷部难道忘记了吗?在不久之前,主公就连和他们泡温泉都十分的羞涩腼腆,裹着浴衣不肯放开,现在怎么可能穿这种鬼东西啦! 你说什么? 压切长谷部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认为最适合主公的兜裆布才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刀也不行,要知道兜裆布可是日本男儿的骄傲。 啊,主公是中国的,所以才不喜欢兜裆布吗? 撕拉突然一声布料撕裂声让众人都沉寂下来,原来是因为刚刚压切长谷部想要拉住御手杵,却忘记了兜裆布的另外一端还攥在幽竹先生的手中,结果就这样被撕成两半了。 啊啊,残念。 将手中破损的兜裆布扔掉,幽竹先生看起来很遗憾地说道。 你! 适可为止了,长谷部,幽竹先生。礼弦走了过来,他将地上的兜裆布拿在手中。 长谷部,谢谢,我会珍藏起来的。 言外之意,打死他也不会穿呢~ 那么接下来,就应该出发去海边了,我优秀的刀剑男士都已经迫不及待了。礼弦朝着众多的刀剑男士看去,穿的都是轻便的服装呢,就连泳裤也准备好了,看来他网购快递的那些已经不需要了啊。 啊,看看有没有可能在收货之前赶紧退回去,可以省下一大笔资金呢。 等礼弦他们到海边的时候,太阳正顶在头顶,海水波澜,闪耀着细碎的金色光芒,青绿的椰子树在沙滩上也显得尤为可爱。 哇,是大海啊! 乱藤四郎看着美丽的大海,兴奋地朝着厚藤四郎挥手,厚,一起去捡贝壳好吗? 但是我比较喜欢去捡螃蟹呢,一定很美味!不过先去捡贝壳吧,出发! 厚藤四郎说完之后就和乱藤四郎一起去沙滩上捡贝壳,一期一振在交代其他短刀们一些注意事项,例如不可以到太远的海域游泳,看见没见过的生物也不可以伸手触碰,以防止有毒之类的。 咔擦! 礼弦回过头去,距离他不远处的陆奥守吉行高举着相机,刚刚那声音应该就是他按下快门的声音。 喂!主公,再笑一个!很好看哦! 从镜头中看见礼弦面朝着自己,陆奥守吉行赶紧放下了相机,朝着礼弦打招呼,在礼弦微笑的时候,他又急忙拍了一张。 哟嘻,这次拍到好照片了。 礼弦,不去游泳? 幽竹先生拿着两杯果汁过来,递给礼弦一杯,顺手问道。难道他来海边只是为了看刀剑男士们游玩吗? 不了,我不太喜欢冰冷的水。 礼弦拒绝道,对于刀剑男士们来说,大海应该是很受到憧憬的吧?初为人身对一切都很感兴趣,但是他对大海却不是太过美好的记忆。 所以现在才想要给他们留下美好的记忆。 被阳光晒着,海水应该是很温暖的哦,这样也不去?幽竹先生看着刀剑男士们一致穿着泳衣泳裤,只有礼弦穿着日常运动装,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下水吗? 不去,哇呜三日月和大包平居然坐在一起平静地喝茶?难道是莺丸什么时候装扮成了大包平的模样吗?我要去看看。 似乎是不愿意和幽竹先生过多交谈,礼弦故意找了个理由就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哦?是主公啊?要喝茶吗?一边这样晒太阳,一边喝着热茶真不错呢。 见到礼弦过来,三日月宗近微微笑道,这幅悠闲的模样也就他三日月宗近才能做到了呢,在海边还喝热茶吗?诶?就算是三日月宗近带了茶叶过来,那么热水是哪里来的? 主公 莺丸? 居然是莺丸在烧水吗?啊水壶,茶叶,甜点准备的东西还真是完善。难得来到海边,却不想着玩玩其他东西吗? 大包平?鹤丸他们在打沙滩排球,你不过去吗? 三日月宗近、莺丸就算了,就连大包平都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喝茶,太诡异了。 不用了主公,天下五剑能够做到的事情,我大包平也能做到,怎么样?你已经发现我的价值了吗? 大包平放下了茶杯,自信满满地说道。 礼弦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定又是莺丸用激将法让大包平在这里喝茶的吧?也好,大包平和三日月一向不和,说不定可以借这次机会让他们俩加强感情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傻包真可爱啊。 第85章 刀剑的海边之旅(三) 就这样, 救下神龟的浦岛太郎被人鱼公主乙姬留在了龙宫城中, 度过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 但等浦岛太郎终于下定决心回到岸上的时候,才发现无论是他认识的村庄还是亲人、朋友,全部不见了。 礼弦怀抱着信浓藤四郎和包丁藤四郎, 身边则是拥着胁差们,在给他们讲浦岛太郎的故事。 主公,是这只乌龟吗?哇! 鲶尾藤四郎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只乌龟递到礼弦的面前, 于是乎礼弦与乌龟大眼瞪小眼了会,直到乌龟娇羞地用两只小爪子捂住了脸,迟钝了许久的浦岛虎彻才反应过来。 龟吉!一把夺过鲶尾藤四郎手中的乌龟,浦岛虎彻担忧地询问道:龟吉!没事吗?哦, 你说没事啊?什么?你想要到主公那里去?好吧。 说完之后, 浦岛虎彻就将龟吉放到了沙滩上,没想到龟吉居然真的慢悠悠地朝着礼弦爬了过去,在触碰到礼弦裤腿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趴下,竟然是惬意地睡着了。 第52章 每次看见浦岛和乌龟能够对话,都很不可思议啊。 鲶尾藤四郎摊开双手, 笑着说道。而一向习惯于沉默的骨喰藤四郎也应和着说了一句, 是啊,很好奇浦岛和龟吉平时都会说些什么? 那当然是一起去找龙宫城了, 毕竟我也是浦岛虎彻嘛,我刀刃上雕刻的花纹就是浦岛太郎本人哦! 浦岛虎彻很是得意地说着, 不过还没坚持两分钟,浦岛虎彻又低下头自顾自地失落起来,不过我也不知道龙宫城在哪里 但是还是很厉害的啊,既然浦岛太郎存在的话,那么海里一定也会有龙宫城的啦,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毕竟是鲶尾藤四郎引起的这个话题,现在见到浦岛虎彻表现得这么失落,鲶尾藤四郎赶紧安慰起他来,要是蜂须贺虎彻知道他将他可爱的弟弟弄哭了,想也不会放过他的。 海里是没有龙宫城的,有的只是一片黑暗冰冷 嗯?主公,您在说什么? 因为主公刚刚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而他又在急着安慰浦岛虎彻,所以就没注意到主公究竟是说了什么。 没什么,如果真有龙宫城的话,确实是很想要去看看啊。 敛去脸上多余的表情,礼弦重新温柔地笑起来,同时伸手摸了摸浦岛虎彻的头顶,现在就留在我身边,不要去龙宫城了哦,等你回来的时候,我可能会不在的。 是~嗯!为了主公,龟吉,我们就暂时放下去寻找龙宫城的旅程吧。 浦岛虎彻毫无顾忌地也冲着礼弦灿烂一笑,因为他开朗活泼的语气也带动了其他刀剑男士笑了起来,唯独位于礼弦身后侧的骨喰藤四郎低下头有所沉思,因为距离主公很近,所以刚刚那句话他其实是听见了的。 为什么主公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海里? 这是他们显现之后第一次来到海边吧,但是主公在以前就来过吗? 比起龙宫城,他更加好奇主公在担任审神者之前是什么样子的?一定非常的聪明可爱,让人喜欢。 啊,好疼! 礼弦的痛呼声打断了骨喰藤四郎的沉思,原来是压切长谷部他们打球正好砸到了礼弦的头上。 主公,没事吧?很疼吗?信浓藤四郎首先询问了起来,其实刚刚那个球是差点朝着他们飞过来的,是主公为了保护他们才被球砸到脑袋。 没事,信浓,包丁,你们先到骨喰和鲶尾他们身边去。 礼弦捂着头顶上被排球砸出来的大包,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将排球捡起来,是谁砸过来的?好孩子就要乖乖说出来哦~ 报告主公!是和泉守兼定! 哦?是吗?是兼先生啊礼弦忽地抬起头,将自己的头发全部撩到脑后,露出一双黑漆漆显得格外邪恶的眼眸。 噫!看着礼弦与平时不太一样的笑容,和泉守兼定先是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在礼弦举起手中的排球时拔腿就跑。 等,等下,主公!我不是故意的!等主公你怎么那么小气! 这句话和泉守你没资格说别人吧! 碰!一球致命,和泉守兼定趴在沙滩上,吐出嘴里蹦进来的沙子,居然还真的拿排球砸他,翻过身子从沙滩上坐起来,和泉守兼定冲着旁边的堀川国广喊道:哟嘻,堀川!拿十个排球来,正是我报上次主公在演练室捅了我十刀的仇了,哼,来大干一场吧! 兼先生,主公根本就没有捅你好吧,那还只是拿木剑在指导你天然理心流的招式。 平时兼先生小孩子气就算了,这次主公怎么也陪着兼先生胡闹起来!这两个人,真麻烦! 即便嘴上说着,但是堀川国广却下意识地拖了一篮子的排球过来,等到和泉守兼定以篮子里的排球为火力点向礼弦进攻时,堀川国广才捂着自己的脑袋跪地啊啊啊了起来。 平时听习惯了兼先生的吩咐,但是他怎么忘记了,兼先生现在要排球是为了砸主公啊! 不行,兼先生不能对主公无礼!啊疼疼疼。 正准备上前拦住和泉守兼定的时候,堀川国广结果就被系在篮子上的绳索给绊倒了,一只手拍在排球的侧面,用力之大使得排球直接飞了出去。 啊,疼! 萤丸本来躺在草席子上好好地喝果汁,结果排球迎面掉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他的脸上,然后又弹到了旁边。 看得礼弦羡慕不已,这说明萤丸的皮肤弹性真好哦不,重点不在这里,果然明石国行先是慌乱地看了看萤丸的情况,然后黑着脸拿起了那颗罪魁祸首的排球,直接对着堀川国广做出投球状。 堀、川、国、广,你居然敢砸萤丸可爱的脸,绝不原谅!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请您放过我吧! 没想到平时做什么都慢慢悠悠,好像几百年没睡过觉一样半眯着眼睛的明石国行这会儿眼睛睁得比谁都大,而且在见到堀川国广跑了之后,他还以十分不符合他设定的速度飞快地朝着堀川国广追了过来。 沙滩上,因为有了刀剑男士们的存在,显得十分热闹。 嗯礼弦还真是不打算下水啊,得想个什么办法呢从海水里冒出来,幽竹先生抖了抖头发上的水滴,看着与刀剑男士们欢闹的礼弦认真思考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外出了,回来好累~更完睡觉去,晚安啊小可爱们,么~ 第86章 刀剑的海边之旅(四) 呐, 你们几个, 一起来玩国王游戏吧! 足足一天的时间, 幽竹先生都没想出什么办法让礼弦下海哦不,下水。除非是用什么可怕的东西给他吓唬一下,但是下午时分在见识到礼弦赤脚站在浅水滩中徒手抓海蛇, 并拧成了麻花,放在火上烤熟了后,幽竹先生就不作他想了。 礼弦那种人, 大概是那种对什么都不会感到恐怖的人吧? 当然,如果他将刀剑男士们,尤其是可爱可爱非常可爱的短刀们抛到海中的话,礼弦还是会奋不顾身去救的, 当然他的下场也不会比那条海蛇好上一点。 另外一提, 被礼弦烤到发黑冒烟的海蛇刚刚就是游到浅水区,想要去袭击短刀们的。 直到现在日暮,外面是一片深沉的夜色,当然因为有钱大佬幽竹先生的资助,礼弦和刀剑男士们住在海边的别墅旅馆中,还不至于沦落到在沙滩上扎帐篷。 在吃过营养丰盛的海鲜晚餐之后, 幽竹先生提起了玩国王游戏。 就算是不能见到那家伙在海里水灵灵的好模样, 今晚也要拼命拿到国王,然后对礼弦提出一个命令。 现在想想, 什么样的命令比较好呢 幽竹先生,你的笑容很诡异哦?你不会在拿这个游戏打什么奇怪的主意吧? 鲶尾藤四郎眯着眼睛紧紧地盯着幽竹先生, 试图从幽竹先生奸笑着的脸上看出什么不对劲来。 去去去,这可是健全的成年人游戏,你个未成年人就不要参与了哈! 幽竹先生嫌弃地对着鲶尾藤四郎摆了摆手。 我才不是未成年人呢,是刀剑男士,而且按照年龄来说,我可是大你好几十倍都不止。 竟然无法反驳。 okok,那就一起玩好了,到时候可别哇哇大哭哦,否则礼弦一定会怪罪我的。 这才对嘛嗯?你刚刚的称呼,幽竹先生,你平时不都是叫主公礼弦大人~的吗?为什么现在直接叫名字了? 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内啊。幽竹先生倒是大大方方地解释着,工作模式那一套他都腻歪了,什么大人?什么在下的,说起来都很麻烦,还有那一套西装,也很麻烦啊。 冬天穿太冷,夏天穿太热。 什么时之政府啊,都能够穿越时空了,就不能在工作制度上人性化一点吗? 哦忘记了,那是一群除了保护历史就顽固不化的老家伙们啊。 难怪感觉幽竹先生和平时不太一样了,原来少了工作时的那份尊敬和距离感,嗯还是工作时的幽竹先生比较好。工作时的幽竹先生不会这么恬不知耻地黏着主公。 说什么呢?我难得有假期。 给了鲶尾藤四郎一个手刃之后,幽竹先生看向其他刀剑男士,你们玩吗? 这里!我我我!听到玩游戏,大和守安定第一个举手,事实上,他对主公这边的游戏都很感兴趣呢,主公甚至还送过他游戏机什么的,不过每次玩游戏的时候都会被清光念叨。 清光说比起花时间玩游戏,更加希望他花时间来装扮自己,玩游戏可不会让人变得可爱哦。(清光你戳婶婶心了。) 既然安定玩的话,那我也要参与。加州清光继而举手。 游戏啊,听起来不错呢,小光要一起玩吗?鹤丸国永看向了烛台切光忠。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幽竹先生刚刚说的是国王游戏吧?没听说过啊,是种什么样的游戏呢? 很简单,我们抽签,抽到国王签的人可以对别人随意下达一个命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幽竹先生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签筒,从身后拿了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刚刚吃晚餐之后多余的筷子。 刀剑男士们面面相觑,不懂幽竹先生是什么用意,不过刚刚说的那个国王就可以对别人任意下达一个命令的玩法让他们很是心动。 就算是主人,也可以吗?龟甲贞宗抓住了游戏的关键。 当然! 等下,我可没说我也要玩国王游戏啊,而且国王游戏啊,并不是随意可以指定某人下达命令的吧,这些筷子做成的签,其他的是有序号的。 礼弦从签筒里拿出一支来,上面写着一个小小的三字。 除了国王之后,其他人是不可以说出自己的序号的,而国王也只能以序号来命令别人。 也就是说,即便是我当了国王,不知道主人的序号是什么,就还是没办法对主人下达命令吗? 理解不错。礼弦先是赞赏地说道,然后眯起了眼,那么,龟甲,你是想要对我提什么要求吗? 不!我不是!我没有!与其说对主公提出什么要求,我倒是希望主公能够对我下达更加严格,更加过分的命令呢,来吧,蹂躏我的身心啊~ 龟甲贞宗的声音忽然蔫了下去,并发出一声销魂的惨叫声。 站立在他身侧的笑面青江微笑着冲大家摆摆手,然后将碾压在龟甲贞宗鞋面上的脚收了回去。 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哦? 那么接下来,我们一起愉快地玩国王游戏吧! 无视了那几只喜欢搞事的刀剑男士,幽竹先生首先将签筒放在了桌面上,一顿操作猛如虎,在他手中的签筒都出现数个残影了。礼弦敢发誓,如果此刻在幽竹先生手中的是可乐汽水之类的碳酸饮料,被这么一摇,打开盖子后绝对很精彩。 哦说到这,他想要喝可乐去了。 主公,你去哪? 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一左一右将礼弦架住,诶?你们想干嘛?我只是出去买饮料。 主公,饮料都在这里哦?从橙汁到可乐到茶到牛奶,等等等等,您想要的都有哦~ 笑面青江不知道从哪推出了一个小车子,上面满满当当地摆放着各种零食和饮料,让礼弦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礼弦:他这是在坐火车吗! 我突然想起来我想喝的是白开水,我去厨房烧一壶! 礼弦咬着牙说完,然后拖着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两个手臂挂件,向着大厅的其中的某一个门口走去。鲶尾藤四郎是个会闹腾的就算了,为什么骨喰藤四郎也会紧紧地抓住他手臂不放啊? 这两个好重啊。 拖着他们俩,礼弦简直是说得上举步维艰了,就在这时候今剑穿着岩融给他准备的睡衣揉着眼睛从房间过道中迷迷糊糊地走出来。 这么晚了,主公还不睡觉吗? 嗯?主公?鲶尾先生和骨喰先生?你们抱在一起在做什么?看起来好好玩,我也要! 等今剑呃唔! 今剑的速度之快根本就没来得及听见礼弦的阻止,本来就一左一右地被控制住,礼弦不好动弹,结果还迎面飞来一个,礼弦空不出手去接住今剑,甚至在今剑砸到他后脚步不稳,整个重心后移,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地板上。 身体与地板相接触之后,礼弦疼得一皱眉,要是自己摔一下,受力应该还不会这么大,抱着他们三振刀,果然还是有点勉强啊。 主公,很疼? 骨喰藤四郎从礼弦的手臂中钻了出来,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俊秀脸庞,但是礼弦却意外地从他那双深紫色的眸子中看出些担忧关切。 没事哦,骨喰,不用担心我的。 礼弦伸手轻柔地按在骨喰藤四郎的头顶上揉了揉,然后将他们三个全部抱住,好了,既然是你们主动来的,我也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好痒!主公,不要挠痒痒啦! 没想到礼弦抱住他们居然是为了挠痒痒的鲶尾藤四郎忍不住笑得眼泪都差点流了出来,等到好不容易缓了会气,鲶尾藤四郎也对礼弦伸出邪恶的双手,十指还张合了几下。 主公,我要反击回去了哦!你就等着接招吧,挠挠挠 鲶尾,你快住手,哈哈哈,不要挠那里,好痒。鲶尾藤四郎专攻礼弦的腰部,偏偏现在他躺在地板上,身上还压着个今剑和骨喰藤四郎,所以没有鲶尾藤四郎活动得方便。即便腰上再痒,礼弦也得强忍着笑意,尽量在不伤害到骨喰藤四郎和今剑的前提下,避开鲶尾藤四郎的魔爪。 鲶尾?骨喰?你们趴在地上做什么? 一期一振因为要照顾弟弟们,所以在他们睡着了之后才迟迟来到大厅,结果远远地就看见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都坐在地上不知道搞什么 再近了一点,一期一振才看起来被鲶尾藤四郎压在身下挠痒痒的人居然是主人,吓得脸色刹那间就雪白一片。 鲶尾,停下! 一向温柔的一期一振居然也会当众怒喝一声,被喊到名字的鲶尾藤四郎立刻僵住了身体,不好,一期哥来了。 第53章 一期哥,我们和主公只是闹着玩 一期哥 对哒,一期先生,主公笑得也很开心呢。 礼弦再次沉默,他根本就不是笑得开心好吗?他是被痒的,今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诶?难道刚刚今剑不阻止就是为了让他笑得更开心?啊有必要和今剑解释一下,这个挠痒痒的笑和开心的笑有点不太一样哦。 第87章 刀剑的海边之旅(完) 主人, 我扶您起来。 见礼弦还躺在地面上, 一期一振体贴地朝着他伸出一只手去。就是白天温度再高, 到了晚上,窗外夜风呼啸,将大地上残存的一丝热气吹散, 感觉还是有些凉的。 更何况主人身穿单衣躺在地板上,应当会更加冷了,因此着凉了就不好了。 啊, 是一期啊,谢谢。 等到鲶尾骨喰他们都离开之后,礼弦总算是空出了手擦去眼角边溢出来的眼泪,身上穿着的单衣因为刚刚的打闹而有些凌乱, 他先是坐起来, 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才拉住一期一振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嗯?一期你的脸为什么有点红? 不,什么也没有!一期一振捂住自己的脸,毫无迟疑地回答着,不过脸红的程度却更甚一层, 这令礼弦更加担心了。 难道是晚上吃的海鲜过敏了?刀剑男士也会有这种过敏症状吗? 他没事的, 不也许是大问题吧,毕竟一期一振是振占有欲极强, 喜爱主人又不表露于外的刀剑呢 幽竹先生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在礼弦疑惑地朝着他看过来的时候, 他又装傻地笑了笑,一拍礼弦的肩膀,好了,来玩游戏吧,再加一期一振一个,因为现在是小孩子的睡觉时间,所以就不拉上今剑了。 推着今剑的后背,将他送回了房间,幽竹先生兴致勃勃地将签筒拿到众刀面前,让他们抽签,游戏规则就是之前介绍的那样,任何人不得拒绝国王的命令。 眼见着签筒中的竹签见了空,幽竹先生唇角扬起,指腹放在筷子一端上,缓缓下滑,国王他可是拿定了的。 没想到等手指全部移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并不是国王两字,而是五这个序号。 怎么可能? 刚刚幽竹先生在摇完签筒之后,我有些好奇,就随意地晃了两下哦。 看着笑面青江脸上的笑容,幽竹先生由衷地想要扁他一顿。 那么,谁是国王? 幽竹先生环顾着四周询问道。这时骨喰藤四郎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筷子,我是。 是骨喰啊,你要下达什么命令么? 骨喰藤四郎的目光落在礼弦的脸上,主公是几号?不知道啊那么就随便说一个吧,请一定是主公,拜托了。 希望三号能够摸摸我。 骨喰藤四郎这句话说出来,不仅仅是其他刀剑男士愣了下,就连礼弦也没有反应过来。 骨喰藤四郎居然提出了这种要求呢,啊好可惜,我明明也很想要摸摸骨喰蓬松的头发的。 我的可以随便给你摸哦?幽竹先生把自己的头朝着礼弦靠过去,被礼弦一把推回来,不用了!还有千万别说你是三号哦,我家可爱的骨喰藤四郎绝对不给你摸! 诶?不是主公 当意识到三号不是主公之后,骨喰藤四郎有点惊慌,刚刚明明主公抽到了三号签,这次不会再抽到了吗?那三号是谁 哈哈哈,兄弟,原来你的命令这么简单啊!难得当上了国王,可以更加贪心一点啊。 鲶尾藤四郎抬起一只手在骨喰藤四郎的头顶上揉来揉去,还一边用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说道:乖,乖,好孩子。 感受着头顶上的轻柔力度,骨喰藤四郎一向平直的唇线也上扬了一点,好像这样也不错。 哇这一局,我是国王吗?什么样的命令比较好呢。 大和守安定攥着手中的筷子困惑不已,果然突然成为了国王会很犹豫呢,想要下达的命令太多,反而不知道应该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了。 想好了,膝枕,我想要膝枕!那么就七号好了。 以前在冲田君身边的时候,冲田君也很喜欢将他放在腿上呢,温暖的、柔软的触感,在后来来到主公的身边后,他也会经常趴在主公的腿上午睡。 和冲田君一样,主公也是非常温柔的主人。 啊没办法啊,安定,我的大腿就暂时借给你好了。 加州清光随地坐下,对着大和守安定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幅任君享受的态度逗乐了大和守安定,大和守安定故意撇着嘴说:早知道是清光,我就不提膝枕了,一点都不想要枕清光的大腿呐~ 那也绝对不会把主公的大腿给你的哟。 哼,清光的嘴真是严格啊,刚刚让你喝三碗醋好了,不是很适合你么? 那会死人的好吗! 经过了几轮游戏,越到后面就越稀奇古怪的要求都提出来,例如用屁股写字啊,一边下蹲一边唱歌啊,用哭腔说话啊之类的。 正如幽竹先生所说,是非常健全的成年人游戏呢。 只可惜直到最后,提出这个游戏的幽竹先生都没有抽中国王签,他恼怒地将签筒往桌面上重重一放,冷哼了一声,好无聊哈~好困。 幽竹先生,你已经醉了吗?那就回房间休息吧。如果在这里醉倒的话,他待会要多搬一个,很麻烦的。 不不要!我还没有没有抽到国王签 幽竹先生不满地嘟起了嘴,一边揉着犯困的眼睛,一边使劲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在礼弦看来,幽竹先生居然有如此幼稚的一面,貌似是真的醉了啊。 为了能够让他安稳地睡着,礼弦从签筒里找出国王签,递到幽竹先生的手中,抽到国王签了,那么乖乖去睡觉? 嗯?太好了幽竹先生拿着签,高兴地向大家说:大家,我抽到国王签了怎么全部都睡着了? 那么礼弦,你来听我命令好不好 幽竹先生抓着礼弦的手臂,睡眼朦胧地说道。 可以哦,什么样的命令都满足你。对付一个醉鬼,礼弦想到的只是尽量能够顺着他来,能哄到房间睡觉最好,他虽然没有醉酒,但是经过今天一整天也是非常疲倦了,实在是不想再给自己增加更多的任务量。 眼睛扫过桌面上的众多空酒瓶,他们今晚还真是都喝了不少啊。 所以告诉我,你的全部过去。你的伤痛也让我承受些吧。守护历史的什么的无所谓,你是为了寻找那振消失的刀剑男士吧才担任审神者的吧 幽竹先生困得将额头靠在礼弦的肩上,断断续续地说道。 幽竹先生,为什么你会知道? 他应该没有和任何说过这些才是,就连刀剑男士们也仅仅是知道他是为了遵循与友人的约定才会来到时之政府的。 而当年,知道他那些经历的所有人,全部都被他杀了。 我调查过,在你少年的那个时代,刀剑男士的牺牲量为零也就是说,你要寻找的刀剑男士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可能是未被时之政府收录的野生刀剑男士,也可能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在时之政府寻找不到记录的都是不存在的刀剑男士,不被承认的刀剑男士。 不存在吗? 礼弦疲倦地闭上了双眸,如果不存在的话,他做这些有什么用,明明只是想再见他一面啊。 绝不原谅。 礼弦你说什么?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自顾自地救下我,自顾自地要杀了我,自顾自地做下约定,又自顾自地消失不见现在又不存在了吗?我怎么允许! 哦我失礼了,抱歉。 礼弦忽然回过神来,打算道歉的时候才发现什么时候幽竹先生已经趴在他肩头睡着了,不免有些无奈,果然还是得废力气将他搬到房间里去啊。 虽然已经沐浴过,但礼弦将幽竹先生和所有醉倒的刀剑男士搬回他们自己的房间时又出了一身的汗,他索性去沐浴间冲了个澡。 之前摔倒在地板上的地方还有点疼痛,礼弦背对着镜子打算查看一下情况,但除了有微微青紫之外,他看见的就是后背那一条沟壑一样的伤疤。 都已经过了多少年了,他不记得了,在担任审神者之前,他对时间没有想法,在担任审神者之后,因为不断地往返历史时代和现世,他已经分不清楚了,他到底等待了多久。 怎么可能不存在呢 这个伤疤就是他存在过的痕迹啊。 他还会继续等待下去的,一个人的约定也好,他都会坚守下去,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过去的黑暗占据了他的内心。 礼弦转过身来,单手撑在镜面上,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眸越发黑得不见亮色,说出口的语气低沉冰冷:消失吧,你这个怪物。 在海边度过一夜之后,第二天就是归程了,宿醉的加州清光刚一起床就感觉自己双脚发软,昨晚他到底是喝下了多少酒啊?最后又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啊啊啊,已经全部都记不清楚了啊。 安定醒一醒,安定。 加州清光推了推身边的大和守安定。 冲田君,马上就去找你哦啊,不行不行,我要留在主公身边才行 加州清光摸了摸鼻子,没救了,安定比他醉得还厉害。 清光,安定,要走了,你们两个真意外呢,居然是最后才起床的。礼弦推开门,朝着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打招呼道。 主公?主公看起来很有精神啊,昨天没喝吗?加州清光回忆起昨晚,好像是没怎么见主公喝酒。 对,快点来哦,不然就丢下你们了。 是!主公等等! 在临行之前,礼弦看着海天一色的美景,微微一笑。这次的海边之旅应该也会成为很好的记忆吧,无论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对于刀剑男士来说。 能守着那个约定,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卷去平安京找晴明,揭开银发红瞳青年的秘密哦~ 第88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一) 公元2205年, 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 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 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萤丸:天气真好呢,想和主公一起午睡,哈~(打哈欠) 主公, 到底是去哪啊?既不像是出阵,而且您好像也没有从时空门离开的打算。 跟在礼弦身后的明石国行不满地埋怨着,虽然他的问话内容让礼弦不太喜欢, 但是看在他那还算是好听的京都腔上,礼弦决定告诉他答案。 是去平安时代的京都,因为不是出阵任务,所以不能从时空门离开, 会留下记录的。 也许是晴明庭院的那棵樱花树留下的种子在千年后成长为了本丸的樱花树, 也许根本就是那棵受晴明的影响具有巨大灵力的樱花树活到了千年的时间,所以礼弦才能够通过樱花树直接到达晴明的时代。 这就是他曾经说过的因缘之树。 所·以·说,主公为什么去平安时代?哈好困,我能不能回去了啊?萤丸还在等着我吃饭团呢。最令明石国行不解的是,即便主公是想要去往平安时代,为什么只带他一振刀剑? 要知道他的卖点就在于没干劲哟? 这样如果遇见了时间溯行军的话, 岂不是只有他一振刀剑能够战斗吗?是主公对他期待太高了吗?好麻烦。 抱歉, 明石国行,恐怕暂时无法让你回到本丸了, 你知道的吧?我不能和时间溯行军战斗,拜托了, 现在就请护卫我的安全吧。 礼弦伸手放在樱花树的树干上,自他的掌心散发出莹莹光芒,接着樱花树刹那间绽放出美丽的樱花,他的身影和明石国行的同时消失,再一睁眼,已经身处异世。 破败的房屋以及漫天哭喊的救命声,足以令人感到窒息的瘴气从地面的各个裂缝涌出来,明明是白日,却丝毫不见阳光。京都,正被巨大的恐惧和黑暗笼罩着。 咳!明石国行感到不适地咳嗽起来,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了一般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 忘记了,你也是付丧神啊,是承受不了邪神八岐大蛇的瘴气的。 看着明石国行痛苦不堪的模样,礼弦垂了下眼眸,没办法了,他双手结印,念出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在礼弦和明石国行的身边,黑色瘴气退开了一些,礼弦这时手中拿着一枝樱花,将其别在明石国行的衣襟上,樱花上含有我的灵力,可以为你阻挡大部分的瘴气,必须在它凋谢之前找到晴明啊。 事实上,因为瘴气的压抑,礼弦也无法使用全部的灵力,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因为他作为人类的弱小和恐怖而造就的黑暗使得他陷入了危机,没想到晴明这边也是啊。 无论是神明还是妖怪,其实都是不存在黑暗的,他们没有对错而言,妖怪之心总是那么纯粹。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是人心,因为软弱衍生恐惧,因为贪婪衍生欲望。 八岐大蛇的黑暗源自于人类,私自向八岐大蛇献祭巫女,以求得庇佑的是人类,如今取得这样的后果,也是人类咎由自取。 可是为什么晴明,你宁愿舍命也要去救那些人类呢? 是因为你现在的心洁白无瑕,不存在一点点的黑暗吗? 谢谢好受多了,刚刚那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明石国行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他站起身,环顾四周,主公刚刚说他们来的是平安时代的京都,这里吗? 这就是传说中的百鬼夜行? 看着角落中伺机而动的妖怪,明石国行发出了感叹声,那些一定都是妖怪吧?反正看起来不像是人类,这样的话,主公带髭切、山姥切那类斩杀过鬼怪的刀剑男士过来会更好吧? 第54章 真奇怪啊,主公居然会选择他。 不是,现在还是白天,不过恐怕是因为邪神八岐大蛇的缘故,阴阳扭曲,就连白天看起来也和夜晚一样,妖怪可以无惧日光,随意走动。 因为散发着强大灵力的缘故,那些小妖怪在看见礼弦后全部跑走躲了起来,礼弦带领着明石国行继续朝前走去。 本来是应该直接到达晴明的庭院才对,然而现在却出现在这不知名的地方,是晴明那里也出现了什么问题吗? 好强的灵力吃掉吃掉 礼弦刻意释放周身的灵力,就是为了吓退一些小妖怪们,没想到还是有自不量力地上来,试图吞噬他的灵力啊。 眼前的妖怪拥有着女人的娇艳容颜,下身却是令人感到害怕的蜘蛛身形,礼弦将明石国行拦在自己的身后。 这是络新妇,因所爱之人的背叛被毒蜘蛛蚕食,仇恨占据了她的内心,所以才成为了这半人半妖的丑陋之物。 真麻烦啊,我不善于对待妖怪啊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明石国行还是举起了手中的刀剑,在对方要干掉自己之前还是先干掉对方比较好吧? 男人怨恨你们全部吃掉我的痛苦,你也体会一下吧。 络新妇狰狞着面孔朝着礼弦他们冲了过来,即便是面对着妖怪,明石国行的剑招都丝毫未见慌乱,甚至还被礼弦看出一些悠闲的感觉来。 这振刀剑啊,还真是几乎看不见他认真的时候呢。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让明石国行跟随着他来到平安时代,其他的刀剑男士都不行,只有明石国行才可以。 要问为什么的话,是因为他太懒了吧 明石国行慵散的个性更加有利于他实现自己的计划,其他的刀剑男士都太过在意他了,虽然被他们所爱是件好事,却让礼弦更加地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他们。 不过既然是只会吃和睡觉的明石国行的话,问题就应该不大吧? 只要萤丸和爱染国俊不会出事,这个家伙应当对于其他的事物都懒得关心的。 就在明石国行在和络新妇战斗的时候,一振长剑朝着礼弦飞来,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礼弦睁大眼眸,而后才堪堪躲过,后退的脚步有些踉跄。 哦,真危险,不过也幸好不是时间溯行军,那样就麻烦了。 礼弦抚上自己的颈脖,温热的血沾在他的指尖,他放在唇边,轻舔了一口,然后看向刚刚刀剑飞来的方向。 好久不见,佐佐木小次郎。 刚刚你的动作再迟钝一点,绝对可以削断你的脖子,在想什么? 他所认识的那个礼弦,应该不会拥有这么迟钝的身手,虽说就那样杀了他的话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在想你的主人这次居然没过来,有点失望呢。 他不是我的主人。 朋友? 在被礼弦的再次追问下,佐佐木小次郎却不做反驳了,他朝着礼弦走过去,在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又说了一句也许曾经是。后便越过礼弦拿起了地上的备前长船长光。 呐,你看过他的脸吗?是不是和我的一样,真糟糕啊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一个双胞胎兄弟。 礼弦看起来很遗憾地说道,如果他真的有一个血缘关系的弟弟,还在和他作对的话,他可是会很难过的。而且还是时间溯行军那边的首领,他可不记得将弟弟教成那样的坏孩子,哦,他根本也没教过他。 迄今为止,还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 兄弟啊哼,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不也是挺精彩的么?像是嘲讽似的,佐佐木小次郎冷哼了一声。 礼弦,你下定决心吗?你的决定可能会改变此后的人生哦?这是他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不再担任审神者,随我去他的身边,也许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将备前长船长光背在了身后,佐佐木小次郎朝着礼弦伸出一只手,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竟然就连礼弦也不免得一愣。 他只觉得佐佐木小次郎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想法一样,他知道自己来到平安时代,知道自己来找晴明的目的?不不不,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他的想法。 啪! 礼弦挥手打开了佐佐木小次郎的手,清脆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礼弦看着佐佐木小次郎吃惊的表情,冷声道:别弄得我才像是反派角色一样啊,不再担任审神者?去往时间溯行军那边?你是想要我成为叛徒吗? 请你住手吧,不断地蛊惑刀剑男士们和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反正你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改变历史吧,绝对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他改变历史的目的是为了你! 佐佐木小次郎大声地喊出来,语落之后,他喘息了几声调息好呼吸之后,佐佐木小次郎不断逼近后退的礼弦,我说过的吧?你可以相信他,也许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但是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伤害你的人,为什么你就是不听呢? 第89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二) 不知道为何, 礼弦看着佐佐木小次郎眼中的愤怒和悲伤, 却是无法反驳他的话语。后退到破损的矮墙边便再退无可退, 索性停下了脚步,礼弦身上没有携带刀剑,他挽了挽自己的衣袖, 做好近战的可能。 不过对手是佐佐木小次郎这点还是有些麻烦啊。 首先得想办法让他拿不到备前长船长光才行。 让他相信敌军的大将,怎么可能! 见到礼弦进入了战斗戒备状态,佐佐木小次郎有些失神也是啊, 礼弦就连他都不再信任了,又怎么可能会相信那个人呢?他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群刀剑男士,所以才会让佐佐木小次郎厌恶。 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简直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 更何况是一群不懂人类之情的死物, 那群使命为保护历史的刀剑男士终究会为了历史斩杀礼弦。 他的付出与痛苦,没有人会记得。 但仔细想来,他难道不是和礼弦是一样的人吗?他为了身后的备前长船长光,甘愿失去自由,就算是要他的性命,他可能也不会迟疑的吧? 真傻啊, 无论是他, 还是礼弦,亦或者是那个人。 我不想与你战斗, 你好自为之。 如佐佐木小次郎所说,他确实不是很想要和礼弦战斗, 因为在说完这句后之后,他就在朦胧黑雾中走远了。 礼弦: 这人究竟是来干嘛的? 回想之前的几次好像也都是这样,对方没有战斗的打算,只是说几句莫名其妙的话语就离开了,难道是为了增加出场机会?(正解了。) 呼~妖怪什么的真难处理啊。 明石国行将刀剑换成左手,他继而甩了甩刚刚使剑的右手,啊啊太久没有战斗了,好酸痛。而且刚刚那个蜘蛛身体的妖怪真是让人感到恶心,本来想要斩成两半,也恶心一下主公的,没想到被她逃走了。 辛苦了,国行。 礼弦看向明石国行衣襟上的樱花枝,没想到瘴气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樱花已经隐隐有快要凋谢的症状了。 得立马赶去晴明的庭院。 国行,走。 诶?主公别拽我啊,刚刚才进行一场战斗,很累的~ 一路上走来,京都的情况说不上好,应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走路走得好好的突然冒出一个裂缝就算了,还有一截蛇尾溜出来是怎么回事? 礼弦捂住自己的嘴,有点想吐,但是在生理厌恶的同时,他又很想要拉住那截蛇尾将它拽出来。 礼弦本身是不怕蛇的,如果遇见那种娃娃嘴的小蛇甚至会觉得有点可爱,但是相信不管是谁看见这么一大截比好几个人都粗的蛇尾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吧,包括上面的蛇鳞清晰可见,大约就是甲方要求的色彩斑斓的黑。 哇 明石国行发出了惊叹声,嗯嗯,即便是明石国行应该也会感到很惊讶的,礼弦抱臂自满地想着。 好大的蛇尾,是烤着吃比较好,还是做成羹汤比较好呢不过这么大的话,可以叫上萤丸和爱染国俊了明石国行难得的开始思考起来。 不可以打他主意哦,我们先去找晴明。 敲了明石国行脑袋一下,礼弦伸腿跨过那条裂缝,走了过去,明石国行也就只好跟随着礼弦一起走了过去。 这不是出阵,如果和主公走丢的话,他仅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可就回不去本丸了。 等礼弦终于来到晴明的庭院,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心惊,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樱花,看着樱花瓣上的黑斑摇了摇头,已经不行了,这些樱花在凋谢。 什么人! 啊啊啊,难道是那个大阴阳师回来了吗?快逃快逃! 有些许小妖怪看见礼弦后吓得四处逃窜,礼弦没有去理睬他们,他抚开樱花树下那张石桌上的枯叶和灰尘,桌面上是一幅晴明还没有完成的画,画中的场景正是这个庭院,只不过那繁盛的画面与眼前的景象实在是对应不上。 晴明的庭院应该是有结界的才对,为什么结界被破坏了?这里的一切因为瘴气的冲击而发生腐败,就连小妖怪也随意进出。 晴明,你现在在哪? 礼弦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大天狗刚刚听从晴明的命令赶回庭院,没想到就遇见了礼弦,再一看庭院被破坏成了这个样子,他头疼地用手中的团扇朝着自己扇了几下风缓解。 啊,如果晴明大人看见庭院变成这个鬼样子,又会絮絮叨叨个不停的,早知道吾在回来的路上就不贪玩,还跑山谷里飞了两圈了。 大天狗,京都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 八岐大蛇不是被晴明暂时封印起来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冲破了封印,再度复活? 还不是源氏那些个手欠的,闲着没事捣鼓晴明大人的封印,这下玩大了,把八岐大蛇放出来了嘤嘤嘤,礼弦大人你看看吾是不是羽毛都被大蛇的火焰烧焦了一点? 大天狗说着就将自己的翅膀对准了礼弦,因为是在背后,所以很麻烦啊,他自己又看不到。之前在和八岐大蛇的战斗中,他就感觉自己的翅膀好像被烤焦了还没好,所以才想要趁机去山谷里试一下状态的。 嗯飞行好像没问题。 就是浪费了时间,导致庭院被毁了,这下子等晴明大人回来,他一定会一根根地拔掉他翅膀上的毛。 而礼弦这边,他看着大天狗后背上的黑色羽翼,本来应该是很漂亮的,现在某一处却有点焦黄,甚至隐隐散发着肉香如果再加把孜然 礼弦大人,到底怎么样了啊? 迟迟没有等来礼弦的回答,大天狗不耐烦地扭过头去,礼弦大人,您为什么在流口水? 礼弦暗自擦口水中,他瞥了一眼身边的明石国行,顿时脸颊处有一滴冷汗流下,国行,把刀叉收回去 晴明,你再不回来,恐怕见不到你心爱的狗子了。 有一小块伤口,你自己没注意到吗? 啊啊其实刚刚受伤更严重,吾都快以为自己要死了,不过幸好有萤草在,这块伤口没有愈合可能是回血不足吧。 听过大天狗的解释,礼弦四处看了看,在发现被小妖怪们洗劫之后的庭院空无一物后,他只好将明石国行唤了过来。 什么事?主公唔啊啊,你撕我衣服干嘛! 看着礼弦粗鲁地将自己的衬衫撕碎,明石国行大惊失色,就连平日里太过懒散半眯的眼眸也睁得很大,等他阻止时已经是来不及,衬衫的下围全部被撕开,他现在感觉自己的腰有点凉,冷风抽抽的。 呼幸好你里面穿的是白衬衫,换其他的还真是不好撕呢。 拿着手中的布条,礼弦将目瞪口呆的大天狗翻了个边,使他背后朝向自己,用白布细致地将伤口包扎好,然后礼弦使劲往上面一拍,好了,没事了,我在你伤口处添增了我的灵力,可以隔绝瘴气的侵入,这样按照你大妖怪的特质,应该也会很快痊愈的。 谢谢礼弦大人! 主公就算是你想要帮助这个妖怪,能不能不假借别人的衣服啊,很冷的好不好! 万年都将外套敞开穿的明石国行此刻居然老老实实地将外套的扣子按上,虽然没有之前看起来帅气,但一幅乖乖青年的模样让礼弦还是很欣慰的。 没办法啊,你的衣服撕破了,回到本丸稍一修复就会恢复原样,但是我的衣服很贵哦!为了给你们扩建新的房间,我已经没钱了哦! 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是主公你有考虑过我的腰的感受吗?没有衬衫的庇护,它很寂寞,很恐惧的好不好? 那我给它捏捏,哄一哄? 不用了! 看着礼弦和明石国行的争吵,大天狗不解地皱起了眉,怎么每次礼弦大人身边的随从都换人了呢? 礼弦大人,吾之兄弟呢?既然您过来这里,为什么没有看见他? 你是说山姥切吗?嗯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给他处理,所以没有过来。大天狗和山姥切国广的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毕竟都到了大天狗可以直呼山姥切国广兄弟的地步了,而山姥切国广虽然没有过多提起过大天狗,不过他心里也应当是很认可这位异时空的兄弟吧 说到这里,晴明呢?我有事情需要他的帮助。 礼弦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应该说他过来平安京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八岐大蛇会复活才是意外的情况。 晴明大人正在修复之前的封印,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想起晴明的嘱托,一定要保护好庭院,他不会再让庭院受到第二次伤害,大天狗就抱着自己的脑袋在庭院中打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如果晴明大人回来看见庭院变成了这样,绝对会很生气的。 对了,礼弦大人 他记得礼弦大人的灵力也不亚于晴明大人是吧?而且还拥有让樱花开放的力量。 礼弦大人,可以拜托您帮吾一个忙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55章 作为狗厨,当然要暗戳戳地给狗子加戏 第90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三) 大天狗, 把你的笛子借我一用。 大天狗希望礼弦可以帮忙将整个庭院恢复原样, 这对于礼弦来说是非常消耗灵力的,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但在看见大天狗殷切的表情时,礼弦又忍不住答应了下来。 没办法对晴明的式神坐视不管啊。 也好, 净化了庭院的空气,对于明石国行来说也好受一点,接下来就等待晴明回来好了。 将大天狗的笛子拿在手中, 温润的触感,礼弦从笛子的一端抚到另外一端,然后看着万物凋谢的庭院,他将笛子放在唇边, 充盈的灵力伴随着音符从他的笛子中传出。 在这美妙动听的笛音中, 那些植物像是被按下了返回键一样,枯木复苏,嫩绿的枝丫伸展出来,就连那棵已经凋谢的樱花树也在一瞬间开满了樱花,有几片粉红色的樱花瓣落在礼弦的发间。 正在晴明带领着伤痕累累的式神们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身锦衣的青年站在樱花树下, 墨发在身后飞扬, 像极了一幅水墨画和水彩画的碰撞。晴明忽然明白,他那副还未完成的画作中缺少了什么了。 一曲终了, 礼弦收起笛子,看向站在小桥边的晴明, 开口道:晴明。 啊?晴明大人回来了吗?太好了,幸好来得及。大天狗先是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想到了什么,他又紧张起来,诶?晴明大人是什么时候就站在那里的?不会全部都被他看见了吧? 大天狗,辛苦你了 晴明从桥边走下来,目光先是落在大天狗被包扎好的翅膀上,让重伤的他赶回来保护庭院原本就有些对不起他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让礼弦耗费灵力将庭院恢复原样。 大天狗真正的目的是不希望他看见那样破败的庭院吧。 当初明明就已经发过誓,不会再让他的庭院,他和式神们的家被破坏了,然而他却违背了自己的承诺,是他还不够强大吗?所以才没办法保护这里 晴明大人不但没有责骂吾,反而夸奖吾了,好奇怪而且晴明大人看起来还这么正经,这下子不仅仅是奇怪了,还很恐怖! 大天狗下意识退后一步,鬼才知道这是不是晴明大人的计谋,让他放下戒备之后,给他一个痛击。等到那时候,他就连用翅膀飞都飞不掉,更何况他现在翅膀被礼弦大人包裹得严严实实,也飞不起来了。 他可是你的主人啊,没事的。礼弦伸出一根手指,弹在大天狗的额头上。 同为首领,所以礼弦能够明白晴明的感受,大天狗作为日本三大妖怪之一,位居众妖之上,其地位与大江山之主酒吞童子相差不多,再加上天狗一族是高洁孤傲的妖怪,怀抱着正义之心,时常成为神明的使者。 若不是他诚心将晴明奉为主人,又怎么会甘愿受人类驱使? 能得到这样的式神,也是晴明的幸运吧,所以他怎么会真的去责怪大天狗呢?而且以晴明的聪颖,他应该已经看出来了比起未完成晴明的嘱托,大天狗更不希望让晴明看见被破坏的庭院。 嗯,礼弦,也谢谢你,这个地方虽然已经恢复了原样,但是没有结界作为屏障的话,很快也会被瘴气侵蚀。你稍等下,我先修复结界,看起来那名付丧神也快要坚持不住了吧? 晴明说罢瞥向了明石国行,虽然对方的衣着看起来有点奇怪,但是礼弦和他之前来的那些付丧神身着都很奇怪,所以晴明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等下,晴明,借此机会,你教我结界之术吧,审神者与阴阳师本就有些渊源,即便是我,应该也是可以学习一些阴阳术的。 礼弦想起了之前在战国时代,他在丛林中找到三日月宗近的时候,周围残存着结界的气息,所以说时间溯行军那边的那位也是会结界之术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以后正面起了冲突,情况会对他极其不利,所以礼弦也必须学会结界之术才行。 还有当时三日月宗近为什么会失去神智,对同伴出手? 礼弦至今都没有调查清楚,在他与三日月宗近重新定下契约之后,他貌似对当时的经过就全部忘记了,故而礼弦也就下令让知情的刀剑男士将这件事隐瞒下去。 在他弄明白那个银发青年究竟是对三日月宗近做了什么之前,不适合扰乱三日月宗近的神格。 主公? 听见礼弦居然要学习阴阳术,明石国行不解地喊了一声,审神者与阴阳师皆为灵力者,但是职位不同,所以他们需要学习的东西也就不同。 阴阳师是为了维护阴阳两界之间的平衡而存在,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和妖怪战斗,才需要用得上阴阳术占卜凶吉,封印妖怪,立下结界。 可主公也不需要和妖怪战斗啊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学习阴阳术? 嘛,反正主公是一个勤快的人了,多学点也有益无害。明石想到这里也就淡定下来,只要主公不提怎么学习和妖怪立下主仆契约,以后转行当阴阳师就好。 礼弦,你要学阴阳术? 晴明眨巴眨眼睛,虽然不太明白礼弦为什么想要学习阴阳师,但显而易见,他这是多了一个徒弟了? 哦!那他把徒弟教出师,是不是就可以找小扫地人要奖励了? 可以哦可以哦,礼弦快来叫声师傅傅听听~ 晴明伸手想要去摸礼弦的头顶,被礼弦一眼瞪过去,他伸出去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算了,这位还真是不友善啊,明明是拜托他学习阴阳术的,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低下头颅,说一句拜托了~吗? 啊,最好要带一点撒娇语气的。 好吧,你随我一起来修复庭院的结界吧。 晴明拉住礼弦的手,将他拽到樱花树旁边,结界是利用五行之力而在某个区域内建造一个法阵,用来存储阴阳师不,也可以说是你这样的灵力者的灵力。这存储其中的灵力会形成一个防护罩,用来抵挡来自外界的攻击或者是妖怪侵入所以这对灵力的要求很高,灵力越是强大者,立下的结界就会越坚固。 我明白了,然后怎么做? 礼弦在思索着等他学会结界之术后,是不是也可以保护刀剑男士们不受时间溯行军的攻击?不过那些家伙貌似不是妖怪,应该没有什么用吧。 然后开始念咒和结印。 咒语与结印是阴阳师的基本,咒语也分为白咒语和黑咒语,一则为善,是为守护平安驱逐妖魔,一则为恶,是为带来灾祸召唤妖魔的,还得慢慢教礼弦区分才行。 如果说咒语还只是背一背就好,那么结印就相当麻烦了,不仅要灵活快速,而且每一个步骤都不能出错。 当和大妖怪战斗的时候,结印一秒都不能慢下来,否则就给了对方可乘之机,如果步骤出错,也可能召唤出邪神妖魔,而使得事与愿违。 正是因为如此,阴阳师才需要和妖怪签订契约,给予妖怪神职,任由驱使。 就算是灵力再强大,阴阳师也只是人类而已,无法以身体肉搏,而用阴阳术战斗的话,就需要式神掩护,拖延出足够的时间来。 礼弦,你会结印吗?他不是很明确审神者的职位究竟是做什么的,但同样是灵力者,结印多少应该知道一点? 果不其然,礼弦在愣了一秒之后,回答道:简单的会。 例如? 九字真言之类的还有你的五芒星? 那是桔梗印!请叫它桔梗印! 桔梗印是晴明独创的阴阳道中祈祷咒符的一种,代表象征宇宙万物的天地五行之无灾无邪。不过对于礼弦来说,仅仅是好画罢了,五角星而已啦,他可以画得比教科书都标准! 桔梗印暂且不说,九字真言还是很难的啊,你居然都到这地步了,不亏是礼弦! 晴明赞扬地说道,然后他看向礼弦骨节分明的双手,说实话,他还没有见过礼弦结印呢有点好奇。 礼弦,要不然你结一次九字真言的印我看看? 现在?也不是不可以,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满意了吗? 在礼弦结印之后,除了对阴阳术一无所知的明石国行淡然打瞌睡之外,晴明和大天狗以及其他的式神们都处以一脸懵逼的状态。 等下,礼弦,你所谓的结印就是双手击掌?诶?这么简单的吗? 结印这么简单,那每个人都可以学会了,还需要他们阴阳师个p啊! 有什么不对吗?可是我方才明明就用这个喝退了瘴气啊。 那是言灵!你的语言中隐藏着圣洁的力量,就像是你刚刚用笛声将庭院复活一样! 晴明一口气吼完之后感觉自己都有些力竭,他应该庆幸礼弦没有瞎学一些奇怪的结印吗?否则以他的灵力,真是会不堪设想。 作者有话要说: 尝试学了下九字真言的结印,差点把我手指掰断!QAQ 第91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四) 好疼!好疼!哇呜, 手指扭曲了?晴明, 你再把我手指掰断试试! 大清早的, 庭院中就传来礼弦的痛呼声,大天狗揉着自己朦胧的睡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还未彻底清醒,就朝着那两人打招呼,晴明大人, 礼弦大人,早上好。 能够见到礼弦大人也住在这里,感觉还真是新鲜呢。 哦?是大天狗啊,早上好。 晴明放下矫正礼弦结印手势的动作, 转而气定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也向着大天狗打招呼道。眼角的余光瞥到在他转过身去后,礼弦立刻放下了之前摆出的手势,他一折扇打过去,顿时礼弦光洁白皙的手背微红一片。 好疼!礼弦摸着自己被打疼的手背,又是一声哀嚎。他眸中含着泪光,气馁地撇着嘴, 原来结印是这么麻烦的啊。明明看着晴明做得好容易, 可等到礼弦自己来的时候不是动作太慢就是手势不对。 你太硬了,想要熟练的话, 起码要多做几次才 晴明还没有说完,就被礼弦一手按在脸上, 礼弦强忍着怒气,贴近晴明笑眯眯地问道:你说谁太硬了? 诶?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手指太僵硬了,咳嗯,你明白了吧? 被礼弦这么一问,晴明的脸颊也有些涨红,现在的年轻人都瞎想什么呢,他不自觉地看向呆站在一旁的大天狗。 大天狗:吾不知道吾没听懂吾还只是一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式神。 晴明: 话说回来,礼弦大人,为什么您想要学习阴阳术呢?在吾看来,您已经非常优秀了呢。 体贴地去倒了俩杯水递给训练了许久的礼弦和晴明,大天狗好奇地问道。话语刚一说出口,他又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自家阴阳师一眼,如果晴明大人有礼弦大人一半上进努力的话,也不至于他吹不动风,被大蛇尾巴拍翅膀。 还不够,无力到伸不出手的程度,我只允许发生那一次。 礼弦站立在石桌边,即便是在清晨,但也许是刚刚的训练着实紧张和耗费灵力,所以他额间有些细密的汗珠。礼弦像是陷入了回忆一样,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水杯,另外一只手朝前伸过去,随即用力握在一起,试图抓住些什么。 嘭! 竹筒制成的水杯在左手中碎裂,礼弦才回过神来,他看着水滴从衣间流下,愣了许久,他迟钝地回答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原本看着礼弦的动作,晴明想起了很久以前,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也试图伸过手去,却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无法触及,最后就只能无力地垂下,直到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 礼弦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吗? 同样是那一阵水杯破裂声唤醒了晴明的回忆,他关切地上前说道:不用管它了,倒是你没事吧?手呢?啊啊衣服也都湿透了 虽然只是竹子做成的(由万年竹友情提供),但是刚刚好像被礼弦用力过度才捏碎了,会不会有一些竹纤碎屑之类的刺到他掌心里? 没事,你还是继续教我阴阳术吧,等学会了之后,或许我就不会这么焦躁了。 真是失态,居然没有控制住力量就把水杯握碎了,他现在应该庆幸不是在本丸中发生这件事吗?否则一定会吓到那些刀剑男士的。 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才好。 是是!难得你决定在这里住几天了,那再迟一会儿也没事,先去换一身衣服吧,没有衣服穿可以穿我的。 不用了,这点程度过不了一会它自己就干了。礼弦抖了抖自己的衣摆,而且还只是外面一层湿了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奈何晴明一直将礼弦往房间里推,估摸着他要是不换一套衣服的话,晴明也不会继续教他阴阳术了,所以礼弦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如今的礼弦已经不再羞于在别人面前换衣服,也正是这样,当他脱下雪白的衬衣时,站立在他身后拿着狩衣等候的晴明很清晰就看见了那道狰狞的伤疤,映衬着整个后背像是不幸缺角的名画、有了碎痕的美玉。 原来,他也受过那样严重的伤啊。 伤口在后背会不会是曾经信任的人伤害了他? 礼弦穿的是晴明的狩衣,不得不说虽然相隔千年,但礼弦之所以能够和晴明成为好友也是有原因的,两个人不仅喜好秉性相似,就连身形也差不了多少,穿上晴明的衣服居然也十分的贴合。 蓝白双色,更显出翩翩公子,如雪如华。 没想到你穿上狩衣之后,看起来倒是比我更加像是一位阴阳师了。 晴明靠在门框上,轻摇折扇,赞叹地说道。不仅如此,礼弦在庭院设下的结界貌似都比他原本设下的要坚固许多。 之前就已经说过了,结界的坚固程度与阴阳师的灵力强弱有很大的关系,他早知道礼弦的灵力很强大,没想到都已经到这个地步。还是说他自己自从那件事之后,灵力就变弱了呢?也是当然的吗?毕竟现在的他并不是完整的,他的灵力,还有一半在黑晴明那里。 被称为天才阴阳师的安倍晴明这样说,我也不会高兴的。 将狩衣的衣襟部分整理好,礼弦一如既往地表现得很谦虚,只不过他的唇角在晴明看不到的时候不经意地弯起。 晴明,你等我一下,我去给国行看看。 明石国行那家伙还真是随遇而安的类型啊,即便京都现在有多么地动乱,他还是躺在晴明给他准备的居室里不管黑夜白日地呼呼大睡着,再或者就是去吃萤草做出来的美食。 第56章 很意外的,明石国行居然和萤草很合得来,是因为萤草和萤丸很像吗?不仅名字里都有一个萤字,而且力气都很大,长相也都很娇小可爱。 明明心里也很欢喜真是个不老实的男人。 看着礼弦离开的背影,晴明轻嗤一声,感到有些好笑。 到了夜间,礼弦和晴明坐在樱花树下喝酒,礼弦注意到原本放置于石桌上那副画居然不见了,是已经完成了吗?不禁有些遗憾,虽然知道晴明画的是这个庭院的景象,但是却没有看见他最终的收笔。 是在今天画完的吗?他自己貌似今天一直在练习阴阳术,所以没有注意晴明在做些什么呢。 礼弦,你在想什么?一直沉默着。 在想晴明之前摆放在这里的画卷上画了什么?礼弦说着用手指敲了敲石桌桌面。 那难道不是花鸟卷躺在我石桌上睡觉吗?晴明表现得十分惊讶。 礼弦:?还有这种操作? 为什么觉得晴明的式神比他的刀剑男士好玩?这一定是错觉。 一晃眼,礼弦已经待在晴明这里数日,就连晴明也不得不承认礼弦是个极有天分的人,不过也或许是他急于求成而太过刻苦训练,最起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那些繁杂的咒语以及手势,除了自己以外,晴明不觉得还有其他人能够找到。 礼弦,超乎了他的想象。 礼弦,我也不知道教会你阴阳术究竟是对还是错,你这样的人,如果为恶的话,那么你今日学会的一切,定会给天下带来更大的灾难。 晴明哟,你的世界是非黑即白的吗?呵真羡慕你啊晴明,我无法成为你这样拥抱正义的人,但是我可以对你许下承诺,我向你学习的阴阳术,绝对会用来守护,而不是伤害。 如果非要弄脏手的话,他凭借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做到。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幸好这些日子有你的帮助,才能够尽快将京都平定下来,怎么样?被称为阴阳师大人~的感觉还不错吧?如果你想的话,在这里停留多长时间都没关系哦。 是的呢,作为你的助手、见习阴阳师,我也受到京都很多人喜欢啊,但是他们终究会忘记我的他不是历史上的人,亦不会在历史中留名。 就算是他在这个时代做得再多,最终都是会被遗忘的。 你说的不对,我没有忘记你,大天狗没有忘记你,我的式神们都没有忘记你。 这些时间以来,晴明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也许礼弦并不是他这个世界的人,所以只有在他想要来见他的时候才会见到,等到礼弦离开之后,这一切就宛若一场梦境一样。除了记忆,晴明寻找不到任何礼弦存在于这里的证明。 嗯,要一直记得我哦,晴明。 那当然,哦,对了,如果你还要学阴阳术的话,我恐怕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了,你缺的只是练习而已,啊没办法啊,徒弟太出色了,当师傅的都有了危机感了呢。 不,晴明,还有一个术法,我希望你可以教我。 是什么? 阴阳分离之术。 作者有话要说: 继中日声优后,我又喜欢上了韩国声优就是连名字都看不懂就是了,怎么看都觉得韩文长一模一样啊,有区别吗? 第92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五) 阴阳分离之术。 晴明怎么也想不到礼弦最后说的居然是阴阳分离之术, 那个禁术! 不可能, 唯独那个是不可能教你的。丝毫没有延迟, 晴明果断地拒绝了礼弦。 令晴明感到有些许庆幸的是礼弦被拒绝之后没有继续纠缠下去,否则他真不知道还要怎么推辞才好。 只是看见礼弦一言不发,没有什么表情地走到旁边继续练习着他之前教给他的阴阳术, 晴明的心里也不太好受。 礼弦是从哪里听说阴阳分离之术的?他又要用阴阳分离之术来做什么? 这些问题萦绕在晴明的心里,以至于他整晚都没有睡好,清晨从被窝中爬起来的时候, 睁着一双色彩浓重的熊猫眼。 晴明想着礼弦没有如愿以偿地学到阴阳分离之术,指不定今天就应该回去了,他知道自己的脾性,一旦做下了决定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就算是礼弦哀求他, 他都不会教的, 更何况礼弦貌似也没有太过强求的样子,难道只是问着玩? 嗯猜测不出礼弦的想法啊。 早上好,晴明,八岐大蛇的瘴气在全力冲击着结界,真亏得你还睡得着啊。 木门忽然被推开,晴明还没有反应过来, 头顶上就传来礼弦清朗的声音, 令晴明不由得恍惚了下。礼弦?他没有离开吗?还有八岐大蛇的瘴气在冲击着结界是什么意思? 嗯,真是美好的风景, 不过晴明你真的想要展现自己的话,也请等到解决八岐大蛇之后吧, 那时候我或许可以空出时间好好欣赏的。 礼弦别有深意的笑容让晴明十分的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晴明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大概是昨晚他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缘故,所以身上穿着的浴衣也松了开来,除了腰间还系着一条带子以外,几乎就在礼弦的面前敞开整个身体。 晴明红着脸将浴衣整理好,确定自己没有什么再露在外面之后,他瞪了一眼礼弦,你还看? 那当然了,上次我换衣服时,你不也在看吗?这就叫做礼尚往来。 礼弦寻了一方小矮桌,淡然坐在软垫上,其实一般是要跪在这里才对吧?只不过礼弦没有跪着的习惯,所以他现在姿态说不上优雅地半曲着腿,一只手还搭在矮桌上撑着脑袋。 晴明,我本来打算今天回去的,不过貌似大蛇冲破了你的封印啊,如果继续下去,无论是你的庭院还是你想要守护的京都都将岌岌可危,我将力量借给你,你教我阴阳分离之术如何? 原来你还没放弃啊。 晴明也坐在了矮桌的另一方,有些无可奈何。 对于妖怪来说,善即善,恶即恶,他们的内心要纯粹得多,但是人类不一样,人类总是包含着善恶两面,一念为善,一念为恶,而有时候恶念一旦涌上,便会摧毁一个人的全部。 所以人类必须要压抑自己的恶意才行,等到实在压抑不住的时候,便需要将隐藏在人类内心的黑暗驱逐出去,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再产生恶意,内心宛若神明般纯粹澄净。 然而,阴阳分离之术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恶。 正如白昼与黑夜相对,人的善恶也为一体,不可分离,阴阳平衡才是人间正道。光明和黑暗,都是不可舍弃的。 他曾受到蛊惑,为了守护京都将另一部分的自己抛弃了,因此闯下罪恶,一度险些毁灭了京都。 他绝不能让礼弦也犯下同样的错误。 那当然,晴明,看着我。 礼弦凑近晴明,他先是遮住了自己的脸,放置于脸上的手逐渐滑下,露出一双黑如浓墨的眼眸,如深渊一般,好似一眼就将人的灵魂吸了进去,沦入万劫不复的黑暗。 这下你明白了吗?没有时间了,在我还有意识掌控这具身体的时候,我必须要这么做! 你晴明轻嗤了一声,不知道从哪拿出来折扇对着自己摇了摇,而后才冷静下来,专注地看着礼弦,虽然早就察觉到你比上次过来,好像变了什么但是我以为是八岐大蛇瘴气的缘故。为什么?是背后的伤痕?还是其他的什么?礼弦,告诉我,是什么在你心中种下了黑暗? 晴明的双手握紧,他现在的灵力远远比不上以前,所以才会让八岐大蛇一次次冲击封印,如果借助礼弦的灵力,一定可以让那家伙暂时安静一下了。 是很诱人的条件啊,不过比起这些,晴明更想要知道礼弦的黑暗从何处而来。 晴明,和你不同,你虽为白狐之子,但是生长在阴阳师一族,一定被保护得很好吧?你的灵力,是荣耀,而不会成为束缚你的枷锁,你的耻辱。 可是对于普通人而言,拥有强大的灵力会带来什么呢?是恐怖,恐怖会扼杀一切,我被称为怪物,生下我的父母抛弃了我,他们至死也不愿意承认我是他们的孩子,不愿意承认自己生下了怪物。 说道这里,礼弦站起身,走到门口处背对着晴明,在之后,我为了活下去,偷窃、威胁、争夺什么都做过,这些都是晴明你极为不耻的事情吧?但是晴明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光是为了活下去,就需要竭尽全力了。 呵呵呵呵但是,这并不是结束,有人看上了作为怪物的我,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标,也许是想要当成活武器培养,也许只是单纯地想要折磨我。 我被关了起来,地牢水牢虫窟兽穴,偶尔也会在海上漂泊,多少年,多少年,我被毒打谩骂羞辱,包括沉入海底,你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我都经历过 礼弦回头看着已经惊讶不已的晴明,苦涩地笑了笑。 晴明,你知道吗?这些记忆不断在我脑海中翻滚着,它在对我喧嚣着,杀死,杀死,都杀死!但是我不想要那么做,长久处于黑暗中的我,太阳的光芒太过强烈,月光正好,那个教会我温柔善良的人和月光一同来到我的身边。 所以晴明,并不是谁在我心中种下了黑暗,应当是在那个人在我心中种下了光明,我才能够维持到现在。 无法对人言语的过去,礼弦选择了告诉这个与他相隔千年的阴阳师,如果阴阳师的职责是维护阴阳平衡,拯救众生,那么是否也能够拯救一下他呢? 那个人最后也背叛了你吗?晴明想起了礼弦背后的伤,如果是的话,那他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礼弦还能够这样笑着?应该怨恨那个人吗?但听礼弦的描述,如果没有他的话,礼弦应该也不会拥有现在。 想要怨恨,却又逼迫着自己不能怨恨,那是什么样的情绪? 嗯,我已经很努力了,晴明,我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在我的世界,有一种症状叫做人格分裂,每个人都是有数个人格的,乐观的,悲观的,温柔的,易怒的 一般的情况下,他们为一个整体控制这个身体的思想,但是等它们分裂开的话,便有了独自的思想,就像是你和黑晴明一样,黑晴明带走了你黑暗的那一部分,所以你才能够像是现在这样毫无私心地守护着京都,而不是像是黑晴明那样憎恨人类,试图要妖怪主导人间。 晴明我亦有想要守护之物啊,所以我不能再让自己化身为怪物,如果那些被欺骗被背叛的仇恨涌上来,一定会毁了我所有珍爱之物。 没有其他的办法吗?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么? 没有。 礼弦叹了一口气,我很害怕,我害怕我这双手会毁了他们。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但是你应该知道阴阳分离之术的后果吧,你的黑暗只是被分离出去,并没有消失,或许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这个不用担心,我会亲手将我的黑暗杀死。 你的灵力也会减弱。 即便灵力全部消失,也不代表我是弱者。 你会失去一部分的记忆,这也没关系吗? 记忆吗?那也没有办法,就算是失去记忆,失去生命我都无所谓,我最重要的,是他们。 见礼弦态度坚决,晴明也就不再劝阻,但凡有可能的话,他当初也不会使用阴阳分离之术,所以晴明比谁都要清楚,即便阴阳分离之术带来的后果再严重,也不会比放任不管更严重。 我答应你。 在晴明说完这句后,藏在窗外花草丛中的明石国行皱了皱眉头,原本他只是在房间里睡得多了,所以才想要出来闲逛下而已,没想到居然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公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遭遇过那些事情吗? 这是明石国行第一次感到愤怒,所以主公上次去海边游玩时才不喜欢下水,所以主公才会怕冷吗? 可是主公却什么都没有对他们说过。 直到现在,主公想到也是一个人独自承担全部。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我能够见到小时候的礼弦,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啊,这里还只是略微说明下,关于少年礼弦,之后会详细地写一卷的。 第93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六) 听晴明所说, 那个什么阴阳分离什么的好像很危险, 他要不要去阻止主公呢? 就在明石国行这样想着的时候, 他忽然觉得有什么视线在盯着他,四处看了看才发现原是半开的窗中,礼弦一手端着茶杯, 眼眸朝着他这边看过来,在他们目光交汇之时,礼弦又别开视线, 宛若没有看到他一般继续和晴明在说着什么。 主公,刚刚那是发现他了吧? 可为什么主公又装作没有看见? 明石国行有些不解,不过因为礼弦那一眼,他反倒是不好进去阻止了。 也罢, 反正主公要做什么决定也从来不是他们刀剑男士能够干预的, 他们只要听从主公的命令就好。所以他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啊,好困,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好了。 也不知道主公什么时候才会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回去本丸?他有些想念萤丸和爱染了。为什么要选择他呢?如果是对主公的命令最忠心不二的压切长谷部会比较好吧?真是弄不懂主公的想法啊,他总是会做出让人意料之外的决定。 等到明石国行回到居室打算再补一觉时,他才发现他这俩天貌似是真的睡多了,居然!奇迹般地睡不着了! 礼弦刚刚说出来的话语不断地在他的脑海内回响着, 明石国行烦躁地挠挠了自己的头发, 还真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情啊 即便表面上表现得再冷静,明石国行内心却有些不太舒畅, 他躺在地板上翻来覆去。 正当这时,明石国行感觉有人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翻过身子看过去,原是礼弦。 礼弦双手撑在脑袋,眼眸微阖,与明石国行的精神饱满不同,他这几日因为不停地练习阴阳术,显然没有休息够,俊美的脸庞略显疲倦。才刚一躺下,呼吸便十分的平稳,是以明石国行也看不出来礼弦究竟是已经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了。 因此明石国行也没有开口说话,他在认真地看着礼弦。 第57章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着这个将他召唤来现世的男人,他的主公。 比任何人都要美丽的面庞还很年轻,他的双眉也是黑色,但不会显得太过浓重,轻轻的一笔,还有些未曾褪去的少年秀气。因为现在闭着眼,所以无法看见他的眼眸,但带有一些弧度的长睫为他整张脸增加了一丝柔和。 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色的唇,那正是樱花的颜色,主公在心情喜悦时,唇角总是会有些上扬,等到生气的时候,则是会抿成一条直线。还没有说出什么严厉的话语,却不由得会让人担忧起来。 就是这个人类,成为了他们的主公啊。 光是看着他这张未曾经历风霜的脸,明石国行实在想象不出主公在少年时曾经遭遇过那些一般人无法承受的事情。在他看来,主公的举止都很优雅,如同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却是比起那些在温室中呵护成长的贵公子,主公多了一些坚韧。 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却很迷糊,有时候会很努力,有时候也会偷懒一下,有时候会很正经,有时候也会同他们开玩笑。 不知不觉,他们也有了这么多和主公相处的记忆了。 这一切都会被主公忘记了吗? 如果主公失去对他们的记忆会怎么样?本丸会怎么样? 你在担心吗?国行。 明石国行以为礼弦已经睡着,所以才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观察他,没想到礼弦突然出声,明石国行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身去,深呼吸几下才平静下来,问道:主公,你们说的黑暗是什么?我不明白,不能就这样下去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国行,人类啊是软弱的生物。为了保护自己,无论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 礼弦睁开眼睛,语气轻缓地回答道。 所以如果不将他作为人类的那份黑暗和软弱抛弃掉,他为了保护他自己,一定会伤害那些刀剑男士的。 我一直说的那个人,是刀剑男士,我不知道他是哪座本丸的刀剑男士,也不知道他的主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我真的很感谢他,他从黑暗中将我救了出来,在他之前,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在乎我,没有人牵过我的手,也没有人拥抱过我。 回想起那段时光,礼弦依旧觉得很美好,在他出现之前,礼弦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有那么温暖,温暖到让他觉得能够遇见那个人,之前所受的所有苦痛都是值得的。 礼弦不记得是谁曾经和他说过,像是他那样的怪物,不配得到温暖,太过美好的,都是假的,终究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 所以当他的刀刃砍在礼弦的后背时,礼弦甚至都没有回头,一定不是他,是其他人 对,看不见看不见他的话,礼弦就可以欺骗自己了。 背后的伤口很深,几乎让礼弦失去性命,可如果就那样死了的话,他就再也看不见那位刀剑男士了。 为什么非要见到他?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那个荒谬的约定? 也许是他一开始担任审神者的锲机就不对吧,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惩罚,如果是以前的话,他一定可以毫不留情地对他们下手的 礼弦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他不是那种抱有正义感的好人。应该说,他在那样的处境下还能够活到现在,你以为是什么原因?他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所有阻碍他的、伤害他的、乃至威胁到他的,都要斩杀干净才行哦。 真正的他,就是这样的已经腐烂到骨子里的人了。 温柔不过是假象而已,礼弦从未想过原来他伪装出来的温柔居然会让他自己深陷其中,差一点他就以为自己真的是那样温柔的人,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真愚蠢啊。 礼弦想过就这样和刀剑男士们友好地相处下去,如果可以的话,这一次的温暖是他触手可及的,如此真实地呈现在他面前,他为什么不能相信呢?光是看着他们的笑颜,礼弦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人那样的活着。 一个正常的人,一个有血有肉,有喜怒哀乐,敢于去爱和被爱的人。 可礼弦阻止不了体内怪物的肆虐,记忆的紊乱让他一次次地回忆起以前,一次次地激起他内心的残暴和冰冷,这样下去,他什么也守护不了。 怪物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弱点,而现在那群刀剑男士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当礼弦的黑暗被唤醒之时,他会为了保护他自己,而去弑杀那群刀剑男士。 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有时候礼弦会质疑自己,究竟他来担任审神者是不是正确的决定呢?与那群刀剑男士相遇是不是正确的呢? 也许他当年就应该死在那个刀剑男士的剑下,遵循着一个永远不会完成的约定毫无意义。 所以那个银发青年才会将他称为为守一个约定残存的亡灵吗? 亡灵也好,怪物也好,既然这一次他得到了温暖,他就会守护着这份温暖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无论要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去做。 明石国行一直在静静地听着礼弦的话,他没有多问礼弦不想告诉他的那一部分,也没有试图劝解礼弦。 这点让礼弦很满意,这也是礼弦选择他的原因。明石国行的懒散是因为他对大部分的事物都不在意,也许曾经在意过,但是他作为刀剑的生命太长了,对于失去和得到经历得太多次了,就会想得很开,所以礼弦才会让明石国行成为最后的钥匙。 开启未来的钥匙。 我和晴明的对话,你全部听到了吧?阴阳分离之术会将那个黑暗的、试图想要伤害你们的我驱逐出体外,相应的,他也会带走我的一部分记忆。 我不知道我会遗忘多少,甚至和你们的契约会不会都忘记,所以明石国行,我要你好好保护本丸,如果我真的失去了和你们的记忆,等到那时,你就协助我重新签订契约,成为优秀的审神者。 礼弦坐了起来,他看着侧躺在地板上明石国行,慎重地说道。 他不能让其他刀剑男士知道,会引起混乱的,只能依靠明石国行了。 听完了礼弦的话之后,明石国行沉默了很久,他缓缓闭上了眼眸,好似也没有回答礼弦的意思。 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吧? 即便是明石国行,突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大概也是承受不住的。 礼弦起身走出门外,如果明石国行想要休息的话就好好休息好了,他所有想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出来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是明石国行的决定,而他会依旧按照自己选择的路走下去。 是对是错,也要等到做过之后,才知道了。 听从主命。 礼弦即将关上门扉的时候,忽然听见了明石国行的话,他惊讶地朝着明石国行看过去,结果看见他好像都已经睡着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仿佛刚刚说出来的那四个字只是礼弦的幻听一样。 礼弦弯弯唇,轻笑一声后彻底将木门关上。 明石国行,谢谢还有,抱歉。 作者有话要说: 晴明在失忆之前留下了小白,所以按照最科学的计算来说,礼弦你应该选择狐之助,而不是明石国行啊!哦隔壁小白可以变人形,狐之助不行。 狐之助你争气一点!什么时候也变一个狐耳少年出来! 第94章 驱逐人类的黑暗(完) 准备好了吗? 晴明在地上画好了有关于进行阴阳分离之术的法阵, 接着他看向弥漫整个京都的瘴气, 阴阳分离之术一般是日月同在, 逢魔之时进行,但是因为大蛇瘴气的遮掩,现在无论是太阳还是月亮都看不到了。 晴明, 我也会忘记你吗? 礼弦头顶上搭着一件披风(由连连提供),十指交叉在膝上,不安地揉捏着, 怎么想都觉得很可怕啊,会失去哪些记忆呢?不想忘记,与刀剑男士们的记忆,与晴明的记忆, 还有他往返那么多次历史时空, 与冲田总司、土方岁三、森兰丸他们的记忆都会失去吗? 不要,全部他都不想要忘记。 哈哈啊不行啊,他怎么能这么想?这是唯一的方法了记忆不重要,他可以放弃一定可以放弃的。 礼弦,不要害怕,你失去的只会是一部分记忆, 先不说会不会忘记我, 就算是忘记了也没有关系,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再次相识,再次成为好友, 相信我吧,我可是最有名的阴阳师。 这是礼弦选择的道路,晴明一旦答应就不会再多加阻止了,他也曾失去记忆,不过也许不是因为失忆,他就不会邂逅源博雅,神乐,八百比丘尼和那么多的妖怪,有很多事情,是他失忆之后才能够看得清楚的。 对啊你,一期、鲶尾骨喰他们也都失忆了,不害怕,就算是失忆了,我还是我。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礼弦并没有放松姿态,双手还是紧紧地握在一起。晴明见状揭开他头顶上的披风,用自己的额头狠狠地磕了一下礼弦的额头,不过立刻他又捂住自己肿了一个红包的前额哀嚎一声,嗷!你脑壳怎么那么硬! 怪他咯? 不过有放松些没? 托你的福,好多了,开始吧,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不在你这吃晚饭了。 礼弦站起声来,将披风拿下,他看向斜靠在树干上打瞌睡的明石国行,只那一瞬,目光又转开,眼中露出几分失落。虽说原本他就因为明石国行不是太过在意他才选择的明石国行,不过被不在意到这个程度,多少有些难过啊。 过桥就拆,礼弦,你还真是好样的呢。 不然呢?呵在你这待久了,我都快要分不清黑夜还是白天了,让这一切结束吧,我会帮助你让京都恢复光明,作为交换,让我的心中也充满光明吧。 礼弦与晴明一同走进法阵中,礼弦的灵力再加上晴明的阴阳术,使得大蛇的瘴气逐渐褪去,露出清澈如水的天空。因为夕阳即将落下,故而大片的天空都被染成橘红色,与另外一边的湛蓝色有所对应,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视线之中,正是逢魔时。 咳重新对大蛇立下封印是很消耗灵力的,礼弦无法抑制地咳嗽一声,他好像有些使用过度了,不行,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而且这一次他如果真的灵力用竭的话,幽竹先生也不会过来接他回去了。 恢复了,礼弦,谢谢你,这样那个邪神也就没办法暂时出来作乱了诶?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没事吗?封印大蛇不是简单的事情,晴明原本只想着将瘴气逼退,暂时将大蛇困在封印中就好了,没想到礼弦设下的结界居然更为坚固一些,超过了他的预期想象。 只不过礼弦好像太勉强他自己了,现在的脸色苍白得厉害,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如果不适的话,以他的状态很难承受住接下来的阴阳分离之术。 没事,不能拖延时间了,晴明,拜托了 逢魔时阴阳交汇,是灵力最充沛的时候,所以礼弦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同时进行封印大蛇和阴阳分离之术,如果等夕阳落下,就来不及了。 在晴明的术法下,礼弦被一团黑气包围住,这原本就是禁术,归属于黑咒术的一种。晴明以为他不会再使用这类的禁术,没想到还是用了啊他的罪孽会不会因此再加一层呢? 唉。 封印地中忽然响起来的叹息声让晴明一惊,怎么会?他在这里设有结界,如果有其他人进来,他怎么会察觉不到? 不,这种时刻不应该分神。 他还是选择抛弃了我,将所有的黑暗都扔给我吗?这个伪君子,懦夫,笨蛋! 看见朝着自己走过来的人,晴明瞪大了眼睛,无论是那个人的外表还是气息皆与礼弦一模一样,回想起也和他差不多的黑晴明,晴明心中一惊,隐隐有一个揣测衍生出来。 晴明,真的好久不见了啊抱歉,我只能以这幅模样见你。 青年伸手抚过一缕自己的银发,笑着说道。 你是 嗯?我难道还没有做自我介绍吗?那我重新来一次就好了,我曾名为礼弦,是在你的阴阳分离之术下被抛弃的那一部分哦,现在的我叫做 黑礼弦!啊不对,白礼弦!晴明不由得抢答道,毕竟礼弦是黑发黑眸,眼前这个礼弦却是银发赤眸,如果喊他为黑礼弦的话就太奇怪了。 可是白礼弦也不好听啊,那再换换二分之一礼弦!乚玄! 青年沉默了下,然后才张开口说道:白弦,这是我如今的名字, 那些暂且不说,为什么你会出现?阴阳分离之术不是还没有完成吗? 不,已经完成了,而我现在就是带礼弦走的,他是我的另外一半,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话,不管是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了! 随着白弦的话语落下,他的身后涌现无数的时间溯行军,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过来,持刀挡在了晴明的身前。 你以为我会让你带走主公吗? 明石国行?你好像不太惊讶呢,明明我也是你的主公,是审神者啊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光凭借着你沦为时间溯行军那一边,试图改变历史还因此伤害刀剑男士,你就已经失去当审神者的资格了。 明石国行没有放松戒备,尽管他所知道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震惊,但是现在他必须冷静下来。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他的主公,而是一直盘踞在主公内心中,让主公痛苦不已的黑暗。 果然你们都是让人讨厌的家伙,消失吧,我需要的只是礼弦。白弦对着身后的时间溯行军一挥手,他们便立刻涌上和明石国行战斗在一起。 礼弦 礼弦礼弦醒一醒。 恍惚间好像听见了谁的呼唤,是谁的呢?好温柔的声音。被这声音唤醒,礼弦发现他正躺在草地上,额头处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皱紧了眉,伸手过去一摸,好像肿了一个很大的包,究竟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好疼。 妖妖怪! 眼前的少年拥有一头浅茶色的短发,模样俊秀,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只是他现在手中拿着一根粗长的木棍,满是戒备地看着自己。 联想到他额头上的肿包,礼弦不禁怀疑是不是就是少年一棍子朝他敲过来的,真是的这样严重起来可是会死人的。 我不是妖怪,是人类。礼弦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草叶,这时他才注意到少年的肩膀上居然还趴着一只猫那真的是猫吗?啊,大概是奶奶养大的吧,所以长得和猪一样不过看毛色也可能是橘猫 第58章 你怎么可能是人类,那你是谁 少年还是拿着棍子不放,一幅不相信的模样,礼弦叹了一口气,正准备解释的时候忽然哑了口 对了,他是谁呢?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关于礼弦不可透露的情报之一】 有认真看文分析留评的小可爱真是太戳我心了,因为大部分都是关心和礼弦定下约定的是谁?礼弦为什么认为自己会伤害刀剑男士之类的,这里做下专门解答~ 首先,和礼弦做下约定,包括在他背后砍了一刀的确实是三日月(情人节特典里其实已经说了啦),不过是礼弦的那只,是其他本丸的还是野生爷爷就不剧透了。 其次,毕竟这篇文有打成长标签,所以大部分会刻画礼弦乃至我自身的一个心理变化阶段。(当然礼弦是真的惨,呜~) 礼弦刚出生的时候,灵力还没有展现出来,所以也像是一般孩子那样受父母呵护,到他幼时(大概是快要拥有自我意识,具备初步生存能力的时候)就发生了一系列怪事让他成为异类,被称为怪物,父母也因为恐怖一开始责打他,到最后抛弃了他。 礼弦有提过他出生于乡下,较交通发达的城市要避世一些,所以具备灵力的礼弦没有被时之政府及时发现并给予保护。 没有接受过教育的礼弦不分善恶,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在这个阶段他是属于无知的,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什么概念,他只是饿,只是想保护自己。 再到少年时被关在黑暗中,承受了很多痛苦,这让礼弦学会了仇恨和杀戮,他开始意识到他如果想要平安无事地活下去就要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彻底消失。(到底还是没接受义务教育的锅啊) 再后来,礼弦遇见了记忆中第一个对他好的人三日月。他和三日月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开始明是非分善恶,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不对,于是压抑自己自私的那一面,努力改正,至今礼弦的很多习惯都是和三日月学的。(好孩子好孩子~) 然而,三日月的背叛让礼弦冲破了内心的防线,与其说是约定让礼弦坚持活了下来,还不如说是仇恨(其实是灵力强,血条厚+主角光环),他认为三日月欺骗了他,之前对他的好都是伪装的,所以礼弦也开始伪装自己,试图在寻找到三日月后,进行复仇。 没想到在伪善的过程中,刀剑男士们的温暖让礼弦得到了真正的快乐(这什么奇怪的说法,啊呸!),所以礼弦开始不舍得失去这份温暖进而保护刀剑男士们。(前文种种迹象都可以看出是过度保护了) 这时礼弦刻意忽视自己的过去,美化自身,将自己往圣父的方向上引导(不管发生什么,先牺牲自己就对了),所以礼弦在担任审神者期间处于一个过度保护刀剑男士又不希望刀剑男士们太依赖他的矛盾体。 事实上,他很多时候还是在帮助刀剑男士们在怎么学习当一个独立温柔坚强的人类上。(是不是和三日月有点像?在三日月消失后,礼弦将自己活成了三日月。并不!) 好,最后,礼弦其实没有人格分裂,也不存在他自己说的那黑暗的一面。 因为礼弦和刀剑男士们相处后,他真的变得温柔善良很多,受刀剑男士们影响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正向的人,也在试图给予别人温暖。 他的改变自己都没有发觉,还以为是他的伪装太过成功(怎么觉得黑化礼弦也很好玩一幅牛逼哄哄实则二到不行的样子)。再加上礼弦的记忆太乱,他不断地回想起年少时,他为了他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去不断伤害别人、不断杀戮的场景,才误以为他如果回归到之前的状态,一定会伤害刀剑男士们。 其实不会,只是他会被那些混乱的记忆弄得很痛苦烦躁,有时候会做出过激的举动让礼弦很担心自己以后会无法控制自己,陷入死循环。 为了彻底消除他会伤害刀剑男士们的可能性,礼弦才准备用阴阳分离之术将自己坏的那一面分离出去,然后去杀掉坏的自己,这样他就不会再去怨恨别人,不会为了自己去伤害别人。(其实这孩子还是死思维,认为守护是建立在杀戮上的) 嘛,以后的礼弦和刀剑男士们一定还会有更多成长的吧,也希望在这篇文的写作过程中,我也能够有所成长。 最终,我们都会成为温柔而且强大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对礼弦这一段解释很重要就放正文啦,这一卷有点压抑,不过下一卷就应该好玩些了(为什么礼弦失忆我这么开心哈哈哈哈)其实有个彩蛋(茶色,少年,猫嗯,应该大部分人会知道) 接下来会双线并进,一个是失忆的礼弦,一个失去审神者的本丸~在这里抽几个评论发个小红包吧,让我们一起期待礼弦的普通人生活! 第95章 妖怪友人帐(一) 我从小就时常会看到奇怪的东西, 那些东西应该就是人们俗称的妖怪。原本就让我感到不太舒服, 不过自从搬来这里之后, 有些家伙老爱缠着我,让我相当伤脑筋。 像是这种时候只要逃进神社就好了。 我忘记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礼弦捂住发疼的额头, 他的记忆中一片空白,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是哪里?脑海中除了这些疑问, 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他不仅仅失去了记忆,还有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跟随着记忆一起消失了。 啊啊别哭呀, 抱歉,是我不对,不应该拿木棍打你很疼吗? 少年原本还紧紧握在手中的木棍落在草地上,他手足无措地站在礼弦身前试图安慰他,同时也有些懊恼浮上心头。不那么用力就好了,就算是妖怪, 看他的模样好像也不是什么坏的妖怪。 但是为什么, 他刚刚要袭击他呢? 也是为友人帐而来的吗?呼真困扰啊,只是要回名字的话, 他会还给他的,但如果是想要用友人帐做什么坏事的话, 就绝对不会允许了。 我哭了? 听见少年的话语,礼弦迟钝地抚上自己的脸颊,入手湿润一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哭?将眼泪擦干,礼弦彻底清醒过来,先不管记忆的事情了,重要的是他现在应该怎么做。 目光落在草地中的那根木棍上,礼弦想起来少年要打他的原因了,是将他看成了妖怪么? 你,就连妖怪与人类都分不清楚么? 既然是能够看见妖怪的话,应当就是有灵视之力的,却会将人类错认为妖怪,真是个愚笨的孩子。 诶?一般妖怪是可以的,但是化作人形的话,稍微有 被礼弦突然一问,少年脸颊微红,羞怯地回答道。他本来就只是能够看见妖怪而已,如果对方和人类一模一样的话,他分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吧? 那你呢肥猫?也分不清楚?礼弦看向少年肩膀上趴着的那只肥猫,结果肥猫只是用自己的爪子捂在嘴边,懒散地打了一个哈欠。 好久没看见像你这么有趣的人类了,哈哈哈,不是很好玩吗?除了外表,没一点和人类相像的地方,不,就连外表也是异于寻常人的俊美,却又偏偏是人类,而且体内拥有的灵力强大到就连他都有些忌惮的地步。 尤其是他刚刚朝夏目攻击的时候,比起人类,更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结果这会儿又忘记一切了吗?奇怪的人。 猫咪老师! 而少年听到肥猫这么一说,吓得差点跳了起来,白皙俊秀的脸黑了一大片,他好像明白为什么这次被妖怪袭击,猫咪老师居然对他不管不顾,摆出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了,原来真的是人类啊 怎么办?他砸伤了无辜的人而且这个人貌似是因为他的缘故失忆了 对了,既然是人类的话,为什么他不奇怪猫咪老师会说话?你也看得见妖怪? 何止看得见妖怪,如果是他的话,感觉弑杀妖怪都没有问题。猫咪老师用的不是封印,而是弑杀,足以证明了在他眼中,礼弦作为人类的战斗力有多强悍,就连那个名为名取周一的除妖师能做到也只是封印妖怪而已。 对于猫咪老师的话语,礼弦没有做反驳,他转而看着这个对他而言很是陌生的世界,最后,视线重新落在了少年的身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而这看起来似乎是你的原因,你会对我负责的吧?少年。 我?少年的神色有些慌乱,看起来很是为难,在他想出理由拒绝之前,反倒是他肩膀上那只肥猫先叫嚷了起来,等下,不管你是什么人,这家伙可是我的猎物,你别想着接近他。再说啊,是我们先在这里散步,你忽然出现想要袭击他的,如果夏目没有用木棍敲晕你的话,你可就掐断他的脖子了。 拥有这么强大的灵力,必然不是普通人,如果是除妖师一类的,想要利用友人帐来控制妖怪也不无可能。 其他方法不行,就来碰瓷了么?人类的贪婪还真是会让他们不择手段呢。 还装失忆?哼,拙劣的演技,都没有名取周一那小子好玩。 袭击? 礼弦闻言看向少年的颈脖,果然有不同于其他地方肌肤颜色的一圈掐痕,他皱了皱眉,如果真如他们所说,礼弦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去袭击这个少年。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少年敲晕他也属于正当防卫了啊。 他朝着自己的手看了眼,然后抬头对着少年说道:我明白了,抱歉,是先伤害你的我不好,快回家吧,山林中总是很危险的。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礼弦却转身向着山林更深处走去,少年看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得担忧地喊了一句,那你呢?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你不认识我吧?礼弦转过身来,朝着少年问道,见少年欲言又止,礼弦垂下眼,声音低沉清冷,那和你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在礼弦离开之后,少年攥紧两边的裤腿,有些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辞,如果能和他说更多一点话就好了,他失去了记忆,能去哪里呢?还温柔地让他回家,那他怎么办?还记得他的家在哪吗? 猫咪老师,我是不是做错了啊?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不用管他啦,就你那豆芽菜的力气,怎么可能会伤他那么严重?他一定是想要来夺取友人帐,然后被本大爷吓走了!猫咪老师自豪地说道,引来少年一个白眼,你是在说谁豆芽菜! 妖怪就算了,居然还被一个人类扑倒差点掐死,不是豆芽菜是什么? 你是肥猫! 什喵!早说过了我这只是毛多,而且这是容器,我真身可是很优美很优美的~ 到夜间的时候,夏目贵志坐在饭桌前,魂不守舍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见他这样,藤原塔子关心地询问道:贵志,怎么了?难道说是生病了吗? 啊,没没有,塔子阿姨,让您担心了,抱歉。 呵呵,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你可是我们重要的家人啊。不过今晚下的雨真大啊,夜里可能要降温,贵志,晚上冷的话注意要将厚的被子拿出来哦。 是!滋伯父。 夏目贵志应答着,却忍不住看向窗外,没想到夜里居然会下起这么大的雨来,那个人怎么样了呢?已经离开了吗?回到温暖的家里了吗? 滋伯父,塔子阿姨,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想来想去,夏目还是放心不下礼弦,他将饭碗放下,跑到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拿起了旁边的雨伞和手电筒,然后朝着夜幕中冲了出去。 吃饱饭懒洋洋地趴在地板上的猫咪老师打了一个饱嗝,然后卷起身体呼呼大睡起来。真是多管闲事啊,这次再有什么危险,他可不管哦。 哼,如果那个人类敢做什么,就吃了他好了哦,夏目不许他吃人类,而且人类的肉估计都没有七辻屋的包子好吃,那就赶走好了。 虽然是在撑着雨伞,但是夏目贵志急于找到礼弦以至于雨伞都没有挡住朝他泼来的大雨,几乎两边肩膀全部淋湿,好冷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目朝着自己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气,那个人已经不在这里了吗?也是啊,深夜的山林真的好冷,更何况还下着大雨。 一路走过,直到山林深处,有妖怪在暗处窥视着夏目贵志,快看,是那个人类的孩子。 就是拥有友人帐的那个人类吗?那去把友人帐抢过来! 看着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涌过来的妖怪,夏目贵志慢慢地朝着身后的大树退去。糟糕,猫咪老师也不在身边,怎么办才好,这附近有神社吗?夏目贵志在脑海中搜索着他白天看到的景象,好像是有个很小的神社,不过距离这里很远。 是没办法跑过去的吧? 友人帐!友人帐交出来! 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妖怪朝着夏目贵志扑过来,就在它将要咬在夏目身上时,一根木棍忽然卡在他的口齿间,使得妖怪嘴巴都合不上了。 不许你们对这孩子下手。 礼弦挡在夏目贵志的面前,对着那些朝他们逼近过来的妖怪说道。山林是妖怪很好的避身之所,所以他才让少年尽快回家,结果这个家伙怎么又回来了? 区区人类,也要阻挡我吗?刚刚被卡住嘴的妖怪用力一咬,他嘴里的木棍就拦腰折断,被其吐到了一边。 呵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但是你自己找死就没办法了。幸好像这种荒无人烟的山林中,地上的枯树枝很多,礼弦挑了一根看起来比较结实的,握在手中,摆出进攻的姿势。 这种类似于握剑的感觉让他很熟悉,但是礼弦很肯定那是他身体记住的本能,因为在他的脑海中,丝毫没有曾经挥剑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事耽误了下,更新迟了点,抱歉~嗯写到这里,我肯定又忍不住再去刷一遍夏目了,可是没时间啊没时间!哭哭。 第96章 妖怪友人帐(二) 不行! 见到礼弦要冲出去, 夏目贵志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刚刚你说要杀了他是吧?不可以, 你不可以杀人的。 他是妖怪。礼弦别过脸冷哼了一声,杀人犯法的以为他不知道么? 妖怪也不行,对了, 名取先生教过我封印,你等一下,我来想一下怎么封印 等你想出来, 我们都被吃掉了。礼弦的表情有些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他难道不知道刚刚如果不是他出现的话,他早就被吃掉了吗?对于想要伤害他的妖怪?为什么不可以斩杀? 第59章 尽管礼弦不知道少年之前为了自卫而砸他脑袋的残暴劲儿哪去了, 但看着他低着头努力回想的模样, 礼弦终究还是放下了木棍,双手交握,活动了一下筋骨。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就把你们揍到死不了的程度吧。 片刻之后,当夏目贵志终于想起来名取周一是怎么封印妖怪的时候,他才发现那些妖怪居然都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哀嚎着,伴随着远处的春雷阵阵, 还真是稍微有点恐怖。 这个人, 果然就像是猫咪老师说的那样,拥有弑杀妖怪的力量吗? 好厉害 夏目贵志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接着他忽然捂住脸,对自己感到有些无语。不知道为什么, 在看见礼弦揍妖怪揍到手酸,在甩手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他那个到处找妖怪挑衅的玲子外婆。 少年,我不是说过山林很危险吗?你为什么要回来 在山林中待到现在,礼弦发现他的夜视能力居然出奇地好,即便现在光芒很黯淡,但是他还是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虽然撑着伞,但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几乎全部淋湿,被冻得瑟瑟发抖。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想要回来,不然的话,你要怎么办? 原来是担心我吗?谢谢你不过我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归所,已经没有能回去的地方了。在恢复记忆之前,他还是待在山林中比较好,一个人会轻松一点。 那请你和我一起回去吧,好吗? 夏目贵志紧握着伞柄,说话语气很是慎重,只是在说完之后,他稍微闭了下眸。事实上,他现在也是借住在藤原夫妇的家中,为了避免给他们带来麻烦,是不应该说出这种话来的,但是这个人是因为他的原因才失忆的,他也不能丢下他不管。 没事的,藤原夫妇是很温柔的人,和他们好好解释的话,他们应该会接受的。如果不行的话,再拜托名取先生或者田沼他们试试。 可以吗?礼弦扬起眉,直直地盯着夏目贵志,像是他那样的少年,忽然领着一个陌生的,而且还曾经袭击过他的男人回家是很危险的吧? 没事的!不如说是我希望让你和我一起回去,你也知道,我来到这里是很危险的对吧? 夏目贵志将伞撑到礼弦的头顶上,微笑着说道。礼弦缓缓吐息出一口气,然后走近少年,在他惊讶到有些呆滞的表情中将少年紧紧地拥抱在自己怀中。 你的身上,好温暖啊。 这份温暖让他心生依恋,礼弦在少年的头顶处亲昵地蹭了蹭,随即轻呵了一声,自嘲地想着,他这种第一眼看见的东西就觉得亲切的情绪叫什么?难道是小动物么? 喂是你身上太冰了吧? 忽然被人抱住,夏目贵志显得有些慌乱,他用力地想要推开礼弦,一手搭在他的胸膛前,竟然格外地冰凉。再仔细看他,夏目贵志才意识到这个人居然只是身穿单衣,在雨水的冲刷下紧贴着肌肤,修长的身躯依靠在他身上,而且越来越重 本来是打算推开礼弦的,结果却转变成支撑着他的身体了。 哈哈啊礼弦的呼吸有些粗重,原本冰冷的身体开始发起热来,夏目贵志吓得就连伞都没拿住,他伸手触碰在礼弦的额头上,不好,是发烧了吗? 清醒一点啊,我一个人搬不动你。他穿得这么单薄,又淋了这么久的雨,会发烧也是正常的啊,但是刚刚他居然就是拖着这样的身体打败那些妖怪的吗? 真是无法想象。 咳没事,我还能够走动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松开手,礼弦嘴唇都失去了一份血色,他抬眸看向漆黑一片的山林,唯独少年这里有着小小的光亮,让他舍不得放开。 虽说在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他不适合去往人多的城镇中,但在等他真的一个人待在这黑暗冰冷的山林里,他才觉得害怕,并不是害怕那些想要以他为食的妖怪,而是另外一种他说不上来的东西。 他好像已经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了,最为适合黑暗,也最为恐惧黑暗。 我叫做夏目,你呢?哦我忘记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吧? 夏目贵志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雨伞捡起,重新撑在礼弦的头顶,他不能再淋雨了,要尽快回去才行。想到这里,夏目贵志一边搀扶着礼弦,一边慢慢向着山下走去。 礼弦,我叫做礼弦。 梦中听见的那个呼唤他的声音,礼弦想不起来是谁的了,唯独这个名字,深深地刻印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他除了这具身体,唯一还拥有的东西了。 礼弦?我知道了,再坚持一下哦,马上就到了。 自夏目贵志跑出去之后,雨势丝毫没有减弱,藤原塔子担忧地站在门口处,不停地朝着黑暗中张望着,那孩子究竟是跑哪里去了呢?急急忙忙的,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没事的,贵志也长大了,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再等等吧。 见到藤原塔子揪紧了自己的衣服,藤原滋就知道她是在担心了,其实他也很担心,不过还是相信贵志吧。那是一个善良懂事的孩子,知道不会让他们担心太久的。 啊,贵志。 直到见到那一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藤原塔子低呼了一声,急忙将礼弦和夏目贵志迎进屋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全部湿透了,快去洗个热水澡,不然会感冒的。 先是拿着干净的毛巾搭在他们俩的头顶上揉了揉滴水的发丝,藤原塔子仍觉不够地将两个人推向了浴室中,快,两个人一起,一定要泡个热水澡啊,我去给你们煮点生姜水。 诶?诶?塔子阿姨 还没等夏目贵志说出什么,藤原塔子就把浴室的门关上了,这时礼弦好像意识彻底朦胧了起来,少了夏目贵志的支撑,他倒在门边,面色潮红,发白的双唇张合着,呼吸加重。 还是很难受吗? 夏目贵志再次探上礼弦的额头,果然温度还是很高啊,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先给他洗干净后换一身衣服了。 夏目贵志伸手过去想要拉开礼弦的腰带,刚刚触碰到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一只更大的手握住,是你啊,你在做什么? 我我只是想给你洗澡,一直穿着湿衣服会加重感冒的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抱歉!我先出去,你洗好了喊我一声就可以了。 夏目贵志慌忙跑出了浴室,在关上门,看不见礼弦的脸之后,他才顺着玻璃门滑坐了下来,捂住自己泛红发热的脸。 是他太傲慢了吗?居然自说自话地就去解礼弦的衣服,会不会因此被礼弦讨厌了呢? 贵志,那位是你的朋友吗?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所以我想先把滋的这一套衣服给他穿,是新的,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没事的塔子阿姨,麻烦你了。 接过藤原塔子手中被叠放整齐的衣物,夏目贵志略带歉意地说道,他在思考怎么和藤原塔子说明情况,让礼弦暂时住在他们家。 夏夏目浴室中传来礼弦的声音。 是!衣服在这,先穿上吧。 将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隙,夏目贵志将干净衣物递了进去,却迟迟不见礼弦接过,他好奇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脸颊变得赤红。青年的身体未着一物,完美得像是他在美术室看见的雕塑一般,不,应该比雕塑还要好看 谢谢,衣服给我就行了。 将藤原滋的衣服穿在身上,稍微有些宽松,不过只是暂时穿的话还是没问题的。身体的异样感受让礼弦无法冷静地观察身边的事物,他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藤原夫妇之后,便蹲坐在墙角处。 夏目此刻也进去浴室洗澡了,他要在这里等待夏目出来。啊,好冷不行,好想抱住他,只有触碰之后,他才知道他有多喜欢那样的温度,令人怜爱不已。 在这里睡着可不行啊,会着凉的啊啊,已经睡着了吗?好烫!这是发烧了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时候,礼弦听到藤原塔子的声音,好温柔,那孩子的身边也都是些温柔的人呢 要小心呵护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时间不知道羡慕礼弦还是羡慕夏目,我也想要在山林里捡一只礼弦回家!我也想要和夏目回家家! 哦如果有没看过夏目的也不要着急,下一章会对夏目以及这个世界背景做一个粗略介绍~ 第97章 妖怪友人帐(三) 你醒过来了?太好了。 在礼弦醒过来后, 夏目贵志体贴地扶起他, 在他后背放了一个枕头, 然后走到桌边倒了一杯开水,拿了药过来。 你一直没醒,我好担心, 好在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感冒而已,先吃药吧。 礼弦接过夏目贵志递过来的药,小小的药粒放在掌心中, 他一口吞下,随之喝了些水。见他乖乖吃药,夏目贵志也有些欣慰,原本就觉得礼弦应当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考虑到他之前毫不留情地对妖怪出手, 以及在刚刚见面时,他能感觉到礼弦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 当时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冰冷的表情让人感到害怕。 所以夏目贵志一直在考虑收留这个人会不会是个错误,有关于他的事情,夏目贵志简单和藤原夫妇介绍过,当然剪去了礼弦袭击他的那一段。在藤原夫妇看来礼弦只是夏目贵志捡回来的, 一个失忆的可怜孩子而已。 为此, 藤原滋还特地去警方报案,在礼弦的家人过来找他或者是他恢复记忆之前, 藤原夫妇是很乐意收留他住在这个家里的。 夏目? 见夏目贵志在失神,礼弦开口喊了他一声。 是?啊, 抱歉,你有好一点吗?夏目贵志再次抚上礼弦的额头,然后微微一笑,好像烧已经退了。 不用管他,反正死不了。 猫咪老师窝在床铺的一角,不满地说道。他总不太喜欢这个人类,也许是天性的原因,只觉得人类灵力太过强大的话,对于他们妖怪来说是种威胁。 夏目那小鬼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可是袭击过他的人类哦?虽然现在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什么时候再次发狂,伤害他怎么办?要他说,干脆就将这个人类丢在山林中好了,反正他也是和玲子一样,不是那种轻易被妖怪欺负的家伙。 肥猫,你不喜欢我吗? 礼弦揭开被褥,凑近猫咪老师问道。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人类?还有,不要叫我肥猫,现在的身体只是容器,我可是最高级的大妖怪。 但是我很喜欢你哦,胖喵将挣扎的猫咪老师抱在怀里,礼弦用脸贴着他毛绒绒的身体蹭了蹭,你也有让我喜欢的温度。 雅美蝶~好痒哈哈哈,狂妄的小子,看我怎么报复你,挠挠挠 虽然一开始猫咪老师与礼弦的相处说不上友好,但是经过这么一举,他们俩反而亲近了许多。夏目贵志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心情愉悦了不少,之前的顾忌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大概是没有问题的吧? 就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夏目贵志突然被礼弦抱住,感觉到头顶上轻柔的力度,夏目贵志有些难为情,礼弦你在做 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夏目了。 揉着夏目贵志柔软的发丝,礼弦也在想着。为什么他会这么喜欢这个少年呢?大概是在失忆后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也大概是在山林里,他于一片黑暗中看见了少年。在少年对着他笑的那一刻,礼弦恍然发觉,他是不是找到了归处了呢? 他想要待在这个少年的身边。 过去的记忆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礼弦抱紧夏目贵志,感受着自他身上传递过来的温度。能够忘记的,一定都是不重要的记忆,一定都是痛苦的记忆,礼弦是这样想着的,否则他怎么会那样轻易就忘记了呢? 可为什么即便是这样想着,礼弦还是觉得很悲伤 你的身上,好香啊。 礼弦凑在夏目贵志的颈脖边嗅了嗅,被他这亲近的动作弄得夏目贵志涨红了脸,一手将礼弦的脸推开,不要一直闻啊,很奇怪的。 礼弦说的应该是沐浴露的香味吧,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礼弦的身上好像才是真的很香,也是沐浴露吗?毕竟他才洗过澡不久,不,这个味道不是沐浴露,而是另外一种更为清新的,像是不知名的花儿的香味。 呵。 低沉的笑声从礼弦的喉咙中溢出来,他执起夏目贵志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笑意温柔,夏目,给我记忆吧,很多很多和你在一起的记忆。 好。 某处的本丸中。 狐之助,还没有找到主公吗? 压切长谷部不停地在房间里渡步,简直不敢相信,他的主公居然不见了!究竟是遭遇什么事情了?会有危险吗? 主公,您在哪里? 有关于审神者大人失踪一事,已经告知了幽竹先生,幽竹先生在时之政府的信息库中进行了全力调查,丝毫没有审神者大人的消息。 狐之助两只狐耳低垂下来,显得十分地低落,接着它又道:想要知道审神者大人的下落,恐怕只能等明石国行醒过来了 没错,审神者大人是和明石国行一起离开本丸的,然而只有明石国行回来了,审神者大人的行踪就连时之政府都寻找不到,真是太奇怪了。 明石啊那家伙受了太重的伤,奄奄一息地回到了本丸便陷入了沉睡,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真令人担心啊。 萤丸和爱染国俊也快要急疯了,天知道在见到伤痕累累的明石国行时,那两振刀受到的冲击有多大。明石国行虽然懒于训练,但却是实力很强劲的刀剑男士,能够将他伤到那种地步的对手究竟是谁?时间溯行军?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主公也可能是被时间溯行军掳去了吗? 想到这里,压切长谷部更加不安了。 第60章 而此刻在修复工坊里,萤丸和爱染国俊担忧地坐在明石国行的身边,什么时候明石国信才会醒过来呢?明明狐之助说他的伤已经没事了,但是为什么醒不过来。 呃!不行主公不要 明石国行的指尖动了动,从嘴里说出几句呓语,但是模糊不清,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神情倒是非常痛苦。 国行,国行没事的,一定都会没事的。无论是你,还是主公。 萤丸爬到明石国行的枕头边,用手搭在他的额头上安慰道,在明石国行昏迷的这些天里,他有时候也会这样,但是却始终都清醒不过来。 萤丸他们只能猜想,明石国行在重伤时一定遇见了什么痛苦的事情,他对他自己一向不在意,所以极有可能是主公出了什么事吗? 拜托了,不管是谁都好,请让主公平安地回到他们身边吧。 主公主公 明石国行握紧了手,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天空一半黑夜,一半白昼,尽管晴明的式神也在帮忙战斗,但是他们无法消灭时间溯行军。越来越多的时间溯行军出现,而且越来越强,他们不受妖力控制,仅凭着明石国行一振刀剑男士也无法消灭所有的时间溯行军。 在战场上折断对于刀剑男士们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明石国行扶着树干,吐出一口鲜血来。对不起,萤丸,爱染,恐怕不能回去见你们了。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黑雾褪去,礼弦站在阵法中,仰头蔑视地看着白弦,全身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不行!礼弦你这样会堕入永恒的黑暗,快回来,不要去那边! 晴明焦急地喊了一声,阴阳分离之术不是那么简单的术法,被这样中断的话,就连他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礼弦失去理智,那么他的记忆会前所未有地膨胀,既无法驱逐黑暗也无法拥有光明,礼弦将化身为只懂杀戮的修罗。 你怎么敢伤害他杀了你!绝对杀了你! 见礼弦宛若野兽一般朝着白弦袭击过去,晴明叹了一口气,已经不行了吗? 如果是在平时,晴明也许会欣赏这一场精彩的战斗,白弦也是礼弦的一部分,他们俩果然都很强啊,不过礼弦那种不要命的打法是会害死他自己的。 咳礼弦你失去理智了吗?也是啊,你本来就是怪物,没有人会去爱你,你就适合待在黑暗冰冷的地牢中,直到死亡。为什么要装出一副高洁的样子!为什么要保护那些刀剑男士!为什么抛弃了我!礼弦,回答我! 在礼弦完全不设防的攻击下,白弦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衣衫,身体疼痛到无法动弹,他不相信他居然被伤到这个地步,而且伤害他的人就是礼弦,他为了那振付丧神,连命都不要了吗? 急急如律令!固! 情急之下,晴明只得对礼弦设下结界,像是将发狂的野兽关进了笼子里。也在这时候,重伤的白弦被佐佐木小次郎救走,所有的时间溯行军消失得干干净净,明石国行脱力地倒在了地面上。 他朝着礼弦伸出手去,主公 那么优雅高贵的人那么温润平和的人却发狂到失去自己。 主公,不要输啊!不要输给悲伤黑暗因为,大家还在等着我们回去本丸。主公你忘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果然又去刷夏目了,嗯仔细想一想,夏目是团宠礼弦也算是团宠吧?两个团宠在一块,那肯定只会甜甜甜了。 第98章 妖怪友人帐(四) 回回去, 本丸大家 在明石国行的呼唤下, 礼弦好像冷静了一点, 他朝着重伤的明石国行伸出手,想要将他送回去,不过这更像是身体做出的无意识举动。再之后, 明石国行发现他身处的地方已经是本丸。 然而主公却没有回来 主公! 明石国行猛地坐起身,睁开了眼睛,身上还没有愈合的伤口疼得他一皱眉, 他捂住了被纱布层层裹住的肩膀,缓缓地喘着粗气。 国行?你醒过来了吗?太好了!正坐在旁边挨不住疲劳打瞌睡的爱染国俊被明石国行的动作惊醒,看见他醒过来,欣喜地喊了出来。 爱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在明石国行醒过来后, 本丸再次陷入了混乱, 原本刀剑男士们以为等明石国行醒过来就可以知道礼弦的消息,但是明石国行居然都忘记了。他只记得他和礼弦一同离开本丸,随后就是重伤昏迷了。 怎么会这样?压切长谷部捂住自己的脑袋,感到头疼欲裂。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能够去寻找主公,恐怕是只身闯入时间溯行军的阵营中也在所不惜, 但是幽竹先生说他们若是在没有审神者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是会给审神者以及整个本丸带来麻烦的。 在调查到礼弦的下落之前, 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本丸中,待命。 可一直这么等下去有什么用?主公现在生死不明, 他要怎么才能冷静得下来? 好了,冷静一下吧忠犬近侍, 礼弦大人要是看见你们这幅混乱的模样,会失望的。 幽竹先生坐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他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紫色的眼眸专注地盯着明石国行,过了片刻,他让其他刀剑男士都退下,有些话想要私自和明石国行说下。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幽竹先生和明石国行的时候,幽竹先生保持着之前的懒散坐姿未变,只是声音变得更加严肃起来。 真的吗?你忘记了你重伤之前发生的事情,忘记了礼弦大人去了哪里? 我有必要说谎吗?太麻烦了。说完了之后,明石国行就继续躺下,闭目休憩,懒得搭理幽竹先生。 见他这样,幽竹先生也就只好放弃了问话,与其在这里耽误时间,还不如他回去时之政府好好调查一下为什么他与审神者之间的联系会被切断。不然的话,无论礼弦在哪里,他应该都是可以找到的。 明石国行,对于经历过数个主人的你,即便更换主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呵,你应该知道,你们刀剑男士哪怕折断了,审神者也是可以重新召唤出来的,第二个明石国行,第三个 都有可能,但是那家伙从来就不允许你们被折断,大概是他认为你们都是独一无二的,即便你折断了,他再召唤来的名为明石国行的刀剑男士,也不会是你了。 说完这番话后,幽竹先生就走了出去,等到木门关上,明石国行才睁开了眼睛,吐息一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主公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啊。 但是时间溯行军那边的首领,那个自称为白弦的家伙也是主公的一部分,如果被时之政府知道的话,他们会对主公做什么?明石国行无法承担这个结果,既然主公没有跟随着他一起回到本丸,那么现在极有可能是在晴明那里,晴明是主公的好友,会好好照顾他的。 暂时就先这样吧,时间溯行军那边还得想办法解决才行。 经过和夏目贵志两三天的相处,礼弦很快就弄清楚了关于他的大致情况。幼时父母早亡,辗转在各个亲戚之间,又因为看得见妖怪而被疏远,幸好最后被温柔的藤原夫妇收养。 也许是天意使然,如今夏目所在的八原正是他外婆夏目玲子的故乡。因外婆留下的写有妖怪们名字,具有契约之力的友人帐,夏目也开始邂逅那些曾经与他外婆有所羁绊的妖怪们。 而猫咪老师,本名斑,原身应当是高级的大妖怪不过曾受到封印,如今就变成了这只白猪一样的肥猫哈哈哈哈。就在礼弦放肆地嘲笑猫咪老师时,结果被那只白猪一个头缒蹦在了后脑上,笑声顿时戛然而止。 不满地抚摸着肿起一个红包的后脑勺,礼弦将猫咪老师拎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捏揉着他的肉球玩。 夏目说猫咪老师和他之间有个约定,他想要将记录在友人帐的名字还给妖怪们。在此过程中,猫咪老师作为保镖保护着夏目的安全,如果夏目不幸丧命,那么友人帐将归猫咪老师所有。 约定啊 真是无聊的约定呢,要是按照这么说,猫咪老师也没有必要保护夏目,在他死后不是顺其自然地就可以得到友人帐吗?或者是以他大妖怪的力量,从夏目一个人类的手中抢走友人帐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为什么要做下这么一个对自己毫无好处的约定? 礼弦低头看着猫咪老师,你也很寂寞吗?想要友人帐是假的,你真正想要做的是守护着这个人类吧? 约定从来都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抓住约定不放的人,其实都是在贪恋那个约定所带来的温暖。 礼弦看着窗外的樱花树,在寒冬过去之后,它渐渐结出了花苞,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看见美丽的樱花开放了。 樱花也是因为和春天做下了约定,所以每年都在这个季节开花,展现出最美的自己吗?那么他是否也与谁做下了约定呢?如果真的有的话,那个约定也无法遵守了吧? 对不起,这句道歉是礼弦对着失忆之前的自己说的。因为他那样不负责任地遗忘了一切,如果曾经有过什么在意的人,在意的事物,乃至想要遵守的约定都遗忘了,是会给过去的自己带来困扰的吧? 可能大部分失忆的人都想要找到那份缺失的记忆,但是也许是因为礼弦不管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反而没有那么渴望想起过去。 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潜意识中不愿意想起那些,现在的生活他已经很满足了,就这样维持下去也不错。 啊,礼弦,明天我要去学校,不能在家里陪你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呢。 完成最后的寒假作业,夏目将开学要用的东西收拾进书包,想到了什么,他特地和礼弦说明了情况。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认为礼弦和他身处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初次见面时一样,礼弦身上穿的是浴衣,如果不是特定的日子,现在很少有年轻人会在日常穿浴衣吧? 所以他才会将他当成妖怪啊。 而且短发后面还留了一撮奇怪的发尾,长到腰间,在他印象中,和礼弦做类似装扮的人只有的场静司,那个和名取先生截然不同的很危险的除妖人。 听的场先生说留长发是为了与妖怪交涉时将头发给妖怪。 礼弦难道也是这个目的吗?他在失忆前会不会和的场家有关系呢?想到这里,夏目贵志猛地摇了摇头,如果礼弦真的和的场家有关系的话,那么就更加不能让他回去了。 那个男人,可是到现在都在觊觎着自己的强大灵力。 如果让他接触到礼弦的话,绝对会想要利用礼弦来做坏事的! 学校? 在听到夏目贵志不能再陪伴自己时,礼弦有些许失落,不过很快又提起了新的兴趣,我能和你一起去学校吗? 不行!就连犹豫都没有,夏目贵志直接拒绝了礼弦的要求。 如果我拜托你呢?知道夏目贵志很喜欢猫,礼弦就单手松松地握拳,在脸颊边做出可爱的招财猫动作,喵。 没用的,没用的,夏目都不让我去他学校从礼弦的怀中跳到桌子上,猫咪老师将上面的羊羹啜在嘴里,一口吃下后才冷哼地说道。 那是因为你每次去都在学校里捣乱! 想起前几次猫咪老师不是变成他的模样去学校,就是恐吓同学们给他买包子吃,夏目贵志就感到头痛不已。 我可不会捣乱。礼弦摊开手,卖乖地说道。 是啊但是你也不可以去。 诶?为什么?礼弦有些疑惑,他对学校只有常识中的认识,事实上也很想要去看看啦。 为什么?夏目贵志收拾东西的手一僵。 还不是应该怪你自己长得太过好看了,与名取先生一样,只不过名取先生像是一朵怒放的海棠,他的光华一眼便看得惊艳,而礼弦更像是夏目贵志也看向窗外的樱花树,对,礼弦像是含苞的樱花,等到绽放之时,他的美丽是会让人沉陷进去的。 所以如果礼弦去他学校的话,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引起很大混乱了吧? 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 没有。 就在礼弦为夏目贵志的拒绝而郁闷不已之时,猫咪老师哼起了歌来,得意洋洋地冲着礼弦道:我可以藏在夏目的书包里过去,你不行吧? 藏在书包里?礼弦拽了一缕自己的长发绕在指间玩,片刻后,他对着猫咪老师笑了起来,是男人就不能说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是重刷夏目的时候才发现,礼弦的外貌设定居然和的场静司很像,只不过礼弦额前的头发会短些,说不定这两个人之间可以写点小故事,嘿嘿嘿~ 写夏目和礼弦的日常好开心,哈哈。 第99章 妖怪友人帐(五) 贵志, 礼弦, 吃饭了哦! 楼下传来藤原塔子的声音, 夏目贵志立马回了一声好,就拉着礼弦一起下去吃饭了。 一方长桌,正好四个木椅, 当礼弦也坐下之后,藤原塔子捧着自己的脸,唇角啜着笑意, 感叹地道:嘛,现在的场景是我幻想很久的呢,在礼弦过来之后,贵志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哪有? 夏目贵志撇了撇嘴, 只不过接下来他又微笑着将面前的青菜送进口中, 慢慢地咀嚼着。对于礼弦的到来,他确实是感到有些开心的,毕竟是和他一样可以看见妖怪的人。而且和名取先生,和田沼、多轨他们都不一样。 礼弦就在他的身边,怎么觉得好像有所依靠了一样,有礼弦在的夜晚, 他也不会再梦见那些恐惧的事情了, 话说回来他每天晚上基本上就是被这个家伙抱得严严实实没睡好吧! 当他是抱枕么! 啊,对了, 礼弦你现在和贵志一个房间,因为房间很小, 所以很拥挤吧? 想到了什么,藤原滋开口对着礼弦说道。在看见他有些呆愣的表情后,藤原滋笑了笑,继而道:我和塔子商量了一下,将贵志隔壁的房间收拾了出来,虽然原本是个杂物间,但希望你不要嫌弃才好。 是呢,我们在想着礼弦你是不是有个自己的房间比较好。 第61章 明白藤原夫妇是好意,即便礼弦很想要说不用如此麻烦了,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否则倒是真显得他有些嫌弃之意了。有个独自的房间也好,夏目现在的房间确实很小,所以有可能的话,他还是需要一些空间来置办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首先得购买一些书籍呢,他在失忆之后,似乎对很多常识性的东西都不是很了解,所以得通过书籍来增长见识。提到看书,礼弦有种貌似他以前也经常看书的错觉。 呵,难道他会是那种书呆子的类型吗?好像又不是,比起看书,他更加喜欢喜欢什么呢?想不起来了 谢谢,滋伯父,塔子阿姨。 礼弦是真心地喜欢这对夫妇的,他们给了他归所,给了他家人般的温暖。藤原夫妇、夏目,还有猫咪老师,就是他现在最珍视之人。 要好好守护他们啊。 不可以给他们带来困扰。 滋伯父,塔子阿姨,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们商量。我已经是大人了,与夏目还要上学不同,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去工作,所以,我想要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也是为这个家减轻一点负担,塔子阿姨全身心地照顾家庭,所以没有固定的工作,偶尔会接下一些布艺之类的兼职,但是报酬不多。也就是说,家里的收入大部分还是依靠着滋叔叔一个人的。 原本抚养夏目已经让经济情况紧张不少了,更何况现在还加上一个他。既然他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也应该出一份力才对。 工作吗?你有这份心我当然开心,但是真的没关系吗?你才刚刚失忆,对这里一切都还不熟悉藤原塔子很是担忧地说道。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比较希望礼弦能够留在家里,等到他恢复了记忆之后再工作会不会更好一点但一想到礼弦如果恢复记忆了,说不定就不会再和他们住在一起了,藤原塔子又沉默了下来。 真是的,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呢,礼弦要是恢复记忆了,应该是件好事啊。 礼弦,毕竟这里只是城镇,能做的工作有限,你真的想好了吗? 在藤原塔子说完之后,藤原滋更为慎重地劝说道。礼弦失忆,虽然已经在警方报案过了,不过警方说资料库中寻找不到有关于礼弦的信息,附近也没有失踪人口之类的报案,所以只能为礼弦办理临时身份证。 他现在没有一些工作技能,如果单纯是体力活的话,只觉得过于委屈礼弦了。即便失忆了,但礼弦的很多习惯还透在生活里,举止优雅,该有的礼仪一样不少,可以看出来曾经受过良好的教育。 所以藤原滋也有想过礼弦会不会是在东京那样的大城市中有钱人家的少爷。 没事的,我已经想好去哪里找工作了。 礼弦笑着回答道,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处境,在不具备任何工作技能的情况下,他能做的就仅是体力活。礼弦也不认为体力活有什么问题,这个世界上,每个行业的劳动者都是很值得尊重的,他们都是在努力生活的人。 只不过比起体力活,礼弦还有更想要做的工作。 为此,他一定要多多加油才行。 你要去哪里工作?夏目贵志停下碗筷,好奇地问道。在礼弦提起他想要工作的时候,夏目贵志是有一点点惊讶的,不过想到他刚刚才和他提过,他明天就要开学去学校了,估计礼弦也不太想一个人太孤单地待在家里,所以才着急找工作吧。 这样倒也好。 只不过像是礼弦这样的人,要去哪里找工作呢? 嗯暂时保密吧,因为我不确定我能否顺利地得到那份工作。 礼弦朝着夏目贵志眨了一下眼睛,算是保留一个惊喜,礼弦自认为他还是比较优秀的,大概是可以通过的吧? 那好吧,祝你成功。 谢谢。 当夏目贵志第二天在他的课堂上看见礼弦的时候,他感到了无比懊悔。说实话,他想要收回他昨天晚上说出来的话,他一点儿也不想祝礼弦成功得到这个工作。 谁能够说一下为什么礼弦会成为他的历史老师啊! 同学们,这学期野泽老师孕期休假,所以现在由实习老师礼弦教授你们历史,你们真幸运呢,礼弦老师可是我们学校新来的最帅气的老师哦。 班主任老师风趣的语言逗乐了整个课堂气氛,礼弦站立在讲台上,看着靠窗边那个捂着自己的脸,试图不让自己看见他的少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笑伴随着窗外吹拂进来的阵阵微风,比阳光还要和煦,让班上的女生们免不了十分激动。 礼弦老师真的长得好帅气啊 大家好,我是礼弦,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历史老师了,不过我没有什么当老师的经验,所以同学们要学会主动学习哦。 作为老师,礼弦说出这样一番话语实在有够狂妄的,只不过对于颜控的同学们来说,没有教学经验算什么,老师有这样一张脸就够了。 还有些同学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们学校终于也有拿得出手的老师了!为什么他们学校的男老师大部分都是秃头!还顶个大肚子啊! 见到同学们居然表现这样兴奋,班主任老师弱弱地在旁边举手,其实他认为自己长得还是很帅气的,为什么同学们都注意不到他的美貌呢?如果他能够再年轻个十岁的话,嗯一定也和礼弦老师差不多。 礼弦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啊 夏目贵志将书本展开,挡在眼前,为什么要选择来他的学校当老师?像他那样没有教师执照的当老师真的没关系吗?虽说也只是实习老师而已。 由于这只是开学第一天,所以并不会正式上课,在简单说明这学期的任务以及目标后,各个班级的同学开始打扫起学校的卫生。 夏目贵志拿着抹布在擦洗走廊上的窗户,最上面一层他垫脚垫得有些吃力,于是四处看了看,搬来了一个空闲的椅子放在脚下,重新开始擦起玻璃来。 夏目大人! 窗户上忽然的映出的妖怪的脸吓得夏目贵志脚步往后一退,椅子成功地被他踩翻,身体情不自禁地后倾下去,啊! 在另一边扫地的田沼要看见这一幕,焦急地跑上去想要扶住将要摔倒的夏目贵志,只不过他身边滑过一道白影,有个人的动作比他更快。 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 伸手双臂很是熟练地将夏目贵志抱在怀里,礼弦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从椅子上摔下来的话,那要怎么办!等夏目贵志站直之后,礼弦冰冷的目光投向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妖怪,厉声喝道。 因为角度原因,看不见礼弦表情,只听见声音的同学们以为礼弦是在对夏目贵志说话。在感叹着原来看起来那么温和的老师生气起来也是很吓人的啊,一个个也拥上来劝解道,但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礼弦老师的目光还是投在那片玻璃上。 啊啊,难道礼弦老师是想要亲自去擦拭吗?毕竟老师在身高上都要长他们一大截呢。 唯独田沼要捂住隐隐发痛的脑袋,感觉出有些不动静,难道夏目从椅子上摔下来是因为妖怪吗?他虽然没有像是夏目那样直接看见妖怪的能力,但是当妖怪接近的时候,他就会感到头痛。 那个青年是夏目班级上的老师?他难道也看得见妖怪? 在思考之后,田沼要得出了这个令人感到惊讶的结论。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得多注意下这个老师了,他貌似在刻意接近夏目呢。 第100章 妖怪友人帐(六) 夏目, 田沼要是你的友人吗? 在吃过晚饭后, 时间还早。礼弦坐在夏目贵志的房间中, 他现在已经完全将猫咪老师当成抱枕使用了,这点让夏目贵志很是怀疑,礼弦是不是怀里非要抱个什么东西才会觉得舒服。 不过猫咪老师居然也让礼弦抱这么久, 还是挺让人感到诧异的。 夏目贵志还以为猫咪老师是那种不喜欢别人太黏他的类型,毕竟猫咪老师每次看见特别喜爱他的多轨时都是一幅见了鬼的表情。 嘛也可能是多轨确实每次在见到猫咪老师后将他蹂躏个遍,而礼弦只是简简单单地抱在膝上而已。 听到礼弦忽然问起田沼要, 夏目贵志先是略带疑惑地看向礼弦,随后想到他们也许是今天在学校见过面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夏目贵志就很慎重地回答道, 是, 他是我很重要的友人。 很重要的友人啊,不错呢,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想起今天在学校里发生的场景,礼弦微笑着说道。 那孩子以为他会伤害夏目吗?戒备心真重呢,不过他不讨厌。 你是学校新来的老师吗?你是不是能够看见妖怪?黑发少年的问话挑起了礼弦的兴趣,对一个不熟悉的人就问这样的问题, 还真是大胆。本来礼弦是不想要理睬这个学生的, 不管他是否能够看见妖怪,他现在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老师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转过身, 礼弦本来想要去找夏目,只是那个少年的声音又焦急地在身后响起, 我不知道你是有什么目的,都请你不要伤害夏目,我也看得见妖怪,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就利用我吧。 田沼要双手放在身侧握紧,他说了谎,其实他并不能直接看见妖怪,能看见的也只是模糊的影子而已,但是只要能够骗过这个人就好。 据他所知,不止是妖怪,除妖师的家族也很想要得夏目的强大灵力。就例如那个叫做的场静司的人,很危险!老师有可能是他那边的人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要阻止才行。 伤害?在你看来,我会伤害夏目吗? 礼弦回头看着少年,可以看得出来,少年此刻很紧张,但是他还是很勇敢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明明双腿都在颤抖着,却还是与自己对持着吗?抱着这样的信念也要保护夏目啊 好可爱。 诶? 忽然被抱住的田沼要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会被老师抱住了?而且还被老师亲近地揉着头顶,诶?呃老师原来是这样轻浮的人吗?怎么觉得有点意外? 你叫什么名字? 礼弦放开田沼要,只不过手还搭在他的头顶上,并没有恶意地问道。这个少年如此关心夏目,所以他想要知道他是谁,会是夏目的朋友吗? 夏目他身边都是这样非常温暖的人啊,很幸运啊那家伙,这才应该是人类的温度,和他不一样,他的体温低到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 田沼,田沼要。 田沼要冷静下来,回答道,他和夏目不是一个班级的,所以老师不知道他也是正常的。至于这位外貌俊美的老师,可是刚刚一来到他们学校就引起关注了呢,就连他们班级的女生都在不停地讨论着,所以田沼要也顺理成章了解了一些。 新来的实习老师啊,除了一个名字,就没有再多资料的神秘老师。 你知道吗?教师守则里有一条规定,教师不允许伤害学生。当然,我是很优秀的教师,所以我会做得更加出格一点,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允许他伤害我的学生。 将手放下,礼弦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啊他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了,该去找夏目一起吃午餐了~ 对了,夏目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我想如果他知道你会用牺牲自己的这种方式来保护他的话,大概是不会开心的,下次也请多多保护自己吧。 朝着田沼要摆了摆手,礼弦继续保持着好心情去找夏目贵志了。 不过还没有见到夏目贵志,礼弦就被其他老师拉走去开会,这点让他有些失望。 午餐还没吃呢,饿着肚子开什么会! 在饥饿的情况下,礼弦狂躁了不止一点两点。 唉。 毕竟是工作啊,对方给工资的,不能生气,于是那一天的教师会议在礼弦全程面具般的微笑脸中进行了两小时,几乎成为了所有教师的恶梦。 开会之后,还有很多文件资料要处理,一直到现在,礼弦才得出空闲,能坐在夏目贵志的房间里。 啊好累啊,果然是他年龄大了吗?只不过帮忙打扫了下卫生,写了些策划案,就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了。不过幸好还有猫咪老师可以抱,这毛绒绒的触感,好像被治愈了 充电完毕。礼弦伸了个懒腰,一扫之前的疲倦,变得神采奕奕起来。 嗯哼哼,礼弦你下次再抱我,就得给我买七辻屋的馒头吃,对了,还有可丽饼可丽饼!猫咪老师挥舞着两只小短腿,开始得寸进尺。 没错,他会让礼弦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礼弦可以花钱给他买好吃的,而夏目那个小豆芽菜,都没有什么零花钱,就算了吧,找夏目还不如找中级妖怪们要酒喝。 所以他绝对不是因为待在礼弦的怀抱里很舒服什么的。 不过说起来也或许是礼弦的灵力很强大,所以会让妖怪很喜欢亲近他,但是同样也会很畏惧他,只不过像自己这种高级妖怪就不一样了。区区人类丝毫不需要在意。 可以,等发薪的时候,你想要吃什么都买给你。 提起发薪日,礼弦又一下子瘪了气地倒向了身后,正靠在夏目贵志的后背上,今天才是上班的第一天,距离发薪日还有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啊要不要还做一些其他工作呢? 因为,他现在也只是实习老师,还是很悠闲的不是吗? 礼弦,你好重 夏目贵志还在看书呢,被礼弦那么一靠,他微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递了过来,还有之前夏目贵志就隐隐约约闻到的那种香味,很清浅,溢在空气中。仔细一闻好像又什么都闻不到,不过也使得他是一点儿都看不进去书了。 有什么关系嘛。礼弦转了个身,懒懒地压在夏目贵志的背上,手臂搭在他的肩膀处,冷不丁地询问:夏目,老师和哥哥,你更喜欢叫我什么? 礼弦。夏目贵志的表情有些无奈,无论是老师或者是哥哥,他可是都不会叫的呃,在学校的话还是得叫老师的吧?话说到这里,礼弦为什么要到他学校当老师啊? 礼弦,你去我学校当老师真的没关系吗?你历史很好吗? 嗯完全不,但是我对你们校长笑了一下,他就同意了哦。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礼弦俯下身,歪着脸对着夏目贵志模仿起当时的笑容来,足已摄人心魂。 这家伙使用美男计啊! 夏目贵志不禁扶额,他想校长将礼弦招进学校当实习老师可能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了。啊他们学校不会因为这个升学率下降而倒闭吧? 没救了,当老师的历史都不好,怎么能够教得好学生? 第62章 是这样吗?别担心别担心,教学就是老师和学生共同学习的过程啊。礼弦保持着很淡定,只是在夏目贵志起身去倒杯水喝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凝固起来,唇角紧抿。 历史啊 你,有想起什么来吗?注意到了礼弦的变化,猫咪老师开口问道。 没有,但是在提起历史的时候,这个地方总是会发出轻微的疼痛感。 礼弦捂住自己的心脏,关于历史,他好像什么都不了解,又好像比谁都要了解。事实上,他在得到这份工作后,也是打算好好翻看下历史书籍的,但是他的内心在告诉他不要翻开。 挣扎了很久,礼弦还是没有翻开书页,他这并不是躲避,反正等到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是要面对的,到那时候再说吧。 可为什么偏偏是历史啊是命运吗?不过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没有其他擅长的科目,既然选择了当老师,陪伴在夏目的身边,这点难关不挺过去不行呢。 已经很晚了,礼弦,你不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吗?拿了水杯回来,夏目贵志见礼弦还没走,就问了一句。隔壁的房间已经收拾出来了,他们俩不需要挤在一起了啊。 不要,今晚我继续和你一起睡。 什什么? 毕竟已经习惯了嘛,不抱着你睡,我会睡不着的。 礼弦说的是实话,不知道为什么,在感受不到夏目身上那种温度的话,他就会做噩梦,如果那可以被称为噩梦的话。 四周无比地黑暗,无比地冰冷,然而他又无比地清醒,这种坠入深海般窒息的感受让礼弦无法入眠。 抬头认真地看着夏目,礼弦道:夏目,待在我身边吧,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不是应该买一个猫咪老师的抱枕啊,写得我羡慕死了。 第101章 妖怪友人帐(七) 夏目, 待在我身边吧, 拜托了。 与表现出来的轻浮散漫不同, 这句话说得尤其地认真,夏目贵志微张了口,然后紧紧地抿上。总觉得这句话比它字面上理解有更加深沉的含义。 片刻之后, 夏目贵志面色发黑地别过脸,他能不能拒绝啊?超恐怖啊礼弦那个表情!一直在盯着他啊! 不行吗? 没有等到夏目贵志的回答,礼弦轻轻的一声叹息, 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好像被抛弃的某只大型跟宠一样。 装可怜!这家伙绝对是在装可怜! 尽管知道礼弦不会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失落,但考虑到礼弦才刚刚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就算是再镇静, 内心也一定十分的不安吧?所以他才要一遍遍地确定自己不会离开他。 这种黏人的地方好像有点可爱呢。 好, 不如说我现在不待在你身边都不行吧?夏目贵志微微笑着,话语中有几分埋怨的意思。不仅仅是和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找工作还找到他学校去了,若说没有他的原因,夏目贵志才不信。 要是被同学们知道,他居然和那位大人气的礼弦老师住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更别提他们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 他明明都替他在地板上铺好另外一床被褥了, 只不过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礼弦又钻到属于他的那一床被褥中。 以至于早上醒来, 夏目贵志都发现礼弦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揽入怀中。有时候贴得近了, 他都可以感觉到礼弦呼吸时清浅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额间再差一点儿,就要触碰到了啊。 夏目贵志原本只觉得自己睡相不太好,现在才知道还有比他更差的。像礼弦这样睡觉非要抱住别人的,以后他不在可要怎么办不,不是已经说好待在他身边的吗? 所以大概也是没关系的吧? 春季温度渐暖,夜间就属于盖被子太热,不盖被子又太冷的状态,以前夏目贵志总是会偷偷伸出一只脚出去,过一会儿又缩回被子中,如此反复。现在晚上被礼弦抱着,虽然手脚伸展不方便,不过因为礼弦体温较低,在被窝中抱住他,反有种微凉的感觉,显得不那么热了。 而不小心踹开被子后,礼弦身上的热量好像才散发出来,透过肌肤相贴,一点点传递到自己身上,也不会那么冷。 这么想,还是很有好处的。 再说啊,礼弦的体温为什么会那么奇怪,较正常人要低上一些,体质问题吗? 之前他感冒发烧,夏目贵志还以为是受到感冒的影响,但是现在烧退下了,感冒也好了,结果体温居然只是在三十三度左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会对身体健康有什么影响吧? 太好了! 礼弦忽然的飞扑将夏目贵志的担忧撞得一干二净,感受着那个人在不停地拿他的脸磨蹭自己的脸颊,夏目贵志就连将他推到旁边的力气都懒了,应该说是真的已经习惯了吗? 他以前,好像不太喜欢这样被人亲近的,但是对于礼弦的触碰,他也没有感到厌恶。 这样的话,我也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用我一生的时间。 温润的气息伴随着话语一同吹拂进了耳朵,像是被柔软的花瓣抚过般有些微痒。夏目贵志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赤红着脸跳到旁边,不要对着别人的耳朵说话啊!很敏感的。 诶?礼弦一脸纯良无害的表情让夏目贵志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倒是他想得多了,这个人根本就是毫无意识吧 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夏目贵志在等待着脸上的火热降温,同时小声地道:说什么一生的你如果恢复了记忆,不是就得回去了吗? 像是礼弦这样的人,在失忆之前应该也是非常受欢迎的存在吧?一定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所以在他想起一切之后,就会回到那些人身边了吧?还说什么一生不要轻易许下这种无法遵守的约定啊 恢复记忆啊不行,不管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而且我就算是恢复了记忆,我也肯定会留在你身边的,毕竟很喜欢你嘛。 喜糟糕,感觉脸上的温度不仅是没有下降,反而还上升了。 还有猫咪老师,滋伯父,塔子阿姨,全部我都很喜欢。礼弦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 哦。这就是所谓的充满了博爱光芒的神明大人吗?不不不,礼弦是人类,既不是妖怪,也不是神明。 夏目贵志感觉他今晚的脑子有点迷糊,果然还是要早点睡觉比较好吧。 呀~已经很晚了,夏目,我们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好孩子就不能熬夜哦。 见到夏目贵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已经有些困倦,礼弦便很是体贴地说道,接着他先坐在床上,一幅猛拍着身侧空位的急切模样让夏目贵志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过还没等他走过去,猫咪老师就先扭着身体趴在了原本应该是夏目贵志睡觉的地方。 礼弦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他一把拎起猫咪老师,蹭蹭蹭地走到隔壁藤原夫妇给他准备出来的房间里,将猫咪老师往床上一扔。 猫咪不要和人睡在一个房间! 你说什么!我可是高级妖怪 还没等猫咪老师说完,房间的门就被关上了,气得猫咪老师只能在房间里只跺脚。狂妄的人类,居然敢这么对待他,他一定要报复,对了,明天把礼弦的水杯从桌子上推下去吧! 一定要让他见识下自己的厉害才行。 你将老师扔出去,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没关系,明天给他小鱼干就好。将夏目贵志抱在怀里,礼弦很是满意,那只肥猫早就应该扔出去了,不然之前老没事就趴在他和夏目中间睡着,挤得他都没办法动弹。 睡吧,晚安。 轻轻地拍着夏目贵志的后背,像是哄小孩一样,也许是礼弦的声音太过温柔动听,也许是今天在学校忙碌了一整天,确是有些累了,不过一会,夏目贵志就进入了睡梦中。 这时礼弦睁开眼眸,放轻动作起床,然后打开了窗户,抱臂斜靠在窗边,冷眼看着蹲守在外面的妖怪们。 你们想要做什么?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夏目,奉劝你们最好放弃哦。 您,您误会了,其实我们的主公被人类抓走了,听说夏目大人非常厉害,所以我们想要拜托夏目大人救出我们的主公。 在那一群妖怪中,钻出一个体型较小的妖怪,他在感觉到礼弦身上散发的强大灵力后变得紧张起来,但还是努力克服着胆怯,勇敢说道。 你是今天在学校里的那个妖怪? 是!抱抱抱抱歉我今天不是有意要吓唬夏目大人的,只是看见了夏目大人太激动了,没想到居然会害得他摔倒呜呜 小妖怪挽起自己灰色的和服袖子,开始擦起眼泪来。 礼弦: 既然是妖怪的话,好歹别哭啊。本来他还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记恨在心里,打算惩治下这个小妖怪的,结果对方在此之前就哭了,岂不是显得他欺负弱小了? 呜主公真的对我们很好,主公也很喜欢人类的呜呜呜但是主公居然被人类利用,中了陷阱被抓走了,听说抓主公的是一个很厉害的除妖师,哇我们一定要将主公救出来 小妖怪简直是越说越伤心,哭声吵得礼弦有些烦躁。 闭嘴,吵醒了夏目就用你来煲汤。礼弦抚上自己的下巴,颦着眉头,仔细思索着,主公啊 主公! 主公大人? 主人。 唔!头痛,是谁?是谁一遍遍地在他脑海中呼唤着主公,声音好嘈杂,好像有很多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又在一瞬间归于寂静。礼弦按住自己的额头,摇了摇头,等到他听见的声音都消失后,他才看向那些一个个面色担忧的小妖怪们。 他们是为了他们的主公才来到这里的啊。 怎么?你们并不强大吧?就这样贸然接近人类,不害怕吗?你们的主公可是都被人类抓走了?不憎恨人类吗? 是的,吾等只是低级的小妖怪,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我们,也被主公所接纳,所以就算是要牺牲我们的性命,我们也要保护好主公才行。 顺着带头那个小妖怪的话语说出来,其他妖怪也纷纷点头应和着。 主公说过,人类也是有好人坏人的,抓走主公的虽然是人类,但也不代表所有的人类都是这样!我们在妖怪中听说了夏目大人的美名,夏目大人一直都在很温柔地帮助妖怪,无论如何,这次也请帮帮我们吧! 好吧,我会帮你们救出你们的主公,只是不要惊动夏目了,知道了吗?想了想,礼弦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到底是不希望麻烦夏目,还是被妖怪们的真诚所打动,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也分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晚上睡觉热吗?你缺一个礼弦,现在晚上冷吗?你缺一个礼弦。 即日起,礼弦开价售卖,价格为唔唔唔唔唔!(血染键盘) 再来一句遗言吧唉,要不是这两天太忙了,真想开礼弦和夏目的车当然不是在这里!会被锁的 第102章 妖怪友人帐(八) 历史对于礼弦来说应当不是太过熟悉的东西, 不过在看着书本上那些浅薄的文字时, 他不知为何感到了一种愤怒。 他们的人生又怎么能被寥寥几行文字禁锢住呢?明明谁也没有亲眼见过的, 他们的骄傲,他们的悲伤 老师?礼弦老师? 就快要上课了,结果礼弦还坐在办公室中看着教科书, 同行的老师好心提醒了一下,礼弦才回过神来,是? 快上课了哦。 我知道了, 谢谢。 事实证明,一个优秀的人,哪怕是没有工作经验,也是可以将工作做得很出色的。不仅是因为老师长相少见的俊美, 全班同学目光都专注地看着他的原因, 还是因为那些历史从老师的嘴中说出来之后,好像都带上了一丝生气。 仿佛呈现在他们面前就是那样纷乱的战争,他们身披战甲,周围已经血流成河,对方的弓箭甚至可以擦过他们的脸颊。那样处于战争时代的残酷历史像是一场华美的恶梦,让人冷汗不已, 却又流连忘返。 真怀疑你以前会不会是历史研究者之类的。 在中午吃午餐的空档, 夏目贵志将餐碗中的小章鱼香肠夹进嘴里,细致地嚼了嚼, 然后对着礼弦说道。 呼呼忘记了哈,如果真的是的话工资可能比现在高吗啊呜, 好烫不对,好辣 看着礼弦吐舌,不停地用手扇风的模样,夏目贵志有些难以言表。 既然怕辣的话,为什么要点麻婆豆腐吃?麻婆豆腐可是他们食堂最辣的食物了,因为味道实在是太辣了,大部分人都无法接受,所以都没什么人会去点这道菜。 看着礼弦已经被辣得大汗淋漓,原本淡色的唇现在反而艳红无比,夏目贵志将自己的较为清淡的乌冬面递过去,要不吃一点,解解辣? 多谢。 礼弦也没和夏目贵志客气,端起他的碗就喝了一大口汤汁,顿时舒畅了不少。为了回报夏目贵志的慷慨,礼弦也用勺子挖起满满的一勺麻婆豆腐,往夏目贵志微张的嘴里一送,你也尝尝,超好吃的! 唔! 先是被塞了一口麻婆豆腐,夏目贵志还没什么反应,直到那难以忍受的麻辣感从舌尖传递到了舌根。夏目贵志原本白皙的脸也逐渐涨红,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只觉得嘴里火热无比,一张口保不定会有动漫中那种喷出火焰的特效出来。 好不容易将那一口麻婆豆腐吃下去后,夏目贵志感觉自己的性命好像也没了一半。学校最辣的食物果然名不虚传,为什么礼弦还能够吃得那么开心啊?一盘子他都已经吃了一大半了才说出一个辣字,真的是普通人吗? 下次不要随便喂我吃!啊,那种麻辣感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夏目贵志捂住自己的嘴,好像有点肿起来了,再一看礼弦,好吧,他就这点看起来还是很普通人的,毕竟吃了那么多麻婆豆腐,所以嘴唇肿得比他还厉害,和平时看起来倒是有很大的不一样 第63章 不是很好吃吗? 轻弹了下夏目贵志的额头,礼弦笑得格外开心。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原本就白皙的面孔显得更是晃眼,唯独剩下了唇间一点红、微松的领口以及随风扬起的黑色领带,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怎么?看我看呆了? 端起已经吃空的餐盘,礼弦调侃了夏目贵志一声,然后率先离开了餐桌。嗯,麻婆豆腐超好吃,下次还点这个好了 在礼弦要回到办公室休息的时候,之前来找过他的小妖怪突然拽住了他的裤脚,礼弦大人,礼弦大人 怎么了?不是说到晚上我会帮你吗?居然还来到学校? 其实我们看见抓走主公的那个人类站在学校门口,那真是一个邪恶的人类,我们在妖怪间也做过不少调查,才知道他与夏目大人之前发生过一些纠纷,似乎是想要利用夏目大人来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呵礼弦冷笑一声,他伸手推开窗户,看向学校门口那个位置,既然和夏目有关系的话,那就一刻也不能耽误了。下午他有课吗?好像没有哦毕竟实习老师很闲嘛。 好,那我就去见见他吧,对于骚扰我可爱学生的人,不能原谅呢。 不得不说,那个身穿西装的青年靠在樱花树下的姿态确实撩人,更别说他手上还拿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就此光景已经引来了不少学生注目,礼弦眯了眯眼,突然打了一个响指。 青年头顶上的樱花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落下许多樱花瓣,啊那已经不是多的程度了,都快要将青年整个盖起来了! 呃!是妖怪吗?但是没有妖怪的气息怎么回事 将落在身上的樱花瓣拍开,结果的场静司就看见站立在他面前的礼弦,只不过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容貌却很俊美,纯黑的发丝和眼眸很少见啊,一般人都会带上些杂色的。 春风阵阵,等到礼弦那截藏在身后的发尾也扬起时,的场静司才注意到他居然也是长发。 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不好意思,我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有收到学生报告说看见门口出现了奇怪的人,就是你吗?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礼弦摆出了一幅不耐烦的面孔。这个青年在外形上与他还挺相似的,这个认知让礼弦很不爽,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剪掉自己的发尾。不还是算了吧,为什么他要为了这个人改变自己的发型啊? 奇怪的人?我哪里奇怪了? 的场静司似乎是感受到了礼弦对他的厌恶,只不过出自良好的修养,他依旧笑眯眯地回答道,心里却在想着他看见的这个人真的是普通的老师吗?有些不太像啊,算了,反正他的目标也不是这个人,而是那个拥有友人帐的夏目。 明明已经让式神去找他了,为什么还没过来? 利用妖怪去弑杀妖怪的人,难道不奇怪吗?你想接近这个学校的谁? 礼弦朝着的场静司走去,在距离他不过一步距离的时候,礼弦轻声道:夏目贵志吗?如果是的话,劝你放弃比较好,那孩子现在是我的家人,我的学生,我重视之人,一根手指都不会让你触碰的。 除了那只猫之外,夏目还有其他的保镖吗?还真是受欢迎呢。你也看得见妖怪么?看来你不用回答了。 视线投向趴在礼弦肩膀上那只小妖怪,的场静司提起了些许戒备,如果在学校门口引起轰动的话,就太过糟糕了。 居然和妖怪打交道,夏目身边的人都这么天真的吗?就连名取那家伙也是什么时候起也学会去保护妖怪了 反正他派出去的式神会将夏目带到他身边,这里他就暂时离开好了。 哼,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情,再见了,笨蛋老师。 嘲讽性地丢下一句话后,的场静司就离开了学校,这时,那个趴在礼弦肩膀上的小妖怪疑惑地问道:礼弦大人,让他就这样走,真的好吗?还是说您已经不想要帮助我们了?拜托了,礼弦大人,吾等主公真的非常的温柔,哪怕您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出我们的主公 呼礼弦轻呼了一口气,我已经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人类也是很诚信的生物啊。 只是,这可是学校门口,你要我当着学生们的面出手吗? 唇角轻扬,礼弦这时候才朝着的场静司刚刚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他并不担心会跟丢的场静司,那个人的身上还留着刚刚樱花树上落下来的樱花。 礼弦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操作樱花,并且对樱花的味道格外地敏感,不过他很确定只要樱花瓣还留在的场静司的身上,他就可以找到他。 而此时此刻,夏目贵志正准备回到教室预习下午的课程,结果就被几个黑色的面具妖怪给缠住了。 据他所知,那应该是的场静司的式神妖怪,为了避开同学们,夏目跑到了没有什么人的墙角处,反倒被面具妖怪左右夹击,拖着他从墙上跃过,一路蹿到了丛林中。 啊啊啊好疼 树枝刮过夏目贵志的脸,有些疼痛,只不过他现在已经无暇去顾及脸上的伤口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些妖怪究竟是想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等到了深林中的一处空草地,夏目贵志终于被面具妖怪放了开来,他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揉着自己被拽疼的手臂,疼疼疼 哟,夏目君。 头顶上忽然出现的俊脸吓了夏目贵志一大跳,他看着朝自己接近的的场静司,不停地朝着身后挪去,你在做什么!我下午还有课程,能请你不要这样了吗? 嘛嘛,别生气啊夏目君。毕竟你在家的时候,有那只猫咪妖怪保护你嘛,我只能选择你上学的时间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派人为你向老师请假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还是挺喜欢的场静司的,但是我不站他×夏目!我更喜欢名取! 第103章 妖怪友人帐(九) 说起老师, 的场静司又想起在夏目学校门口遇见的那个青年, 什么时候来的新老师吗?之前好像都没有见过他那样的人, 貌似他对夏目也很在意啊。 意外的情敌呢。 呵呵,一个普通人只不过能够看见妖怪而已,就赶着来宣示主权了吗?即便这样, 夏目现在不还是在他的身边么? 老师?和那只猫咪一样是个狂妄的家伙啊。 的场静司弯下腰捏住夏目贵志的下巴,赤红色的丹凤眼中散发出锐利的光芒,其实我最近有得到一个刀剑的付丧神 没错, 是具有一定神格的妖怪,如果能够降服他为的场家武器的话,那么以后在面对强大的妖怪时,也不需要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 抚上自己的右眼, 的场静司静默了下, 重新看向夏目贵志。当然这需要夏目贵志的帮助,否则那个付丧神还真是不好处理呢宁愿自己被封印消失,也不愿意为人类所用吗?蠢货。 夏目君,这次你能代替我向那个付丧神交涉吗?当然能够取得他名字的话更好。 妖怪的名字,可是很重要的东西。如果是以名为契的话,那么即便那个付丧神不想要成为他斩杀妖怪的武器, 也必须要听从他的命令才行。 只可惜, 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那个付丧神的真名。 这样的话,还不如让夏目来这个少年有着让妖怪和人类都降低戒备心的神奇力量呢。 放开你的手。 脸颊被的场静司紧紧地禁锢着, 夏目贵志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表情凶狠地盯着的场静司。付丧神啊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是神明大人了哟, 他才不会去招惹神明大人呢,如果带来麻烦了怎么办? 不,他现在应该想着自己才对,猫咪老师这时候又不在身边,没有其他可以逃走的办法了吗? 呼。 森林中忽然传来一声叹息让的场静司皱了皱眉,他松开手,面色凝重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笔直走过来的高挺青年用力扯了扯自己的领带,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耐烦。 本来还想要等等看你究竟是有什么目的?但你的行为实在是让我很生气。 礼弦单手捂住自己的脸,黑色的眼眸在指缝中熠熠生辉,蕴藏着愤怒的焰火,声音也在努力保持着平静,他直勾勾地盯着的场静司,我已经告诉你了吧?别对夏目出手,那孩子是我的。 吼哦?真是强烈的独占欲呢,你说夏目君是你的?是你的什么呢?你又是站在什么位置上来说这句话的? 站在一个兄长和老师的位置上,不够吗? 礼弦走到夏目贵志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拍了拍他身上沾上去的草叶,这时候礼弦注意到夏目贵志脸颊上之前被树枝划出的伤痕,幸好没出血,只是割破一点皮,红了一条线而已。 用指腹轻轻地抚摸过那条伤痕,礼弦心疼地揉了揉夏目贵志的头顶,没事的,很快就回去给你上药。 啊啊,不用那么紧张的,只是小伤痕。这种伤他之前也受到过无数次了,根本就不用在意,过不了几天,自己就会愈合了。 那也是很容易留疤的。 被礼弦这么一说,夏目贵志也就不好再反驳什么了。不,比起这个,还是的场先生的事情更重要。 包括还有一件他从刚刚起就一直想要问的事情,为什么会有一只妖怪趴在礼弦的肩膀上?礼弦知道吗?他可以看见妖怪,应该是知道的吧? 礼弦大人,就是这个人,他抓走了主公大人!这时候小妖怪也激动地喊了起来,夏目贵志惊讶地诶了一声,妖怪的主公?那应该也是妖怪吧? 会不会就是的场先生刚刚说的那个刀剑的付丧神? 我知道了。 礼弦看向的场静司,淡然开口,你是除妖师是吧?你真的明白除妖师这个工作吗?你们有着能够看见妖怪的能力,就可以肆意对他们造成伤害吗?如果是这样的说法,妖怪可是一直都可以看见人类的。 你们的职责并不是封印妖怪,而是让阴阳两界和平相处,人与妖怪之间也可以共同生存下去,你不明白吗? 礼弦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的脑海内浮现出一个身穿蓝色狩衣的模糊身影 安倍晴明,历史书上记载着那个日本史上最为出色的阴阳师,那个人也是抱着这样的信念才会成为如此让人和妖怪都喜欢的阴阳师吧。 说得你好像什么都明白,你又知道些什么?妖怪祸乱人心,他们本就是不应该出现在人世间的。 每个人都大义凛然地说什么和平共处,真的可以做到吗?人类原本就是和妖怪不平等的存在,人类太弱小了,所以才需要委托他们捉妖人去控制妖怪、驱除邪恶的妖怪,让人类恢复安定才是他们的本职。 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考虑和平共处,所以说外行人就是外行人,为什么会这么地愚蠢呢? 等等等等!你们不要吵了! 见的场静司和礼弦争锋相对,夏目急忙拦在了两个人中间,为什么都要吵架呢真是的!的场静司看起来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礼弦在平日里表现得也是格外温和,可他们俩一凑到一起就像是点燃的炸药一样。 不知道怎么回事,夏目贵志总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一只猫和一条狗在相互对持着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不合么? 罢了,既然是夏目君开口的话 我也不想让夏目继续苦恼下去。 的场静司整理着自己的领口,礼弦则是将自己散开的衣袖扣上,两个人都在努力保持着平静,最起码不能在夏目贵志面前丢了他们身为大人的风范。 的场先生,你说的付丧神就是这个小妖怪的主公吧? 提起正事,夏目贵志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本来他是不想要插手的,但是这件事貌似与礼弦也有些关系,那个小妖怪在说起他的主公时表情也是十分的急迫。 一定是位很被尊敬喜爱的主公吧? 如果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就好了。 嗯他没说自己还有一群手下呢。夏目君,你要去见一见他吗?的场静司笑眯眯地诱惑着,夏目若是能帮他拿到付丧神的真名,他会考虑好好奖励他的。 诶?见神明大人?妖怪还好,面对神明,夏目贵志多少还有些惶恐。 说是神明,其实也不过是妖怪而已。 我也要去。听见的场静司和夏目的对话,礼弦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的场静司对上礼弦的眼,片刻之后,他忽地朝礼弦吐出自己的舌尖,不带你去。 礼弦: 尽管的场静司是打心眼里不太乐意礼弦也能够来到的场家,但是他估摸着说如果真不让礼弦来的话,那么夏目贵志说不定也不会来的,就只好妥协了下来。 站在的场家的门口,夏目贵志又一次地发出惊叹声,无论来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么大的房子呢。的场家果然是很有名的除妖师家族吧,就连庭院都显得很是气派。 自己的庭院能够得到夏目贵志的认可,的场静司心里也是有些满足的,只是跟在他们身后的礼弦全程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建筑物一般。 结界 礼弦凝神朝着庭院四周看去,这里到处都布置了结界,只是有些杂乱无章,容易将妖怪困在其中,不过也因此,但凡是妖怪,在这样的结界中,妖力都会受到压制。 这个庭院很容易成为妖怪的迷宫啊 你看出来了吗?没办法,捉妖师一直都是妖怪们仇恨的目标,如果不立下结界的话,你就看不到这里了。 小孩子的把戏,在结界这方面,你还要学习十年呢,随意地设下结界,你没注意到困了这么多妖怪在里面吗? 礼弦目光扫过一个角落处,一个身材比花盆还要矮小的小妖怪从绿叶间钻了出来,发觉有人在,吓得又钻回去了。 不过是些小妖怪,无妨。 于你无妨,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礼弦走到一块较为平旷的地方,夏目,稍微等我一下呢。 第64章 礼弦竖起两根手指,看样子是打算往嘴边递的时候,他突然犹豫了一下,转而拉起站在一旁想要看他是打算做什么的的场静司的手,往指尖上狠狠一咬,瞬间有些血珠溢出来。 嗯,流血了。 拽着的场静司的手指当空写了几个咒文,礼弦转而低眸低吟着什么,很快,夏目感觉四周的气息好像有变得什么不同,当礼弦放下手之际,那些原本被困住的小妖怪也高兴地朝门口蹿了出去。 你解开了结界?在那一瞬间?怎么可能,要知道的场家的结界可是历经数任当家的研究出来的,很多地方都刻印了暗符,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被解开? 虽说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若是抱有邪恶之心的妖怪也是很难进入这里的,除非我设下的结界被破坏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保持更新!日更!嗯! 第104章 妖怪友人帐(十) 去调查下这个叫做礼弦的人。 夏目贵志和礼弦在的场家后生的带领下前往关禁妖怪的暗室, 见他们不注意, 的场静司小声地吩咐身边的七濑道。 是他小看了那个人一些, 真是的,还以为只是像夏目一样能够看得见妖怪而已,没想到居然还会结界之术, 就连夏目身边的人都要给他这么多的惊喜吗? 设立结界的话必须要有贯通阴阳的媒介才行,可以是纸符,也可以是其他的一些物品, 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呢? 血? 的场静司看向自己的指尖,那里还有着礼弦咬出来的小小伤口,这会儿已经止住了血,留下淡淡的痕迹来。竟然是用血就直接立下了结界吗?如果真的是的话, 的场静司不得不承认礼弦很厉害, 最起码他身为的场家当家都无法做到这点。 由此可见,礼弦会是其他除妖师家族的人吗?可他并未听说其他家族中有礼弦这么一位会结界之术的青年,也有可能是他专攻结界术,在战斗方面较为薄弱,所以才默默无闻么? 即便只是结界术出色,对于他们的场家也会很有帮助的, 如果能够拉拢过来的话嗯, 似乎也不太好办呢。 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好对付,最关键, 他秉承着和夏目一样观点,让人类和妖怪共同共处么? 礼弦, 为什么你会设立结界呢?走过一条木廊,夏目贵志终于忍不住询问道。 夏目贵志和名取周一认识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他也是稍微了解了一点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如果名取先生要设立结界的话,基本上是对照着前辈留下的书籍划出咒印,进行仪式之后,立下的结界才会有效果。 结果礼弦好像很简单就解开了的场先生之前设立的结界,还创造了新的结界吗?真的没关系吗? 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的场先生恐怕不会放他们走哦。 嗯,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是觉得自然而然就会了,可能是在以前学习过这些吧。 行至走廊尽头,礼弦揭开面前的门帘,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倒是不觉得会这些结界术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果夏目想要学习的话,他也可以教他对了,那他的结界术又是谁教的呢?遗忘了记忆还是有些麻烦的啊。 每当这种时候多少都感到有些困惑不已。 不过比起失去记忆,礼弦现在更加不希望的是恢复记忆,这些天过去,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例如他和别人的不同,他在看着历史书上那些文字时隐晦的痛苦。 他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他可以承受得起吗? 越来越好奇你在失忆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了。夏目贵志轻声嘀咕了一句,他感觉礼弦似乎是和他在不同世界中生活着的,就算是都能够看见妖怪,他们的经历也截然不同。 曾经他说过的吧?现在的礼弦就像是含苞待放的樱花,只是不知道属于他的花期会什么时候到来呢? 他既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忧,当礼弦恢复记忆之后,礼弦恐怕就不会再过这样平静的生活了。 光是想到这些,就稍微有点失落呢。 不知道,总不会是漫画里作为最后boss登场的魔王先生吧? 在这种时候,礼弦还有闲心开起玩笑来,让原本还在担忧的夏目贵志舒心不少,估计真有可能像是礼弦说的那样,他就是魔王呢?也许点醒礼弦记忆的就是勇者大人吧。 就在这里了,各位小心。 指引礼弦他们的年轻男人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里面的一个房间,在那里面,关的就是那个强大的刀剑付丧神。随着距离渐近,礼弦也感受了一种特别的气息,说不上来,只觉得心中有些痒,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在没有的场静司的允许下就打开了门。 慢着! 的场静司想要阻止已经是来不及,迎面袭来的风刃让礼弦下意识将紧跟在他身边的夏目贵志护在怀中,只是礼弦身上的衣服被风刃刮破,更深处流出血来。 礼弦,你没事吧?从礼弦臂弯中探出个脑袋来,夏目贵志询问道。 没事,啧,大意了。礼弦放开夏目贵志,将他推到的场静司的身边,保护好他。 而他自己则是向着黑暗更深处走去,这黑暗并不是在暗室中阳光照耀不到的缘故,而是从那个付丧神身上散发出来的,而刚刚袭击他的风刃,其实是剑气 被人类抓捕之后,就丧失了善良的本性了吗? 的场静司还真是招惹了了不得的东西啊。 谁?人类的孩子,快出去,不然杀了你哦。 在耳边响起来的声音低沉沙哑,似乎是很不想要人类接近他,所以随着他这句话说出口,刚刚才停下的风刃再度朝着礼弦袭去。可能是他内心中依旧不希望伤害人类,所以风刃能够造成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还是将礼弦的身体割出无数道血口,他身上穿着的白衬衫也已经破烂不堪。 刀剑付丧神你是剑。 在礼弦这一句话响起的时候,所有的风刃戛然而止,如若要与妖物定下契约的话,一需形,二需名,的场静司调查了那么久,也仅仅知道他是刀剑的付丧神而已。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剑? 身穿破旧T恤,显得格外消瘦苍白的少年自空中显现出来,他缓缓地落下,双手捧住礼弦的脸,仔细地端详了半刻,忽然轻笑一声,我就说为什么呢,原来是审神者啊。 审神者? 对,你自己都不知道吗?少年轻轻地落在地上,他的双手双脚间还戴着厚重的铁链,拖在地上,随着他的走动,便发出微微的声响。与稚嫩的模样不符合的是,少年的表现格外沉稳,声音也远远不如少年声线那般清脆。 好奇怪呢,为什么审神者会出现在这种地方?你和那些除妖师联合起来想要利用我吗? 不是这样的,是一群小妖怪来让我救救他们的主公,就是你吧? 是他们啊,我只不过是闲来无聊救助过他们罢了,没想到就自顾自地将我奉为主公,大概也是拜他们所赐,传出了声名,我才会被捉妖师盯上吧? 你真的这么想吗? 在说起那些小妖怪的时候,少年的脸上闪现出淡淡的温柔,还故意说出些残忍的话,这种性格还真是有些让人无奈呢。 少年给他的气息很强大,最起码也是存在数千年的古剑,先不说怎么会轻易被人类抓住,要是按照他的能力一定可以逃脱出去的吧? 为什么不逃出去?那些东西对你有用吗?礼弦看了眼少年手脚上的铁链,也许这些可以困住一些普通妖怪,但是面前的少年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妖怪,是付丧神,而且是已经存在很久的付丧神。 无所谓,无论是在外面,还是被囚禁在这里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审神者哟,你能够看得出来我是一把剑,可你却不知道我是一把无法杀人的剑,所以我生性不喜杀戮,我早决定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武器了。 无法杀人的剑大概,我想你已经不需要杀人了,和被别人握在手中的刀剑命运不同,你现在是付丧神,你可以自由地决定你的行为。 刀剑是为了杀戮而铸造出来的,不会杀人的刀剑吗?好像还挺有趣的。 礼弦,你怎么样?好严重的伤 暗室中的黑雾褪去,当夏目贵志能够清晰地看见礼弦时,他连忙跑了过来,在看见礼弦遍身的伤口时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反应。 不用担心。 劝慰地拍了拍夏目贵志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礼弦扭头对着的场静司说道:放他回山林吧,他不是你能够掌控的东西。 他?这个少年就是付丧神吗?夏目贵志也看向这个暗室中略显得突兀的少年。 完全看不出来,如果不是知道少年是妖怪的话,看上去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孩子而已,只是他脸上平静的表情显示出了些许异样,明明手脚都被铁链锁住了,正常人一般都会感到很慌乱的吧? 嗯,古剑。的场静司,你要知道并不是你抓住了他,而是他自愿被你抓住的,因为他不想伤害人类,否则的话,摧毁整个的场家对他来说,绝不是难事。 古物本就麻烦,他们生存的时间不是人类比得上的,更何况是古剑,就算他说的他是无法杀人的剑这件事是真的,但只要是刀剑武器,都多少带上了杀戮之气,积累这么久,一旦失控就很难收场了。 既是古剑的话,我就更要得到他了。 的场静司也很坚持,为了整个的场家,他就算是付出自己的生命都无所谓,又有什么可畏惧付丧神的? 真是执迷不悟。 礼弦摇了摇头,无法避免的还是要战斗么?他不太想在夏目贵志的面前表现自己战斗的一面哎会吓到那孩子的。 喂,人类,我不会杀害人类,但也绝不会成为人类斩杀同胞的工具,所以我要是变成有主刀剑,你就会放弃我了吧? 少年忽然开口说道,一边轻而易举地拆开他手脚上的铁链,走到礼弦的身边,审神者大人,你自己也许不太清楚,但是你确实是刀剑之主那么也请成为我的主人吧,我将我的名字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个新出场的刀剑付丧神是谁?猜对有奖哦! 礼弦:我以后终于有东西挡刀了!(之前有试着用笛子,木棍,手臂来挡刀) 第105章 妖怪友人帐(十一) 成为刀剑付丧神的主人? 这一次礼弦的眉头皱得比哪一次都深, 但一想这样有可能会增加皱纹, 他又赶紧放松表情, 一脸漠视地盯着少年看了好半天,开口道:不要。 什么? 少年活了千百余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不要自己的!开玩笑!他的价值可是会令世间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那种。 少年恼怒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戳着礼弦的胸膛,你知道天下人以及你身后的那位有多么地想要得到我吗?现在我主动认你为主, 你居然不要?傻吗? 说完之后,少年又双手抱臂,扭过脸冷哼了一声。刚刚一时间太过震惊, 现在稍微冷静下来,少年才想到审神者不愧为审神者,他拥有那么多名刀名剑,对自己不在意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他可也属于相当名贵的刀剑, 得到他只会百利而无一害, 等听过他的名字后,这位审神者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 只是他若是不肯成为自己的主人,那么就不能把名字告诉他。有些前后悖论啊,要怎么办? 对了,那就干脆碰瓷一下好了。 少年忽然捂住自己的脸,身子往下一躺, 在地板上打起滚来, 我不管,我不管, 你是审神者,是刀剑之主, 你本来就是要成为我主人的!但是你现在却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欺负,被别人抢走,你有没有出息!有没有同情心! 礼弦: 有种被缠上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还有这振古剑的性格原来是这样的吗?那还是刚刚那副高冷的感觉比较好吧。都活了数千年了,外表上装嫩就算了,心理上还装什么装,他可是不会上当的。 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审神者,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中学老师而已,至于刀剑之主我也不是很清楚,事实上,我就连菜刀都没有握过因为在家里都是塔子阿姨做饭的嘛,他有时候会打下手,但是也仅限于洗菜淘米之类的。 塔子阿姨太过爱护他了,还以为他和小孩子一样,碰菜刀就会割伤自己。唉,不过塔子阿姨在做饭时候的表情显得很幸福,他如果抢了她太多的工作反而会让塔子阿姨无所适从,所以还是算了吧。 再说,礼弦在厨艺,家务事这方面还是有点欠缺 这些就不提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这振古剑要怎么处理才好? 不当他主人的话,的场静司不会轻易放弃的,当他主人的话也很麻烦啊,他又没有什么用得到古剑的地方,拿回去切菜的话又有点浪费。 审神者? 还没等礼弦决定好要怎么做的时候,的场静司就诧异地低语出声,居然是审神者么?怪不得他会那么强大的结界术。 的场先生,审神者是什么?夏目贵志不解地问道,那个付丧神说礼弦是审神者,这与礼弦遗忘的记忆有关吗? 审判神、聆听神谕之人,是一项很危险的工作。灵力强大者甚至是可以召唤支配一些末等神明,给予人身,其中以付丧神为主。 的场静司耐心地解释着,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审神者会被称为刀剑之主。同宗不同道,他是除妖师,对审神者的了解不是很多,和他们只会斩杀封印妖怪不同,审神者那些家伙可是一直都在和妖怪神明打交道呢。 没办法了,如果礼弦真的成为了那个刀剑付丧神的主人,他确实不太好争夺,可要是就这样放弃,也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索性想办法将礼弦拉拢进的场家? 很危险? 听的场先生说的,审神者似乎是一件既厉害又危险的工作,居然已经达到了审判神明的地步吗?夏目贵志有些担心,礼弦究竟会怎么做呢?他突然很希望、很希望礼弦不要恢复记忆,他还是继续担任他们老师好了。 你看,老师的话,工作比较轻松,没有什么危险,而且礼弦的教书才能很出色,也受到同学们喜欢 比起那什么审神者,老师不是会好很多吗? 是哦,夏目君,比起这么危险的人,你还是和我在一起比较好吧?如果你考虑成为的场家除妖师的话,我就放弃那个付丧神哦。 你少在那里煽动夏目,无论是他还是这振古剑,都不会给你的。 第65章 居然趁他没注意的时候就想要拐跑夏目,当他是死的吗? 礼弦才不想管那振古剑在地板上怎么滚,左右就是在他那件本来就干净不到哪里去的衣服更脏上一层而已。 只是他有预感如果不管的话,让的场静司成功收服了付丧神,那一定会更加麻烦。这附近的妖怪可能也会因为的场家的残暴而遭殃,他记得八原有几个妖怪和夏目关系还不错吧? 即便夏目嘴上不在意,可那些妖怪出了什么事情,夏目一定是最伤心的那个。 而且说到妖怪,他们家可就是有着一只大妖怪呢? 宛同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场静司也看不惯所有的妖怪,他真得到了古剑的话,难免有一天会伤害到猫咪老师,还不如在这里就将他的念头断了。 好,我答应成为你的主人。 真的? 少年听见礼弦这句话,惊喜地跳了起来。虽然奇怪礼弦为什么突然就好说话起来了,但是介于他脸上还是满满的不情愿,少年生怕礼弦后悔,连忙拉着他的手,那我们就签订契约吧! 记住,吾名承影,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我可是最为精致优雅的神剑。 承影剑礼弦低低地呢喃着这个名字时,少年忽然揽住他的颈脖,令他反应不措地朝他贴了过来。 呜呜呜。被按住脸的少年唔唔地说不出话来,礼弦黑着一张俊朗的脸发问,你想要做什么? 呃啊!那当然是签订契约了!你不是已经答应成为我的主人了吗? 挣脱开了礼弦的手,少年不满地说道。不会是已经反悔了吧?人类,真是没有信用的生物。 签订契约是需要你亲我的? 刚刚要不是他动作快,就被这个装嫩的老家伙非礼了有没有? 需要你的体液啊!鲜血或者都是可以的。人类的体液中涵盖了这个人的灵力和灵魂信息,通过体液签订契约是最好最便捷的方法,绝对不可以被违背的。 那这里还有你刚刚割出来的好多伤口,你对着上面啜血吧。 礼弦伸出自己的一条手臂,指着上面的伤口说道。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可是被承影的剑气伤到了不少,这会儿血还没止住呢 你要我做这么恶心的事情吗! 对我来说,被一个男人吻也很恶心! 我不是男人,我是刀剑,有什么关系吗?你们人类总是喜欢纠结些奇怪的东西!承影真是越想越气,只不过被亲一下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身为刀剑,有时候遇见对他们喜爱过度的人类的时候,还被舔身体呢,虽然他也不太懂拔出刀刃之后非要舔一下是几个意思,他不乐意的话,给你整个舌头都割掉哦? 早在刚刚承影凑上去想要亲礼弦的时候,夏目贵志就脸红一片了,这会听着他们俩的对话,他在思索自己要不要先出去比较,但是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 亲吻啊 想到这里,夏目贵志不自觉地看到礼弦那两片薄唇上,他的唇色较淡,是清浅的粉红色,好像樱花,触感也会像是樱花那样柔软吗?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夏目贵志更觉得脸上发烫了,他不安地瞥向别处。妖怪好像都不太在意这些,年龄啊,性别啊以及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但是礼弦应当还是比较在意的吧? 他不会让那个付丧神吻自己的吧? 啧真麻烦。 见礼弦一直拒绝,承影也有些不耐烦了,他就是想要结个签约而已,怎么这么麻烦。闭上眸,承影周身发出银色的光芒,在这光芒中,他的身形逐渐变得高大,等到光芒消失之后,他显然已经成为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 果然还是这样的身体有力量得多。 承影握了握自己的手,感叹了一句之后,忽然抱住礼弦,对着他低头亲了下去,力量之大居然让礼弦刹那间没能推开他。 哦?真是激烈的吻呢,夏目君,你不能看哦,会被带坏的。的场静司表示很幸灾乐祸,并且很庆幸他没有和付丧神签订契约,不是被强吻的那个人。 对了,鲜血也是可以的吧?结果还是采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么? 呵,难怪说妖物容易混乱人心因为那些家伙在无意之间都会触碰到人类的欲望呢。 唔唔停下,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被吻到缺氧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屈辱,从未感受到的屈辱,得出了一丝空隙,礼弦扬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承影的头上。退开几步,他用指腹抹去唇角的水渍,面色潮红地微微喘着气。 好奇怪。 头顶上肿起一个硕大红包的承影并没有去注意它,而是低眸思索着,然后认真地看向礼弦,你,不是完整的。 灵魂好像只剩下一半了。 他可以感受到刻印在这个人灵魂中的罪恶,怎么会这样?审神者应该是圣洁的存在,如果灵魂被玷污的话,是会让神明发怒的,也就会被剥夺其审神者之位。 可这个人明明就是审神者,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的灵魂应该是罪恶的,却又纯白无垢,难道是被剥离出去的那一部分才是罪恶的? 作者有话要说: 解密!是承影剑!无形有影的一把杀不了人的刀剑。 哈哈哈,想象一下,当刀男找到礼弦的时候,发现他居然有了其他刀剑礼弦,自作多福默哀。 第106章 妖怪友人帐(十二) 什么啊, 你失忆了啊。 从的场家出来, 承影嘴里叼着根野草, 跟在礼弦的身后慢悠悠地走着。 对于这个已经成为了他主人的人类,他其实还是比较满意的。样貌带得出去,不丢剑, 品行既然能够帮助妖怪的话,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 至于其他的,他管那么多干嘛呢主人善, 他便助人为乐,主公恶,他便助纣为虐,刀剑的存在是杀戮还是守护, 全凭主人是如何使用的。他一把剑而已, 没事就砍砍木柴也比动脑子比较好。 不过最让承影满意的一点是,礼弦与他同宗同族,怪不得一见到他就倍感亲切。承影剑曾于战乱时期,被带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故乡的人了,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后, 会认礼弦为主。 礼弦虽不是万人崇敬的天子,但以后只要得他一剑忠诚就足够了, 即便他想要天下,他也会倾尽一切给他天下的。 我是中国人?礼弦对自己的过去全然不记得了, 不过幸亏承影剑,他了解到以下信息。 第一,他的灵魂只有一半,也就是说还有另外一半遗失了,那另外一半极有可能是他作为人类的黑暗和软弱。 第二,他的体内流传着龙的血脉,所以才会是中国人啊,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缘故,灵力才会很强大吗?这方面承影好像就不太了解了,硬要解释的话就类似于返祖现象? 大家的体内都继承了龙之血,只不过有些人会将其以灵力的方式显现出来。 最后一点,他曾担任的职位是审神者,具有召唤刀剑,赐予人身的力量,因此才被承影称为刀剑之主。 审神者啊 我是审神者礼弦,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主人,还请多多关照了。 呼怎么回事?脑海中突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让礼弦抓不住,那是他曾经的记忆吗?他在对谁说话审神者主公刀剑这些字眼不停地在脑海中重复着,让礼弦头疼欲裂。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神情痛苦地捧着自己的脑袋,口中喃喃自语,我是审神者礼弦 礼弦? 本来心绪还在乱飞,一会儿想着的场先生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他们离开,一会儿又想着礼弦和一把剑签订了主仆契约是怎么回事的夏目贵志见到礼弦这幅模样,就将心中所想抛之脑后。 有些担忧地上前想要安抚礼弦,但是却被承影拦住了,他正在努力回想记忆,不要打扰他 可他看起来那么痛苦。 记忆本来就是会让人感到悲伤的东西,你也有痛苦的记忆吧?不挺过这一关,他就不会成为完整的人。承影稚嫩的面容上满是严肃的神情,在他说起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夏目贵志身体一僵,儿时被其他同学骂他是骗子的记忆一下子涌上他的心头。 对,你说的没错。夏目轻声回答着,可如果是那样痛苦的记忆,他宁愿礼弦永远想不起来。 我是审神者礼弦带领刀剑男士保护历史礼弦放下手,眼眸湿润,他支撑着身体站立着,看上去有些单薄。 看来你有想起什么来啊。承影抱臂揶揄地询问道,转而眸光潋滟,露出个真诚的笑容。他选择的这位主人并非池中之物,他倒是很期待他恢复记忆破茧而出的那一天。 不知道,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我却觉得非常的,非常的悲伤,我看见有很多人背对着我我朝他们伸手,忽然我的双手上都是鲜血,眼前刹那间都是残肢断体好恐怖 礼弦说着看向自己的双手,白皙干净,有着微微薄茧的手为什么会染上那么多鲜血 不要!他会伤害到别人吗?那些模样模糊不清的人都是他杀死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怎么办? 看来你并不是恢复了记忆,而是和我签下契约,灵力波动,激起了你的潜意识,你曾经杀过人吧? 承影眯了眯眼眸,比起询问,更像是肯定的语式,那是当然的,不然礼弦的灵魂怎么会染上污秽?杀戮太重,而且还是不小的罪孽啊。 什么?杀过人?夏目贵志听见之后,由于太过于震惊,以致于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承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抚摸着夏目贵志的后背,给他舒气,安心吧,大概不是这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所以不要想着去找警方报案什么的了。 咳咳咳,不是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这是什么意思? 嗯,你没注意到吗?他虽然衣服还破破烂烂的,但是伤口可是已经都痊愈了,除了自身灵力强大恢复力较常人好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恐怕就是他不属于当前的时空。 在这个时代中他是不存在的,所以我伤害过他这件事也是不存在的,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就不会产生后果。 不存在?怎么可能会不存在?夏目贵志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为什么他听得不是很明白。 如果要解释的话你们人类不是有那么一说吗?平行时空,时空穿越什么的不管是哪个,可以知道的是他不属于我们现在身处的时代,可能真正的礼弦在现在已经化为白骨,也可能在数十年,数百年后他才出生。 他能够知道也就只有这些了,不过该说幸亏他对人类世界还算是了解,不然就更加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和夏目贵志解释这件极其复杂的事情了。 嘛,让你突然接受这些也很困难吧,不过没事的,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不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不会感到惊讶的哦。 那你还被的场先生抓起来 那是因为我很无聊啊,我很喜欢人类,想要和人类亲近,但是现在人类不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夜晚也灯火通明。因而导致阴阳混淆,妖怪在白昼也可以出现,人类也逐渐不再能够看见妖怪,百鬼夜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啊 我独自待在这个地方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本来生活就很无趣了,不能被人类看见就更无聊,好不容易遇见个能够看见我的小子还大言不惭地想要将我收为式神。 但是你却让礼弦成为你的主人 这家伙合我的胃口。 承影伸手一巴掌拍在礼弦的后腰上,本来还在冥想着的礼弦被这么猛地一拍,何止是回过神来,都快要被承影吓死了。面对这把以人类少年的模样化形的古剑,礼弦抿唇不悦地说道:离我远点,既然是少年模样,也不要用那么低沉的声音说话。 他可不想成为他的主人的,那该死的契约,总有一天要解开。 嗯?你不喜欢我这幅姿态吗?那我变成这样也是可以的 被礼弦这句话说的误以为他是不喜欢自己变成少年模样的承影立马想要恢复他的青年之身,没想到刚刚变成青年的姿态后就被礼弦一巴掌按在脸上,变回去。 哇,声音好冷,但是承影决定在礼弦崩溃的边缘上再蹦跶一下,为什么?青年状态是我灵力最强盛的时候,也更能够保护你啊。 不需要!变回去! 就算是装嫩他也忍了,但是看见承影变成青年的模样后,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令人厌恶的吻,为了自己的心理健康着想,还是让承影保持着这个少年的弱鸡样吧。 无法违背礼弦命令的承影撇撇嘴,不太高兴地又化成了少年模样,然后他趴在夏目贵志的耳边轻轻说道:你小心点,我怀疑礼弦是个少年控。 夏目贵志: 礼弦:夏目,猫咪老师最近缺玩具吗?承影给他玩了。 不行!夏目贵志斩钉截铁地拒绝,让老师玩刀剑的话,会被不小心割伤的。 猫咪老师?那是什么? 礼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回答道:一只肥猫。 喂,等下,我可是名剑哎!最精致优雅的剑哎!你居然要把我给一只猫玩!承影剑对礼弦这种不爱惜他的行为感到十分不满,等到有时候的时候,他一定要对礼弦科普一下要怎么爱护刀剑,尤其是像他这种价值连城的名剑。 不仅要每日温柔地擦拭他的刀刃,还要寸步不离地陪伴着他,付丧神离开主人的话,可是会感到很寂寞的。 闭嘴,你哪点看得出来优雅精致了? 礼弦嫌弃地看了一眼承影,在心里嘀咕着都怪那群小妖怪,说什么一定要救他们的主公,人家压根就不需要救好吗?还温柔?呵,礼弦真想嗤笑那群小妖怪一脸。 第66章 优雅可是发自内心的。 承影对着礼弦咧牙灿烂地笑了下,然后搭上夏目贵志的肩膀,蹦蹦跳跳地和他一起走着。保持优雅,某方面来说也是保持着和别人的距离,他已经孤独太久了,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等这个月下旬的长义,嘿嘿嘿,极化被被来找你玩哦~ 第107章 妖怪友人帐(完) 过了很久之后, 夏目贵志终于知道那天的场先生为什么会痛快地放弃了承影剑了, 原来比起承影剑, 他更加看重的是礼弦。 正好礼弦之前也在考虑在上课之余,找一份兼职来做做,减轻经济上的负担。就这样, 两个本应是水火不容的人居然因利益合作到了一起。 礼弦会帮助的场先生封印妖怪和护卫的场先生的安全,但是仅限于为祸人类的妖怪,而的场先生则是会付给礼弦丰富的酬劳。 这还真是应对了礼弦在上课时说的那句话, 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实践中证明了,该说礼弦是过于言传身教呢?还是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复杂呢?总之这件事给他带来的影响就是零花钱变多了。 即便是使用礼弦的钱, 也会让夏目贵志感到很羞愧。不过礼弦说他还是未成年人, 而且他现在的主业是学习。 不要让孩子因为金钱的问题而发愁是大人的责任,大不了等到他成年后可以半工半读的时候,再慢慢还给他好了。 真的可以等到那样的时候吗? 夏目贵志忍不住会这样想着,等到他可以挣钱的时候,礼弦还会在他的身边吗? 不,他不应该想太多的。那么就像是礼弦说的那样, 欠他一大笔钱好了!等他可以工作后, 可以每天、每天都还给礼弦一点儿。 啊,说到这里, 他才发现礼弦还真是一直都拿他当小孩子看待啊,经常说什么未成年人未成年人的, 他过不了多久也会成年的啦。 呜哇哇美味美味,夏目,这个酒超好喝! 猫咪老师抱着一个酒瓶子在地板上滚了滚去,夏目贵志头顶着三条黑线,将刚刚写完作业的书本放进书包里,然后侧过身体看向猫咪老师,老师,你还记得你是我的保镖吗?上一次妖怪来袭击我,结果你可是醉得连动都动不了了。 大丈夫大丈夫~现在有礼弦在嘛,他不会让妖怪伤害你的。 礼弦夏目贵志沉默了下,自从礼弦帮助的场先生除妖之后,他们俩见面的机会好像就变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有很多除妖工作是在夜晚进行,所以礼弦有时候晚上都不会回来了。 明明是这么短的时间,居然会在睡觉的时候习惯他的怀抱呢。 那也不代表你可以松懈保镖的责任。 平静下来,夏目贵志顺手拿过一根逗猫棒在逗猫咪老师玩,他老是这样吃吃喝喝不运动的话会变得更胖的。 最近趴在他的肩膀上,都感觉有些重了。 在猫咪老师醉红了脸,伸出两只爪子去够逗猫棒的时候,夏目贵志抬头看向窗外湛蓝的夜色,今晚,他也不打算回来吗? 尽管知道礼弦和的场先生在一起的话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那两个人都强到不像话,但也希望不要遇见什么危险才好。 到了静谧的深夜,夏目贵志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礼弦放轻了动作走进去,将夏目贵志身上的被子盖好。在这时冷时热的季节里,他总是有踹被的习惯,如果不注意的话是很容易着凉的。 你回来了? 窝在软垫上的猫咪老师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看向礼弦,打了个哈欠说道。像这样到了深夜里,趁夏目贵志睡着之后,礼弦才会进入房间给他盖被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与其解释说是礼弦晚上要出去除妖,还不如说他是在刻意地避开夏目贵志。 猫咪老师心想果然他还是不太明白人类之间的感情,看礼弦的样子也不是讨厌夏目了之类的,为什么要避开他不见面? 肥猫,你今天是不是喝了太久酒了? 直到现在,房间里还弥漫着酒的香味,礼弦目光瞥向墙角处的空酒瓶,语气不善地询问道。 啊,那个你误会了,其实那是我喝了好几天攒出来的空瓶子,只是到今天我才全部拿出来而已。 生气的礼弦超级可怕,猫咪老师目光游离着,就是不肯对上礼弦的视线。 真拿你没办法啊,猫咪老师,你一定要一定要陪在夏目身边啊。 轻笑一声,礼弦忽然语气认真地对着猫咪老师说着,然后他轻轻抚摸着夏目贵志的脸颊,呈现在月光下的少年身体是如此地纤细瘦弱,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呢? 晚安,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梦。 收了手,礼弦又像是他来时一样静悄悄地走出去,关上门,承影正靠在墙上,看着礼弦的手还一直搭在门上,便问道:你果然还是想起了什么吗? 见礼弦不语,承影又道:你欺骗不了我的,我们之间有契约,多多少少我也能够感应到你在想些什么。 出去说吧。 好。 走到一片树林中,礼弦忽然失去淡定地狠狠一拳砸在树干上,只听见轰然一声,那树干至他砸过的那一处断裂了一条缝隙,迸出的细屑扎进礼弦的手侧,刹那间映红一片。 你在做什么? 承影见到他这个样子,赶紧抓了礼弦的手过来仔细看着,啊啊都已经流血了 都不知道疼的吗? 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杀过人吗?我现在告诉你,很多,我杀过很多人我也说不上那是记忆还是本能,我无法守护任何人,我能带来的就只有战斗和杀戮。 没错,他那时确实有想起什么来,只是不太清楚的记忆,受命于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为维护历史而一直战斗着,战斗着但是他更清楚的是他杀了很多人,就和当时看见的一样,他的手上,都是黏糊糊的鲜血。 真是笨蛋,你不是已经在守护了吗?你刻意疏离那孩子是为了不将他卷入战斗吧?毕竟他和你比起来,还算是一个普通人呢。 如果你担心你会伤害他的话,那大可不必,我说过吧?我是无法杀人的刀剑,而现在你拥有了我,我就不会再让你杀人了,你带来的杀戮,就由我来终止。 承影微微一笑,然后垫着脚将全身都在颤抖的礼弦抱住,给予他安心的力量。 我真的可以做到吗?我还有资格待在那孩子的身边吗? 当然! 而另外一边,在时之政府中,幽竹先生百无聊赖地撑着脑袋听时之政府那些老家伙们在开会,接着他打了个哈欠,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啊都过去好几个小时了,这些老家伙说得嘴不干吗? 据我所知,审神者礼弦已经很久未进行历史维护活动,有渎职嫌疑,对此,幽竹先生您有什么解释? 说着说着居然提到礼弦的身上去了,幽竹先生皱起眉,冲着刚刚说话的那个人道:你对我们家的孩子还挺关心的嘛,怎么?审神者就不允许休假期吗?这阵子天气不错,礼弦大人春游去了不行吗? 真的吗? 那人似乎抓住不放了,接着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指着最上面一张照片道:这位应当就是审神者礼弦吧?幽竹先生您应当清楚时之政府的个人信息检测系统是不会出错的,所以不仅是外表上的极大相似,这个指挥着时间溯行军试图改变历史的人就是审神者礼弦! 什么? 之前的困意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幽竹先生跨过几步,一把夺走那人手上的照片。 银白的发丝,赤红的眼眸,除此之外,与他相识的那个人没有任何的不同,真的是礼弦吗? 旁边的数值检测与礼弦的别无二致,发生什么事情了?礼弦礼弦居然会指挥时间溯行军改变历史?怎么可能?那家伙迄今为止,为守护历史都做出了多少的牺牲! 怎么回事?审神者礼弦叛变了吗? 改变历史可是绝对不容许有的行为。 将他抓捕回来! 瞬间会议室轰动起来,议论声一声盖过一声,幽竹先生用力将文件全部砸在桌面上,顿时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扫视着众人的目光,幽竹先生冷声开口:等下!除了这张照片之外,你们有什么证据说礼弦大人叛变了?这么急着审判,呵如果冤枉了我家可爱的审神者大人,在下可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那幽竹先生是否能告知我们,审神者礼弦究竟去哪了吗?我时之政府可绝不容许徇私舞弊的行为发生,即便是幽竹先生负责的审神者,犯了错误还是要惩罚的不是? 既然你知道是在下负责的就少说几句,没有经过在下允许就调取礼弦大人的个人数据资料,这件事之后再找你算账。 还有在下刚刚就说了,礼弦大人只是去旅游了,不日便会回来执行维护历史的任务。在下工作繁忙,请容许在下先行告退。 幽竹先生从迈出时之政府的大门后,就一刻不停地赶往本丸,他这次一定要向明石国行问清楚礼弦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之前隐隐约约就有所察觉,但是希望不要是他所猜测的那样。 礼弦,你究竟是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幽竹先生的心性一直是我很喜欢的,特别地护犊子! 第108章 怪物之子(一) 公元2205年, 为了消灭企图篡改历史的时间溯行军, 从刀剑之中诞生的我们, 今日也在进行着死斗。 骨喰藤四郎:回来了吗?下次,请不要走这么久了。 果然是这样么?阴阳分离之术那个笨蛋! 一旦确定了礼弦反叛时之政府,他绝对会受到严厉的处罚, 这个本丸也会因为礼弦的错误而被彻底清除。 幽竹先生原本就猜测着礼弦就算是为了这些刀剑们也不会做出违背时之政府的事情的,但是那张照片上确确实实就是礼弦本人!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照片上的人是礼弦的一部分,所以对照着时之政府记录的礼弦的信息数据才完全符合。 再加上他之前调查的信息, 礼弦在失踪之前,带着明石国行一振刀剑去往了平安时代,并且在那里与时间溯行军发生了冲突。 每个怪异事件的发生都像是一块拼图,再差明石国行这块最后的拼图, 幽竹先生就拼凑完整, 得知了当时的全部经过,以及礼弦在穿越历史时空时人格逐渐崩坏的事情。 所以早就让他不要过于去往任务时空,对身体负荷很大,为什么就是不肯听在下的话呢? 幽竹先生不停地在房间里渡步,然后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明石国行, 询问道:现在本丸的情况如何? 主公不在本丸, 大家都无法安心下来吧,不过还是努力维持着原样, 相信着我们的主公一定会回来。 摇响神乐铃,集结所有的刀剑男士, 将真相都告诉他们。隐瞒并不是什么好的办法,这不是礼弦一个人的战斗,事关这座本丸所有的刀剑男士,他们有权利知道一切。 幽竹先生好歹也担任了众多审神者的负责人,迄今为止也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这份果断和坚决还是有的。 可是这样不是会引起更大的动乱吗?明石国行还有些犹豫,如果是较为老成冷静的三日月宗近他们还好,但是他无法想象像是萤丸和爱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别小看他们啊!你们是礼弦引以为傲的刀剑男士不是吗? 听着,无论礼弦犯下了什么错误都可以原谅,唯独改变历史不行。 这点与时间溯行军战斗无数次的你们应该最为清楚,如果礼弦真的成为了历史修正主义者,站在了时之政府的对立面,那么时之政府就会倾尽一切力量来消灭礼弦。 不仅是因为这会改变历史,还是因为历史修正主义者是时之政府最大的仇敌,自时之政府创立至今,牺牲在维护历史出阵任务中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不计其数,不要因为礼弦将你们保护得太好,就忘记战斗的残酷啊! 幽竹先生一连说完之后连气都有些接不上来,他实在是想不通,就算是明石国行口中所说的那个白弦是礼弦作为人类黑暗的那一面,可是为什么会加入到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阵容? 他为什么想要改变历史?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 难道只是单纯的想要对抛弃他的礼弦进行报复吗? 幽竹先生,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主公真的做出了违背历史之事,你要怎么处置他? 明石国行一直隐瞒真相到现在,除了担心其他刀剑男士们接受不了是原因之一外,最重要的是,他害怕会因此失去主公。 幽竹先生说得没错,正是因为他们和时间溯行军进行了无数次战斗,所以他才更加清楚主公反叛时之政府意味着什么。 即便那只是主公的一部分,可时之政府会考虑这些而放过主公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确定的是时之政府不会任由着他们的威胁存在。与时之政府为敌,无异于与全体审神者为敌,这么说你们还真是不幸啊,礼弦保护了你们那么久,为什么他不明白他这样的行为会伤害你们最深呢? 幽竹先生在说完之后便焦躁地离开了,留下明石国行疲倦地往床铺里面一躺,幽竹先生说的都是时之政府啊,那是不是代表他会站立在主公的这一边,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呢? 你是 戴着口罩的青年挡住了幽竹先生的去路,就在幽竹先生发出疑问的时候,青年摘下了脸上的口罩,好久不见,幽竹先生。 礼弦不,你不是礼弦。幽竹先生舔舐了下干燥的唇,声音低沉下来,白弦。 看来你已经知道一切了,不过我也是礼弦啊。白弦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幽竹先生的面前,继续道:幽竹先生,你还记得吗?我刚刚来到时之政府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接近我,这是为什么呢?我很可怕吗? 是你告诉我要笑的。我很听你的话哦,你看。白弦指着自己的脸,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想要做什么? 很简单,把审神者的位置还给我。你是不是已经在考虑本丸易主,舍弃犯下错误的礼弦,最大程度上保护那些刀剑男士了?幽竹先生,你知道我曾经为了召唤那些刀剑花了多大的精力吗?怎么可能将他们拱手让人呢? 第67章 既然你知道如此的话,为什么还要背叛时之政府?你应该清楚历史是绝对不能被改变的,你犯下这个错,不仅是你要受到处置,还有你所拥有的本丸。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只能将伤害降低到最小程度。如果不能保护礼弦的话,最起码要保护好他的那些刀剑男士们,在万不得已的情况,给本丸易主是唯一的办法。 幽竹先生,请原谅我,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的。礼弦笑得有些勉强,令幽竹先生呼吸一窒,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他只不过一段时间没有注意到而已,他们就回不去之前的生活了吗? 别笑了,真的别笑了。 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能够笑得出来呢? 就在幽竹先生想要去触碰白弦的脸时,身后一疼,他看着染血的刀刃从他的身体中露出来,他忍痛中捂住伤口,缓缓转身,在他的身后站立着一个模样俊秀的青年。 青年正抽回刀剑,面无表情地从怀中抽出一块干净的布擦拭着刀刃上的鲜血。 做得好,佐佐木小次郎,要不然幽竹先生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人呢。 你你竟然 口中腥甜,幽竹先生跪倒在地,他依旧朝着礼弦伸出一只手去,受痛之下,指尖忍不住地颤抖,你礼礼弦 呵呵。白弦弯下腰,握住幽竹先生的手,轻笑起来,眉梢上带了一分媚色,幽竹先生,笑容是会让人降低防备心的,这可是你教给我的。 被礼弦握在掌心的手垂下,幽竹先生躺在了地上,从他的角度,正好得见大片碧蓝色的天空,朵朵白云,以及不知道从哪被微风带过来的樱花瓣。 好美啊。 从很久以前,他就在想一定要在这样的季节里约礼弦一起出去,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看着蓝天中白云飘过,看着鲜嫩的花草,感受着清风吹拂过耳边的微痒,感受着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时的细软 只不过礼弦因为维护历史的任务繁忙,而他在时之政府也有很多的工作,再加上比起和他这个上级,那家伙更喜欢和刀剑男士们待在一起吧所以都没有实现过这个愿望呢。 已经做不到了吧 真可惜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轻易地死去,真是没用啊,不行啊,如果他死去的话,礼弦就要背负着弑杀时之政府工作人员的罪名,那样的话就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我死了的话,时之政府不会放过你的 这点你就放心吧,时之政府早晚有一天也会落入我的手中。白弦说完之后,还听见幽竹先生在呢喃着什么,他因失血过多而面色苍白,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紫眸现在也显得黯淡无光。 白弦小心翼翼地附耳上去,才听清楚幽竹先生在说什么。 快快逃,礼弦小心政府 杀了他不是你的命令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摆出那样的表情来? 佐佐木小次郎将备前长船长光收回刀鞘,冷冷地问道。 听他说完后,白弦脱下自己的外套,将它盖在了幽竹先生的身上,他抿直了唇,眼眸眨了两下才看向远方,他到最后,关心的都是我的生死。 他没有恨我。 后悔了吗?之前做再多事情都可以称之为胡闹,但是担负了时之政府的人命,可就回不了头了。 怎么可能?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而已,幽竹先生的死亡是必须的,否则他将成为我控制刀剑男士,控制时之政府的最大阻力。 收敛了自己多余的情绪,白弦最后瞥了一眼幽竹先生。 虽然看起来在时之政府工作得游刃有余,作风不羁,但其实这个人实在是个烂心肠的老好人,比起时之政府中一成不变的公务,他更加喜欢的不被约束的生活吧,这下子,终于自由了。 幽竹先生,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心爱护,永别了。 处理好他的尸体,最重要的是,他的死讯一定要被时之政府知道。那么,接下来我要去见见我可爱的刀剑男士们了。 我知道了。 等白弦离开后,佐佐木小次郎揭开白弦盖在幽竹先生身上的外套,扔在一边,然后将幽竹先生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知道吗?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将白弦和礼弦看成了一个人,那家伙是真正的怪物,为了达到自己的欲望,什么都可以利用的怪物。不过,你也听不到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问题:幽竹先生是真的领便当了吗? A:真的!我就是那刀子,我捅进幽竹先生身体了我还不知道吗? B:怎么可能?幽竹先生可是时政亲儿子,哪能这么轻易死的? C:审神者的忧郁番外篇《我的负责人是僵尸》正式开坑。 D:不管死没死,先给作者寄刀片寄刀片。 第109章 怪物之子(二) 向刀剑男士们说明了所有事情发生经过, 他们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清醒过来, 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啊, 你们都在啊,这个本丸,真让人想念啊。 主公? 鲶尾藤四郎看着站立在门口的那个俊雅青年, 向前迈出一步,被骨喰藤四郎搭住肩膀,在他朝着骨喰藤四郎看去的时候, 骨喰藤四郎摇了摇头。 那已经不是他们的主公了。 我不明白主公为什么会变成两个人,但是那个人也是主公的一部分不是吗?既然如此的话 鲶尾藤四郎攥紧了双手,他听压切长谷部和明石国行说了事情经过。包括那个作为黑暗面被分离出去的人叫做白弦,是与主公不同的, 现在白弦已经成为了时间溯行军的首领, 是他们刀剑男士的仇敌。 可是他也是主公啊,为什么大家都用那样充满戒备的目光看着主公呢?如果说主公选择时间溯行军是有原因的呢?是被谁利用了呢?更或者这一切都是一场误解呢? 主公回来了,大家已经不能迎接主公了吗? 鲶尾,你的心情,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那个人不是主人,你如果轻易相信他的话, 是会被伤害的。 一期一振心中也五味杂陈, 他比谁都要期待着主人的归来。在失去主人消息的这段时间里,他夜不能寐, 但凡外面有一丁点声响,他都要起身去外面看看是不是主人回来了。 一次次的失望之后, 让他甚至想要抛下弟弟们,只身去寻找主人。 弟弟们在本丸中会很安全,但是主人呢?主人还好吗?有遇见危险吗?即便没有,主人却是不善于照料自己的人,少了他们在身边,主人会生病吗?会饿吗? 他相信本丸的每一振刀剑男士都在担心着主人,只是他们更加明白,他们在本丸等待是最好的办法,这也是主人希望看到的。 他们会一振不少地等待主人回来。 那个温柔的主人。 真过分啊一期一振,我就是你的主人啊。拥有和你们相处记忆的是我,召唤你们出来的是我,为什么你们不肯承认我呢?那个虚伪的男人,他为了保持他的高洁正义,抛弃了我,抛弃了你们,为什么你们要等待那具空壳? 白弦掩面大笑了起来,笑声充斥在整个庭院中,当他放下手,微笑着的脸上却挂着晶莹的泪水,我,被抛弃了,被礼弦,被你们所有人都厌恶我,都希望我死去。 仇恨、破坏,已经停止不了了,你们感到害怕吗? 不害怕,主公大人从来没有被抛弃我们都很爱很爱主公大人的。 五虎退从一期一振的身后探出脑袋来,他向着白弦伸出手,只不过犹豫了下,又缩了回去。 犹豫了吗?你们真的爱礼弦吗?那为什么你们接受不了我?你们爱上的不过是虚伪的假面,就算是没有礼弦,只要有一位主公给予你们归所,带领着你们战斗,并且不让你们在战场上折断,你们就满足了不是吗? 随着白弦一句句话语说出来,像是利刃一样剜在刀剑男士们的心上。明明不是这样的,但是他们却无法反驳。 也许在本丸建立之初,他们被主公召唤出来的时候,他们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礼弦是他们的主人,所以他们才会听从礼弦的命令而已。 但是通过这么久时间的相处,就是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能够成为他们的主公,其他人都不需要。 他们成为刀剑男士,并不是寻求归所,也不是贪生怕生,而是因为主公在这个地方啊 别来蛊惑我们了,如果你是主公的话,你不会成为历史修正主义者!你更不会指挥着时间溯行军来与我们战斗! 难以想象,这句话居然是对礼弦最为忠诚的压切长谷部说出来的。因为他平时都说着什么只要是主公的命令,无论是手刃家臣还是火攻寺庙,他都可以去做,所以大家还以为压切长谷部也会听从白弦的命令呢。 但是他们忘记了,压切长谷部是担任近侍时间最长的刀剑男士,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公真正的命令,是让他们平安。 正是因为如此,主公才会冒险进行阴阳分离之术。 无论这个人是主公的一部分也好,还是拥有他们所相处的全部记忆也好,他才不管那么多。 他们与主公的羁绊连接可不是记忆那么简单的东西就可以概括的。 主公为他们着想的心情,他们想要回报主公的心情,这个人又明白些什么?就算是拥有那些如钻石般珍贵的美好记忆,他依旧选择的是忽视它们,他的心中只有怨恨和复仇。 那不是他们的主公。 不是! 长谷部 压切长谷部的怒吼微微让白弦感到吃惊,不过随即他就平静了下来,我以为曾被织田信长抛弃的你是可以理解我的,看来不行呢。 算了,你们愚蠢的想法稍微让我感到有些厌倦了。你们否认我又有什么关系?别忘了,我才是真正的审神者,是这座本丸的主人! 白弦扬起手,黑浓浓的雾气笼罩了整个本丸,原本开放得正艳丽的花朵瞬间凋谢。看见这幅衰败的景象,小夜左文字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他属于复仇之刃,本该已经习惯了才对,但是为什么他会如此地想念主公呢? 主公每次抚上他头顶的手都好轻柔,好温暖他们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还有机会再见到主公吗? 不好,得让狐之助将本丸的情况告知幽竹先生。 莺丸也提起正色,隐藏在众刀刀剑男士之间,趁白弦没注意的时候,莺丸偷偷地招呼着狐之助。他们与白弦之间还有主仆契约,是无法反抗的,现在唯一能救本丸的就是幽竹先生了。 是,莺丸大人,我一定会将幽竹先生带过来的,还请你们稍微忍耐下呢。 狐之助也小声地回答道,随后它偷偷地想要离开本丸,但是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了白弦的声音响起。 曾经它觉得无比温柔,现在却宛若梦魇般恐怖的声音。 慢着!狐之助。 噫!狐之助浑身毛发竖起,好可怕它会死吗?审神者大人会杀死它吗? 看着白弦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狐之助害怕地向后退了一下。 狐之助,你是想要向幽竹先生通风报信吗?不好意思,幽竹先生不会过来了,永远都不会。 不不可能,幽竹先生是时之政府的重要官员,是本丸最后的屏障,他不会放弃本丸,放弃我们的。尽管浑身颤抖,但是狐之助还是强忍着恐惧说道。 没用的,他已经死了,我杀了他。 在说完这句话后,白弦愉悦地看着狐之助和那群刀剑男士震惊的表情,补充了一句,算一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狐之助,你不是可以直接接收到时之政府的消息吗?现在不妨去看一下。 时之政府的官员死亡并不是件小事,时之政府第一时间便会知道,并展开调查。不得不说,那个政府除了迂腐了点,各方面还是不错的。 狐之助在白弦的视线中,打开了有关于时之政府的通讯,在看见光屏上呈现的信息时,它瞪大了眼睛,就连声音也不稳了起来。 时之政府中国区负责人幽竹被刺身亡,尸体被佐佐木小次郎销毁,只留下一件染血的衣服,这无疑是对时之政府极大的挑衅,现在时之政府正全力追捕凶手中 怎么可能?那位幽竹先生居然死了?还是审神者大人杀的? 啊啊,就是那个。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看看那件衣服,是我的哦。 白弦负手在后,淡然地说道:这样时之政府很快就可以以那件衣服为线索发现我,当然,你们作为我的刀剑男士,时之政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要怎么办呢?像你们这样的本丸,时之政府要多少有多少,除了幽竹先生,没有人会保护你们了。是要与时之政府战斗?还是要被时之政府清除?你们会做出什么选择呢? 对着刀剑男士们说完之后,白弦目光移开,稍加思索。销毁尸体?他有让小次郎做到那种程度吗? 希望小次郎不是在打其他什么主意好了。 像是对照了白弦的猜测,佐佐木小次郎将一盆血水倒出,然后回头看着床上那个身负重伤还妄想站起来的男人,我才刚刚为你处理好伤口,你能尊重一点我的劳动成果吗? 你为什么要救下我?只是稍微地动一动,腹间的伤口便涌出鲜血来,幽竹先生也就不好勉强自己,老老实实地躺下,对着佐佐木小次郎发问道。 为了礼弦,你是礼弦重要的友人,他一定不会希望你死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选D的我都暗戳戳记住了,刀片收一收啊!我这么喜欢幽竹先生怎么可能让他吃便当呢?那起码得火锅啊! 第110章 怪物之子(三) 为了礼弦, 你是礼弦重要的友人, 他一定不会希望你死去的。 佐佐木小次郎没想隐瞒, 他本来就是看在礼弦的面子上才大费周章地救下这个男人的,否则他才不在乎自己的手上是否再多一条人命。 要知道骗过白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第68章 不,其实凭借着他拙劣的演技根本就没有骗过白弦吧?白弦又不是不懂剑术, 怎么可能不知道他那一剑避开了要害之处。 想起当时白弦脱下自己的衣服盖在幽竹的脸上,他明明知道幽竹还有呼吸的,却选择视而不见么? 佐佐木小次郎舒了一口气, 或许白弦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根本就不想杀了幽竹。 可是对你下达命令杀了我的人不正是他吗? 嗯,没错,可是这并不妨碍他不希望你死去的想法。就像是他每时每刻都在咒骂着那群刀剑男士死去, 却没有利用他与他们的契约进行刀解, 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放下木盆,佐佐木小次郎走到门口处,稍停下脚步,那次阴阳分离之术失败了,它既没有驱逐礼弦全部的邪恶,也没有夺走白弦全部的善良。我只能说到这了我还有其他事, 这个地方没有别人会来, 你自己好好保重。 谢谢你。 面对幽竹先生的道谢,佐佐木小次郎只是唇角微微提了提, 然后便关上了门,离开了小木屋。 从很久以前开始, 他就是时之政府追捕的目标了,只不过一因礼弦的刻意庇护,二因他身处时间溯行军的阵营中,时之政府无法得知他的行踪,他才没有被那些家伙抓到。 结果只不过做出弑杀了时之政府工作人员的假象而已,那些家伙就像是疯了一样寻找自己的行踪,真麻烦。 他也不适合在这里待太久了。 现在白弦应该是在本丸中,虽然知道他大抵也只是嗷嗷地吓唬一下那些刀剑们,不过为了防止他情绪失控,真的做出了什么挽回不了的事情,他也去本丸看看吧。 主,主公,今天要做什么呢? 推开审神者居室的门,那个清冽如冰雪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如从前一样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文书。太郎太刀闭了闭眸,收起杂乱的心绪,也保持着语气平静地说道。 啊,现在的近侍是你啊太郎太刀。对了,这是内番人员的名单,麻烦你传达下去了。 将已经撰写好的名单递给太郎太刀,白弦依旧看着狐之助呈递上来的报告微微发笑。时之政府已经察觉他回到本丸了吗?只不过少了幽竹先生,他们无法直接干涉中国区的本丸。 那么,他们还能想出什么办法来降服自己呢?呵呵呵 主公 嗯?有什么事情吗?太郎这么支支吾吾的可不像你。 回过神来,发觉太郎太刀竟然还没有出去,白弦便收起文书,一只手撑在下巴上,笑意和煦地询问道。 不像我吗?对呢,除了主公还像是以前一样,我们都变得不像是自己了。为什么你要刻意维持着这种假象?玩弄我们吗? 利用他们之间的主仆契约再度成为审神者,并且还假装出一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明明都是主公,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让他感到恐惧,因为他的一时兴起,大家都要陪着他演戏吗? 不可以违抗主命。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们要等待他们真正的主公回来。 唉。白弦浅浅地叹息了一口气,并没有因为太郎太刀的质问而感到愤怒,他站起身,绕过书桌走到太郎太刀的身边,勾起他一缕黑色的长发绕在指间玩耍。 我还以为我表现成这样,大家就会习惯一点。难道不好吗?我就是礼弦啊,是你们喜欢的那个主公啊 你不是,无论你怎样欺骗自己,欺骗我们,你都不是主公,你不过是怨恨、软弱、愤怒的集合体。无论你怎么伪装出主公的模样,都改变不了沾染在灵魂里的污秽。 太郎太刀保持着冷静,缓缓说出这些伤人的话语。果然,白弦在听完之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用力拽住太郎太刀的那缕墨发,迫使他低下头来。 真难听啊太郎,在你这振神刀看来我是污秽的吗? 白弦凑上去,柔软的红唇贴在太郎太刀的颈脖上,平日不显于外的犬齿在白皙的肌肤上磨蹭着,用力一咬,直到口中充满腥甜,白弦才放开太郎太刀。 他伸出舌尖,舔去唇角的血渍,和我这种肮脏的人不一样,你的血很美味呢,怎么样?无论被我怎么对待、玷污,你也不能反抗的感受? 真是会惹麻烦的刀剑男士呢,下次不要再说出这种让我心情不愉快的话了,否则我会做出更加过分的惩罚哦。 出去! 扬起衣袖,白弦重新坐回了书桌前,俊雅的脸上如同寒冰一般没有一丝笑容。 太郎太刀沉默了半刻,正欲退出房间时,又听见白弦的声音响起,将三日月宗近唤来,我想到更加好玩的事情了。 太郎太刀:是,主公。 行至三日月宗近的居室,他这会儿正坐在窗边饮茶,虽说还是和以前差不多的习性,但唯独脸上少了温和的笑容,有时候闭眸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三日月殿下,要小心点。将白弦的命令告知了三日月宗近,太郎太刀多加了一句。谁也摸不清楚白弦阴晴不定的性格,他总是有种不安的预感,比起他们,白弦好像更加憎恨三日月 希望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你的颈脖怎么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三日月宗近站起身来,结果就看见了太郎太刀颈脖上的伤口,那是牙印? 没什么。被三日月宗近这么一问,太郎太刀面色有些发红地捂住了自己的颈脖。来这里之前,他忘记先去处理一下了。 是主公做的?我明白了。 三日月宗近走出房间,慢慢地朝着白弦的方向走去。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能够感受到白弦对自己的恨意。既然白弦是主公的另一半,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憎恨自己,也许这反倒是一个他知道真相的好机会。 主公无法释怀的过去,与他有关吗? 主公,你呼唤我吗? 还是那间熟悉的居室,但是现在在居室里面的却不是他熟悉的主公。 进来。 清冷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出来,三日月宗近也就推门走进。像是早已在等待三日月宗近过来一样,白弦坐在椅子上,面朝着三日月宗近,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手也搭在膝上,微微上提的唇角显示出他现在心情不错。 白弦没有说话,三日月宗近也就沉默不语,过了会,还是白弦打破了寂静,无论看你多少遍,我果然还是很讨厌你啊。 轻描淡写的口吻却说着让三日月宗近困惑不已的话语。 为什么?我有做过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吗? 当然,你光是活着,就让我很生气了。 哈哈哈,审神者具有将刀剑男士刀解的权利,或者你让那些时间溯行军斩杀我不也是可以的吗?三日月宗近那双藏有新月的眸子中带着调笑的意味,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不干脆杀了他? 你在得意些什么?难道你还以为我对你留有感情吗?之前被太郎太刀说成那样也没有表现恼怒的白弦现在轻而易举就因为三日月宗近的一句话而咬牙切齿,一掌拍在书桌上。 让你死了就太可惜了,我要让你接受折磨,你无法想象的,最痛不欲生的折磨。 五指不由自主地抓紧,在桌面上发出滋滋的磨蹭声,白弦忽地收起手,走到三日月宗近的面前,两指点在他的胸膛上,缓缓下滑。 你知道人类最屈辱的惩罚方式是什么吗? 三日月宗近没有答话,只是用那双美丽的眼眸看着白弦。白弦恼怒地眯了眯眼,厉声道:闭上眼睛!看见你的眼睛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主公曾经说过我这双眼睛是最美丽的眼睛。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也罢,你就这样看着吧,看着高高在上,高雅圣洁的你如何成为我的玩物。你绝对会后悔,会跪下求我放过你 纤细的指尖滑到腰际,那身被三日月宗近说过颇为难穿的战服在白弦的手中轻易被解开,腰带掉落在了地上 直到只剩下白色的单衣时,三日月宗近才微微动容,就算是他拥有人类的身体时间还短,但是他作为刀剑存在了那么长的时间,很难不清楚白弦是想要做什么。 他为了报复自己,居然甘愿做到这种程度。 除了震惊之外,三日月宗近还有些许心疼。被抵在墙壁上,这具人身可以清晰地感到疼痛和瘙痒,这种前未有过的奇异感受让三日月宗近有些心跳加速。 当对方咬在他身上时,三日月宗近终于忍不住微眯了一只眼,反观那个人赤红的眸子却依旧冷静冰寒,连带着三日月宗近也恢复些许神智。 你,曾经也被这样对待过吗? 白弦想做的是泄愤,是报复,那么极有可能是他将他曾经受到的痛苦都加到三日月宗近身上。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白弦停下了动作,他冷声道:没有,所有尝试触碰我的人都被我杀了!恶心恶心恶心!你难道不觉得恶心吗?当那些肮脏的手游离过肌肤的时候,为什么你不想要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写些什么啊= = 嗯,这章欺负欺负爷爷,下章会出来个新刀~ 第111章 怪物之子(四) 杀了我啊!这不是你的使命吗?我都这样对待你了,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如果是你的话, 杀死我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紧紧地拽住三日月宗近的衣领, 白弦歇斯底里地喊道。 那振天下五剑之一、最美的刀剑此刻就在他的身下,以一种非常屈辱的姿势,只是为什么他的眼神还是那样的高傲, 干净。反而让他感到他做的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小丑一样,像一个愚笨的孩子做出毫无意义的反抗。 忽然收起了所有的尖刺,白弦转而伸开双臂, 抱住三日月宗近,将脸埋进他的胸前,小声地道:抱抱我三日月,抱抱我。 就像是小时候那样, 抱抱他就好了。 三日月宗近抿了下唇, 也伸手环住白弦,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主公,你并不肮脏,也不邪恶,更不是个怪物。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美好的人。 说完之后, 三日月宗近感觉依靠在自己怀里的身躯忽然一僵, 接着就听见白弦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错了,三日月。我就是个怪物, 如果是礼弦的话,他最起码能够收敛自己的愤怒怨恨, 即便是承受过那么多的痛苦,他依旧可以体验快乐。就算是一次次遭受背叛,他也在努力挣扎着,真心实意地守护着你们。 我做不到,我光是存在,就会不停地伤害别人。 松开三日月宗近的腰身,白弦捂住了他那双朝着自己看来的眼睛,别看我,三日月。下一次下一次你如果决定向我挥刀,就不要心存不忍了,我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活下来的怪物。 胸前一空,是白弦先行离开了房间,三日月宗近维持着原本的模样靠在墙上,回想着刚刚白弦说的话,叹了一口气。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还真是卑劣啊,居然对刀剑男士下手。 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三日月宗近的耳中,他疑惑地站起身,将自己凌乱的衣服收拢好。站在窗边的是一个身穿斗篷的人,看不见面容,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个少年。 你是谁?本丸中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存在,而外来者一般也是很难突破结界,闯入本丸的。 我是时之政府派遣到这座本丸的检察官,山姥切长义。 少年揭开头顶上的帽子,露出一张俊秀漂亮的脸来,与山姥切国广有几分相似。 因为审神者礼弦违背了政府的条款,被定为危险人物,所以我也就只能以这样的状态进来了。 山姥切长义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显然刚刚是爬窗上来的。看见三日月宗近狐疑的目光时,他假咳一声,别过脸去,方才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这个少年看见了。 怪不得他的脸微微有些泛红。 三日月宗近不在意地将额前稍长的发丝捋到耳后,检察官大人来到这里所为何事呢? 主公的本丸应属幽竹先生直接领导管理,幽竹先生难道真的已经不在了吗?所以时之政府才会派遣一个刀剑男士来担任检察官指挥本丸接下来的行动吗? 你也真能问呢?你们与审神者朝夕相处,早在发现异样之时就应该上报政府不,应该说毫无避免吗?正如审神者他本人所说,他是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的。 说到这里,山姥切长义顿了顿,接下来的真相十分的残酷,但这是三日月宗近必须知道的,也是他们刀剑男士接下来要维护的历史任务。 审神者礼弦背叛时之政府并且还杀害时之政府的官员,这可真是前所未闻,无疑引起了政府高层的注意。 通过会议商决,政府下令彻查审神者礼弦,才发现在这个时代,不应有审神者礼弦的存在,他的生命信息只记录到了少年时期。也就是说,在十几年前,历史发生了偏移,让本应该死去的审神者活了下来,才造成了现在的悲剧。 你说什么? 三日月宗近失去了之前的淡定,主公在少年时期就应该死去? 无法理解吗?当然这也是政府的疏忽,历史在悄然发生改变而我们却没有注意到,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件事,就不容许再继续忽视下去了。 刀剑男士三日月宗近,我会帮助你即刻前往任务时代,请你务必让审神者礼弦顺应历史死去,让历史回到正轨上,必要时候由你亲手斩杀审神者礼弦。 我做不到,历史真的是必须守护的东西吗?我们是为了听从主公的命令才会去维护历史,如果历史会从我们身边夺走主公的话,为什么我们还要去守护它? 三日月宗近抬起眼眸,里面的新月亮的出奇。 别说什么傻话,如果历史发生改变的话,后果所有人都承担不起。再说,如果你们真的喜爱你们的主公,就更应该保护好他所在的历史。让他不符史实地活下去,后果可是很惨烈的。 山姥切长义在过来之前,也对这座本丸的资料进行了详细了解,对于这位他从未见过的主公,从资料上来看确实是位很优秀的人物。 如果他没有投入历史修正主义者阵营的话,他们或许会以另外一种更加美好的方式见面。 第69章 只是今天看见的那位审神者,超出了他的想象啊,已经失去理智了吗?不过到底他还是没有伤害刀剑男士。 山姥切长义想他可能有些明白,刀剑男士们都喜爱那个审神者的原因了。 为了消除三日月宗近的顾虑,山姥切长义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放任不管,你们的主公会陷入历史的轮回,一次次再承受那些痛苦,既无法掌控命运地活着,也无法放弃一切地死去,他将化身为真正的怪物。现在还来得及,杀了他是对他的解脱。 一次次经历痛苦吗?那本丸呢?如果主公应该不存在的话,这座本丸也不应该存在吧? 刚刚也说了,这件事也是政府的疏忽,所以不能让无罪的你们承担后果,政府会为你们易主,以求最大程度保护你们。 刀剑男士斩杀人类的话,会消失? 从担任他们主公的第一天起,礼弦就对他们下达了绝对不可以对人类挥刀的命令,他们刀剑男士因人类的信念才存在,是不能伤害人类的。 唔,所以还有很多其他办法,只要能让审神者死了就行,你没必要亲自动手。 被三日月宗近这么一问,山姥切长义有些吞吞吐吐了起来。 刚刚他也说了,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由三日月宗近斩杀审神者礼弦,这无疑是建立在三日月宗近会牺牲的前提下的。 不用过于担心啦,我们刀剑男士即便是牺牲了,只要后来的审神者再度将我们召唤出来就行了。毕竟是付丧神呢,哪怕是肉体消失,只要仍旧被人们所信奉着,他们就一定还会出现的。 我明白了。 主公说过,他们唯此一振,以后哪怕是召唤出再多的他们,也不会是此时此刻站立于此地的他们了。不过也没关系吧如果主公死了,他也不想存活。万事万物都有凋谢的那一刻,就让他和主公一起消逝吧 我接下这个任务。 不行!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山姥切国广的表情有些慌乱,就连他平日遮掩面部的白布都因刚刚冲进来的动作而落了下来,金色的短发,过分漂亮的脸颊一览无余。 山姥切长义看见他后先是愣了下,然后扬起一个笑容,哟,伪物君。 山姥切长义 山姥切国广的心结从未被解开,他是仿制的刀剑,而现在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山姥切。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这么快见面,还是在这种说不上多好的情况下。 内心难免还是有些波动的,但是比起主公,仿制不仿制什么的无所谓,他是主公的刀剑,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主公。 三日月,你真的要弑杀主公吗?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现在主公的性情大变,太郎太刀说主公传唤了三日月宗近,他有些担忧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让山姥切国广来偷偷查看下。结果当山姥切国广来到居室的时候,就看见主公飞奔了出去。 不能被主公发现,所以山姥切国广是等白弦离开之后才来到居室门口的,结果还没等他推门进入,就听见这个让他无法置信的消息。 主公本应是不存在的? 三日月宗近会去往主公的少年时代就是为了让主公顺应历史死去? 怎么可能?这要他怎么接受? 嘛 三日月宗近忽然放松语气,微笑着道:这种事情我也不是做一次两次了,之前主公带领我们维护前任主人的历史,我亲眼看着他们覆灭,如今换成主公,也无例外。 对,有这觉悟很好,不愧是天下五剑之一的三日月宗近,难怪政府会指定你完成任务。 山姥切长义欣赏地说道,对比这种名刀名剑,某个伪物君就完全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这个月下旬国服实装的长义,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当然,被被也很可爱,大家都很可爱! 第112章 怪物之子(五) 因为时之政府的授命, 无须审神者带领, 山姥切长义就为三日月宗近打开了去往任务时空的通道。山姥切国广眼睁睁看着三日月宗近走了进去, 身影逐渐消失,却无力阻止。 不要! 山姥切国广想要追上去,却被身边的山姥切长义用刀身狠狠地打在肚子上, 瞬间一阵钝痛,唔! 伪物君,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呢?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法拯救你们的主公的。在这样的情况下, 你们的主公一定会希望你们好好的活下去,你们能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山姥切国广捂着自己的腹部,痛苦的模样。山姥切长义也蹲下身,抚摸上那张与他相似的脸。 没事的, 都会过去, 我们刀剑男士也很坚强。我们已经见证了无数任主公消逝,但是我们依旧存活至今,抱着对主公的思念好好等待下任主人吧。 做不到,我是仿制刀,也是国广的杰作,但是能够让我作为杰作发出光辉的只有他。 山姥切国广挣扎着站立起来, 他看向山姥切长义, 你以为三日月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才接下任务的吗?不是,如果不是主公的话, 这座本丸不会存在,所以主公死去的话, 我们理应陪着主公一起凋亡。 你刚刚说如果违背历史的话,主公会陷入轮回,一次次经历之前的痛苦是吧?三日月宗近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已经足够了,主公承受的痛苦已经足够了 山姥切国广推开山姥切长义,将白布重新盖在了头顶上,三日月宗近不是为维护历史而去的,他只是想将我们的主公,从痛苦中解放出来。 说完之后,山姥切国广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居室,只剩下山姥切长义紧握着手中的刀剑,紧咬唇瓣。 他忽然有些可惜他来得太晚了。 如果更早一点,作为刀剑男士被分配到这座本丸中,他是不是也可以知道,他们真正的主公是什么样子的。 哼,在这一点上,那个伪物君居然比他幸运很多呢。 还是不想这些了。 他已经完成了时之政府的传达,将三日月宗近送去了任务时代,接下来,他还得调查其他事情才行。 例如审神者礼弦的另一部分在哪里? 当佐佐木小次郎来到本丸的时候,白弦正对着水龙头洗脸,可能是因为进了水在眼睛里,所以眼眶看上去有些微红。 重新担任审神者的感觉怎么样? 佐佐木小次郎怀里抱着他那把爱刀,颇有兴致地询问白弦。 白弦很憎恨那些刀剑男士们不是吗?不过比起他们,恐怕他最恨的人是他自己,所以在礼弦还未进行阴阳分离之术的时候,他就千方百计的想要阻止。 如果阴阳分离之术失败了,他兴许就不会存在了,也不会承受那些痛苦。 只可惜虽然阻挠了阴阳分离之术,但还是成功了一半,他与礼弦被分离了开来。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事情也没什么好失落的,白弦自认为他给过他们机会。既然他活了下来,他就不会允许自己再轻易消失,他会彻底地顺从他的内心,复仇。 不过看情况,不仅接收了礼弦痛苦记忆,也接收了他那些美好记忆的白弦终究还是不能狠下心毁坏这一切吗? 也是呢,尽管是虚假的,是不存在的,那也是礼弦能够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了。 无聊。嗯要不碎几振刀玩玩吧 白弦用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水迹,貌似漫不经心说了一句了不得的话。 佐佐木小次郎: 他这嘴欠的干嘛。 他还好吗?就在佐佐木小次郎想着怎么规劝白弦别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时,白弦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佐佐木小次郎心中一凛,你果然已经发现了。 哼,就你那些小动作还指望能够骗过我吗?算了,我也不想过于追究了,假死也行,只要他不碍着我的事。 幽竹先生不在,时之政府就少了管理本丸的媒介,暂时无法对本丸下手了。以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与整个时之政府对抗。 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找到礼弦,他那身灵力是完美的,既然他自己不善利用的话,还不如都给他。那样的话,说不定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改变他禁锢在历史之中,悲惨的命运。 上次一战,我与礼弦皆是重伤,在那样的情况下,礼弦的灵力混乱,很有可能是掉落到其他时空了。 白弦不紧不慢地说着,那家伙果然是忘记了一切,否则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又怎么会丢弃下刀剑男士迟迟不归呢? 不过也可能是他在躲避吧,毕竟他从很久以前就是那样的胆小鬼了,为了不被别人舍弃,干脆先舍弃别人。 你的意思是? 佐佐木小次郎的表情有些怪异,其他时空是什么时空?字面上理解就是除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时空外所有时空是吧? 不不不不可能因为他也活过这么久远的时间了,所以很清楚那个范围有多大。就是在同一个时空的不同地方,想找到礼弦也相当于大海捞针了,结果还是在不同时空的?这不是大海捞针啊,这是宇宙捞针啊。 我的意思就是接下来让刀剑男士和时间溯行军一同寻找礼弦的下落,你负责。 白弦浅淡淡地瞥了佐佐木小次郎一眼,警告意味明显。 那我可能得死 你忘记了吗?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死不了的。白弦对着佐佐木小次郎摆了摆后就走远了。佐佐木小次郎忽然也很烦躁地将自己脑袋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冲,还能怎么办?他就努力去找吧! 这是一个说不上多繁荣的小村庄,前后住户不多,但也许是因为三日月宗近穿着怪异,所以路过的村民都满是用戒备的目光看着三日月宗近。 不好意思,请问 拦住了一个挑担子的大伯,三日月宗近尝试着询问。山姥切长义传送的地点应该没问题,这个地方就是主公的故乡。 啥?你说啥子? 忽如其来陌生的语言让三日月宗近一愣,过了会后,他才想起这应该属于主公他们的语言 仔细地回想了下,三日月宗近慢慢冷静下来没事的,他曾经和主公学习过主公故乡的语言,他可以说出来的。 你认识一个叫做礼弦的少年吗? 如果这是主公出生的地方,那么应该有人认识他的吧? 啊啊啊,怪物不要杀我啊啊啊 出乎意外地听完了问话后,那个人惊恐地跪在地上,然后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就连他之前挑在肩上的一大筐蔬菜都没有拿走。 怪物?是指主公吗? 三日月宗近从箩筐里抽出一根白萝卜唔,看起来很好吃。 接下来三日月宗近锲而不舍地询问其他人,基本上反应也都和之前的那位如出一辙,于是三日月宗近不仅得到了萝卜,还得到了两棵稻谷,一个西红柿,半边西瓜。 哦主公说他们国家的人都是用勺子挖西瓜吃原来是真的。 看着另外半边已经被勺子挖光的西瓜,三日月宗近点了点头,然后揣起那还完好的半边就走了。 村子不大,是以没过多久,三日月宗近就走到了村口处,在他又吓跑了一个村民后,一直待在旁边看起来疯疯傻傻的一个女人忽然开口道:不在了那孩子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你三日月宗近刚说出一个字,那个女人黯淡无光的眼睛就瞥向他,轻轻地哼唱起来:怪物怪物杀了所有人小小的孩子,背后是火焰脚下是鲜血大家都死了,小小的孩子脸上都是红色红色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听完了女人的话,三日月宗近才注意到这个村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所有的建筑物好像都是新建起来的,甚至有些地方还残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这个村庄在数年前,被销毁过吗? 被抓走了,怪物被关在了笼子里,那个孩子那个孩子 女人忽然掩面哭泣了起来,零零碎碎的声音从她的指间溢出来,那个孩子笑起来非常的非常的可爱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见他笑的时候,是给了他一个馒头之后 他保护了我大家不是他杀的 女人说的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她刚刚才说那孩子杀死了所有人,为什么现在又说大家不是他杀的? 姐姐!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一个少女从远处冲了出来,先是疑惑地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然后扶起地上哭泣的女人。 她是你姐姐吗?她说的怪物是谁?三日月宗近有些急迫地想要知道答案。 你是谁啊? 正准备向三日月宗近怒语相向的时候,看见他和煦的笑容,少女一下子哑了口,犹豫了一会,居然耐心地解释起来,就是怪物啊十几年前一个出生在这个村庄的孩子。 你能将你知道的所有事情详细和我说说吗? 第113章 怪物之子(六) 这个小小的村庄大概是从什么时候陷入混乱的呢? 数年前, 那个说话还不是特别流利的孩子说他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起初有人说是孩子的笑言, 也有老人家们神乎其神地道, 孩童们才投胎不久,鬼眼未闭,是能够看见一些大人们无法看见的东西的, 不必在意。人鬼殊途,保持敬畏之心,互不干扰便可。 总之童言无忌, 没有人将那个孩子的话语放在心上。 直到那个孩子将人们心中的黑暗捅破。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透明无色的,小恶到偷窃了邻家东西,大恶到奸淫诱骗。那个孩子墨黑一片的眼眸, 好像能够将人看穿, 欲望与贪婪在那个孩子的面前无所遁形,由此衍生了恶魔。 第70章 他他是怪物,那双眼睛,就不是正常人的眼睛! 不知道是谁这样说了一句,他说的倒也没错,大抵多数孩童的眼眸都是清澈到泛着黑, 宛若一颗颗的黑珍珠。唯独那个孩子的眼睛, 黑成一团,毫无杂色, 当你注视他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映在他的眸中。 就那样一双仿佛能够看见他们灵魂的眼睛, 让他们感到害怕了。 怪物一定是怪物。 当我看见他时,总是想要掐死他,啊我怎么会这么想,一定是被魔鬼夺走了神智。 对了,挖掉他的眼睛就说是不小心弄瞎的,谁也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他们私自做了一个决定,不能杀掉那个孩子的话,就将他弄瞎弄残,让他自生自灭,这样的话他们就能够逃得过罪责。 那个孩子不过三四岁,还不是记事的年龄,于是为了大家着想,就由孩子的父亲亲自刺瞎他。 他或许也曾得到过父母的宠爱,只不过湮灭在一次次的恐惧中,谁也不想承认怪物为自己的孩子。 他的父母甚至开始将他的出生定义为诅咒,为什么他们就得生下那样的怪物啊,这种倒霉的事情这么不落到别人头上去?在这样的心态下,伤害他,或许反而成为了一种酣畅淋漓的报复。 那是一个连月亮都被乌云吞噬的夜晚,点燃了黯淡烛光的房间里传一声惨烈的尖叫。 当众人进入房间的时候,被刺瞎了眼睛的不是那个孩子,而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双眼,流出来的鲜血将整双手都染红,跪坐在地上颤抖着。 等到大家上前查看,发现他的眼珠居然消失了,眼眶中空洞洞的只剩下了碎肉和鲜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一样。 这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反观那个孩子,他只是平静地站在墙角处,大半的身体都隐在暗处,唯独剩下一双黑到发亮的眼眸无喜无悲地看着这边。 而更加令人感到害怕的是,当众人仔细地打量那个孩童时,竟然发现他父亲的那一双眼珠,被他紧紧攥在手中。 怪物!怪物!我怎么会生下那样的怪物!啊啊啊! 看着失去双眼的父亲,母亲大哭道。 自那以后,没有人敢再对那个孩子下手,但是他也被抛弃了,一个人流浪在村子里。每天晚上,伴随着那些鬼哭一样的风声,有时候会看见那个孩子在对谁低语着,明明没有任何人会对他说话的。 他肯定活不了多久。 这是村里人的想法,一个只不过几岁的孩子,凭借他自己的力量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但事实就是那个孩子活下来了,他有时候会像是野猫一样偷他们晾晒在外面的食物和衣服,如果他们戒备得厉害了,他甚至会出手去抢夺。 随着时间过去,他原本就精致的眉眼变得更加俊秀,隐隐可见以后的倾城模样,那更让大家坚定了他是怪物的想法。人类怎么可能会长得那么好看,要是是普通人早就饿得皮包骨头了不,如果真的是普通人早就死了才对。 尽管对那个孩子心生畏惧,但数年来的平安无事也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于是邪念便涌了出来。 那样长相俊秀可爱,又被称为怪物的孩子,一定会很受欢迎的。 听说城里有钱人家多得是那样的趣味,有人偷偷拍下了照片,定下了价格。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由此一举,等待他们的不是惊天的财富,而是灭顶之灾。 那个孩子杀了所有来抓他的人,包括他的父母,这个村庄只有极少数的人逃走了,剩下的人都被杀尽,鲜红流淌了一地。 其后大火连绵,几乎大半个村子都被烧毁。 当然我当时年龄小,什么都不知道,而姐姐她是唯一目睹一切的人,自那以后,她就变成这样了。 少女将那位女子乱糟糟的长发理整齐,继续道:这些年,姐姐一直在说些奇怪的话,我听得多了,也明白了一些。她当初给过那个怪物一个馒头,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才没有被杀死。 有时候听姐姐说的,我还真是想要见那个怪物一面啊嘿嘿,对他长相还是很好奇的,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听说他被人抓走了,就再没有消息了,村子也新建了起来,死的人很多,但是活的人还是要有希望的啊。 不不是怪物,不许叫他怪物 听见了少女的话,那疯癫颠的女子不满地叫嚷了起来。 是是是!他是可爱的天使行了吧? 为了安慰自己的姐姐,少女展开了一个笑容,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涨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三日月宗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会对你说这么多,被爸妈知道是会骂我的。好了,我要带姐姐回去吃饭了,你自便啦~ 救救救他求你了 就在那个女人被少女拽着走的时候,她忽然对着三日月宗近伸出手,开裂的唇间模糊不清地说着这句话。 三日月宗近微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后,那女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看起来好像安心了很多。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三日月宗近低眸,似看着自己的脚尖,又似什么都没看,他只是在想着,早在和他们相遇之前,主公就拥有其他人的爱了啊。 主公,如果你知道你在离开之后,还有一个人牵挂你至此,你会觉得开心点吗? 少年已经待在这个地牢中很多年了,四肢纤细,皆被铁链锁住,稍微一动,便会听见铁链扫过地面的声响,这是少年这几日唯一能够听见的声音。 这样也好,比起之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他更加希望他能够这样一个人待着。 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像是已经死去了一样。 或许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他真的已经死了吧? 这种时候,少年又开始痛恨起自己的身体来,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很快康复,所以那些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他这具身体旧伤愈合之前再增添新伤,他完全成为了他们消遣的玩具。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庆幸那些人在伤害着他,也在恐惧着他,所以他才能够避免被他们触碰抚摸 疼痛无所谓,那才是对他而言,最无法忍受的折磨。 吱呀。 这是少年很熟悉的声音之一,地牢的门被打开了,但是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从他被抓的第一天起,他就听见那些抓住他的人说,他的眼睛,不应该看见任何东西。 从那以后,他能看见的就只有黑暗。 外面是什么样子的呢?时间久到他都记不太清楚了。 将他眼睛蒙上,押出去。 随着领头人的吩咐,少年的眼睛被黑布结结实实地蒙上了,接着他再次被关到一个笼子里,被人抬到了一艘轮船上。鼻翼间不再是血腥味,而是一种奇怪的,说不上好闻也说不上难闻的味道,还有些陌生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少年就是传闻中的那个怪物?真是美丽的生物呢。 那个人伸手到笼子里,抚摸上少年的脸颊,因为太长时间不见日光,所以是一种青玉之色,入手柔嫩光滑,触感极好。 不不要碰我。 不同于孩童的清脆嗓音,长久未开口说话的少年嗓子里一片沙哑,那四个字比起是说出来的,更像是从他的喉咙里直接溢出来的。 音量不大,再加上少年那张被蒙住眼睛的俊秀脸庞,显出了几分弱气。 那人发出了一阵低笑声,反而更加放肆地向下摸去,少年的衣衫其实已经破旧不堪,轻轻一扯就撕开一大半,露出的锁骨明显。 啊不可以碰他的! 就在那个人的手转而向着锁骨以下的位置摸去的时候,身后有人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少年利用双手间的铁链将那个人伸进笼子里的手臂紧紧锁住,然后用力一扯,鲜血刹那间溅了满脸。 啊啊啊! 这是少年最为熟悉的惨叫声,少年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听到无数遍了,他拿起那根还在流血的断臂,朝着笼子外扔了出去,声音冷漠,我说过了,不要碰我。 被硬生生拽断手臂的男人狰狞着面孔,扔下海,将他给我扔到海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三日月和少年礼弦见面,放心,不会太虐的,而且这已经是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了 第114章 怪物之子(七) 少年被沉入海中, 越往下海水就越冰冷了起来, 直往人骨子里钻, 再加上沉甸甸的海水压在身上,胸口挤压得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他被关在笼子里,避无可避, 挣扎间,海水冲开了蒙在他眼睛上那块黑布。 在水底缓缓睁开了眼眸,出乎意料眼前并不是像他想象中那样的全黑色, 有些游动的鱼儿身上发着光只是不过那一瞬间,很快少年就连挣扎的力气都失去了,随着笼子一起下沉。 深海之中,窒息的感觉很难受, 那不同于任何一种疼痛, 是用忍就可以忍过去的。 但是少年也很清楚,他是珍贵的货物,对方是不会这样轻易让他死去的。果不其然,在一会之后,笼子上的铁链就被锁紧,少年被慢慢地拽了上去。 咸腥的海水灌进喉咙里, 这使得少年一上船, 接触到空气后就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他几乎是瘫软在地面上。 现在你知道反抗我是什么滋味了吧? 那人挑衅地看着少年,还想要伸手去抓他头发的时候,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又畏惧地缩回了手。 将他带下去, 等到了地方再慢慢地处置他! 这次困住少年的地方是船舱里,他一度想过如果砸穿船底,他是不是就能够逃出去,但是刚刚那种窒息之感又涌上他的脑中,没有人想要体验第二次那样的感觉。 呐你也是被他们关起来的吗? 耳边传来轻柔的声音,很好听,可惜少年却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眼睛又被蒙上了黑布,而且比起之前的任何一次,这次对他的防备都要严密。以前好歹只是被铁链锁住手脚,但是这次他还待在笼子中,而且铁链被下掉了几节,现在更短了,他双手能够活动的范围有限。 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没有等到少年的回复,那个声音又一次地响起。 应该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少年所剩不多的记忆中,曾经好像有类似于这样的声音响起,是那个给过他一个馒头的大姐姐吗?声音听起来很相似,都是轻飘飘的,在传进耳朵里的时候,甚至有点微痒。 不过她在说什么? 听不明白呢。 没用的,这艘船上被关起来的人都是不同国家的,他应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不就是聋子或者哑巴。 中野真和看见千叶优子不停地对着那个刚刚送进来的少年搭话,心里就憋着一些气在了。 看起来又脏又臭,还一身湿淋淋在滴水的小子,优子为什么要那么关心他啊?明明在这种地方,就连自己的安全都顾及不上了。 原来是这样啊,好可惜你听不懂我说话吗?没事的,这里还有金色头发的人呢,他们也听不懂我说的话,不过我一唱歌,他们就笑起来了。 千叶优子原本在听到中野真和的话时还有些失望,这个少年和他们一样都是黑头发黄皮肤呢,她还以为他是能够听明白她说的话的。 好过分被关在笼子里,手脚上还有铁链,都磨出血了 一定很害怕吧? 为了安抚少年,千叶优子轻轻地唱起歌来,美妙的音符充满了整个仓库,还有人跟在后面哼起调子来。 少年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从未听见歌声,不过他不否认这样上下起伏的声音能够让他的心稍微平静下来。除了在听千叶优子唱歌之外,少年做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默数着仓库中的人数。 除了刚刚开口说话的一男一女,应该还有两个人,再加上他是五个人吗? 少女主动找他说话,证明她是能够看见他的,也就是说她的眼睛没有被蒙上,其他人应该也没有。 呵,只对他这么戒备吗?这么害怕他? 在仓库中待了些日子,除了偶尔船晃让少年感到有些不适应之外,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少女时不时的还会唱唱歌,其他人也会偶尔说句话,只不过少年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就是了。 直到船到岸之后,他们五个人被关在了一个新的地方,和之前相比好像好上了不少,最起码空气中没有那种发霉的味道。 记住,接下来要么你杀了他们四个人,要么他们杀了你 给少年解开铁链的男子这样说道。 为什么?和我比起来,他们要普通很多吧。普通到被杀死的价值都没有。 你在小看他们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被人叫做怪物是吧?如果说你是怪物的话,那你接下来将面对四个怪物。 毕竟这些都是他们千辛万苦从各个国家搜寻来的,他们的灵力天生异常地强大,而且还没有被时之政府先行找到,真是太难得了。 可惜只能留下一个。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能够担任他们主公的人必须是万里挑一的。 接下来就好好期待谁会从这场杀戮中活下来吧。 只有承受过最痛苦折磨的人才能够涅槃重生,这个少年不管是什么都挺过来了,要是在最后的关头里死了,他可就白费心思了。 杀了他们,你手上也不差这几条人命吧?别以为这几日的相处良好,你就能信任他们。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解开少年眼睛上的黑布,被少年抬手拦住了。 这个不用解。 他们可都是能够看得见你的。 这场杀戮对于这五个灵力者来说,是唯一公平的事情了,利用自己的智慧和实力取胜,如果少年蒙住眼睛看不见的话,是很不方便的吧? 你以为事到如今,我看得见看不见还有什么区别吗? 多少天、多少年他都在黑暗中度过,他想,他当初最后看见的东西就是他曾杀过的那些人痛苦到扭曲的脸。 已经不想再看见了。 所以注定他要杀了那四个人的话,就别让他再看见什么了。 好吧,如你所愿,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以后就不会再受苦了。 男人将少年送回地牢,即便眼睛看不见,少年也猜测到大概那四个人也听到了同样的话,气氛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71章 再也听不到那个能够让他心情平静下来的歌声了吗? 少年有些惋惜。 他们让我们互相残杀,只留下一个人千叶优子忍不住眼泪直往下掉,好可怕,她不想杀了自己的同伴为什么都要她杀人啊? 优子,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中野真和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让千叶优子稍微冷静了些下来,她抽泣地说道:嗯我也不会不会让别人伤害真和君的。 有些出乎少年的意外,谁也没有先下手 接连三日过去了,从他们被关在这里起,就不再有人会送食物和水进来,看样子是逼迫他们尽快结束这场杀戮。 有时候饥饿比死亡更加的磨人,死亡只是一瞬间,饥饿却是连绵不绝的。 千叶优子早已虚弱地躺在了墙角边,严重缺水让她娇嫩的嘴唇都裂开了不少,有时候她会伸舌去舔舐从开裂的唇上溢出来的鲜血,以此来缓解饥渴。 优子,再坚持一下,我们一定会活着出去的。你不是说还想要看看樱花呢被关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季节了樱花,开放了吗? 这下子换成中野真和不停地说话了,比起之前别扭的性格,他现在倒是坦诚了不少的样子。 少年从始至终都只是坐在墙角边,到此时他是真的确定这些人,都是和他一样的怪物了。即便还没有看到他们的战斗力如何,但是这份顽强的生命力几乎和他一样。 受了伤也会很快康复,三天不吃不喝,除了难以忍受的饥饿感之外,也不会到危及到生命的程度。 不过最起码他们现在还是人类的身体,还是会死的。再挨一日没有水和食物的话,恐怕就活不过去了吧? 正如少年所想,到第四天的时候,有人朝着他袭击了过来,可能是因为他蒙住了眼睛,看起来是最容易对付的那个。也可能是他从未与他们有过什么交流,所以是最没有感情干扰的那个。 被对方狠狠地扼住颈脖,抵在墙壁上,脚尖逐渐离地,悬空起来。 对方年龄身高应该和他差不多,竟然能够单手将他举起来是因为力气比较大吗? 少年索性抬腿,狠狠地踢在对方的胸膛上,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另外一只手则是握拳,朝着胳膊那里打了过去,可以清晰地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即便这样,对方的手依旧在掐着他的脖子,只是力气上比起之前要虚弱很多。 耳边传来破空的声音,少年顾不上其他,干脆拖着那条手臂避开,这是真正的杀气 如果他刚刚动作稍晚一些,恐怕脑袋都会被砸成肉酱了吧? 既然对方动真格的,那他也应该认真点了。 杀了他吧。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失败,我就不应该预测下章内容啥的 第115章 怪物之子(八) 杀戮一旦开始, 不到最后一人, 就不会停下。 除了最开始袭击少年的那个人之外, 还有一个人想要先一步杀掉状况较为不好的千叶优子,被中野真和解决掉了,所以现在只剩下了少年、千叶优子和中野真和三个人。 被蒙住眼睛的少年没有感受到杀意, 他就继续蹲坐在墙角边,不发一言。这么一想,他或许是最自私的那个, 他并不是已经放弃了活下来的机会,而是在等待着别人对他先下手而已。这样出于自卫,他即便是杀了他们也没有关系的吧? 可令少年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好像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 难道是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吗? 又过了两日, 就连少年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他早已习惯饥饿的感觉, 但是饥饿所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难受,还有力量上的流逝,甚至脑海内都开始出现幻觉,少年的呼吸有些杂乱,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了吧? 不,拖到这种时候, 对方如果真的有攻击的意思, 他应该也无力反抗了。 这样算好的结局吗?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他死了后, 他就是真的自由了。 真和君我想我已经无法看见樱花了,抱歉啊 优子, 醒一醒啊,优子,你等我我去杀了他,救你出去 中野真和挣扎着就要起身,被千叶优子拽住衣角,不要去我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去了 优子 中野真和有些犹豫,他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为什么就连优子这么善良的女孩子都要遭遇这些事情啊?不行,他答应过的,他会好好保护优子,最起码要让优子活着出去才行。 可就在中野真和向着少年走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脏处一阵绞痛,忽然失去力气地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呼吸艰难。 优子优子 真和君? 看见中野真和倒下,千叶优子担忧地摸了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中野真和的肩膀,真和君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回答我啊拜托了真和君,真和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野真和迟迟没有对千叶优子做出回应,千叶优子小心翼翼地探上他的鼻息,然后吓得摔倒在了身后,为什么?真和君没有呼吸了,就和妈妈一样。 那就是死亡吗? 不不要,不要离开她啊,不要留下她一个人啊 这样想着,千叶优子居然张嘴往中野真和身上咬去,对了,吃掉就好了这样他们就会永远和她在一起了。 虽然看不见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少年有些作呕,已经死了吗?之前在说话的那个男孩子,只是耳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啊啊,已经没事了,真和君,这样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我们一起去看美丽的樱花吧。 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少年还是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有一点让少年感觉到很奇怪,这次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力量了许多。 他皱了皱眉,联想起空气中的这股血腥味,他不禁想到刚刚那个细碎的声音难道是在咀嚼?那个女孩在吞食着那个男孩的尸体么? 果然都是怪物呢,就连这个拥有动听嗓音的女孩都不例外。 呵呵,你也和我在一起吧?樱花,很好看的,来,我带你出去看樱花。 明明女孩是微笑着朝着少年伸出手,却显得恐怖无比,几乎就在话语落下的那一瞬间,她就朝着少年扑了过来,就像是看见了猎物的野兽一样。 呃! 对方的动作太过于迅猛,少年又因为此时的状况太过糟糕而避让不及,肩膀上留下了三道抓痕,这可不是那种浅浅的玩闹出来一样的伤口,而是被她的手触碰到的地方皆是皮开肉绽。好在也许是因为少年体内的水分都消耗得差不多了,所以就连鲜血都没有流出多少来。 你不愿意吗?为什么? 千叶优子表现得似乎是很烦恼,她鼓着脸不满了一会,不过很快又扬起笑容来,我忘记了,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我就用这种方式邀请你吧! 又是新一轮的攻击,少年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对千叶优子进行反抗,过不了多久,他就遍体鳞伤。虽然比起之前受到的伤,他现在还算不上严重,但是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被这名少女杀死的。 接着他的尸体也会被啃食掉吗? 啊,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他都不太喜欢身体被别人触碰呢。 在最后一次对打中,少年的脚颈被千叶优子拉扯住,接着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少年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闷哼,全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要散架了,当然它们也可能是真的散架了,疼痛到手脚都发麻。 直到将唇瓣都咬出了血,少年趁着千叶优子的注意力还不在这里的时候,慢慢地撑着地面爬起来。 他五指伸开又合拢了几次,在测试他是否还能够自如地控制这具身体,接着感受着千叶优子的气息所在,成败在此一举,这下子不是那个女孩子死,就是他死。 就在千叶优子回过神来,打算重新向着少年攻击来的时候,少年侧身避让过,然后高高跃起,在千叶优子抬头朝着他看过来的那一刻,他利用自身的体重,一手按在千叶优子的脸上,顺势而下,将她的脑袋抵向了地面。 这个高度,足以让她的后脑受到损伤了。 啊! 少年跨坐在女孩的腰间,在女孩传出惨叫声之后缓缓地放开了按着她面部的手。 太太好了,你阻止了我我又一次做出这种事情了好讨厌自己 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忽然被千叶优子扯下,先是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之后,少年便看见女孩满面泪水的笑脸,像是在雨中盛开的银莲花,娇弱,但又充满坚强。她的唇间还有一抹殷红,衬得她更加美丽。 终于看见你眼睛了,好美你如果能够活着出去,就用你那双眼睛代替我看看樱花好不好 哈,我真是为难你呢我知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的 千叶优子脑后的血慢慢地溢了出来,已经剩下不了多少时间了,还有点不舍啊 优优子,樱花,会去看的,美丽的花。 少年的唇齿间生涩地说出这句话,其实他并不能完全地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几日总听见那个男孩子这样说,所以他就记住了而已。 在少年说完之后,千叶优子先是愣了下,然后扬起唇,笑了起来,谢谢 少年这时也疲倦地躺在了地面上,这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了虽然和预想的出现了些许偏差,但是他活下来了 背负着罪恶感,活下来了。 一直到了夜间,地牢中就连一丝光亮都没透进来,又是那种黑暗,明明少年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时却又觉得无法忍受了起来,是因为身边弥漫的鲜血吗?还是那些沉默的残肢? 好恐怖 少年忽然抱住自己的双肩,蜷缩成一团,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想要出去,他不想再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就在少年这样想着的时候,头顶上的天窗不知道被谁打开,一缕淡淡的月光从中泄下,少年渴望地朝着那光芒落下的地方爬去。 之后,他就看见了那个比他见过的一切事物都要美丽的青年。 终于,找到你了。 青年身后是巨大的圆月,他逆着光,笑容温暖地对着少年伸出手,来,我拉你上来。 这就是他们说的如果他能够在五个人中活下来,就会受到不同的待遇吗?尽管这是通过杀戮得来的,但实在是美好到让少年无法抗拒。 他先是伸出手,然后又往回缩了缩,最后下定勇气,才搭上那个人朝着他伸过来的手,随即整个身体腾空,被拽了上去。 刚一在地面上站稳,少年就发出了小小的惊叹声,穿过林间的微风,清新到让人忍不住一直去嗅的空气,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这一切都让少年如此的喜爱。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三日月宗近开口询问道,这个浑身脏乱的孩子面容却是出乎常人的俊秀,与他所熟知的那位审神者如出一辙,不过还是太瘦了一点,他想象中主公的小时候应该更加嗯,软乎乎的 不过毕竟在他担任审神者之前,他还是没有办法和刀剑男士们相遇的,否则被烛台切光忠看见主公这么瘦小单薄,一定会想办法做各种食物来将主公喂养得白白胖胖的吧? 哦,现在也不能再将他称为主公了呢,在他们还没有进行契约之前。 礼弦,我的名字。 自己的名字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少年还依稀记得,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人这样喊过他更多的事情就不记得了,从他真正记事起,再没有人喊过他的名字,他们都是喊怪物。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开始期待三日月和小礼弦的生活吧! 第116章 怪物之子(九) 有时候人就是会这样的奇怪, 也许是从礼弦记事的第一天起, 他就不曾听过有人呼唤过他的名字, 所以在听见三日月宗近用那样温柔的声音说话时,他忽然对这个人放下了他所有的戒备。 反正他从未拥有过什么,也就不怕再失去什么了, 三日月宗近 背靠着树干,礼弦身上搭着是三日月宗近的外衣,在略微寒冷的夜里添加了一份温暖。感到舒适之后, 身体就极度的疲倦,他很困但是还没有睡着,他默默地将这个名字刻印在心里,牢牢记住。 月亮在山林的夜空中时隐时现, 有淡如银霜的月光泼洒下来, 礼弦微阖着眼,眨巴几下又睁开他有点不舍得浪费这样的美景。 那对于长期处于黑暗中的他而言实在是太珍贵了。 弦,只能找到这些果子了,你先吃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三日月宗近走了回来,将掌心中捧着的果子递给礼弦看。数量不多, 但是三日月宗近的状态却显得有些狼狈, 原本柔顺清爽的头发都被树枝刮得乱糟糟的,里面甚至还夹带了一两片树叶。 见礼弦一直盯着自己看, 三日月宗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等很久了吧, 哈哈哈,晚上的山林还是很黑的呢,不小心就走迷路了。 迷路? 彼时的礼弦对这个词汇的概念还不是很了解,等若干年后,他无数次带领刀剑男士踏平厚樫山都寻找不到那振名为三日月宗近的刀剑后,他真的想要把他容易迷路的毛病给治好。 啊啊,主不,弦不用在意的,吃吧,你饿了不是吗? 三日月宗近又将手中的果子向前递了一些,这下子礼弦才伸手拿过一个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有些酸甜的味道让礼弦瞪大了眼。 他在被关起来的时候只能吃一些剩菜剩饭,甚至味道都有些难闻了,像是这样的果子,他还是很久之前吃过了,而且味道也没有这么甜,大部分是又苦又涩的,但是对于他来说,能够饱腹就是最重要的作用。 第72章 礼弦忍不住又拿过三日月宗近手中其他几个果子狼吞虎咽了起来,三日月宗近则是全程都在微笑地看着礼弦,在他吃得太急,有些被呛到的时候,还轻轻地抚摸着礼弦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给他舒气。 这具少年的身体实在是太消瘦了,就连抚摸着他的后背,都能够感受到骨头咯手,单薄得好像一阵风都能够将他吹没了一样。而且遍布身体的青紫和伤疤令人触目惊心,究竟他是遭遇了多少的苦痛啊。 尽管也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但是等到真正找到主公时,三日月宗近才发现他所看见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些伤痕等你长大后就会消失的。 三日月宗近说的是实话,主公身上除了背后那道伤疤之外,其余肌肤白皙光滑,可看不出一点儿这些伤痕的影子了。 对了,难道主公的那道伤疤就是这时候留下的吗? 三日月宗近刚想要揭开礼弦身上的衣服,就被他一手挡开,然后快速地蹿到一边。 与刚刚吃果子时安静柔和的神态不同,此刻的他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三日月宗近心里一紧,他刚刚的动作过于逾越了,所以才让主公对他产生戒备了吗? 这情况就很糟糕了啊,他捉摸不透这个少年版主公的习性,虽然他没有对自己表现出敌意,但是也远比他所熟悉的那个主公要难接近很多。 就连话语都很少,基本上都是他一振刀在唱着独角戏的感觉。 如果真的让他生气了,他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就在三日月宗近苦恼地思索这些事情时,礼弦的表情却是逐渐平和下来,他先是伸出自己的双手仔细看了看,然后将手背在身后,慢慢地朝着三日月宗近走了过来。 以往那些尝试触碰抚摸他的人,都被他这双手夺去了生命,或者是将他们伤害到无法再触碰他的地步。 所以在刚刚三日月宗近想要撩起他的衣服时,他下意识就伸手打算袭击上三日月宗近,但是在那一瞬间,他又回过神来,这个人,是他不能伤害的。 所以礼弦才会一下子离开三日月宗近那么远,慢慢地平复心情。 三日月宗近和那些人不一样,他看着他时,目光清澈,从不肮脏。 所以如果是被他触碰的话,或许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手要背到身后,不能去伤害三日月宗近呢。 弦,你 三日月宗近稍微感到有些吃惊,主公没有生气吗?但是刚刚确实有杀意涌现出来。 不想伤害你,会疼的,很疼的。 礼弦自己也受过很多伤,所以他对疼痛了解得很是明白,他不希望三日月宗近和他一样,也承受那些疼痛。 呵 三日月宗近轻轻一笑,接着他做出了一个比刚刚还要逾越的动作。被紧紧抱在三日月宗近怀里的礼弦僵直着身体,都不知道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微微吃惊之后,礼弦缓缓阖上眼眸。 好温暖 原来被人拥抱是这么美好的事情。 不好,他一定会喜欢上这种感觉的,一旦喜欢上,就会变得不想失去的。 月色当空,愈加明亮起来。礼弦好几日未眠,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一旦放松下来,就那样站着在三日月宗近的怀中睡着了。 看着小家伙沉沉的睡颜,三日月宗近用手搭在礼弦的额头上,然后轻柔地吻在自己的手背处。 果然是主公呢,无论何时都不会想要伤害他们。 只是他这次来的目的却是为了弑杀主公,让主公在历史中消失。 出于这点,三日月宗近反而不想要礼弦对他放下戒备心,他宁愿他那个如神佛强大的主公发现他的真实目的,在他下定决心挥刀之前,先行将他斩杀。 但是那样是不行的吧? 主公的这些痛苦如果一次次地承受,才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事情。 为了结束这些痛苦为了让主公彻底的自由,他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么做。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礼弦甫一睁开眼睛,就连忙闭上,捂着自己的双眼,好疼! 就在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耀眼的白光就像是针一样朝着他的双眼扎了过来,三日月宗近听见礼弦的惨叫声,也惊醒了过来,见礼弦捂着自己的双眼,他将自己的衣服一角撕下一块布条下来,将礼弦的眼睛遮住。 没事了,弦,没事的。 因为眼睛太长时间没有见到光亮,所以才会在见到这灿烂的阳光时感到不适应,暂时也就只能在先遮住他的眼睛,等他慢慢适应了这些强烈的光线再说了。 于是乎,在那附近的居民就很惊讶地看见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牵着一个衣衫褴褛,眼睛上还蒙了一块布的小孩在田野间走过,心想着这是哪家的不靠谱老爹利用自己的儿子来骗钱来了。 听见村民们的议论纷纷,就算是优雅如三日月宗近,也不禁满头黑线。 这些人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 三日月,他们在说什么?钱很重要吗?为什么他们说你要拿我换钱? 与三日月宗近渐渐熟悉了之后,礼弦多了一些符合他那个年龄的天真烂漫,就连话语也变得多了起来,不过大部分说的都是一些问题。 在地牢中,他没有什么能够学习的机会,很多字词还是从看守他的那些男人嘴里听来的。礼弦早知道他很值钱,所以那些人才会想方设法地将他关在地牢中,只不过礼弦对钱这个东西还是不怎么了解的。 钱啊,就是可以用它来买食物,衣服等等物品,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东西,不过弦,你要记住,人也不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一个人无论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 三日月宗近向着礼弦解释了一大堆道理,只不过礼弦只大约记住了那句钱确实是非常重要的东西,是以铸造了礼弦日后有些金钱主义的性格。 受三日月宗近影响,礼弦即便再金钱主义,也是通过正当手段得到金钱的,并且在刀剑男士的消费上毫不吝啬,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不过这也是后话了。 不过竟然都被这样说了,弦你确实应该好好沐浴下,换上干净衣服,头发也要修剪下了。 三日月宗近起初还沉浸在找到礼弦的兴奋感中,没有注意到他的如何如何,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礼弦身上的衣服简直是破旧到不能再穿了,头发也是偏长,拖在身后,再加上他模样精致,倒是有些像女孩子了。 回想着成年版礼弦的发型,三日月宗近亲自动手给礼弦修剪头发,其他地方不先说怎么样,唯独脑后那撮尾发,三日月宗近怎么修剪都不满意,于是越剪越短,最后三日月宗近惭愧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好像把主公的本体剪坏了,怎么办? 第117章 怪物之子(十) 最终, 礼弦的发型出乎意外的普通, 而且还是狗啃般的刘海, 礼弦自己倒是不太在意,只不过看三日月宗近一脸难过的样子,他也就只好安慰他, 我头发长很快的啦,到时候再剪成那样就好了。 嗯,说得也是呢。 三日月宗近面上无波地说着, 心里却是想着也许已经等不到那一天的到来了吧? 任务迫在眉睫,但是三日月宗近却迟迟未能动手,主公才刚刚从那样的黑暗中走出来,那么再让他多看看这个世界的美好吧, 嗯就算是时间上晚一点, 只要最后他完成了任务,让主公顺从他应有的命运那样消逝在这个时代中,不就行了吗? 几日之后,礼弦解下了遮住眼睛的布条,他已经适应了强烈的日光,甚至是能够直接以目视日。一天就在他又待在树荫下盯着上面的太阳看时, 三日月宗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不要一直看太阳,会很伤眼睛的。 三日月, 当我看着太阳时,它是明亮耀眼的, 可我将视线移开,好像又看见了一个黑漆漆的太阳,这是怎么回事? 礼弦有些不解地问道。 他一惯自己搞不懂的问题就喜欢问三日月宗近,是以三日月宗近稍微想象了一下礼弦说的那一句话,然后微不可察地皱起了眉宇。主公说的那种现象大概就是人类所说的视觉作用吧。 因为一直看着太阳,太阳过于刺眼的光芒在眼瞳中留下了镜像,所以在立马看向其他地方时,原本太阳成镜的地方没有及时接受到新的地方的反射光,所以才会形成一个类似原本太阳的黑漆漆太阳? 但是这要怎么和主公解释呢?讲得过于复杂了,主公现在也很难听得懂。 白色的太阳,黑色的太阳,真像是人类呢。 三日月宗近还在想着怎么用礼弦能够听懂的人类知识来解释这件事,礼弦自己就先感叹性地说了一句出来。 对于礼弦的这句话,三日月宗近忽然也无法反驳,他毕竟不是人类,无法弄明白人类的复杂。 付丧神和人类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呈现在付丧神身上的更多是遇善则善,遇恶则恶,所以才有人说神明像是一块镜子,会将善恶之举都反馈到人类自己身上。 但是在三日月宗近看来,人类即便是反复无常,黑白不明,但是他们能够繁衍至今,仍然是有着可爱和努力之处的。 弦,我是说如果你长大了,你想要做什么? 三日月宗近尝试着询问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在这最后的几天里,如果主公还有什么愿望的话,他希望去帮助他完成。 在三日月宗近问出这句话过了许久之后,礼弦习惯性地抿唇思索着,过了片刻,他竟然是摇了摇头,没有。 没有? 嗯。 欲望大部分是在认识之后才会衍生出来,人们认识到金钱的珍贵,才会去想要得到金钱,人们认识到权利的方便,才会去争夺至高无上的权力。礼弦从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关起来了,什么都还认识不到,所以也就不期盼着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像是现在这样看着天空,看着白云,以及看着身边的三日月宗近。 只不过这句话他不想说出来。 显得他有多在乎三日月宗近似的。 明明只是一个才出现没多久的人,为什么会觉得他那么重要呢?重要到不想要失去,就像是昨天晚上剩下的那个馒头一样。 见礼弦没什么兴致地回答着自己问题,反而一只手悄悄地朝着自己的腹部摸去,三日月宗近原本有些起疑,就在他担心礼弦是不是腹痛之类的事情时,却看见单薄的衣料中有一块小小的凸起。 顿时眯了眯眼,开口问道:你肚子里是不是揣了什么东西? 没有。 礼弦矢口否认,手却捂着那块捂得更加严密了。 那为什么我看见鼓起了一块?三日月宗近斜眼看着礼弦,只将他看得脸侧冷汗直冒。 这,这两天吃胖了肥肉吧 小家伙还在拼死挣扎中,三日月宗近轻呵一声,然后快速地朝着礼弦的肚子那块伸出手去。此时的礼弦还远远不是三日月宗近的对手,几番动作间,他藏在衣服里的那个馒头就掉了下去。 啊,这是昨晚的馒头,不是说已经坏了,不能吃了吗? 随着气温回暖,三日月宗近身上携带的食物也逐渐变质。 昨晚打开包袱,里面仅剩下的最后一个馒头还生出了霉斑,三日月宗近将馒头扔在了一边,然后又去寻一些野菜回来,没想到就在那个空档,礼弦竟然偷偷将馒头捡了回来,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 这样的馒头你如果吃了会肚子疼的。 礼弦看着地上的馒头,神色还有些惋惜,三日月宗近叹了一口气,将他拉了过来,慢慢解释道。 没事的,以前也经常吃,就算是肚子疼也没关系,比那还要疼的疼痛我都忍受过来了。 被关在地牢中,他们给礼弦送过来的就是这样的饭菜,就算是肚子疼,但是那时候他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在疼痛的,也无所谓了。 反观这个馒头还算是好的,就算是长了这些黑斑,只要将它们抠掉,其他地方还是白白的,闻起来也是淡淡的麦香味。 礼弦说完这句话,三日月宗近心疼地抱了抱他,现在已经不是那时候了,你没必要再吃这些东西了。 但是三日月你也没钱不是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在三日月宗近的身边,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虽然三日月宗近的衣着看起来好像很昂贵华丽,但是没有钱也没什么用。即便是想要以衣服去换食物,但是在这种乡下地方,大家都是穿着最简朴的衣服下田地的,三日月宗近的那套衣服,他们反而还嫌弃太过于繁琐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三日月宗近只能带着礼弦吃一些野菜果子之类的,这个馒头还是前两日,一个老大娘见礼弦生得可爱,体格却瘦骨嶙峋,心生不忍才给了他们一些食物。 三日月宗近自己不大舍得去吃,一个个地留给礼弦,到最后一个时,拖的时间太长就发霉了。 就这样的馒头,礼弦怎么舍得去扔呢? 没钱的话,去挣钱就好了。翻过了这座山,就是下一个村庄,我可以帮助村民们干农活,以此来换些吃的。三日月宗近摸了摸礼弦的脑袋,安慰他道。 可是三日月你连自己的衣服都穿不好,你还帮别人干活呢? 不仅仅是没有被三日月宗近的话语安慰道,礼弦反而蔑视地看着三日月宗近,就连挖野菜,都挖不到他的三分之一的成年人,还真是一点都不靠谱。 尽管对三日月宗近说的话表示质疑,但是礼弦还是乖乖装着听话的样子彻底舍弃了那个发霉的馒头,进而更加认真地寻找起了树枝上的果实,真特别饿的时候,鸟窝里的蛋都被礼弦偷了好几只。 所以你要是看见瘦弱的少年捂着脑袋在山林间狂奔着,后面还跟着几只扑棱着翅膀的大黑鸟,请不用觉得奇怪,那是礼弦在偷鸟蛋,又可以称之为愤怒的大鸟。 就这样挨过了两三日,终于走出了山,睁眼看见繁荣的小山村,被分成格子状的田野像是一块块拼图,被拼接成了一块巨大的绿色稻谷图。 礼弦蹲在田埂的一边,用手指弹了下水稻有些弯曲的叶子,回头对着三日月宗近展开一个灿烂的笑容。 新的地方,我们要努力干活赚钱了哦! 之前三日月宗近和礼弦爬山涉水不作停留是为了避过那些之前抓捕礼弦的人,所以在来到这样完全崭新的地方时,礼弦显得很是高兴。 而此刻在另外一个时空的乡村中。 好久不见了,礼弦。 眼前的青年面容俊美,身姿修长挺拔,穿着是简单的月白色浴衣。手持一把折扇,时不时地摇动一下,看着礼弦的目光温柔,浑身上下萦绕着一种谦和的气息,但是他身边另外一个拥有着黑色巨大羽翼的男人不得不引起了礼弦和夏目的注意。 妖怪吗? 不自觉地手搭上了腰间挎包里的友人帐,夏目警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第73章 您是哪位? 听到礼弦的询问,那青年微微张开了嘴,显得有些惊讶,过了一会儿又抿了一下唇,眼眸垂下,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让礼弦瞧见了其中失落的意味。 我们曾经见过面吗?想起青年一开始说的那声好久不见,礼弦再次询问道。 不记得就算了。青年口吻清淡地说了一句后视线落在了夏目身上,眸光一闪,变得有些冰冷起来,朝着夏目伸出手,你与妖怪好像有着什么奇怪的契约呢?给我看看。 你是说友人帐吗?抱歉,我不能将它给你。见青年豁然变了一幅态度,夏目更加警觉起来,心下埋怨了一声猫咪老师那只肥猫居然又丢下他去喝酒了,真是不称职的保镖,一边又注视着青年缓缓向后退去。 第118章 怪物之子(十一) 你吓到他了。 礼弦伸长手臂, 将夏目挡在自己的身后, 眼前的这个青年给人的气息很不一般, 而且还认识过去的他,不会是什么危险人物吧? 讨厌啦我不是什么坏人啦。 见礼弦全心全意地护着身后的少年,青年以扇掩面, 似乎已经看穿了礼弦的心思,蓝色的眼眸中发出狡黠的光芒。他先是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在见到他们的表情有些放松之后, 青年又补充说道:我可是你的恋人啊,你不记得我了吗礼弦? 恋恋恋恋恋人? 夏目面红耳赤地重复了一遍,原本他和礼弦只是出来帮塔子阿姨买瓷碗的啊,为什么会在路上遇见奇怪的人, 这也就算了, 那个人还自称是礼弦的恋人? 男男的?不其实是长得比较男性化的女人吗?毕竟是长发,容貌也很美丽。 夏目咬着自己的指甲,认真仔细地打量着青年,然后他感到混乱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不不不果然还是男人吧?那样俊美的长相,低沉的声线以及平坦的胸部绝对不可能是女人的吧? 不可能。 比对夏目的慌乱, 礼弦简直冷静得有些可怕, 就连一点怀疑都没有,他直接否认了青年说的话。 哦? 青年的折扇偏了一些, 露出自己的半边脸颊,上扬的唇角边有促狭的笑意。 晴明大人, 你又捉弄礼弦大人了。 大天狗背后的翅膀扇动了几下,为他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公感到担忧,好不容易才见到礼弦大人,结果晴明大人还欺负人家失忆了说出这种玩笑话。 他也不好好想想他自己当初失忆是个什么鬼样子,红叶那时候都没能厚脸皮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么一想,晴明大人比妖怪还要不要脸啊 果然是这样吗? 听见大天狗说的那句话,礼弦嫌弃地看了一眼安倍晴明,随随便便就说得出恋人这种谎言,真是轻浮。 哈哈哈有趣有趣,礼弦,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我是在说谎呢? 安倍晴明忽然笑得都直不起腰来,然后他攀住礼弦的肩膀,以一种非常亲密的姿势在他耳边问道。 与其选择你这样的人当恋人,我还不如单身一辈子呢。 礼弦能够感觉到青年应当不是坏人,而且与失忆之前的自己还颇为熟悉的样子,只是说成恋人的话就稍微有点过分了啊。他对自己的偏好应该还是比较清晰的,绝对不会选择青年这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狡猾的狐狸一样的人。 哭哭原来我不是礼弦喜欢的类型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安倍晴明假意地擦起了眼泪来,过了一会,见没人搭理他,安倍晴明就只好收了眼泪,转而调笑地看着礼弦,算了,我猜猜吧是你身后这个少年吗? 没错,这个孩子现在就是我要保护的对象,是比恋人眷侣都要重要的存在。 礼弦将夏目贵志揽到自己的怀中,坦诚地对着安倍晴明说道。山野中的微风将礼弦系于颈脖上的领带吹起,边角扫在夏目的脸颊上,有些微痒,夏目红着脸没有出声。 这段时间,因为礼弦对他的保护,都使得大部分的妖怪都不敢轻易再来找他了,所以猫咪老师才会毫无忌惮地去喝酒玩乐啊!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礼弦真的很厉害,好像就没有什么能够动摇他内心的东西。 这样的人,居然会说他比眷侣还要重要,心口处微微发烫,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呢。 礼弦啊礼弦,你啊还真是一直都在保护别人呢。 听完了礼弦的话,安倍晴明没有像夏目贵志那样感到诧异,而是颇为感叹地说了一句,接着他皱起眉,折扇在他的手中转了一个圈之后指向礼弦,你真的忘记你真正要守护的东西了吗? 这个人类少年就算是失去礼弦,他也只是会回归他之前的日常生活而已,但是礼弦对于他的那些刀剑男士们来说却是唯一吧? 当初明明是为了他们才会祈求自己教他阴阳分离之术,可当阴阳分离之术完成,他却自顾自地忘记了一切,而且还有了新的守护对象。 真是可悲啊。 你是说历史吗?我只记得我以前是保护历史的审神者,可即便是这样,审神者也只是一个身份职位而已吧?就算是我不再保护历史,也有其他人接任而上,那样的东西才不是我应该守护的。 礼弦在说完之后默了默,见安倍晴明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牵过夏目贵志的手,绕过安倍晴明,朝着回去的方向走去。 抱歉,你应该认识失忆之前的那个我吧?但是既然我已经失忆了,我就应该遵循失忆的道路走下去。我不会让过去为羁绊,锁住了现在的自己,我的看法只有我自己才能改变。 冲着安倍晴明说完之后,礼弦和夏目贵志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拐弯的草木丛里。 看来他是真的忘得很彻底了呢。 明明身边只有大天狗在,但是安倍晴明说话的声音却不小,像是有意地说给丛林里的其他人听。没过多久,当真有一个身上盖着白布的少年从树干后面走了出来,他将自己头顶上的白布向后退了一点点,露出金色的短发。 谢谢你,晴明。 山姥切国广说完之后,看着礼弦带着夏目贵志离开的那个方向许久,似喃喃自语道:主公有新的想要守护的人了啊,真好呢那个少年看起来是个好人,主公会喜欢他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那个孩子,有了让人一眼看着就心生温暖的神奇力量呢。 胡说什么话啊伪物君,就是因为你这样想,你才永远都是伪物君啊。既然是我们的主公,怎么可能允许他对其他人呵护备至,我们要做的当然是抢回来啊。 继山姥切国广之后,山姥切长义也走了出来,他回想着刚刚暗中观察的关于礼弦的一举一动。嘛,也就那样吧虽说他没感到失望什么的,但是也没为此而感到高兴啊,比起他的前几任主人,这个主人还差得远呢。 只是看见属于自己的主人居然那么呵护着一个外来者,果然还是觉得十分的不爽,不爽到让他想要立马从那个少年的身边将主公抢回来。 不过要用什么办法呢?吓唬一下那个人类少年,还是利用时之政府的便捷,直接给人类少年一大笔钱,让他自动地滚主公远远的? 好像都不是什么靠谱的方法。 仅仅一瞬间,就在脑海内转过无数种想法的山姥切长义头疼地用力将自己的脑袋撞在树干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正面地对着晴明:都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帮助主公使用阴阳分离之术,现在想解决方法,想得脑壳都要发疼了。 不,我觉得这可能不是你们主公的原因,你现在脑壳是真的很疼哦?都流出血了哦? 山姥切长义: 晴明淡然地用折扇摇了摇,扇了几下风到脸上,好像这样就能够解决他和山姥切长义之间的尴尬气氛。 算了,我想想办法怎么接近主公,得将他带回政府才行,他的另外一部分可是时间溯行军的首领,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山姥切长义甫一说完,就被山姥切国广狠狠地拎起他的领口,抵在树干上,你已经命令三日月宗近去弑杀少年时代的主公了,等到那时候,主公就会彻底地在历史中,在我们身边消失没错吧?那么你为什么还要趁这个时候,将主公带回政府? 当然是做研究啊,审神者众多,但是能担任时间溯行军首领的审神者可就只有我们主公一个人,他身上可能有着关于历史修正主义者那些家伙的秘密,等政府弄明白之后,说不定就可以彻底消灭时间溯行军了,以后我们就不必再战斗,再有同伴牺牲了。 和山姥切国广不同,山姥切长义与礼弦原本就没有太深厚的感情,再加上山姥切长义虽然也是刀剑男士,但是也隶属于时之政府。身为检察官,他最明白的就是使命高于一切,即便是需要用到一些小牺牲,但是得到的回报往往避免了更大的牺牲。 然而山姥切国广这振刀剑,为了私人感情,一次次地阻挠他完成任务。 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身为刀剑男士的骄傲。 刀剑男士不是审神者的物品,他们都是属于时之政府的,审神者是因为和时之政府定下了契约,才有权利以自身的灵力召唤出刀剑男士,否则的话他就什么都没有。 比起效忠主人,不如效忠时之政府,比起守护主人的安全,不如维护历史的安全。 这才是一位真正的刀剑男士应该有的素养。 结果他们一口一句主公的,主公的,完全无视了时之政府和历史使命。这也就罢了,现在他们最为喜爱的主公都被别人抢走了哎,都做出了那种告白宣言了哎! 他们将主公看成他们最重要的存在,但是主公现在却在乎着其他人,可恶,真是让人感到不愉快。 第119章 怪物之子(十二) 晴明大人, 礼弦大人明显是不希望我们再打扰他, 我们还得继续吗? 大天狗将洗好的水果放在安倍晴明的面前, 安倍晴明顺手拿起盘子中一个小铁叉,叉过一块苹果放入口中,慢慢地嚼着, 当然,就算是带不回礼弦,我们也在这里多玩玩吧, 千年之后的时代每样东西都很新鲜呢。 我让你们一起来可不是郊游的,是为了让你恢复礼弦的记忆,阴阳分离之术是天地间的禁术,了解这个禁术的人独有你安倍晴明一人了。 山姥切长义看着那气定神闲的两人, 心里越发地不满, 人类世界有一个词叫做什么来着?物以类聚么?能和安倍晴明这样的人做朋友的,也就只有礼弦了。 呵呵,我此行若不是因着我与礼弦之间的缘分,你以为就凭借你一个付丧神,能够拿我如何? 安倍晴明展开折扇,放在胸前轻摇着, 目光如冰地朝着山姥切长义看去。原本他虽对礼弦的身份有所质疑, 但是礼弦没有主动向他说明过,他便也不想多问。挚友难寻, 管他礼弦是何身份,他安倍晴明认定他是好人, 他便是好人。 可这个付丧神告诉他的真相却超过了安倍晴明的认知,千年之后的后生们生活还真是丰富呢,维护当下时空的平和就当属不易了,居然还得去保护数千年的历史不被一群邪恶的家伙破坏。 而礼弦既是保护历史的正义的同伴,亦是破坏历史的邪恶的首脑,这怎么听起来像是没事找事呢?算了,他理解他理解,毕竟黑晴明也想要破坏京都的平安,建立妖怪主导人间的世界,而自己同样也有着保护京都安全的重任啊。 阴阳分离之术嘛,说白了,就是闲着再制造一个与自己迥然不同但是又极为相似的角色作为对手打发时间的。 所以,了解到这里,晴明都是能够接受的,可又告诉他礼弦本应该在少年时代就死去,现在的礼弦活着代表历史发生了偏移,为了保护历史,所以要杀掉礼弦,让历史回到正轨是怎么回事? 为了维护正义,就要去杀掉一条无辜的生命,晴明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 这与当年的源氏为了平息八岐大蛇的怒火,向八岐大蛇献祭巫女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历史应不应该去守护,晴明不知道,但是他敢确定的是,能够对刀剑男士们下达弑杀他们主公命令的时之政府也不是什么正义的家伙。 俗话说爱屋及乌,所以说不定也有个恨屋及乌的,因为对时之政府很不爽,所以晴明连带着对山姥切长义也没有什么好态度。 听说山姥切国广就是仿制的这家伙? 他记得,礼弦是极爱山姥切国广这振刀剑的吧?之前与他说话的言语间可都是劝慰他不必纠结于自己的仿制刀的意思。 就现在看来,山姥切国广根本就没必要自卑的嘛,对比这个高傲的小少爷,他可是优秀很多了。 可是就连大天狗都将他视为兄弟哦,大天狗原本就是极为孤高的大妖怪,同类在他眼中都算不得什么,所以能够得到大天狗肯定并赞赏的人物,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就例如他自己,他就是被大天狗选中的主人呢。 想到这里,安倍晴明又骄傲满满地收回了打量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的目光,悠闲自在地吃起了葡萄,时不时还塞几个到大天狗的嘴里。这个时代还真是不错啊,在他那里可没有这么多的好吃的。 先享受着吧,要是那振叫做山姥切长义的付丧神再多言,他就关门放鬼切。 安倍晴明是千年来最负鼎名的大阴阳师,不仅有十二神将护身,还收服了众多强大的妖怪收为式神,在他看来,付丧神确实不算是什么。 被安倍晴明那么一呛,山姥切长义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转而揽过坐在一旁在沉思什么的山姥切国广的肩膀,小声地道:伪物君,既然主公现在成为了老师,那我们也就进去学校当学生吧。 可以吗? 山姥切国广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学校里面应该都是人类的孩子吧,他们也可以进去吗? 当然,没有政府办不到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夏目的班级又转来了两名学生,因为礼弦并不是担任班级主要事物的班主任,所以当他像是往常一样拿着教科书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里面异常的吵闹。 哦是班主任老师和他说的那两个新来的同学引起轰动了吧?山姥切国广、山姥切长义是兄弟俩吗? 还是进去看看吧。 好了同学们,就算是给老师我一个面子,上课的时候也安静一下吧。 礼弦将书本放在讲桌上,笑着扫了一下底下的同学们,他先是对着夏目贵志微微颔首,然后视线落在了那两个新转来的同学身上。一般来说,在学期开始之后才转过来学生的几率很少,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第74章 哦? 那个银色蓝瞳的少年好像比较活泼,在他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他甚至是对着自己眨了一下眼,而另外一个少年穿着一件带帽衫,就连上课也没有将帽子取下来,隐隐看见有半撮金色的头发露了出来。 金发?是外国人吗? 同学? 拿着花名册来到山姥切国广的座位前,礼弦先是瞥了一眼花名册上的证件照,然后又看向了山姥切国广就连证件照都是戴着帽子的啊,为什么学校会允许这种违反学生规定的行为啊? 山姥切国广同学,是吧?为什么你要戴帽子呢?可以取下来吗? 一般来说,上课的时候都是不允许戴帽子的。当然,如果他是有什么原因的话也是可以格外谅解下的。 主不,老师,可以请你为我取下帽子吗? 山姥切国广一直认为他的脸和山姥切长义长得极为相似,别人就算是夸他漂亮,那也是在夸山姥切长义的,他作为仿制刀的艰难大家都无法了解。但是主公让他意识到,即便是仿制品也无所谓,他山姥切国广就是山姥切国广。 所以比起遮掩住他这张与山姥切长义相似的脸,还不如让主公好好看看他,对,好好看清楚他的容貌,如果这能够让主公想起什么的话。 我? 礼弦指向了自己,有些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他去摘帽子,同学你自己没长手吗? 虽然是很想要这样吐槽着,但介于礼弦给自己设定的是温柔可亲的好老师形象,所以他微微一笑之后,答了一声好啊。 伸手去将山姥切国广的帽子慢慢摘下,露出来的脸蛋足以用漂亮二字来形容,事实上,礼弦也就这样说了。他从不吝啬自己的夸奖,更何况对方原本就长得很好看。 不许说我漂亮。 没想到礼弦居然会突然冒出一句他以前也经常说的话,山姥切国广的脸在快速地升热中,等到这一句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别人都在看着他,山姥切国广又够上自己背后的帽子,想要重新遮盖起来。 只有这样,他才会比较有安全感。 但是等帽子快戴到一半的时候,山姥切国广的手被礼弦按住,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要遮起来呢? 那是因为因为 山姥切国广吞吐了半天,他很想要将本丸近期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知礼弦,但是他又无比清晰地知道现在的礼弦已经忘记他了,忘记了本丸,忘记了所有的刀剑男士。 没事的,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但是你真的很漂亮,你的美丽是会让人喜欢的那种。 礼弦伸手去揉了揉山姥切国广的脑袋,与其说他这是在安慰山姥切国广,还不如说他已经是一种习惯性的动作了吧。他没有注意到那个金发少年在他将手轻柔地搭在他的头顶上时,眼角憋出一点泪来。 在山姥切国广咬唇的时候,礼弦又收回手,重新回到了讲台上,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接下来同学们要好好听课了哦,否则下次考试考得太差的话,老师我可是有惩罚的。 礼弦刻意加重了惩罚两个字的发音,引起底下同学们一阵哄笑,甚至还有更加大胆的男同学大声问道:老师,是什么惩罚啊? 那如果考得好的话,老师也会有奖励吗? 老师我这么勤勤恳恳地备课教导你们,你们取得好成绩不是应该的吗?居然还敢提奖励啊?不过看在你们都是我可爱的同学份上,进步最大的同学,就来一个抱抱好了,相反的,退步最大的同学就要负责我教案的撰写哦。 礼弦笑眯眯地说道,在说完之后,他正好对上夏目贵志因为诧异向着他看来的目光,就张口嘴,以口型说道:你要好好考试哦。 夏目贵志手中的笔忽然滑了出去,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专注地看着窗外,某个天天晚上都抱着他睡觉的人还真敢说呢,他才不在意那个抱抱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觉得抱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爱的举动了。 第120章 怪物之子(十三) 你们俩跟了我很久了吧?怎么?是有不会的问题想要询问吗? 礼弦停下脚步, 转身的时候, 位于身后的发尾有些弧度的扬起, 然后又缓缓落下,归于平静。自他刚刚说话时候开始,后面就没了声, 是不打算出来吗?礼弦敛了下眉,屏住自己的呼吸,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去。 主公好像不在了。 没听见有声音传来, 山姥切国广悄悄地探出脑袋,主公原本站立的地方已经不见有人影在。他轻轻地拉扯了下山姥切长义的衣服,犹豫地道: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主公已经发现我们了, 再跟踪下去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那可不一定, 你没注意到吗?主公的课程就一两节,除了早晚下班时间会和那个叫做夏目贵志的人类少年一起回家外,其他时候可都是空闲的,我们要看看他做什么去。 可是主公现在已经不见了哦。 是吗?山姥切长义这时候才意识到这已经是不是还得跟踪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将跟踪对象弄丢了啊! 刚刚还在的呢,这会儿去哪了呢? 山姥切长义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时候一道清朗的声音在他的头顶上响起, 找我? 唔啊啊啊! 两只小可爱从藏着的草丛里滚了出来,被礼弦一手一个拎住他们的衣服后领口给拽在手中, 左右瞥了眼才放开手,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教训道:逃课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 更何况这还是你们转学的第一天。 反正那些也只是无用的知识而已啊,好疼。 山姥切长义刚刚说完就被礼弦用书本轻轻地拍了下额头,没有什么知识是无用的,既然伪装成了人类,就应该好好地去学会人类该有的生存方式。 你知道我们不是人类? 山姥切长义还在揉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山姥切国广认真地盯着礼弦看,试图从礼弦那张脸上看出些许不寻常来。 他一直不敢相信主公居然完完全全地忘记了他们,果然多少还是有一点,会记得他们的吧? 人类可不会像你们这样,嗯你们是付丧神?而且还是刀剑的付丧神啊,山姥切长义,山姥切国广,原本我还以为是哪家不靠谱的父母给孩子取这么奇怪的名字,直到看见你们后,我才确定你们真的是历史上所记载的那两振刀剑。 说起名刀名剑的付丧神,礼弦又想起来承影那个小家伙。因为他现在兼职护卫着的场静司的安全,所以有时候会让承影代替他去看着的场静司一些,那家伙看着温文儒雅斯文败类的,其实就是个疯子,只要能够击败妖怪,他就连自身安危都不会去顾及。 也是时候将承影召回来了,即便是异国的,但多少同为刀剑的付丧神,他看见山姥切长义和山姥切国广应当会觉得高兴的吧? 不愧是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之间的羁绊是不会轻易被割舍掉的。审神者礼弦,我们的主人,就算是不记得了你的职责,不记得了你的身份,不记得了和你有着契约的刀剑男士们,但是你应该知道回到我们的身边是你唔唔。 山姥切长义还想要直接和礼弦说明白一些,将他带回本丸对抗那个白弦呢,结果话语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山姥切国广给捂住了嘴巴。 没什么,你就当他是自言自语好了,我们先离开了,老师。 山姥切国广拖着山姥切长义走了两步路,又听见礼弦在他身后喊他的名字,山姥切国广,等一下。 心里咯噔的一声响,主公已经遗忘了一切,他们还在主公这里说些有的没的,果然给主公带来困扰了吧? 审神者?刀剑男士? 礼弦缓缓地走到他们俩的面前,站定脚步,山姥切国广还是一如既往地低着头,头顶上戴着的帽子遮住了他的表情,而山姥切长义则是仰脸颇有兴味地看着他,好像是在等待他接下来的反应。 我是你们的主人啊所以你们来到这所学校是因为我? 也没有其他原因了吧? 听到了山姥切长义意料之中的答复,礼弦抿了抿唇,正打算开口说的时候,反倒是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山姥切国广先开口了。 你是不是已经不想回到本丸了? 礼弦: 主公啊,你以前就是这样,在作出什么为难的决定时,你就喜欢抿嘴唇。是因为夏目贵志吗?比起付丧神,主公最终还是选择了人类。抱歉,以前我们总是在任性,因为难得会拥有人类的身体,可以像是人类一样表达自己的情感,也更加难得的是能够遇见一个真心爱护我们的主公,所以就免不了多撒娇了一些。 我 看着那个少年低着头缓缓说出这一切,礼弦不知道为何心里传来刀割般的痛楚,几乎是让他有些窒息。从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如果时之政府派遣人员来这里带他回去,他要拒绝的说辞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居然一句话都说不上。 我们是付丧神,无法明白主公的痛苦,亦无法分担主公的痛苦,反而是主公一直在注视着我们,帮助我们放下了心中的郁结,一定很难熬吧主公? 抱歉,我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主公总是会无条件地答应我们任何要求,所以我才会一次次地在你面前说自己是仿制品什么的,因为那样的话,主公就会反驳我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着的吧,那些伤痛很久之前就存在了,但我们非要在主公面前撕开放大,让它鲜血淋漓。这样的话,就能够夺走主公更多的目光和更多的爱护,你一定是厌倦了,抱歉 所以比起那么多的付丧神,你会选择专注地去守护一个人,只给予那一个人宠爱。夏目贵志,哈他很像主公,那种温柔的性格,是他这点吸引了你吗? 没错,夏目确实是个温柔的孩子虽然礼弦没听明白前面的一大截话语,但这句他不可否认。 果然是这样呢,比起那样的人类,我们付丧神都是很麻烦的生物吧。 眼见着那个金发的付丧神又陷入了自我厌恶中,礼弦又一开始的悲伤愧疚转变到现在有些无奈。这孩子能不能好好地让他将话说完?老是打断他说话是几个意思? 他虽然不记得他以前和这些刀剑男士们的相处模式是什么样的,但是礼弦认为按照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做委屈的事情的。所以与其说是他们给他造成了麻烦困扰,倒不如说他们能够那样依赖着他其实会让他觉得很开心? 我 主公不用再说了,一直以来谢谢你了,从今以后主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过时间可能也不多了。我们不会再来找主公了,以后主公的身边就再也没有刀剑的付丧神了。 礼弦!好想你哦! 山姥切国广正说完,就从天而降一振刀剑的付丧神紧紧地抱住了礼弦,还不时拿自己的脸在他颈脖上蹭了蹭。 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长义: 礼弦: 空气独自静默了一会儿之后,凭借着对同类的感知,承影从礼弦的颈脖间抬起脸,伸长脖子在山姥切国广他们面前嗅了嗅,啊,果然是刀剑的付丧神!礼弦,你居然趁我不在,在外面有刀了? 礼弦懒得去回答承影剑,这个披着少年外表的老刀剑又在占他便宜。 礼弦对承影冷淡,承影都习惯了的,反正让礼弦能够热乎起来的人就只有夏目贵志而已,他们都是人类,就不说什么了。可为什么现在礼弦的身边还会多出两个付丧神来? 难怪要把他支到的场静司身边去,原来是在打这个主意吗? 喂,我们大家都是付丧神,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啊,这家伙已经是我的主人了,你们就别打他主意了。 山姥切长义:审神者礼弦是先有了我们,才有的你,你才是后来者吧? 听见了山姥切长义这句话,山姥切国广毫不客气地拆起了队友的墙,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前不久时之政府才调遣来的,论时间来说,你也是后来者哦。 闭嘴,多一个人类就算了,你还想多一个付丧神和我们抢主公? 不动声色地撞了山姥切国广胳膊一下,山姥切长义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之前,礼弦只知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他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见识到三个付丧神一台戏的场面,承影自是不用提,就从来没有看见他吃瘪过。不能杀人的设定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乖乖孩子类型的,可怼起人来,嘴皮比刀刃都要尖利。 而山姥切长义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半点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但凡承影说出来的话,他都一一地给怼了回去。 唯独剩下了山姥切国广,听着那两人争锋相对的吵闹,他好像更加自卑了,趁两个人没注意他的时候,他悄悄地从两个人的中间钻出来逃走了。 第121章 怪物之子(十四) 找了你好半天, 原来你在这里。 礼弦站在一座涂抹了朱红之色, 但年月已久, 显得有些垂败之感的鸟居前,仰头看着坐在鸟居上的那个付丧神。他此刻已经没有再穿着带帽衫,而是一套较为繁杂的衣服, 边角还有些残破,身后搭着一块白布,金色的短发随风散乱着。 要不你下来, 我这样仰头,脖子好酸的。 开始说了一句,付丧神没理他,礼弦寻了旁边一块石头, 用书本拍了拍上面落的树叶灰尘什么的, 然后安然坐下,朝着山姥切国广喊了声。 主公也可以选择回去。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山姥切国广还是老老实实地纵身跳了下来,衣袂扬起,要礼弦说,有些像是坠地的花仙一般。在想完这些之后, 他又自己轻呵着一声笑了出来, 用花仙来形容他那样的付丧神,不太恰当吧。 待山姥切国广平稳落地之后, 他也坐在了礼弦的身边。距离很近,再加上丛林幽深, 除了礼弦身上偶尔传来的花香味之后,就没了其他的气味。 山姥切国广还记得那是以前压切长谷部总是要采摘一束最新鲜的花束插在主公居室的花瓶里。久而久之,主公说他衣服上都沾染了花香,有些不适应,压切长谷部还为此种植了很多香味很淡的花种。 不过就如今看来,大抵不是那些花束的原因,主公的身上依旧有着这种若有若无,很是好闻的香味。 第75章 是在本丸里的那位白弦身上闻不到的。 呃 礼弦尝试着开口,他有些不太清楚应该和这位曾与他有着主仆契约的刀剑付丧神说些什么。 或许他们曾经为了保护历史共同战斗过,也或许他们在同一座本丸亦主亦友地相处过,只不过他对于他们的情感跟随着记忆一同失去了。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位审神者了,他无法再大无畏地奉献己身保护历史。现在的他比起历史,他更加重视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少年,是那个少年让他明白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主公 礼弦踌躇了半天,反倒是山姥切国广先开的口。 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又问道: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虽然遗忘了以前的记忆也稍微苦恼了一下,不过幸好遇见的都是些温柔的好人,所以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无论是夏目贵志,还是藤原夫妇,更甚至是为担起家族重任而不断逼迫自己成长强大的的场静司这些人的光芒都很耀眼。礼弦想要回报他们,他很清楚,这是站在这里的他才能够做到的,如果他跟随时之政府离开,回到以前那个他已经遗忘了的生活,他也许就再也见不到这些人了吧? 失忆之前的生活和现在的生活,哪个会更加重要点呢?就算要说不太负责任的话语,但是礼弦决定遵循自己的内心来。等他恢复记忆之后,他或许会后悔现在的决定吧? 不过在那一天到来之前,礼弦不想做出让自己现在就后悔的事情。 他这次一定要好好的地和山姥切国广说明白,他不会再担任审神者了。他们刀剑男士的话,也是可以更换主人的吧,就请他们去寻求更加合适,更加会爱护他们的主人。 山姥切国广,如你所见,抱着如今这样心情的我是没办法成为你们的主人的,就算是埋怨我也可以,倒不如说我更加希望你们能够埋怨我,这样的话,我心里也会少一点愧疚。 终于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了,礼弦松了一口气,再看山姥切国广的神色则是比刚刚更为沉重,他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礼弦又不自觉地抿了抿唇,打算先行离开,让山姥切国广能够冷静一会儿。可当他从石头上站起来的时候,被山姥切国广拉住了手。 主公,时间不多了,你可能很快就要死去了。 礼弦:? 他拒绝了担任他们主人的要求后就要杀了他?不会吧,他只是想起来一点点关于时之政府、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们之间的关联,好像他们不会做出这么残暴的事情啊? 审神者不是请辞之后就可以自主离开的工作吗?难不成是那种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与其让你将秘密说出去,还不如直接杀了的套路?可他失忆了也不知道什么秘密啊。 他记得这句话山姥切国广已经说过两遍了,他们来这里不是为了接他回去的?而是为了杀了他? 主公是不应该存在的主公光是活着就是历史的异变。 山姥切国广忽然抽出挂在身侧的刀剑,白刃的光芒闪过了礼弦的眼睛,他后退一步,目光死死地盯着山姥切国广,这振刀剑难道是真的打算杀了他吗? 礼弦没打算和山姥切国广战斗,原本就是他亏欠他的,如果他朝他砍上一剑就能够消气的话,他宁愿承受这一剑,可剑光一闪,刀剑挥舞出的剑气落在礼弦的脸上,微微发疼。 他朝着自己的身后看去,一个模样如鬼的黑色生物在山姥切国广的剑下逐渐化为黑雾消失,接着从丛林四周不断地涌出这样的鬼怪之物来。 时间溯行军 呵,主公还记得他们啊,那么主公你应该知道你没办法和他们战斗的,到我的身后来。 时间溯行军本质上来说是刀剑,所以也就只能同为刀剑的刀剑男士和检非违使才能够将他们斩杀。 没想到这些家伙闻风而至,在时之政府找到主公的下落不久后,他们也跟了过来。 数量还真是多啊。 看着丛林中如虫子般密密麻麻漆黑一片的时间溯行军们,山姥切国广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同样是这样和时间溯行军对持的画面,只不过那振刀剑男士更换成了三日月宗近。之前三日月宗近和礼弦来到了新的村庄,打算在那休整一段时间,村民们都很是和善,不仅教三日月宗近和礼弦下田播种捕鱼什么的,还有一个上了年纪却精神矍铄的老者说礼弦筋骨好,非要教他打拳。 有时间见那一老一少在门前蹲个马步,一下下地挥拳也煞是好玩。对于三日月宗近来说这自然乐得轻松,他记得主公在决心练剑之前,拳术就很不错,指不定就是这时候打下的基础。 以前主公的攻击毫无章法,更像是野兽的自卫行为,只懂攻击却疏于防守,一旦被对方缠上,即便主公最终能够占上风,那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 他原本想要教礼弦一些剑术,不过还没等他开口,礼弦就被那老者拽走了,风雨不断地练着拳。 只是老者的下人们说老者自己都是根据电视武侠剧里播放的招式瞎学的,哪能教得好礼弦?三日月宗近置之一笑,随他们去了。 就算是学不到什么,之前主公与外界隔绝太久,现在能够和这些村民亲近一点,也是不小的进步了。 从带礼弦出来开始,三日月宗近就一直戒备着那些抓捕礼弦的人可能会追上来,还在想着他不能和人类战斗的话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像是对准了三日月宗近所担忧的,那些人真的发现了他和礼弦藏身在这个小村庄里,接连两日都有陌生人过来打听关于他们的消息。 为了不给村民们带来麻烦,三日月宗近拉着礼弦连夜离开了村庄。在天色将白之时,那些人追上了三日月宗近和礼弦。 不过有一件事让三日月宗近既有些困惑,也有些庆幸,因为在追上他们的队伍中,属于人类的数量很少,大部分都是时间溯行军! 为什么时间溯行军会出现在这个时代? 是他们我记得,就是他们,我怎么杀都杀不死他们,最后才被抓进了笼子里。 重回数年前的恶梦,礼弦小小的身躯都在颤抖着,从那天他被他们抓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阳光了。 弦,就是他们杀了村庄的人,将你抓走的? 和礼弦在一起生活之后,三日月宗近也逐渐了解到当年的真相,礼弦的父母亲是自杀的,因为他们在恐惧着这个身为怪物的儿子。只不过对于礼弦而言,其实也没差,他的父母是因他而死,这点不可否认,至于其他村民都是被那些黑色的家伙杀死的。 那时的礼弦并未真正地杀害任何一个人,他的杀戮是被关在地牢中才开始的。数年的时间,礼弦已经不记得他杀了多少的人,他只记得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的身边充斥着都是鲜血的味道。 令人恶心到想要呕吐的味道。 很多事情礼弦都记不太清楚了,唯独这些黑色的家伙,他们的模样礼弦一点也不敢忘记。 他拉住了三日月宗近的衣角,点了点头,三日月,他们的目标只是我,你快逃 对上一群无法被杀死的家伙,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 如果是人类的话,我还在想着怎么办才好,不过我和他们可是有着老交情了呢哈哈哈 三日月宗近持刀冲了上去,礼弦呆站在原地,他的眼前只剩下了三日月宗近在战斗时绝美的身姿以及挂在天边还未落下去的新月。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回家了啦啦啦。 第122章 怪物之子(十五) 随着时间溯行军的减少, 三日月宗近的体力也越加不支了起来, 毕竟数量上的悬殊实在是太大了。 礼弦想要上前帮助三日月宗近, 但是过分的恐惧让他无法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身体。 快动啊!快动啊! 就算是不能杀死那些家伙,但最起码能够为三日月争取到喘息的时间。 礼弦双手紧握着,直到指甲深陷到掌心中的疼痛感唤醒了他的理智。这一次, 他不会再让这些黑色的鬼怪夺走他的任何东西! 没想到时之政府的爪牙已经伸到这里来了,击杀他。 统率时间溯行军的那人对着旁边的手下低语了一句,然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礼弦的身上。在礼弦气势汹涌地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 他反倒是施施然地单膝跪了下来。 恭喜您通过了考验,成为吾等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首领,亦是这群时间溯行军的主公。 什么? 对于那个男人的举动,礼弦有些猝不及防。他想起那个男人之前说的那句话了, 让他们五个灵力者互相残杀, 既不是为了折磨他们,也不是为了将他们培养成活武器,而是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筛选最优秀的主人。 一直以来,您承受的所有苦痛都是成为王者道路上的荆棘,只有踏过了它们,您才具备成为吾等主人的资格。主人, 请带领吾等历史修正主义者维护真正的历史, 让时之政府为他们愚蠢的行为付出代价。 我才不相信你! 礼弦狠狠地瞪着男人,什么历史修正主义者, 什么时之政府的,他不知道, 也不想要去了解。现在他面临的情况是他所在意的人正在与那群黑色的鬼怪战斗,而他却帮不上什么忙。 礼弦很痛恨自己的无能。 你是在相信他吗? 见礼弦不停地朝着三日月宗近那个方向看过去,那个男人冷笑一声,不复之前的恭敬态度站起身,拍了拍膝上沾染的灰尘,然后继续说道:刀剑男士三日月宗近,你当真以为他会在意一个人类少年吗?他是听从时之政府的命令过来斩杀你的,为了不让你成为时之政府的仇敌。 不,也许光是这点还不足以让他们对人类下手。 男人跟随着礼弦的目光也朝着正在战斗的三日月宗近看去,只不过仅仅一眼,他又收回了视线,你其实早该死去,在你出生之时,在你的父亲想要挖了你眼睛之时,在你被村民们恐惧疏远之时,亦在你被关入地牢之时,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想要杀了你,因为你是历史的异变,时之政府不会放过你的。 你自己应该也有所察觉吧,那个付丧神待在你身边就是为了杀了你,让他们所谓的历史回到正轨上。 不对,你说的不对。 礼弦立即反驳道,但是这句话说出来却没有什么底气。如果不是这个目的的话,又会是什么呢?他一开始以为三日月和那些将他关在地牢中的那些人是一起的,所以当他在那场死斗中胜出时,他才会将他救出来。 但显然不是。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礼弦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然而他固执地认为他什么都没有,也就不畏惧失去什么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才能够去相信三日月宗近,没想到他还有生命啊唯一还拥有的东西。 他早就察觉到三日月宗近并非人类,他的气息和人类完全不同,但是那具身体又分明是人类的身体,而不是妖怪之流。 哪怕是生命也可以,只要三日月能够留在他身边,不要抛下他一个人。 他已经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了太久了,如果是从未见识到光明也就罢了,但是一旦看见,就会舍不得放手。 谁也不能将那缕光芒、那轮明月从他身边夺走。 呃唔! 少年猛地飞扑到男人的身上,男人没有防备到这点,被少年扑倒在地,少年横跨在他的腰间,高高地扬起一只手,手中举着的一块尖利的石头,死吧。 那是男人最后听见的声音,扬起的血溅到礼弦的眼中,温热刺痛。他稍微闭了眼,再睁开时,那只眼睛竟然呈现出一种鲜血般的赤红色,就像是之前的血液在他的眼中化开了一样,连同着因刺激而流出来的眼泪滑落下来。 这真是一幅诡异的画面。 男人忍受着剧痛,伸手想要触碰礼弦的脸颊,刚举到一半,他又想到了什么收了回去。 你逃不掉的,你这个怪物,注定会成为我们的主人 他从最初将礼弦从那个偏僻的小村庄中带出来,这几年一直在注视着他。那个孩子比他看见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可怕,他丝毫没有对生命的敬畏感,生死在他看来都没有什么区别。 以至于他有时候会在想,礼弦还活着的理由,可能仅仅是因为他还没有死而已。 直到他从地牢中逃了出去,跟着那个刀剑男士一起。监视他们的行踪时,他第一次在那个孩子脸上看见笑容。 很难想象,在承受过那些遭遇之后,那个孩子居然还能绽放出像是花朵一样美丽的笑容。 只是那不过是假象而已,无论是那个刀剑男士以伪善的面孔接近他,还是他表现出正如他那个年纪的天真无邪,都是假的。 真实的他,就是以这样冰冷的、睥睨一切的眼神去杀掉一切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东西。 啊啊,多么美丽的姿态啊。 这就是他们的主公 确定身下的那个人失去生息之后,礼弦丢开满是鲜血的石头,缓缓站了起来,他抬起眸,一瞳黑如墨,一瞳赤如血,往前走一步,剩下的那些人就畏惧地退后一步。 三日月宗近一边在同时间溯行军战斗着,一边也在注意礼弦这边的情况,当他听见那个男人对礼弦说的话语之后,他心里也惊了一下。 没错,他来到这里的任务是杀了主公。 就在失神的空档,三日月宗近被一振短刀刺中,他捂住伤口接连退了几步,时间溯行军的数量太多了,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将他们全部解决。 与以往的出阵任务不同呢,这次即便他受的伤再严重,主公也不会来救他了,不会将他带回本丸,宽慰着他,治愈着他的伤口 三日月宗近重新握紧了刀柄,已经做好牺牲在这次任务中的准备时,那个少年挡在了他的面前,以一种护卫的姿态,将后背完全都留给了他。 他居然在听见了那些话语之后,还这么相信他吗? 杀了他! 趁这个时候杀了主公! 让主公,让整个本丸在这种痛苦中解放出来! 这次三日月宗近的刀刃指向了礼弦的后背,他的神智好像被谁夺走了一样,只剩下了握刀的手不住颤抖着。那些人将主公称为历史修正主义者的主人,这也是他们改变的第一个历史,要让历史回到正轨才行。 要杀了礼弦,杀了主公! 可是为什么,他无法挥刀? 正当这时,一直站立在旁边的一个人因为恐惧夺走了三日月宗近手中的刀剑,一刀挥下,名刀三日月宗近的锋利没有人会去质疑它。三日月宗近这时清醒过来,他又飞快地从那人手中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刀剑,顺势刺下。 那个对礼弦下手的人几乎在一瞬间就失去了呼吸,三日月宗近收起刀剑,重新看向礼弦,礼弦背后一道血肉外翻的狭长伤口几乎灼伤了他的眼睛,可是礼弦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站立着,迟迟没有转过身来。 第76章 弦 好疼呼呼呼礼弦连连喘气了两下,才又道:好疼啊,三日月。 在此之前,他受过更多更严重的伤,可没有哪一次比这次的感觉更痛,他不想转身,不想看见三日月朝着他挥刀的模样,他的刀刃上沾染的一定都是他的血吧。 三日月,你是为了杀我才会来到我身边吗?啊,这样也好,但是三日月,你杀了我之后,就要离开我了吗?不行,如果这是能够将你绑在我身边的唯一方法我不能死 礼弦说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的眼前阵阵发黑,有些受力不住地跪倒在地。 主公 三日月宗近朝着礼弦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指尖近乎于无色,他又连忙收回到了袖中,瞥了眼身边那个人的尸体之后三日月宗近视线又扫过剩下的时间溯行军,感觉好热啊,接下来是动真格的了。 斩杀人类的刀剑男士会消失,在消失之前,他都要保护着主公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历史轮回 无论是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做不到的事情始终做不到。 主公,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即便是承受这些痛苦,但是也是它们塑造了你,等待吧,在你长大后,在你来到时之政府担任审神者之后,我们一定会再度相见。 保护历史什么的从来都不重要,你才是最重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说爷爷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弑主呢~ 啊,另外一提,国服神秘的检察官终于来了啊(假装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扔骰子扔出两个一的运气也是没谁了。 第123章 怪物之子(完) 弦, 你恨我吗? 背后传来的话语让礼弦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恨吗?那应该是一种比恨更加复杂浓郁的情绪, 是从未有过的。礼弦讨厌被人抛弃,所以那对在血缘上应当与他最为亲近的夫妇在将自己撞死在墙壁上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就这点来看, 他或许真的是怪物也说不定。 可为什么他现在会觉得这里很痛呢? 礼弦按住自己的左胸膛,从这个位置可以感受到砰砰跳动的心脏,这就是人类之心吗? 真是麻烦的东西, 既然这样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就好了。他已经品尝过当一个普通人类的美好与温暖,现在又让他重新变成怪物吗? 不要去想这些了,停止思考吧。 就回到以前的模样, 他是只知道战斗的怪物, 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他的东西就杀掉好了。 就在礼弦逐渐丧失自己的理智时候,一片粉红色的花瓣飘落在礼弦的面前,他伸手接住,小小的花瓣无比可爱在掌心中,随着微风的吹拂它微微摆动,触感柔软, 甚至是有些痒人。 接着有数片同样的花瓣掉落下来, 甚至还有整朵花。 好漂亮。 这是什么花呢?好像是桃花,但是和桃花又不太一样, 还有种极其清淡的香味,闻起来很舒服。 樱花, 弦,是樱花。 身后传来三日月宗近的声音,礼弦缓缓转过身去,蓦然间睁大了眼眸。 三日月宗近在消失,他的身体正在变成礼弦刚刚见到的那些花瓣。这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三日月宗近不是人类,可从未想过他会这样消失不,不要! 嘛,有形之物终会毁坏,而我恰好是今天而已。抱歉,弦,不能再继续陪伴你了。好好活着,当你眼中这样的樱花开遍时,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脸上是释然的笑意,礼弦踉跄着身体向他扑了过去,但是还是晚了一步,当他的指尖正要触碰到三日月宗近的时候,抓住的却是一片樱花瓣。 原来向人类挥刀真的会消失,哈哈哈真是活该!大家,时之政府这下子没办法阻止我们了,快将我们的主公迎接回去。 那振碍事的付丧神已经变成了樱花,而礼弦也已经重伤,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你说什么? 礼弦的眼眸中依旧泛着红光,以至于让他现在看起来有些诡异。想到他刚刚就是这样面无表情地杀死了他们的队长,那人竟然吓得后退一步,又觉得礼弦左右还不过一个孩子,而且受那么重的伤,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当然是将你带回去了! 是前一句,向人类挥刀会消失?为什么?他可以确定那个人说的是三日月宗近,是因为三日月宗近对他挥刀,所以他才会消失吗? 这算是什么! 自顾自地来到他身边,自顾自地想要杀了他,现在又自顾自地消失,还说什么一定回到他身边。就算是要说谎也请说一些他会信的谎言!这种花他之前从未看见过,等到它漫天绽放又是什么时候? 不这种花会出现是因为三日月宗近的消失,那么等它再度开放的时候,三日月宗近会回来吗?那他要遵守这个约定,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他才有机会再见到三日月宗近。 他可是刀剑男士啊,禁令就是不能伤害人类。废话不多说了,主公,请您和我们回去吧,否则你应该知道下场。 那人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在他的身后又开始出现之前那种黑色的鬼怪。 礼弦眯了眯眼,时间溯行军。 他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挺直身体,后背的疼痛让他有些无法冷静,但是正好是这样的疼痛,才使得他愈发的清醒。无法原谅,他是做错了什么才需要去承受这些?是的,他没有错,那么错的人就是三日月了。 他之前教过他,只要是犯下了错误,就必须要接受惩罚呢。 大家都去死吧! 礼弦逐渐兴奋起来,他一扬手,那些原本向他步步接近的时间溯行军居然转身对指挥他们的那几个人挥下刀剑。耳边的惨叫声连绵不绝,等到除了礼弦之外,在场再也看不见一个活着的人类时,那些时间溯行军也尽然消失。 为什么能够控制那些时间溯行军,礼弦不知道是因为他们将他视为了主人吗,还是因为他自身灵力的缘故,只是他感觉他能够那样做,他就做了。 直到此时,礼弦才捡起地上的一振刀剑,那是三日月宗近的。非常漂亮的刀刃现在却有了碎痕,他一直拿着刀剑走了很远,直到全身都失去力气,在那里,他遇见了幽竹先生。 其后过了数年,已然成为审神者的礼弦第一次在锻冶室中看见那振刀剑男士从漫天花瓣中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忽然感到背后已经愈合的伤痕又开始灼热疼痛。 三日月宗近欺骗了他,一振一锻,就算再次在这樱花下见到了他,却不是那个在他身后留下伤口的三日月宗近了。果然还是不能原谅呢,被抛弃伤害的愤怒与怨恨,就由你来偿还吧。 想到这里,礼弦微微一笑,朝着刚刚显形出来的三日月宗近伸出手,我是审神者礼弦,是你的主人。初次见面,以后就请好好相处吧,三日月宗近。 时间回溯,游戏正式开始。 现实与游戏,原本就仅隔着一线,若是当真的话,就会深陷其中。礼弦没想到他是因这些刀剑男士而来,最终却栽到在这些刀剑男士的手中,什么时候他开始产生为了他们牺牲自己也甘愿的想法呢?真不像他啊。 摒弃了自己黑暗的那一面,相应的,他也失去了记忆。 可即便是没有记忆,礼弦也无法忽视自己对那些刀剑男士的感情,看着山姥切国广挡在自己的身前已经伤痕累累的模样,礼弦几次想要伸手阻止他,但是他很明白,他一旦出手干涉他们之间的战斗,恐怕就无法脱身了。 主公,这就当成我最后的请求,回到本丸,哪怕只有一次也好阻止他,阻止白弦以审神者之名伤害其他的同伴们,而且也让他们知道主公还活着,就算是失去了记忆,只要他还充满元气地活着,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山姥切国广看着已经出现在刀刃上的裂纹,敛了下眉,重新紧紧地握住了刀柄,就算是在这里碎刀,他也不会让这些时间溯行军伤害到主公一点点。 接下来就是最后了吧?真伤脑筋啊,等他死后,人们也会将他和山姥切进行比较吗? 我做不到,所以我允许你再对我提其他的更多的要求,再贪心一点吧,山姥切国广。 思虑很久,礼弦这次伸出的手没有后缩,他拽住山姥切国广的胳膊,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来,接着看向那群时间溯行军,退开!因为那个少年,我本来不想杀人的哦,我忘记了,你们不是人类,那我对你们不客气应该也是可以的。 在礼弦的震慑下,那些时间溯行军步步后退,接着在丛林中隐去了他们的踪影。 看着他们离开之后,礼弦松了一口气,颇感狼狈地挠着脑袋转身,哎呀,看见那样的怪物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呢。 呃! 喂!你怎么了?一睁眼才发现山姥切国广的情况非常不好,礼弦连忙扶住了他,止不住地皱眉,好严重的伤,要不然还是送医院吧。 礼弦拿起手机正要拨打急救中心的号码,忽然他反应过来,啊这个不是人类的家伙,送去人类的医院可以的吗? 当然不行,他的伤不是人类可以医治的,只有送去本丸的修复工坊才能够修复他的伤口。 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姥切长义和承影听见这边的动静已经赶了过来,结果就看见山姥切国广和时间溯行军在进行战斗。承影本来想要上去帮忙的,被山姥切长义拦下。 山姥切长义目光紧紧地锁定住礼弦,如果他还是审神者,还是他们主公的话,是绝对不会任由刀剑男士碎刀而不管的。 事实证明,礼弦没有令他失望,当他决定现身解决剩下的时间溯行军的时候,那些时间溯行军居然听从礼弦的话语主动离开了这里,果然他就是时间溯行军的首领啊。 这件事要不要报告给政府?不仅白弦能够控制时间溯行军,礼弦好像也具有这个力量。 那你快将他带回本丸啊。礼弦的语气有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急。 没用的,本丸现在是你的另外一部分白弦在掌控着,没有审神者的授权,我无法将他送进修复工坊,再这样下去,他恐怕就要碎刀消失了。 听过山姥切长义的话,礼弦的视线重新落到了山姥切国广的身上,他因为身上的伤口疼痛而使得那张漂亮的脸庞有些扭曲,礼弦抿唇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和你们回去,不过再给我一天时间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放假好玩吗? 第124章 俯首可摘白槿花(上) 自从晴明将鬼切从黄泉之镜中带回来之后, 他就感觉这个式神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他一个大江山的妖怪, 源氏的重宝, 杀了自己的同胞,砍了自己的主人的没有感情的刀剑,老黏着他做甚? 这也就罢了。 他被魅妖迷惑了之后, 为什么砍的第一个也是他? 晴明无奈扶额,他要是死了,桃花救不活啊, 他也就不能放玻璃球罩着你们了啊魂淡!几次三番之后,饶是晴明那样的好脾性,也忍不住想要冲鬼切发火,你做刀最好给我小心一点, 不然神龛那地方可是很欢迎你的。 主人, 我做了饭团,您要尝一点吗? 主人,新粮的米酒味道香醇,我给您倒一杯? 鬼切!在鬼切的一声声絮叨中,晴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指着面前的茅厕门牌道:鬼切, 你在这里说这些真的好吗?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当,鬼切先是闭嘴, 然后愧疚地低下头,道:是鬼切逾越了。 这刀终于聪明了一回, 晴明心满意足,朝前走了两天,接着他原本淡雅的表情逐渐龟裂,最后还是低叹了一口气,选择转身,以至于紧跟在他身后的鬼切差点撞上晴明的胸膛。 主人,怎么了吗? 你确定真的要跟着我进茅厕吗? 有什么问题吗?刀剑还摆出了一脸无知的样子,晴明的唇角抽了抽。 啊啊啊,他要疯了。 于是乎,在某天,趁机将鬼切骗出去借给村民a充当劳力割稻谷后,晴明就和大江山的鬼王以及鬼王的小迷弟商量起了鬼切这个过分亲近主人的问题。 本大爷觉得是源赖光对他家刀剑的教育出了问题,鬼切还是大江山的妖怪的时候,从不黏本大爷。酒吞童子率先发言,提出了他的见解。 等他话语落下,晴明瞥了一眼茨木童子,摇着折扇道:吞吞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因为你身边有个罗生门之鬼? 有茨木童子这样迷弟在,谁敢接近酒吞童子啊!哦,难怪后来鬼切要砍了茨木童子的手臂,可能就是在这里结下的怨恨。想到这,晴明忽然为一向负责阻止鬼切在夜晚偷偷潜入他房间的大天狗抹了一把汗,指不定以后会变成大天句。 晴明,鬼切是因为我的鬼手上残存的妖力而复活,所以我多少知道一些他的想法,他应当是将你视为源赖光了。 茨木童子这句话说得有些艰难,晴明那般骄傲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被当成替身,还是那位源赖光的替身。 果然是这样么?晴明原本摇动的折扇一停,然后收拢起,敲打在掌心处。他所拥有的式神,他们都称呼他为晴明亦或者晴明大人,只有那个鬼切啊,一直喊的都是主人,从未改口。 他在喊他主人的时候,脑海中恐怕浮现的是那位源氏家主的脸庞吧。 源赖光,他当真有那么好么?晴明倒是对这个人起了几分兴趣了。 他幼时是见过源赖光的,在去源氏修习阴阳术的时候,因为和源氏那些老家伙们的观点不符,所以他懒得听他们唠叨,便用分身术偷溜出来,也就是那时,他遇见了那个在樱花树下练剑的少年。 看起来大不了他多少,模样却生长得极其俊美,银色的长发被高高束成马尾,头顶上还有一个随风微微摆动的呆毛,瞧着有些可爱。 其后数年,他不断地从他人口中听说有关于源赖光的事情,他带领式神讨伐了大江山的鬼王,他被自己的式神所杀,等等等等源氏最负盛名的阴阳师?呵,传说总是不尽然的,他在传说中也是京都闻名的天才阴阳师,就连神也可以操控,森罗万象皆听他指挥。 第77章 可事实上嘛他就是去斗技都要挨打 这真是太惨了。 至于源氏与安倍家,自他从源氏骗出被他们控制的梦山之主白藏主当自家顶着任务悬赏的跟宠之后就决绝了,大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再后来与源氏有接触是因为源博雅。 那是个充满正义感的年轻人,有些许像他当年瞧见的那个影子,皆是扎得高高的马尾,绯色的额发因着这份缘故,晴明对源博雅很是纵容,就连大天狗有时候都会质疑他是不是对源博雅心生好感。 以他现在的处境,最好不要和皇族源氏有太多的牵扯,源氏的水太浑浊,他蹚进去只会深陷其中。 面对大天狗的劝说,晴明只是抿着唇笑,他的目标可不是那个傲娇的妹控。 是夜。 晴明终于决心与鬼切摊牌,要不然再被他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就连妖狐的尾巴都撸不着。 这是鬼切第一次在晚上被允许进入晴明的居室,而充当守卫的那个大天狗被晴明放到别人家结界吃经验了。 月色如水,比屋内的黯淡烛光还要明亮,晴明坐在桌边饮酒,鬼切倒是踌躇不安地站在旁边,不知道晴明是想要做什么。夜晚也太过安静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的呼吸声,一起一伏的。 鬼切。晴明端着酒杯,忽然开口。 在,主人。 给你看我的小耳朵。 晴明忽然将头顶上的乌帽子拿下,露出两只毛绒绒的还在微微抖动的狐耳来,鬼切一时瞪大了眼,不能言语。 超超可爱!好想去摸摸看,不行,他不能对主人做出如此放肆的行为。 哈哈哈,你这反应倒是有趣得紧。 晴明又将自己的狐耳收了回去,起身走到屏风里面换下狩衣,一边缓缓说道:我的母亲是白狐葛叶,所以我的体内流淌着白狐的血,有时候也会像是这样露出狐狸的耳朵来。 等到晴明走出来的时候,他穿着简单的白色浴衣,身姿修长,少了平日里作为阴阳师的禁欲感,多了一些随意。鬼切抬眸看见晴明露出来的白皙颈脖,脸颊泛红,垂下目光不敢再看。 与我不同,源赖光却是有着尊贵的皇室血脉呢,你认为我们谁更好些? 晴明用折扇的一端挑起鬼切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脸上的笑容恶劣又优雅,那倨傲的模样像极了那个人,鬼切猛地将晴明推开,急促地呼吸着空气。为什么他又想起了那个家伙,想起了源赖光! 正如主人所说,主人和源赖光是不同的,根本就没必要比较。 哦?原来你分得清啊。 对于鬼切的回答,晴明感到了几分欣喜,轻笑一声,用手托住鬼切的后脑勺将他拉近自己,直到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被血染就的红瞳,其中左眼烙下了契约的伤痕。 源赖光可有和你做过亲密的举动 晴明轻轻地咬在鬼切的颈脖上,一路舔舐而下,直到翻开鬼切的衣襟,看见他之前战斗留下的条条伤痕,晴明的眼睛一眯,冷着声音抚上鬼切的脸庞,他碰过你哪里? 没没有,他不是很喜欢与我亲近。源赖光很厌恶妖怪,那时鬼切不懂为什么源赖光总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明明他是他的主人,可他就算是碰了一下源赖光的衣袖,那整件狩衣都被源赖光扔进了火堆中。 如今想来,他在源赖光的眼中,大概也只有利用的价值吧。 你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 晴明在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不一会儿,鬼切的衣衫尽褪,有些消瘦但看起来依旧具有诱惑力的胴体呈现在月光之下,那几道伤痕反倒增加了些许美感。 他能够感受到鬼切的肌肤在他的触碰下阵阵发热,分明是长着犄角的鬼怪之相,现在却像是人类一样地感到羞涩。 我那时候很相信源赖光,但是他却欺骗利用了我,我不会放过他的。鬼切避开了晴明的询问,他想与源赖光亲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他只想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该死的人类。 这样,他溶于他血液之间的契约才会消失,他才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许是看出了鬼切的想法,晴明开口道:在我看来,你与源赖光之间的因缘可不止是那个契约,不过要是能够解开契约也好,我不喜欢我的东西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契约的签订以及破解,只有定下契约的施术者才能够做到,他也是时候动身去源氏一次了。他这样温柔的主人,哪舍得自己的式神一次次被源赖光用傀儡术吊着玩啊。 晴明伸手摆弄着鬼切头顶上银色的短发,你终究不太适合这般模样。 怎么说源氏也是贵族,在源氏待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鬼切也沾染了源赖光的习惯,举手投足间都大有一种贵公子的风范,与他现在这身绑白布,红眼银发的鬼怪相貌实在不符。 主人,您说什么? 鬼切有些不理解晴明的话,自吸收了那只鬼手的妖力之后,他就变成了这幅这样,与他以前相差甚远,主人难道不喜欢他这样吗?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忍痛将头上的犄角拔去?他也觉得那玩意儿碍事得紧,有时候他想翻窗到晴明的房间来,结果就顶到了窗框上去了。 没什么,你今夜就在这里睡吧。大天狗原本就是山林之妖,他晚上睡在树梢上也没关系,你睡在庭院中就不太习惯了吧。 晴明又拿了一套白色的浴衣,替鬼切穿上,仔细地理好他的衣襟。见晴明居然愿意与他共眠,鬼切喜不自禁,这应该是主人不嫌弃他的意思吧?太好了,他极喜欢与主人待在一起,萦绕在主人身上淡淡的樱花香味好像就能够将他自身的血腥味冲淡一样。 只有在主人的身边,他才能够感到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章和正文关系不大,就是我想写而已,之前几章写得太憋气了哈哈哈。 这里鬼切分三个,之前在源赖光那的是原装切,来到晴明这的是觉醒切,然后晴明在暗戳戳想要给切搞一套白槿霜风的衣服。有一些晴光切的意思,不喜欢的可以跳过哈~ 最后,礼弦要我对晴明传达一句话。 晴明,你要是敢对我的髭切做什么,你就等着被太阳吧! 第125章 俯首可摘白槿花(下) 在晴明的身侧, 鬼切一夜安眠, 梦里再没有向他索命的大江山同胞们, 也没有了那个男人在得意狞笑的脸。 可当鬼切在清晨醒过来的时候,晴明早已不见了踪迹,一摸床铺也是冰冰凉的, 主人已经离开了很久了吗?他睡得沉居然都未能发现。 鬼切哥哥,晴明大人有事出去了,他让我告诉你一声, 别太担心。外面传来童女的声音,鬼切应答了一声,然后起身。 主人一向事无巨细,就连这点小事他都放在心上, 鬼切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来到镜子前,看见浴衣上的皱褶,鬼切忽然捂住自己的脸,他昨晚不会睡觉很不规矩吧?不然浴衣怎么会皱成这个样子。 他平时不会这样的,昨晚实在睡得太沉了,这还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可以放下一切, 安心地睡一个好觉。 不知道主人会不会因此而讨厌他?下次如果在主人面前睡着的话, 他还是多加注意一点好了。 想完这些后,鬼切的目光落在自己颈脖上的那一点红痕上, 用指腹轻轻地覆了上去。过了许久,鬼切才放下手, 他原本是大江山的妖怪,现在却是晴明的式神,如此看来,他反倒是要感谢那个人类了,如果没有这些机遇,恐怕他与晴明之间就会毫无联系吧。 隐在额发下的红瞳晦暗不明,除了复仇的焰火之外,还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而彼时在源氏家宅中,晴明捏着自己的下巴皱眉看着那一院子的龙胆花,还真和他小时候过来的变化不大啊,源氏的人这么喜欢龙胆花的吗?对了,鬼切的衣服上也有这样的花纹。 还真是让人不太愉快啊。 不过他决定原谅鬼切,毕竟将他变成那样的人是源赖光。正说着,一旁的巫女就来禀告说家主已经结束了和长老们的会议,在正室中等候晴明。 好的,麻烦姑娘带路了。 阴阳师大人客气了,这是我本应做的。 待那名巫女转过身去领路时,晴明顺势摘下了一支龙胆花,藏于衣袖中,随即跟了上去。 大阴阳师晴明,你来到源氏做什么? 不亏是源氏的家主,相貌气质都是平常人不能相比的,他正坐在门扉前,虽是在仰视着晴明,但丝毫不输气势。不过晴明的目光全然落在源赖光身后的门扉上,上面画着的是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只不过画风实在有点迷。 晴明嗤笑一声,折扇指向画中看上去无比邪恶凶残的鬼王,我家吞吞可不长那样,他要可爱多了。 你!被晴明嘲弄的笑声激怒,源赖光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觉不对,他冷哼一声,你作为京都闻名的阴阳师,却与妖魔厮混一处,还有脸来见我。 嘛嘛,何必动怒,我是阴阳师没错,可我也是个半妖,自是没你源氏家主高洁正义,而且若不是为了鬼切,我也不喜来你这里。 晴明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在听见鬼切的名字时,源赖光原本绷直的脸有些松动,鬼切他怎么样了? 哎呀哎呀你说你那么好的一振刀剑,非要折磨他欺骗他,这下没了后悔吧?晴明像是不关他事一样感叹道,引来源赖光一个白眼。 区区妖怪而已,我若不是给予他虚假的记忆,他就不会听令于我。 妖怪也是有感情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吸取教训啊笨蛋阴阳师。晴明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而他又换上一幅调笑的表情,走到源赖光的面前,俯下身贴近他,在源赖光的耳边轻声道:还是说,你害怕对妖怪产生感情,毕竟妖怪是非人之物,很难任你随意掌控的。 你胡说什么!晴明! 耳边的气息温润,有些微痒,晴明真是太过放肆了,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耳尖。推开晴明,源赖光站立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冷眼看着晴明。 晴明笑着退后,你看你老是生气,便越发让人想要招惹你了。 你难道少招惹我了? 那群老家伙总将他与晴明比较,什么稀世的天才阴阳师,如今一见也不过一个行为孟浪之徒。鬼切,这就是你的选择吗?选择这样的男人当你的新主人。 就连博雅那家伙也 想到自己一向疼爱的弟弟居然有事没事就去找晴明,反倒是和他这个哥哥疏远了很多,源赖光又是一声冷哼,并不想过多理睬晴明。 见源赖光是真生气了,晴明眸光一转,随即唇角上扬,从袖中拿出刚刚折的那枝龙胆花来。 鲜花当配美人,送你,消消气? 在我院子里摘的?拿我的东西送我,你还真干得出啊。 真想让他消气的话就把鬼切和白藏主送回来!为什么他源氏养着的妖怪都被晴明哄骗走了?现在自家院子里的花还得被晴明薅。 哈哈哈,鲜花不行的话,我将自己送你怎么样?我倒是觉得我比这龙胆花长得更要好看呢。 晴明继续恬不知耻地说道,他发现比起鬼切来,还是他的前主更加好玩点,那种平日里最是正经不过的人,脸红起来就越是有趣。 少戏弄我了,说正事吧,难道你特地来源氏就是为了与我说说话? 源赖光何曾被人这般冒犯过,偏偏他又拿晴明毫无办法,与外表的纯良无害不同,这个人拥有极强的灵力,就连他站在身侧都能够感受到空气中晴明强大灵力的张弛。 况且,晴明说的着实是真话,比起那种蓝色朴素的花,晴明确是要艳色一些,光那双眼眸就足够美丽,而他今日穿着并非狩衣,还是蓝白双色的浴衣,银色的长发被束在身后,显得十分飘逸。 呵,聪明。我刚刚便说过了,我是为鬼切而来。你那契约留在鬼切的体内,扰得他夜不能寐,痛苦不堪,不若解了如何?反正他已是我的了。 做梦,那个怪物现在恨不得嗜我血,食我肉,我若是解了契约便也活不成了。 我会护你。 晴明将龙胆花别在源赖光的耳际,忽然语气认真地说了一句。源赖光先是一愣,然后冰冷冷地看着晴明,他又想要戏弄他吗? 别这样看着我。 晴明打开折扇,横在他与源赖光脸庞的中间,遮了源赖光的视线,而后晴明轻轻笑着,什么样的因结出什么样的果来,你将鬼切封印到守护里,就应想到这些,不过没关系,我也不喜欢鬼切的手再沾血腥。 不管鬼切是否真的有杀你之心,我都会护你周全,以我阴阳师安倍晴明之名起誓,你应该就没有什么顾忌了吧? 能得他晴明一个承诺可不容易,源赖光犹豫半晌,我可以暂时隐去契约,鬼切就不会受到契约的影响了。 也可。 源赖光已经做了最大程度的退让,晴明再纠缠下去毫无意义。只要能不受契约控制,鬼切那家伙应该会自在很多吧。 目的达到,晴明心满意足,只是在临走时,他竟拽着源赖光身上的衣衫道:要不你将你身上这件衣衫脱予我,我带回去给鬼切穿。 你晴明穷到衣服都没有吗! 源赖光气到捂头,鬼切在晴明那里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 那当然不是,你的衣物上有你的气息,这样那家伙穿着也能舒服一些。 说罢,晴明还凑近源赖光身边轻轻一嗅,许是沾染了他这院子中龙胆花香,果真好闻。源赖光又是一阵脸红,他真是受不了晴明这突如其来的亲近。 算了,若叶,将我居室中挂着的那件白槿霜风拿来。 是,家主。 等若叶取来了衣服,晴明仔细一看,金白色与紫色的搭配相得益彰,服饰华丽,触感柔软,是好衣服,鬼切穿起来应相当适合,接过那衣服,晴明对源赖光道谢之后便离开了源氏。 直到那聒噪的阴阳师离开之后,源赖光才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这时若叶在旁边询问道:家主,那套衣服您珍藏了许久,就这样给晴明大人拿回去好吗? 没什么,白槿霜风原本就是为鬼切准备的。 家主 又什么事? 那龙胆花还在您耳朵上,如果被长老们看见又要絮叨了。 啊源赖光一把拿下自己的耳朵上的龙胆花,紧紧握在了掌中,揉碎了花瓣。晴明,就算是性格不讨他喜欢,可他的强大毋庸置疑,如果能够拉拢晴明来到源氏的话,将成为他成就大义的一大助力。 第78章 而晴明这边,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樱花随风摇曳,今日花火盛会,庭院里的式神们大部分都出去游玩了,就连神乐都被源博雅拉着一起离开了。平日里热闹的庭院忽然安静下来,显得居然有些冷清。 晴明还在等鬼切换好衣服,不然他们俩应该也在湖边看烟花盛开了吧。 那套白槿确实好看,可穿起来也复杂,等鬼切出来时,晴明已经等了许久,不过没有枉费他这等待的时间,此时的鬼切看起来可谓是惊艳了。 主人,这样可以吗? 鬼切摆弄了下自己的头发,有些紧张地询问。 当然,我还以为是谁家的贵公子来我这里了。最适合鬼切的,果然还是这样的穿着,像贵族的公子,也更像是他之前的主人,源赖光了。 晴明朝着鬼切伸出手,走吧,花火盛会要开始了。 是!主人。 唤我晴明即可。 晴明。 第126章 历史的正义(一) 礼弦,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啊? 夏目贵志爬山爬到崩溃, 礼弦清晨就从床上拖他起来爬山, 直到这会,天都还没亮呢。何况这山势颇高,又是平时没什么人行走的地方, 一路上杂草丛生,礼弦光是在他前面处理杂草就处理了一大堆。 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 将手中带刺的荆棘扔到一边去, 礼弦止不住的皱眉,他上次过来时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没有这么多杂草的,只不过那条路更加的险峻, 他一个人行走都很是艰难, 就不带着夏目冒险了。 只是在这里处理杂草也太耽误时间了,再晚就赶不上了。 夏目,到我背上来,我背你。 什么? 见礼弦已经躬下身体,将自己的后背展现在夏目的面前,夏目先是恍惚了一下。他想起在他很小的时候, 和父亲一同外出走不动路的时候, 父亲也是这样弯下自己的身体,将他背到自己的后背上的。 就这样看来, 礼弦还真是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你在说什么啊,我都多大的人了, 还是能够走上去的。 不行,这地上带刺的荆棘太多了,你走的话会划伤腿的,无论是作为你的兄长,还是老师,我都不能让你受伤。 礼弦说话的语气不容拒绝,令夏目贵志不由得地嘀咕了一句,既然不想让他受伤的话,为什么还要带他到这山上来,而且太黑,根本就看不太清楚四周的环境,亏得礼弦还能够在这一堆杂草中找出一条路来。 他打算背着自己,但是他不也是要从那些荆棘上走过吗?想到这里,夏目贵志叹了一口气,我们回去吧礼弦,你一直走在前面,也被荆棘划伤了不少吧。 啊,我没事的,你看,完全没有受伤。 为了向夏目贵志证实自己的说法,礼弦还提起裤脚,修长光洁的小腿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夏目贵志瞪大了眼,礼弦真的是人类吗? 好啦,快上来,你也不想被我公主抱吧?就把我当成猫咪老师吧,你不也经常坐在猫咪老师的身上吗?如果真的是用公主抱的方式,就太伤少年的心了。 夏目贵志实在是不太愿意让礼弦去背着他,不过看着礼弦面色焦急,大概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勉为其难地爬到了礼弦的背上,然后他就感受到了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 为了赶在天亮之前来到山顶,礼弦背着夏目贵志一路狂奔,当那些荆棘划过礼弦的肌肤时,他也疼的一皱眉,不过幸好夏目在他的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并不是不会受伤,而是伤口的愈合速度异于常人的快,至于那些被荆棘划出来的小伤痕早在他提起自己的裤脚前就愈合了。然而看起来伤口小,不经意间还真是有些磨人的疼痛感。 终于来到了山顶,少了树木的遮掩,山风直接吹拂在身上有点凉,夏目贵志正想要问礼弦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时,礼弦伸手指向了前方,你看。 夏目贵志随即转身,漫天的黄色花瓣被底下的山风吹了上来,而在花瓣的尽头是一面清澈到足以映照天空的湖,湖面上起了微微涟漪,天空的色彩在那里都鲜活了起来。 等东方第一缕绯色阳光破晓而出,很快,它的光芒转变为金色,落在湖面上,像一条星河,与岸上遍野的黄色花朵相对比,是一种动人心魄的美,而这种激荡的美中又拥有着净化心灵,让人洗去烦躁宁静下来的力量。 好美 夏目贵志忍不住发出赞叹声,礼弦在旁边附和道:我就猜测着今日这些花朵应该都开放了,上次来的时候,它们还是花骨朵呢,那时就已经美不胜收了,我想着等花开了,一定要带你来看一回。 这是什么花?我以前好像没见过。 接住一片被山风带上来的花瓣,夏目贵志询问道。 是银莲花,单看的话,它并不是很出众,但是这样组成花海,简直是最美的风景。 银莲花?我知道银莲花,但是没有看见这样金黄色的。像是阳光一样的颜色,在空中飞舞着。 笨蛋,银莲花又不是只有你看见的那一种,这是近羽裂银莲花,黄色确实比较稀少,所以我在找到这么一大片的近羽裂银莲花时也很兴奋呢。 礼弦迎风伸了一个懒腰,能看见这么美丽的银莲花,也不枉费他辛辛苦苦翻过这么高的山顶了,礼弦的视线瞥向一旁的夏目贵志,他在专注地看着那些银莲花,好像也很开心。 那就好。 这可能是最后,他能够为他所做的了。 礼弦和夏目贵志都没有说话,空气就这样保持静默了很久。 你,决心要离开吗? 最后还是夏目贵志率先开的口,他昨晚放学后看见礼弦去校长办公室,本来只是想要站在门外,等礼弦完成工作后一起回家,结果却意外听见了礼弦向校长请辞实习老师工作的消息。不仅是这样,就连藤原夫妇对礼弦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异样,就像是面对即将远行的儿子一样。 不知道只有他而已,被瞒在鼓里的也只有他而已。 所以礼弦才会带他来看银莲花吗?银莲花虽然美丽,但是它的花语却不是那么的让人喜欢。 嗯,不得不回去。他不能看着那家伙在他面前死掉。 那就走吧。 反正他一切事情都已处理妥当,只差和他告别了。其实他们俩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他就是那样突然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现在也会突然地离开就是了。 而他,他只不过回去以前那样的生活。他有滋伯父和塔子阿姨,有猫咪老师,还有田沼多轨他们,已经不会再感到寂寞了,礼弦就算是离开,也没有没有关系的,本该是这样的相逢与离别,他早就习惯了才是。 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这么难过,这么寂寞呢? 为了不让礼弦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夏目贵志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但肩膀的微小抖动还是显露了他的情绪。 离别总是会让人感到寂寞的,但是正是因为有离别才会让人期待着再次相逢。银莲花有着众多悲伤的花语,例如失去失望、逐渐淡薄的爱等等,但是像是这种近羽裂银莲花还有着一个很美的隐藏花语期待。 礼弦咬一下自己的唇瓣,上前抱住了夏目贵志,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抱歉,当初自大地说会永远守护你的,却没有做到。 不过幸好还有猫咪老师,有他在,我就放心了。 没错,夏目就算是没有他在身边,也还有猫咪老师他们,可是那些刀剑却只有他了。这是他失忆之前就成为了他们的主人,无法忽视啊,就算是他说要抛弃那家伙,可遇见危险的时候,那家伙还义无反顾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为什么就失去了记忆呢? 他一直不怎么在意的记忆,如今却很想要找回来,他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才会让他们非自己不可,山姥切国广在受伤前说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脑海中,回去,回去本丸吗? 在他的认知中,审神者应当就是一份维护历史的工作而已,谁都可以担任,不过也或许有其他的意义是遗忘了记忆的他所感受不到的。 礼弦对自己违背了承诺这件事感到很愧疚,只是他还无法完全地割舍自己的过去,心脏感觉很难受,继续犹豫不决也只会同时伤害到那些刀剑男士们和夏目,所以比起忽视自己的过去,礼弦选择的是直接面对。 希望下一次他出现在夏目的面前时,就能毫无顾忌和阴霾,就和这银莲花一样,期待他们的再会。 再见,夏目。 放开夏目贵志,礼弦偏头朝着身后看去,山姥切长义和承影已经等候在那里,至于山姥切国广则是陷入了昏迷中,被山姥切长义背在身后,时间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山姥切国广的伤还是要尽快去修复工坊治疗得好。 耳边礼弦的叹息轻不可闻,那声再见夏目始终没有给出回复,等他睁开眼睛后,布满繁花的草坪上只剩下了猫咪老师美丽的身姿侧卧在那里。 猫咪老师? 真麻烦啊,为什么我要听那个家伙的命令过来这么远的地方接你。喂,豆芽菜,回去了。 对于礼弦的离开,猫咪老师也不好做出什么评论,他是妖怪,比人类的时间要长久很久,所以不会像是夏目这样的过分在意生死离别,当初从夏目那里知道玲子已经死去之后,他想的也只是啊,那个玲子死了啊这样简单的一句话而已。 所以礼弦离开的话,他虽然也有些不太适应少了一个人在下班之后给他带些酒和甜点回来,但是总地来说影响不大。反而礼弦作为一个人类来说,思维真是太过于慎密了,让他一度觉得让夏目这样的老好人和礼弦待在一起会不会是件不太好的事情。 礼弦他啊,就连这次离开,在短短的一日间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妥当,就像是将他的存在从这个地方抹去了,一切都回到了在礼弦来到这里之前的轨道,最后那家伙还不忘记拿美酒收买他过来这里接夏目回去。 大概也是个温柔的人吧。 嗯,回去吧。 最后再看了一眼那片银莲花的花海,夏目转过身朝着猫咪老师走去。他不会说再见的,这样就不算真正的告别,所以礼弦他总有一天还会回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步入主线的完结啦!我居然一路写到了这里是真爱了。嘛,就算是正文完结,大概也还有很多人物的番外什么的要写吧,总司啊幽竹先生啊等等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啊,继续加油吧。 第127章 历史的正义(二) 木制的建筑好像是很久远之前建造而成的, 但走过正门, 里面就是一个漂亮的院子, 一眼看上去还很宽敞,甚至还有个池塘,礼弦他们绕过池塘, 便到了院子正中间。风过处,听见悦耳的铃声一阵阵响起。 铃声 礼弦向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那是一串类似于神乐铃一样的铃铛, 金黄色的小铃铛拥簇在一起,相互轻轻磕碰着。它的声音令礼弦很熟悉,就像是这座本丸在对他低语一般。 主公? 嗯?对了,得先将山姥切国广送去修复工坊才行。回过神来, 礼弦紧握住自己的手, 已经做下的决定,容不得他反悔了。越是在本丸多待一刻,礼弦的内心就越是杂乱,很多道声音在他心里不断响起,宛若梦魇。 就连承影都感受到了礼弦复杂的心绪,他握住了礼弦的手, 礼弦, 冷静点,你想起来的都是你自己的记忆, 没什么可害怕的。 你说的也是,继续走吧。 礼弦定了下心神, 直到将山姥切国广送进修复工坊后,他才松出一口气,山姥切长义,应该还有加速符吧? 那恐怕要问狐之助,狐之助是时政与审神者之间的缔结,你不在本丸的这段时间,这里应当是由狐之助与近侍共同管理的。不过现在你的半身白弦杀害了时政官员,也就是你的负责人幽竹先生,所以就连时政也没办法直接干预这座本丸,你要是想夺回掌控权,得打败白弦才行。 山姥切长义解释道,只是他在说这些话时,眸光是瞥向其他地方的。这是时之政府的计划,不过让他来执行还真是有点为难他啊。一方面帮助刀剑男士中神格最高的三日月宗近回到往昔,在礼弦少年时就将他的存在从历史中抹去。 还有一方面就是利用失忆的礼弦牵制住白弦,历史的正义和时之政府的威严都是不允许践踏的,他们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反叛的审神者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听过山姥切长义的话语,承影剑抱臂冷漠地看着他,可爱稚嫩的脸庞上是与他这幅模样不相符的成熟睿智。 他已经存活了数千年了,看过很多的人,也看过很多的事情,所以有时候他甚至是能够一眼看出对方在想些什么。 有关于礼弦和他这些刀剑的问题,承影不想插手太多,他只希望这个刀剑男士不是在想什么伤害礼弦的事情。不过就算是他有什么不好的想法,他也会护卫着自己主人的安全,别小看他啊。 在他看来,这些日本的刀剑还都是小孩子呢。 礼弦 正想要提醒礼弦不要过多相信山姥切长义说的话,承影才发现原本站立在他身边的礼弦已经走远了,喂,礼弦,你干嘛去? 去找狐之助。 丢下承影和山姥切长义,礼弦行走的脚步十分匆忙。 这里的一景一物都让礼弦熟悉无比,逐渐他也恢复了很多记忆。虽然和那些刀剑男士们相处的时间他只是零零碎碎记起来一些片段,但是在这些片段中,他想起了幽竹先生,想起了狐之助和他担任审神者之后一振振地将那些刀剑男士召唤出来的场景。 还想起了他担任审神者的原因。 他都做了一些什么啊 礼弦忽然产生了某种他一直处于某种战斗中的错觉,当他千辛万苦遍体鳞伤地即将取得胜利时,他才发现他战斗的人是他自己。 而此时此刻,位于审神者居室中的白弦停下撰写文件的笔,唇角勾起,他回来了。 谁? 佐佐木小次郎不解地问道,难道是说三日月宗近吗?那振刀剑居然彻底地消失了啊,就连白弦召唤出那么多时间溯行军都无法寻找到三日月宗近的踪影,白弦为此耗费了大量的灵力,都差点脱力昏迷。 不。 白弦抬起头,笑着看向佐佐木小次郎,是礼弦。 仿佛是对应了白弦说的话,窗外开始飘起了樱花瓣,有几片粉嫩的花瓣还从窗户中飘到了白弦的桌案上。白弦看着那些樱花,自嘲地笑了一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接着又朝着窗外瞬间开放的樱花树看去。 第79章 不仅是那些刀剑男士不承认我,就连这座本丸也不承认我是他们的主人吗?(礼弦:实不相瞒,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换了景趣) 另外一侧的礼弦行走在一条长廊中,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见本丸的全局,后山、农田、马厩但是很奇怪的是,居然一个人也没有。不,准确地说,应该是没有一振刀剑,那些家伙会是这么安静的吗? 应该不会吧? 那么本丸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寻找狐之助的时候,礼弦走到了后山那棵看起来年岁不少的樱花树前,这个季节应该不会再开放樱花了吧?但是这棵樱花树却开出了这样美丽的花朵,夹杂着绿叶一起,将整个树枝都挂满,真是了不得的景象啊。 在欢迎他回来吗? 主主主公!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还没等礼弦反应过来,他就从背后被人紧紧抱住,笨蛋您究竟是去哪了啊?兼先生很担心您啊!真是的您不在本丸,本丸都一团乱了! 堀川国广吗?还真是让你们久等了啊。 礼弦转过身来,结果就看见堀川国广泪流满面的脸颊,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堀川国广的眼泪擦干净,柔声询问道:大家呢?为什么本丸看起来会是这样? 异常的冷清。 本丸是那群刀剑男士显形后第一眼看见的地方,对于人类来说,这个地方就是归所,是家。 在房间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堀川国广哽咽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主公,拜托了,不要再离开我们了,我们真的很害怕,害怕主公再也不会出现了,如果失去了主公,我们被召唤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堀川,你要记住我对你们说的话,你们现在已经不是刀剑之身了,而是能够自由活动的人类。人类的强大之处就在这里哦,无论是失去了什么,无论是经历过什么,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所期待。 礼弦安慰着堀川国广,还没等他回答什么,礼弦又用力拍了一下堀川国广的肩膀,好啦,我礼弦的刀剑男士可不容许这么脆弱,你知道狐之助在哪里吗?山姥切在修复工坊,我需要拿到加速符。 兄弟受伤了?主公无法感应到狐之助的位置吗?我有段时间没有看见狐之助了。 堀川国广听到山姥切国广受伤的消息,也担忧了起来。至于狐之助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这些天,白弦说不想要看见他们,刀剑男士们也是为了尽量减少和白弦的接触,基本上都待在自己的居室中寸步不出,至于他还是趁着兼先生睡着后打算出来喂喂马匹的。 没有主公在,这本丸也荒芜得不成样子了。 对了,主公刚刚是不是有意地回避了他的话,如果是以前的主公,一定会笑着道歉,说不会再这样突然离开了之类的话语。不过主公也确实说过,他希望他们可以拥有人类的自由,而不是像是以前那样还需要依赖主人的刀剑。 他已经弄不清主公是什么想法了。 究竟是怎么了啊,无论是主公,还是眼前的一切,都变化得让他觉得陌生恐惧。 是这样啊,那么现在近侍呢? 近侍一开始是太郎太刀,后来三日月宗近被任命为了近侍,只不过他失踪了我们有尝试找过,但是不管是那里,都没有发现三日月宗近的行踪。神乐铃上三日月宗近的铃铛也掉落下来了。 堀川国广将他怀里的铃铛递到礼弦的面前,每个铃铛都是礼弦亲手制作的,代表着那些刀剑男士,其中包含了他与刀剑男士们的缔结,一旦缔结消失,铃铛就会掉落下来。 髭切之前就发生过一次,如今三日月宗近的铃铛也掉下来了吗?仅凭着刀剑男士单方面解除契约几乎不可能,髭切那次也是因为他与他的前主之间的契约被重新唤醒,一振刀剑是无法同时拥有两位主人的,所以才会断开与礼弦之间的契约。 至于三日月宗近难道是那个人解开了他们之间的契约吗?或者是碎刀了? 不他不应该这么想。 那振刀剑一定还好好的待在某处,等待他去找到他。 将铃铛收到自己的掌心中,紧紧握住,礼弦吩咐道:堀川,摇响神乐铃,召集所有的刀剑男士到庭院中。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个时空中。 大天狗懒散地趴在树枝上,看着底下饮茶的晴明,闷闷不乐地说道:晴明大人,我们俩是不是被遗忘了啊? 哈哈哈 晴明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还在轻摇的折扇戛然而止,好像是的哦? 怎么办啊,晴明大人,我们难道回不去了吗?我忽然很想念小草儿,想念崽崽,想念雪女妹子了! 不要急,狗子冷静一点。上次那个叫做山姥切长义的家伙是不是说过,我们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等到了时间自己就会回去了,安心啦,既来之则安之,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在后世玩个够吧! 晴明大人,您心可真大。我们在这里没得吃没得喝,很快就要饿死啦! 大天狗激动得从树间落下来,不停地摇晃着晴明的肩膀说道。 那就去找之前和礼弦在一起的那个少年吧,狗子,把你翅膀收一收,我们要伪装成普通人类,就说成是礼弦的远方亲戚过去骗吃骗喝好了。 阿嚏! 正在写作业的夏目贵志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一旁懒洋洋靠在软垫上的猫咪老师睁开一只眼眸,询问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好像是,刚刚开始就感到了一阵恶寒,我还是去加件外套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寂寞是不可能寂寞的,可怜的夏目还没意识到他即将被一人一狗碰瓷 第128章 历史的正义(三) 国行, 窗外有樱花瓣在飘进来, 你快起来看看。 萤丸趴在按住窗户上, 用手接住外面的樱花。 你是不是太想念主公了啊萤丸,怎么可能会有樱花开放呢?爱染国俊本来也像是明石国行一样躺在地板上。在最开始显形的时候,主公还说过他不太喜爱踏出自己的房间, 用现世的一句话说也就是个标准的宅男。 虽说在他们的影响下,礼弦后来变得爱出门了很多,不过也可能是不放心他们而已, 毕竟那时候他们才刚刚拥有人类的身体,很多事情都不习惯,是主公一件件耐心地教会他们怎么去做的。 啊,回忆起这些, 他又很想念主公了, 什么时候主公才会回来啊。 萤丸,关上窗户吧诶?哇!是真的有樱花樱花开放了! 正想要提醒萤丸关上窗户别被白弦看见了,结果爱染国俊一抬头也看见了窗外粉红一片的樱花,他兴奋地跳起来,和萤丸一起趴在窗边。 明明没过多长时间,但是他们却感觉到很久都没有看见樱花绽放了, 之前本丸中百花凋零, 所以光是这小小的变化就足以令他们欣喜。 这时,一直在睡觉的明石国行慢慢睁开单眸, 看向外面的樱花。这时节樱花已经不会再开放了,这难道是白弦搞的鬼吗?那家伙又想要怎么样? 清光, 是樱花!樱花开放了!这是真的吗?清光你快掐掐我! 是是是!是真的啦,因为我也看见了!我还以为从主公离开之后,樱花再也不会开放了呢。 加州清光被大和守安定不停地摇晃着,比起这场樱花的盛开,更多的是让他感到疑惑,是白弦让樱花开放的吗?毕竟白弦也是他们的主公呢,拥有让樱花开放的力量并不奇怪,但是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才会在这种时候让樱花开放?想要迷惑他们么? 真的是那样的话,下达命令不是会来得更加直接吗? 三日月宗近也不见了,白弦给出的解释是他去往其他时代执行时之政府的任务了。 这一定是在骗他们吧?白弦与时之政府是站在对立面的,他怎么可能会让三日月宗近去执行时之政府的任务,而且是什么任务只需要让三日月宗近独自去完成即可的。那振刀剑虽然强大,但有些地方却很迟钝。 真的没关系吗? 主公,在这样的时候,您究竟在哪里啊?好想你。 清光,你说会不会是主公回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拽住加州清光的衣袖,大和守安定就急急地往外面冲。 诶?笨蛋,这样就会遇见白弦啦。 被大和守安定拉出房间的时候,阳光还有点刺眼。他们也在房间里待得太久了啦,不过在这个期间,白弦居然也没管他们就是了,只是他像是以前主公在的时候一样,待在主公的居室里不知道处理什么事情。 所以他们才会选择没什么要事的话,就不从房间里走出来,否则的话,遇见那位主公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和守安定难得兴奋地伸手去接住那些樱花瓣,这时,熟悉的铃声在耳边响起,那是只有集结刀剑男士们才会响起来的神乐铃,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不一会儿,除了失踪的三日月宗近和还在修复工坊中治疗的山姥切国广之外,所有的刀剑男士都来到了庭院中。远远的,他们便看见那道高瘦的身影负手而立,穿着和以前不太一样,更偏向于日常化的衬衫之类的,但是那节黑色的发尾在后背处随风荡开。 不会错的! 那就是他们的主人,他们的主人回来了! 主公!刀剑男士们齐齐呼唤出声。 好久不见。 礼弦转过身,站在他面前是成群的刀剑男士,尤其是最前面一排的短刀们,一个个哭得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礼弦伸开双臂,不来一个拥抱吗? 呜~主公大人! 主公! 真要形容的话,礼弦现在大概就像是一棵挂满了熊猫的大树吧,就连一期一振也趁其他刀剑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擦了一下快要湿润的眼眸。真是太好了,主人回来了,主人没有辜负他们的等待。 主公大人,您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主公,在您不在本丸的时候,发生了好多事情。 刀剑们一言一语地和礼弦介绍起了本丸的情况,这时有另外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 真是令人感动的主仆相逢场景啊,重新回到本丸的感觉怎么样?礼弦? 白弦鼓着掌向礼弦靠近,他让不少时间溯行军去往各个时代寻找礼弦的行踪,不过大部分的时间溯行军都没有平安回来,估计是被时之政府的其他审神者消减了。他还以为礼弦会躲一辈子呢,没想到他居然主动回来了。 也好,这些事情早就应该有一个了结了。 怎么样么?你应该再清楚不过,毕竟我的记忆在你那里。 礼弦将那些短刀们揽到自己的身后,对他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之后便走向白弦,三日月宗近在哪里? 碎刀了。 ! 白弦的衣领被礼弦紧紧拽住,他一手扬起拳头,你再说一遍! 喂喂,你揍我也没有用啊,这可不是我造成的。刀剑男士不能对人类挥刀,这是你下达的绝对不能违抗的命令,是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刀剑男士向人类挥刀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曾经看着三日月宗近碎刀的人是你不是吗? 不是!我不记得了不是那样的。 心里的某根线被触动,礼弦否认道。 什么事情都推给失忆还真是便利啊。 一把挥开礼弦的手,白弦当着他的面,一颗颗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然后暴露出上半身,他背朝向礼弦,身后那道狭长的伤疤足以证明他曾经所受到的伤害。 那我就一字一句地说给你听,也说给你的这些刀剑男士们听,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还有他们是怎么背叛你的。 三日月宗近,就是留下这道伤疤的刀剑,对,就是那振你召唤出来的三日月宗近。礼弦,少年早逝是你的命运,为什么你要活下来呢?你明明什么错误都没有,却不断承受着伤害,就连活着,都会使得历史偏移,那个顽固但是正义的时之政府为此要杀了你,让历史回到正轨上。 我说的没错吧?山姥切长义。 无论是礼弦还是现在的白弦,都没有在人前展露身体的习惯,所以他又很快地将衬衫穿好,一边朝着刀剑男士中瞥过一眼。 不管怎么说,这座本丸也是他建造的,这里出现了陌生的刀剑男士气息,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而且自那以后,三日月宗近就失踪了。 去做什么,可想而知。 历史有时候就是这样一个轮回,愚蠢的时之政府还没有意识到这点吧?他们所有人都被困在轮回之中了,可笑的是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居然还盲目地将三日月宗近派遣去他的少年时代,妄想在那时就杀了他。 白弦本来是可以阻止这一切的,如果在三日月宗近下定决心要斩杀他之前就将三日月宗近碎刀的话,那么他背后就不会留下这道伤疤了。 只是在白弦的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为了得到答案,他才将这过去重演了一遍。 结果得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答案。 三日月宗近没有斩杀他。 从始至终都没有。 三日月宗近会碎刀,是因为他斩杀了人类,拿着三日月宗近的刀剑向他偷袭的那个人类。 所以说,他的仇恨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真是讽刺。 白弦决定结束这一场闹剧,他的愤怒怨恨在发现真相之后就成了无用之物,还记得当初礼弦将他从体内驱逐的原因吗?就是因为礼弦担心他想要报复破坏的那个思想会占据身体的主导权,进而伤害到那些刀剑男士们。 就如今看,他也没有那个自信能够对他们下手就是了,不过目前还得继续将戏演下去才行。 被白弦点名道姓地指出,山姥切长义从众刀背后走了出来,被发现了?没错,政府的命令,我也不能违抗,如今历史已经发生了异变,这都是因为你,礼弦还活着的缘故哦?所以我打开时空通道,将三日月宗近送往过去,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失败了啊。 所以你想要说什么?因为时之政府要杀我,所以我就应该背叛时之政府吗?礼弦猜不透白弦的用意,只是不得不说,拥有全部记忆的白弦要比他更加接近事实的真相。 礼弦与政府之间的交接一般由幽竹先生完成,真想要对他做出什么处罚,也该由幽竹先生亲自下达才是。 第80章 除了幽竹先生,他不接受任何人的命令。怎么可能会因为时之政府的一己之见来决定他的生死,但是礼弦也不会背叛时之政府,政府想要维护的只是历史的正义。 因此才会衍生出这些维护历史的刀剑男士们。 维护历史,就是维护自己的存在。 他很庆幸白弦没有阻止三日月宗近去往他的少年时代,那样的话,也许他确实可以抹去背后这条伤疤的痕迹,但是他就不会遇见三日月宗近,不会来到时之政府担任审神者。 他与他们就再也没有了交际。 一直在维护历史的他,如今终于明白了历史是什么?一个人从生老病死,他的一生刻印在历史中。如果历史被改变,这个人所经历的一切也就随之而改变,那么这个人逝去的生命就真的没有任何存在的痕迹了。 时之政府是对的,在恒远历史的面前,任何的牺牲都微不足道。 但是有时候正确的方法却不一定是适用的。 礼弦没有那么伟大的心思,牺牲自己来完成历史的正义,在他看来,已经发生的一切都是历史,他与那些刀剑男士们的相处是确确实实存在于历史之中的,如果真要消除什么的话才是改变了历史。 呵。 白弦冷哼一声,他伸手撩过自己脑后的尾发,银白柔顺的发丝便从指间穿过,你礼弦是那么循规蹈矩的人也就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也不想我们的斗争伤害到这些刀剑男士吧?去属于我们的地方怎么样? 好。 礼弦应答道,这件事情也确实应该有个结束了,可等他准备离开时,信浓藤四郎拽住了礼弦的衣角,大将 没事的,这次我一定会回来,再等等我吧。礼弦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这场战斗,他不会输,也不能输。 礼弦,我和你一起去,和那些刀剑男士不一样,我是与时之政府,与历史都毫无关系的古剑,你就仅仅是我的主人罢了,所以我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始终不放心礼弦,承影强硬地提出了要求。 是承影剑啊,传说中那振优雅精致之剑,礼弦你居然能够得到他你从来都比我要幸运得多呢。既然如此的话,佐佐木小次郎,将你的备前长船长光借我一用,安心啦,我会完好无损地带回来给你的。 在听完白弦的话后,佐佐木小次郎将手中的备前长船长光扔给白弦,被他一把接住。 直到那两人离开之后,佐佐木小次郎都想不太明白,白弦为什么要向他借用备前长船长光。那并不是一般人能够使用的刀剑,因为实在是太长了,不熟悉的人使用的话,反而会影响战斗。 他随便去借谁的刀剑也比借用备前长船长光要好啊。 除非白弦并不是想要真的和礼弦战斗。 真是有趣,一个使用的是无法杀人的古剑,一个携带的是并不擅长的野太刀,真不知道谁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呢? 山姥切长义感叹地说道。反正他已经达成了时之政府的目的,只是山姥切长义看向了迎风摇摆的神乐铃。 那上面没有属于他的铃铛呢? 以后,估计也不会再有了。 呼呼,赶不上了吗? 正当这时,一个身穿斗篷的男人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只可惜他只来得及见到那两人离开的场面,却没有时间去阻止。 你是? 本丸的结界限制了无关人员的进出,大和守安定上前问道,这个人有点像是不会是他吧? 大和守先生,好几天没见了!幸好大家都还平安。 一只毛绒绒的黄色生物从那人的斗篷中钻了出来,向大和守安定打招呼道。大和守安定先是被吓了一跳,然后反应过来,笑了一声,是你啊,狐之助,这几天你去哪里了啊?诶?既然是你的话,那么这位是 大和守安定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答案,但是那大概也是最不可能的吧? 面前的人像是感受到了大和守安定的疑惑,将斗篷的帽子取下,露出一张俊朗的脸来,是在下。 幽竹先生?! 当事实摆在眼前,大和守安定才敢去相信。可是白弦不是说幽竹先生已经被他杀了吗?就连时之政府那边也传来了幽竹先生的死讯。 终于见到你了,中国审神者的总负责人幽竹先生,你好,我是山姥切 山姥切长义率先向幽竹先生打招呼道,只是他伸出的手被幽竹先生不耐烦地一巴掌拍回,打断了他的话语,幽竹先生泛着清冷紫光的眼眸仅仅看了山姥切长义一眼,你是山姥切长义,我早就看过资料了。 从我担任负责人的第一天起,我就和那群老家伙们说过,中国审神者的一切事宜皆由我负责,功过我都可以为他们承担,为什么现在刻意忽视我的存在,违背约定对审神者礼弦采取行动? 事关历史,政府不敢大意,再说如果不是幽竹先生有心包庇你名下的审神者,时之政府也不会冒险而行。山姥切长义耐心解释着。 假传我的死讯,由此介入中国区的本丸,反而还是我的过错了?山姥切长义!不,应该说是检察官吗?如果没有我的授权,你就连进入这座本丸的资格都没有! 你! 嘛嘛幽竹先生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如果主公知道,主公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鹤丸国永挡开正在争论的两人,事到如今,争论谁是谁非用一点用都没有,时之政府站立维护历史的角度上没有错,而幽竹先生全心保护着他们的主公也没有错的。 不过幽竹先生生起气来还真是超级可怕啊,鹤丸国永忽然觉得就以前主公惹出来的那些祸事,幽竹先生意思意思生生气真是太小儿科了。 被鹤丸国永劝阻下来,结果两个人还气呼呼地背对着背不说话,鹤丸国永先是无语了一阵,然后询问道:幽竹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能够和我们说明白吗? 关于礼弦的事情么?说起来有些复杂。 好了,就在这里吧?当初一切开始的地方,就在这里结束好了。 白弦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礼弦初次遇见三日月宗近的地方,也是当初囚禁了礼弦相当长时间的一个地方。当年那个地下暗室已经残破不堪,但或许是因为没有经过雨水冲刷的缘故,墙壁上竟然还残留着一些鲜血,已经转变成了黑红色。 礼弦站在外面的高坡上,而白弦则是饶有兴致地低头透过那道天窗,看着里面,叹息道:恐怕按照正常的历史轨道,我们就应该是死在这个地方吧。 或许吧。 你的语气还真是平淡啊,是因为你没有关于这个地方记忆的缘故吗?真是可惜,因为记住的人是我,所以我光是站立在这里就感觉到快要窒息了。 白弦虽是这样说着,但是从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礼弦先是默了默,过了一会才回答道:我还是记得一些的。虽然不完整,但是他还记得他被关在这样的地方,杀了许多人。 以及在那道月光下,朝着他伸过来白皙无暇的手。 今天,我们得留一个人在这里呢。礼弦,我再说一遍,我之所以还没有对那些刀剑男士们做出什么,是因为我想要名正言顺地复仇,以礼弦之名,而不是作为你的半身。 你的意思是我更加不能输了这场战斗了吗?从那时候,我就在同内心的你战斗,不允许你伤害他们,现在亦是如此。 承影已经变成了原本的剑身,被礼弦握在手中,他们俩皆是礼弦,不仅灵力上差不多,战斗招式也基本一致,很难分个胜负。 没用的,我知道你接下来出的每一个招式,如果击败我的话,就再努力一点啊礼弦! 白弦游刃有余地迎接着礼弦的进攻,虽然他的惯用刀剑并不是像备前长船长光那样过长的太刀,但是因为本丸中还有像是太郎太刀、萤丸那样的刀剑男士在,那时候礼弦为了陪他们练习,多少也握过一段时间的大太刀,所以现在备前长船长光在他用来还算是顺手。 逐渐的,礼弦居然落了下风。 怎么了怎么了?对着和自己一样的脸下不了手吗?还是说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你的身手都迟钝了下来。 还没有结束呢,你也不要太放松警惕了! 白弦说得没错,礼弦往往在对上他那张脸时,手上的动作就变得迟钝了起来。阴阳分离之术,准确说他已经不是完整的礼弦了,他是礼弦阳的一面,白弦则是礼弦阴的一面,是他当初的错误才使得白弦被创造了出来。 如今却又要亲手斩杀了白弦吗? 虽说这原本就是他的计划之一,但是真正到了此刻,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偏离了他原本的计划了。却没想到还是要亲手杀了白弦,杀了他自己啊。 礼弦,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醒过来的,但是我第一眼看见这个世界时,想到的就是破坏杀戮。只有将眼前看见的一切都破坏掉,我才会感到安心。这是被折磨了数年的你,从内心深处衍生出来的怪物,而我就是那个真正的怪物。 礼弦没有说话,只是一味地朝着白弦进攻着,只不过那些不痛不痒的进攻一一被白弦挡去,只不过是白费力气而已。 三日月宗近已经被碎刀了,你想要其他刀剑男士也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吗? 呃! 几乎是白弦说完那句话的瞬间,礼弦将他按下,承影剑的剑锋抵在白弦的心脏处,礼弦抬起眼,那双黑眸中泛出清澈的泪珠滴落在白弦的脸上。 你不用拿话语激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都不是怪物,而是人类。白弦,抱歉,一直以来让你承受了过多的痛苦,现在都还给我吧,我不会再抗拒这些记忆了,真的很抱歉,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这些。 哈哈哈哈,你终于下定决心啊,这就好。别哭,这么美丽的眼睛,如果哭红就不好看了。 白弦就很不喜欢自己的眼睛,红的和血一样,每看一眼,都在提醒着他当年的杀戮。 下手吧,我会顺应历史在这里死去,而你就逃走吧,躲过时之政府的追捕,我相信你能够做得到,还有三日月宗近。白弦从自己的怀中翻出一枝樱花来。 我在三日月宗近离开本丸之前,在他身上留下了御守,那个迟钝的家伙一定没有发现,所以他其实还没有彻底碎裂,这个樱花会指引你找到他的。 白弦一直想他为什么继承了礼弦全部的记忆,虽然他确实是想要复仇的,可他也和在进行阴阳分离之术之前的礼弦一样挣扎。失去了太多东西的他才明白,有些东西是一旦失去就无法再回来的。 他真正怨恨的其实不是三日月宗近在背后朝着他挥刀,而是三日月宗近离开了他。 他明明说过会和他在一起的那样动听的话语,最后却又离开了他,这才是不能原谅的地方,所以白弦不会任由着三日月宗近离开他第二次,这也是他唯一改变了的历史,可惜也不算呢,毕竟三日月宗近是刀剑男士,他们的生死不影响历史的发展。 就这么看,白弦就算是担任时间溯行军的首领也不是那么的合格啊。 承影剑是无法杀人的,所以白弦你并不会死去,不必害怕,我们只是回到以前的状态而已,这次,我不会再抛弃你了。 礼弦收起承影剑,转而抱住白弦,以后,无论是悲伤痛苦还是喜悦欢笑我们都一起来感受吧。 嗯 怀中的白弦身体逐渐消退,礼弦缓缓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环绕在他们周身的光亮消失,礼弦再睁开眼睛时居然是一双鲜红色的眼眸。 而此时承影剑也化作人身,焦急地跑到礼弦的面前,礼弦你没事吧?有受伤吗? 没事的,放心好了。 你的眼睛 这个颜色不好看吗?我原本以为这是杀戮的颜色,而我现在觉得这更像是晨曦的颜色,你看,清晨出现的第一缕霞光,就是这个颜色不是吗? 红色和鲜血的颜色是一样的,但是那天,他和夏目站立高崖上,看着那些金黄色的银莲花上,赤红之日升起,他才发现红色也可以代表希望、温暖和热烈。 礼弦你 看着那两人合二为一,承影有点想要询问他现在究竟是礼弦还是白弦,但是话语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管他那么多呢,无论是谁,他能够感受到他是他的主人,这就可以了。 回去吧,这些结束了,还有新的事情要处理啊。 礼弦一边说着,一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备前长船长光,这是他承诺佐佐木小次郎要完好无缺地带回去的,不能食言啊。 等到礼弦回到本丸的时候,山姥切国广已经恢复了满血状态,和众刀刀剑男士们站立在一起迎接礼弦。 主公,您的眼睛? 首先他们注意到的是礼弦的眼眸,不同于以往的墨黑色,而是赤红色,虽说也很好看就是了,不过稍微还是有点不习惯呢。 眼睛啊我还以为现在红色的眼睛挺受欢迎的呢,就像那个《银×魂》里面的坂田银时,以及那个《黑什么执事》里面的384酱 啊啊啊,主公,不要再说了,版权啊版权!大和守安定连忙捂住礼弦的嘴,主公再举例子下去,他们就要被原主找麻烦了。 油什墨关系,反正我我们是桐人! 啊,就连桐人都说出来了。 过会亚丝娜可能也会说出来吧。 你已经说了! 本丸里的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在陪着刀剑男士们笑完之后,礼弦将他手中的备前长船长光递到佐佐木小次郎的手中,小次郎,我如约将他给你,还有,我不会将他制作成时间溯行军的,你以后大可不必再听我的命令。 你自由了。 佐佐木小次郎先是将备前长船长光接过来,用长布包好,背在身后,然后询问礼弦,你究竟是礼弦还是白弦? 是礼弦也是白弦,只不过我们俩现在的心愿相同,都是将这座本丸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将我们的同伴都迎接回来。 第81章 果然是你才会说出来的话啊,那我就放心了。嘛,突然间不需要听你的命令到处奔走,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 佐佐木小次郎揉摸着自己的头发,有些腼腆地说道,他原本就是历史遗留下来的异类,原本是人类,现在却是付丧神的存在。之前还能够待在历史修正主义者的阵营那边,现在白弦已经回到了礼弦的体内,他也没有了归处了吧? 要不,我到你的本丸来吧,我觉得我多少也能够帮得上一些忙。 佐佐木小次郎揽住礼弦的肩膀,嬉笑着说道。 可以啊,你剑术很不错,可以当刀剑男士们的剑术指导,也免得我天天陪那些精力旺盛的家伙练剑了。不过你以外来者的身份入住本丸的话,得先取得幽竹先生的同意才行,是吧,幽竹先生? 礼弦朝着坐在一旁石凳上休息的幽竹先生看过去,幽竹先生也对他回以微笑,在下还以为你没看见在下呢? 毕竟幽竹先生在哪里都是夺人目光的闪光点啊,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见呢? 走到幽竹先生的身边,礼弦收起脸上的笑容,愧疚地弯腰道歉,幽竹先生,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还差点害死了你。 啊啊,是呢,伤口养了好久才痊愈的,礼弦,你说你要怎么赔偿在下呢?要不用身体 性骚扰可是不行的,幽竹先生。 哈哈哈,还是一如既往的说话刻薄啊,你到底也听在下将话说完啊,在下指得的是,你就用你的身体好好劳动吧。因为你的缘故,可是耽误了不少工作,接下来就双倍,三倍,乃至十倍地完成吧! 没有过多地询问礼弦原因,幽竹先生爽朗的笑声冲淡了本丸内的阴郁,就像是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本丸还是以前的氛围。 幽竹先生也是一如既往地偏袒我啊,多谢了,只不过该解决的问题还是得解决的。 礼弦这时走向角落中的山姥切长义,就在山姥切长义以为礼弦也要指责他什么的时候,礼弦忽然开口道:过了这么长的时候,饿了吗? 诶?山姥切长义有些不明所以。 一路背着山姥切国广回到本丸,是很消耗体力的吧,而且还经历了一些事情耽误到现在,你应该会感到饥饿了,还有所有的刀剑男士别以为我不知道哦,你们之前都待在房间里,作息不调,饮食还不规律,不清楚的还以为是我苛待了你们,既然我回来了,即日起就恢复内番吧。 礼弦扫过其他的刀剑男士们,烛台切国广,大俱利伽罗,堀川国广,和泉守兼定,压切长谷部你们就负责做饭!山姥切国广,山姥切长义你们俩去喂马,粟田口的短刀以及胁差们,就由太刀一期一振带领着将整个本丸打扫一遍吧。 为什么我也要去喂马 山姥切长义皱起了眉头,刚刚他还说他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不应该是让他休息吗?居然还喂马,而且还是和那个伪物君一起 你也是我的刀剑男士吧?既然如此的话,就要听从主命。好了,山姥切,长义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监督他好好地喂马才行哦。 是主命的话,不管是什么都要听从呢 山姥切国广拽了拽自己头顶上的白布,拉住山姥切长义一只胳膊,走啦,主公养的马还是很可爱的。 为什么我要听从你这个伪物君的命令啊,可恶,我也不会喂马啊。 将他视为你的刀剑男士,真的好吗?那家伙随时都有可以斩杀你维护历史啊。 看着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不断打闹着离开的背影,幽竹先生询问道。 那么可爱的刀剑,谁会拒绝他的到来呢?而且这件事情不彻底解决的话,幽竹先生你夹在中间也不好承受吧?放心吧,我不会再一个人做出愚笨的决定了,我在乎他们,他们同样也在乎我,所以我若是真想要对他们好的话,就先得珍惜自己,不让他们担心才是。 礼弦微微笑着,然后他朝着幽竹先生伸出一只手,作势要搀扶他。那时的伤虽然没有夺走幽竹先生的生命,但也绝不是什么可以一笔勾去的伤。幽竹先生无法像他一样,伤口在灵力的保护下快速愈合。 所以他感觉到刚刚幽竹先生的身体明显有些僵硬,怕是身上的伤还没有彻底好吧?甚至可能是伤口又破裂了,只不过他现在身上穿着黑色的斗篷,看不见而已。 先带他回去,让药研看下伤势好了。 怎么了?你在小看在下吗?走路还得你扶着? 看着礼弦伸过来的手就知道他意图的幽竹先生自嘲地笑了一声,礼弦的观察力还真是超过他想象的敏锐。他本来还想要伪装一下的,毕竟他身上的伤是因为礼弦而来,如果他表现得太痛苦的话,礼弦心里说不定会更加难过的。 不过就现在看来,他也瞒不过礼弦就是了。 是是!那我刚刚经过一场战斗,还真是很累啊,幽竹先生扶着我好了。 礼弦也不和幽竹先生客气,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说是让幽竹先生搀扶着,但是礼弦却是在托着幽竹先生的身体,慢慢地朝着房间里走去。 审神者大人!是我找到了幽竹先生的哦!是不是很厉害! 等到幽竹先生被安置到了床上,药研藤四郎替他查看伤口之际,狐之助跳到了礼弦的肩膀上,高兴地和他邀功道。 是啊,狐之助很厉害呢,不然我就真的要背负着杀害政府官员之名了,不过更加感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一直保护着本丸。辛苦了,狐之助。 礼弦越说下去,狐之助的头就低得越往下,接着礼弦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一热,有些温润之感传来,是狐之助的眼泪掉落在上面?真没办法啊,就连狐之助这只小管狐怎么也这么喜欢哭呢。 伸手揉着狐之助毛绒绒的脑袋,礼弦继续说道:等有时间的时候,我亲自做油豆腐给你吃吧,不过我不怎么擅长厨艺,可能要学习一阵子才行呢。 审神者大人是笨蛋!我不要什么油豆腐,呜只要呜呜只要审神者大人能够一直陪伴在我们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就算是要狐之助一辈子不再吃油豆腐,狐之助都是心甘情愿的。 狐之助一边哽咽着,一边说道,以致于它这一句话说完,礼弦的肩膀都湿了一大片,只是礼弦也没有在意就是了。他并没有接着狐之助的话语去伤感一下子,而是做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原来狐之助不要油豆腐吃啊,那我刚刚还吩咐烛台切要做出一盘子油豆腐来,怎么办才好呢,要不现在过去让他别做了吧! 诶?油豆腐?不不不,审神者大人,不用这么麻烦了!烛台切先生肯定已经准备好了食材,临时改变主意会让烛台切先生为难的,所以还是继续做油豆腐吃吧! 狐之助厚着脸皮说道,这下子流淌在礼弦肩膀上的不是眼泪,而是口水了,被礼弦嫌弃地拎起它的耳朵,放到了一边。 然后他则是走过去看着幽竹先生,询问药研藤四郎情况。 大将,不用过于担心的,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估计幽竹先生在今天赶过来的时候,动作有点过猛了,所以他原本才要愈合的伤口又开裂了,流了不少的血,有些脱力就是了。 药研藤四郎说罢,目光还瞥了瞥旁边一堆染血的布带上。 那就好,药研,小心照顾他,我有点事情需要出去一下,会在吃饭前赶回来的。 礼弦说着摸了摸药研藤四郎的头顶,便向着门外走去。 大将!三日月真的碎刀了吗?我们以后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了吗? 犹豫了很久,药研藤四郎还是决定将他担忧的话语询问出来。碎刀,只是他们认识中的一个概念名词,毕竟在大将的保护下,本丸里还没有哪一振刀剑男士是碎过刀的,以前他听别人说碎刀其实就是死亡、消失可是他们作为刀剑,已经经历过死亡了,就像是他在现世中其实已经被那场火焰烧毁。 是大将的召唤,才让他重现于世。 碎刀对他而言,可能就是再经历一次死亡而已。 其他本丸有刀剑男士和他说过,无论他们死去多少次都没有关系,因为审神者还是可以将他们召唤出来的。然而主公以前也说过,刀剑男士被碎刀之后,确实可以通过召唤再次缔结契约,但是召唤出来的那个只是和他们拥有同样姓名的刀剑男士,不会是他们。 这就是大将从来都在保护着他们不被碎刀的原因。 现在三日月宗近被碎刀的话,大将要怎么做?三日月宗近原本就是极其稀有的刀剑,先不说将三日月宗近召唤出来有多大的难度,就是真的能够召唤出来,也不会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三日月宗近了吧? 药研,我就是为了将他带回来的。我的本丸,一振刀剑都不容许缺少,为我祈祷吧,我能够顺利找到三日月宗近,将他带回来。 嗯,等你们回来,一起吃饭! 离开了房间后,礼弦来到的地方是后山那棵樱花树,他将之前的那枝樱花拿出来,伸手抚过那樱花枝,结果出现在手中的是刀剑的断刃。 眼前的樱花树开始散发出金色的光芒,在这阵光芒中,断刃漂浮到空中,慢慢地重合,周围飘落的花瓣,都被风卷起,化作断刃重铸的材料,填补着那把刀刃中间的裂纹。 等到整个刀刃都修复完好之后,隐约看见有人影在樱花瓣中显形出来,逐渐清晰。 三日月宗近慢慢睁开眼眸,他看见的是眼前飞舞的樱花瓣以及站立在花瓣之中的主公。 弦? 我现在可是你的主公啊,居然还敢直呼我的名字,真是拿你没办法。 在三日月宗近显形出来时,礼弦还在担心,如果出现的不是他,不是那振和他们相处至今的三日月宗近怎么办?御守只说能够保护刀剑男士们在承受破坏之时还能够复活,可复活的是不是原来的刀剑也没有说明白啊。 只不过在三日月宗近开口说出那个弦字时,礼弦才彻底安心。 三日月宗近,欢迎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终于把这段情节写过去了!嗯稍微还是有点心疼我白弦不过那双红眸,也是他存在过的证明趴。 第129章 历史的正义(四) 怎么了?这么好吃的饭菜, 你们都不尝尝吗? 礼弦将竹筷放下, 看着眼前一大桌子饭菜以及饭菜旁边的一大桌子人, 他们神色各异地看着自己,但都无非表达了一种情绪担忧。 他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毕竟于历史来说, 礼弦应当是已经死去的人,如果他继续存活于今后的时代,必将会引起历史的紊乱。届时, 历史将会进行自我修复,在进入正轨之前,会一直重复这段错误的历史,这就是山姥切长义所说的轮回。 只是礼弦也说过, 守护历史的确很困难, 但是想要改变历史的话,同样也是很困难的。他作为审神者,是一直都在注视着历史的那个人,只不过被时之政府的绝对命令蒙蔽了双眼,现在才发觉那根本就不应该是真正的历史。 虽说之前他也是无意做下的举动,但正是因为这些与历史结下的因缘, 所以才能够解开他如今的困境吧。 主公大人死了也没有关系, 请让我留在您的身边吧 不得不说,五虎退性格是刀剑男士中最软弱的, 但是也是最勇敢的,他说出了所有刀剑男士都想要说的话语。 比起死亡消失, 他们更加害怕他们的主公会离开他们。离别是痛苦的,这种痛苦,更不想要再体验第二次了。 礼弦先是有些呆愣地看着强忍着眼泪但还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的五虎退,过了一会,他抿唇轻笑了起来,拉开座椅,让出一些位置,将五虎退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揉了揉五虎退蓬松柔软的发顶,相信我,不会死的。我不会容许你们死,也不会容许自己死去,一想到你们会认其他人为主人,稍微会有点吃醋呢。 吃醋?五虎退泪水还在眼睛里打转呢,不过听到这个新鲜的词,他还是好奇地仰头询问礼弦。 还真是霸道的宣言呢,原来这才是主公的本性吗?宗三左文字也笑了起来,如今的主公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变得更加忠于自己的欲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压抑着自己,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哈反正你们也很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要知道一开始担任审神者真是太辛苦了呢,经常命令你们出阵,会觉得我是个不爱惜刀剑的残暴主人礼弦的目光投在某只长头发,天天嚷嚷着和平、我讨厌战斗的刀剑男士身上。 不命令你们出阵,又会觉得我得到手就满足了,会被当成笼中鸟,唉视线重新落在宗三左文字这边,礼弦重重地叹出一口气。 这下子,左文字一家不高兴了。 小夜左文字伸手牵了牵礼弦的衣角,平日里冷静成熟得有些不符合他模样的声音少见地有些紧张起来,主公我认为,两位哥哥 小夜子,有空去粟田口玩玩,一期哥温柔得像个王子哦,至于你两个哥哥,一个傲娇,一个毒舌,别学他们嗷。 突然被提到名字的一期一振: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江雪左文字和宗三左文字同时瞪着他? 主公还真是坏心眼呢,难道您想要趁现在都报复一番吗?宗三左文字将额前的长发撩到耳后,露出异色双瞳看着礼弦,确实有着倾国的诱惑力。 嗯,确实有这个打算。礼弦似笑非笑地说道,然后他将五虎退抱到一边,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俯下上身,贴近了还在摆出绅士姿态用餐的幽竹先生,幽竹先生,我决定了,向时之政府申请最后的审判。 你确定?如果审判的结果是你不应该存活于世,你就再也逃不掉了。 幽竹先生也放下碗筷,目光认真地看着礼弦,那双美丽的淡紫色眼眸中有着别样的深意,礼弦同样认真地看着幽竹先生,然后笑着说道:不会有那样的结果的。 好吧,这一次我护不了你了。 这场由礼弦提出的审判对于时之政府来说无疑是一种送上门的行为,审判只是形式问题,他们其实已经在心里对礼弦宣判了死刑。只有历史是绝对不能被改变的,这一点,时之政府不会做出妥协。 一期一振替礼弦打好脖子上的领结,穿上已经熨好的西装外套后退让到一边,恭敬谦逊地挺直站立着。礼弦轻呼了一口气,动作缓慢而又优雅地系上衬衫手颈部分的纽扣,显得十分正式庄重,一丝不苟。 第82章 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走到房间外,正是十足的艳阳天。 真是好天气啊,是吧?一期一振,但是你的表情可比这天气要阴郁多了。 主人我想请求和您一起去时之政府。一期一振鼓起勇气,说出这对他而言很是逾越失礼的一句话,虽然他认为主人不太可能会同意,但是只要是有一丝机会,他都要努力争取一下。 他不想再被动地接受自己的命运,这一次,是他自己决定守护在主人身边,直到最后一刻,哪怕是反叛时之政府,哪怕最终殒命在火焰之中,他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恐惧怨言。 不行,你现在是近侍,我不在的时候,要负责保护好大家,一期哥哥? 就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礼弦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一期一振,他向前踏出一步,走进那片灿烂的阳光中,转过身看着一期一振,随后扭头目光扫过走廊中,屋顶上,庭院里各处的刀剑男士,唇角扬起,我走了,要等我回来。 祝您好运,平安归来。 没想到,这句话令人感到平静又熟悉的话语是由压切长谷部最先说出来的,他是本丸中担任近侍时间最长,次数最多的人,在此期间,他曾无数次对即将出阵的刀剑男士们说过这句话。 这次时之政府的审判,对于主公来说,无异于也是一场战争,希望主公能够取得胜利。 嗯,晚餐我想要吃草莓大福,拜托了! 只有这一句话,已经表明了礼弦的意思,他会在吃晚餐之前回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礼弦独自庭院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孤寂,还是阳光有些刺眼,压切长谷部用手抹了抹眼边的泪光。 他们没办法送主公离开,但是等主公回来时,大家所有的刀剑男士都会去迎接主公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啊有必要解释下断更的原因,其实从一月份重感冒后就一直咳嗽,前不久变得更加严重了,夜间睡不着,咳吐好几次,然后来回医院检查吃药什么的,再加上家姐带着一岁多的小侄女回家,我得帮忙带孩子,那孩子还抢我键盘,还砸坏我两个鼠标,心好痛qaq导致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写文,不过现在咳嗽好些了!可喜可贺! 所以我不仅要更新,还开了一篇新文《总想办法薅狐仙尾巴》,文风沙雕向吧,生活太过艰难,只能写些搞笑的事情安慰自己了,有兴趣的请收藏下哦 第130章 历史的正义(完) 正如幽竹先生所想的一样, 时之政府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公正地进行审判, 就连一丝机会都没有给予礼弦, 几乎可以说是全票通过裁决礼弦的生死,之所以说几乎,这是因为只有幽竹先生一个人未表明态度。 幽竹先生放下手中记录会议内容的钢笔, 站起身来,在下反对。 幽竹先生,包庇你自己手下的审神者也要有个限度! 你算是什么东西?说话也得拿出证据来。幽竹先生泛着冷光的视线扫了一下方才说话的那人, 然后面朝向台上长老席,态度变得有些许恭敬起来,时之政府之所以能够保护历史,就是因为时之政府具有绝对的权威, 公平公正, 没有一点污垢的正义,然而你们现在在做些什么?这真的是审判会议吗? 你想要说什么?其中一名长老率先开口,沉着冷静地询问道。 我不干了!幽竹先生先是一把拉下别在衣领上的徽章,然后松了松领带,以一副傲然之姿看着所有人,现在的我, 并不是时之政府的任何职员, 我仅作为民众,见证这一场审判的落幕,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时之政府是否能够在这双眼睛下做出违背正义的事情。 啊啊, 我不说话,就别当我不存在啊,我还是想要继续担任审神者的,如果负责人换了其他不熟悉的人,我会很困扰的。 礼弦忽然拍了一下掌,清脆的声音引得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去。这时,礼弦才看向幽竹先生,低头九十度鞠躬,幽竹先生,请您放弃这个想法,继续担任中国审神者的负责人,拜托了。 我幽竹先生有些不懂礼弦的用意,他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吗?是死亡,这些老家伙为了历史选择牺牲他。 至于见证这一场审判会议的观众,我有其他人选。礼弦站起身来,打了一个响指,从大厅的后门处走进几个人,出乎意外的是,除了当首的是已非人类的佐佐木小次郎之外,后面的两个人都带上了狐面,看不清面容。 目前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我按照历史发展,应当已经在少年时期死去,是吗? 没错。 除此之外,时之政府没有勘测到其他历史的改变? 是的,以时之政府对历史的感应,只发生了你这一个异变,当你死去,历史就可以回到正轨上。 这句话语落下,礼弦还未说些什么,那戴着狐面的一人就先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这个时代的政府还真是有趣呢,土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唉,总司,礼弦不是说过了吗?让我们先隐藏身份的。 可是土方先生也说话了啊,还喊了我名字。 啊。 你们两个还是一如既往的感情好呢,礼弦微微笑着,然后低下声线,土方岁三,冲田总司,他们按照历史刻写,应当也已经死去,但是还活着,活在了这个时代。 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们审神者,保护的只是你们时之政府认为的历史,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但是人类啊,是不断在探索历史的过程中的。 或许有误解的地方,或许有错误的地方,毕竟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而不是在历史中,我们只能按照遗迹、史书、传闻来推算出历史,但是真正的历史又是什么样的呢?或许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你们为了历史书上记载的历史而要推翻真实发生的历史,这就是正义吗? 字字铿锵,礼弦说出的话令人无法反驳,直到此时,幽竹先生才松出一口气。原来礼弦早已做好准备了,怪不得会如此有自信,真的长大了啊,那孩子。 难道历史修正主义者要改变历史也是正确的吗? 按照礼弦这么说,什么才是真正的历史,已经分不清了 不是,我说过的吧?历史的正义应当是真正发生过的历史,而不是被他们改变的。至于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他们的命运也不是我能够改变的,而是他们自己以及人类的信念,正如刀剑因为信念会成为付丧神,人类也是可以成为神明的 人神具有神明的力量,却也是人类,这就是人神。 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在他们死后的当今时代,依旧被人们所怀念,有了人们的供奉,便有了力量,所以礼弦才不惜冒着改变历史的风险救下了他们。 嗯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人类,却又不是人类了呢。嘛,我自己是没有什么作为神明的自觉啦,倒是上次还有人向土方先生祈祷啊,请给我一个帅气的男朋友吧这样的愿望呢,因为土方先生是美男啊,还留下了一张照片。 冲田总司嘟着嘴念叨着,俊秀的小脸看起来非常不满,他都没有拍任何照片地说。 所以这就是你学会隐身术后跑到那些去专称寺参观的情侣中间拍照的理由?在闪光灯亮起的那一瞬间才显形一下,会造成幽灵照片的吧? 那是因为我都没有女朋友的啊!在一个死人墓前卿卿我我秀恩爱算什么呀! 显然冲田总司在这个时代适应得很快,就连秀恩爱这个词都学得妥妥的。 因为这俩人的出现,审判大会也乱得不成样子了,就连时之政府自身都在质疑着他们守护至今的历史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在他们得出结论之前,礼弦在耐心等待着,甚至偷偷接过两颗由冲田总司递过来的大白兔奶糖。他之前安排冲田总司在中国的医院治病,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就是拿奶糖哄冲田总司吃药打针的,以至于冲田总司现在喜爱奶糖的程度更上金平糖一层! 因此礼弦才能够久违地吃上故乡的食物一回,但是等他剥开纸皮,宛若正在上课的学生一样趁众人不注意迅速地塞了一颗奶糖到嘴里,才发觉味道有点不对。 一看包装纸皮,好吧,大白免。 比大白兔少了一点。 小总这孩子被无良商贩给坑了,买了盗版的。 现在公布审判结果,审神者礼弦应当存活于这个时代中,希望你今后继续带领刀剑男士维护历史,讨伐时间溯行军! 此言一出,满座喧哗,有感到震惊的,有为此激动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这样的结果而高兴的,毕竟时之政府也不希望用牺牲一个审神者的代价,去维护历史回到正轨。 礼弦,这一切都结束了,要不我们去喝一杯? 离开时之政府后,土方岁三开口说道。他在这个时代中昏睡了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礼弦,当然要拉着他去好好喝酒,然后再一起看看这个时代的和平繁华,这个已经不需要再用刀剑守护重要之物的时代。 他现在肯定去要回去见他的那些刀剑男士啦,改天再聚吧。不得不说,还是冲田总司更加了解礼弦一点,只不过就在他拉着土方岁三的胳膊要离开的时候,礼弦拦住了他。 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和泉守兼定、堀川国广,你们二位不去见见他们吗? emmm还是过些天吧?都变成人类了啊,突然看见会有些不适应的。冲田总司咬着自己的指甲在犹豫着。 好,正好我也有个计划。小总,好好期待吧! 不知道为什么,听礼弦说到最后一句时,冲田总司觉得他有些阴险,顿时感到了一阵恶寒。这人是不是眼睛和心脏换了个颜色啊,眼睛变红了,心变黑了,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得防着点。 和冲田总司又玩闹了一阵,礼弦才回到本丸,甫一推开门,随着霞光踏入门扉,入目便见所有的刀剑男士都待在庭院中等候着他,礼弦先是闭了闭眸,然后睁开,看着那些刀剑男士,唇角上扬,露出一个至今最为轻松的笑容。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就这么结束啦,接下来就是轻松搞笑的番外,有平安京的,也有刀子精的~看灵感迸发更新,然后我就主要去写隔壁的沙雕文了。 第131章 晴明与大天狗的one 狗砸! 还未入夏, 天气便已经燥热得让人受不了了。 安倍晴明躺在竹制的凉席上, 面前摆放着托礼弦从现代带过来的手摇式轻便风扇, 大天狗正在尽心尽力地摇晃风扇的手柄,忽然听见晴明喊他,便抬头眯着眼睛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晴明:晴明大人, 吾乃大天狗,不是狗子,也不是狗砸。 那些无所谓啦, 反正都很狗啦。哎呀我喊你不是为了说这个的,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风扇好像还没有你翅膀管用,为什么平安时代没有通电啊! 自从在现代待了一阵子,安倍晴明就彻底爱上了现代的便利生活, 就连回到这平安时代, 他还不忘记让礼弦从现代给他买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托安倍晴明的福,礼弦也正式当起了代购的兼职,毕竟这平安时代随随便便一个玩意拿到他那个时代都价值不菲,为了养活那一院子的刀剑男士,礼弦最终还是败在了金钱的脚下。 啧,神棍就是神棍, 一个个都有钱得很, 之前遇见的那谁的场静司是这样,晴明也是这样, 给自己的式神买的衣服都一套一套的,可怜他的刀剑男士们只有出去修行, 流浪一阵子才会换上新衣服。 更别说晴明还有一个壕无人性的好基友,源博雅。 只是可惜大部分好用的东西都是需要用电的,而平安时代除了天空中的闪电以外,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有电这种东西吧。 晴明大人,吾也这么认为,而且吾摇扇子摇得手都酸了。但是这是没办法的吧?礼弦大人那个时代的人们智慧要比现在先进很多呢。 大天狗撇撇嘴,如果能够有电的话,他也希望礼弦大人能够帮他买一个相机,这样他就能拍下自己飞上苍穹的雄姿了。 哦,好像礼弦大人有说过,很多照片是自己无法给自己拍出来的。 你说,一目连能够掌管风,雪女能够唤来雪,雨女也能晴空降雨,你们为啥就没有一个可以用电的呢?晴明为此感到郁闷不已。 晴明大人,我认识一个用电的老鼠!大天狗还被那老鼠电过一次,当时就觉得魂好像没了。 镰鼬?那三兄弟除了骚扰一下对面的陆生、犬神、万年竹反被锤死外,还有啥作用?晴明挑眉说道,拜那三多动症所赐,他可是死了好几次了。 不是,是黄色的。大天狗努力回想着那只会发电的老鼠外形。 铁鼠?它不是只会撒币么?打金币本的时候带铁鼠爽得不要不要的。 比较可爱的。大天狗又想了想。 老鼠还有可爱的?晴明诧异地反问。 会叫皮卡皮卡,皮卡丘的。 大天狗这句话一说出来,晴明立马拉拢出一个苦瓜脸,狗砸,我酸了。 晴明大人,我也酸。试问谁不想要一个皮卡丘呢?气氛陷入了尴尬中,晴明和大天狗都沉默一阵,然后转开了话题。 狗砸,你背后长了一双这么大的翅膀,会不会很麻烦,躺着睡觉不会咯吗?晴明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然后安适地继续躺在了凉席上,还是人类的身体构造比较合适,不管晚上是什么样的睡姿,都可以接受。 过了一会,他又恍然大悟地坐了起来,难道你是趴着睡觉的? 晴明大人,你无聊的话,就带茨林童子去魂土给我刷一套新的御魂?干嘛闲着在这里猜吾是怎么睡觉的? 因为很好奇啊。 晴明作势也趴了下来,过了片刻,他仰头看着大天狗,你看,这样趴着睡觉的话,脸是贴着床铺的,很容易窒息啊,但如果侧着脑袋睡,又容易扭伤脖子。 或者是整个身体都侧过来睡,啊晴明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微张开嘴,大天狗,难道你意外的是那种睡姿很乖的妖怪?一晚上都侧着身体睡觉,不用翻身的? 第83章 晴明大人还是管好自己吧,每次打扫您床铺的时候,都能够看见好几撮的落发,真的没关系? 说罢,大天狗朝着晴明的脑袋轻轻一吹,又有两根银白的头发飘然落地,晴明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头顶,好不容易让礼弦买了假发,不用带黑帽子掩饰自己是秃子的事情了,这下可别让大天狗把头发给吹没了。 没没关系,这个季节本来就是掉毛的时候,你自己还不是掉的满庭院都是?晴明硬气语气狡辩道。 再说啊,他年纪轻轻风华正茂怎么可能会秃头呢,只不过是因为体内含有白狐之血,吸收过多糖分会掉毛而已,最近吃礼弦送的大白兔奶糖吃得有点多,好像不仅掉毛了,还蛀牙了 下次让礼弦邮寄一管牙膏来吧。 总之,话题从风扇到老鼠到翅膀,再到毛发,晴明和大天狗说了这些毫无营养的话语之后就彻底忘记了他的初衷,所以到现在他都没有搞明白大天狗是怎么睡觉的。 直到有一天,刚刚沐浴完毕,打算去休息的晴明忽然又回想起了这件事,他偷偷溜到大天狗的居室,结果看见大天狗正打算更换睡衣。 其实这也一直是晴明好奇的,大天狗有一双那么大的翅膀,究竟是怎么穿衣服的?难道在衣服后背挖两个洞吗?抱着这些疑问,晴明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大天狗,结果就看见大天狗把他背后的翅膀给摘下来了。 摘下来了 晴明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失魂似的离开了大天狗的居室。 嘛天狗一族,究竟是个什么妖怪呢原来翅膀不是长在身上的啊。 到了次日清晨,大天狗打开居室的门,兴致勃勃地去找晴明打招呼,结果就看见泛着两个严重的黑眼圈,显然是没有睡好的晴明。 晴明大人?您又熬夜了吗?本来就够秃了您还熬夜说吧,你是不是晚上就去找隔壁的阴阳师唠嗑了? 没有这次和源氏没有关系。安倍晴明一幅肾虚的样子飘过大天狗的眼前,忽然他回头问道:大天狗,你觉得礼弦脑袋后面那一撮尾发能够拽下来吗? 虽然吾不知道晴明大人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不过吾想等下次礼弦大人过来的时候,您可以试试。 好。 此刻,位于本丸中吃着樱饼的礼弦忽然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难道是感冒了?不管了,继续吃樱饼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以前就好奇大天狗的翅膀了哈哈哈哈 第132章 三角粽与莲花粽 啊是粽子, 好多年没有吃过粽子了。 礼弦对着摆放在他桌面上绿油油, 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粽子伸出手, 但是就在要触碰到那个粽子的时候,礼弦又皱起了眉。 他先是看了看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然后又看了看那个硕大无比的粽子, 一边嘀咕着这么大的粽子难不成是鹤丸国永包的(婶婶们有一个门口摆放着超级大的饭团,听说那就是鹤球做的),一边伸出两只手打算去端起来。毕竟以他眼睛见到的这个大小应该单手拿不动。 没想到还没等他碰到粽子的时候, 粽子居然就像是皮球一样从桌子上弹跳了出去。 礼弦先是呆愣了一下,然后跟在粽子后面跑了出去,心中也有些郁闷不已,为什么粽子会跑走呢? 等到了门外, 礼弦看见庭院里还有着许多和他刚刚看见的一样的大粽子, 他眨巴眨巴眼睛,恍惚了会后很快反应过来,伸出舌尖舔舐过自己的唇角,兴致勃勃地上前,这次他一定要抓住一个大粽子不可。 众多的大粽子在院子里蹦跶来蹦跶去的,简直乱成一团, 礼弦看准时机, 向上一跃,轻而易举够到一个粽子抱在怀中。 清新的粽香由此扑面而来, 上面还结着红色的绳,礼弦鬼使神差地去解开那个绳子, 结果从里面竟然蹦出一个未着衣物的鹤丸国永来,之所以说是未着衣物,这是因为他全身上下只用一条红色的绸带遮掩住了,就像是某些漫画书里的礼物play。 鹤鹤礼弦被吓得直往后退,这是什么新型的恶作剧吗? 主公,既然您解开了粽子,难道不打算吃了我吗? 说着那粽子版的鹤丸国永直接向礼弦扑了过来,礼弦转身就跑,结果后面那些粽子全部都追了过来,还一个个叫嚷着主公,礼弦回头一看,好吧,全都是粽子版的刀剑男士。 啊! 低呼一声,礼弦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已经是满头的大汗,他抬头看向外面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了房屋中,不至于漆黑一片。 轻抚上自己的额头,将汗渍抹去,礼弦叹出一口气,为什么会突然梦见这么荒唐的梦。 唔粽子好吃想吃粽子 听到承影的声音,礼弦低头一看,原来是承影趴在他胸口处睡得正香,怪不得他会做那样的梦呢。被这家伙一压,嘴里还念叨着粽子粽子,能睡个安稳觉才怪吧?深夜惊醒,礼弦也就睡不着了,他小心翼翼地将承影剑推到一边,然后起身走到窗前。 算一算时间,应该端午节快要到了吧,去年他为了让刀剑男士们快速成长起来,好能够早点独当一面,故而专注在出阵上,对于节日却是没太过注意,再说端午节也不是他们要过的节日呢。 划龙舟,割艾叶,吃粽子,挂香囊,要不然今年就带那些刀剑男士们好好度过端午节,也能热闹一下。 再言就是承影剑,他做梦都在想着吃粽子,就勉为其难地满足他这个愿望吧。 又过几日清晨,这时节天气已经渐热,但是早上还是凉风习习,吹到面上,清爽舒适。 礼弦负手站立在神乐铃下,在他旁边的是压切长谷部和承影剑。这样的场景还是比较少见的,毕竟他们的主公很宅嘛,若非必要的事情是很难走出他那个居室的门的,近期这种宅男属性越发明显了,简直可以说得上是寸步不出了。 主公?萤丸歪了歪脑袋,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主公,难不成您打算和我们一起出阵?加州清光直接问出了口,同时悄悄将手握成了拳头,如果这次主公也要出阵的话,那他就祈求和主公一起去好了。和安定练了这么久的剑,他多少都应该有些长进了。 这次就让主公看看他的进步吧! 不是,今天不出阵。礼弦言简意赅地说道:今天是端午节,所以我想要和大家过节。 端午节?太郎太刀一脸迷茫,那应当是主公故乡的节日吧,他们也要像是人类一样过端午节吗? 嗯,端午节,所以今天的任务有三个,一、包粽子;二、挂艾叶;三、赛龙舟。礼弦伸出细长的手指,一条条地列举道。 听起来很好玩,主公,我也来!总之就和庆典差不多吧?既有好吃的,也有好玩的,爱染国俊和乱藤四郎高兴地举起手。 既然是大将的命令呢。药研藤四郎也笑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 药研,你带着弟弟们去收割艾草吧,就之前我让长谷部种下的那些,你应当认识的,收割回来后分为两支搁置于正门门扉旁边。 艾草吗?我在书籍中也见到过,就交给我吧,大将。 山伏国广、蜻蜓切、日本号对了,还有陆奥守吉行,毕竟陆奥守你很喜欢船的对吧,那么你们几个就去制作龙舟吧!这是设计图纸。 将设计图递给了陆奥守吉行,虽然有些晚了,但是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应当还是十分的游刃有余。 烛台切、歌仙你们准备糯米、红枣、肉类,一些你们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和糯米一起当馅料的。 礼弦一件件事情地吩咐着,最后他走下台阶,牵住了太郎太刀的宽大衣袖,太郎就和我一起去采粽叶好了,这方面你可是有着身高的优势呢。 萤丸,你也一起来吧,说不定可以看见有趣的事情。 拽着一个高的,牵着一个矮的,礼弦颇有兴致地朝着他之前辛苦找到的芦苇荡出发。远远看去便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随着微风吹拂,芦苇叶尖儿都起了阵阵波澜,距离俞近,一种怡人的清香萦绕在鼻翼间。 好香啊 萤丸忍不住去嗅。 这还不算是什么,等用水煮之后,香味更浓的时候最好闻了,萤丸来,你先闭上眼睛。 礼弦神秘秘地笑着,只此美景,在如今这个时代,可是比较难看见的。 对太郎太刀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礼弦轻松地跳下芦苇荡中,脚下的泥土略湿,踩上去软软的,轻轻拨弄着芦苇根部,底下的萤火虫便带着萤光飞舞起来。即便这不是在夜晚,但是因为清晨天气阴凉,芦苇荡中也显得较为昏暗,所以看起来十足的美丽。 萤丸缓缓睁开眼眸,在他的面前,那篇绿色的海洋还散发着光芒,那是萤火虫好美,萤丸情不自禁也跳到芦苇荡中追逐着那些萤火虫,而太郎太刀此刻也终于明白礼弦让他一起过来摘芦苇叶的理由。 芦苇很高,主公够不着。 虽说也可以将芦苇杆压下来采摘,但是那样太不风雅。按照主公自己的说法就是已经采了人家的叶了,还折弯人家的杆,做人不能太嚣张。 太郎太刀不太明白礼弦有时候这种奇奇怪怪的善心是从哪里来的,不过既然是主公的吩咐,他除了遵守之外也就不会有其他的意见,再说这也是他想要做的。 主公,这就是您所说的粽叶吗?可是这明明是芦苇啊,主公想要拿芦苇用来做什么? 啊,粽叶并不是一个植物的名字啊,这是因为是用来包裹粽子的叶子,所以才被广泛地称为粽叶的,除了芦苇叶之外,还有箬叶也可以哦。 将手中采摘的芦苇叶放进竹篓中,礼弦慢慢介绍起了端午节的来历和风俗,等前前后后都说完了之后,竹篓里也放满了粽叶。 等洗净粽叶,就是包粽子的过程,礼弦原本还以为他一个人得忙活很久,没想到承影剑出乎意料的会包粽子,而且还比礼弦抱得要漂亮许多。 看!三角粽! 承影剑包好了粽子就拿到礼弦这里来,就像是讨要夸奖的孩子一样。 啊,很不错啊。看着那小狗般的眼神,礼弦毫不吝啬地给出了自己的夸奖,同时悄悄地将自己包的那个还在不停地缝隙中漏米的粽子藏在了身后。 看!巨无霸长条粽! 全然没看见礼弦已经黑了脸的承影剑又展现了他的新一号作品。 啊,好厉害啊,既然你这么会包粽子,那也教一教其他刀剑男士吧,毕竟数量还是要很多的。这一句话,礼弦全程用的是棒读的语气,真是的,明明只是一把古剑而已,为什么比他这个人类手都还要巧啊! 哦,那礼弦我先去教他们包粽子啦! 因为生存上千年的缘故,承影剑大部分时候都是非常敏锐的,但是偶尔也会迟钝到惊人,就例如现在。原本小短刀们平日里黏礼弦黏得紧,但因为承影剑双手一摆一弄,就包出了极好看的粽子,看见这新鲜东西,他们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所以一窝蜂的全跑到承影剑身边去了。 承影先生,这个红绳应该怎么绕啊?我的糯米都跑出来啦! 今剑叫苦不已,为什么主公的故乡有这么复杂的食物呀? 绳绳子?!原本在摆弄艾草的龟甲贞宗听见绳子这个词立马站立起来,快速地走到今剑身边,然后接过他手中快要散开的粽子一顿操作之后,呈现在他掌心中的是被绳子包得严严实实的粽子。 怎么样?我认为很完美!龟甲贞宗自豪满满地说道。 哪有人是会给粽子绑龟甲缚的啊! 承影剑跳起来狠狠地敲了龟甲贞宗的脑袋一下,接着他朝着礼弦看过去。端午时节,空气中都含着一份燥热,他们是刀剑,无论什么样的严寒酷暑都经历过,所以还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礼弦作为人类,在这样的天气中,裹着浴衣,居然还显得清清爽爽,就连一点汗珠也不曾溢出。 他一个人待在窗边盘膝坐着,身边是糯米和粽叶,神情安静,修长纤细的十指缓缓地摆弄着那些粽叶,与那鲜艳的绿色一对比,他的手就像是白瓷一般,煞是好看。 承影剑想了想,将手中包好的粽子往礼弦面前一放,看!莲花粽! 礼弦惊得红枣都掉了,怎么做到的? 忙碌了很长一段时间,包好的粽子全部下锅蒸煮,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但总之都是礼弦他们亲手做出来的,所以即便外观不好,但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而陆奥守吉行他们制作的龙舟也大致完成,在距离本丸不远处的一条小河中。因为场地时间等限制,所以赛龙舟改成了龙舟拔河的形式。 刀剑男士中分蓝红两队,分别面对面坐立于龙舟两端,双手持木浆,在龙舟腰身边有一条绳,当一队队员全部被拉到绳子的另外一侧就算输。 胜利的一方即可得到承影剑亲手制作的莲花粽! 哼哼,安定,就算是你,我也不会将莲花粽让出去的。 抽签之后,加州清光充满斗志地双手交握,将指骨捏得咯吱咯吱响。 莲花粽实在是包起来太复杂了,他们怎么学都学不会,所以只有承影剑一振刀剑在包。数量不多,为了防止大家都想要吃莲花粽而起争执,故而礼弦决定将这尤为稀有的莲花粽全当奖品发放,他想要赢得一个送给主公呢。 我也不会输给清光的!放手来吧!大和守安定跃跃欲试,不仅是加州清光,他不会输给任何一振刀剑的。 没办法呢,弟弟们说想要那个莲花粽,所以我就被推出来了。一期一振尴尬地笑着,划龙舟啊,他还真的没有尝试过呢,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拿到奖品。 国广!放手大干吧,莲花粽必须是我们的! 别说其他,和泉守兼定已经拿起了木浆,还没有进行划龙舟,气势就已经被他摆出来了。 原本陆奥守吉行也是想要参加的,因为他喜欢船,但是比起划龙舟,陆奥守吉行更想要用相机将本丸的第一次端午节记录下来,所以就没有去抽签了,反而去万屋购买了一个最新款的相机,像素很清晰,电量也很足。 他无数次对现代拥有的这些东西而感到很庆幸,如果龙马那时候就有如此便利的相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给龙马拍下许多这广阔世界的照片。因为龙马那个人啊,最喜欢这个世界了。 咔擦。 轻微的相机声音让礼弦扭过头去,才发现陆奥守吉行在不远处端着相机拍摄他,便笑了笑,对着镜头摆出一个V的手势,随后又专注地看着龙舟拔河那边的情况。 第84章 比赛开始是抽签分组,因为报名参加的刀剑男士很多,所以采取的是优胜筛选制,每两组一比,赢的人留下,让下两组上第二局,然后再和第二局赢出的队伍相比,最后留下的一组即为优胜者。 而其他不参加划龙舟的刀剑男士们也各有活动,也许是因为难得过一次节日,还也许是因为他们对异国的文化不太了解,所以将点花灯,猜字迷,挂短册这样的活动也搬了出来,总而言之,热闹开心就好。 礼弦悠闲地坐在高台上,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眉目温柔。 礼弦,我有点想回去了。 承影剑看着这些热闹的景象,却是有些黯然,他已经太久没有回到故乡了,每每隔海相望,却更加的想念,他只是古剑,过往的主人早已离世,现如今既无亲眷也无旧友。 若是之前不提起来也就罢了,但看着这与故乡有着点点牵扯的事情,他才发现,他就仅仅是想念着他诞生的那块土地罢了。 等过段时间,我们回去吧,对了,就夏天的时候回去吧,可以用勺子挖西瓜吃! 对对对!天知道上次我想吃个西瓜,结果眼睁睁看着堀川国广将西瓜切成两半,两半的两半,两半的两半的两半最后整整三十六份啊,那一块块的薄得我都不好意思下嘴去啃!要是带他们去故乡,我可以请他们吃一车西瓜!都!是!用!勺!挖!的!那!种! 提起这件事,承影剑愤懑不平地说道,这边西瓜实在是太贵了,吃一个家财散尽,吃一车家破人亡。 礼弦感到好笑地看着承影剑,这还真不是他小气,不给他们买西瓜,实在是本丸的刀剑男士太多了,就算是一刀吃一片西瓜,也得不少个了。 他们是专门维护历史的刀剑男士,也不可能让他们去打工挣钱。嗯该说是很久以前,他们为了减轻礼弦的负担,出去工作过一次,只不过那次工作的经历也不是那么的愉快就是了。从此,礼弦限制了刀剑男士们私自外出务工的权利。 这么多刀剑男士的开销全落在了礼弦一个人身上,要不怎么说刀子精真能花钱呢。 可是你能回去吗?高兴之后,承影剑冷静下来询问道。礼弦现在不是有着保护历史的工作么?可以擅自离开本丸? 当然,审神者也不是全年无休的啊。比起全年无休这种苛责的工作,审神者好像更为悠闲,就算是礼弦工作时摸鱼,甚至是因为懒惰而不想工作,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这么一想,时之政府除了不发工资(甲州金)之外,简直是全世界最好的工作单位。 呃,光是不发工资这点,就应该被排除到好的工作单位范围之外了吧? 那就好。 承影剑唇角上扬,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有一种得到糖果的满足感。 礼弦也低眸轻笑了下,即便是已经作为刀剑上千年的时间了,但是作为人类,也不过近几年的事情,说是人类的孩子也不为过吧。 不过礼弦还是很不喜欢承影剑变成成年男子的模样,因为小孩子体型的承影剑黏着礼弦,礼弦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当超大一只的承影剑趴在礼弦的背后亲热地抱着他时,礼弦总是会觉得这样的景象如果被其他人看见的话,他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虽说之前的情况也没差,礼弦有时候也会看着镜中模样清浚的自己,外貌没问题,人品应该也是没问题的,那他单身到现在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 主公!主公!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转眼间,龙舟比赛就已经结束,最后的胜利者是加州清光、一期一振、山姥切国广、萤丸、大包平、小夜左文字六振刀剑。 看着因为赢了比赛而兴奋不已朝着他奔过来的加州清光,礼弦的视线又落在了萤丸天真无辜的包子脸上,然后面如石灰。算了,虽然咱都能够明白加州他们这一组为什么能赢,但咱就是不说。 除了龙舟比赛,还有其他的拼智力,速度之类的比赛,也分别都有冠军胜出,承影剑包出来的莲花粽被一分而空,好在剩下的粽子也美味无比,别说南北,就在这小小的本丸中,居然也分出甜咸两派。 为此而争论不休的和泉守兼定和陆奥守吉行同时扭头看向礼弦。 主公!你说是不是甜粽子好吃? 要说粽子,那当然还是咸的好,尤其是肉的!我要吃肉。 唔你们还真是提出了一个千古难题啊。 礼弦仔细地想了想,然后他拿起一个红豆馅的甜粽,又拿起一个蛋黄馅的咸粽,我倒是不太在意咸甜的,好吃就行。 甜粽有甜粽的美味,咸粽也有咸粽的美味,不管是那一种,礼弦都很喜欢吃的。 哼,主公真是花心。和泉守兼定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满地说道。 没错,主公真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两个都喜欢!陆奥守吉行也学着和泉守兼定的模样指责道。 诶? 被双双鄙视的礼弦不明所以,明明是你们俩弄出来的问题,为什么变成了他的锅!而且刚刚两个人还水火不容地起争执呢,结果现在怎么就一致对他了? 哈哈哈,毕竟主公是很博爱的人啊。在一旁尝试将粽子叶撕碎泡茶以达到让茶水也散发着粽叶清香的不可告人目的的三日月宗近也乐呵呵地插了一句嘴。 这和博爱有什么关系吗? 啊,我忽然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主公!你是喜欢吃甜豆浆还是咸豆浆!了解过中国饮食习惯的鹤丸国永举手问。 都可。就这点看,礼弦真的不挑食。 嘁不知道怎么地,礼弦就忽然听见鹤丸国永嘴里发出一声轻嗤,礼弦抿了抿唇,忽然站起,烛台切,明天早上做牡丹饼,超大的那种! 噎死鹤丸这个小崽子。 啊唔。压切长谷部在旁边听见牡丹饼这个词,忽然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之前有好几次,他都被鹤丸国永喂食牡丹饼,但因为牡丹饼十分地难以下咽,所以压切长谷部现在被噎到都不能听见牡丹饼三个字,更不希望它出现在明天早上的餐桌上。 可可若是主公的命令 就算是牡丹饼!他也吃给主公看! 呃,算了,就当我刚刚的话没说,早餐还是照常来吧。 被压切长谷部视死如归的表情唬得心里一跳,礼弦只好软下语气,没办法,谁让他成为了这群刀剑男士的主人呢?除了宠着也没什么办法。 (所以说,礼弦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礼弦:I am not gay ,我们都知道这是主仆情,嗯) 按照一般来说,端午节应当还会赠香囊和挂香囊的,视为压午,不但有避邪驱瘟之意,而且有襟头点缀之用。但也许是因为礼弦忘记了,所以承影剑和刀剑男士们并没有拿到香囊,刀剑男士们不了解习俗暂且不说,只是承影剑看着礼弦眼下的倦色,也就没打算再提了。 他也没有准备香囊送给礼弦啊,只不过还有一颗莲花粽,倒是他刻意保留下来的,毕竟之前做的那些都被当成奖品发下去了,礼弦自己一个都没有吃上。 等到了夜间,他拎着那颗莲花粽来到礼弦的居室时,一推开门,才发现礼弦旁边堆得满满的都是莲花粽,可不就是他包出来当奖品的那些? 你还真是受欢迎的主人啊。 没想到那些刀剑男士们拼尽全力赢来的奖品都是为了送给礼弦的,他这颗倒是多余了。承影剑默默地将莲花粽藏到了身后,若无其事地走到礼弦的面前坐下,调笑地问道。 拿来。礼弦只不过抬头瞥了他一眼,便开口浅淡地说道。 什么? 莲花粽。 你都这么多了,还想要我手上这颗!吃得完吗?承影剑气得站了起来,礼弦真是太贪心了,之前已经吃了很多三角粽了,现在还想要吃这么多的莲花粽,不怕吃撑自己么? 吃得完,你们送的,我都吃得完。 礼弦朝着承影剑伸出的手并未收回,鲜红的眼眸带着坚毅的色彩,承影剑沉默了一下,乖乖将藏在身后的莲花粽放到了礼弦的手中,嘀咕着说道:我也拥有过不少主人,我的主人也拥有很多刀剑,但从未有一个像你这样贪心的,什么都想要,什么都不肯放弃。 刀剑不仅有着弑杀的作用,很多时候,也是一种权威的象征。承影剑作为天下的名剑,优雅精致之剑,他的主人更多是权贵之流。 所以承影剑比谁都清楚,他们对主人来说只是利益,当主人有了更高的利益时,就会舍弃他们。 就像是压切长谷部,即便是那位织田信长,因为忌惮黑田如水的才能,为了讨好他,也将压切长谷部送出去了。这就是承影剑说的,当主人可以得到更好更高的利益时,舍弃他们又算得了什么呢? 唯独礼弦,好用的,难用的,名作,赝品,他都照单全收,而且平等对待,偏偏他们有时候也会希望主人更加地偏爱自己一点,要独属的那一份宠爱啊。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贪得无厌。 礼弦将所有的莲花粽收拢在一起,堆得如同一座小小的山。他剥开其中一个,红唇轻启,露出银白的牙齿,咬一口慢慢地嚼了起来。 其实莲花粽与三角粽味道也无其他不同,只不过造型不一样而已,礼弦晚餐时已吃了不少,糯米是难消化的东西,他现在又要吃这么多,着实伤胃伤身。承影剑本想要阻止礼弦,但是礼弦只是朝他摆了摆手。 不管是甜的咸的,好的坏的,只要是你们给予我的,我都会接受。承影,你后悔将我这样的人认成主人吗? 物体不,正是因为是物体,才会对主人有一份独占的心思吧,因为对于物体来说,新旧交替是再正常不过的,所以他们竭尽全力想要得到主人的爱,从而使得自己不被抛弃。 他做不到去偏爱谁,每一阵刀剑都是他最为在乎的,但也是这份平等的爱才会让刀剑们愈加的不安。 哼,渣男,中央空调! 既是刀剑的话,都是想要一位能够偏爱自己的主人的,这才能够体现他们的价值所在,礼弦这么说话的口吻真是和他看电视剧里的渣男贼像,承影剑忍不住埋怨了一声,不过接下来他又笑着认真说道:即便是这样,我也甘之如饴,求之不得。 好了,我去睡觉了!你就在这吃一晚上的粽子吧。 说完那一句话之后,承影剑难得地害羞到不敢看礼弦接下来的神色,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了居室,等他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放松身体倒在身后的床铺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忍不住笑了一声出来。 嘛,就算是没有被主人偏爱,但是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想着想着,承影剑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他原本以为是窗外传进来的,但是仔细闻闻好像就在他的床边,承影剑一下子跳了起来,对着传来的香味不停地吸鼻子,结果就看见挂在床边的香囊。 很明显,只是手工缝制的,甚至是因为制作者的不善织补,故而针脚有些凌乱,香囊的布面上蹩脚地锈着一朵看不出是栀子花的栀子花,承影之所以认出来这是栀子花的原因是因为这香味就是栀子花的。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栀子花的干花,还有一颗小小的珍珠,珍珠吗?这东西原本只不过是蚌鱼体内的沙子而已,之所以价值昂贵,除了它美丽的外表之外便是有着珍视之意吧。 承影剑紧紧将香囊握在手中,嗅着它的香味睡了一个安稳好觉。 等到第二天晨起的时候,承影才明白礼弦这几日疲倦的原因,每一振刀剑都有一个香囊啊,只不过里面除了花草之外,便是小颗宝石,形状不一,颜色不一,但应该是收集了相当长的时间。 只有他的,是珍珠呢。 承影剑为此感到有些雀跃,而此时此刻躺在自己房间里等待粽子消化的礼弦打了一个饱嗝,讲真,他明年,后年,乃至以后的每一年都不想要吃粽子了。(第二年的礼弦:真香。) 平躺在地上无聊的礼弦用指尖弹着旁边的小珍珠玩,本来就黑的眼眶更黑了一层,虽然很困,但是吃得太撑了,以至于他实在睡不着。不过好在熬夜有所收获,赶在端午节过完之前将所有的香囊都缝起来了,就是缝到承影的时候,才发现之前收集的那些小宝石用完了,只好用珍珠代替了一下,希望那家伙不会太埋怨他吧。 还有这些剩下的小珍珠要怎么办呢? 先收起来吧。 礼弦没想到他收起来的这盒子珍珠在未来会变成珍珠奶茶被他喝下去,当然,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本丸欢乐热闹的生活仍然在继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 别问我莲花粽是啥杜撰的,没吃过,也包不出来 第133章 捡到一只小奶狗(上) 主公, 我有要事要见。 门外传来山姥切国广的声音, 礼弦连忙将他现在看的图册塞到桌子底下去, 然后正襟而坐,才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山姥切国广有些拘谨地站立在礼弦的面前,双手不停地揉捏着自己的衣角,他这羞赧的模样倒是与刚刚被召唤来本丸的时候有些相似, 但过了这么久,山姥切国广很久没摆出这么扭捏的姿态了。 山姥切,怎么了? 礼弦疑惑地走到他身边,关切地询问道。 他记得在此之前, 他是安排山姥切国广、山姥切长义他们出阵的吧?难不成是出了什么意外, 还是说在出阵的过程中,他与山姥切长义吵架了?这倒是很有可能,他们俩当着他眼皮子底下都能够吵起来,更别说是独处的时候了。 所以山姥切国广这是又为自己是仿作的事情纠结起来了? 其实,嗯,就那个, 主公, 在出阵的时候 山姥切国广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等在居室外面的山姥切长义听着透过门缝传出来的声音, 忍不住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嘱托他在外面先耐心等着之后自己就先冲了进去, 主公,其实我们这次出阵回来,带回来一个少年。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没吵架就好。礼弦松了一口气,但等他走回自己的座椅坐下来之后才反应出山姥切长义是说了什么,他猛然站起,你说你从任务时代带回来一个少年? 论自己的刀剑男士试图要改变历史了怎么办?在线等哦,好像也不是特别急,先问问什么原因吧。 先不说山姥切长义是什么样的想法,但礼弦任命山姥切国广为部队长,就是信任他有这份能力,不会轻而易举做出麻烦的事情。 出阵队伍的队员势必要听从队长的统率,所以礼弦才想要听听山姥切国广会从任务时代带一个少年到本丸的原因是什么?那个少年又是谁? 第85章 见礼弦诧异之后很快冷静下来,山姥切国广就更加紧张了,他毫无理由就带回来一个少年会让主公困扰的吧?可他又实在是不能放任那个少年不管。 其实是因为他受伤了虽然只是一点点伤,可山姥切国广认为他没有说谎。 受伤了?礼弦摸着下巴思索,山姥切国广面冷心热,遇见身负重伤的少年,一时不忍将他带回来也很正常,可这到底不合规矩。礼弦不反对刀剑男士们在不违背维护历史的前提下救助别人,但将一个异世的少年带回本丸还是有些莽撞了。 嗯,他很像是大山姥切国广正准备详细和礼弦介绍少年的情况时,就被少年稚嫩的声音打断了。 哇,好多狗狗! 听见狗狗这个词,礼弦的脸徒然变红,他几乎是没有犹豫地俯身到自己的桌子下。果不其然,有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孩子正打开他的画册来看。 礼弦皱了皱眉,一把拎起那孩子的衣领,将他拽了出来,淡红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孩子。 等等,这个发色,这个眼睛,这件衣服还有这更明显的翅膀,礼弦眯着眼扭头看向少年背后不断在扑腾的小翅膀,大天狗? 哼,吾是少羽大天狗啦,大天狗是吾长大以后的样子。 少羽大天狗自豪地说道,他要努力练习飞翔,才能够在长大以后飞上苍穹,不过也因此摔落在山谷里无数次,这次差点摔晕了过去,幸好被这个大哥哥救起来了才没有出事。 哦小奶狗。礼弦伸出手指戳了戳少羽大天狗的脸蛋,触感柔软,被适度的力道地反弹了回来,竟是有些好玩。 被礼弦这样亲昵,少羽大天狗想起他刚刚看的那些有着许多各种犬类照片的图册,就好奇地问道:你喜欢狗狗吗? 不喜欢。犹豫半天,礼弦还是选择说违心的话,没想到他刚刚说完就被少羽大天狗伸出舌头滋溜地舔了一口,糊了一脸的口水。 啊,主公山姥切国广有些猝不及防,想要上前将少羽大天狗抱下来,但是被礼弦抬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礼弦用衣袖擦去脸上的口水,转而继续看着少羽大天狗,你和谁学的舔人? 狗狗!这个大哥哥脸上光滑滑的,好像还有点甜,他还想要再舔一下。 呃我应该庆幸你长大后就不会有这种习惯了吗?诶,不对,就算是有,那也是舔晴明,和我也没什么关系。礼弦将扑哧着小翅膀的少羽大天狗放下来,然后对着山姥切国广说道:你是见他与大天狗长相相似,才会救下他的吧? 我只是认为他不像是人类留在任务时代极有可能会反生出祸端,才会将他救下来的。山姥切国广尽力解释着,只不过对此礼弦只是微微一笑,也不作反驳地道:好,我知道了。 他以前就说过,虽然大天狗要比山姥切国广明朗许多,见面还一口一句兄弟的叫喊,但这也不代表山姥切国广是完全不在意大天狗的,即便是嘴上不说,但他心里还是将大天狗视为了兄弟吧。 先带他去找药研包扎下伤口吧。 礼弦的视线落在少羽大天狗白皙的小腿上,那里伤口密布,有磕碰出来的青紫,也有被树枝草叶割出来的长口,有一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淡淡的疤痕,但那些新生的伤痕就这么被放置不管着,也实在让人忧心。 再看少羽大天狗天真的神色,礼弦在心里略加思量,少年大天狗还是一个孩子啊,独自在外难免会出些意外,无法周全,但如果就此收留在本丸的话,恐怕又会被幽竹先生念叨的。 对了,还有晴明啊。 他不是已经有了个大天狗吗?那让那只大天狗来照顾他们家族的小奶狗好了。 说做就做,几日后,少羽大天狗腿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礼弦带着他去往了平安时代,同行的还有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 樱花散去,礼弦牵着少羽大天狗停足在晴明的庭院中。 庭院中的樱花树被打理得很是美丽,几片花瓣随着风吹落下来,萤草抱着因为即将要当成狗粮吃而瑟瑟发抖的达摩们在树下轻轻哄着,而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则是坐在一起喝酒猜拳,荒与一目连静静地站在旁边看着庭院中这一派静好的模样。 和很久以前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呢,只是樱花树下少了那个人俯身桌案的身影。 崽崽,软乎乎抱,抱抱 晴明大人,不要闹啦,小生的尾巴快要被你撸秃了,去,撸大天狗翅膀。 门口忽然传来的声音引起了礼弦的注意,只看见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少年紧紧地拽着妖狐的尾巴,还有一只手也朝着他伸过去,脸颊粉嘟嘟的,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而妖狐被这表面上单纯无害的少年骗过许多次,早已不中招了,狠下心一把抱起地上的少年就给扔到大天狗的怀里了。 狗狗飞 被大天狗平稳接住的小少年又开心地朝着大天狗的肩膀上爬去,小小的手拽住大天狗的翅膀,然后一口咬了上去,顿时有几片黑色的羽毛飘落了下来,大天狗疼地直跳脚,但是甩又甩不开紧紧扒拉着他翅膀的小少年。 礼弦面无表情地询问山姥切国广,刚刚妖狐叫那个小少年什么? 晴明大人。 哦,我们回去吧。礼弦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转身离开庭院,那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晴明,难道是这次到达的时空早了一点,来到晴明小时候的时间线了?可是庭院还是那个庭院,式神们也还是那个式神们。 唯一有变化的,大概就是晴明了。 为什么那么大只的晴明会变成一个小孩子?啊一定是他睡觉做梦还没醒,回去本丸再睡一觉好了。 哇,是礼礼礼弦弦,抱抱抱 在礼弦急忙忙逃走之前,晴明就眼尖地发现了他,兴高采烈地喊了一声,然后礼弦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茨木童子拉住他的肩,酒吞童子拽住他的手,荒拉扯着他身后那撮尾发,一目连揽住他的腰,就连萤草也将手中的蒲公英往礼弦面前的地面上一砸,顿时下陷了一个巨大的坑,让礼弦的头皮情不自禁地麻了一麻。 他在认真考虑自己同时和这些闻名千古的大妖怪们战斗是否还有存活的可能,答案是没有。 呜呜呜!礼弦大人您终于来了,晴明大人疯掉了 礼弦大人,您不要离开小生,小生好害怕好孤独。 大天狗和妖狐约好了一样抱住礼弦的左右腿哭诉道,小孩子什么的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好不容易老天爷将礼弦大人赐予在他们眼前,就算是受苦也要拉着礼弦大人一起,怎么可能会让他顺利逃掉? 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晒的衣服还没收,我先回去一趟。 礼弦的目光投在妖狐秃了一块的尾巴上,然后又朝着大天狗翅膀上的牙印看去,再然后又看了看荒被戴上粉色蝴蝶发绳的长发,接着看向茨木童子被掰断的角,最后就连曾为神明的一目连等闭上眼睛后,就可以看见他眼皮上画了一双十足搞笑的假眼睛。 噗 在笑声溢出来之前,礼弦就捂住了自己的嘴,按照他敏锐的观察力,这些的始作俑者很显然就是晴明。礼弦一点儿都不好奇晴明为什么会缩水成幼儿版,他倒是认为自己只不过是个可怜、弱小、但能吃的人类,实在是不能和这些大妖怪相比较,他既不想被咬,也不想秃毛,更不想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掰断! 礼弦大人,难道您忍心看着我们受苦吗? 大天狗假意地擦了擦根本就不存在的眼泪,试图摆出最可怜的姿态来博取同情。 礼弦就连犹豫都不带犹豫的,忍心。 还有你们快放开我啊啊啊,晴明凭借着他的小短腿已经快要走到这边来了啊啊啊。 呵,人类,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嗯?荒大人,您作为神明的使者,说的是什么鬼话? 我也不想再帮助人类了,我现在要向人类索取哈哈哈! 诶?一目连大人,您ooc了发现了吗?说好的即便变成妖怪也要守护好人类呢? 唉。礼弦只能低叹一口气,然后声音清冷如雪地道:我不走,你们放开我吧。 真的不走!又重复了一遍,礼弦才重新获得了自由,他让山姥切国广和山姥切长义站到旁边,然后在晴明跑过来扑到他身上之前抵住他的脑袋。 弦抱抱抱 光看脸真是可爱爆表,但是礼弦并没有被诱惑到地冷哼一声,论可爱程度,他本丸的短刀、打刀、胁差们是吃素的吗?早就免疫了,再说这家伙的内心绝对没有外表上看起来那么可爱。 究竟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源赖光托源博雅大人送来一件衣服,晴明大人穿上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衣服?我知道了,这件衣服恐怕有着让他展现出年少时期模样的作用,那时候晴明还未进行阴阳分离之术,所以他现在体内还有作为黑晴明顽劣的一面。一目连,你不是也有一件吗? 哦,您说那件青色的啊,因为我不大喜欢,而且衣服也挺多,就暂时放在衣柜里了,倒是没有注意这些。现在想来,我穿上那件衣服后,眼睛好像恢复了,视野也广阔了许多。 一目连想起那件被他压箱底的衣服,在心里盘算着要不回去找一找再穿上。 那礼弦大人,这要怎么办才好呢?晴明大人也太顽皮了,我们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这几天庭院中的式神们差不多都被晴明祸害了一遍,偏生看着他那无辜灿烂的笑脸,又没办法训诫什么的。萤草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蒲公英,将陷入地面的它拔了出来,这时礼弦才看见蒲公英缺了一小块。 礼弦的唇角抽了抽,然后继续看着还想要往他身上扑的晴明,低声道:晴明,你再不恢复正常的话,我就将大天狗拐到我的本丸去。 不行!我养一个ssr容易吗!不仅升到了六星,喂满了技能,还塞了一套满暴御魂,你拐走了,我拿什么日蛇去? 原本还在叠字卖萌的晴明一听到礼弦说这句话立马激动起来,就连那吐词不清的模样都丢得找不到在哪了。 礼弦叉腰,阴测测地笑着看向晴明,不装了? 啊弦坏坏!晴明出彩地为礼弦表演了个一秒变脸的秘技,礼弦就手捏住他脸颊两边拉扯,你这招对我没用,不过你刚刚说出那一番话时就已经暴露了,你的式神们已经打算弑主了。 第134章 见到一只小奶狗(下) 啧, 还想要多装装的, 算了 收起了之前那副卖萌无辜的模样, 晴明搬开座椅,费力地爬了上去,单手撑着脸侧, 以一副我是大爷的姿态斜睨着礼弦,说吧,你怎么又跑我这里来了? 他的庭院不是礼弦的度假村哎好不好?什么天气热的时候跑过来, 说他这边有八岐大蛇的阴气加持,感觉凉凉的,舒服。什么起雾霾的天气也跑过来,说他这边没化工厂, 空气清新, 好闻。 再这样他收门票了啊。 每次过来都掐着时间点一样蹭他一次宴会。 其实是因为这个小家伙。 少羽大天狗从礼弦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来,瞪大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晴明,模样有些胆怯。看着那似乎有些熟悉的面容,晴明先是疑惑地眯了眯眼,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礼弦,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 儿子都这么大了? 你是不是瞎?这孩子哪点长相与我相似了? 闻言,礼弦立刻瞪了晴明一眼, 他是和谁生才会生出这么一个长着翅膀的家伙?门口树上的乌鸦吗? 确实,大天狗住你隔壁吗? 要不然礼弦带过来的孩子怎么会与大天狗长相如此相似, 他记得大天狗似乎是有几次去过礼弦的本丸的,毕竟他也很亲近礼弦嘛可是他没想过大天狗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晴明打开折扇,遮住自己的脸,一幅不忍直视的模样在礼弦冰冷的目光中逐渐恢复过来,他默默地收起扇子,假咳一声,开玩笑的。那这个小家伙,究竟是谁? 晴明走近礼弦,伸手捏住藏在礼弦身后的少羽大天狗软乎乎的脸颊,轻轻地拽了拽,手感还不错哦。 别欺负他。 重重地一巴掌拍掉晴明的手,礼弦温柔地将红着一边脸,眼泪憋在眼眶中,鼓着嘴不敢哭出来的少羽大天狗抱到怀中,轻声安抚着他,不害怕哦,这个人没有恶意的。 才才没有害怕,就是不喜欢阴阳师而已 他可是高贵的天狗一族,为什么那群阴阳师看见他都大喊着妖怪妖怪,还要封印了他呀?妖怪难道就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人类总是不能和妖怪和平相处呢?大家明明都是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物。 嗯讨厌阴阳师啊?我也是哟,说是阴阳师,其实就是一群蛮横自大无礼的家伙对吧?晴明出乎意外的一句话让少羽大天狗埋在礼弦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不解地看着晴明。这个人明明是阴阳师,为什么会说阴阳师的坏话呢? 不过呢,妖怪中也有坏的家伙对吧?他们破坏人类的家园,剥夺人类的生命。所以,不管是人类还是妖怪,都是有正义的,和邪恶的,阴阳师也是哦,正义的阴阳师,我立誓成为这样的阴阳师。 晴明难得地说话认真起来,只不过配上他现在稚嫩的脸庞,有些不协调感,但却无法让人质疑他的话语,礼弦淡淡地笑了笑。晴明确确实实履行了他的誓言,成为了正义的阴阳师,所以在千年后,都会让无数的人类和妖怪都喜欢他吧? 你那就是你追寻的大义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吾愿 啊,晴明大人,仔细看看,这家伙和吾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大天狗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忽然开口说道。 别说什么胡话,狗子,你小时候有这么可爱?晴明鄙视地看了一眼大天狗,大天狗立马气愤地反驳道:当然,吾小时候可是可爱一千遍,一万遍。 第86章 你可真是会自夸啊。晴明无聊得捏着自己的脸,嘛少年的外形虽然可爱,但还是青年时期灵力才最为强盛啊,不过等他到了青年时期,因为进行了阴阳分离之术,将灵力分了一半给黑晴明,所以也和少年时期差不多了吧? 狗子说得没错,这个少羽大天狗,经过我调查,就是大天狗本狗。 礼弦抿了下唇瓣,因为时空的不同,所以这种情况是可能会发生的,因为妖怪并不属于人类历史的范围,所以即便是改变少羽大天狗原本的生活轨道,也是没关系的吧?他如果留在晴明、大天狗的身边,一定会成长为正义的大妖怪。 啊,就连礼弦大人都开始叫吾狗子了,而且这个说法也太奇怪了吧? 大天狗先是埋怨地说了一句,然后认真地看着少羽大天狗,怎么说呢?小时候的自己居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哦他翅膀好小,不过那时候真的很认真地想要飞上苍穹呢,为此都不知道摔倒在山谷里多少次了。 而少羽大天狗同样地盯着大天狗看,这就是他长大以后的样子吗?好像很强啊,他会成长成这样强大的妖怪吗? 综上所述,小奶狗,这个阴阳师安倍晴明,就是你以后的主人了。 礼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少羽大天狗塞到晴明的怀里,晴明原本就是半人高的姿态,力气估计还没有少羽大天狗大呢,猝不及防地两个人双双摔落在地,不过好在晴明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垫了个底,所以少羽大天狗并没有磕碰到哪。 安倍晴明你就是我以后的主人了。 说罢,少羽大天狗伸出舌尖舔了晴明一下,晴明还没顾得上屁股摔得疼呢,结果就被少羽大天狗糊的一脸口水给弄懵了。 这这这 啊,狗狗没事舔舔主人,确定一下气味难道是很奇怪的事情吗?礼弦装作很无辜地说道,本来狗狗就是很喜欢舔人的生物嘛,要知道这俩天他可是被少羽大天狗舔得脸皮都薄了一层。再说,小奶狗能舔晴明,大概是因为晴明刚刚那一席话认可了他吧。 可是大天狗又不是真正的犬类,狗子,你小时候喜欢舔人吗?晴明挣扎出了空档,询问着大天狗,结果大天狗翅膀一扇,转眼就飞到了旁边树梢上,许久后才有声音传来,别问吾,吾不记得了。 他要是说他那时候全世界都想要舔一舔,晴明大人一定会笑话死他的! 也罢,不过我的身边已经有大天狗了,所以晴明还在想办法推脱,一个大天狗囔着要一套上好御魂也就罢了,再来一只,岂不是要了他的肝? 我在来这里之前查阅过平安百鬼录,少羽大天狗是比大天狗还要珍稀的妖怪哦,属于sp式神呢,所以说到这里时,礼弦拖长了音,等待着晴明的反应。 所以我的庭院当然是欢迎少羽大天狗的,无论是小奶狗,还是滚筒洗衣机,我全部都可以。狗子,快,把我82年的黑蛋拿出来给这小家伙吃,等下我们再去找八岐大蛇讨要一些好的御魂。 晴明大人脸变得真快呢,早知道变小有这么好的待遇,吾就就 大天狗想了半天,发现他好像没办法像是晴明大人那样换一套衣服就变小,只好改口说:晴明大人,您要不要舔脸脸? 那个就算了!庭院中传来晴明撕心裂肺的声音,总之,晴明就如此愉快地得到了非常珍稀的sp式神少羽大天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想当初我的奶狗是怎么得到的呢,先是攒碎片,然后到二十八片的时候他可能被我苦苦乞讨的诚心感动,就抽到啦。 第135章 礼弦拿了女主剧本(一 晴明大人! 本来在庭院中扫地的小纸片人迈着两只脚丫子跑到晴明的面前, 向他递过来一份文书, 晴明大人, 这个文书是三石大人让我交给您的。 小纸片人口中的三石大人正是整个阴阳寮的寮首,一般不出面,出面则是会发生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情, 看着那封文书,心觉不好的晴明还是鼓起勇气颤抖着手将其接过来,在小纸片人的目光下缓缓打开书封。 仔细地看完里面的内容后, 晴明两眼一翻,朝着身后倒去。 晴明大人!小纸片人看见这幅状况慌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直到晴明重重地倒在软绵绵的鲤鱼精气泡上他才显得十分虚弱地朝着小纸片人说道:没事的,我是知道我身后有气泡泡才倒下来的。 小纸片人:大人, 咱能不皮吗? 隔日, 晴明抱着礼弦的大腿,大声叫嚷道:就这一次!礼弦,你帮帮忙,大boss的命令,我不能不从啊! 喊你的式神帮忙。礼弦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的这几个字。 不行,只有会中文的人类才可以, 符合这两个条件还和我关系好到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有你了, 礼弦! 晴明打死都不肯松手,他好不容易将礼弦骗来了这里, 千万不能被这小子跑掉了。 礼弦用手按住抱住他的腿顺着蹭上来的晴明的脑袋,别以为你成语学好了就可以乱用了, 真想要两肋插刀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两刀! 诶?这个成语是这样的意思吗?话题差点歪了,呜真的礼弦,我只有你能帮我了神乐虽然也在那什么银魂的片场那边扮演着China girl的角色,但是她到底是八岐大蛇的半身,算不得是人类了,而且,她还不会说中文。 晴明说着说着就委屈地哀嚎起来,为什么三石大人要交给他这么困难的任务啊,他宁愿去为崽挨打!不对仔细想想,这个任务好像也不怎么艰巨,就是他不会中文,也不会武功要是去往那样的异世界中,就算是美女再多,他也活不过序章啊。 行了,别装哭了,眼泪都没有流出来,你先放开我,我答应你了。 都被晴明这样说了,礼弦再无动于衷就显得有些不尽人情了,也罢,念在以前晴明也帮过他不少忙的份上,就答应他吧,让晴明这样的大阴阳师欠下他一个人情也不错。再说,那理应是他宋朝的历史,他去亲眼见证一番也未尝不可。 哇,礼弦你太好了! 别扑过来啊! 晴明收到的那封文书的内容是,三石大人新接手了一个异世界时空,作为这个异世界的管理者,三石大人所拥有的只是对这个异世界的简单数据记载,他需要一个合适的有缘人亲自去往那个异世界中,收集关于它的更多信息。 而他,正是拜托晴明寻找去往异世界的有缘人。 虽说只是拜托,但是却在表述文字中加了一个括号,括号中写着务必找到四个字。否则的话,晴明就得学好中文,练好轻功自己上了。之所以说要学好中文和轻功,是因为那个异世界是以中国宋朝为背景的武侠世界,学会中文基本交流是必须的,其次,所有的武功都可以不会,逃跑的轻功还是得会一点的。 面对这个根本就是在为难他的委托,晴明能够想到的人就只能是礼弦。 有谁会比一个中国人更了解中文呢,而且礼弦就算是不会轻功,他的战斗能力也是很出众的,加上血条厚,别说什么武侠的世界,他就是到那传说中的修仙世界也照样能够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礼弦一定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个有缘人无疑啦。 你自己国家的历史一定很清楚了吧?更别说你还是历史维护者。 很简单,这个世界分为江湖和朝廷,而你的身份是数年前盛家庄被灭村之后侥幸活下来的孩童之一,长大之后就成为了自在门的弟子,备受宠爱的小师弟。遗憾的是,你身中蛊毒,也正是因为蛊毒,所以你对当时的记忆混乱。不过没事的,只要你穿越过去,那边就有温柔的师姐,美丽的歌姬,有钱的大小姐在等着你哦。 晴明步步引诱,看着礼弦的表情越来越缓和下来,他就知道,从古至今,美人计都是很有作用的。 记忆? 礼弦喃喃问道,他曾经为记忆所累,不想再因记忆化为困兽,伤害了自己亲近的人。 呵。晴明轻笑一声,拍了拍礼弦的肩膀,别太担心,那并不是你的记忆。如果是你的话,绝对可以拨开云雾,最终回到你应该回到的地方的。 别说傻话,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审神者礼弦,什么样的时空我没有去过? 听出来晴明虽在安慰,但话语中暗藏着担忧的情绪,礼弦将额前散乱的额发抚至身后,对着他露出一个灿烂自信的笑容。 只不过礼弦这个笑容截止在他站立于一片雪地中时,死死地僵直在了脸上,先不说这寒冬冰雪的天气,他为什么穿着单薄的轻纱女装,还有面前这几位拿着明晃晃的刀子,明显是对他怀有杀意的大汉是怎么回事? 女装为什么他会穿着女装啊?这真的不是晴明故意的吗? 晴明,等我回去后,你就等着大天狗给你收尸吧! 交出来!领头的大汉对着礼弦说道。 礼弦只是微微歪了下脑袋,嗯?交出来?交什么? 见礼弦没什么反应,那大汉居然提刀便上,银白的刀刃配着银白的雪,越发的让人感到寒冷,礼弦眯了眯眼,正准备空手去接那白刃时,一朵梅花从眼前飞过,钉在了那人眉心处,大汉就那样狰狞着面孔倒在了雪地上。 飞叶摘花皆可杀人,这种事情礼弦还是第一次看见,就在他失神的空档,那些人已全部被同样的梅花击中,倒在地上失去了声息。这时,礼弦才朝着那手捻梅花的青年看过去,出乎意料的是他坐在木制的轮椅上,身穿白衫,外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墨发中分,从额前分出两缕搭在胸前。 寒风一起,他身后的白色发带便与墨发缠绕着荡起涟漪,冷峻清雅。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问舟没和你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嗯,没错,我最近掉了其他游戏的坑,所以新写了一个梗,就是礼弦穿越到遇见逆水寒里会怎么样?没玩过这个游戏的也不用过于担心,会介绍游戏情节的,当然玩过就更好啦,月牙儿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第136章 礼弦拿了女主剧本(二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问舟没和你一起吗? 冷清的声音落在礼弦的耳旁, 却又有种熟悉的温润之色。礼弦仔细地想了想, 才发觉这应当不是他自己的记忆, 而是这具身体本身就带有的熟悉感,说到身体,礼弦静下心, 举起手来仔细看了看。 怎么说呢,这貌似还是他本人身体的,因为没有人会比礼弦更加清楚他自己的身体构造, 只不过比起他印象中的手臂好像更加纤细了一点,他练剑练得勤快,手中厚茧已有了一层,肌肤也不会如此细腻柔软倒像是一个不经世事未历风霜的少年了。 怎么不回答我?受伤了吗? 见礼弦迟迟不语, 那人关切地询问道。 没有受伤, 你是谁? 脑海中新添的记忆模模糊糊,礼弦仔细去想,便觉手腕处炙热得疼痛,他悄然抚开衣袖,眸光瞥过去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伤疤一样的纹路,他回想起来的记忆画面越是清晰, 这个纹路就疼得越是厉害。 礼弦, 才三年不见,你就将我忘了? 那清浚的青年在听礼弦问起他是谁时, 稍一失神,眉宇间有些黯然,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自然,微笑地调侃道。 听对方说起自己的名字,礼弦皱了下眉,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先回去将晴明揍上一顿,能在把他扔到这个世界里之前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么?他现在一头雾水呢。总而言之,在弄明白眼前究竟是什么情况前,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吧? 毕竟这位青年刚刚可是拿梅花杀了六七个人呢,他家本丸顶级厉害的萤丸都不能以一挑七! 公子! 从远处传来两声小童的呼唤打破了礼弦的尴尬处境,礼弦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那两小童看过去,一个做白衣穿着,另外一个则是黑衣裹身,这一白一黑的配色在礼弦看来老觉得有些怪异,像是晴明庭院中的黑白童子。 金剑银剑,这是我在自在门中的小师妹,名为礼弦,你们唤姑娘即可。 青年语气温柔地朝着那两小童介绍着礼弦,还没等礼弦做出什么反应来,两个小童就高兴地朝着礼弦说道:之前就听说姑娘要来,却没想到来得早些,今日一见,果然是公子心心念念 咳嗯嗯。 没等金剑说完,青年就捂嘴假咳了两声,金剑听到声音立马挺直了身体,再不敢多说出一个字。 此时此刻,礼弦已经没心情吐槽金剑银剑那是个什么鬼名字,包括这个看起来如此淡漠清雅的青年为什么会给自己的小童取这么个鬼名字之类的问题,他的注意力全在那一口一句的姑娘上。 等下虽然我也叫做礼弦,但是我绝不是你那什么小师妹。 礼弦可以接受同名同姓,但是绝对不能接受他怎么变了一个性别。 你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难道是因为蛊毒发作,又陷入幻觉了么?青年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礼弦首先反省了下自己说的是不是不够明白?不,他已经十分肯定并且坚决地告诉青年,他不是什么小师妹了,想到这里,礼弦又补充了一句,我可是男人啊,你听,我声 后面那个音字礼弦还没说出来,他就崩溃地蹲下,双手撑在雪地上,看来刚刚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少年时期的状态并不是错觉,因为就连声音都成了未经历变音期之前的声音啊,怎么听都含着一些女气在里面。 礼弦你青年的神色越来越担忧了,只不过他颦着眉看着礼弦的模样让礼弦觉得他宛若是在看一个智障,礼弦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浅绿色的纱裙,心道是不是这身女装给了他们自己是女人的误会。 咬了咬牙,礼弦索性去拉青年的手,作势往自己的胸前按去,你看,我都没有胸的,现在你应该相信我了。 咳!咳咳咳! 如果说刚刚青年只是在装咳的话,现在就是真的咳得厉害了。 虽说礼弦是抓住他的手,主动献胸的,但是青年还是很有绅士风度地在即将触摸到他那一片纱衣时强行缩回了手,也不知道是咳得缺了氧,还是被礼弦的大胆行为气恼得,总之之前还白若初雪的脸庞现在却红得厉害,从青丝中钻出来的耳廓,更是如同皇后给白雪公主的毒苹果那样红。 第87章 公子!您没事吧?见青年咳得严重,银剑连忙轻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只不过被青年抬手给挡住了,青年墨黑的眸盯着礼弦看了半刻,好似在思索他接下来的语言应该怎么表达。 你下次万万不可对别人这样做。 我这不是对着你吗?等半天才等来对方这么一句话,礼弦就松了一口气,顺嘴答道。 他一时说得快,等说完之后,他才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自觉地朝着青年看过去,青年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两个人都静默了一阵,选择将这个话题跳了过去。 我是无情。青年简洁明了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礼弦听罢正想要夸奖一句你名字还挺简单易记的,脑海中就传来一些零碎的片段。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你一定要保重。 忽然一道声音在脑中乍响,疼得礼弦捂住自己的脑袋,慢慢的想起了眼前这个青年的身份。 无情捕快,盛崖余。 数年前,盛家庄遭受灭顶之灾,一夜之间尸横遍野,血映三尺,只留下了两个孩童还活着,一个是礼弦来到这个世界所用的身份,还有一个就是这无情捕快了,从盛家庄被毁的那个夜晚,他就经脉俱损,双腿残废,可就是这样的他,却成为了神侯府四大名捕之首,令人惊叹不已。 礼弦对于这样的人是比较有好感的,最起码他们绝对是能够称得上强者。 礼弦一向喜欢强者。 因着这份好感,礼弦对着无情说话的语气也就客气了一点,他回忆得没错的话,他是自在门弟子礼弦,而且还真是个女的。礼弦无奈扶额,这倒不是说他变成了女的,而是现在的身份是女弟子、小师妹,所以他算是男扮女装吗? 而且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为了让他看起来更加像是女孩子,还特地变成了少年模样,就连喉结都还没有长出来,礼弦脱离他原本人物设定地想着,如果他现在还想要表明正身的话,可能就只有脱裤子不,脱裙子这一项选择了。 也许就算是表明了他的男儿身,无情也会诧异于我的小师妹不可能是女装大佬、我的青梅为什么突然变成了竹马?这样的想法而认为他是冒充的,那样的话,恐怕就真的连解释都不需要了。 方才那小梅花抹脖子的速度,礼弦认真地思考了下,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认为自己是避不开的。 也罢,不就是女装吗?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努力待到最后,等回去了平安京,就将这身女装脱下来,给晴明吃下去! 因为怂而果断接受了自己女装事实的礼弦对着无情喊道:无情师兄。 许久不见,你性子倒是变了许多,先回神侯府吧。听师叔说你的蛊毒好像更加严重了,许多事情都不大记得了,看来是真的。 等上了无情的轿子,礼弦才意识到原来从外面看起来不太大的马轿,坐在里面空间还是出奇得大的,无情坐在一侧翻看手中的卷宗,礼弦则是不停地揭开帘子,探头出去看着外面的风景。 他虽然拥有穿越时空的力量,不过因为时之政府的本部在日本,所以他能够穿越维护的就仅仅是日本的历史而已,自己国家的历史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先不说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觉得这天空更蓝了些,空气更清新了些,只这雪铺平原的美景,就足够让人心旷神怡了。 不冷么? 见礼弦很有兴致的模样,无情终于忍不住关心地多问了一句,雪后初融,若是老是探头看雪景的话,是很容易得风寒的。 不冷,这儿人少,还能看得见干净的雪。 要不怎么说古代人少也少的好处呢,即便是这说不得偏远的地方,也看不见什么人烟,就便只有这车道上两条淡淡的痕迹。天已晴朗,温度却是一时半会没升上去,故而这积雪绵厚,天地之间只蓝白两色,这样的光景,现代可看不到。 你喜欢雪?无情放下卷宗,看似很随意地询问道,只不过礼弦看着他那双不经意间朝着他瞥过来的黑眸,回想起他以前的眸色也是这样,黑得有些分不清瞳孔。拥有这样眼眸的人,心思大概都是极重的。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大概说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也不是这么说,风花雪月,只要好看的,我便喜欢。 有些看出了无情的想法,礼弦故意这样模糊不清地说道。 呵,你倒是说得直接,三清山上四季如春,也怪不得你看见雪会这样兴奋了,就和小孩子似的。 无情先是回想了下以他的相貌,应当是属于好看的范畴以内,随即看着礼弦眼角的余光还不停地瞥向车帘外,他免不得微微一笑,记忆中那个可爱又有一点任性的小姑娘与眼前之人重叠在一起,即便这么久没有见,但礼弦还是有些地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兴奋?像是小孩子? 因为无情的一句笑言,礼弦却是陷入了沉思,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知道是因为内心也如外表一样回到了少年时代,还是说脑海中多出的这份记忆让他的性格有所改变,确实有些不太像是原本的他了。 接下来得更加慎重才行,这些是别人的记忆,不能因为这些记忆而迷失了自己。 第137章 礼弦拿了女主剧本(三 无情毕竟是御赐的四大名捕之首, 需要他去忙碌的公务还是很多的, 金剑银剑作为他的剑童, 几乎无情去哪就跟到哪。而四大名捕的其余三人也都各有任务在身,偌大的神侯府只剩下了礼弦这么一个闲人。 即便礼弦是比较喜欢宅在家的类型,但是他宅的地方也仅限于他的家本丸。 神侯府繁华, 却没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当做木剑一般在手中比划着, 速度极快地向前冲刺了三刀。 花影缭乱,等到礼弦将树枝收起,头顶上几片被他斩断的梅花飘落下来,正落入礼弦的肩膀间。 稍稍叹了一口气, 他不在本丸中, 也不知道那些家伙有没有好好地练剑。 没有审神者在的本丸不会接到出阵命令,但是除了出阵之外,也难保他们不会在其他地方受伤。距离太远了,即便他以审神者与刀剑男士们之间固有的契约羁绊感应,都无法得知他们的安危。 不过应当也是没事的吧,刀剑男士中的大多数刀剑都已经非常适应人类生活了, 而且先不说他们, 承影剑和佐佐木小次郎也在,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的话, 狐之助也能联系幽竹先生处理。 嘛,他就暂且安心地留在这个世界好了。 专注地想着本丸事情的礼弦并没有注意到无情已经处理完了公务, 此刻正坐在门前花树下看着礼弦,眸色浓重,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公子,您特地加快完成了三爷的案子赶回神侯府,怎么不去见礼弦姑娘?银剑不解地询问道,如果不是为了见姑娘,公子大可先歇一会,以免太过劳累了。 不了,待会还得去铁血大牢,问舟可有传书信来,说是什么时候到? 之前接到姑娘时,就已经飞鸽传信给叶公子报平安了,叶公子回信说有事耽误了下,隔日才能到了。银剑继而说道。 叶问舟与姑娘同出三清山自在门,是姑娘的师兄,这次他们一同出山,去往神侯府,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半路上姑娘与叶公子走散了,出现在雪原上,但总之都平安无事就很好。 嗯,记得在房间里多摆放些冰糖糕之类的甜点,弦她爱吃,也或许,是以前爱吃吧。 再次看了礼弦的背影一眼,无情转动轮椅上的木轮悄无声息地朝着门外而去,而礼弦在练剑完之后,以为无情还没回来,便独自一人去往街道上。 如他想的一样,街道繁华,人群吵嚷,两边摆放着瓜果鱼肉在贩卖,而有些买小吃食的,则是在不停吆喝着,《清明上河图》的繁盛景象皆出现在眼前。明明身处这闹市之中,心却格外的平静,时间的流动在这里都缓慢了下来。 老板,来一根甘蔗。 冬季嚼甘蔗,口味最甜,因为古代并没有塑料袋这种方便的东西,所以那卖甘蔗的大叔直接递过来一根长长的甘蔗时,礼弦有点懵,心想你哪怕拿个油纸包一下也好啊而后想到这时代中纸墨颇贵,要是每根甘蔗都用油纸来包的话,恐怕这小贩就没什么能挣钱的地方了吧。 然而等到礼弦将那根甘蔗接过来后,他就更懵了,首先他对自己的牙没有这么大的自信能够将如此厚实的甘蔗皮咬掉,再其次,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带钱,刚刚习惯性去掏手机扫码,结果别说是手机了,就连装手机的口袋都没找到。 这时候说不买了会不会有点丢人? 礼弦看着那小贩殷切的目光,小小地啊了一声,甘蔗都已经拿在手上了才说不买了,妥妥的会丢人啊。 有什么办法能够弥补一下吗?能不能将他这件衣裙上装饰用的小花花扯下来给人家抵账?做工精致,看着挺值钱的,不管怎么说也是神侯府出品啊。 正在僵持间,礼弦听见身侧有人接近他,气息不善,他稍一转身,甘蔗的一端就抵在了那人颈脖上,谁? 那人显然是没预料到礼弦五感这么敏锐,被他那么一问,刹那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好生厉害的小女子,彭尖,你可是越来越没用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似无情那般清冷,而是一种语中带笑的嗓音,每一个字都慵散清晰,可以听出这声音的主人很是自信高傲,在不经意间给人一种彻骨的寒意。 自那声音响起后,那带刀接近礼弦的大汉明显地抖了一抖,他扭头恭敬地对着旁边不远处一顶华丽的轿子道:侯爷。 侯爷?礼弦仔细地想了想,难道是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之一,神枪血剑小侯爷方应看? 一只瘦若梅骨的手从轿帘中伸了出来,接着便见一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摇着折扇走出来,面容俊美,一侧微微上扬的唇角总是带着笑意,看起来好生邪气。 我知道你,近日住进神侯府的女子,自在门的小师妹。说吧,你和无情查到了什么? 你先替我将这甘蔗钱付了,我便将我知道的都告诉你。礼弦收回甘蔗,淡然说道。 你说真的?似乎是被礼弦的干脆而感到有些意外,方应看眯了眯眼,再次问道。 我骗你有好处么?礼弦挑了眉,对着方应看反问道,也学着他那般歪唇微微一笑,有好处么?当然有,骗到了一个人给他付钱啊。 想不到无情居然如此刻薄,竟连这甘蔗都不买予你吃么?彭尖,付钱。 等到那叫做彭尖的大汉付完钱之后,礼弦就拿着甘蔗走人,一边还在仔细看着那甘蔗,在思考着应该怎么下嘴好。 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了,你和无情查到了什么?方应看也随之追了上去,两个人一同漫步到了桥边,礼弦这时才迟迟回答道:不知道。 我的人告诉我,你是被人追杀途中才遇见无情的,追杀你的人是谁?方应看耐着一幅好脾气,继续问道。 不知道。他怎么知道那些追杀他的人是谁?都被无情杀了,他就是想问,也没活人说了啊。 玉符在哪? 什么玉符?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饶是方应看自小在侯门练出来的好脾性,也不觉有些恼火了。 我初来驾到,就连这汴京的路我都不大知道,你还指望我能知道些什么?好了,方应看方小侯爷,我说过,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只可惜我什么都不知道,多谢你买的甘蔗,再见了。 天近暮色,无情再忙也应该回去了,那他也就少在外面闲逛了吧,北风萧瑟,怪冷的。 你想走? 不然留下来,你再请我吃饭? 礼弦这一句话甫一说完,方应看就朝着他进攻了过来,礼弦堪堪躲过,以手中的甘蔗为剑,气定悠闲地一步步挡去方应看的攻击,方应看似乎也只是想要试探一番,所以很快就收了手,赞赏地看着礼弦,真不愧是那个无情大捕快的小师妹,武功了得啊,只是为何你一点内力都没有? 内力? 他又不是这武侠世界的人,哪来的什么内力,灵力倒是很充沛。 只可惜灵力这种东西,是他和方应看解释不清的,所以礼弦就撇了撇嘴,对着方应看说了一句雨女无瓜。 什么? 方应看疑惑想问的时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礼弦已经消失在人群中了,不免得摇了摇头,笑道:这个丫头 这边礼弦回到神侯府,却不想神侯府中没有看见无情,倒是多了一个翩翩公子,身穿蓝白衣衫,眉目如画,不同无情那般属于一眼便觉得惊艳的类型,而是越看越觉得舒服。在这冬日中,唯独他像是春风十里,暖阳万丈。 这倒不是礼弦想要将他瞧个仔细,而是礼弦一路走过,那人就看了礼弦一路,几次三番张口欲言,却又闭上了。礼弦也就毫不客气地回看了过去,谁还怕看哦? 你认识我? 最终还是礼弦先开的口,那人衣着上绣着的白鹤总让他有些熟悉,晴明输入他脑海内有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太零碎了,再加上礼弦原本自己的记忆在一起,让他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简单说,就是回忆回得脑阔疼。 所以比起强行回忆这种就像是在高考的考场上回想看过的知识点的事情,礼弦选择直接问出口,等对方告诉他吧。 嗯,你是弦你,不记得我了吗?看见礼弦一脸陌生的样子,那人就和礼弦第一次看见无情的时候一样,露出了十分悲伤的神色,只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自然,笑容和煦地道:我是你的师兄叶问舟,你自幼身中蛊毒,经脉俱损,时常忘记一些事情,想不到这次你居然就连我都忘记了。 叶问舟?礼弦又想了会,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之前无情也提到过,原来就是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啊。 抱歉,我 不管怎么样,忘记了别人都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礼弦经历过一次失忆,明白失忆给身边人带来的苦痛,所以道歉得也很是诚恳,只是还没等他说完,对方就笑着道:看来你已经不记得那坛埋在树下的桃花雪了,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喝啰。 不行!你还欠我两坛桃花雪呢! 哈哈哈,这件事你怎么又记得这么清楚?叶问舟爽朗地笑了起来,礼弦却是很郁闷了,刚刚那句话脱口而出,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愿。看样子是这个身体做出的反应吗?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这确实是他的身体,亦是男儿身,但有时候他却又感觉像是看着另外一个人一样。 第88章 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发现不了异常,坚持地以为他是个女孩子,难道不仅仅是他的记忆,这里所有人的记忆都随着他的到来被改变了? 想了想,礼弦举起手中的甘蔗,师兄,喝甘蔗汁不? 甘蔗汁? 甘蔗不是直接用来吃的么?怎么用来喝汁?本来还疑惑不解的叶问舟在看见礼弦斩了两节小竹子,将切碎的甘蔗块夹在中间,碾成汁水从竹筒中倒出来后张大了嘴,接着礼弦将甘蔗汁递给叶问舟,尝一尝? 哦好的。叶问舟先是轻抿了一口,随后又大口喝了起来,喝完之后对着礼弦说道:好甜,师妹,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普通的榨汁而已,这杯也给你。见叶问舟爱喝,礼弦就将手中的一杯又递给了他,这次叶问舟却没有伸手接过,礼弦便道:我昨夜有些着凉,喝这冷的会咳嗽。 怎么着凉了?严重吗?礼弦只是随意一说,毕竟这样的借口是最好找的,哪曾想叶问舟不仅是认真了起来,还神色焦急地关切问道,都让礼弦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小问题,你喝这个。 担心叶问舟再问,礼弦直接将杯口抵在了他的唇上,还有剩下的一杯就留给无情好了。 礼弦悲哀地想着,他当一家之长当太久了,就连这甘蔗汁都习惯性分成几份给别人喝了,可怜他好不容易坑别人的一根,自己却一口都没尝着。 不止是无情,就连叶问舟都挺忙的,等到了夜间,礼弦在更换睡衣时,一块玉符从怀中掉落下来,礼弦才想起来今天他打算回神侯府的时候,路上遇见一群黑衣人,这玉符就是从那群被他敲晕了的黑衣人身上拿来的。 本来礼弦不喜做这顺手牵羊之事,只是恰好今天方应看也提到了玉符,感觉还是挺重要的东西,礼弦就拿了,不止玉符,还有一封写着奇怪文字的信件,礼弦歪着脑袋瞅了那文字半天,那文字都快要认识他了,他还不认识那文字。 英语阅读理解恐怕都没有这么难做吧。 礼弦吐槽了一声,正无聊地打算收起信,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头顶上冒出个选项框。 问题:看不懂信上的文字,找谁求助? 1、无情 2、叶问舟 3、方应看 4、燕无归 5、顾惜朝 这还真是个阅读理解?礼弦又仔细看了一边那个选项框,这几个人应该就是这个世界的主要人物了吧? 他记得这是一个武侠的世界,既然已经出现了这种类似于游戏关卡一样的选项框,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跟着剧情走,就能够得到更多的信息,等调查完毕,他就可以回去原来的世界了? 哟嘻,那就尽快推动剧情君的发展吧。 这五个人中,礼弦还只见过前三个,方应看不过一面之缘,他还坑了他一根甘蔗,还是一辈子不见面得好。叶问舟作为一个温柔正直的师兄,是个很不错的人选,只是那孩子太老实了,选择他的话,会不会把剧情君都给带傻? 经过这么一番思虑,礼弦只好乐颠颠地跑去求助无情。 这是契丹文,碧血营玉符金剑。 无情低唤了一声,金剑立刻飞身而来,这时无情又道:查。 是,公子。 待金剑离开之后,无情看着礼弦说道:我可能要出一趟远门,不能陪你了。 不行,我也要去。 礼弦坚定地说道,他如果留在这神侯府,就什么信息都收集不到,也就回不去原本的世界了,也就是说,这该死的女装就一直得穿在身上了! 你身体不好,就留在神侯府,等我回来陪你一起看虹桥盛景。 不行!礼弦又重复了一遍,无情只得无奈地轻叹一口气,垂眸道:我的身边,很不安全。 那你会让我遇见危险? 自然不会。无情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 那不就是了?走吧。 无情估计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被礼弦绕进去了,就这么将礼弦带到了碧血营中。直到此时,礼弦才庆幸自己故作风雅地和歌仙写过一段时间的画画和书法,因为他现在就在帮无情给他们需要找的人画画。 只可惜这都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人,礼弦不免有些气馁。 是夜,礼弦和银剑在谪仙岛上聊天,银剑性子比金剑要活泼些,在礼弦这里尽夸他家公子的好,礼弦耐心听着,也对无情产生了诸多佩服。 原本他对于礼弦而言,只是漫长历史星河中一颗再平凡不过的星辰而已,数千年的时光,英雄辈出,被无情还要耀眼的星辰还有很多。 只是那些星星没有哪一颗像是无情这样离他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第138章 礼弦拿了女主剧本(四 原本他对于礼弦而言, 只是漫长历史星河中一颗再平凡不过的星辰而已, 数千年的时光, 英雄辈出,被无情还要耀眼的星辰还有很多。 只是那些星星没有哪一颗像是无情这样离他这么近,近到触手可及。 先不说同样经脉俱损之身, 他却习得了绝世的轻功,弥补了残腿的遗憾,而且所用暗器从不淬毒, 故而也被称为明器。 他分明受到众多不公平的待遇,却还能保持住正义之心,做这昏暗天地间唯一亮着的明灯。 回想起自己的过去,礼弦想, 如果他有无情一半的正直, 或许就不会在错误的道路上行走那么多年,不过也是那些错误才铸就了现在的他。 这命运有时就是这般,在这晚宋年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无情他作为捕快,难免会被波及, 哪怕身死也不为过, 明明是这么优秀的人,真死了就可惜了。 所以礼弦总是不太喜欢好人, 因为坏人遭遇了坏的结果,他会觉得是罪有应得, 而好人也如此的话,岂不是太可怜了些吗?无论哪个世道,总是好人在受累的,但他也是最喜欢这种好人的,如果世界上像是无情、晴明这样想要以一己之力守护身边平和的人多一些,那么救赎也会多一些吧。 说着说着,银剑就打了一个哈欠,他白日和无情去处理公务,已经够累了。 银剑,你先去休息吧。接下来你们公子还少不了忙碌的,你得养精蓄锐才能帮得上你们公子。 姑娘说得有理,那姑娘不去休息吗?银剑也确实困得不太行,不停地揉眼睛了。 我再看会月色,你去吧。 那姑娘自己多加小心些。 待银剑离开之后,礼弦坐在崖边,垂下两条纤细的腿,在不停地摇晃着,月色冰寒,落在他身上像是下了一层白霜。手边是之前叶问舟送来的桃花雪,既有桃花的清香,也有冰雪的沁凉,怪不得会取这个名字,在现代少有这样口感纯真的酒,不知不觉间,礼弦就多喝了一些。 等到无情上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月光下的少女,懒散悠闲地摇晃着双腿,双眸专注地看着明月,神情安静,时不时将手边的美酒拿起,慢慢地饮着,唇角溢出的酒液就顺着颈脖流下,接着被他用手背擦去。微风起,绿色的裙摆便扬成了一朵花的姿态。 有种孤傲于世的美丽,好像稍不注意,他就会坠入崖下,再也寻不见了。 弦。 嗯?你怎么来了? 礼弦扭过头,面色微醺,这时无情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搭在礼弦的肩膀上,这边风大,你怎么跑到这喝酒? 你看,这分明还是月牙儿,偏亮得出奇,比圆月都好看。 礼弦将手指向天边的那轮弯月,无情看了眼,也道:是啊,确实很少见,你喜欢新月吗? 新月啊回想起那振就连眼眸中藏着新月的刀剑,礼弦笑了笑,是啊,最喜欢这样的新月了。 可是你却忘记我了没什么,回去吧。 无情转动轮椅,来到礼弦的身边,作势要搀扶他起来,礼弦抓住他一只手臂,抬眸便见那双墨沉如玉的眸子,想起刚刚银剑对他说的一切,心弦一动,你可知,我在遇见你之前就了解你这个人了,最是刚正不阿,情深义重,惯来是习惯牺牲你自己的,可是啊,你也得 礼弦从来就是浅饮,只这次喝得多了,而且又是少年的身体,撑不住酒劲上涌,话还没有说完就昏睡在了无情的怀中,无情半搂着礼弦,复又抬头看着月亮,眸色沉重。 自那日去往谪仙岛之后,礼弦总觉得无情好像在刻意避开了他,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太过忙碌的原因。只不过礼弦捡了一只受伤的猫,无情会时常过来照看着,还给那只猫取了一个糖球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在取这个名字之前有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正在写这篇文的作者的感受。(bushi!) 礼弦不在意无情避不避开他,反正他也不想黏着无情,只是按照这样发展,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所以礼弦就果断地选择偷偷跟踪无情。按照无情的武功,他无法跟得太近,所以当礼弦听到打斗声,他加快脚步追上去时,就听见无情面前的那个女人说道:想不到无情神捕中毒了也能这么厉害,那就看过一会你还能不能撑得住了。 中毒? 看见礼弦跑了出来,无情原本淡然的面色变得焦急了起来,你快离开,这很危险。 哦?怪不得你在这样的状况下,还能淡然拒绝韩小姐,原来是早有 那打扮妖娆,声音似男似女的女子还没说完,无情抛出的暗器便没入她的眉间,见着那人笔直地倒下后,礼弦才上前,看着无情身上的伤口问道:伤势严重吗?中的是什么毒? 本来无情与那人在对持中,因为他的到来才放松了戒备,被那人使的暗器刺入了肩膀处,此刻鲜血涌出,染红了那一片白衣。 没事金剑,去看看韩小姐情况如何? 公子,我先带你去看大夫!银剑出任务还没回来,你身边少不得人啊。 我 金剑你去吧,你家公子有我照顾着。见金剑一脸为难,礼弦就开口说道,这时金剑感激地朝着礼弦道:多谢姑娘,公子的身体是最受不得伤的,就麻烦你了。 放心吧。 等回去了神侯府,礼弦的脸色冷下来,都这样了,你还去担心那什么韩小姐? 见无情不语,他低叹一口气,低眸朝着无情肩膀处的伤口看去,刚刚那人说中毒,难道是暗器中有毒,这可难办了,他只会斩杀别人,不会医治别人啊。这种时候,要是药研在就好了。 有什么毒是能够难得到那个小家伙的呢。 你在看什么?被礼弦的目光盯着有些不自然,无情沙哑着声音问道。 在看你什么时候毒发身亡。礼弦很诚恳地回答道,同时扒开无情的衣服,露出肩膀来,一条裂开的血红伤口在白瓷一般的肩膀上显得格外碍眼。礼弦皱起了眉,一般来说中毒了血不应该是泛着黑色吗?他这好像没有异常。 嘛,就算是中毒了,他也做不上什么,时间过去不短,毒也随着血管扩散开了,他就算是现在给他吸毒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想想有什么解毒的办法。 我这毒,没关系,你你出去。 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微微有些喘,礼弦觉得不大对劲,朦胧的线索出现在脑海中,就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因为他贴无情贴得近,似乎都能够感到他的热气传到自己身上来了,伸手探上无情的额头,果然很烫。 发烧? 不对,他这是中毒,什么毒还能够让人全身发热,呼吸不顺的? 礼弦捏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思索了半天,再看了眼无情平日里淡漠的黑眸中此刻像是蕴藏着一团火一样,他小小地啊了一声,惊讶地问道:你不会是 无情未答,但见他十足隐忍的模样,礼弦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应当是正确的了。麻烦啊,为什么偏偏是那种毒,要去找个女人给无情解决下吗?不不,按照无情的心性,是干不出伤害人家姑娘这种事情的。 还是说放着不管会爆炸掉?Emmmm要说惨还是无情惨,本就双腿残疾,若是再坏了恐怕是不行的吧? 你不用管我我,我过会儿就好了 无情也觉得十分难堪得很,他现在只想要一个人将这毒扛过去,偏生礼弦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也罢,得罪了。 想了半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的礼弦扛起无情就跑,无情猝不及防地礼弦抱住,都没有时间感叹礼弦为何力气这么大,他就被扔到后院池塘中了,寒水瞬间将他包裹住,刺激得那股自下身涌上来的火被灭得了彻底。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礼弦在岸上拍着手问道。 没有。无情的声音闷闷的,虽说毒是解了,但他现在遍体冰寒,实在说不上好到哪里去。 奇怪,药效居然这么猛吗?不过听你声音好像冷静了很多,还是有效果的。礼弦轻笑着说道,随即也跳下池塘,将无情捞了起来。他体温已经降了下去,眼眸也恢复如常了,礼弦暗想道,果然泡冰水是个不错的办法,被那么一冰,什么欲望也没了啊。 只是被冰水泡过的后果好像更为惨烈一些,因为无情晕了过去。 礼弦这种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是挺厉害的,人家本来只是中了毒,现在被他弄得半死不活了。无奈之下,礼弦只能亲自动手给无情换下湿衣服,以及给他肩膀的伤口消炎,包扎。等到这一切都忙完之后,礼弦伸手抚过无情那两条修长的腿。 只看上去和正常人没有太大区别,但按下去的话,肌肤有些僵硬,长久不能活动,腿部肌肉已经有些萎缩了,这样的话,即便以后接上了经脉,也会长时间无法顺利走路的吧? 等有空和金剑银剑说说,让他们没事多给无情揉揉腿好了。 可惜无情并非刀剑之身,否则以他的能力,或许可以替他修复这双腿。 礼弦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无情的腿,不觉就直接睡了过去,等到第二天,无情先醒,他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亵衣,伤口也做了处理。再一看,礼弦正趴在他的腿上睡得正沉,只可惜,他这双腿废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想了想,无情伸手按了下礼弦的脸颊,被适当的力度又弹了回来,忍不住又伸手指戳了戳,好软 好 就这么被无情给戳醒了,礼弦的心情非常不愉快,正准备扭头对着无情问好玩吗?没想到无情向前戳的手指并没有收回,正点入礼弦的口中,指尖落在礼弦的舌上。这下子,礼弦简直是忍无可忍,用力就咬了下去。 第89章 公子,您手指上怎么有一圈牙印啊? 送无情上车前,银剑眼尖看见了无情手上的牙印,便担心地询问道。 这个啊,嗯是我逗弄一只猫玩,被咬的。 礼弦坐在轿子的一侧看书,听无情说完之后冷眼瞥了他吓,说谁是糖球呢? 公子你明知道你碰不得那些东西的,怎么就去逗弄猫呢,真是的。银剑叹了一口气,公子有时候还真的是任性得让人难办。 一路上礼弦都在看书,无情没什么话题提起,也就看起了碧血营送来的宗卷,车厢内静默无言,不知走了多久,车子忽然停下,无情揭开帘子问道:怎么了? 公子,前面的路被落石堵住了,怕是没办法前进了。 那换一条路走。 另,另外一条路过毁诺城,怕是不好前进。 毁诺城是什么?这个名字很是清奇啊,礼弦好奇地问道。 姑娘,毁诺城中皆是被男子负心的女子,若是有男子进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路过也不行?礼弦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些负心的女子要杀多少闯毁诺城的人,他才不在意,但要是就连路都不让过了,是不是有些不讲道理? 那还是可以的。 那就走吧。 听着礼弦的话,马车继续前进,远远的便看见毁诺城便立了一块碑,上面写着男人擅入者,死几个血字,让人不寒而栗。 礼弦原本在看书看得好好的,突然脑袋发疼,他咬紧牙关,脑海中不断地传来血月、尸堆、新月,少年这几个场景,当年盛家庄被灭的场景一一在他眼前重现,有种灵魂被撕裂的疼痛感,几乎让礼弦喘不过气来。 弦,弦,你怎么了?停车,去毁诺城求医。 毁诺城中有一姑娘名为唐晚词,医术乃是天下一绝。无情早就担忧礼弦手腕上的蛊毒,现在看好像又长了些,不免心急如焚,金剑银剑一听无情竟然要去雪诺诚求医,立马想要阻止,公子! 去! 礼弦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脑袋,即便在这冬天,他也全身汗透,神志不清中依旧隐约听到无情说要去毁诺城求医。 不行不是说?毁诺城男子去不得吗? 他就是男子啊 礼弦暗暗地在心里吐了把血,疼痛难忍之下,他死死地拽住无情的手,本想要说你就算是要去毁诺城,能不能先换身女装迷惑一下对方,可始终没有力气将这句话说出口,他就疼晕了过去。 等礼弦再度醒来,已经在毁诺城中,脑袋中关于当年的事情的已经全部记起,礼弦差点捏碎了床板。该死的晴明,这些记忆不能一次性传给他吗?之前迷迷糊糊的只记得一半就算了,现在全部记起了,他又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这个世界,若真是一场梦,也就好了。 姑娘醒了? 刚醒来,就有一妙龄女子站在身前,温柔地问道,接着她也不等礼弦回答,便吩咐旁边的丫鬟将熬好的药送来。 你就是无情找的那个医医师?差点说成了医生。 没错,小女子唐晚词,姑娘身中蛊毒,蛊长一寸,命短千日,就连我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先压下姑娘的 无情呢?古代人说话就是慢吞吞的,礼弦不耐烦地问道。 姑娘连自己的病情都不关心,居然先关心起了无情神捕,这份感情,真是令人感动。不必担心的,虽说无情神捕在闯城时受了些伤,还在昏迷中,但无性命之忧。 还在昏迷?那得受多大的伤啊。 我去看看他。 姑娘,你既对无情神捕有意的话,余生短暂,还望珍惜。唐晚词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说了口。 有意? 不过是他为救我而闯毁诺城,欠他一份人情而已,再说你既为神医,就该知道我真实身份,我并非女子,为何救我? 礼弦停下脚步,正视着唐晚词问道。 无情神捕为救公子,将生死置之度外,公子也为了无情神捕,甘愿以女装示世人,我支持!我可以! 唐晚词越说越激动,甚至情不自禁握住了礼弦的手,一幅你们快结婚吧,礼钱我先给了的模样让礼弦的眉头越皱越深。 这大妹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第139章 礼弦拿了女主剧本(完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思虑过多了, 以后如若需要, 定效犬马之劳。不过还请姑娘继续将我的身份隐瞒下去,切莫让他人知晓。礼弦恭敬地对着唐晚词作了一个辑,唐晚词虽是有些疑惑, 但还是点点头,公不,礼弦姑娘还是多加休息下, 无情神捕若是醒了,我再让人来通知姑娘。 不必了,我去看看他。 说到底,礼弦还是不太放心无情, 他作为审神者, 即便在年龄上小了那些刀剑们很多,但依旧是处于守护者和领导者的位置,他必须要摆出成熟的姿态才能够更好地引领那群刀剑们维护历史。 然而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一直受无情照顾,倒成了被守护的人了,这难免让礼弦变得有些松懈。 礼弦不懂男女之情, 也不知为一人辗转反侧、牵肠挂肚是何种滋味。但看着无情这般模样, 大约是对他的那位小师妹有意的,可礼弦现在占了那位小师妹的身份, 无情的好就全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是他欠无情的。 不知道晴明要他在这个世界逗留到何时,礼弦看惯历史变迁, 千万人的命运在礼弦的眼中是一幅已经落款的画,他不会再去添笔改变什么,但若是有可能的话,他倒是想要再帮无情做些什么,回报恩情。 看着在床上躺着,面上毫无血色的年轻神捕,礼弦伸手出来,五指伸展了下,他依旧可以感应到灵力的存在。只是于这个武侠中的世界来说,灵力并不是他所需要的东西,可到了必要的时候,应该还是可以拿来用一用的。 无情,天地晦盲,若你要当这世间唯一一盏明灯,那我就为你止下向灯吹来的风,为你挡下向灯落下的雨,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呢。 不知道他会留在这里多长时间,在这段时间就好好相处吧无情。 等到礼弦离开了房间之后,无情才睁开眼眸,似乎在看着屋顶,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是因为长大了吗?还是 不日后,无情伤势较好了些,便急忙奔赴铁血大牢,没想到在牢中遇见了意料之外的人,钟离昧。 他面容一般,那双眼却阴鸷得很,在他身后站立着数名药人,面色灰白僵硬,用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利用这些种在尸体中的蛊虫来驱动尸体,礼弦挠了挠脑袋,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不想与这些是人非人的东西打交道。 哼,不过一个可怜的残废,也妄想当这尘世间的翩翩佳公子了? 钟离昧看着无情挑衅道,而同时他手中的刀剑搁放在礼弦的颈脖上刚刚礼弦欲与他战斗时,手腕上蛊纹奇疼,一时受力不住,被钟离昧钻了空子,这会儿倒是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脸色还苍白着,未能恢复过来。 你说得没错,无情还真就是这尘世间最美的公子了,而你,就连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礼弦的颈脖已被刀刃割出一层的伤,但他像是没感觉一样,讥讽地说道。 你个丫头片子,什么?你的血有凝雪蚕,还不止这个哈哈,看来我是拿到宝贝了,将你练成药人,一定很精彩。看见礼弦颈脖上的血滴落在地上,顿时那爬得到处都是的蛊虫强者生,弱者死,钟离昧双眼发光,奸戾地笑着。 闻言,礼弦淡淡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那些药人,要成为那样毫无观赏性的东西吗?他倒是不太乐意呢。 你放开她,我身上有她的血,换我,当你的药人。 无情手握冷刃,掌心处割出一道狭长的伤口,鲜红与素白相对,越加刺目,血液滴落在地上,与刚刚礼弦的是一模一样的景象。 哈哈,你还是那个无情神捕吗?居然用自己的血为她净化蛊毒,你那残躯承受得起么?钟离昧嘲笑道,这句话却在礼弦心中激起万丈红尘,想起在毁诺城中发生的一切,原是无情在用自己的血换他已受蛊毒的血。 不过眼下礼弦在思虑一个更加重要的问题,他与无情的,血型配么?唐姑娘可真是有够胡来的。 比起礼弦这种娇弱的小姑娘,明显是无情更具有吸引力一些,钟离昧让无情喝下了作为蛊引的药,无情疼得指尖都在颤抖,但仍然温声断断续续地安抚礼弦,别怕我,没事,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哈哈哈,无情你还是先担忧你自己吧,你这幅模样可让我想起来当年将你打趴在地上的丢人场景了。钟离昧话语一变,我一直都想要杀了你,你太高傲,太高洁,你本可以告诉诸葛,是我害你双腿再难治愈,为什么你不说,你不杀我?这世间凶险,凭什么就你无情清高? 是你害得他双腿再难痊愈的? 忽然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礼弦看向已经虚弱地支撑不住的无情,单手握上剑刃,慢慢地移开,钟离昧不知为何这个看起来娇弱无比的姑娘力气忽然变大了起来,索性放弃了刀剑,退后一步,充满戒备地看着礼弦。 刀剑的声音落地,在安静的牢房中发出一声响,礼弦抬起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手,伸出舌尖,舔了一小口,为原本淡白的唇增加了一抹艳色。 既然你问为什么,我便告诉你,无情有他的选择,光明、黑暗抑或生死,他总是选择光明的那一边,呵 呵哈哈哈哈。礼弦大笑起来,他的声音由清脆逐渐变得低沉,身形也在发生变化,好像在逐渐长高,礼弦一挥袖口,粉红色的樱花飘落满地皆是,在这片光景中,一位身穿白衣的青年显现出来,墨发飞扬,却是一双红瞳,既如鲜血,也如朝阳。 弦无情疼得有些脱力,他看着眼前之人,不太确定他是否就是日日待在他身边的师妹。 抱歉啊,无情,让你感到疑惑了,不过等下就好,等下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相信我。 礼弦先是看下自己那仍有着蛊纹的手臂,另外一只手竟是直接朝着手腕扣下去,鲜血溢出,不多时,一条紫色的虫被礼弦夹在了双指间,看得钟离昧和无情皆是触目惊心。 就这么个小东西竟左右了这么多人的命运。一个响指之后,那蛊虫消失不见,红眸朝着钟离昧看去,你知道吗?无情身处光明,我却是在黑暗中长大的,所以他不能做的事情,我做,他不会选的选择,我来选。 虽然礼弦还并未做出什么来,但是钟离昧看着那淡然笑着的俊脸,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操控身后的药人朝着礼弦袭来。 小心! 无情喘着气,手中的明器落在一个朝着礼弦冲来的药人眉心,但仅是一举,就用光他仅存的力气,看着接下密布如麻的药人,无情不由得感到了担忧。 虽说对待这些东西,赤手空拳也行,但不太文雅,还是用剑吧。礼弦扭头对着无情笑了笑,在无情的面前,他还是别用那么残暴的方式了。 樱花淬成的剑身十分美丽,虽然比不上承影,但是对付这些药人足够了。 礼弦的剑术说不得漂亮,却很流畅,在那一群药人中间,他像是一只真正的白鹤,樱飞剑舞,不一会,药人们已经全部倒在地上,成为了真正的死尸。 没用的,只要蛊虫还活着,无论你杀他们多少次,他们都可以继续战斗!钟离昧骄傲地说道,然而当他看向地上的药人时瞪大了眼睛,死的不是他们,而是蛊虫,这个人剑剑皆刺在蛊虫身上。 蛊虫在药人体内是不断游走的,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蛊虫的位置! 呵。礼弦轻嗤一声,毫不在意散了他手中的刀剑,朝着无情走过去。没事吧? 无碍,那些药人 死透了,你你刚刚喝下了蛊引之药,直接为你去除的话太过残暴,我不愿你受这份苦,你一定要记住,等此事完结后,找唐姑娘和赖神医为你医治。 知道了,你的手无情的视线落在礼弦仍然在流血的手腕,然后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袂,细细地为礼弦包扎上。其实对于自己居然能够如此平淡地面对礼弦,无情也是感到有些诧异的,但他更像和礼弦是初次见面但相知相交的老友,一切都显得如此自然。 我名为礼弦,这点没有骗你,但我并不是你的小师妹,你见我如此模样就应该明白,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因一些不可说的原因来到这里,不过我没有恶意,等我离开,你的小师妹自然会平安回来的。 离开?原是会离开的么?没错啊,看他眸色异于常人,刚刚那番作为也远远不是一个平常人能够做到的,大概是不属于这里的。 无情,人这一生太容易错过,你既有意,何妨不大胆一些,好好珍惜。按照历史来说,接下来便是战乱,礼弦不知无情是否能够在这场战乱中存活下来,他只是衷心地希望他的余生能过得平安顺遂一些,能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好。 无情笑着应答,礼弦也随着他笑了笑。 最后,还有一件事。 礼弦来到钟离昧的身边,抓住他一条腿,狠狠拽起,用劲一扭,在钟离昧痛苦叫喊之时,他又换了另外一只,又是一声清脆的咔擦 声,礼弦放开手,钟离昧便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摔到地上,双腿呈现不正常的姿态。 感谢无情吧,否则你连命都没了,不过你害他双腿再难治愈,我便也废了你双腿,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残废。 礼弦抚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因为无情的轮椅在刚刚的打斗中被钟离昧下了毒,已坐不得了,所以礼弦是背着他一路走出去,恰出了门,便见晴明站在外面等他。 晴明,我搞砸了。不仅没收集到什么资料,还暴露了真实身份,打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 没关系,你若是能乖乖地完成这个任务,那也不是我认识的礼弦了。一切尽在预料中,就是我来迟了一步,没看见你女装的模样,真是可惜。晴明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走吧,你离开之后,这里一切都会恢复的,不必担忧。 第90章 嗯。礼弦回答了声后,对着放在台阶上安坐的无情点头示意,保重。 保重。刚刚那个人说什么很奇怪的语言,无情听不明白,不过看他脸上笑意温和,和礼弦甚为熟知的样子,无情也就放心下来了,此去一别,日后恐难再见,终究相似一场,希望你一切都好。 这次扮演别人的感想怎么样?人生不可多得的体验哦。回去路上,晴明挑眉问向礼弦。 感想就是无情长得真好看啊,下次要不要留他一样的长发的试试呢? 喂喂,礼弦你不会和他待得久了,当真心悦他了吧? 哈哈哈哈,骗你的。礼弦挥了挥手,他本丸还有可爱的刀剑们在等着他呢,至于别人,他纵然有心,也不会护他们一生。 因为他真正的归属只有那一方小小的院子,和那些刀剑们。 承影,狐之助,小次郎,还有大家,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一章终于写完了~再细思一下,礼弦是有灵力的,他的血也带有灵力,无情又与礼弦换了一部分的血所以? 第140章 人间最美的花火 幽竹先生, 还没好吗?不等你了哦。 礼弦大人怎么能不等在下?就来了!言出必行, 果然幽竹先生一边说着话, 一边从房间里走出来,他身穿着一件深蓝色条纹和服,加上俊朗的面容, 就如同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一样。 平日里总是见他穿那套西装,这会儿换了一套,倒是有些新鲜感。 礼弦大人怎么不穿浴衣?反观礼弦, 他穿着极简单的白村衫和黑长裤,虽然也很好看,但少了一份去花火大会的感觉。果然去花火大会的话,就应该穿浴衣才有气氛不是吗? 这样更方便, 好了, 走了。 来到花火大会,街道的两边都摆放了不少摊子,各种食物的香味交杂在一起,诱人食欲。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你尝尝苹果糖! 乱藤四郎手上拿着两颗苹果糖过来,高兴地递给礼弦一颗, 而一期一振也领着粟田口的弟弟们走来, 恭敬道:主人。 浴衣很好看哦一期,今日就尽情带他们玩玩吧, 不过人多,注意别走散了。礼弦视线扫过眼前这些小短裤们, 不知不觉粟田口也来了这么多的刀剑了,往这街道上一站,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大将,你不和我们一起逛逛吗?药研藤四郎手上还拿着不少吃食,本来还想给礼弦一些,但见他手上已经有了一颗苹果糖,再拿多了就不太方便了吧。 我想要自己再去前面逛逛,幽竹先生,你呢?礼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问向幽竹先生。 嗯在下也有想去的地方啦,那这里就请先容许在下离开一会了,礼弦大人。幽竹先生在与礼弦示意之后就转而去了另外一个方向,礼弦咬着苹果糖继续走了,不久后遇见土方岁三和冲田总司。 礼弦!礼弦!啊,礼弦你好狡猾,我也想吃苹果糖!冲田总司见到礼弦的第一眼起,就在盯着他手中的苹果糖,唇角隐隐约约还有些许口水流下来。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都忍不住想要把苹果糖递给他吃吧,礼弦在愣了三秒之后,抬起苹果糖啊呜啊呜地几口给咬干净了。 呜冲田总司目瞪口呆地盯着礼弦,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类似于猫叫的声音。 总司土方岁三不忍直视地扶额,刚刚还说肚子太饱了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的总司见到礼弦的第一眼是要吃的就算了,没要到后居然还摆出这种丢人的表情。 唔唔唔唔唔。一边嚼着苹果糖,礼弦一边尝试着开口。 吃东西就不要说话啦,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冲田总司撇着嘴,不满地说道,真是的,也不怕把自己噎着。 闻言,礼弦抓起冲田总司的手,在他的掌心处写下等着两个字,然后跑了起来,再过一会,礼弦手上拿着好几个苹果糖过来,分别递给冲田总司和土方岁三一个。 我也有?接过苹果糖,土方岁三有些诧异,他这个年纪了还吃苹果糖是不是有些 当然。尝尝吧,很好吃的。 嗯,很好吃,但是礼弦你为什么买这么多,啊啊,就算是我,也不能吃太多,等下还得吃章鱼小丸子,团子,可丽饼这些的啊冲田总司细数着他接下来打算吃的东西,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就被礼弦拍了拍脑袋,笨蛋,回头看。 哦!主公是知道我们会过来,所以买这么多苹果糖的吗?和泉守兼定率先朝着礼弦招手道,但是等看见站立在礼弦身边的那个人时,停下了脚步,身体变得僵直,土方先生 冲田君啊,是冲田君!大和守安定手脚匆忙地跑过来,扑倒在冲田总司怀里,是冲田君,冲田君,真的是冲田君,我没有认错,是冲田君。 大和守安定,好久不见。冲田总司单手抚摸着大和守安定的脑袋,过往的记忆一一在眼前呈现,原来他们变成人类是这个样子的啊,还真是让人怀念。 堀川,给,大家一起慢慢吃吧,这可是最好吃的苹果糖呢。 是!主公!堀川国广分明是笑着接过的苹果糖,眼底却忍着泪光,礼弦用自己的脑袋轻轻地嗑了下堀川国广的前额,别哭,你应该高兴的,长曾弥虎彻他们在右边那条街道上,去找他们吧。 清光,没事的,无论是小总,还是我都是你主人这点不会变。细心地观察到加州清光想要亲近冲田总司但有所顾忌的模样,礼弦便安慰他说道。加州清光出乎意外地很敏感,在他心里,现任主人是理应比前主更加重要的,但是他又确确实实很喜欢冲田总司,所以才有所为难吧。 好了,我继续往前面走走,要好好玩玩呢。 朝着他们几人挥了挥手,礼弦闭眸轻笑,故主重逢,他就不必过多打扰了。 那不是礼弦吗?礼弦!礼弦,你一个人在干嘛?给我买团子,我要吃团子。 一只肥得像是猪一样的猫咪在少年的肩膀上跳起来,被少年一把拽下,不可以,老师你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 夏目,猫咪老师,遗憾的是我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因为刚刚全部买苹果糖了嘛。 嗯?那礼弦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我这里还有塔子阿姨给的零花钱,再买一些东西也没关系的。夏目贵志说着就开始找自己的钱袋,结果在身上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不远处猫咪老师叼着钱袋,回头对着夏目贵志狡诈一笑。 啊!老师,你居然偷钱袋,还回来!夏目贵志朝着猫咪老师追过去,礼弦依旧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远去。 直也,等等我啊! 兰,快点快点,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看烟花最美了! 两个少年从礼弦身边跑过,带起一阵风,将礼弦的发尾扬起,礼弦回过头去,那两个少年已经跑远,礼弦静静地看了一会后,抬步朝着前面走去。 狗子,这种时候,你就可以把你翅膀收一下啦,太吸引人目光了。 有什么关系嘛,当成cosplay就好了,大家都是在看着晴明大人的英姿啦。大天狗说完还抖了抖自己的翅膀。 哟,礼弦,你们现世的花火大会很好玩呢。晴明看见了礼弦,摇着折扇笑道。 是呢,等下还有最美的烟花,请好好观赏吧。 与晴明和大天狗打完招呼后,礼弦抬脚上了石阶,这时远离了街道喧嚣,一切都安静下来,只剩下礼弦走上台阶的声音,伴随着星星点点的虫鸣,还真是有些孤独呢。 主公! 哈哈哈,主公来得正是适合,烟花要开始了呢。 是呢,是呢,主公,快上来。 纷杂的声音响起,鹤丸国永奔下台阶,朝着礼弦伸出一只手,在他身后,巨大的烟花升空,在空中绽放,光影落在礼弦的眼中,绚烂无比。而在那些烟花下,怀抱着狐之助的承影、小次郎、陆奥守吉行、山姥切国广、压切长谷部等等,就连刚刚在山下遇见的一期一振他们也在,所有的刀剑男士皆朝着礼弦看过去。 啊啊,这才是人间最美的花火啊。 礼弦搭上鹤丸国永的手,走上最高处,看着满目的烟花,眉眼温柔。我,审神者礼弦,是这群刀剑男士的主人,如今为维护历史的正义在与时间溯行军战斗,以后也会如此,还请多多关照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啦,到这里就彻彻底底地完结了!新书《男配都是我捡的崽》即将开更,请多多收藏哦~ 文案:宫小阙穿越到每本书里都成为了反派黑化后的炮灰,要不被反派虐杀了,要不被追杀反派的主角团误杀了,三百六十五个死法,宫小阙每天都可以死一遍。 然而某一天,宫小阙忽然意识到:她每次都是在反派黑化后被炮灰的,那么反派要是在黑化前就挂了呢,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死了? 从此宫小阙化身渣女,对尚未黑化的纯良反派坑蒙拐骗,谆谆善诱,誓要将他往领便当的路上推。 另附宫小阙奉若至宝的名言 既然解决不了被炮灰的命运,那就解决让她被炮灰的人! 在限免之前全订的小可爱请留言,会送红包哟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其在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