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uWang.com)的用户上传至本站的存储空间，本站只提供TXT全集电子书存储服务以及免费下载服务，以下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 ---------------------------用户上传之内容开始-------------------------------- 《[三国]曹操,又来了》 第1章 思忆（1） 曹小瞒的眼前恢复明亮时，便见到这样一幕。 床上躺着一位约三十多岁的男子，披散的发中布满着白丝少白头，眼下一片青黑，等到男子坐起来时，曹小瞒能见到衣带下过于消瘦的身形，根本撑不起这身衣物。 男子朝面前一个侍卫招了招手，“扶我起来，将司空发来的军报拿来，我要过目。” “郭军师，司空大人有令请军师好生休息，不要再操心军事，荀军师会为司空大人布防好。” “司空正亲征乌丸平定北方，不容有半点差错，我即为军师祭酒当为司空谋划，拿来吧！”男子明显说话时中气不足，气息不稳中途不时咳嗽。 这种事情不止一次发生，军营中的人都对此特别无奈，现在曹军一路所向披靡，一连收复冀幽两州及并州等地，现郭军师病发，营中也还有荀、贾、陈三位军师，何至于郭军师带病强撑。 侍卫赶紧拿了一件披风披在郭嘉身上，又下去叫人拿来曹操传给郭嘉的军报，郭嘉坐于床头翻着手中的军报，都是前方曹操胜战只报喜不报忧，同时夸赞郭嘉计谋宛若神助。 看到这些郭嘉放下文案，眼前仿佛又能浮现每次胜战下，曹操眉飞色舞地跟着他讨论着当时敌军如何仓皇逃窜后惨状，我军如何追击取胜。 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眉眼一片中笑意。 “将地图拿来，取一卷白简让人磨墨。”乌丸后该是定辽东了，然他已时日无多…… “诺。”侍卫命人摆好地图，又让人在一旁磨墨。 郭嘉巡视着地图上的辽东之地，脑中不断思索着解决的办法，一计计上心头。 起身下床来到桌案旁开始书写，同时一手捂着嘴巴，轻声咳着。 曹小瞒走到郭嘉面前，看着郭嘉写下他的遗计定辽东之策。 前面是计策后面，开始曹小瞒能发现那是遗言： 吾追随司空十一载，当年初见恍若昨日，嘉自知时日无多，怕是不能再见主公最后一面，然不忘主公知遇之恩，嘉之秉性也只有主公不弃。 主公内事可问荀彧、钟繇，外事可问荀攸、陈昱，嘉不能再陪主公了，尤记当年主公曾说志才之死，乃主公一心病，要嘉万不可布其后尘，终有负于主公。 嘉与主公、文若相识相知，文若记心于汉室，以求主公留情，乃嘉最后一事相求。 汉室子弟一身学识只求卖于帝王之家，遭逢乱世各路诸侯相争，嘉随主公灭袁氏兄弟平北方，然嘉心有遗憾不能得见主公平乱世临天下。 若当来世嘉愿陪主公饮马黄河，笑谈天下，以己之能助主公立不世之功名，名流千古。 眼前开始模糊曹操站在郭嘉墓前，回忆着当时见到郭嘉的那份遗言，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散。 亲手给郭嘉墓碑题字，垂丧着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知道亦不愿提起…… 看着这些曹小瞒只觉心头堵地慌，就像她似乎正体会着曹操的心情。 第2章 思忆（2） 视线又一变… “丞相所言加九锡进魏王，丞相所求还不够吗？汉室倾颓，然臣愿辅佐是一位周公伊尹，可丞相所为眼里可还有汉室。” “呵！世人皆以我为曹贼，如非我曹孟德迎天子入许都，世皆诸侯眼中怕已是下一个战国，如今我败于赤壁前线加急，后方却是在向我挥着，文若可曾替我想过。” “难不成丞相非要学董卓之为，实为不义之士。” 曹操听着荀彧的话，在望向荀彧时眼中尽是讽刺，“文若之于世人，你我相知相交却依然视看我为曹贼，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辈罢了。” “当年丞相皆言彧为丞相之‘子房’，然若韩王未死，留侯是否又会弃高祖呢？” 荀彧朝着曹操恭敬行了跪拜之礼，才慢慢转身离开。 “留侯之于高祖，韩王成本颓丧图一己私利弃留侯，汉室天子比之韩王成又有几何？现文若成荀家之名而要弃我了。” 曹操望着一步步离开荀彧，接着他之前的话往下说，然最后一句让荀彧离开的步伐一顿，又坚定不移走了出去。 不日曹操称王，当他扫视群臣却不在其中见到荀彧时，眼中似有些失望，很早以前他便在想，若他称王定会以高祖待留侯之礼，谢于荀彧人生得一知己足矣，然几十年后终究叫人感叹一声讽刺。 “公达，最后却只有你留在我身边了，孤到头来没能留下他们一人。” 荀攸只是恭敬立于曹操身旁，未曾说出一句话，曹操也明白荀攸生性少言，他也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罢了。 “公达是否也不赞成孤称王。”曹操望向他这位内智外愚格外低调的谋主。 “令君是世家表率，荀家以他为最，门风一直藏于他心中，攸认为大王所为有违礼法。”国中之国啊！ 曹操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荀攸下去。 荀彧于寿春病危，病情一天天加重。 当他收到那个食盒时，曹小瞒在荀彧脸上见到一抹了然于心。 当他颤抖着手打开后，就像一人于最危难之际最后的光明被人掐灭，默哀大于心死也不过如此…… 曹小瞒看着荀彧最后饮毒酒自尽 ，她却阻拦不了，她只是个看客看着别人的人生。 可是看着这些，她自己却是那么难受…… 就是不知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说是君臣吧！几人却是含糊了这个界线，若说其他一些有的没的，到又没有那么个意思在里面。 只是最后两人的死，都是在曹操的前面，送走了两位知己，那时的曹操又是个什么心情呢？ 至少曹小瞒在眼前，看见了曹操虽是沉默，在郭嘉墓前，是有愧疚的吧！ 愧疚明知郭嘉身体不好，仍是在战事中留下他。 那亦于荀彧呢？曹操是雄主，挡路者都会是他绊脚石，杀荀彧可曾忍心。 荀攸相逼，明明最开始时有着共同理念的知己，曹操一直没变，可是人心变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终究是陌路人…… 第3章 我们重头开始 “主公，醒醒啊！主公！”耳边传来一道空凉却略显中气不足的声音，格外熟悉但又沉淀在记忆深处模糊不清。 曹小瞒听着声音缓缓睁开了眼，入目是个双十年华的男子，一袭玄色长衫头戴着一顶进贤冠，眉目清俊秀雅，然面色过于苍白，略显病态仿佛强弩之末。 “主公。”曹小瞒呢喃着，她之前不是看着三国那段历史吗？这回真被家族那群老头坑了，非说她是那什么曹操转世，转世成女的虽然她不知情，但现在是直接融合了曹操记忆成男的了，有够悲催啊！ 曹小瞒在曹操记忆搜索到，这位就是帮曹操平定青州兵，建立曹操早期势力的戏志才，然而却是英年早逝，虽有奇才但在历史中留下笔墨太少了，甚至后人大部分都不认识他。 “主公！” 扑面而来的熏香，令曹小瞒浑身一震，或者说是那道曹操的记忆，开始影响着曹小瞒，当她看向荀彧时三分悲寂六分恍若隔世一分愧疚，曹小瞒透过此时的荀彧望进曹操记忆中二十多年后的荀令君。 在荀彧望向曹小瞒时眼中时，明显愣住了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 曹小瞒猛然间回神，一手撑着胀痛的脑袋另一手撑在床榻上坐了起来，“无碍，那三十万黄巾军二十岁以上男子编制成军收拢流民，现在东郡共有多少百姓，手中土地有多少？” “主公，东郡百姓不过兖州十分之一，田地大部分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但黄巾起义后田地荒废，东郡形势堪忧。” 荀彧主内政，这个问题自然是问他。 “文若可知现在，民无常田百姓无裹腹之食。” “若是借粮？” “文若觉得东郡世族能借否？” “此为汉室百姓，汉室下的世族，岂能坐视不理。” “世族也就名头好听，人们心中有阶级那便是一杆秤，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都有私欲，文若可曾见过衣着华丽士人与流民为伍，是否宁可撑死也不会接济百姓，那就不会出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景象，说不定在路边见到心无触动，还会踹上一脚骂一声晦气。”曹小瞒结合着记忆替这位锦衣玉食的荀家少爷，分析着他所忠的汉室下世道。 “我去借，世家弟子尊从儒家礼法，以礼匡正岂会有这样事出现。”荀彧不赞同曹小瞒的说辞，说完便走了出去。 显然曹小瞒激将法起了作用，他要打乱荀彧的思绪，挖着坑让他跳。 “主公，司马所言并无道理。”难得荀攸开口说话。 “荀家是世家大族更是书香世家，百年传承下子弟忠于汉室悯于百姓，然这些大族不过其一，其余以商起家小世族多以己利为主，罔顾百姓不然又怎会有世家田余荒，百姓困死荒野的景象。”曹小瞒说这话的时候，朝戏志才身后荀攸望去。 “主公明知文若借不到粮，又为何还要让文若去？”戏志才是寒士出身，自然更能明白现今的世道，人人都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志才与文若乃多年同窗好友，文若秉性志才应该更清楚，我只是想让他明白不是所有世族都和荀氏一样，甚至尽心汉室和百姓，公达可有未尽之言。”然而曹操只是认为要改变一人攻心为上，让他去看看此间汉室的模样。 第4章 双重生 荀攸从戏志才身后站出来，朝曹操拱手行了一礼，“主公，可是已有应对之策。” “等文若回来再说吧！让曹洪过来一趟。你们先下去吧！” “诺（诺）。”两人朝曹操拱了拱手，朝后退了三步，才转身离开。 几乎是两人一走没多久，曹洪便走了进来。 “子廉，帮我去找三个人马均字德衡扶风人士此人擅长改造农器军械，神医华佗字元华沛国谯人常在洛阳豫州一带行医，医圣张机字仲景他曾在长沙任太守江东一带应该是可以找到，华佗和张机务必要找到绑也要绑过来。”曹小瞒说这话的时候格外严肃，戏志才的命她一定要救。 “可是主公身体不适，需要寻医。” “我无碍，是志才，一定要找到不然志才会有性命之忧。”曹小瞒有些急切，能不急嘛，这家伙建安元年就挂了，才有后来郭嘉出现。 “诺，必不辱命。”曹洪见曹小瞒如此，也知事情严重性，更何况他们也知戏军师在军中发挥作用。 曹洪一走，曹小瞒却是只觉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梦中曹小瞒见到现在的曹操，“汝是何人？”曹操略微惊讶看着曹小瞒。 “我是千年后的你，只因不想见到戏志才、郭嘉、曹昂英年早逝，荀彧、荀攸最后进退失据，曹丕、曹植、曹冲手足相残，才会来到这里心有遗憾罢了。” “没想到孤千年后竟会是个女子，记住你现在所说的话护好他们，孤亏欠的太多了，你现在是女子世人到不会说孤好□□，而是好男风了。”曹操显然对曹小瞒有些调侃。 曹小瞒还未反应过来时，曹操只余下一道记忆窜入曹小瞒眉心，现在曹操记忆曹小瞒灵魂相互融合，曹小瞒亦是曹操。 等到曹操再次醒来时，原本胀痛的脑袋也清醒了不少，起身披上衣物便去找戏志才。 过来时便见到，荀彧皱着眉头手中虽拿着文书，眼神有些空洞没有聚焦，神情迷惘沉痛，曹小瞒不认为她能在荀彧脸上见到这样表情，从她醒来后荀彧就有些奇怪。 戏志才一手捂着嘴巴轻轻地咳嗽，另一手正奋笔疾书，有些焦虑原本苍白脸上，因戏志才激动而留下的红晕，相反都让他有了几分生气。 荀攸静默处理着手上政务，在见到曹操时笔尖停顿了一下，起身朝曹操恭敬地行礼。 曹操摆了摆手，她这位谋主似乎没什么存在感，总是游离于人群之外，不过史书对他评价那么高，荀攸十二奇策如若钟繇不是他好友，怕是这些奇谋便只有曹操一人知道了，不过此时曹操对她这位谋主挺有兴趣去了解。 “志才早年应该去过江东遇见一位坐堂大夫，现在可还在服用一种让人精神亢奋的药粉。”曹操望向站在一旁戏志才，见到她来硬是忍着不再她面前咳出声来。 “主公，怎知志才曾去往江东求医，见过那位坐堂大夫，主公可是去过江东？” 这怪异感又来了，曹小瞒没有回答荀彧的话，而是就着之前的问题说了下去，“这种药粉叫五石散又被称寒食散，这只是一种精神上的麻痹，病依然存于身上，且会让人越来越虚弱吃多了会上瘾，志才我已命人去寻两位神医张机和华佗，不要太过于拼命。” 若是之前曹操在这时语气格外关心，不得不让荀彧怀疑，更在这时提起华佗，前世根本没有这一出虽请了医官但绝不是华佗，甚至曹操这时根本不认识他，更别提张仲景了，越是想到这些荀彧心情却更压抑了，那曹操是会和他一样是重生的吗？ 第5章 荀彧的打击 “忠知主公为忠身体考虑，然这是忠分内之事。” “公务我多处理些，现在多为内政之事，志才还是下去休息吧！” “忠，还是选择留下来帮主公吧！” “我只会劝一次，这么明正大的偷懒，机会可就这么一次，到时真正开战，就有的忙了。” “诺。”戏志才朝曹小瞒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曹小瞒走到戏志才的位置上跪坐下来，瞬间曹小瞒就不习惯了，这要是跪久了得多难受，汉朝人这习惯不太好，虽在心里吐槽了一顿，但依然默默打开案牍上竹简。 当曹小瞒拿过一旁空白的竹简，要下笔时皱了下眉头，她写出来字迹恐怕会和曹操本人有所不同，回忆着曹操曾写过的字。 曹小瞒在现代也是个传承千年家族嫡子，她从小便生活在各种古文化熏陶下，她兴趣也很广泛，在各方面都有些研究，书法，也不差，但曹操本人的霸气她确实学不了，尽量模仿了，此时除了戏志才跟随了有那么久，其他应该看不出来。 可惜曹小瞒忘了个例外，就把自己给坑了。 “主公，可是志才所书文案又有出处？”荀攸一直见曹操盯着手中文书发呆，还以为戏志才犯了什么错误。 “没有，只是想到关于粮食问题，始皇当年所实行过军屯制，或许我们可以照用，现在是最后一季秋种，若是不把握住机会，冬季会举步维艰。”曹操看了眼荀攸，恐怕她刚才沉思，让他误解了。 “主公何为军屯？” “军屯每驻扎一地的军队，一边进行训练，一边屯足军饷，在粮饷受限时，不必因此误了先机，但粮饷的屯放也是个要考虑的问题。”曹小瞒也只能参照后来曹操进行的屯粮策。 “善，大善，主公” 然而曹小瞒接下来一句话可谓给荀攸浇了一盆冷水，“公达还是去夸枣祗吧！军屯制是他想出来的，就让他去实行，以工代购售卖田地实施还需要麻烦文若。” 荀彧还沉浸刚才曹小瞒的话中，一切都变了。 “彧，领命。” 在接下来一个月里，曹小瞒和荀彧简直忙的不得了，而荀彧更是在没有前世尚书令的职权下，让他在面对世家豪强前心有有而力不足，一无权二无势。 而现在荀彧便跟着曹小瞒前往卫家，当年曹操起兵时曾有过一些帮助，两家交情还算可以。 只是在从卫家出来后，荀彧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有黄巾起义后，又来了灾荒，哪怕是这种小世家，都有些撑不起门面，然而权利尽握的豪强贵族，却是宁愿握着一堆粮食被虫吃了，也不会募捐。 此时街道上原本的小摊贩，更是寥寥无几，乞丐比往常不知多了几何！ 也更让荀彧清楚看到，前世他从没见到的东西，这才是符合乱世的民生，汉室下的世家面对百姓态度，十室九空惨状难道朝廷竟无人汇报于天子吗？ 在荀令君面前他只看到别人给他看到的样子，他只需要一个决策，就会有人争先恐后去完成，身居高位被眼前的一切蒙蔽了眼。 他只是看到许都劫后余生的繁荣，不曾亲临董卓火烧洛阳后的枯城。 第6章 明说 以至于荀攸和戏志才再次见到荀彧时，他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这不两人就来找曹小瞒了，“主公，文若他……”戏志才有些担心现在的荀彧。 “两位难道没看出来在文若弃袁绍而投奔我曹操，在世人眼中这是世家一次倒戈相向，然世家重利不会只把所有赌注压在一个人身上，其目的…”冷淡一笑又接着道：“我曹孟德亦没有这个资格，毕竟你们连袁绍也未看重，既然来了也请摆好自己的位置。”曹小瞒这次算挑明了说，有人有异心。 两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曹操这话何意。 既然话已经说开，我曹孟德虽多疑，却不会胡乱猜忌，我能给予足够信任去重用，那也是需要回报。” “攸且问主公可会在功成时反效高祖杀害功成名将！”荀攸上前一步逼近曹操，神色不复平时淡然，而是有些迫人之色。 “底线！还是之前那句话看清自己的位置，我不会以你功高盖主而杀你，但若是反叛就不是斩杀那么简单了。”曹操这话也算说过荀攸听，少言谨慎是好事，然荀攸太没存在感了，功者就要为人知！ 曹小瞒没说就算他们几个真怎么样了，她也不会再来个空食盒，无论是她还是曹操这回都下不了手了。 在两人没看到的地方，摸了把汗，这回装逼她自己都觉得口才越来越好了，然好像有点收不回来的架势。 “攸（忠）明白。”两人相视一眼，看向背对着他们的曹小瞒时，皆是眸色一沉。 这是曹操前世所做，曹操以一己之骂名，换荀氏流芳，然荀彧并不知道。 门外荀彧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现在只想找前世曹操问清楚，有些东西轰然倒塌，让他猝不及防。 其实这些话曹小瞒也憋了很久，前世曹操本人从未想过要害死荀彧。 荀攸和戏志才离开后，曹操盼了很久的曹洪终于回来了。 “马均和两位神医可曾找到？” “报，主公马均到是请到了，主要是那两位神医不肯前来，洪用了些手段将人绑到别院，不过两位神医正在气头上。” “走，吾现在要先见下两位神医。” 等到曹小瞒来到华佗房门前时，就见到华佗骂骂咧咧推开门走了出来。 “你是哪位？” “我是曹……”曹小瞒话还没说完，就被华佗抢了词，劈头盖脸被指着鼻子骂了一顿。 “不要跟我提曹操，不跟他来还敢用强，还有没有天理了，太守就能强人所难了。”华佗气还没顺完呢。 见华佗骂完了，曹小瞒才开口：“我是曹操，先生多有得罪，曹某实为救人心切，医者父母心，曹某也是为求医！” “求医，有你这么将人绑来求医的吗？诚意不到我是不会救人的！”华佗气哼哼，他救人有三原则，尤其当官的绝对不救，那是要掉脑袋的事，曹操再怎么说现在也是位太守。 “曹某只知若我真上门求先生来东郡，无论多少次先生都不会来，华神医给人看病当官的不救是也不是。先生悬壶济世要名你已是闻名天下的神医，要利以先生的医术何愁没钱。先生所认为诚意是什么，只要曹某做得到。” 第7章 救戏志才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我这人平生最讨厌当官的，当官就了不起，不就高人一等，你现在求医是为‘求’，那便要低人一等。” 华佗说这话时，张仲景在一旁赶紧使眼色，然华佗怕是见之前曹操被他骂的一句话都没还，便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这哪是杆子，明明是烫手山芋啊！ “子廉退下，若是敢伤神医拿你拭问。曹某绑人之为确实不对，恳请神医出手相助。”曹操说着便跪在两人面前，她说她会护好他们就不会食言。 “主公。”曹洪想伸手拉都没拉住，“哎！”叹息了一声，赶紧朝办公处跑去。 华佗和张仲景却是没想到曹操说跪就跪，这回到是对曹操有些改观，别说张仲景一愣，华佗也惊讶不得了。 “戏军师，戏军师！” “何人胆敢在此喧哗，子廉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荀彧放下笔看了眼急急忙忙跑进来的曹洪。 曹洪却没有看向荀彧，却是望向另一边的戏志才，“戏军师，主公别院中主公因你的事，两位神医不肯来，被我绑来后，现在正让主公下跪求医。” “什么？”戏志才直接惊地站了起来，赶紧朝外跑去。 荀彧垂下右手猛然握紧，曹□□究竟要干什么，他怎会不知当曹操重视上一个人时，当真是可以无微不至，可要是两人翻脸时哪怕多重感情，却比谁都要狠，就像前世的他。然而荀彧敛下眸底所有的情绪，再抬头时依旧是那双透澈的眸子，跟上另外两人的步伐。 戏志才一进来就见到曹操跪于两位老者身前，一动不动。 “主公。”戏志才赶紧朝曹操跑来，哑着声音喊道，这怎能不令他动容，伸手就要拉起曹操。 “志才别管了，不过是曹某冒犯人在先。” 在说着这些话时，曹操都快感觉这特么不是八点档剧情吗？ 曹操还没说完，就见到戏志才也和他一样跪在他旁边，“主公，是为志才求医，既然要求人，也是志才去求。” 随后又望向华佗和张仲景，“主公多有冒犯是为救忠，神医若有气忠自受。” “好一对君臣，曹太守气魄令某佩服，你们都起来，不过我华某却是有条件我只负责救有救之人，至于是否能救或者事有意外华某一概不负责。” 曹操起身算是明白这不就现代医院责任书吗？ “神医尽力就行，忠自知自己身体情况，若能活着实为大幸。”戏志才起身朝华佗恭敬一礼。 曹操也朝两人拱手一礼，这是必要的礼数。 望着三人走进房间，随后而来荀彧曹洪也赶了过来。 “主公，志才的事劳烦主公费心了。”荀彧赶紧朝曹操行礼。 “要谢还是谢子廉吧！” “这点小事罢了。”曹洪到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两人到相互行礼，而这时曹操却发觉自己居然开始头痛起来，差点晕倒在地。 荀彧赶紧扶住曹操，“主公，你怎么了？” 而曹操一手被荀彧搀住，另一只手捂着额头，而曹操一脸痛苦皱着眉头，荀彧握着曹操的手发现手心一阵湿润，冒着冷汗。 “就是最近有些头痛而已。”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他记得曹操发病是在官渡之战前，为何会是现在呢？ “我扶主公进屋，子廉快去请神医。”转头叫换后面的曹洪。 “好。”说着朝屋内走去。 第8章 旧事重提，曹荀吵架 曹小瞒被荀彧搀扶着走进驿馆另外一个房间，曹小瞒躺在床榻上张仲景给曹操把着脉。 一刻钟后张仲景收回手，摇头叹了口气，“曹公，这是心病触发了头疾症，思虑过多所致。” 张仲景话一落，荀彧便皱紧了眉头，怎么会这样，前世都没这么快曹操就得了头风病，又为什么是心病。 “我不碍事，先生还是去看看志才的病吧！”曹操到觉得没什么，她可是见到只从荀彧死后曹操这头风症越来越严重，曹操心病就是荀彧和郭嘉两人了，这次她会护好他们，也不再多疑，这头风症也无碍了。 “哎！好吧！曹公还是多加休息。”张仲景最后看了眼曹小瞒，见她不愿多说便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两人，曹小瞒的视线一直放在荀彧身上，“文若对于这些没什么想问的吗？” “你还是对汉室下了手，当时……” “文若不愧是世家贵公子，只看的到上面，却是不管下面了。”曹小瞒起身下了床，满脸嘲讽看着荀彧，曹操最终到死都没出手，不就是时机未到，汉室民风尚存嘛。 “主公，不也是对那帮老臣出了手，杀我只是以一儆百罢了。” “杀你，当时各方势力涌动，奉孝的病也是人为，若我说是天子所为，不知文若当以何种目光看我曹操，是说我栽赃嫁祸，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还是说你认为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啊！”曹小瞒的话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都敲击在荀彧那根绷紧的弦上。 “怎么会这样？那你不也还是出了手，你又可曾留情过一分颜面。” “你我相交相知二十载，你只以自己那杆称做事端方雅正，而我帮你洗涤了一切污浊之事，偏偏君子的你也只去看待经人手打磨后的汉室偏居一偶，你有何曾见过汉室之外的荒芜，你太遥远了，怎会看得到我们的无奈，无论是你还是公达，若非是有我足够信任，你又怎会成为尚书令统领百官居高位，被眼前的繁荣蒙逼了眼。” “我们早在投靠前，各自坦诚相告自己志向，后来我们之间可曾还有当年的信任，志向相背政见相左。” “志向也会随时间而变，汉室能救我便做那‘管仲’一心扶持，你看不到曹家以外的天下是什么样，只因你仍守着秉忠贞之志，在那次衣袋诏前明知你荀彧忠汉不忠魏前提下，我出征袁绍你坐镇后方，只要你荀彧有一反，我曹操将功亏一篑，我不知你要的是怎样坦诚以待，你敢说那份衣袋诏没让你签过字。” 有人曹操不称帝或许真是忘不了荀彧，也或许是形势所逼，但最终他仍然是个臣子。 听着曹操一句句的反问，荀彧开不了口反驳。 “前世我们互相隐瞒，这次已经把话说开了，你忠的是汉室我无话可说，相聚易相知难，我们都以为有了那份默契，便能一直相互扶持地走下去，默契是死的，如若文若早在我们走在岔路口时，能说清楚也不至于如此。” 第9章 郭嘉前来，三人齐聚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非一家之天下，也非一姓之天下，百姓忠的只是那个天子而非天子姓甚名谁，无论是齐桓公五霸称雄立周朝，还是始皇扫六合，亦或者汉高祖废秦立汉，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不变的还是百姓，孤无称帝之心只求还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若无我曹孟德奉养天子，乱世诸侯争霸，天下又将是何等局面，他们眼里可还有天子。” 曹小瞒只觉这一刻特别的累，最后再看了眼荀彧，推门走了出去。 他直接去见马均，房间内少年正在描摹着一张图纸，哪怕是曹小瞒进来，也不见他转开视线。 曹小瞒并没有去打扰他，因为曹操对于荀彧一向很好，可惜他看不到，一心守着自己眼中所认为的汉室。 出来后曹小瞒看也没看一眼备在一旁的马车，只是对迎来的马夫道：“我想一个人走走，你们先回去吧！” 徘徊在街道上，这一个月里东郡都格外忙碌，百姓忙着开荒耕种，流民修建城墙，以此来换取温饱，若是就想等着别人来开仓放粮，那还真没有这个义务。 若是按历史时间来算，这时候应该是开始谋取兖州之后，曹操才开始进行大规模的发展，这次有她应该会少走不少弯路，若是曹操这个身份被她玩崩了，那才惭愧，她还想当一把大佬的瘾。 “这东郡可真是稀奇，居然看不到几个流民。”在曹小瞒面前的不远处，站着一个无赖青年。 最主要在这个礼仪严谨的时代，当真是格格不入，手中提着个酒壶，不时饮上一口，一袭青衫松松垮垮仿佛披着身上，敞开着胸前的衣领，还能见到嘴角的酒水，滑落在脖颈处，形骸放荡不羁，到是颇有现代市井之徒痞子形象。 不过这话最近可没少听到，懂点行情都会对东郡指指点点一番，似乎这样才能衬托自己学识的高明，这些谋士才有毒吧！所以曹小瞒只当又是一个泛泛之辈。 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时，曹小瞒却是被人给拦住了，曹小瞒只能停下看向来人，可惜郭嘉却是什么也没做，就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不是曹操之前又有荀彧的事情，让她糟心的很，实在没什么耐心找人说理，也没交谈一番的兴趣。 抬脚正准备绕过他时，就猛然见人倒了下去，抱着她的手就开始一直呕吐。 “这回到好吵架出了个门个，散心没成，又遇个酒鬼，也是够倒霉的。”曹小瞒还是被郭嘉一身酒气，给熏的不行，不满地扒了扒被抓住的手，幸好遇到是她，不然分分钟想打人。 而一直吐个不停的郭嘉，刚开始是试探曹小瞒的耐心，到最后却成了真吐。 这时正巡视在城内的人马领头的士兵，看到曹小瞒身边的酒鬼时，立马脸色都变了。 此时曹操的地盘还不大，军队里认识她的人还不算少。 “拜见将军，没看到此人行径，赶紧将人给我拿下。” 来人的话一落，郭嘉抬了下头微眯了下眸子，又低下头继续吐，自己吐的坑，怎么着也要演完才行。 “不必，问问他是何人，有家就让他赶紧回。”兴师问罪或者杀人什么的，曹小瞒自己都还没适应，曾经的和平年代现在的杀人跟吃饭一样平常，让她还是没法一下子接受。 就连最后假吐的郭嘉，都认为曹小瞒这是好脾气了吧！连问罪都没有，志才和文若他们，到底投靠一个什么样的主公？ 第10章 五谋加一 “啊！”伍夫长也是被曹小瞒给惊讶到了。 “快问吧！顺便赶紧让他松手。”后一句曹小瞒的不耐烦，才更像那么回事。 “是。”伍夫长领命赶紧掰开郭嘉死抓着曹小瞒的衣角的手，“你是何人？何必在大街上鬼混赶紧回去。” “郭…郭嘉，颍川人。”郭嘉回答声音有些模模糊糊，但曹小瞒却听的真真切切。 “郭嘉！字奉孝是吗？颍川阳翟人。”曹小瞒一把抓住郭嘉的衣袖，提高了音量。 可惜这回没有听到回音，郭嘉是真醉倒在地呼呼大睡。 有时候还真是一种缘分，她是曹小瞒答应曹操会照顾好这群曹氏集团的人，而她本身也很喜欢三国中那个鬼才郭嘉。 “将军他……” “一位好友的故人，带回我府中吧！” “是。” 正在处理着公务的曹小瞒，却是听到书房外吵吵嚷嚷的声音，这一天都不想让她安静会了是吧！ 不太耐烦去将书房的门推开，“何事在外面吵吵闹闹？书房禁止喧闹!”这回的曹小瞒可就没有之前的好脾气了。 “都说放我进去了，现在看吧！吵到曹将军了。” 听到说话声曹小瞒朝郭嘉望去，几个下人正束缚着他，似乎是想把他拽下去。 “主公，他……” 还来不及告状，就被郭嘉怼了回去。 “我都说了向曹公通报一声，这回吵到了吧！能否进去一谈？” “请吧！”曹小瞒却是猜想着，这回是要两人商谈目标，君择臣臣亦择君。 听到曹小瞒的话，郭嘉挤兑了侍卫一眼，才走了进去。 站在门外的曹小瞒却是看了眼进去的郭嘉道：“去拿两坛酒来。” “诺。” 走进书房，便看见郭嘉在翻看曹小瞒画的地形图，这是根据历史十三州画的州郡图，同时结合曹操本人的记忆画出来地形走势，因为她对这个世界完全是依赖别人的记忆，也怕到真正的战场上时，血雨腥风她可能真会接受不了，家畜和人总是不一样的。 郭嘉将地图放下，“曹公，可是游走四方，这份地图……”若是拿出去，怕是会是各诸侯争夺之物。 地图所绘，仿佛天下尽在手中。 “早年游历，也只是对北方比较熟悉。”曹小瞒没有说太多，还有一个人对于曹操可是很熟悉的。 然而也是因为这张地图，然郭嘉对曹操心里也有了底。 “敢问曹公志向？” 曹小瞒可没有什么志向，她现在所做都是因为一份承诺，再一世来看曹操本人的志向，又该是……“一切，不过弥补遗憾，只是不想把这个天下，交给一群贪图享乐之人。”前者是曹小瞒后者该是曹操的感慨了! 三家归晋，五胡乱华，又是一场割据的时代。 “曹公如何看待当今的汉室？”若是换一个人站在这里，又是另一番境地了，曹小瞒对于汉室风雨飘摇中的挣扎而已。 “能扶则扶。” “若是不能扶？”可惜郭嘉却是进一步逼问，他更想听到下一句，早在曹小瞒说出天下归属时，他便感觉或许他是不一样的。 “给后来人铺路，此时汉室民风尚存，一朝老臣百年世家，需要一个人一力相抗。”这也是曹操未能称帝的原因之一吧！她只会前期安抚进行温水煮青蛙，才不至于后世出现‘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的局面。 这话也是只能和同为寒门子弟的郭嘉说说，荀彧和荀攸还是算了。 而郭嘉也才发觉曹小瞒，到不像王莽和董卓之辈，当立则立哪能那么容易。 “郭嘉拜见主公。”说不上真心相投，只是曹小瞒的想法，和他有些不谋而合，而颍川大部分人才都聚集于曹、袁两营，他刚从袁营出来，是不会再吃回头草，何况他配吗！本该命格衰微的志才，却是被人引走了命劫而活了下来，才更让他惊讶。 第11章 一墙之隔 “颍川王佐和鬼才皆入我帐下，我曹操之幸也。”而那份承诺也越来越沉重，是幸还是不幸，谁又清楚呢？ 曹小瞒连忙扶起郭嘉，而这时侍从也将酒拿了进来，“主公，也知我喜酒。” “只是被一个酒鬼抓着吐了一身而以。”曹小瞒提醒着某人的丑事。 被这么一提醒，郭嘉才想起之前原本是假吐来着，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笑，才立即叉开了话题。 这事要是传到那几个人的耳中，还不得被笑死。 “主公，为何之前听到嘉报及姓名，会…如此…激动。”对就是激动，就算从文若和志才口中听到他的名字，也不该如此才对。 “出名的大才我都会很激动，只是奉孝不同而已。” “啊！” 在之后两人相谈甚欢，曹小瞒对于那些礼数自然是不在乎，甚至比郭嘉还睡意。 两人用罢晚饭，立马就有小侍端来温水，曹操洗漱完，看了眼郭嘉“奉孝，若是累了，就先睡吧！” 自从白天说了那些话后，她就感觉一阵烦躁，叫你嘴多现在后悔了吧！要去和一个男人一起睡觉，这培养君臣感情真的不需要这样啊！ 推门而出来到后院亭子里，扫了眼摆在一旁的凤尾琴，历史上记载曹操本人音律也堪称一代大师，而曹小瞒自己更是不在话下，何况这还是正宗的古琴。 坐在一旁便弹了起来，而在曹操后院隔壁，荀攸拉着从曹小瞒离开后，就一直没在说过一句话的荀彧，在后院中散心。 突如其来的琴音，令两人停下了脚步。 “文若旁边住的是何人，这琴技堪称一绝啊！”荀攸听着琴音拍手称赞。 一曲毕，曹小瞒就听到郭嘉拍着手，朝她这走了过来。 “主公这曲雄浑激荡，不过这韵律似乎并不适合琴音，不知这曲是何人所做，可有词。” 曹小瞒一见是郭嘉，她这弹的还是挺有名的‘曹操’，现代都是快节奏的歌曲自然不是和这种古典风格的古琴，“这曲用筝就行，从一朋友那听到的罢了。”曹小瞒肯定不会说这曲叫曹操，是一个现代人所做，哪怕她不说，那词绝对不能唱，最主要是她这个身份不行。 郭嘉见曹小瞒不想多说，也没在过问。 曹小瞒又另外换了首很有名的琴曲广陵散，琴声悠扬回旋，余音绕梁，果然还是慢调子的曲谱更适合古琴。 另一边荀攸和荀彧站在墙头另一面，“是主公。”老实说荀彧前世跟着曹操那么久，这也是第一次荀彧知道曹操琴技如此之高，他在想奉孝经常和曹操呆在一起他应该是听过的吧！ “这首曲子，到比之前的曲谱，更有韵味，思虑千回啊！”荀攸刚称赞完，琴音却是戛然而止。 “主公，似乎有烦心事，嘉是否能替主公分忧。”郭嘉望曹操心不在焉拨弄琴弦，苦恼着一张脸。 “吾跟文若吵架了，奉孝你说文若会不会炒吾的鱿鱼啊！”曹操觉得现在荀彧会不会已经在收拾包袱，准备辞职不干了。 第12章 一觉醒来的尴尬 “文若，炒鱿鱼？不知主公这是何意？”郭嘉在听到曹小瞒说跟荀彧吵架了，有些不敢相信，荀彧敦厚君子他可想象不出荀彧吵架的样子，不过炒鱿鱼挺新奇的说法。 其实曹小瞒也是顺着口就说了，哪想到这是汉末时期，郭嘉听不懂。 “恩，就是踹了我这老板，辞职跑了。”曹操随口解释道，不过她也在想荀彧忠于汉室，最符合的主公该是刘备才是，两人吵了这么一次，他不会去跳槽了吧！荀彧重生过，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后期刘备绝对是□□丝逆袭啊！ “噗！踹了老板意思是主公咯，文若可是君子……”不过荀彧之前不就是踹了袁绍，跟着曹操了嘛。 郭嘉听着曹操的解释立马就笑出了声，不过郭嘉没说完的话，意思是指曹操惹毛了荀彧，不然以荀彧的性格怕是不会做此冒失的举动。 “奉孝和文若不也是炒了袁绍的鱿鱼，才来我这，不说了回去睡觉。”说实话曹操本人，应该是介意为什么荀彧会跑来跟着他，会拿自己是官宦子第，而袁绍四世三公之后作比较，以荀家大世家怎会看重他呢？不过曹操也看了出来这是怎么一回事，相互利用而已。 追随的欣喜，也就平淡了。 “刚才似乎听到奉孝的声音，信中有言他不日便会到达东郡，想来该是奉孝已经见到主公了。”荀攸完全没看到荀彧已经变了色的脸，自顾自说着。 这次没有他相邀郭嘉依然来了，或许这琴声，便是弹给郭嘉听的吧！ 前世他邀郭嘉出山辅佐曹操，便是想借曹操之手创太平盛世，利用曹操暴戾的性格背负一世骂名实为汉贼名为汉臣，哪怕曹操功成名就，这个名声也永远也洗脱不掉，然而这次曹操却用现实在告诉他，他只见到被曹操敲打过后，只能撑起墙面的汉室，却不见背地里的血腥。 这一世，他要自己亲眼去看…… 房间中，曹操见郭嘉自觉滚到床里面，头一回跟个男人睡觉，她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她本质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妹子好吧！ 曹操身着中衣躺了上去，夜半睡梦中感觉有什么东西缠在她身上，缓缓醒来后，就是郭嘉那张搁在曹小瞒肩膀上脸，八爪鱼一样搂着曹小瞒的手，最主要的是曹小瞒的被压住了，扒拉着她的衣领又是什么鬼？ 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明显是被吵着了的郭嘉，朝她退开的地方又翻了身，两人的距离变成郭嘉直接趴在曹小瞒身上了，而曹小瞒的衣领，被他这么一拽，郭嘉醒来时就见到眼前大好的春光，抬头一看就是曹小瞒黑如锅底的脸色，他郭奉孝在主公面前的脸面啊！赶紧从曹小瞒身上离开。 郭嘉悻悻然放开抓着衣领的手，他从小体寒，之前和荀彧睡都是别人抱着他的，这次和曹小瞒完全是出于习惯性，不想曹小瞒的身体比他还要凉。 曹小瞒若无其事地伸手将衣领拉了上去，“时候不早了，我们用完膳带你去见文若和志才他们。” 第13章 命劫 “是。”郭嘉见着曹小瞒似乎比他还要尴尬，不是他扒衣服在前么？ 不过若说曹小瞒此时观之，面生女相披散着一袭长发，趁着刚醒时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威慑，不似想象中的威武，到是比那些文士多了几分刚柔相济。 到像是高高在上的王族皇子，虽有一身威严却是收敛于心，表面的温和下隐藏着，历经磨砺的深不可测，还一丝对于世间之物了然于心的沧桑，又有着不符合气质的空寂和排斥。 只是郭嘉不知的是，那是曹操时光下的沉寂，曹小瞒的迷惘，所造成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或者说是曹小瞒还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两人一起用完膳，就去了处理公务的宗人府。 此时向来守时的荀家叔侄，已经有条不絮的整理着自己手中的事务，由于戏志才还在调养病情，曹小瞒主动将他的事情揽下，现在在她的公案上，该批写的文书，已经堆的有一人高了。 两人听到脚步声才抬头朝外望去，“主公！”毕恭毕敬朝曹小瞒行了一礼。 “嗯，应该不用我多介绍吧！奉孝不来见见他们。”曹小瞒点了点头，朝后面的郭嘉看去，同时不着痕迹的瞟了眼荀彧的神色，这次郭嘉不请自来，谁都没有预料到。 “奉孝？”荀攸也才朝郭嘉看去，虽然昨晚已经知道，但见面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文若。”荀攸才发现荀彧的脸色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太好，而现在看到郭嘉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而这种神情最不该出现的人，就是荀彧，郭嘉看向曹小瞒不经开始深思起来。 “明公，又是怎知我们熟识？”从他们第一次见面，曹小瞒就有些不对劲了。 曹小瞒正打算去处理公文，被郭嘉的话停住了脚步，“文若相告。”随后才走近荀彧身边，轻声开口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我能救志才，便能救奉孝，若是人生已有了轨迹，你、我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只是救一个本该已死之人，便要有相等的代价去交换…… 恍然间又回到了，她来这里之前，曾有人问： “历史的不可逆性，你带来的后果就无法估计，何况他们呢？” “这份代价我替他们付，我也付的起……” 她是这么回答的吧！微微扬了下嘴角。 荀彧所郁闷的不过是，明知郭嘉身体不行，为何还要拉他下水，只是这次不一样了，有了他们…… 直到曹小瞒说完，荀彧从愣神中惊讶朝她望去，而曹小瞒已经回到自己的桌案旁，批起了公文。 对于曹操荀彧总有种无可奈何，现在亦是让他，明明想脱离这滩浑水，可是要留他一人吗？ 曹小瞒何尝又不是知道荀彧根本狠不下心，那就更加让他放心不下，荀彧被她气急真走了，就得不偿失了! 曹小瞒的古怪，荀彧的沉默，让一旁站着的荀攸和郭嘉，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能发觉两人之间，有着不少猫腻，这也是荀彧最近情绪波动不静，最大原因。 郭嘉朝荀攸眼神示意了下荀彧，却是只见到荀攸，也摊了摊手，他自己也不清楚。 “奉孝，这是志才要处理的公文，军政之事以及各方情报，可要看看。”曹小瞒将她和戏志才的文书分开堆放，指了指另一边问向无所事事的郭嘉。 “志才？他，在何处？”郭嘉本就是为他而来，此时却不见他人。 “调养身体，你处理了这些，我便带你过去。”曹小瞒开始循循善诱。 而郭嘉居然没有耍赖推辞，到有些让人意外了。 第14章 又见陈宫，谋兖州 曹小瞒也没再多说什么，直到有一侍从递来了一卷竹简，“这是？” “门外有一名士，让我将这个转交给将军。” “名士？”兖州的有名之士，五谋中不是还有一个程昱吗？ 然而当曹小瞒打开后，留名的却是陈宫，那个坑了曹操的人，明明可以齐名五谋，最后却是早死了，也是可惜。 可当曹小瞒扫视到这个名字时，却是感觉心里一窒，这是曹操还对陈宫有着背叛后的惋惜吗？也让曹小瞒犹豫着要不要去见这个人。 同时也面临着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僧多粥少啊！有人没地盘。 “公台来了！”曹小瞒却是望向了一边的荀彧，她自己也没想好要不要见。 从曹操的记忆来说，这明明是走演义路线，从一开始曹操刺董，遇见陈宫后又因为曹操杀了吕伯奢一家，但那不是陈宫先有疑心吗？而说出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而因手软没杀曹操而离开，两人已经是有了过节。 “公台？可是陈宫。”荀彧将手中的毛笔放下，最近忙着和曹操的陈年旧事，而忘了目前的形势，这时候陈宫确实已经投曹，不过陈宫却是背叛了曹操，那这次…… “路是靠人走出来的，旧路毕竟是已经过去了，主公不也后来对此感到惋惜吗？”荀彧并不想曹小瞒为此将人才推开，以陈宫之谋若投敌，现在的他们，挽救不了。 “那我去见他吧！将人请去偏厅。” “诺。” 将手中的公文进行一番整理后，才离开。 曹小瞒一走，郭嘉就耐不住性子，挪到了荀彧身边，“文若，我见你似乎对主公很熟络，你也才来没几个月吧！”从两人刚才的对话，曹操的陈年旧事，荀彧怎么会知道。 荀彧忘了眼郭嘉，他们只是一起经历过，若真说熟络，郭嘉应该比他更懂才对。 “你以后会比我更熟!”说完荀彧就没再理会喋喋不休的郭嘉，这话怎么听都像是气话，郭嘉一向看的透人心，几个月不见荀彧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不，发现了一旁木纳的荀攸，郭嘉开始对他旁敲侧击。 而这边曹小瞒去见陈宫，推门而入时，是一中年男子转身朝她行了一礼，“曹公。” “公台到还是来了。”曹小瞒看了眼陈宫，径直走到一旁的桌案跪坐了下来。 倒上了两杯茶水，将一杯放在自己对面。 “我见你东郡一地，却是不见灾乱后荒蛮，为人处世皆是有君子之范，到是宫凭一面之见，而对曹公妄自菲薄，实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 君子之范，也是让曹小瞒抽了抽嘴角，你让一个现代人过来，谁不会是君子啊！她既没有等级观念，又没有贫富之见，当然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了!这误会就留着吧！可惜这也是荀彧怀疑的根源。 “公台才算君子吧！若是有着各人利益便不一样了，此来难道是要叙旧不成。” “此来投诚曹公，并献上兖州州郡图，以及各大世家目前的局势，刘岱少谋，只可守城却是不能成为霸主。” 第15章 曹荀和谈 曹小瞒也才想起曹操这时候不是还有个好兄弟，叫鲍信吗？以及张邈夺兖州一事还需要他们两人。 鲍信还好最主要是张邈，曹操的妻妾子嗣都寄养在他那，以现在时间来算，到曹植应该是已经刚出生，那位神童，表示她可生不出来，面对那群人又是个麻烦事。 耳边是陈宫向曹小瞒讲述着刘岱的近况，而陈宫却发现曹小瞒心不在焉中，“主公，主公，你有在听我说吗？”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曹小瞒回神后看了眼陈宫，漫不经心开口道：“公台既是名士当与刘岱下属格外熟悉，但此时不是我们夺取兖州的时机。” 兖州东郡人，性情刚直，足智多谋，年少时与海内知名之士相互结交。 “为何？” “刘岱还没死。” “什么？若想人死，简直是荒唐，还是说主公对其另有谋划。”若是刺杀，曹操这种事情能否做的出。 曹小瞒不用想也知陈宫此时在怎么想她，但就是要以此反转，解开陈宫的疑心，将之前从荀彧那拿来的鲍信情报，递给了陈宫，“黄巾军攻进兖州连夺数城，刘岱无法做事不理，而维持兖州刘岱需要济北相鲍信的支持，此人好功利急进听不得旁人的劝阻，而听闻黄巾军有势如破竹的阵法宛如神助，公台怕是不知刘岱现在已经危在旦夕。” 陈宫不可置信将手中的竹简反复翻看，这事情也来的太快了吧！之前只是听闻刘岱带兵搅逆黄巾军，而这时刘岱已经重伤在床。 相反曹小瞒想的却是刘岱是直接被阵斩，哪还用现在重伤拖时间。 而陈宫却是在曹小瞒面前羞愧地一拜，“是宫目光浅显，竟是没有看到此时的时局。” “无妨，这也是刚传来的急报。”曹小瞒赶紧扶住陈宫，哪敢让他拜自己，一千多岁的差距。 “宫请命前往州牧府，以拜访之名游说其属臣推崇主公入主兖州，同时探明其城内势力虚实。”此番到是更有为曹小瞒尽职尽责。 而此时做说客，陈宫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次是无论曹小瞒下不了屠城令，还是她本就对曹家无什感情，虽会报仇却是绝对不会到处境地，希望这次会不一样。 “有劳公台。”让陈宫对曹操失信，该是一步一步造成的。 先有曹操屠徐州，后杀边让，而令其叛曹。 等到曹小瞒再次回到宗人府时，荀彧和感觉他们已是不见陈宫其人。 “公台兄呢？”郭嘉早就无聊透顶了，见到曹操进来，立马迎了上去。 “去了州牧府当说客。” “说客？”按刚才荀彧告诉他的消息，该是夺兖州的时机了。 曹小瞒却是思考着黄巾军的问题，“时候也不早了，带你去见志才。” “文若去不去!”郭嘉一听曹小瞒的话，便看向了荀彧。 荀彧看了眼手边的处理完的公文，才开口道：“那便一起吧！” 几人一起离开，荀彧特意在曹小瞒与他之间留了半步距离，“主公，可是在担心鲍信之危，公台反叛一事？” 这算是曹小瞒成为曹操以来，荀彧第一次主动挑起话题吧！ “那文若，能否解解惑啊！”曹小瞒听了一下脚步，和荀彧并排而走，不得不说这次听到荀彧的问话，她也很惊讶。 第16章 引劫之人，荀彧起疑（捉虫） 荀彧也只是发现曹小瞒似乎对一切都了若指掌，甚至更加了解他们的人心，心有大势却又迷失在那份自信中摇摆不定。 几人进去时，便见到戏志才身着单衣，却只在身上披着一件披风，认真的对地图摆弄着算筹，戏志才擅于奇门遁甲，怕是又在修进军阵。 “志才。”郭嘉在看到戏志才时，立马吃了一惊，赶紧去一旁拿过衣物递给他。 “主公。”而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戏志才，由于郭嘉的打扰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屋内来了这么多人。 “志才还有病疾在身，我们之间何须这些虚礼，还是将赶紧衣物换上吧！”曹小瞒目光却是落在桌案上。 奇门遁甲无外乎阴阳八卦之说，而她能来到这里，并被算出是曹操后世之人，她所在的家族师承阴阳家，也是因此才能‘引劫’，了却遗憾！ 当曹小瞒已然伸手，将要放下拿动的算筹时，猛然放回了原处。 “主公，也懂奇门遁甲？”戏志才本是想阻止曹小瞒，但却是见她神色有些怪异，而在变动后放下的位置…… “不懂，只是见志才如此上心，有了几分好奇。”曹小瞒不经意间看了眼荀彧，这些她会，但是曹操不会。 众人也只当是个小插曲，并没有多留意曹小瞒。 曹小瞒心虚的坐于一旁饮茶，戏志才却是将其他三人拉去了一旁，而郭嘉正有事情要问。 “志才，之前观其天象，北方帝星之庠，辅星却有复苏之象，近日文若信中曾言你身体愈发虚弱，死劫已至可是怎会有回转的迹象。”郭嘉这一路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古书也曾有寥寥数语记载，以等价引劫，只是也只有残缺猜测，谁也不知何为等价，要怎么去引。”戏志才对于自己的命数也曾有过推测，在曹小瞒为他请来的神医时，他也只当是对曹小瞒的一个安慰，他还能活多久，早已经有了定局。 而华佗为他整治时，也觉得本是灯枯油尽的身体，却是好的莫名其妙。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辅星复苏，而不曾注意过帝星之‘庠’。 “我们辅佐曹操不也是看重他的帝心之象，既然志才也无大碍，可不是一桩美事，文若之前不是才说，借曹操帝王之相匡扶汉室，若是曹操有异心便推一把。”郭嘉却是想着借此试探着荀彧，最近来奇怪的变化。 然而荀彧一直在想着曹小瞒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不断循环在脑海中，‘我能救志才，便能救奉孝！救志才、奉孝!’那志才的命劫，可和他有关联？ “文若，文若！”郭嘉叫了半天，荀彧还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然而一直沉默的荀攸，看了眼荀彧才开口道：“我们帮他，尊崇的还是礼制，借其势，复我朝。”他们从一开始的目的，只是把曹操当作相互利益关系。 听着荀攸的话，郭嘉和戏志才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有自己的考量，毁坏和重建哪个又更简单，没有万世的朝代，没有不亡之国。 回过神的荀彧，却是想着曹小瞒所说一开始他们就是带着目的去接近，而不如郭嘉的纯粹，所以郭嘉永远都是曹操的‘知我者奉孝也’!从未为曹操自己去谋划过…… 第17章 两相分明，荀彧站队 直到几人再次一起过来时，都是各自沉默中。 曹小瞒只是觉得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尬，她也没打算刨根问底，“黄巾军已经攻入兖州其他各郡，正有往东郡而来的趋势。” 最主要是曹操在这一战中也是有着生命危险，鲍信相救免于一死，而似乎更像小说中是有着大气运的人，总能比一些炮灰的命要好。 演义路线前期曹操是男一，后期则是刘备、诸葛亮顶替了位置，最后却是司马懿成为人生赢家，一生魏臣却入晋书封帝。 “主公，以兖州州牧府形势，现只能将兵力进行分散，一部分留守城池，另一在入主兖州时，以黄巾攻势必守濮阳几郡。” 几人在听到曹小瞒的问话，却是戏志才第一个站了出来。 曹小瞒疑心扫了一眼，其他几人的神色，荀彧却有挣扎之色，再留心这时曹操的记忆，微眯起了眸子，世家子弟有眼界却看不透，在他们身上的世家弊端，或者是享受过荣华，怎知寒门的贫贱，她之前对他们说了那么多，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你们呢？”将其他几人看了个遍，没什么要补充的吗？ 郭嘉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才向曹小瞒开口道：“若是主公入主兖州，必会受到刘岱旧部的压制，会以大学之士为先，而主公的身份会遭人诟病。”这算是想看看曹小瞒对官宦的看待。 “为民为世者，当令人可敬，而并非需是大学之士，若以有才而自命清高是‘俗’，诟病之人，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要咬回去，但杀鸡儆猴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以现在的实力承受不起。” 曹小瞒当然是知道曹操杀边让，引来了后院起火，陈宫叛变引来了吕布，也是他败的最惨一次。 她不杀谁，并不代表她怕，而她没有现在曹操的急切。 郭嘉似乎也对曹小瞒此话比较满意，最意外的却是荀彧，是因为本就知道后果，而没有拿世家开刀吗？近日相处在她身上，并没有见到以前阴晴不定的杀戮，甚至更有仁君之范，是做给他看的吗？曹操是出了名的奸诈。 而此时的郭嘉却是，已经在站在曹操的角度为其‘谋划’，这时候就只有他还在坚持那个想法，扶汉！ “主公稳固地位必要立威，黄巾一事必须大胜，而黄巾多以老弱孺妇为主，人为财死他们却是为粮食，主公若是将其收陇，必会是一大助力，得其民心所向。” “有其利必有其弊，奉孝不能以偏概全，黄巾老弱之士以万计数，兖州无地可居无食可用，忠曾推算出必有灾荒之年。” “便依奉孝所言，流民中的青年编制成军，居于此地必会为其地所守，可比那些外来参军之人，更容易为我所用，志才所说灾荒，哪年又不是如此，我们现在只需开始收购粮食，以备不时之需。”曹小瞒只是诧异戏志才对于天时的测算，而她更清楚那时曹操的痛苦。 兖州事发，因杀边让而受世家排挤，更有亲信之人背叛，碰上灾荒之年，粮饷又是一个问题，才有食人肉之说，他是主将背负的责任更大。 而听着几人的谋划，荀彧看了眼曹小瞒一切都变了，以前只有郭嘉一家之言，而此时有了戏志才的帮忙，他们都是真心为了曹操，他的谏言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只有沉默的荀攸，却是见着荀彧那张处变不惊的脸上，有了痛苦的神色，而对象却是曹小瞒。 第18章 入主兖州，生事端 “文若!”荀攸不免叫了声，自从之前谈起那个话题，荀彧便再也没有开口，最主要这还是荀彧本就在意的东西，居然没有告诫他们。 走神的荀彧见到荀攸的呼喊声，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主公该要提防兖州内部的形势，主公与袁绍仍处于一处，袁绍已是要拥立幽州牧刘虞为天子。”荀彧这话立马将原本压淡曹小瞒对他的猜疑，瞬间上升了一个度。 此时曹操仍是处于袁绍阵营之下，袁绍要另立新君，而兖州世族依然是屈居于汉献帝名下，也就是说曹操和袁绍有二心，另立的新君到是废帝可比刘协容易的多，以荀彧想法是对曹操本人是否也和袁绍一样，这才是他该关心的吧! “袁绍是袁绍于我何干，另立，何止说的这么简单，天下文士怕是会群起而攻之!”曹小瞒没接荀彧这句话说她会怎么样，至少她是不看好刘协的，汉室最终不也是没有被匡扶。 而荀彧没再问什么，这次他也摸不准曹小瞒会如何，继续挟天子以令不臣，还是如何…… 几人散会后，荀彧立马就他们给围了上去。 何止荀彧奇怪连曹小瞒也一样，只是他们对于曹小瞒相处时间不长，暂且看不出那些怪异来，到是军中夏侯两兄弟，到是说曹操像是有两张面孔一样 。 “叔父，最近可是身体不适？你和主公……”荀攸一直觉得自从曹操那次醒来后，两人就一直在僵持不下。 “我和主公怎么了？”荀彧也是被荀攸怀疑的眼神看的一愣。 “文若你太关注主公了吧！主公每说上一句，文若都能看着主公愣神半天，真是让人怀疑你们俩之间有些什么。”郭嘉接过荀攸的话闸，说着他对荀彧的观察。 “还有你们之间气氛只要文若说话，就有些尴尬了，让我们连话都插不进去。”戏志才想着之前荀彧提到刘虞，曹小瞒没再说几句就走了。 “对，最主要主公似乎一直在让着你。”这回连刚来的郭嘉，都能从刚才的谈话看出些不同寻常来。 “让着我？”郭嘉所说不得不让荀彧想着最近以来，不都是曹操在对他咄咄逼人吗？荀彧不明白，在曹操的事情上他从来就没看明白过。 一直在后来的几天中，荀彧一直在想着郭嘉这次所说的话，而他们俩人还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上。 入主兖州有多顺利，就会有多大挑衅在等着她，而此时曹操居于兖州州牧中上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前这个成为曹操和陈宫导火线的边让。 “先主可是汉室后裔，你不过宦官之子，扰□□常怎配为主，就她曹操也配!”边让完全是眼朝天，根本就看不起曹小瞒。 在这个时代还是要看家世门第，不然袁绍和袁术怎会有那么多人去投靠，除此之外便是宗室最有说话的权利。 此时做为曹小瞒这边的人马，也只有曹仁、李典那些武将看不惯，而荀彧和郭嘉却是像等着看笑话一样。 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我配不配，也是你们迎我入的兖州，坐着这个位置。”这也是事实，而曹小瞒对于边让的话毫无触动。 第19章 持才傲物 “迎你入兖州，是求一方庇护，而你曹孟德却是无名无实，不过一将军之才也妄想领兖州，阉人之子有何才气，又想祸乱我兖州不成，也不知你曹操和那阉人是何区别！”几乎是边让越说越激动，曹小瞒也是眉头紧皱。 这话就是人身攻击了，曹小瞒负于身后的右手紧紧的握住，生生压制着曹操原本的怒气，若说曹操最讨厌什么，便是这些以偏概全的人，宦官之祸非他一家能成。 她好歹也是个大家族嫡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比这更诛心的话都听过，那时候的网络可比这严重。 曹小瞒一起身，边让就知自己的激将法已经成功，而这也让一旁看着的荀彧，再来一世她还没变。 就连郭嘉和荀攸都对曹操有些意外，不过又在情理之中，只是杀边让必会让兖州世族寒心，以陈宫为首。 而落座于后面的陈宫，似乎只要曹小瞒稍有不满，他就会冲出去理论一番一样。 可惜曹小瞒只是走到边让面前，并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兖州其他官属，“听闻文礼兄才华横溢诗文满名，文士必通读史经。” “那是自然，岂会是你们这些寒门子弟能比拟的。”这话一出妥妥的在曹小瞒这边拉了一波仇恨值。 本是看戏的郭嘉都是瞬间来了精神，更何况那群武将，要不是曹小瞒还在眼神压制，早就冲出去胖揍一顿了。 “那文礼兄自是知道‘屈原’何人，‘持才傲物’为何词!”曹小瞒到是不疾不徐从善如流道，其实她还真想举个弥衡的例子给他听，可惜时间不对。 “有才之人都知道屈子爱国之情怀。”边让实在不知这和他们现在说的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然而一旁的郭嘉和荀彧、荀攸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怕也只有曹小瞒敢说了，何人对屈子不是敬重，怎敢对其说三道四。 “有才之士自命清高纸上谈兵之论，自持文学高雅，朝堂之上有才，却不一定就能高官厚禄，他们是玩政治可不是诗文，自以为是怨气满腹的怀才不遇，不就是拿自己的君子所为去与其争斗，弃自己主公不顾时局不顾。” 若不真要和我争论，该是拿黄巾军来说事，敌临城下现在却是外患未解，而起内忧，你的才气就是用在这些上面吗？若是如此，屈子还可无君用其才，跳江而得爱国美名，而文礼兄只会弃兖州不顾，逞口舌之争吗？国乱未平，乱世之下的世家，也不过失势的权贵，战争可不管你是何人！” 也就一句话她曹小瞒可看不起这种人，世家怎么了就这个时代给了他们优越感吗？ 边让也是被曹小瞒这一通说的有些一脸蒙逼，之前他对曹小瞒是人身攻击，而这回曹小瞒却是将他上升到兖州局势的情面，若他再和曹小瞒争论就是弃兖州不顾，这情况可就不一样了。 死死瞪了眼曹小瞒，瞬间气势就落了下来，“黄巾夺我数郡，将军难不成还有高见!” “高见没有，意见到有。”将边让瞟了一眼。 曹小瞒一说完，隐约听到郭嘉的低笑声，等她看不过去时，郭嘉又恢复自己的懒劲装睡。 另有赶来的张邈帮着这个场面打圆场，出兵一事另行商讨。 曹小瞒却是在边让走后看了陈宫一眼，他眼中的赞赏到是让曹小瞒松了一口气。 第20章 明知不可‘违’ 兖州那边的人一走，这气氛瞬间又回来了，郭嘉却是立马站了出来，“主公，刚才那番话到真是说的解气，只是主公要如何对付黄巾军。” “奇袭或者利诱。”曹小瞒看了眼郭嘉，又走回自己的座位上跪坐下来。 “利诱，是以粮食为诱，黄巾只是揭竿起义的平民百姓，他们所要的也只是这些了，主公却是仁慈之心。”郭嘉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孟德能若是要出战，把我叫上就行。”鲍信和张邈两人都还没有离开，就等着曹小瞒的战略计划。 “自然少不了允诚!”曹小瞒却是在担心自己的问题，虽有记忆没实战经验，她若是去打打杀杀，以鲍信和曹小瞒的关系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最终是鲍信救了曹操，而这次她不去，会不会事情有了变化，但结局是改变不了的，而她没有去，鲍信这个人曹操应该算是很看重的吧！毕竟是他的伯牙，可却是苦了曹小瞒，曹操才活了六十多年，她还要撑到天下一统，可真没那么多的命借出去啊！后面还有好多的亲信之人! 安排好兖州事宜，戏志才和夏侯两兄弟留守在东郡，而她们则是行军赶往寿张驻扎军营。 只是一路上曹小瞒每次看向鲍信时，都有些魂不守舍。 导致郭嘉每次见到曹小瞒沉思时，都会推一推一旁的荀彧，“主公，应该不是忧心战事吧！文若不去劝劝。”眼神示意地朝曹小瞒那边瞅了瞅。 荀彧自然清楚曹小瞒的想法，经历了一世，若还有什么能够打动曹操的，怕也只有人情了，他一生战事无数，恐怕早已麻木了，鲍信于他有知遇之恩和生死相交的兄弟情，曹操不可能看着他去死。 “主公是在忧虑济北相鲍信。” “咦!这不是我的专长吗？文若何时也看出鲍信此次有生命之忧了!”咒人死不是他的‘金口玉言’吗？ “主公不也看出来了。”荀彧似乎不太想和郭嘉啰嗦太多，现在他俩关系紧张，虽是看出曹小瞒的思虑，他还是不敢踏出那一步，也就比郭嘉失了先机……去走近。 见荀彧没理他，郭嘉到是自己拽了拽缰绳，靠近了曹小瞒的马匹，“主公，可是有烦心事，嘉或许能帮主公解解!” 荀彧和本在愣神中的曹小瞒，猛然转头间，看见那人的笑脸，曹操的恍若隔世一般，更恍了曹小瞒的眼，两次都是郭嘉……或许他真的很懂曹操，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说一声“我替你解解！” “明知不可为能而为之吗？”曹小瞒这话却是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惜郭嘉很懂甚至还很聪明，“看人看事而行。”若说曹小瞒为鲍信烦恼，那不可为是救鲍信吗？ “看人？”曹小瞒听着沉思了会儿，她和鲍信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想太多，可是曹操不同，那便试一试吧！代价没有他们那么大，效果也就打了折扣，救了还会不会死，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郭嘉不知这句话，让曹小瞒付出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找个突破口，让两人先虐着吧！默默发现一直在让大侄子荀攸在为叔父荀令君打酱油，戏志才在为郭嘉打酱油，一写到三人飙戏我就停不下来…… 正想着要不要加戏，毕竟很萌双荀和郭戏的组合。 感谢墨客的霸王票！！！ 第21章 鲍信之死，成定局 一直看戏的荀攸和陈宫，则是对三人的事情一脸茫然。 他们发觉自己都快跟不上这三个人的节奏了，这话里有话，很让人多想的好不好。 到了寿张安营扎寨，曹小瞒直接是将人聚集于大营中，商讨排兵布阵的事宜，这个说法有点高大上。 “允诚呢？”曹小瞒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总觉得少了谁，甚至兵马好像也是少了一部分，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主公，济北相于半个时辰前，自行带兵，提前去探明黄巾情况。”李典从武将的队列往外踏了一歩，朝曹小瞒行了一礼才开口道。 “什么？黄巾人多势众，他一人前去只有被围攻的份，为何没有人来向我禀告此事!”这去作死也不要太赶时候吧！曹小瞒冷眼一扫，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现在到是越来越符合曹操的这个身份，眼前说话还要在心里打个草稿，现在语气一压，气势就提了上来。 “这……”李典有些为难，鲍信带兵离开，也是他不巧碰到的。 他们和兖州还是有些不和，刘岱的旧部更是怕他们会去抢了官职，一直有水火不容的趋势，鲍信和曹操关系又不一般，更是不会以曹操为大。 曹小瞒一想也明白了原因，“此事容后再说，曼成和文谦各领五千兵马前去支援，曼成联系允诚手下的司马于禁，此人是个猛将。” “典（进）领命。”李典和乐进都是曹操募兵时投诚，都知各有些名气，算是第一次合作吧！ 曹小瞒不论是曹操的习惯还是她自己，说了李典后面必定跟上乐进，他们可是‘珠联璧合’的组合。 李典和乐进一走，总人也是散去进行军营里的分布事宜，曹小瞒在等待消息的同时，鲍信此次必定是有去无回。 而刚走出军营的郭嘉却是，不自觉地朝中军大帐望去，直觉中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又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拉了回去。 “怎么了？”和他并排离开的荀攸，见郭嘉又朝营帐望去，有些许奇怪。 此时在一旁的陈宫见曹小瞒的谋臣，基本上出自颍川或者是由荀彧推荐，虽说他帮曹小瞒谋得兖州，但他在这里还是无什立足之地，就是不合群。 最有实力说话的荀彧又和曹小瞒有矛盾，这关系也是有够乱，也是可以趁此机会接近曹小瞒的时机。 “感觉有不好事情发生。”郭嘉对于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似乎他天生对于这种东西，有些敏感。 “你这出口成真的嘴，还是别乱说话，你一有不好的感觉，就是真有事情要糟糕。”郭嘉的乌鸦嘴，荀攸他们可是深有体会。 “还是鲍信。”荀彧也只能是往这方面想。 “是主公。”之前帝星有‘庠’，绝非意外，可是他观察了曹小瞒这么久，还是没看出什么东西来。 “等志才的消息吧！他能观天象或许能看出什么。”不只郭嘉有疑问，荀彧也有。 而在中军大帐中的曹小瞒，却是抽出了那把格外有名的佩剑倚天，她第一次用，居然是用来割腕！ 撸了撸袖子一手握着剑，便割了下去，亲信者为手血，亲厚者为心血。 第22章 情况有变 而远在敌营的鲍信，因失血过多本已经是陷入眩晕状态，又被逼退到围攻境地的他，仿佛被什么刺激了一下，突然间就清醒了过来。 在所有人都以为鲍信已经耗尽了力气时，突然被人刺穿了胸膛或者削去了脑袋。 “济北相在这边，快来!”这是鲍信杀掉身边有一个黄巾军时，听到不远处于禁的声音，当大批的兵马朝这边涌来时，鲍信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禁见到鲍信时立马杀了过去，而当他被人扶住后，最后看了眼于禁，“这里有埋伏，快走!”说完鲍信便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而另一边的曹小瞒却是冥冥中，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续命被中断，而曹小瞒立马在手上找到穴位点穴止血，有人救了她，会是谁？这种事情一般人是没法阻止的，更不会像是诸葛亮进行点七星灯续命，毁了灯就行，东汉末年不是有三仙吗？ 给自己的左手进行了一番包扎，才将地上用血所画的符文擦去，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曹小瞒才走了出去。 而被带回来的鲍信，却是经随行的军医一整治，已经死了，死在半路上。 曹小瞒为他之前所续的命，是带回个全尸，毕竟历史有言为其塑造木雕下葬，远处时吵杂的声音，此时天色接近晚上，繁星中划过一道陨星，一代将才的凋零。 可曹小瞒注视的却是东方的方向，泰山之巅，站立着两名道士，而他们所仰望的星象则是北方。 星空中的屋檐之下，戏志才却是密切的注意着帝星的轨迹，星宿黯淡无光，甚至有被最耀眼的那颗辅帝星所掩盖，曹小瞒莫不是受到了重创，但大势所趋之蒸蒸日上，实在是矛盾! 那边立马就有人来向曹小瞒禀告鲍信的事情，“主公，济北相鲍信已经阵亡，请主公节哀!” 曹小瞒却是见到在郭嘉身后跟着荀彧，担忧望了她一眼后，在两人交接的视线中，立马移开了目光，曹小瞒却是有些好笑，但她却不得不让自己看起来格外悲痛。 “我不是派了人前去支援，有文谦和曼成、文则，怎还会有此事情发生？”曹操的五子良将三个都搭在里面，那武力可不是盖的。 “情报有误，双拳也难敌四手，我军被埋伏在半路劫杀。” “谁是传信之人不用拷问，无论从与不从直接杀了，他们背后的指使人从兖州官吏查，我等着给他们换一次血。”倘若这次曹小瞒去了，不就是一锅端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是以为曹小瞒是没有脾气的人，这回是碰到铁板了，“主公可是要给兖州世族一个警告，先做敲打不服者杀一儆百。”郭嘉将曹小瞒后面的打算，进行了一番补充。 “主公，兖州……”郭嘉一说完，荀彧就脱口而出地出言阻止。 只是被曹小瞒的眼神，给硬从牙关挤了回去，曹小瞒这样不正和他的意吗？让他背负一世骂名。 “兖州的事是迟早要敲打，陈宫的事情我不想再发生，杀人!或许这次我比你还害怕，你从未相信过我，这次一定不一样……” 第23章 原则问题 怎么感觉她都说要敲打一番，进行世家的打压，她连边让恶语相向都没杀，荀彧那眼神却总以为她一怒，要伏尸百万一样。 或许觉得她之前的和和气气，都是装的吧！ 最尴尬的就是郭嘉了，怎么每次这两人有矛盾，他都在场，将两人脸色看了个遍，默默叹了口气，才离开。 一向不太爱管闲事，叔叔是大事的荀攸，见到郭嘉一走开，立马上前拉住，“他们俩又有矛盾了。” “不止矛盾那么简单，文若似乎有心结，主公想帮他，他自己过不了那个坎。”这是最近他从两人之间的相处，看出来的那么点问题。 这就不只能说郭嘉聪明了，他就差没看出两人已经活过一世了。 “心结？汉室!”荀攸试探性说了一句，难道曹小瞒想‘代汉’。 “应该还有其他的，若真是汉室的原因，以文若的才智，换个主公也是一样能够辅佐，比如说天天把天子汉室挂嘴边的刘备，就是个好去处，前期辛苦点打个地盘就行。”只是荀彧到底想不想离开，还是个问题! “投刘备。”他们荀家之前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个因素，毕竟此人毫无名气，那层中山靖王之后的身份，根本没有人可以证实，比现在荆州的刘表，还差的远。 此时刘表也才刚上任，自是有一番雄心壮志，而不是后来那样……不然前期不会聚集那么多名士。 看着陷入深思的荀攸，郭嘉又朝曹小瞒望去，这是原则问题，必须要解决，若是荀彧一直如此，对整个曹营都是不负责任的，说不定哪天就一拍两散了! 曹小瞒自然是不能和他一样去明说，这事只能是他来做，这种矛盾拖下去，只会形成内忧。 ‘后院起火!’ 郭嘉的说法，不免让荀攸拿曹小瞒和刘备做着比较，可惜荀攸不清楚刘备后来的□□丝逆袭，但荀彧知道，然而荀攸听叔叔的!荀彧才是族长。 曹小瞒自然是不知道，郭嘉在给她化解矛盾的同时也在考效着她，兖州的事情要靠曹小瞒自己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答复。 两人的尴尬，最终以曹小瞒叹息了一声，自行走开了。 曹小瞒是主帅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忘了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她，此时是在军营，鲍信只能一切从简入葬。 直到其他人离开，曹小瞒仍是站在鲍信的墓前不曾离去，郑重地磕了几个头。 “我本济北相座下别部司马，鲍相已经西去之前更是和将军交情不浅，我于禁愿跟随曹将军，剿灭黄巾为鲍相报仇。” “那希望文则兄能陪我演一场戏。”骗过所有人的戏，同时她要看看荀彧的反应，若还是如此，她也无可奈何。 “演戏，这是何意？”于禁显然还没跟上曹小瞒的思路，之前还煽情要报仇来着，这回却是要演戏了。 “三十六计第一计，瞒天过海再配个连环计，黄巾势众而我不愿拿老弱孺妇下手，又想收编黄巾，自然是要非常手段，而杀鲍兄的人，必由文则处置。” 第24章 各怀心思 此时的兖州都在流传着曹小瞒，占着州牧的身份滥用私权，处处与兖州的世家作对，由以压榨兵力为主，自己不出兵，而是让其本为鲍信靡下的司马于禁出工出力，更是在战事上节节败退。 军营中都在传言着，曹小瞒之前是因为有了鲍信的压制，而没有对他们下手，现在鲍信一死，谁会想让其他人来分这杯羹，一山岂能容二虎! 中军大帐中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喊，而在另一边围了一群人，郭嘉和荀彧不由在门前收住了脚，对视了一眼后，郭嘉才看向一旁守卫。 “里面发生了何事？”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还好缓了几天过来，他真有点没跟上曹小瞒步伐。 之前好好走着，现在是用马在跑了吧！ “军师，在曹仁将军兵队内一名士兵，和于司马帐下的人发生口角，却是因此起了打斗，挑衅之人没受处置，受害之人，反而还挨了三十棍，因是曹家军，而受其偏袒，于司马正和主公理论，不料也被罚了军棍。”侍从只能如实相告，最近曹小瞒偏袒的事情还少吗？ 郭嘉想着朝那边望去，还真能看到有两人正在受理，惨叫声混合着理论的声音，两人做戏还真弄了个全套。 “文若，不去劝劝，毕竟颍川荀氏是名门，怎能见这种事情发生。”郭嘉半开着玩笑，就算他们看出了曹小瞒想要做什么，她要对世家下手，荀彧怎能见这种事情发生。 “以公台是兖州的人，主公要下手，可曾顾及公台的脸面。”荀彧显然不想让自己去掺合曹小瞒的事情，说不定又得吵起来。 郭嘉还未开口，就见到陈宫怒气冲冲朝中军大帐走来。 陈宫看到两人时，冷哼了一声，就走了进去。 “主公做的事，锅却要我们背，等风头过来，一定要向主公讨几坛好酒。”郭嘉正说着，却见荀彧理都没理他，也跟上了陈宫。 “文若，你这就不厚道了。”郭嘉无奈也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听到，陈宫指责曹小瞒，说了一大通废话，有人气急，而有的人气静神怡地喝着茶，似乎等的就是陈宫。 “曹孟德，我是没想到你连这点容人的气量都没有，既为一主却是假公济私，如何能当担大任。” 曹小瞒对于陈宫的说教，听着反到还淡笑不语，这让陈宫看到更气了。 “曹孟德，我这可不是夸你，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 ‘脸皮厚’，曹操玩厚黑学，溜的飞起! 不过能让主公连孟德都喊出来了，显然是已经看不下去了，有些事情诈一诈也就够了，不能太过火。 “若我真收拢了这批流民，世家和寒门必有明争暗斗，内忧未解，此时的天灾人祸耕地毁坏，而却又都都忙着面子的事情，我不知道兖州会不会是下一个洛阳。” 又想收拢黄巾军，又要以世家为上，又要填饱肚子，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何况不久后就是蝗虫过境的灾年……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考试晚了更新，赶紧补上！ 感谢弥生霸王票！ 第25章 借刀杀人 曹小瞒这么一质问，到是显得陈宫不顾大局，也因曹小瞒这么一说，事情似乎有了那么些眉目。 郭嘉却是思索着在这段话中，曹小瞒到底提供了多少消息，相反于荀彧，本就清楚曹操的手段，她在这次的做法，绝对是留了很大的余地。 “公台，可还有什么要问的。”曹小瞒还是很清楚，在杀吕伯奢一家一事上，陈宫已经给曹操定了型，也无怪乎做为谋士的陈宫，没有深思熟虑就来找她理论。 “宫告退。”陈宫自然没法再在这里闹下去，事情明显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看着陈宫离开，曹小瞒才将视线放在刚进来的两人身上，“文若何时也这么闲了。”荀彧可相当于除曹小瞒之外的主心骨，大事小事都要经过他的手。 而曹小瞒没有问郭嘉，是因为这家伙除了商讨战事会出现出谋划策，基本上都在四处浪! 荀攸那个老实人都快对他看不下去了，在曹小瞒面前也投诉过几次。 荀彧却是毕恭毕敬朝曹小瞒行了一礼，“兖州官员正在对我们施压，此时战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们哪天又没给我们使绊子了，奉孝名单可是查找出来了。”曹小瞒正端起茶杯的手刚要喝茶，听到荀彧的话迟疑了一下，不紧不慢开口道，说完又轻抬了下眼皮，继续喝着茶。 名单!荀彧一时觉得，曹操惯来喜欢速战速决，最好少了不必要的麻烦事情，而现在拖了这么久，他们想要干什么？ 既然之前就是托付郭嘉一人去办，为何现在又要说给他听。 “名单，已经送出去了，就等着回复。”而他们差不多可以拔营了。 “三天后，让将士们整装待命。” “诺。” 从始至终荀彧都没有再插过一句话，不明不白陪着郭嘉到曹小瞒这里来，就为了听一句曹小瞒只吩咐他一人去办的事情，更是知道的不清不楚，又陪着他离开，再好的修养，也不想被人当猴甩，何况他一直都信任郭嘉。 “文若，若想知道名单的事情，你去问主公，她一定会如实相告，她真是什么事情都不想让你误会。”郭嘉见荀彧怀疑的神色，瞬间就替曹小瞒不值，为何一直都要犹犹豫豫呢？ 说完后，郭嘉又朝营帐方向望了一眼，才离开。 徒留荀彧仍然还站在原地，似乎在三人的志向和观点，他依然都是被甩下的那个人。 三天的时间里，对于兖州世家来说，仿佛一场噩梦，黄巾过境雁过拔毛，甚至是将一些家大业大的家族，进行了一番‘曝光’，高高在上的世族，以自身学识修养涵养著名的人，也有如此丑恶嘴脸。 族内仆人过千，却是有谁曾见过宁愿为奴为婢，也不愿自己去养活自己。 大族送礼都是平常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银两，而为官者的更是不言而喻，官位的出处，只在世家内部中推选，哪有寒门弟子能有的逆袭，甚至是靠钱的买卖。 而在曹营中，却是流传着于禁因曹小瞒的假公济私，已经自行离开，另占山头为王，现在曹营内更是内斗不断，更有从其中崩裂的趋势。 袁营中对曹小瞒的讨论，更是一声又一声的讽刺，嘲弄着曹小瞒的实力。 “主公，照曹操此番下去，必会落人口舌，曹操人才的流失，就是我们收拢的时候，兖州将是不攻自破。”许攸从谋士的队伍出列，朝上位的袁绍一揖到底，半捻着胡须得意道。 “主公，这怕是曹操的缓兵之计，只怕他的目的不在兖州，而是黄巾军。”沮授是不赞同许攸的说法，且曹操若真是如此被人看的一清二楚的人，又怎会让人拒袁绍而另投她的靡下，袁家四世三公这是最好的屏障。 地盘可以再打，兵力是不可多得利器，灾荒之年一州的人力实在是有些参差不齐。 “黄巾，曹操自己都镇压不了，何谈收服。”从始至终许攸就不曾看得起曹操。 “我若能看错，许邵可是看错不了。”沮授却是一直觉得曹小瞒另有他谋，除了表面现象的躁动，曹操内部核心未曾有丝毫的不满，荀家就没有动静。 “此时孟德仍居于我之下，不管他谋的是什么，也是盖着一层我袁绍的名义，何惧于他的想法。”此时的袁绍已经开了口，他还需要曹操的实力帮他进行牵制徐州的势力，毕竟他现在的方向是东北方的公孙瓒。 也是这时，有人不曾看好曹操，有人未曾在意这股势力，而曹小瞒更是算准了这个时机，袁绍要对付公孙瓒，袁术正忙活着荆州刘表争斗南方的掌控权，最后借此机会进行整合，快速发展。 有的时候一些事情，就是这么撞在了一起。 兖州正在由于禁混入的推动，一些世家正在被黄巾军扰乱，借刀杀人，人人自危! 而陈宫更是当心家里出事，一直徘徊在曹小瞒的营帐外，最终似乎想清楚了什么，心一横才走了进去。 “公台还是来了。”曹小瞒一早就知道，陈宫在她的帐外守着。 “主公，也是清楚我来是为了何事。”陈宫试探性问了一句。 “公台一家，我已命人妥善安置，就等我们回城。”曹小瞒将手中的公文放下，想着她这几天的安排，三天的时间也该到了。 陈宫来不及多谢，就被曹小瞒下一句话，思维来不及跳跃。 “回城，可是黄巾已是在城内叛乱。” “兖州那群人守不住，已经派人传信让我们班师回城，文则已是设好伏，就等着我们回去瓮中捉鳖!”她不过以州牧府做了诱饵，一州的府衙怎会‘没钱’。 陈宫是挺懵里懵懂的离开了，她是在拿整个兖州下了一盘棋，同时更是算准其他势力，都忙着自己窝里那点事，那她又是从何时起，就开始一环套了一环。 曹营中只有惨败而归的气氛，这是在之前曹小瞒就下了令，就是做戏给袁绍和徐州看的，瞒袁绍向‘老实人’借粮。 一路上荀彧都是在看着曹小瞒，这次他们根本就没有出任何力，都是在借势养势，而他，曹小瞒似乎都不那么需要了。 只是，“主公，曹老爷那来了一封家书。”等到徐州一事解决，他才能真正给曹小瞒他的一个答复，他最在意的还是曹操的‘屠城’对汉室的态度，而那时他们也该要去商讨迎不迎天子一事了。 “家书!”曹小瞒心里一疙瘩，她怎么忘了还有这回事。 之前一直忙着军中的事情，而疏忽了曹操各人的家事，他的私事，不会还有一堆妻妾在等着她吧！ 荀彧便看见了曹小瞒格外奇怪的脸色，没有欣喜连恍惚都没有，死了一次不该是更珍惜那份情谊吗？尤其是曹嵩，曹小瞒难道不会愧疚吗？ 曹操或许会，但曹小瞒在意的可不是这些，她正烦恼着以后应酬的事情。 “父亲，可曾往兖州赶来。”收拾好自己的思绪，曹小瞒便开始想着正事，她可是清楚曹嵩是怎么死的。 “传信之人，未提及。”荀彧说着就将一卷封上的竹简，递给了曹小瞒。 粗略将信中的内容一扫，“曹昂！”曹操最大的儿子，若不是过早殒命，最后登位应该会是他，曹操对他很是看重。 “传令给子廉让其去徐州境内接引。”她还没准备好要一个那么大的儿子啊！ “诺!是长公子吗？”荀彧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就被郭嘉插了嘴，“文若对主公家人很清楚？”随便一个名字，都能知道排行，荀彧何时对曹小瞒这么了解了。 “昂儿到是比奉孝小不了几岁，到时还需奉孝一番看顾。”曹小瞒绝口不提荀彧对他的了解，说了，徒增两人的麻烦罢了，可惜郭嘉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主公，难道不怕我带坏了公子。” “好像也是这么个理!” 郭嘉也是没想到曹小瞒会这么直接，“主公知道就行，何须如此言之凿凿确认啊！” “啧!公达，都向我对你好一番抱怨了，再不给你找点事情，是会引起公愤的!”曹小瞒到是毫不犹豫的打趣道。 “公达，真真是不给面子，我那是动脑，他那是头手并用，这么累，怪我啰!” “怪你罗!”有时候和郭嘉聊天，到真是感觉，他比她自己还要现代，没有其他人那么拘束。 “郭奉孝!”旁边荀攸的声音，不时响起。 “呵!”曹小瞒抿嘴一笑，在他们这郭嘉天天给荀攸没事找事，之前还有荀彧护着，这回连他都不管了。 感叹着他们之间的情谊，这辈子能看见，到真是三生有幸! 后来的事情，也更加希望它永远不要发生，曹小瞒更是在尽力缓和着曹操和荀彧那最后一点的信任，藕断丝连，小心翼翼地护着，就怕它哪天，便是一拍两散各奔东西，从此陌路! 就像荀彧之前小心地拿捏着，他和汉室之间那尴尬的分寸，到是物是人非景物依旧，他们两人都在彼此的折磨着，最终又是谁放不了手…… 第26章 城内立信 在兖州刺史部城内的陈留，已经是被黄巾包围，而他们正在城外安营扎寨，“奉孝，你确定他们能做探子，不是都该其貌不扬吗？”曹小瞒看着之前她对郭嘉所说，组建一支搜集情报的密探时，而这其中男女老少皆有，不乏姿容不凡，也不乏能言善辩，更有识文断字的书生。 “主公，那说的是私侍吧！我们需要他们混迹于各种地方，便需要不同的人才!” “专业的事情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才，不过我还需要一班商队，士农商学兵我需要有人打破这个局面。”她需要工商皆本的社会，提高生活质量，只以农业为主，在这个时代一场天灾人祸，就什么也没有了。 “商队!”这个时候商人的地位太过于低下，就连是一个医者，也比经商要强，曹小瞒的想法，也是让郭嘉有些愣神，志才所说曹操此人，果然同他们不一般。 商队更有利于混迹在各个分割的势力中，最主要这可是个潜力股，到时候就不会有出现曹操设制了发丘中郎将的职务，让人去盗墓，而是可以自己自给自足，毕竟盗墓实在不可取，这种名声万不可以留下。 “商队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奉孝可以多留意城内的一些小店面，信件可是送出去了？”他们可以利滚利发一笔战争财。 “已由人转交给了文则兄，入夜便可里应外合夺城。” “情报的事情，便交给奉孝和志才了。”毕竟郭嘉太过于脱线，戏志才几乎和她一样纵观天下之势，同时非一般的远见，与郭嘉的‘毒舌’配合，自是手到擒来! “诺。”郭嘉本还以为曹小瞒会派一个亲信曹家人监视，情报可容不得疏忽，以他和戏志才的交情，曹小瞒这是给了足够的信任吗？ 曹小瞒离开时，便想着商队的事情，或许交给荀彧是最为妥当的，但她还是想象不出荀彧当一个商人看账本的样子，不过他的事情也够多了!曹小瞒也就自己想想咯。 夜间曹小瞒再次将人集结了一番，“此时城内有文则的里应外合，我们需要将其逼退后路，才能让其投降。” “文则，不是已经自立门户，怎会又与黄巾搅和在一起。”曹仁却在曹小瞒刚说完就接了口，毕竟之前曹小瞒假公济私就是曹仁的部下。 “一场苦肉计罢了，主公何不让子孝带兵断黄巾的后路，以备防范郡外黄巾军的救援。”郭嘉替曹小瞒将曹仁的话给接下。 “主公若要黄巾军投诚，可以攻于心计，不战而能屈人之兵。”陈宫也是不甘其后，曹小瞒的谋士团，都快没他的地位，他有自己的志向，可不想混吃等死，再说曹操会养闲人吗？ “攻心!公台可否细细道来？”曹小瞒对于陈宫的话，抬了下眼皮，能不见血的手段，她到要看看这位早亡谋士的能耐，毕竟史书记载对他评价还挺高的! “既是城内已有内应，黄巾的兵力在于人多势大，真有能力对抗者十不存一，城外被围以火攻强压，主公可再以引诱为主，妇孺老弱皆是需要什么，不然也不会被逼到如此境地。” “到不失为一招妙计，文若与公达没什么说的吗？”就以荀彧的眼光，就没有要补充的吗？荀攸你做为谋主都快被比下去了，这不争抢的性子，着实让曹小瞒好一番头疼。 曹小瞒现在就是课堂里的老师，那样的心情，议会气氛呢？ 荀攸看了眼一直沉默的荀彧，只能自己站起身，朝曹小瞒行了一礼，才道： “主公可在其后城门被打开时，劫堵在城中被搜刮出卑劣行径的属官，当众刑审威震民心。” 几乎是荀攸一说完，荀彧就站起了身，“复议。” “我也复议!”左看右看都只剩下他一个的郭嘉，也是麻溜的跟上节奏。 便是只轮到曹小瞒一个人傻眼了，这几个人有毒吧这是! “依公台和公达所言吧！”她能说什么，不能啊！ “子孝、曼成、文谦，先让人引火吧!城内若有火光便放箭，一时辰后围堵各城门，谁也不要放过去，进城后不可肆意而为。” “诺。” 说完后，曹小瞒朝郭嘉那边挑了挑眉，她就说事情会这样吧！不然如何让于禁城内点火呢？ 郭嘉不置可否一笑，主公嘛!没赌注的事情，让让也无妨。 事情开始准备就绪，不过这次更多的还是曹小瞒自己做的决定，真正实不实用，她心里没底啊！ 营帐只剩下了她，下决定是一回事，动动嘴皮子，真正实行起来，曹小瞒只想‘呵呵’了! 只听见帐外的嘈杂，即映衬着的大片火光，终是让她不安地走了出去。 此番曹小瞒未曾与之同行，在放了‘冷’箭后，城内的喧嚣更是震耳欲聋，而前方黑压压的兵马，随之分散开来。 就等于禁在城内的动作了，一刻钟的时间，城门陆续打开，此时的城内，于禁伪装的人马立即响应，前狼后虎地开始镇压。 一切都不过是有人将他们故意引导，送进城是为了缩小范围，州牧府的地理位置，没人不稀罕！ “州牧大人有令降者不杀，可于兖州内进行安置，不必四处劫财抢掠，若仍是抗令肇事者，就地处决。” 曹仁到是将他们离开之前，曹小瞒交待要说的话，给他们重述了一遍。 而在人群也是纷纷闹闹，自然也是有不怕死的人，却是成了曹仁兵器下的出头鸟。 回去复命的曹仁，却是见曹小瞒递给他一张告示，“这是？” “想逃命的已经死与你的刀下，要抓之前的官属，只能从黄巾内部被人供出来了，这个只是让提供信息属实者，一份奖励，城中立信，到是和商君城门立木一个意思。” 收拢人心她可比刘备玩的更溜。 “找个会识字的念一下，最好不要是我们的人。” 不明所以的曹仁，哪个念有什么区别吗？ 而清楚曹仁心思的曹小瞒，再次提点了一句，“意义不一样，可听明白了。” “诺。” 曹仁一走，曹小瞒才看向一边的屏风，“奉孝，何时来的？” “主公，此计既是在黄巾中立信，更是能刺激到荀文若，主公只可将流民安置的事情交给他，便能让他以名门之子的身份，真真切切体会一把‘民间疾苦’。”郭嘉在曹小瞒面前站立，一揖到底后，不疾不徐地开口。 “希望我们所做的，能让他自己看清楚吧！”曹小瞒对荀彧真心快没辙了。 “文若会明白的!”他也到想能有那么一个人，一步一步的拉正他! 郭嘉的沉默，曹小瞒也是看在眼里，她最近偏心了不成! “送你的!”曹小瞒将最近让人给酒的制作，多进行了几番工序蒸馏提纯，这个时候的酒格外盛行，哪怕品质不怎么样，这也是曹小瞒想用此，来个炒作，商队的走私，先靠这个吧！ 郭嘉见到酒就眼前一亮，拍开酒盖仰头就喝，立马就被这个提纯后酒的度数，呛了个红脸。 依旧不改酒鬼的本性，哪还有君臣之见，死扒拉着曹小瞒的手，追问酒的来历，郭嘉你的鬼才形象呢？这样真的好吗？ 见酒就露原形啊!曹小瞒颇为后悔，之前送出去的酒，“奉孝，没觉得你此番有什么不对吗？” 曹小瞒又拽了拽被扯下去的衣物，好歹她还是个女孩子，这么被人拽着，浑身不舒服，后知后觉的郭嘉，立马打着哈哈松开了手，不得不说曹小瞒真的很惯着他，“主公，这酒？” “找人酿制的，就送你这一坛，奉孝当为身体考虑。”曹小瞒不愿多言，郭嘉的身体，她是已经看出了状况，正想办法给他去补救。 “主公却是也和文若一样了。” 又多了一个人叨唠他的身体，自诩才华纵横的他，有些事情他也只能听天由命，他们都言他的乌鸦嘴，但哪有一语成谶是自己的悲剧，快活一天便是一天吧！ 戏志才也曾透支自己的生命，为了曹操的做铺垫，而这回到是让郭嘉，也曾感念她的知遇之恩。 “志才，都能治好，奉孝该相信自己。”也该相信她。 “希望如此吧！”无数希望破灭后，只剩下的无奈。 “主公以前可曾见过文若？”这才是郭嘉最想知道的事情。 “应该见过吧！在董卓未进京之前。”在曹操记忆中，对于荀彧的记忆却是格外深刻。 荀彧守濮阳，他们再见时的那一刻，谦谦君子也有落入凡尘的时候，那也是荀彧唯一的一次狼狈吧！ “是啊！他可是荀彧，举孝廉为黄门郎。” 郭嘉的语气格外奇怪，不免让曹小瞒分了分神。 这个话题并没有继续太久，“长公子，也是被送往了城内，主公要去见吗？” 曹小瞒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去吧！”有些事情还是避免不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郭嘉发现曹小瞒似乎很是有些不情愿，明明是父子，却要弄得很是疏远，这又是何意？ 在两人见面后，这种怀疑越来越强烈了。 第27章 当年之事 曹小瞒在见到曹昂时，眼前的少年望向她，也是有些局促不安，至少两人都是有些纠结。 在曹昂的记忆中，曹操一向对他都是格外严厉，更是寄予着厚望，曹昂对自己也是非常的严谨，他是家中的长子，就该担当起自己的责任。 曹昂的印象中，他也是不太敢向曹操讨好和亲近，见到曹小瞒如此，是不是他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了父亲，少年瞬间的欣喜之色，渐渐淡了下去。 终究还是个孩子，曹小瞒见到他时的冷淡，曹昂还是很失落。 头一低，就朝曹小瞒抬手行礼道：“孩儿打扰了父亲处事，这就告退。”说着还不忘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嘉。 郭嘉自然是清楚曹昂的视线，用力地咳嗽了几声，就让曹小瞒从纠结中回过了神，再次看向曹昂，暗骂自己既然现在已经是曹操，该尽的责任她逃避不了，何况曹昂本身就很懂事，伤害了一个少年的玻璃心。 最终曹小瞒还是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搭在曹昂的肩膀上以示安抚，“昂儿从徐州赶来，一路舟车劳顿，该去好好休息，最近城内不太平，奉孝以后便是昂儿的夫子，你多看着他点。” “诺。”曹昂本人身就很让人省心，他是曹操的长子，也是以后的继承人。 曹小瞒又需要他教什么，或者是又给了他一份保护，现在他在曹营内只是个出谋划策，而曹昂则不一样，他的身份太特殊了! “夫子。”曹昂却是对郭嘉有些惊讶。 “给你找了个有趣的人，昂儿的套路太死板了。”后面是说给郭嘉听得，她更希望以郭嘉的才智，能给予曹昂一份保护。 在曹操的记忆中，宛城的事情还有隐情，贾诩本是明哲保身，曹操对此的遗憾是，有‘毒士’之名却是不言，又为何在曹丕上位后却是位列三公享太庙。 陪曹操去宛城的，还有个曹丕。 曹小瞒这么一提点，郭嘉立即就清楚了怎么一回事。 郭嘉陪同曹昂离开后，曹小瞒却是在考虑曹老爷子的事情，曹昂已经到了兖州，她必是要给曹家回一封家书，曹嵩若是来此，还需有人去给他打点一番。 起初徐州牧陶谦是打算和曹操交好，却是被人从其中进行了破坏，兵发徐州那时的情况，曹操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报私仇而去屠城，只是曹小瞒这次收了那么多的黄巾，更加放大了曹操那时的情况，没粮! 既是借粮，正好能派个人前去，制止住曹嵩途经徐州后，而带来的悲剧。 武将是不用过多选择，口才好又不打眼的属荀攸更为稳妥。 想清楚后，曹小瞒就以曹操的口吻回家书，将写完的信封好，让密探带出城，才吩咐让人传话给荀彧和荀攸。 不到一刻钟后荀彧和荀攸就从不同的反向赶来了，“荀军师和荀司马请见。” “请!” 曹小瞒从桌案上移开视线，就见到两人已经进来了。 “主公!”两荀异口同声，更是神同步地朝她拜了一礼，荀家人的修养，自是令人没的话说。 曹小瞒点了点头，才开口道：“黄巾事已解，可是我们却是养不活这么一堆的人，兖州战乱毁坏了田地，没几个幸免的都郡，徐州牧陶谦愿与我军交好，上有本初的兵力施压的压制，夹缝中求得生存，我们向他借粮才更有把握，需要公达去徐州走一趟。” 荀彧对一切的熟悉是除曹小瞒之外第二人，他!会去吗？曹小瞒自己退缩了，而此行的危险，到更是她放心不下…… 曹操与荀彧的感情，不只是何时开始，已经能左右她的决断了，或者她快融入了曹操的思想。 “彧愿替公达前往，望主公成全。” 荀彧主动提出，却是在曹小瞒的意料之外，“我还另有事情交代。” 难得一次荀彧对曹小瞒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主公，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去才是最好的人选。” 互不退让，更有针锋相对的趋势，若是荀彧是现代人，该会来一句‘曹操，我忍你很久了!’ 可惜曹小瞒就当没听到一样，对着一旁默不作声的荀攸，吩咐：“我会让刚回来的子廉，随同公达一起前往徐州，在暗处会有人给公达传递徐州城内的消息。”就算是让荀攸去，她也会给他安排好。 “暗处情报!” 荀攸也是吃了一惊，只是军营中关于曹小瞒和郭嘉，也确实有不少风言风语，而最近看来郭嘉那随处偷懒的性子，也是收敛了不少，原来是和这个有关系。 “之前探子出了问题，公达可愿前往。” “攸领命!” 他们做为谋臣出行在外，是很正常的事情，曹小瞒既已是透漏暗处的情报，也是为荀攸做好保障，到是他把曹小瞒想成了那种，非要和他抬杠的人。 荀攸一走后，曹小瞒动了好几次嘴皮子，还是没忍住，“公达一两天后就会启程，陶谦并不会拿他如何，路途中我会安排一些实力不错的人手。” 他们之间最后却成了这个样子，两个人都是不好受，荀彧或许会更痛苦，真相有时候并不尽人意。 但真将一切怪在曹操头上，曹小瞒做不到去无视，曹操的难处，两人没有处于一个平台上，世家出生的荀彧看不到，而郭嘉却能清楚的体会。 这也是为何有人会说，郭嘉也算的上是曹家人，郭嘉一直都是以曹操的角度为出发点，在替他考虑问题，都出自寒门两人相识亦是相知。 只是荀彧也懂，但他有自己的考量和底线，从始至终荀彧都是特别冷静的一个人，公私分明的他和曹操再熟，也是汉室的臣子，而不是魏臣。 这样的人曹操也只能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同来却不能同归! 荀彧诧异于曹小瞒对他情绪的安抚，也让许久不曾怎么开口的他，也提醒着：“主公，该多注意公台，军营中多以颍川人士为主，公台是兖州人，已是被人多有排挤，为免离心主公该趁早出手。” 由以郭嘉为主，他和曹小瞒走的亲近，两人平时政建又多有不同，难免会相互甩脸色，内部私斗可是大忌。 第28章 搞搞经济，曹小忽悠 “公台!我明白了!”曹小瞒迟疑了一下，这时候本该出现的陈昱没有来，曹小瞒也派人去打听过他的踪迹。 现在谋士集团里，受她格外看重的，也是荀彧和荀攸、郭嘉他们，甚至毛玠、枣祗等人，除了该有的日常吩咐，她都不曾过问过，也是她疏忽了。 提醒了曹小瞒后，荀彧就自己离开了，至少两人都只是各自退让了一步，我看着你在就好的节奏，彼此心照不宣! 而让她郁闷的是，每次都是她找的荀彧，一般想让荀彧自己来，想都别想，讨论人生是不太可能了，不应该是他们俩有着共同的经历，来带个节奏吗？可这气氛简直不要太死。 曹小瞒继续将她需要发布的策令补充完整，以劳动换取报酬，和之前在东郡时一样，而她现在也该把戏志才和夏侯两兄弟调回来了。 农商之事枣祗和毛玠更为擅长，兖州原本的官员，被她进行了一番打压，勉强能消停一顿时间，更多的是对于一个城池的维修。 在曹小瞒将策令一下达后，第二天就被一群人给围上了。 “从世家被灭后，这是各地收拢整理后的良田和人口计数，是除黄巾外。”毛玠将之前曹小瞒所吩咐的，都在兖州宗人府快速搜查了一番，赋税田亩人口，都找人进行了一番核对。 曹小瞒认真翻看了下，战事频繁黄巾肆意，兖州的情况对比之前的东郡，更加让人一言难尽。 “黄巾中的青年让和文谦进行筛选，十八岁以下都不要，兵在精而不在多，田亩之事以前的兖州世家需缩小一部分，其他则按人口规划，另外除了军粮所需免税三年。” “主公万万不可，此令一下必会成为众失之首，世家群起而攻之，继续免税府库已经是亏空了。” 陈宫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曹小瞒的政令太过于前卫，曹小瞒在这个温饱都成问题的年月，没有继续加赋，他已经很庆幸曹小瞒的开明了，可是免税三年就太过了。 “元让、妙才和志才已经让其发兵收复其余兖州州郡，此政令一下不仅仅对城内，各是对收复州郡中的黄巾一种态度，州库所需并不是一定要靠农赋，商人多利更是士、农几辈子的财富。”曹小瞒明显是要收商税，之前也不会让郭嘉去重视，城内的商铺。 可惜陈宫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冷嘲了一声，最近他可是受气不少，“主公所言既是兵乱的年头，农税暂且都不能收，何来小贩店面的收入。” 通俗点便是饭都吃不饱，还有钱去外面消费。 这次是曹小瞒怎么也想不到，会是郭嘉起身帮她怼了回去，还真的是‘怼’，之前不是还在打瞌睡嘛! “主公也说是免了除兵粮的赋税，那便是不仅有饭饱还有余粮，便能追求更好的东西，常言饭饱不也是思*欲。”酒就是个好东西，可惜现在粮食都少，曹小瞒对于他的禁酒令，可没少下过，郭嘉还没能逞一逞一醉方休的快意，嗜酒如命的他，哪能少了酒。 “既是有学之士，怎能也是如此粗俗!”陈宫一时找不到形容词，显然被郭嘉大胆言辞给惊到了。 曹小瞒不由对陈宫脸皮薄，摇了摇头，古人说个话满是弯弯绕绕，也是令人头疼。 曹小瞒并不对郭嘉的言词做什么点评，虽然她很赞同，继续给陈宫灌鸡汤，“我们只是比白手起家多了点方便罢了，有人能靠名气，但我曹孟德没有这些，既不能走王道，便只能取其霸道而行。”她现在只有人才和一片荒地，便要看她怎么去播种。 曹操还能依赖荀彧颍川荀氏的支持，而现在曹小瞒这个政令一下，便会拥寒门而得罪世家大族，真是没给自己留退路。 荀彧是什么想法她不清楚，她能成为曹操，也是答应了他的一份承诺，这个天下最后的归属，该是他的遗憾吧！她何尝不是做着一个危险的赌注，曹操没称帝她也不会，这是曹操对荀彧不忍，至少她也重情义，她不行后来的曹昂和曹丕又为什么不行…… 这么好的身份，天时地利人和，她虽对荀彧和郭嘉有好感，谁说穿越就要恋爱什么的，天下都在手了，还能怕人跑了不成! 陈宫最后看了眼曹小瞒，又看了眼郭嘉，这两人一唱一和，是要闹哪般啊！甩了下袖子后，不耐烦地坐了回去。 曹小瞒对陈宫也是很无奈，此人什么都能做，颇有些全能的样子，但却是占着自己年纪最大，和人有代沟，虽然她和陈宫年龄好…好像也没得太大差别，本以为他们俩会有共同话题，然并没有陈宫就郁闷了! “公台若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就不会这么…郁闷了!”曹小瞒对陈宫看郭嘉那苦大仇深的样子，实在是想笑啊！ 曹大佬霸气人设，她不能崩啊！ “什么问题？”可惜好奇的是郭嘉，就可惜了。 “鸡，蛋，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鸡生蛋蛋生鸡，次方叠加不就有钱了，曹小瞒憋笑的看着，眼前这群高智商的家伙，郭嘉更是怪异地看了她一样，要不是确定曹小瞒不是在开玩笑，他都想脱口而出。 “这根本无解啊！”陈宫这回更气了，曹小瞒这不是耍他第二次。 “主公要问的答案不在问题本身。”荀彧实在看不下去，曹小瞒这么忽悠人的伎俩。 突如其来插入地声音，荀彧的冷静到是给陈宫浇了盆凉水，曹小瞒一开始就说的就是商税问题，到是他自己非要去较真了。 曹小瞒对荀彧诧异了几分，郭嘉也在曹小瞒望向荀彧时，挑了挑眉，好现象啊！一般这时候荀彧都是沉默，都和荀攸一样了，不过荀攸需要准备出行事宜，这次没来。 “那便请主公明示之!”一改之前的烦躁，这回陈宫到是客客气气了。 “顺时势，无论是蛋生鸡还是鸡生蛋，都是本身就有一个出发点，商人无非粮盐的售卖，但他们最需的还是‘地’。” 房地产啊！ 第29章 为将来准备 这个时候人少地多，甚至还有大片荒地未曾开发，人都还在和自然作斗争，生活水平不发达，天灾人祸都能和鬼神扯上关系，连物质文明都不发达。 无论何时哪怕是现代，土地依然是最宝贵的财富。 更多的曹小瞒和他们讲了也是对牛弹琴，“孝先，将政令发出去，注意徐州富商和城内卫家的动向，收拢城内废宅及封铺的地契，靠近中心地带越多越好。” 曹小瞒却是回到桌案前，拿过一卷竹简递给毛玠，上面将曹小瞒需要发展商业推动它的走向，进行了细致概括，当然这只是她的一家之见，需要对这个时代行业更懂的人，来进行补充。 毛玠大概浏览了一遍，然而有些名词，曹小瞒虽然进行了一番处理，但觉得有些对不上味，也就没改了不过都在少数。 毛玠原本是越看越激动，然而等他带着一脸的震撼，抬头望向曹小瞒欲言又止时，而他却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透心凉。 “这只是个花架子，我只是给你描绘了一张完美的蓝图，却不见过程的血腥，更有甚者是在拿你往刀口上撞，众失之首的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孝先可以先把需要准备弄好，若是你不愿意，可以换人，孝先可要考虑清楚，商君最后是和下场。” 曹小瞒不得不把话说的很重，毕竟毛玠是明面上的执法者，把商人的地位往上提，这不就是在作死吗？ 前有商鞅变法，最后是车裂而死，后有王安石无即而终，种种迹象若是无法变革那便是在革‘命’。 曹小瞒是已经遇见会有多少口水，淹死她了，做不成奸雄本人，但她能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不完全是为了那份承诺，只是但求不虚此行。 特殊的身份她若不出手，各大诸侯的下场就会多了她的名字，同时也让她不得不去找寻新的途径，在蝴蝶效应下安于现状，闭门造车不成! 被曹小瞒一提醒，毛玠再高的兴致，也被死死地打压了下去。 朝曹小瞒行了一礼，毛玠捏紧了手中的竹简，眼神略微晃动了几下，“玠，会好好考虑主公说的问题。”再转身时，他朝郭嘉和荀彧看了一眼，明明有更加优秀的人，曹小瞒为什么会选他!心里更是沉重了几分…… 若成名流千古，若不成兔死狗亨，或者会更悲壮，而不是惨烈。 被蒙在鼓里的也就只有荀彧和陈宫了，相比于郭嘉的若有所思，荀彧更看不懂现在的曹小瞒，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 曹小瞒似乎有一个目标，但她看清楚终点在哪，明明有着非常大的优势，可是她不自信，甚至在怀疑自己，荀彧若不是一直清楚曹操脾性，怕也是看不出曹小瞒那丝沉在眼底的害怕。 荀彧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但刚才毛玠离开时，曹小瞒望向他背影的目光，模糊中蒙了灰尘。 曹操自己都不自信了，他还有何余地留下，后半辈子都被困在许都，以他的才华，何必被一人束缚。 此时的荀彧格外矛盾，原本微起身的身体，最终又坐了回去，知她者是郭奉孝，郭嘉都不去劝，他怕是多余吧！ 曹小瞒怪异地扫了眼荀彧，明明要起身为何坐了回去，荀彧一向沉默，曹小瞒并未多想。 “几位若是无事，可自行离开!公台留下。” “诺。” 曹小瞒的令一下，其他人都站起身离开，只是已经走到门口的郭嘉，顿足在原地后又朝回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郭嘉又转身离开。 曹小瞒有心结，郭嘉也不知道怎么去解，荀彧明明清楚，却是任由事态发展，这不是陷她于不义吗？ “主公。”陈宫对于曹小瞒将他留下，这也是有事情拜托他。 “田亩之事已经命人在各地进行分划，我需要一个熟悉兖州地势的人，去各地勘测监查，是为了实行明年的屯田制。” 秋种的节季已经过去，早在此之前已经在大量收购粮草，撑过年底问题不算太大，明年就难说了，府库为买粮已经亏空，现在只能早做准备，农种的事情，我们说不上话，还是需要那些经验老道的农夫提供消息，我需要公台去收集在陈留郡的情况，公台是兖州人士，说的话比我们会更有分量。”一切都在准备阶段，当东西储存的足够丰富，办起事来，才能更加事半功倍。 他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事情，但陈宫显然还是在纠结之前的问题，“主公，商税……” 曹小瞒沉思了一会，才开口回答陈宫的问题，“那些事情才刚刚冒出苗头，我们现在可还什么都没有，如公台现在要去做的准备，为了明年的收成一样，只是孝先会更难，目前是要在志才收复后进行整治，快速恢复元气。”空手套白狼也要光凭嘴巴说了后，行动后面也能跟得上，不然真是空口无凭。 至少曹小瞒还看的清楚谁主谁次，农商暂且不提，平息战事才是关键。 “诺。”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离开了，明显曹小瞒看的比谁都长远，但陈宫还是觉得她更有种急切，希望不是浮于表面才好。 曹小瞒在收到荀攸已经出发的消息时，那种从心底里升起的急躁，令她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毛笔，慢慢抚上胸口，曹嵩的出现那封家书的到来，这几日她都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曹嵩的死期越是逼近，她又是必须出手为其续命，亲厚者剜心。 只是曹操遗留的情绪，不时地左右着曹小瞒本人的思绪，到让她陷入了那份沉痛中，鲍信的失误加深了曹小瞒的不自信，真无法改变，岂不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曹小瞒平复着复杂的心情，曹操的记忆越来越能影响她的判断，本为局外人，看戏不知入戏深，过着别人的人生，做着自己的事情，曹嵩尚且如此，若日久相处的人，知道死期的看着别人离去，更是一种痛苦。 徐州的事情只能寄托于荀攸，能以不变应万变，曹嵩来兖州，曹小瞒已经派人传信给曹嵩改变路线。 第30章 东汉三仙，指明心事 在泰山山巅之上，两道士一左一右相对而立，左慈看着手中昨夜绘制而成的星象，却是皱紧了眉头。 “师兄，北方的异动，有人力抗天命为其续命，打乱了原本的轨迹，此事事出反常必有妖，自有始皇焚书坑儒以来，方士逃逸避免祸乱，阴阳家更是销声匿迹，虽有奇门遁甲的天书流传于世，但这是窥探天机，我们不可不除。” “奇门中的八门，只有死、生、伤三门在世间流动，其余五门不见踪迹，遁甲中有六甲皆在隐匿的墨家和纵横家后人及子弟手中流传，师弟南华得知乱世将起传书于张角，若是真有人有如此大的本事，既是北方当归元放去管，江南一带将星灭帝，另有明主现世，我南下你北上，元放若是不曾查明，我再去北方看看，是何高人。” “可惜此人怕是有心而无力了，身在局外却是心忧局内，历史是条长河，哪怕再多的分支，终会或是枯竭或是东归入海，低处的水流，流不向高处，天下之局亦是如此!” 左慈难免叹息一声，明明比谁都清楚，却非要去撞南墙。 两人就此别过，再见已是经年。 一边等待着从徐州传来的消息，曹小瞒在见到本是已经吩咐让人改变路线，最终仍然被劫了回去。 荀攸被陶谦热情款待，无非是荀攸正好在徐州，陶谦要和她交好便派人将曹嵩请了去，但去请的就是杀曹嵩都尉张闿，这什么鬼运气。 “主公，可是陶谦有什么异样？”郭嘉见曹小瞒，望着荀攸派人送来的信出神。 “让暗探密切注意张闿此人，必要的时候可将其暗杀，保护好父亲，陶谦虽安分但他手底下的人，恐怕早看我们不顺眼了。” “主公的意思是，张闿会对曹老太爷不利。” 何止不利，是有性命之忧，“或许会更严重。” “嘉，明白了。” 此时曹小瞒借粮，就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情，粮借不到还要出去征战，兖州已经是耗不起了。 “志才那边传来了战报。” “志才，战事可还顺利。”曹小瞒难得的从一堆文书中抬起了头，兖州还完全将黄巾的叛乱压下去，若是让其卷土从来，这个兖州还要不要了。 郭嘉见她注意过来，赶紧从身后的探子手中接过战报，递给曹小瞒。 “战事顺利，志才正将其他黄巾青年编入军中充实军队，不日便能回来。”总算有个让她顺心点的事情了。 “我欲修书一封，让文则前往东郡屯兵。”于禁屯兵屯田确实弄得不错，可惜就是晚节不保。 正说着曹小瞒将动手提笔，写完便递给了郭嘉，又继续批着公文。 只是在郭嘉将信递给了身后的人，就一直停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等到曹小瞒再次抬起头时，就被眼前无声无息的郭嘉吓了一跳，她还以为郭嘉走了。 “奉孝，可是还有其他事情？”曹小瞒满脸地写着郭嘉你今天很反常啊！ 郭嘉也是被看的一脸尴尬，“主公似有心结？”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心结？什么意思？”曹小瞒眉头不由一紧，郭嘉果然擅长观测人心，也就一瞬间的不自在，曹小瞒口不对心。 “主公看似很了解这一切，对于我们每个人，主公都有自己的看法甚至是定位，文若也明白但他在主公的事情，却看不透。”每次曹小瞒和荀彧站一起时，那气场是个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曹小瞒眼神一眯，“所以奉孝想要说什么？”毕竟是个人私事，她和郭嘉关系再怎么好，她也不想郭嘉来插手。 郭嘉到是不疾不徐，曹小瞒若是一直纠结下去，会从个人之事发展到带兵打仗的事情上来。 “主公擅于把握大局，势必对整个局面上的人格外熟悉，大可将主公需要达到的目的吩咐下去，有能之士或许会更精通此道。” “术业有专攻。”曹小瞒见郭嘉不是说她和荀彧怎么怎么样，顿时松了一口气。 “嗯，对!也就是主公只要让大势不偏离原本设想的轨迹，就可以放开手了。”见曹小瞒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郭嘉胆子也大了不少，不在再是试探曹小瞒，几乎是直指重点，“主公有自己的先天优势，主公是君我们是臣，为君者只需掌控住臣子便是明主，细枝末节的事情，实在不适合主公。” 听了半天的曹小瞒才听出来，郭嘉竟是看出来，她自己因有着曹操的记忆和对历史的把控，能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走向，这是她的优势，若将大势进行细化，时代的代沟和差距，曹小瞒便没有了自信，这也是她迷茫的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将一切变得更好，而她不得不将事情步步具体化，明明不擅长非要死扛着。 她这算是被开解了吗？再次抬头望向郭嘉时，清浅一笑：“到是多谢奉孝的提醒，差点误了大事。” 郭嘉还害怕曹小瞒认为他多管闲事而恼羞成怒，“主公也愿嘉的劝诫，若是主公听不进去，嘉也会是白劝了。”只是郭嘉没说完的是，提醒是一回事，曹小瞒的心结还需要一件事情的刺激爆发后，他才能对症下药。 只是郭嘉没想到的是，一切来的那么快，更是有些猝不及防，那时站在这里的却不是他。 “意见我还是会听的，我又不是袁绍和袁术他们，终于能推掉一大堆的文书了。”曹小瞒格外无奈地将公文推向一边，怎么看都像老师在看作业一样的那种即视感。 郭嘉见曹小瞒格外没形象的四仰八叉坐着，真是……他该怎么说才好。 而曹小瞒才想起郭嘉还在旁边，虽然他俩一向不顾形象，但现在曹小瞒真的很走心。 “嘉，告退!”曹小瞒的心结，一时也解决不了，他也没想一直呆下去。 只是在郭嘉转身离开时，耳边却是传来，“奉孝一向敏锐，文若和我的事情，到是有劳奉孝在其中周旋了。” 郭嘉到是真真切切在为了曹小瞒考虑，可惜曹操看不到了。 第31章 不省心的主公 “主公，卫家的人要来商谈策令实施的事情，更有不少商铺来宗人府，打听这些。”毛玠将几日的情况禀告。 “终于来了，我还他们需要观望一阵子呢。”曹小瞒对于她开出的条件，这么快就有人接受，实在是有些惊讶。 曹小瞒也是没有想到，就是因为商人被长期打压，见到希望时才有人义无反顾。 “那便请卫家的人一叙吧！” 没见到动静，曹小瞒才重新看了毛玠一眼，“孝先，可还有什么事情？” 现在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墨迹，是怎么回事？ “主公，玠…愿学商君，为民九死无悔。”毛玠起先犹豫了一会，见曹小瞒被自己带入这个话题时，瞬间就凝重了。 “何须去学商君，我让你去做的事情，会帮你以一己之力抗起所有的责任，流言蜚语在我，我只是希望孝先在事情上能一直坚持，就算我们失败了，责任依然在我不在你。”这只能是她给的一份心安，她是君站在风口浪尖的也只会是她，毛玠才是背地里的人。 她只是希望她做的一切，有人能懂她，并不仅仅是为了争霸天下，逐鹿中原。 曹小瞒起身将叩拜的毛玠，伸手拽住他的胳膊，毛玠也才顺着曹小瞒的力道起身。 “孝先别后悔才好!你今天的话我可记住了，不然我可是会记你一笔!”曹小瞒拍了拍毛玠的肩膀。 在毛玠看来，明明嘴角含笑的人，曹小瞒的笑有几分真几分假，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护着，有君如此臣之幸。 “定不负主公所托!” “别败了，我又不中这些虚礼，来点实的，赶紧带我去见人。”曹小瞒也是无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就行了，还是郭嘉玩的来。 瞬间营造起来的君臣气氛，就被曹小瞒催促给破坏了。 毛玠再朝曹小瞒望去时，她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非常人非常事…… 偏房中，曹小瞒手中所谓的合同这种东西，真是吊足了一群人的胃口。 此时曹小瞒只将一些好处，言传了那么一把，后面就是个人的意会了，怎么想是个人的脑洞问题，有遐想的空间，才有谈判的余地。 “曹刺史意思是四六开，你六我四。”卫兹一听这个数字，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不服？”当曹小瞒刚说完，“咳咳～”就听到在一旁把关的郭嘉，其实是防止曹小瞒吓到别人，就怕她狮子大开口。 曹小瞒那一番言论一出，要不是他们已经习惯，弯弯绕绕不仅听不懂，还会被人当傻子看。 曹小瞒不明地所以看向郭嘉，两人一番对视下，郭嘉就被曹小瞒瞪了一眼。 “用你们商人的话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即能提供地盘又能给你提供更精良的做工方法，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糖，甚至是盐都不是普通的白色粗盐都不是，还有油的问题动物身上的油要少吃，先解决物质，再解决精神文明问题。 曹小瞒手中关于这些东西的工序，是不会轻易流传出去，版权才是硬道理。 郭嘉和毛玠两人相视一眼，曹小瞒忽悠人的本事，到更像曹小瞒才是那位精明的商人一样。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那些又是真的？”似乎一直以来主导权，都在曹小瞒。 而他还要当心家族中，那群长老的问题，曹小瞒是没有顾虑的，以他看去身后都是支持她的人，而他不是。 “以盐的问题来说，虽说这只能是官售，但现在天下分崩离析，还不是掌握在世家手中，我能告诉你如何进一步提炼变成粗盐，只此一步都能让你们大赚，而再进一步提炼成细盐售于世家，我需要拿你们的诚意来与我换，后面就是三七开，你现在同意了还是和之前一样…四六开。” 曹小瞒明显更清楚商贩家族中的矛盾，就是因为重利，加之被长期压制，这只相当于赌局的形势，卫兹做不了主，也就失了先机。 果然见到卫兹开始为难了，“喝茶!”可惜不合时宜的是，曹小瞒看似好心地替他倒了杯茶，实则打乱了卫兹的思考，气氛又被曹小瞒那一脸淡笑给打散了，卫兹又不可能不接，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卫兹一脸怪异的接过，没办法她性子了就这么奸诈，就是欺负这些天天礼仪挂嘴边的人，袁绍不也被曹操摆了一道，可惜就属郭嘉不会上当，荀彧不理她，无趣啊！ 卫兹与曹小瞒将茶一饮而尽，“这茶!”除了漂浮的几片茶叶，就是白水了，却比在里面加了一堆东西，还要令人回味。 “不枉我亲自泡的一壶茶。”曹小瞒对这时候以酒为主的茶，实在不敢恭维，这又不是往饭里面加菜。 “我茶都这么有诚意……”你看，曹小瞒又将皮球踢了回去。 “曹刺史愿将提炼粗盐的工序说明，卫某回去一试便知，曹刺史说的真假。” “三七开!”曹小瞒比了个手势，仿佛重利的是她一样。 卫兹也是被曹小瞒这一套路，弄笑了：“曹刺史，不觉得自己的法子，万一失败了呢!” “没有万一，只有一万，没信心怎么和你们这些商人打交道，决定吧！” “曹刺史既然有信心，那拿成品见真章!” “好啊！”曹小瞒将残缺记录方法交给了卫兹。 卫兹打开一看，上面连用什么器物，打造方法都进行了一番描绘，可见诚意。 “十天后，再来见曹刺史。”卫兹接过后就告别了。 只是在卫兹走到门边时，另有一小厮提这个茶壶进来，“主公，让取的山间活水。” “好水配茶，送进来。” “诺。” 卫兹朝里面看了一眼，等他往外走的时候，一阵茶香四溢，不过还是继续离开。 曹小瞒刚泡的一杯，自己还没入口，就被抢了去，“郭嘉不可无礼!”曹小瞒还没说什么，毛玠却吼了过去。 “无妨，奉孝还真怕我吃了那小子不成。” “主公，不是已经在等鱼上钩了。”郭嘉瞟了眼毛玠，主公就宠他，他们就是礼仪太多，荀彧不也碍于礼仪，和她走的太远。 “奉孝何不替我去弯一弯这枚鱼钩，别让鱼跑了!”曹小瞒也瞟了眼正得意的郭嘉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卫弘应该是卫兹的原型，不太确定，有这个说法，卫兹这个时候应该是死了的，当然这个人物出场不会太久，所以也没改了，而且我也没查到卫兹的字，文中将荀攸的时间线提前了，把陈昱往后挪了挪，至少这个时候荀攸并没在曹营，而是等曹操迎天子后才出现。 第32章 一场博弈 “主公有这个自信，何须让我去打草惊蛇。”郭嘉可是清楚，曹小瞒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算了，不跟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孝先，若是卫家有了盈利的本钱，记得去提醒一句，还有东西在约束他们。”曹小瞒的想法是，将他们的大本营定死在兖州，就算交易自由，那么人也跑不了了。 “诺。” “我们继续等消息吧！”曹小瞒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里计算着盐的贩卖速度，就看卫兹他们怎么卖了。 当他们等来第二次谈判时，徐州临海卫家的盐一出，经过一路贩卖，到是将一些商贩带入了兖州。 然而在陈留郡中治安到是出了不少问题，最近陈宫和荀攸他们到是忙地焦头烂额。 “曹刺史，难道就不怕我将那法子私藏，或者直接离开。”卫兹到是不明白曹小瞒到底哪来的自信，他们不会跑。 “古往今来都是民怕官，我此时给出条件是以官家的名义承认卫家的盐产，你们行事名义是兖州，这是其他州牧给不出的条件，我们兴商这是其他州郡达不到的策令，这是最为严重的，商人地位卑微举步维艰，我想你该清楚什么东西才能给你们带来利益。” 而这个时代更看重的学识，这只是物质上的，也是如此曹小瞒没打算怎么掩藏，生活的更好才能想些别的东西，比如文房四宝…… “只是这次是三七开，卫家以前帮过曹某，以官家名义行事的商贩，只此一家，这是一场博弈，就看你敢不敢堵了。”以曹操后来的形势来看，雄据北方三国中最强的势力，到那时卫家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家底，卫家又没有自知之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轻敲着桌面，曹小瞒等待着卫兹的答复，一荣俱荣一陨皆陨，若曹小瞒守不住兖州，若她不能成为一方诸侯，一切就又当别论了，此时袁家的势力声势滔天，属袁术实力最强最富裕，南方大半土地都在他手中，而孙坚孙策还未去打江东。 若不是袁术称了帝，稍微有点脑子，也不至于落到那种下场。 曹小瞒自己何尝不一样，若守不住兖州，此时的心血皆是白费。 卫兹却是看向曹小瞒身后的人，想着初时他资助时的一帮发小，却有了十来万人的兵马，一州之牧一军之主，曹操的野心绝不至于此，他能在曹操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一把力，汉人重义气曹操明里暗里，都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只是这个赌的代价。 “三七开，不能缓缓？”卫兹还是想挣扎一把，虽然就算是三分利益也非常的大，谁也不会闲钱少。 “机会没把握住，你不要可以给下一家。”曹小瞒丝毫没给面子，得寸进尺就是这样了吧！ “你……”卫兹也是没想到曹小瞒态度这么强硬，“我，复意。” 曹小瞒在心里无奈地摇了摇头，何必让她玩一把欲擒故纵呢？ “摁手印!”望了眼在一旁快要睡着的郭嘉，知道曹小瞒吃不了亏后，郭嘉这是放飞自我了，他主公不要了! 见到曹小瞒怒视，毛玠赶紧推了推郭嘉，他们虽从来没见曹小瞒发过火，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曹小瞒不好惹，反正他见荀彧都是无视。 “啊！主公可是谈妥了。”郭嘉也醒的那一瞬间，就调好了心理状态，立即把手中的禁令，递了过去。 第33章 徐州来人 曹小瞒可没理会郭嘉，而是看向卫兹。 “上面的条件，可以仔细看看。”曹小瞒也是想要卫兹自己确定哪些事情是违约的，后果是什么。 “最终解释权是什么？”卫兹清楚曹小瞒这是绑人，卫家已经归属于曹操。 “哦！一句套话，方子是我给的，你们只是拿里面的利益，就算你们以后和多家商贩合作，我们对于发生矛盾时，解释权归我。” “成交。”卫兹只当曹小瞒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曹小瞒能给的，其他诸侯不一定给的起。 “曹刺史，徐州陈家向我这打听到你颁布的策令，现在已经在了客栈中，曹刺史可要前去见上一面。”卫兹也是猛然想起，从徐州赶来的陈家的人。 “徐州陈家，可是陈珪字汉瑜。”那他儿子不就是那个吃生鱼的陈登，助曹操破吕布的陈家。 “曹刺史对徐州很熟。” “并不，既是开放商策，只是去了解了你们的行情。” 别搞得像是她想对徐州，怎么样一样，她现在能把兖州那一堆的事情，能搞定就不错了。 “既是来者皆是客，卫兄带路就行。” “请!”卫兹也是没想到，曹小瞒会这么爽快。 “徐州陈登见过曹刺史。”陈登却是见到曹小瞒亲自去的时候，也是惊了一下。 “你们既是见过商策，就该清楚我们的规矩。” 曹小瞒在一旁的桌子上坐下，同时打量着这个时代的客栈，店内非常冷清，除了店家只有他们两拨人，就算是外面的街道只有零零散散地人流。 “家父，已经同意了刺史大人的条件，三七开。” “你到是更直接，需要提供什么？” “粮!”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粮食，但有粮却能得到你所想要的。 陈家果然不简单，能在史书评价高的人物，还真是不能小看。 “兖州尚且借粮，我们都在向徐州买粮了，可没粮卖。” “刺史让人迅游兖州，征集各地的农情，更是让人四处采集一些作物，带入兖州曹刺史过目后，便让人进行了种植，听闻收势不错。” 她不就是让陈宫和郭嘉，派人在四处收集一些野生的可食的作物，进行栽种。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作物出自何地，不过需要你们自己去种植。” “我们需要作物的农情。” “可以，元龙回徐州可否留意一下我父亲。”她派人去徐州接曹嵩，现在还没有消息，更有可能是被人给扣留了下来，徐州的事情怎么都改不回去。 而作物表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能认出哪些能吃和不能吃。 “令尊若在徐州内，定会多注意。” 陈登来之前，可是有听闻曹嵩所带钱财无数，难免会遭人窥觑，也不怪乎曹小瞒的小心翼翼。 “签协议，空口无凭!”这个和卫兹又不太一样，陈家根基不在这里，还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旁的卫兹也看出了什么，曹小瞒靡下的商家，果然是只同意了他们卫家。 送走了陈、卫两家的人，曹小瞒才和郭嘉、毛玠两人上了马车。 “孝先该多注意他们两家交来的税收，不服就打服，再去找一些工匠来，我有用，奉孝派人多盯紧卫兹他们的盐商，有利可图的情况下，最后一步变为细盐的工序，他们会不管不顾地去贩卖粗盐，我们可以在其中钻个漏。” “主公对这些都还真是挺了解的。”郭嘉能看出曹小瞒在什么事情上，都能说上一些自己的见解，但真说精不精还是没入行，不过她只需要下命令就行。 第34章 曹嵩出事 她了解？不过是有些东西常吃，看到比较眼熟罢了，真和他们这群人比起来，简直被完虐。 “他们两家，奉孝多看着点。”曹小瞒还是有些不放心。 “必当尽心竭力。”郭嘉朝曹小瞒抬了抬手，以礼一示。 曹小瞒知道郭嘉答应过的事情，质量没的说，就是平常这家伙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 而该来的还是会来，只让人都没想到的是，一切似乎又绕了回去。 当曹小瞒聚众商讨着从徐州送来的粮食时，毛玠却是出列，“主公，有一事禀明!” “何事？” “徐州陈家将一部分家底迁往了兖州，陈家是徐州富商世家，在徐州享有很高的威望，此次的变迁必会牵动徐州其他势力和人脉。” “陈家迁了家底，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事陶谦肯定有异议，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几日前。” “公达和我父亲那边是否出了问题？” “报!”曹小瞒刚说完，就到有小兵传来消息。 “说!”曹小瞒直接是站起了身，皱着的眉头，不难看出曹小瞒的急切。 “荀军师在徐州送来粮草时，已经被遣送出城，都尉张闿以陈家叛变的缘由，拿下了曹老太爷，主公派去接引的人被扣押，曹洪将军正死拼援救曹老太爷……” 小兵还没说完，曹小瞒就见到曹洪一身是血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只是几乎在走了几步后，在曹小瞒面前跪了下去以头叩地，更像是在请罪。 “主公……曹老太爷他……” 曹小瞒一听这话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之前是鲍信现在轮到了曹嵩，后面…… “父亲在何处？张闿是在徐州，还是已经逃了？” “曹老太爷还…还在徐州城内，陶谦曾派兵捉拿过张闿，目前并不清楚。”曹洪他一个人逃了回来，还以为曹小瞒会兴师问罪来着。 “子廉，下去休息!文若写封信交到陶谦手上，让他将人交出来，不然兖州和徐州必有一战，至于陈家问问陶谦……” 曹小瞒看了眼曹洪，直接转过了身背过所有人，两手撑在桌案上，反思着一些事情。 曹洪起身忘了眼曹小瞒，似乎想去安慰，又不知道去说什么。 底下的人也是面面相觑，“都散了吧！让主公自己安静会。”郭嘉也是看了眼曹小瞒，走出队列，拍了拍曹洪的肩膀，“子廉…”郭嘉对着曹洪摇了摇头，示意不要去打扰曹小瞒。 “散了吧！散了吧！”李典和乐进也是赶紧催促着，让其他人都散了。 然而本是和郭嘉一起往外走的荀彧，却是停了下来。 “文若!”并肩而行的郭嘉，也停了下来。 “主公说的信，奉孝帮我写上一封，送往徐州。”说着又转过身，朝曹小瞒走去，毕竟曹操屠徐州城一事，历历在目。 “文若!”你这时候去，提徐州的事情，不就是给她添堵吗？郭嘉没有叫住荀彧，只能自行离开。 曹小瞒在听到脚步声又回来了之后，她不太确定是谁，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荀彧却是望着曹小瞒也没有说话，曾失去过，再次努力仍然是无法挽回，以曹操的性格，岂会善罢甘休。 “主公!” 曹小瞒到是转过了身，微红着的眼眶，荀彧却是疑惑着曹小瞒并非真情流露，而更多的是愧疚，若真说曹操对曹嵩有情，该是一早就做了准备，而非现在这样的拖拖拉拉。 曹小瞒对他们所有人都很好，唯独缺了一点什么，曹小瞒看他们的神色，更是非常奇怪，郭嘉和他提过，曹小瞒第一次知道他是郭嘉时，眼神也不对，那时他只当是曹小瞒和他一样，重新来过见到熟人的激动，但曹小瞒不是激动，更像是看透一个人一生的空洞…… 在这份君臣之情上，曹小瞒给‘它’加了个码，‘责任。’ 她是曹操吗？ 两相对望，皆是无言…… “文若，要提徐州的事情…怎么又怕我屠城!” 从台阶上面走了下来，曹小瞒站在荀彧的对立面，她已经清楚了荀彧留下来的目的。 “主公不会屠城。”似乎是肯定，不然曹小瞒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既是不会，那你留下来做什么？” 说出来曹小瞒就后悔了，徐州的事情，朝他撒什么气。 “逝者已矣，听闻从东郡赶来的夏侯惇将军，靡下有一猛将名典韦，主公若想护着他们，只是责任吗？” 以退为进，荀彧试探着曹小瞒，她更像曹操收敛脾性后的样子。 不止吧!越是和他们相处，曹小瞒就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把这个当成一个浮于纸上的历史，去看待。 见曹小瞒并没有多言，他也清楚了一些问题，然后荀彧就走了。 走了，徒留曹小瞒一个人还是蒙逼的状态，说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就走了。 搞得曹小瞒都快以为荀彧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她都打好草稿了，准备和他周旋一番，荀彧这是撩完就跑…… 荀彧只是去找了郭嘉，“奉孝!” 此时郭嘉刚好把那封信写完，正让人送出去。 “何事？”这两人不会又吵架了吧！ 见其余人都离开后，荀彧才开口，“主公的奇怪之处，奉孝一直都知道!” 郭嘉却是越发肯定，荀彧绝对不是劝曹小瞒，莫非又吵了，一脸怀疑地看着荀彧。 “奉孝这是作何神色？” “你这转变可真大？文若比我先到曹营，你所知道的主公，未必和我看到的一样。” “有和不同!” “外面传言主公是个奸诈小人，虽雄才大略，但是疑心重，可是我并没有在主公身上见到这些，奸未必有诈有其实，疑心？文若该比我清楚，主公哪次不是委以重任。” 曹小瞒有意将荀彧提拔上去，甚至替他立威。 “只是主公，在自己与这个世道间糊了一层纸。” 郭嘉又给荀彧加了点料，这才是荀彧来找他的目的，不然他该嘲笑荀彧，什么时候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清了。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起来，一一揭过这个话题，有些东西他们自己清楚，能及时拉住曹小瞒就行了…… 第35章 出兵徐州 曹小瞒接过荀攸递来的竹简时，微抬头看了眼替陶谦传信的陈登。 并不用多看，早在陈登来之前，他们已经知道来这里的目的。 “你倒是还真敢替他来!”看都没看一眼，就被曹小瞒一把扔了出去。 “啪!”地一声就落在陈登的脚下。 此时的州牧府中，皆是服丧的装束，由以曹家的人披麻戴孝，而曹小瞒哪还有平日里看着的和气，微蹙着眉头更是冷张一脸波然不惊。 “曹刺史，这又是何意？不是已经归还了曹老太爷的尸首。” “陶谦自己抓不到人，要拿你们陈家抵债。”他们也不过是见她看重钱粮，而陈家不过是用来堵她的口罢了。 “抵债!”做为商人陈登自然是比其他人都要清楚，这事的严重性。 曹小瞒还没说什么，被她示意的荀攸，却是开了口：“陶州牧闻你们陈家私自迁移，要用你们家族的利益，来替他抵消捉拿张闿不利的过失，徐州是四战之地，临近扬州袁术的地盘，若是再不出手，张闿将会逃往袁术阵营。” 荀攸也是奇怪于曹小瞒没太过多计较，不然真会连着陈家一起给杀了。 陈登一想便能明白，陶谦已经老了徐州都是些老弱残兵，他连和曹操对阵的胆量都没有，何况是势大的袁术，现今刘备进入徐州，怕是徐州会落在他手中。 “曹刺史的意思呢？” “出兵徐州!”反正曹操也是打着这个正义之师的名号，去争夺徐州，既是避免不了与徐州一战，那么她只能是希望兖州，不要出什么差错。 “陶谦已经派人去了孔融处求援。”陶谦拿他们下手，自然他们也会捅刀，虽是迁移家底，但他们根基依然是在徐州，陶谦不仍然是受贿于他们陈家。 “孔融，刘备!”这么久没听到三国那其他两巨头的消息，搞得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么个人。 关二张三必会成为陶谦的助力，这个时候不知道刘备有没有收服赵云。 此时袁绍正在和公孙瓒争夺幽州一地，出师有名又能在众家纷争中留来的空闲，这是最好的机会，只是她也会沦落到借着亲人的名头，去夺天下…… 宁可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刘备!”陈登不明曹小瞒提此人做什么，明不见经不传。 “三英战吕布，说的便是他们兄弟三人，元龙还是回去问问陶谦，不然便是两军相争。”曹小瞒是直接赶人，战事无法避免，还是好好商量，别真出现前后夹击。 “告辞。”陈登自己也待不下去了。 直到陈登离开，当曹小瞒将会目光放到荀彧身上时，“文若，是留守兖州，还是随军出战。”她是真的很担心濮阳之战。 之前他们一直都是，一主内一主外，已经规定了的模式，这次还要变吗？ “兖州是我们的根基，此次是讨逆而非夺城，陶谦有援兵，主公应该多防范刘备的两个兄弟，而主公一走，兖州必要防范吕布的偷袭，彧愿留下守城。” 荀彧意思也很明显，这次不是扩张地盘，更像借机探探徐州和刘备的底细，毕竟一切才刚开始，兖州一失，他们可就无处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资料是真难查，一大段文言文看的脑壳痛。一直在想若是不让令君留守后方，又展示不出令君政事才能。 第36章 恶来，典韦 曹小瞒也没再过多强求，反正曹操不是遇到事情，都喜欢给荀彧写信来着，虽然没听说过两人有书信留下，但免不了八卦的小心思，现在轮到她自己写，想想都很激动。 “主公，主公!” 大老远便能听到，夏侯惇扯着嗓子喊了一路。 “其余黄巾可都收服了，让你们改编的青州兵如何了？” “主公，黄巾余孽已收，收编成青州兵正由元让训练。”随后而到的戏志才，却是比急躁的夏侯惇，更要稳得住，朝曹小瞒行了一礼，才毕恭毕敬开口。 “我正需出兵徐州替父报仇，那便去看看。” 曹小瞒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曹操最喜欢的将领，莫过于虎贲双雄的典韦和许褚，荀彧之前也曾提到过。 只是当他们来到军营中时，曹小瞒一眼望去，便清楚这里的安营扎寨，显然是戏志才的手法，营中有营岗哨有序，然而见着这些，曹小瞒却是大脑中过滤着行军打战的信息，发觉她自己对着这一类知识，白啊！ 一走进去曹小瞒就一直在东张西望，好奇是假紧张是真，在戏志才的引路下，去了武场。 曹小瞒是被一个圆滚的身形给吸引了，手中的双铁戟使地虎虎生威，哪怕是被一群士兵给围住，也是瞬间就能掀翻在地。 “好大的力气!” 曹小瞒已经能确定此人就是典韦了，武器太有标志性。 “此人名典韦，之前是在赵宠靡下，后征讨黄巾被张邈推荐给了夏侯将军，臂力过人力气奇大，他手中的双铁戟就有八十斤重。”见曹小瞒提起，戏志才之前也是被他给惊到了。 “实有虎将之风。” 一吕，二赵，三典韦的名头可不是吹的，虽然死的早。 “主公喜欢有才之士，此人又是个虎将，现要出兵徐州，若有此人护卫，主公可是少了几分顾虑。” 荀彧自然明白曹小瞒那点小心思，不过是不好意讨要罢了，他就帮她开这个口。 “若是能护卫主公的安全，我们也可放宽了心。” 反正一旁的夏侯惇，到是觉得曹操若是没事，他们在外打战，也不必时常关心营内的事情，他觉得挺好的。 曹小瞒对于夏侯惇会同意，是在意料之中，荀彧也会帮她说话，自从之前谈话后，总觉得以荀彧那么聪明的人，她也没过多的掩饰，应该是看出了什么，这态度到让曹小瞒松了一口气。 夏侯惇从旁边抓了个过路的小兵，“去把典兄弟找来。”特意指了指不远处的大高个。 小兵将他们这一群人都看了一眼，其他或许可以不认识，但夏侯两兄弟可是他们的将领，不会不认识。 “是。” 很快典韦将被人给带了过来，“将军找我何事？” 在曹小瞒看来就是一堵墙挡在了前面，伸手在眼前比划了一下，曹操的身高是硬伤，为什么明明普遍都是大高个，偏偏她是个一米六的小矮个。 看来高富帅的大佬级别类型，是走不了了。 当曹小瞒刚比划完，就听到旁边不厚道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了，曹小瞒瞬间就瞪了过去。 “奉孝，怎么了？”不明所以的戏志才，朝憋着笑的郭嘉看去。 “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的事情，咱们回去说。”他现在要是敢往外吐，绝对会被曹小瞒的眼神凌迟。 幸好戏志才没再问，不过曹小瞒还是眼神警告了下郭嘉。 她不就是看典韦圆滚的身形，突然发现两人的视角差不多，就比了下身高，这会才知道荀彧他们那些人，为什么在她面前说话，都会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几步，不就是嫌她矮吗？不然也不会让她现在才知道这个硬伤。 作者有话要说：　　曹操身高，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毕竟还有替身的说法。 第37章 论刘备，曹荀的态度 “你以后就跟着主公了，护卫主公的安全。”夏侯惇看了眼曹小瞒，才望向典韦。 “主公？” “典韦兄天生神力，这对双铁戟到是使得虎虎生威。”曹小瞒双眼微眯，无论是她还是曹操，此时他们的心情都非常好。 而被夸的典韦，见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到是不好意思地饶了饶头，“呵呵!俺，俺就是力气大了点。” “力气大，可是能抵上好几个人。” “俺跟着主公可还能上战场。” “明日出兵徐州，元让他们是留守兖州，你觉得可上没上战场？”虽然作为主公就是在后方指挥，没说不能去前线啊！ “也能带兵打战!”典韦一听就感觉有戏，他后面的靠山可就是曹操了。 “不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将军不仅仅是带兵打战，还要会分析战事，维护一军。” “那俺还是不用了，俺大字都不识一个。”听曹小瞒说了这么多，典韦都头疼了。 “做个前锋也是不错的。” “那就多谢主公了。”典韦有模有样地朝曹小瞒行了一礼，就站到了曹小瞒身后。 一段小插曲后，几人就继续往前走去，走了一圈，曹小瞒发觉他们就像是去检阅一样。 “你们去忙吧！我就四处看看。”曹小瞒转身，看了眼身后跟的一群人，她更多的是见到真实场景的感慨罢了。 这回就连郭嘉和戏志才都离开了，曹小瞒交给荀彧发放各处诸侯的告令，荀彧交给了郭嘉，他们明天出兵，郭嘉可赶的紧。 也无非是让曹小瞒出师有名，打着报仇的旗号，让其他诸侯不要插手，从后面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他们走上一处高台时，曹小瞒将下面的营帐，来往的巡逻队伍，在心里摸了个底，就怕到时候什么都拎不清楚。 “主公，探子来报，孔融已经让刘备出兵支援，主公行军至徐州时，怕是两家会对上，主公对刘备……” 他们俩可是死敌，此时刘备尚未崛起，但现在绝非除去刘备的时候。 “刘备？”曹小瞒对于荀彧提起这个人很是意外。 “两军相争，无论哪方大胜，第三家总是得力者。” 曹小瞒若和刘备对上，此时的刘备无足轻重，若真死了陶谦也只会对其哀叹，世人只会赞叹他的忠义，若和陶谦对上，陶谦死则刘备入主徐州，然而他们又不得不去，不仅是脸面的问题，曹操能放下看着自己亲人死两次，只是前者曹操会在乎脸面吗？ “刘备!我们这次的目的可是陶谦，我连徐州都没要会管他？何况现在如文若所说，不是时候。” 以前车之鉴来看，这个时候真的是不能出兵，曹操的目地是徐州城内的粮草，不仅是为了私仇而屠城，曹小瞒出兵的目地是陶谦，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以战止战。 若她不是去为了去征讨地盘，刘备就没有来的必要，来了也让他没有颜面回去，陶谦请援的目地，只会自己被打脸。 “不是徐州和刘备!”这回轮到荀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直都以为曹小瞒是为了私仇出兵，刘备和陶谦，绝对是曹操心中的一根刺。 “不然文若以为呢？”曹小瞒心里很清楚荀彧所思所想，曹操是个大度的人，何不在此加一把火。 最主要曹小瞒对荀彧没信心，刘备可是代表汉室的人，虽然打着蜀汉的名头。 荀彧死时，刘备应该还没称帝吧！ 第38章 坐等刘备 他以为，他以为曹小瞒…… 见荀彧避开了曹小瞒望过去的眼神，有的矛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瓦解，若荀彧现在就改变了，她到还会觉得奇怪。 只是在曹小瞒转过身，将要离开时，略微回头看了荀彧一眼，嘴角向上扬了扬，她的这个坑，就是替荀彧挖的。 一路离开了那个高台，在军营正门处曹小瞒刚好碰到了，郭嘉和戏志才等在那里。 “主公，我们这次的阳谋，文若怎会看不出来？”郭嘉对于曹小瞒的计划，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奉孝到是猜错了，他还真没看出来。”可见荀彧对他的成见很深。 “怎会没看出来？”曹小瞒的意欲何为。 “汉室分崩离析，文若并不是对天子的愚忠，在他的眼中守旧法尊国制，是对汉朝四百年基业的肯定。” 对于天子是谁，荀彧对汉献帝可说不上什么君臣，毕竟汉献帝担不起那个君，与其说他尊的是汉室，更不如说他尊的是汉朝的旧制。 “文若一直都有这个矛盾，他们荀家都是如此，只是近来这个问题很是严重。”戏志才接过了曹小瞒的话，同为颖川书院的学子，他们既是同窗，又是有着一样志向的好友，只是他们没有家族的限制，更看的开。 更清楚这样的法制下，生活在底层的百姓。 “奉孝，张邈如何了？” “在主公的计划之中，已经出了徐州却不在袁术那里。” “让人看好了，我还等他钓大鱼。” “主公是打算和徐州牧何谈？”若曹小瞒不采取武力的方式，便是谈判了。 “威逼，利诱。” 在第二天，曹小瞒他们就已经出发了。 只是在他们行军的期间，一直有探子将刘备的信息转报给曹小瞒。 在距离徐州城不远处，曹小瞒便吩咐安营扎寨。 “曼成带五千兵马在城门十里外等着刘备他们，你只需表示我们放行的情况就行，不是设伏刘备来了就放他们过去，不要和他们三兄弟正面对上。” 将其他人秉退后，独留下了李典。 “主公只是想要确定刘备进了徐州城吗？”李典不是很明白，曹小瞒根本就没有攻打徐州的意愿。 “陶谦病重，自己的子嗣暗弱，刘备贤德之名在外，以他收拢人心的手段，徐州早晚是他的，我们何不留一座空城。”曹小瞒就是气不过，刘备那真仁义也好假仁义也罢，能装一辈子就不得不让人佩服，只是她现在的立场是曹操，佩服就是令自己牙疼的事情。 曹操要屠城才得到徐州，而刘备有陶谦主动退让，最后曹操又落了个什么声名。 “可这明显是让我们对陶谦示弱!”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一旦我们攻城可就没有了谈判的余地，放刘备进徐州，先稳陶谦的心，于他们有利，陶谦才会上钩。” 利益的事情，在道义上可就不值得一提了，毕竟陶谦还有张邈的事情，首先就低了一等。 他们只是，以退为进罢了。 “诺。”只要曹小瞒自己明白放刘备进城，无疑在给他们增加了敌人。 第39章 鬼才军师，谋徐州 “公达!奉孝呢？”自从李典离开后，曹小瞒就发觉营帐中，顿时清净了不少。 荀彧和戏志才留守兖州，随她而来的就只有荀攸和郭嘉，陈宫还在处理陈留郡的农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奉孝之前出去找曼成，就没回来过!”荀攸从手中的文书上，抬起了头，几乎是说完后，就朝曹小瞒行了一礼。 “他找曼成做什么？”几乎是反射性地曹小瞒就说出了这个，她都把李典派出去了，郭嘉为什么还找他，顿时觉得有情况。 “主公!主公!”在帐内曹小瞒就听到了李典的声音，怎么个个都学了夏侯惇那大嗓门。 “主公!”这回是帐内，荀攸也不淡定了。 “何事？”又怎么了!老实人不淡定，就是不正常。 “主公是否想取徐州？”荀攸一直想着，之前他们俩人的谈话，郭嘉很是欣赏曹小瞒，他们俩有一样的目标，更有曹小瞒在为他力排众议，古语言：士为知己者死! 曹小瞒是明知会败，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但郭嘉能在怕麻烦的前提下，还在替曹小瞒引走麻烦。 “这又干徐州何事？”她问的是郭嘉。 “主公是知前有狼后有虎，而推行迂回进退的计策，奉孝在深入虎穴。”得虎子。 “他去了徐州城!”曹小瞒直接吼了出来。 而随后即到的李典，“主公，郭军师随同刘备进城了，未能拦下。” “简直就是胡闹，性命岂能儿戏!”说好的两人的计策一起实行，郭嘉这是在单干。 最终他们也是要派人进城和谈，曹小瞒的选择是她带人进去，郭嘉和荀攸在营中待命，现在到好郭嘉单枪匹马的进城，她在后方守着。 “郭军师力说刘备，现在应该已经入城去见了陶谦，未能拦下请主公责罚!” 李典就是觉得，郭嘉这完全是羊入虎口，定计也不是这样吧！而且还是他答应了郭嘉，本觉得既不是打战，带上郭嘉应该无事，可现在何止是无事啊! 若用曹小瞒的话来说，就是把自己往坑里面带。 “奉孝若是想好做什么事，和志才一个样，明知身体不行，还在给自己加压，军师私自上阵曼成还帮着他，我何时说让军师随你同去，自行去领军棍吧!” 戏志才如此，郭嘉也好不到哪去，提前透支寿命，君临天下何须一时。 “诺。” 直到李典离开，曹小瞒却是自己找了个地方跪坐在一旁，思考着以徐州内的形势，进行了一番推算。 荀攸见曹小瞒在思考，他自己也该静下来，想想下一步的该怎么走，郭嘉进徐州，实属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典韦进来时，就见到一君一臣明明是相同的坐姿，曹小瞒格外懒散，一手撑着头半眯着眼，那样子就不像沉思，典韦就觉得曹小瞒是在神游。 而荀攸看来就是不一样，正襟危坐仪态端正，甚至还在写写画画，哪像曹小瞒。 荀攸是看了好几眼曹小瞒，他正要向曹小瞒报备，郭嘉进徐州，他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荀军师，主公她？” “睡着了……”满满的无奈。 第40章 曹刘碰面 “徐州城内，奉孝可有派人传信出来。” 已经过去了几天，从一开始的曹小瞒以为郭嘉就算进了徐州，也会按计划行事，就没有太过多的觉得突然，他们两人可不做没把握的事情，可是现在却没有一点消息传出来，连她也开始不淡定了。 “没有奉孝的信件。”戏志才和另外一旁的荀攸，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几分疑惑，几分担忧。 毕竟曹小瞒之前并没有这个意向，或者说曹小瞒的想法更为稳妥一些，郭嘉这是激进。 他们都只清楚这两个人，以刘备吸引陶谦，入城名为和谈实为逼迫，才有了曹小瞒进徐州荀攸陪同，郭嘉和戏志才待命，现在郭嘉就是在他们的主方向上，衍生了另一条路，把他们全耍了。 反正他们两人挺替郭嘉，担心曹小瞒的颜面，郭嘉虽是好意，但这完全是不记后果。 “主公，一个自称是刘备的人来了，正在军营外。”典韦本是守在帐外，却是突然有人来报。 “刘备!”曹小瞒第一反应，是给陶谦做说客的吧！ “主公，必定是替陶谦来的。” “志才也觉得我们能从他那套得到消息。”曹小瞒对于三国后期活的风生水起的人物，到是很感兴趣。 □□丝逆袭，没人不喜欢。 “主公，可借机问问他徐州目前的局势，陶谦的病情。”他们才好对症下药，也能清楚郭嘉怎么出手。 “那就是该见了!”曹小瞒看了眼戏志才，又望向荀攸，只见荀攸似乎也是为了安她的心，也点了点头。 “刘备带了何人？” “听人传报，一大耳，一长须，一嗓门大秀气的武将，就三人。” 刘关张三人应该没错，嗓门大又秀气，张飞走历史路线，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演义中。 “去请人进来吧！” 典韦再次出去后，进来时就站在了曹小瞒身后。 刘关张三人进来时，如入无人之境般，由以关羽和张飞眼中，略显轻蔑。 曹小瞒还没觉得什么，后面的典韦就快被一点就炸了。 也幸好戏志才及时发现了，之前在夏侯惇军中，戏志才是主谋典韦服他，才被戏志才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曹刺史。”刘备对于曹小瞒到是，眼中没见不满，心里怎么想的，就另当别论，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关羽和张飞两人却是虚服了一礼。 “玄德兄，为何事而来？坐下聊吧！”曹小瞒挥手示意，让静候在一旁的杂役，让人上酒。 “备替陶州牧而来，刺史帐下的军师，已经向陶州牧说明了来意。” 曹小瞒却是细细打量着，刘备说话到是很恭谦，没有奉承却是掷地有声，让人无法去忽视这么个不起眼的人物，或者说是那种无形的气场。 “玄德兄想谈什么？” 刘备有这个自信，现实却很打脸，他不能代表徐州如何，还是说陶谦已经开始让贤。 “能否借一步说话。”刘备将自己对面坐着的戏志才和荀攸，在心里进行着比对。 “公达，志才!”曹小瞒不动声色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荀攸和戏志才也才起身，行了一礼才离开。 刘备也给关张两人使了个眼神，“云长，翼德。” “大哥，这是在曹营。”关羽却是看向曹小瞒身后的典韦。 “既是救援陶州牧，帮人帮到底。” “典韦，也先出去吧！” “可，可是……” 最终三人还是离开了，曹小瞒让人在中间另摆了个桌案，面对面而坐。 完全就是等着，对方开始自己的表演。 第41章 含沙射影 曹小瞒做了个请的手势，望着桌案上的酒杯，她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客来从外来喝的是酒，若是之前那种度数低的米酒还好，可曹小瞒早让人弄了个蒸馏酒，现在请刘备喝，自然是想宣传宣传。 一进来时曹小瞒让人上的酒，刘备就觉得果然是不一般，从兖州流传出去的酒水，更是千金难求，不过他见曹小瞒自己却是不喝。 “备一向听闻兖州的酒和茶，闻名各州郡，曹刺史更有一手泡茶的好技艺，客随主便，刺史喝不惯酒喝茶也是不错。” 曹小瞒只是对着面前的酒杯，皱了下眉头，刘备竟是能看出曹小瞒不喜酒，察言观色到让曹小瞒自己又对他高看了几分。 “上茶。” 曹小瞒瞟了眼候在一旁的小侍，“诺。” “玄德兄是恭祖请来的援兵。” 直接就是开门见山，到不是曹小瞒急切，像他们那些说话含蓄，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曹小瞒学不来，刘备的来意很明确，也不需要。 “曹刺史大度，只是让陶州牧交出杀父仇人，并未有半分逾矩，备当不起援兵之说。” “既然不是援兵，玄德兄可带了好几千的兵马，在我军后方查探，若非文谦拦下，怕是腹背受敌。” 曹小瞒的话，瞬间拉高了刘备的警惕性，气氛也逐渐开始紧张。 曹小瞒可是很清楚，她还未吩咐李典前，营中就有人抓到密探。 但仿佛曹小瞒并不需要刘备回答，而是自己跳过了这个话题，她只需要刘备明白自己的立场。 “玄德兄，可清楚我军的军师，现在如何？” “郭军师，在城中和陶州牧详谈。” 自从曹小瞒这位军师进城后，刘备便发现陶谦已经开始不待见他们了。 陶谦第一次让贤，刘备不受，他还不清楚徐州的局势，陶谦试探性居多，绝非真心相让。 曹小瞒看了眼刘备此时的处变不惊，“详谈!”怕是忽悠居多，陶谦让贤刘备，郭嘉怕是给陶谦打了一支预防针。 陶谦自己都看不上自己的儿子，刘备若坐上那个位置，能放过陶家一族，后面的历史中，姓陶的人物已是泯然众人。 “曹刺史，既是不攻打徐州，却又一直围城，刺史这又是何意？”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摸清楚，曹小瞒究竟想要什么，以人之常情来看，曹小瞒未免太过冷静，曹嵩毕竟是她父亲。 她真要的是捉拿张邈的话，已经南下的张邈，多半处于袁术的地盘上，曹小瞒完全可以以此向袁术，逼出张邈。 而现在两家都不想和袁术对上，陶谦就处于理亏的下风，曹小瞒在逼徐州和袁术扛上，她能从中争取时间，或者还有些什么…… 刘备的思绪流转地很快，但还有一点刘备不太明白，他在曹小瞒心中处于什么的位置。 从他进来时开始，曹小瞒就对他们兄弟三人，都有杀气。 步步紧逼，滴水不漏，他若是走错一步，就会打破看似平静的局面。 曹小瞒若是清楚，刘备能从她的几句话，就联想到这么多，真该赞叹刘备的悟性了! 既是尔虞我诈，三国的人哪一个都不简单。 “等恭祖的一个答复!”万一谈崩，不就只能是打了，曹小瞒只是过多的三思了。 “此时袁术势大，徐州无力与之一站。” 不然就连曹操带几万兵马而来，陶谦都要请援，何况袁术拥南方一地之众。 “既然付不起这个后果，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恭祖清楚我曹操要的是什么，让他拿诚意来。” 反正徐州拿不到，也要坑一笔再走，不过她奸诈的名声，又该炒一炒。 “备必定转告陶州牧。”刘备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直觉这其中曹小瞒把他，也算计了进去。 “主公，茶来了!”帐外传来小侍的声音，到是让两人之间气氛压了压。 “端进来!” 小侍将茶一杯杯倒好，才退了出去，两人到是一前一后地端过茶杯，刘备喝了几口，放下茶杯后，才起身告辞。 “我军军师，告诉陶谦可得看紧了自己的人，可就不只是围城了。” 刘备刚要撩开帘帐出去，就被曹小瞒的话一愣，“一一转告。” 直到刘备离开，曹小瞒才松了一口气，为了唬住刘备，她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很快荀攸和戏志才便走了进来，“主公，刘备此人……”戏志才对于刘备的印象，可比其他人都要危险。 “假以时日，大鹏一日同飞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其心思之深沉，不可不防。”荀攸到是给了很中肯的评价。 “奉孝已经给陶谦分析了刘备入主徐州，陶家一人都活不了，陶谦还是会让贤继续试探，刘备不会接受，但只要陶谦一死，刘备可迎吕布前来，我们就占不到半分便宜。” “主公是要让刘备自己离开徐州？”戏志才觉得不太可能，这么块大肥肉，现在可是刘备的盘中餐，刘备才不会走。 “刘备会迎吕布进城，我们可以先下手，占据时机。”荀攸分析着曹小瞒提供出来的讯息。 “公达的意思是？” “陶谦已是对刘备开始防备，主公已经退了一步，陶谦拿出我们需要的粮草，我们再引吕布进城进行反间，主公可坐收渔利。” “看不出来啊！公达!”这算得上是，荀攸正儿八经的给曹小瞒谋划。 “分内之事!”居功不受，荀攸一向内敛。 “公达还是活跃一点为好，此事若成公达可是大功。” 不得不说两荀的性格，还真是相辅相成，明面是荀彧照顾荀攸，但荀攸老成收拾烂摊子的总是他。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荀攸没什么过多的表情，仍就是面瘫着一张脸。 “只希望奉孝那边能够顺利。”荀攸的话，曹小瞒也是能明白，他们只能防止可能发生的一些意外。 “奉孝做事虽然不着调，他的能力主公可以不必过多担心。”戏志才宽慰了曹小瞒几句，但远水救不了近火，郭嘉这次确实是太过冒失。 这些曹小瞒都懂，一切都在改变，朝着曹小瞒无法预知的方向，难免心有余而力不足。 第42章 无缝配合 “传封信给吕布，让他带兵来徐州，并且说明徐州目前的情况，这可是块大肥肉，不过我们与吕布或许将有一战，营中该提高警惕了。”怎么也要隔阂下这两个人。 “城外两军交战，刘备会出城助吕布一臂之力，到时我军不得不防。”荀攸就怕到时会出现意外。 “主公，吕布帐下有张辽和高顺两位猛将，吕刘合力我军危矣!”戏志才对曹操有一定的了解，才敢去质疑，未战先言败，是为大忌! “其一我们要以两家相争，吸引徐州内陶谦的注意，刘备才会出战，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陶谦已经对刘备有了防备，他才不敢收下徐州，若入主徐州的是吕布则会不一样，只是我们要先以徐州为诱饵，制造两家相斗的假象，吕布不可尽信，就怕假打变成真打，被反咬一口。” 戏志才接过曹小瞒的话，继续往下分析，主公所言我军不可恋战，还需让刘备相信我军是在被围困下，无力进攻而撤军。” 在被反咬一口之前，及时退兵，还要逃地狼狈，迷惑住刘备。 “对，其二要以兖州让吕布分散兵力，信中既要无意透露，我们这次倾巢而出，兖州兵力不足，让吕布有偷袭的机会，甚至胜算比较大，或许吕布就会派张辽他们进攻兖州。” 曹操攻打徐州时，确实是倾巢而出，但他们不是，荀彧那边至少还有两三万兵马。 “主公在很早之前应该就做了打算吧！不然也不会以兖州为诱饵。” 或许这事还只有曹、郭、荀他们三人知道，且兖州已经有了防备，说不定荀彧怕是还放出了什么风声，兖州无兵就等人上钩。 “在来之前我们只有初步计划，奉孝进了徐州后，公达曾说奉孝要谋徐州时，才想到这些。”同时曹小瞒尽快调整了计策，就是为了和郭嘉进行配合。 “那忠替主公完善后面的计策，奉孝必须能保证陶谦能熬到他顺利带着粮草出城，甚至能在吕布进城前给陶谦夸奖下刘备的功劳，三人之间便互有了隔阂，而主公在两军交接之前，就要派一位将领在西城门等候，奉孝一出我们或许已经退兵，主公就可快速赶回兖州救急。” “希望不要是我们想当然才好，便让公达写份告令，找个机灵胆大点的去做说客，你们推荐个人吧！”此事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荀攸却是和戏志才对了个眼神，兖州程氏早来到曹营，不过一直在观望中，荀彧碰见时便让他留了下来，这次正好他立功，也能让其信服曹小瞒的实力。 “主公，我有一人推荐兖州人士程昱。” “程昱!”千呼万唤使出来啊！ “主公一直在找的人。”荀攸也是在荀彧那听到，曹小瞒入主兖州，就派人开始搜寻的人物。 “好，就他!我到是想见此人一面。” 她都找了那么久，程昱可是曹操一群谋士中，能够善始善终的人物，如何能不敢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　　脑细胞啊！我自己都快被绕晕了！ 捉虫发现程昱的程，老是陈昱，打错字了2333 第43章 打乱了计划 荀攸微拢了下眉头，才望向曹小瞒道：“仲德兄，听其主公派人多次上门请他入仕，更是在黄巾作乱时，安置了他一家妻小，然仲德兄因出游在外，无法回复主公，仲德言须有一样功绩，才来见主公。” “只要仲德能过来就行，功绩!以他的实力，怎会差这点时间。” 但现在曹营并不缺人，虽然她清楚程昱的实力，没功绩在这里，是没有人信服的，郭嘉和戏志才就和武将合得来，荀彧是本身能力就很强，荀攸比较没存在感，陈宫在文士中份量很重，程昱来过于人微言轻。 “公达安排吧！”想了这么多，曹小瞒也没再勉强。 “诺。”荀攸和戏志才直接就离开了。 大营所靠的山顶上，曹小瞒总算是见到那位三国武力第一的人物了。 器宇轩昂，威风凛凛，怒目而视，束金冠，披百花战袍，手持方天画戟，坐下就该是赤兔马了。 “主公，吕布此人果然是反复无常。”戏志才见他们的大营，直接是大火冲天。 明明说好战场上见，他们只需弄一种表象，刘备若助吕布，事情就已经完成了一半，且他吕布若是进城，以他的实力，徐州又有谁能奈何得了他。 “贪心不足罢了，此时晚上本该是大军休憩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偷袭，根本不会有人反应过来。”若非她清楚吕布性格，轻易妄动，妄动后又轻易后悔，也不会提前让大军都撤出来，以防万一只留下了一座空营。 “报!” 转身时便见一探报，“讲!” “主公，徐州已开城门。” “典韦去让子廉带兵在半路埋伏。” “啊！俺去!”典韦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去厮杀一场了。 “对，不去我就换人了。” “俺去，俺去!”典韦朝曹小瞒哈哈笑了几声，赶紧跑去找人了。 曹小瞒朝探子摆了摆手，“下去吧！” “诺。” “吕布攻打我军的消息，及刘备要对陶谦妻小动手的事情，明日让人伪装成平民百姓进城，把消息放出去。”曹小瞒只能寄希望于郭嘉能点醒陶谦了，哪怕不行也要赶紧出城才行。 “主公是想陶谦对刘备和吕布进行防备，希望奉孝能尽快出城。”荀攸也是难得地，长期没有任何变化的脸上，到是充满了焦急之色。 “是啊！希望奉孝能快点出来。” 此时他们只是对于事情本身变化，感觉或许出了什么意外，而担心郭嘉，还不知刘备和吕布的事情。 而在徐州的城楼之上，望着远处的火光，郭嘉站在一旁思虑着，曹小瞒那边已经进行到了哪一步。 “郭军师，可清楚曹营出了何事？”刘备此时更关心，他们商量好的偷袭火攻曹小瞒，火光为信号，他就让人派兵，劫了曹小瞒的退路。 然而两人却是在这相互打着哑迷，明明各自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刘关张三人也是被传报了曹小瞒驻扎地冲天的火光，而起来了。 “有袭兵，我相信主公能对付，在下告辞。”然而郭嘉内心却不像表面这么平静，有刘备后请吕布，曹小瞒之前派去的人，那吕布所答应的事情，就是假的了。 人算还是不如天算，在程昱离开后不久，刘备也派人去请了吕布，到是没想到反应如此快，他该赶紧去见陶谦，之前的煽风，就差最后点上一把火了，他必须尽快出城，吕布若进来他就危险了，只要吕布一提先有曹小瞒请他，刘备立马就会反应过来。 “州牧正在休憩，不方便见客!”郭嘉刚到陶谦的府邸就被拦了下来。 正心急的郭嘉，直接将侍卫的手甩开，吼了一声：“徐州都要没了，陶恭祖难道就不怕吗？” 第44章 郭乌鸦，把控人心 “大胆，州牧大人岂是你能随意议论的，我们徐州好好的，少在这胡言乱语。”守在门前的侍从，被郭嘉推了一把后，两人直接吵了起来。 “都快被人卖了，还在这替人守徐州，引狼入室！”郭嘉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也是因为两人的吵闹声，房间中瞬间燃起了灯火。 另一边值夜的侍从赶紧推门跑了进去，一会儿推门而出，“州牧大人请你进去谈话。” “哼!”郭嘉一听甩了甩衣袖，瞟了两人一眼，才上前推门而入。 这都第几次了，之前见曹操也是如此。 “郭军师，此番话又是何意？我到是不知曹操靡下的人，竟也是个轮嚼舌根，背后议论之众。” 此时的陶谦，额头贴着一块布巾，身形瘦弱佝偻，到更像是已经要灯枯油尽般，艰难从床上抬起半个身子，因愤怒整个人有些激动，到又让他看起来气色好转了不少。 然而郭乌鸦的嘴，一向很灵，可惜陶谦不知道这个名词的用意!不然怕是会更愤怒。 郭嘉懒得理会陶谦自己的自欺欺人，“我家主公，本未曾要进攻徐州，只是来讨个说法，刘备却去请来吕布进攻我军，州牧这又是何意!我们本可和谈解决，州牧却要用武力，让徐州招来杀身之祸。”这样可让曹小瞒更加惦记了。 “玄德去请了吕布!”一半吃惊的是陶谦是关心三军必是已经交战，若是能赢了曹操…… “刘备、吕布两军已输，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静心与州牧商谈。” 郭嘉只是表面上看上去风轻云淡，心里焦虑他自己清楚，不过他更愿意去相信曹小瞒不会让他失望，亦如曹小瞒对他的信任。 不得不说郭嘉瞬间打破了陶谦的希望，又下了一剂猛药。 “州牧现在可还能调动徐州城内的兵马？州牧的子嗣怕是已经被人严加监视了!” 前面是郭嘉猜的，后面一句话吗？从他进来开始，明显比第一次来时，多了不少的侍从，十步一哨现在是五步一岗了。 他只是将陶谦的疑虑进行放大，连他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了，后果可想有多严重，一向都是他把控人心，将陶谦不愿面对的事实，剥析在他面前，而达到攻心！ “他刘备敢!咳…咳…咳…”陶谦几乎是拍案而起，更因激动而喘息个不停。 “有何不敢！道义上讲刘备既是州牧请来的援兵，是徐州名义上的人，他请吕布在前攻打在后，徐州本就理亏，现在怕是人人都该议论陶恭祖的不是了，杀人在前害者未动这可是又要杀人灭口!” 步步紧逼，完全不给陶谦思考的余地。 陶谦也是个名士，这些人最在乎的便是声名，现在被当替罪羊，一身脏水泼的都是陶家。 陶谦让贤人们只会看到陶谦的不是，连个儿子都教不好，一州刺史的位置还要让给外人，刘备若上位杀的第一个人就是陶家，然而刘备没有接受，陶谦危在旦夕，没死前就能得到个好名声，死后徐州自然会落到他手里，可惜半路杀出个吕布。 第45章 怂恿陶谦，坐地起价 “玄德仁厚，怎会？”陶谦还是有些犹豫。 “执迷不悟!州牧若是不愿相信，找人问问你们徐州的兵马，还有多少!” 刘备的仁义如此深入人心，这不得不使郭嘉对其另眼相待，同时思考着曹小瞒每次提到刘备时，那骇人的杀机，或许就是刘备藏的比较深。 “兵马!”若说陶谦的有持无恐，早在他病倒时便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儿子，才敢去请援孔融的帮助，有兵权在手刘备也不敢拿自己儿子怎么样。 郭嘉的说法不得不让陶谦警铃大作，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至少陶谦没有从郭嘉身上看到什么疑点。 “来人，来人啊！”这回陶谦可坐不下去了。 “州牧。”门外的侍从立马就跑了进来，在床榻前站立，听候差遣。 “子策何在？” “陶商大公子在城楼上留守，刘备已带人出城，围堵曹操去了。” “曹操。”说着陶谦就将目光放到了郭嘉身上，若曹操有难郭嘉不会如此平静，真如郭嘉所说，怕是曹操早有准备。 “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公子听闻吕布来援，派了一半的兵力跟随刘备出去了。” “什么？那应儿在何处。” “调离城中，带兵镇守在外城。” “立刻传信让他来见我。”陶谦有了不好的预感，陶应被调离徐州兵马的损耗，无外乎是在削弱他们陶家的实力。 “诺。”侍从依言退下。 “州牧大人心里应该有了底了，我家主公的提议，州牧大人可是已经准备了？” 陶谦若在，他没有太大的危险，只是会被人看不顺眼，陶谦一死，刘备他们就有资格拿他去威胁曹小瞒了，毕竟可以祸水东引，他们拿一个死人，最多也是遗臭万年。 刘备真拿他去要挟曹小瞒，郭嘉不敢赌是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曹小瞒心中的大业重要。 她可是有句名言啊! 然郭嘉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曹小瞒真的保下了他，这份人情怎么还。 “郭军师，粮草一事之前已经贩卖过，这回徐州还在加急筹备。”陶谦也是想要继续拖延着时间，郭嘉留在城中，曹军似乎有些受制于人，他正思考着转机。 “州牧大可继续拖延下去，嘉却有一事不得不提醒一下陶州牧。”郭嘉立即起身，朝陶谦拱手揖礼，瞬间把谈话的气氛，压抑了下去。 陶谦的反应，郭嘉早已计算好了，真要拿不下陶谦，他还敢往徐州跑! “请讲!”送不送粮，还在他。 “主公不曾计嫌州牧，一直未出兵攻打徐州，州牧一拖再拖，本可大事化小，共同抓捕叛逃的张邈，州牧出粮解兖州窘困，原本相安无事的和谈结果，州牧非要拉来刘备，其一受天下人不耻，刘备兵败徐州丧失一半的兵力，我家主公不取徐州，袁术会放过否，此时他对敌刘表，张邈出现在他的地盘，又给他这时招来一个敌人，两方夹击于他，内有刘备、吕布虎视眈眈，外有袁术这个强敌，徐州危矣!若州牧还是冥顽不化，若主公气为急报父仇屠城，是人命重要还是留着喂老鼠的粮食重要。” 郭嘉直接敲了把闷棍，陶谦太盯着自己的三分地了，完全不看徐州外的情况，既是如此他就把徐州情况，说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　　陶谦的儿子陶商没查到字，文中就让他字子策了。 其实郭嘉对陶谦应该很心累，浪费了他的口水。 第46章 最强助攻，主公 “屠城？他曹操难道就不怕受天下人谴责吗？”陶谦直接是被郭嘉的说法给吓到了。 “你们徐州就是人，我们兖州就不是了，兖州还有三十万流离失所的黄巾，我家主公给你的脸面，是州牧大人自己撕破脸面在前。”他们这都扯了多久的嘴皮了。 “报!” “何事？”此时的陶谦可烦躁的不得了。 “前方传报，吕布被追杀不见踪迹刘备等人被伏击身负重伤，曹操扬言让州牧大人自己看着办，是屠城还是……”报信的士兵见自己每说一句话，陶谦的脸色就要阴沉几分，实在是不敢继续往下说。 最主要还是陶商拿不定主意，只能派人来询问陶谦。 有人喜有人愁，郭嘉到是对曹小瞒能在他们僵持不下时，推波助澜了一把，最高兴莫过于此了。 他现在是只想完成这次出行的目的，带着徐州大半粮草回去见曹小瞒。 “既然州牧已经清楚了战况，该体现诚意了吧！”郭嘉再给陶谦心里的火，添了点油。 “你……唉！笔墨伺候。”要怪只能怪自己守城有余，现天子情况堪忧，各方势力割据，他手中的徐州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局势。 “这是粮草的数目，你拿去点账吧!”此时的粮草亏空，徐州也是空有城池的空架子了。 他时日无多，自己子嗣不再入仕，只能将徐州交给刘备，无粮可食留不住人了。 “多谢了!”郭嘉接过就往外走。 回到驿馆后，郭嘉就带着之前进徐州时和他一起来的一队人马，去粮仓进行清点。 又让暗处情报网给曹小瞒传信，派兵来护送粮草。 营寨的后山上，曹小瞒眺望着徐州城的方向，微垂着眼睑，没人能看清那双眸子中的想法，只希望她的推断能帮到郭嘉。 站在曹小瞒身边的荀攸，以及身后不太安分的典韦，“主公要是真不放心，何必只是口头上把屠城的消息放出去，以俺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把徐州打趴下!” 他最近可闲了，跟着曹小瞒是好，以前还能变着法子找人练练手，可现在天天守门，若曹小瞒出兵，他还能有个前锋当当，磨磨他那对铁戟。 “典韦可是手闲了!”典韦那点小心思，曹小瞒可是门儿清。 “主公不知，俺之前随夏侯惇将军时收复兖州各地时，戏军师一直忙前忙后的，可是现在他都有机会找俺吃酒了!” “吃酒!我还要为了我的禁酒令，找只鸡啊！”杀鸡儆猴，军营都敢如此随意了! “主公，俺说的是战事，找鸡做什么，难道是改善伙食。” 此时的典韦，在曹小瞒眼中还真有点蠢萌，同时也无语地抚额。 “典韦，你自己想去找人练练手，何必拉上我，说好的偷偷喝，现在到好暴露了吧！”此时赶来给曹小瞒报信的戏志才，却是在听到典韦的话，差点气地跳脚。 “暴露!”经戏志才一提醒，典韦的脑回路才转过了弯，“不是，主公你听我说……” “就拿你们俩敬猴吧！禁酒一个月，公达给你们看着，你们若是偷喝多少，我加倍送奉孝，就让你们看着奉孝喝!” “不是吧！主公你对奉孝也太好了，都不看看我们一眼。”戏志才瞬间觉得不公平了。 “奉孝能送来粮草，酒也需要粮食酿造。”朝戏志才挑了挑眉，死心吧！ 身旁的荀攸每天都能见到，曹小瞒和他们瞎闹腾，也只是抿嘴偷笑。 “诺!攸会好好看着志才和典韦，不让奉孝也有酒喝!” 第47章 脱线君臣，报应不爽 “志才急匆匆来这，怕是有什么事情，说正事吧！” 戏志才一手握拳，放在嘴巴前轻咳了一声，“咳!”以示严肃。 “奉孝传信来了。” “奉孝!”郭嘉一直没有消息，哪怕是荀攸也是有些惊讶。 “奉孝说什么了!” 戏志才奉上一卷竹简，曹小瞒摆了摆手，“志才念吧！” 戏志才刚看了前面几句，“主公……”嘉想死你了，什么鬼!原来你是这样的郭奉孝，他们写信一向都是很严肃的，谁一开头来这么一句话。 “怎么不往下念了，俺还等着自己的前锋呢!”典韦本想自己抢过来，但接着好像啥字也不识，最终也只是蠢蠢欲动，而没有直接动手。 “志才何时也这么吞吞吐吐了!” 荀攸见戏志才自从打开后，眼神格外怪异地盯着曹小瞒，若说是紧急军情，那神色也不太对。 可惜曹小瞒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毕竟他们俩都比较‘脱线’，写的信都是格外‘文风清奇’，他们没觉得什么，但在其他人看来，就不一样了! “主公…”戏志才还是停顿了半天，憋着笑念了下去，“嘉，可想死主公了，主公是不知道陶谦那呆子都快被嘉说动了，可是陶谦非要死磕刘备的仁义，不过还是主公了解嘉，及时打击了刘备，才让陶谦松了口，嘉还向陶谦多要了一倍，主公嘉厉害吧！反正主公比嘉还鬼精，之前数量就让陶谦贼，嗯！以主公的说法贼肉痛，这回又多一倍嘉的口才不错吧！主公不夸夸嘉!” 几乎是戏志才念到郭嘉那明显一副求夸奖，求赠酒，曹小瞒就被其他两人目光扫视了好几遍，抬手抚额遮掩自己的尴尬，“念重点!” “噗!啊！是…”奉孝何时这么……没脸没皮了。 “主公答应的奖励十坛酒，志才要是知道还有这等好事，早和嘉抢了，主公可别先泄密了，等嘉回去可得让他好好馋馋，主公最近军营可还发生什么趣事……” “奉孝什么时候这么叨唠了，这闲事……”戏志才都不知说什么好，“还偷偷送酒，泄密他自己先泄了，主公这回我们可都在听着!”戏志才一边念着，一边朝曹小瞒挤着眼睛。 “谁要和他唠…唠家常，奉孝就没说明重点吗？”有点恼羞喊了一声。 原本是之前他们俩是商量好，要是粮食弄来了，少不了他的好处，现在…… “嘉和主公心意相通，能在陶谦犹豫不决时给予致命一击，其他事情主公也懂的，奉孝说主公你懂的!” 戏志才已经能预见郭嘉回来时，肯定少不了一顿骂了，最主要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想让主公赠酒，别被禁酒就不错了。 “我懂，我还真懂了，奉孝回来后他的酒送典韦和志才了，立马派曼成和子孝去城门西接应奉孝，文谦留下拖住陶谦他们的追击，明日其他人撤军回去救火。” “噗!诺!”戏志才瞟了眼贼高兴的典韦，要不是曹小瞒还在这，怕被看出得意忘形，真想好好笑几声，之前他们才提到郭嘉，把酒让给他，这回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哈哈!原本害怕郭军师回来嘲笑俺们，现在就等他自己回来找主公解释了。”典韦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别提多高兴了。 “收敛点吧！奉孝回来以他那鬼精的个性，说定就会给你们下套。”就连一旁的荀攸，都快看不下去这两人那眉飞色舞的样子。 当两人瞄到曹小瞒不悦的眼色时，赶紧眼观鼻，但脸色却是丝毫不变。 曹小瞒对于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眼就走开了。 第48章 陷入困惑，双管齐下 军队已撤，吕布的追击被乐进给拦下，在徐州的边界上，急着赶路的曹小瞒却是发现，已经能见到有不少不管是平民还是大族的人，开始搬迁离开徐州。 本来她还给陶谦乃至徐州留了些余地，但郭嘉那一手绝对是在把人逼上绝境，一州之地养不活一州的人。 “他们，怎么回事？”没屠徐州，人在，但是依然是这种结果。 “主公曾放话屠城，或许是为这事吧！” 荀攸没说实话，早在他留下陪同曹小瞒时，荀彧便有嘱咐，怎么说曹小瞒现在纠结的性格，大事不糊涂，小事也不糊涂，就是往一个地方死犟，他们几个人都拉不回来，所以才有荀彧让劝的住的郭嘉唱黑脸，一棍子打死曹小瞒其他想法，才有他在曹小瞒事后心里不爽时，□□脸安抚几句。 “我们现在不是已经走了。”她还没屠呢! “主公怎么又纠结这么多了，兖州收拢了三十万黄巾，还有本地人士，主公该为兖州多考虑些，世事无绝对，他们搬迁还可依附其他州郡，但兖州一散绝非一州之人，饿死灾荒绝对是兖州最为严重。” 曹小瞒一垮，曹家军队若是散了，死的最惨就会是他们。 荀攸这毛顺地虽然有点刺，但还是比较耐听，不过曹小瞒心里还是有些不快，时代时事如此，她做不到麻木。 “主公可以换个想法，徐州人士搬迁主公可会接纳？”曹小瞒那点不舒服，荀攸自然看在眼里，一回生二回熟嘛! “会啊！人力才是征战的本钱!” “那便是了!主公不过壮大自己的实力，用别人的粮和人，建自己的兵。”此时的荀攸明明木纳着张脸，但曹小瞒却是见到眸底的狡黠。 “公达，没想到你和文若说话不引经据典，这次的举例，到是听君一席话，如饮佳酿，却是我自己爱钻牛角了!”这回曹小瞒被顺毛，顺地很舒服，徐州必定会乱，那应也该是徐州的刺史要考虑的问题，弱肉强食就是如此残酷。 曹小瞒这么一说，荀攸反而不经逗了，一言不发地端坐于马背上，冷着脸，就没再理过转移注意力的曹小瞒。 当然只有荀攸自己心里清楚，那张隐藏在脸下的，神色更是愣了老半晌，忽闪着眼神微红的耳尖。 “前面怎会有打斗!”军队内的探子，难道没去摸清前进路线的障碍。 一时乒乒乓乓的声音不觉于耳，最前面的曹小瞒一停下，后面的军队都停在了原地。 她曾给荀彧写过信问明兖州境内的情况，可是荀彧却只报喜不报忧，难道不该早点催她回去吗？ “报，主公!主公!”前方立马有一探报，骑着马匹朝他们而来。 “赶紧把前面发生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主公，徐州内大量人士搬迁出去，他们都有意向投靠我们兖州，但有一大族诸葛氏故意抹黑主公的名声，陈家人士据理力争，在前面起了争执刀兵相向。” “诸葛氏!”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之前曹小瞒想的是她不屠徐州，徐州就不会兵荒马乱，但这种事情依然还是发生了，但他们完全可以进行投靠，诸葛一族对她还是有怨言，有人就是这么看不上曹操的! 第49章 诸葛氏 “琅琊阳都诸葛氏，诸葛珪泰山郡丞，司隶都尉诸葛丰的后人，诸葛氏算得上是的名门望族。”戏志才游学四方，对于北方州郡的一些大族，说得上还算了解。 “那是和荀家在颖川一样。”曹小瞒对于这些，只是曾查阅诸葛亮出生于何地时发现，他祖籍是徐州琅琊阳都人，才清楚诸葛亮的家世如何，也曾有过说法诸葛氏也算上是世家大族。 “荀家的威望是在整个汉室之下都很强。” “荀氏、袁氏、崔氏、以及司马氏，都是各据一地的大族啊!”正说着曹小瞒便翻身下马，往前走去。 “主公，前面有打斗！” “主公都去凑热闹，俺老典也要去!”一咕噜地下了马，追着曹小瞒而去。 “典韦护住主公啊！”戏志才立马在后面喊了一声，怎么都是说走就走，然而戏志才也跟了上去。 “荀军师我们要去吗？” 乐进在荀攸身后探头探脑，凑热闹是个人都会有好奇心，反正他乐进一向不□□分。 “我去你不去，文谦把军队看好，我去看看。”荀攸依旧是木鱼的一张脸，然而说的话却让乐进想揍人。 曹小瞒这边，在她看来分了两个派系，有人支持诸葛家去往南方投刘表，另有支持陈登家投兖州，听他们争论到真像是一场辩论赛，不过其中争论的主角是她，就有点让曹小瞒看不下去热闹了。 现今的兖州不同往日，不只是农业的发展，毕竟她可让马均研制了不少农具，不过还没进行推广，但有陈宫的走访集思广益，农情自然比其他州郡好上很多，于商业虽还在起步但有陈家和卫家，及开放的政策，是其他地方比不了的。 “曹刺史!”陈登也是清楚曹小瞒要撤军回兖州，特意在这条路上将人群聚集等着他们来，他帮曹小瞒带人力过去，他们才好向曹小瞒厚着脸皮讨要其他‘秘方’。 然而也是陈登这一声喊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热闹彻底看不成了。 飞着冷刀子瞟了眼不嫌事大的陈登，只能往前一站。 “她，就是曹操!”诸葛谨一把捂住了，此时还是个孩子的诸葛亮的嘴巴! 阿亮一向比他这个兄长还要懂事，此时怎会直呼曹操的大名。 曹小瞒朝说话的声源处看去，八九岁的孩子，只是在他身边还有一个高个的少年，正格外警惕地盯着曹小瞒，当她提着步子走过去时，诸葛谨直接伸手将诸葛亮护在身后。 “曹，曹刺史，我二弟他并非有意……” “无妨，名字不就是用来叫的，一个称呼而已，你叫什么名字？” “曹刺史是问我？”诸葛亮震开了诸葛谨的束缚，直视着曹小瞒，丝毫不见畏惧，毕竟曹小瞒外形和外貌，实在是具有欺骗性。 “对!” “诸葛亮!” “你们是去荆州襄阳落脚？” 曹小瞒这话到是让诸葛亮一愣，她居然不提投靠刘表的事情。 “刺史何意？天下之大，皆有一方安身之地。” “不包括兖州吧！代我向庞德公、司马徽问声好，特别是水镜先生。”她会护好郭嘉，一定! “刺史自己去会更有诚意，何况亮若是不说，刺史也不知道。” “你问不问是一回事，不过我现在所说的话，不会传扬出去吗？” 曹小瞒直接从诸葛亮身边走开了，望向周围的人。 “若去兖州便随我走，路是你们自己选的可要想好，曹某能承诺的只是一份辛勤一份报酬农税免收三年，兖州不会出现流民，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然后曹小瞒就直接离开了，随后赶到的荀攸，正好听了这么一段话，主公果然是不一样，曹小瞒所说的，正是百姓想要的，这心理把握的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被和谐了一个词，不太，安分。 第50章 相互任性，默默相扶 曹小瞒这一走，其余的人可真傻了，原本以为会有的场面，现在就只剩诸葛家的人尴尬了!还有一直瞎带节奏的陈家，他明明是为了曹小瞒，可这完全不按套路来。 若是屠城之前他们还算逃难，现在他们完全有能力将家底带走。 “叔父!”诸葛谨也被曹小瞒的话，说地一懵，曹小瞒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 诸葛玄见不少人跟随曹小瞒而去，“我在刘刺史靡下任职，曹操的话空口无凭，就算真能如此，刘刺史毕竟是我的君，兖州如此多的人，现在又是战事吃紧，她有再大的能耐，也顾及不了那么多的人和兵马，此时兖州内政必定一团乱，徐州若是座空城，兖州就是座‘乱’城。” “来了多少人？” 此时马背上的曹小瞒，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不由皱紧了眉头，其实她现在也特别头疼，而她也更加担心，若是回到兖州后，将这一堆的人带回去，治安绝对是个大问题，人多就‘杂’了，什么鸟都有。 “三万。”刚从后方赶来的荀攸，见曹小瞒提问，照实回答。 “回到兖州后，发告示寻一个人，名满宠字伯宁，他的任何条件都可以来和我提。” “任何条件!主公什么事情这么急？”戏志才到是想知道，有谁会如此受曹小瞒看重，陈昱算得上一个。 “现在聚集兖州的人越来越多，治安会是个很大的问题，我需要一个精通法制的人，将那些争斗给压下来。” 之前抓地兖州那些腐败的世家，这时候就能发挥作用了! 同时他们还要考虑很多以后会出现的问题，温饱和就医，目前他们需要尽快赶回去，兖州的战事只希望不要是和历史记载的那样。 文若为什么不提兖州的战况呢？最坏的他们不是已经经历过了么？以她留下的兵力，怎么也不会把兖州给丢了! “治安!”这回戏志才也陷入了沉思，之前他们只顾着增强自己的实力，而忘了兖州本身留下的隐患，甚至累积的弊端。 “主公，文若主内政，他可曾在书信中提过兖州内的战况及大小政事。” “从未，只报喜不报忧!” 然而本身他们就是守方，喜又能从何处而来？ 曹小瞒说完的瞬间，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中，第一反应都是兖州出事了! “加快行军速度!” 抬眼望向远处兖州的方向，无边的空旷下突现出层峦叠嶂起起伏伏，亦如她此时的思绪，难以言尽…… 兖州宗人府 “啪!”此时不知是程昱第几次扔出竹简了。 正位上的荀彧抬眼看了下程昱，又收回了目光，顿了处笔，又继续提笔蘸墨往下写。 刚从外面回来的陈宫将两人看了眼，默默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来这前他也曾占着自己年长，可没少拿荀彧和郭嘉看不顺眼。 荀彧和曹小瞒之间的相处，实在是有些微妙，明明看着了解曹小瞒的是郭嘉，然而荀彧就是那个不会表现自己的人，表面上看去曹小瞒宠郭嘉，而郭嘉总能给予曹小瞒困惑时的倾述帮助。 至于现在，程昱初来乍到时，荀彧是很照顾程昱的，自从曹小瞒隔三差五给荀彧传信，而他们这边荀彧将发生的事情，都给拦死了。 一场箭矢中，乱箭之下荀彧推开夏侯惇，自己中了一箭，城内事务繁忙人多杂乱，内政之事全由荀彧一人硬抗下来，右手肩伤未好，更是又添了新伤。 程昱更气的是荀彧由着曹小瞒胡闹，非要把吕布手下兵力分散到兖州来，内事一团乱就不说了，战事还要分一杯羹，甚至要一退再退吸引火力，让张辽他们不能回去救急，可他们这已经连失了好几座城池，荀彧还不催促他们快点回来。 陈宫是清楚曹小瞒一向有自己的主见，而且她的远见，他们比不了，不然他也得急！ 第51章 濮阳加急，荀彧主场 程昱见荀彧死磕，就是替他不爽。 陈宫对于这两人也真是无奈了，将公文整理好，就出去了。 入冬的天气总是阴雨绵绵，城楼之上陈宫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不远处的大军仍在坚持不懈地攻城，曹小瞒曾派人传信来，郭嘉已经带着粮草打算绕过敌方从兖州后方入城，由李典和曹仁他们一路护送。 同时也需要他们这边切勿走漏了消息，而曹小瞒也将在十天后赶到，之前说是五天，看来又被什么事情给拖延住了，在这十天中他们万万不可出现任何纰漏。 吸引火力的同时，还不能让城池沦陷，他们才好从后方包抄偷袭张辽和高顺的军队，于这事，程昱本就刚进曹营，原本的好印象就快被耗没了，还是荀彧在其中周旋。 “军师，城中的兵力已经不足以抵御了，主公还没进入兖州吗？”此时的夏侯惇可急地不得了。 “主公，一般只给荀司马传信，主公将兖州交给了他，必是信任荀司马能守住兖州，我们且听其吩咐吧！” “那也总得给个准信吧！主公何时来救濮阳。” “我们还能守久？”反正他也看这个濮阳气数已尽。 “已无法从其他城内调兵，以城内的粮草而言，不足三天!” “可我们必须撑够十天。”别说这个陈宫听了都想骂娘。 “别说十天!我们三天都勉勉强强啊！”程昱刚登上城楼来查看战况，正好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程主簿，两位聊吧！惇再去看看士兵的情况。” “嗯！”程昱也和夏侯惇见了礼。 “文若那边？”陈宫是真替荀彧担心，但若政事没有荀彧加持也不行，除非曹小瞒自己来帮荀彧。 荀彧忙着城内的政事，现今一退再退将城池拱手相让于敌军，兖州内也是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毕竟是要压下人心惶惶的言语攻心，此时程昱一来，那荀彧那边都快没人了。 “内政之事他自己总揽了，听公台的话，主公都给了他绝对的实权，非要带病亲力亲为，大小之事都由不得马虎。” “主公和奉孝、文若他们，不是我们三言两语能说地清楚的。” 没见曹小瞒每次提问完，第一个看向的都是荀彧，明明在他们之间的君子风度，到了曹小瞒那，他都以为两人是不是有仇呢! 在这种时候，主公还未奠定基础，大家应该是都想往主公身边靠才对，眼熟才能予以重任，然而荀彧不一样，曹小瞒都给出了他自己去选择，却偏偏要留下，他们是不太懂荀彧心里怎么想的，或许曹小瞒也不一定知道。 程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武将看重戏志才，他们反到认为荀彧高瞻远瞩，内政出色，军政也能说得上话。 “报!司马吩咐地将乱嚼舌根之人，一并抓捕，司马另外放出的风声，城内形势尚有控制。” 荀彧从桌案上抬起头，酸痛右肩袭来的痛感，哪怕是不喜形于色的荀彧，这回也皱了下眉头。 “密切主意敌军的动向，严刑审讯一番，看看是谁派来的人，下去吧！” “诺。” 作者有话要说：　　嘉嘉在徐州秀了把口才，也该文若秀一把了！ 第52章 志才疑心，星象追溯 只是让荀彧没想到的是，暗处有人在帮他清理障碍。 满宠的出现绝非偶然，到更像是有人将他送到自己面前，如需维护秩序满宠是第一首选，若是其他人或许还看不出满宠的才能，但他却一定会重视…… 夜幕扎营，曹小瞒独自站在后营一块土坡上，望着满天繁星，却皱紧了眉头，她也是见到星象有异，忧心兖州的情况，找到戏志才让他联系暗处情报网，搜寻到了满宠让人送了过去，情报一事都是由郭嘉和戏志才负责。 “志才，看出什么来了吗？” 另一边荀攸也陪戏志才在观星，最近他们也是忧心忡忡，尤其戏志才自从被曹小瞒吩咐后，找什么满宠，突然改了主意，一直心神不宁，才有了此想法。 “兖州，主星有庠，此时兖州做主的该是文若，难道文若有病在身，且兖州方向的群星，黯淡无□□数消散，兖州的战事撑不了多久，我们需尽快告知主公，还要再加快速度。” “叔叔，出了何事？”这才是荀攸最为关心的，后面的话荀攸却是没有听进去。 “有庠。”这词似乎之前听谁提起过，指谁呢？戏志才觉得有些熟悉，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才好…… “那我们快去找主公!” 而曹小瞒这处，“主公，怎会在这里？”刚从这边离开的两人，在看到曹小瞒一人站在夜幕之下，仰望着夜空，他们可不会认为曹小瞒会是在观赏夜景。 “主公!”荀攸率先走了过去，徒留戏志才还在原地，之前他便有怀疑，曹小瞒是否也懂此道。 现在他已经有了答案，只需回去再证实一件事情，曹小瞒不会有这闲工夫，跑到后营来，满宠的事情就不对劲。 听到呼声，曹小瞒才朝这边看了过来，只是在接触到戏志才的眼神时，两人都别开了眼。 “两位有事？” “志才精通奇门之术，观测星象得到兖州战事加急，且司马有恙。” 荀攸还是不愿将荀彧的事情放在最前面，荀家向来讲究礼法公私分明，就算他再如何担心，说出来的话，也是以战事催促曹小瞒，而来达到自己的目地。 “公达，还是这么别扭，担心文若可直说人之常情，现在我们只能我和公达带一部分兵马先行，志才看住其余人马，投奔兖州的百姓拖累了行军速度，既不能不管，志才带领按正常行军速度，我会让李典他们送回奉孝后，立刻来接应你们。” 但曹小瞒还是担心，若戏志才和张辽退军对上怎么办。 “主公又疑心了，我们若真和张辽对上，还是另有其他办法可以考虑。” 三思是好，可就是曹小瞒考虑的因素太多，疑心病太重，弄得他们现在都不得不谨慎了。 “其他办法!”曹小瞒第一个想到的是，以百姓为诱饵，张辽若不对其下手，正好顺了他们的意，若真不顾及，他们也甩掉了重担。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牺牲是难免的。” 戏志才不想曹小瞒太过于君子，那不是一个乱世君主该有的风范，可以仁义但不能使自己无能，有时候杀戮也是一条捷径。 第53章 荀彧定计 他觉得曹小瞒不可能不懂，但为什么这么多顾虑，曹小瞒不动手，他替她动手，他和郭嘉心中只尊她，也愿做那把刀，荀家尊汉罢了，或许巴不得曹小瞒如此。 曹小瞒没有说话，沉默了半响，才开口道：“我，明白!军营我不在时，以志才为主!” “诺!”戏志才领命，在曹小瞒和荀攸离开时，他特意看了眼荀攸，果然是见到了一丝不满。 第二天，曹小瞒和荀攸带人连夜奔袭濮阳。 “司马，可有主公他们的消息？”程昱此时已经急不可耐，在屋内一顿徘徊。 “仲徳，歇一会儿吧！你再怎么走下去，主公这个时候也不一定赶的回来。”陈宫看了眼旁边气定神怡的荀彧，又望了眼程昱，他都快被他绕晕了。 “各位!听彧一言，主公若现在当真回来了，濮阳有救，但奉孝那处未进城，又从敌军旁侧绕过，无异于大麻烦。” 最好的时机是曹小瞒正好牵制住敌军，郭嘉他们无影响快速入城。 荀彧的话无非是给程昱，泼了盆冷水，之前的急躁这会儿都没有了，亏他还自显年长，只顾濮阳，不顾粮草之事，有城没粮岂非等死。 程昱看了眼不怎么说话的陈宫，就他一个没脑瞎着急，瞬间觉得失了颜面。 陈宫见程昱这回坐的住了，他见荀彧对于这些事情的得心应手，仿佛做过无数次一样，经验丰富，只是不应该才对啊！ “那司马有何见解，不如说说看吧！”陈宫每次看到荀彧时，就把自己的情绪给压了回去，不然还被小看了，他就这点比程昱‘高’。 “主公应该是自己带兵先行了，那么我们可以主动出城迎敌敌军。”以他对曹操的了解，此时的曹小瞒会比他们还要急切，濮阳若失，这一道防线被攻占，离兖州易主也就不远了。 “主公先行，主公派人传信来了。”说起这个陈宫也有点不爽，明明是他先碰到曹操的才对，现在却是荀彧能得曹小瞒肯定。 “只是从彧的了解来看，濮阳是重地若失兖州危矣，主公该比我们还要担心。” “那谁去迎敌？”曹小瞒走时留下了去开荒的于禁，以及夏侯家两兄弟，不过夏侯渊他还没见过。 “让文则去，他更熟悉兖州的地形，我们需要的是他引走一部分兵力，最好是高顺，再由夏侯元让他们正面不敌，我们守城如此之久，张辽或许比我们更清楚此时濮阳的困境，敌军攻势凶猛我们‘不敌’，以城为饵，诱敌深入!” “那，岂不是需要弃城。”陈宫不太理解荀彧的想法，之前还提到明明是要死守啊！ “诱敌深入真假结合，只是这是条险招，彧只是说出来，看各位用否？” “那司马还是都说了吧！”现在还真就快没有办法了。 “傍晚文则出城诱敌，若是能困住最好，不能则摆脱，沿路接应上奉孝，若是张辽有所察觉，这时候夏侯将军出城正面拖住张辽，文则断后护送将领一人留下伏击，若是碰到高顺的陷阵营，万不可冲阵需逐个击破，此时粮草入城士气便能鼓舞，需防范他们撤军，但我们有个很明显的弊处，陷入了有粮无兵的困境。” 第54章 计策纰漏，郭嘉入城 “无兵，确实是我们的软肋，这才是司马要说的撤军弃城吧！”冷静下来的程昱，对于濮阳一事，瞬间就有了自己的考量。 “如仲徳所言，前面是真弃城是假象，但只能是我们知道的假象，其余的人中包括将领，我们是真无兵再战弃城而逃。”而这无兵是真，落荒而逃也是真，弃城才是假，因为需要有人埋伏。 “骗过将领，那计策实施怕是会有差错。”陈宫看了眼深思的程昱，他会同意，现在他们现在可由不得一点意外。 “我们已经穷途末路，这是在众人看来的事情，此时更是要险中求取富贵，若是畏手畏脚，才正中敌人下怀。” “那么无力反击是真象，五日后主公也该到达了，引敌入城主公才有突袭张辽大营的机会。” “司马的计策，昱复议!” “你们两人都同意了，宫无什话好说的。”陈宫仍是担心曹操和夏侯兄弟是老相好，若不说明他们岂会同意啊！濮阳真不能再退了!就怕计策给被人搅黄了…… “司马，有何吩咐？”被人传话而来的于禁，自从被曹小瞒发配后，就一直在练兵屯田，现在战事吃紧，终于是等到机会了。 “文则于今晚带兵出城，城外张辽他们应该有探报，必会派人去追击你，若是碰到高顺切不可大意，能困则困不能困沿路而上与奉孝他们接应，他们需两日才到，文则可借此机会在附近查探。” “出城？主公可是到了兖州。” “快了，死守不是解决办法，且奉孝他们危险也会加大，张辽是主将，我们想办法尽量拖住他，接应上奉孝后留人断后，将濮阳的情况与他说明。” “诺。”于禁将其他两位军师神色，尽收眼底，看来是已经拟订好了计策。 相较于荀彧这边的紧张，郭嘉到是轻松的不行，除了出徐州时定制好要走的路线，时不时路上催促几次，就没他什么事了。 他们比曹小瞒率先往兖州进发，为了粮草的安全，曹小瞒让人在后面拖住了刘备和吕布，路上无什危险，李典和曹仁回去解决，他只是担心进入兖州后，是否会有人来接应。 两日后，郭嘉他们已经进入兖州，只距交战的濮阳不到百里，此时他们已经听了下来，郭嘉计算着荀彧肯定会派人过来。 “郭军师，于将军带兵前来接应。”曹仁正四处巡视，恰巧碰见了赶来的于禁。 “于文则，文若竟是派他来了，见!” 于禁一来时便见到，郭嘉是连马都没骑，直接坐在运粮的粮车上，晃荡着腿，别提多悠闲了，简直是和濮阳两个差距。 “郭军师!”于禁抱拳行了一礼，才继续开口道：“司马曾言军师可尽快入城，留人和我断后，他们会拖住张辽。” “绕过张辽的营地，我们从后方进城，子孝和文则留下，让曼成和我进城!” “诺。” 张辽大营 “副将，我军前方探报有大批粮草流入濮阳。” “粮草？曹操的援兵到了？徐州出事了？”吕布那边已经很久没有消息传来了，他们的粮草消耗过大，但不见任何退兵的消息，也不见任何补给，虽然张辽有这个信心拿下濮阳，但拿下后若曹操的援兵到了，他们也不一定受得了多久。 “传令，让伯从去围堵！” “诺。” 然而等在这里的于禁和曹仁，相互使了个眼色，于禁已经和高顺交过手，并特意向郭嘉提到了他的陷阵营，专门为他定了个策略，就等人来了。 另一边郭嘉他们的粮队，已经在陆续往濮阳内赶。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下高顺无字，名字互为表里，顺以“互逊”的观点来看，可取：‘从，逊，达，’等等，因有司马八达，高顺的字有种说法是避他们的字讳，这里取字“伯从”。 第55章 自身为饵，荀彧有难 “主公抓到一名张辽的信使。” 此时曹小瞒他们正连夜奔袭兖州, 中途停歇了一会儿, 让密探去前方探路, 之前抓到吕布那处，这次又来了张辽, “信件还在否？” 翻身下马，拍了拍马头，让马吃些草料，他们才好继续赶路。 “在。”说着立马将信件奉上。 一目十行地扫视了一遍，郭嘉已经进城濮阳有粮无兵, 张辽正准备发起最后的猛攻, 若胜则让吕布派兵追杀曹操，若败则他们退军反杀。 “把那信使杀了, 张辽正准备全力一战，濮阳无兵已险，我们还需要加快速度，整军现在出发。” 然而此时的濮阳城内正僵持不下，“撤军!不可能!要撤你们撤, 别拉上我们, 早就说了你们这些文士，不成气候, 除了能逞点嘴皮子, 现在战事未捷，你们就想着逃，对得起主公吗？” 荀彧刚说完意见, 就遭到夏侯惇激烈的反对，荀彧和曹小瞒在他们看来，两人就有些不和，现在果然是有问题，曹小瞒没提，他们也不敢多说。 “元让兄，荀司马自是有自己的主见，主公提拔我们，必会一路追随，但现在濮阳已经穷途末路，我们需另择法子。” 程昱见此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报!于将领被人引走，现下落不明。” “再探。”荀彧挥了挥手，示意下去，“来人把夏侯将军拉下去。” 他怎么都忘了还有一个比曹小瞒还犟的人，夏侯一家以及曹家将领，基本上只有曹小瞒能指挥的动镇的住，其他人可没好脸色，现在只有戏志才在他们当中说话有分量。 此时的他，还有太多欠缺。 “你们敢!”夏侯惇见一旁的曹仁也被李典给死死地压制住，两人硬是被一群人给好拖歹拖给拖了下去。 荀彧意外的看了眼李典，“你们先撤!曼成随我来。” 李典只是觉得这些事情不太对劲，才去阻拦，更多的是他也认为濮阳没救了，郭嘉一向和曹小瞒交情不浅，他都没有开口阻止，他又能去说什么。 “那我们撤吧!”程昱和陈宫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荀彧只说了诱敌深入，却不说诱饵，老实说他们也被蒙在鼓里。 “司马，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荀彧和李典并没有走远，“带人在城内放一把火，不然张辽不会进城，会认为有诈。” “放火!”都走了还放一把火。 “为显示我们是仓皇而逃，放火是为了给张辽看，这座城池我们不要了，该走的已经走了，一把火下去烧个干净，没有念想，曼成放完火后，可等主公的消息，文则该是去接应主公了，在城中隐藏好，时间不会太久，我会拖住张辽，主公若能突袭，曼成便去开城后门，汇合夏侯将军他们。” “司马，是不打算离开。” “做诱城的饵，没饵怎么钓大鱼？”说着就自行离开了，今时不同前世，只是这次更为惨烈罢了，他不愿郭嘉以身犯险，只能自己来。 在郭嘉回来时，他们之间就将这一切，都给重新理了一遍漏洞，但千算万算，却不知连他也被郭嘉给算计了进去，包括曹小瞒。 “什么!”怎么一个两个都不要命了，非得往火坑里跳，李典皱紧了眉头，往另一边离开。 城外 “报，查明濮阳城外发现大批人马出城。” “报，城门已破，濮阳已是空城，曹军已经弃城而逃了。” “报，濮阳城中一时大火冲天。” “放火毁城，文远看来他们真的弃城了。”高顺被他们埋伏了好几次，心里一直不舒服。 张辽却是看向城楼上泰然自若的荀彧，身后是大火身前是敌兵，“他又是何人？” 第56章 老曹专利，杀回濮阳 “曹营中, 武将重戏忠, 文士重荀彧, 此时曹操不在濮阳，荀彧应该便是濮阳的主将。”高顺曾围堵从徐州而来的粮草时, 既然有人能破了他的陷阵营，听说是另外一位郭军师，曹营到底有几位军师？他才特意去打听了下情况。 “主将未走，其他人却先撤了。”张辽朝城内的大火望去，若以将领来算, “于禁, 可寻到踪迹？” “于禁似乎对兖州的地形格外清楚，我们的人追到一半, 追丢了。”他追了于禁三次，三次都被逃了。 “追丢了。”第一次于禁出城是为了接应粮草，这第二次出城…… 曹小瞒不在兖州，并不代表她不会回来救援。 “伯从立刻带兵去军营，派人进城将他带下来, 城内或许有伏兵。”他们几次被伏, 怎么也该长点记性了。 只是他们不知城外也有诈，荀彧怎么说前世也和张辽共事过, 张辽的脾性荀彧还是有所了解。 “军营？曹操……”军营中他们所有打战的兵马倾巢而出, 只留有部分守卫兵和淄重兵。 高顺说完就赶紧调兵遣将往回赶，这回又是被摆了一道。 在十里外的大营，还是一片欢庆之色, 全无半点疑心，似乎在所有人看来，濮阳已是他们的掌中物，就连荀彧自己都认为濮阳无再战的实力，兵力可比他们少了一半，兖州内更是矛盾四起，内政与军政的交杂，必会让人钻了不少空子。 “主公，再不动手，他们人都要赶回来了。”典韦比较急切，都说是突袭，那也该是出其不意才对啊！ “午时了吧！可摸到了粮仓的位置。”曹小瞒看向不远处的大营，又扫了眼随着风势升起的炊烟。 “文谦已经带兵抄小道而入，此时应该已经开战了，军营中已无作战强兵，文谦应该是没有问题。” 几乎是在荀攸计算完时间，就见到山崖处飘散的浓烟。 曹操专利爱断人粮道，曹小瞒也喜欢，毕竟省事，粮草的重要性让赶来的高顺也是见到火起，哪还想到这只是个障眼法。 荀彧的火没让他们入城，曹小瞒还等着下一把火，让他们只能入营往火坑里跳。 “居然还真去救火了，哈哈!粮草这一把火一桶水下去，他们还能屯粮多久!”现在已快入冬的这鬼天气，典韦想想就心里直爽。 耳边是典韦一拍大腿，毫无形象的“哈哈哈～”，伸出去的手又被荀攸的眼神硬憋了回去，就差拍着曹小瞒的肩膀，然后指着不远处的高顺，嘲笑两句，不过典韦不动手绝对不可能不动口，“主公你看，荀司马的计能看穿，主公的计就是不一样，高顺他不中不行啊！ ” 接着还不忘又反问荀攸，“荀军师，你说是吧！”什么都要守礼仪，俺就不信你敢不夸。 荀攸见曹小瞒也挺期待地看着他，“主公…主公，自然厉害。” “哼!你们这群文人雅士，夸主公不行吗？夸人都要守个礼仪不成，简直是无趣!荀军师这样是没人理得!”荀攸木纳，在整个军营中，人情比较冷淡，众所周知。 “你这样是没人听得!典韦别叨唠了，整个军营就你特能说，都有告状到我这来了。”什么事情都少不了典韦去插一杆，偏偏靠山还是她，其他人拿他也没办法。 反正曹小瞒觉得，荀攸要逗也得是她主公啊！这事不能让人插一杆，要不然她就没乐趣了，主公专利不容别人窥觑。 “主公，俺还帮你呢!” 曹小瞒接的话，可气地典韦又想抬杠，不过看了眼曹小瞒的不满，这回没荀攸盯着，典韦怒了努嘴也只能憋回去，一时间叹了口气，头也往回缩了缩，主公是靠山，咋不和主公抬杠…… “别在那瞎嘀咕了，此时他们大营中注意力都集中在粮草上，派人传令于埋伏好的文则，此时营中炊烟已起他们正埋锅造饭，再送一把火烧地更旺些，后山有文谦把持，典韦再领兵守住出口，出来的人都乱箭伺候，高顺留一口气就行，打战去不去!”若荀彧成了人质，高顺就有了利用价值。 “诺。”有战可打，典韦瞬间就来了精神，其他事情不能和这个计较，军师什么的还是留给主公吧！领了命，就高兴地跑了。 荀攸见典韦走路都高兴乱跳了，“主公治典韦却是有一套。” “治你们，我都有一套啊!”听着荀攸的话，刚往前走了两步的曹小瞒，回头揶揄地望了眼荀攸，只是有的人难搞啊！ 远去的曹小瞒，却是看不到荀攸愣完神后低下的头，不然她该好奇荀攸的表情了。 远处，曹小瞒看着大营内外箭雨之下倒下的人，不自觉地拢起了眉头，手中的缰绳，更是牢牢地抓住，手也握成了拳头，浓烈的血腥气味在风中飘散开来，萦绕在曹小瞒的四周。 你现在是曹操!是主公!不能怂!你以后还会见到更多这样的场面，会满手血腥，你没得选择…… “主公，主公!高顺带来了!”典韦见曹小瞒从他过来时，就一直在走神，难免提高了音量。 “啊！让文则沿路去接应志才，其余人和我去濮阳，压上高顺!”提到高顺曹小瞒就想起此时的濮阳，若说之前杀他们兵马还有些不适，但濮阳危急荀彧有难不也是他们造成的，说到后面声音都压重了几分。 濮阳 “张将军，既然能看穿荀某的计策，就该清楚这么长时间过去，大营出了状况，将军不入城是知城内有诈，不入营却还是无法阻止高将军前去，是知大营有伏，将军连这都已经清楚，就应该尽快撤离濮阳，若主公赶来了，前后包抄将军并无胜算。” 张辽从见到濮阳起火时，就清楚自己应该马上撤军，但他们就此回去，败的惨烈，吕布会放过他们吗？ 高顺忠心，吕布却对他有所猜忌，毕竟陷阵营的厉害之处，非吕布自己所掌握，吕布自然要防着，他们同属吕布靡下，只因张辽知吕布必然看重武力，但却只看重自己。 武力吕布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高顺虽厉害却被吕布防范，张辽也没敢真在吕布面前显示自己的不同，毕竟这次他出站为主将，就是吕布为了压制高顺。 第57章 进退两难，陷入回忆 “荀司马, 不必劝了, 既已走到这一步, 那便去见见你家主公，看看你这位荀司马的重要性!”他虽对吕布有些意见, 但毕竟是他主公，就该忠君。 重要性!郭嘉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文若，觉得此战我们可有胜算？”之前他们在选择是留下，还是跟随曹小瞒去徐州时，他和荀彧都看出了留守兖州, 必会有一场恶战, 只是那时的荀彧略微愣了会神，看起来根本不在意, 甚至是于稳操胜券。 荀彧盯着棋盘上的僵局，有一阵心烦意乱举棋不定，荀彧却并没有答话，他不清楚曹小瞒碰到这些有了偏差的事实，是做何反应, 但此时荀彧自己已经有些自乱阵脚了, 这次哪怕是有了前世的记忆，也无法, 无法足够的坦然…… 现在他放弃了曹小瞒的帮助, 独立于众人之中，未立寸功，更是在武将中无法融入。 因他现在和曹小瞒不冷不热,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俩有问题，曹营中无论武将文士都尊曹小瞒，现在都为了奠定基业而努力，谁又不想往上爬，自然不太有人会待见他，这不免让那位，位高权重的荀令君大受打击。 “文若不愿说，因是有自己的打算，但此次濮阳之战，会是曹营中一次君臣间的考量。” 郭嘉望了眼沉思的荀彧，视线又落到两人面前的棋局上，抬手间落下一子，此时的僵局变成了，步步往期望最高的棋子上，施加着自己对赢的欲望…… 曹营中已经有了分歧，他不是特别清楚两人间的矛盾，但影响到整个大局，郭嘉便不得不管了，曹家是他看好的阵营，曹小瞒是他期望中的主公，荀彧与他交情匪浅，佐世之才配明主，这个乱世或许有那么一线希望。 但陈宫不满荀彧，其一是曹小瞒的重视，却是主公让步臣子，这在落入其他人眼中，会对曹小瞒怎么想？曹小瞒的仁义却又是荀家所希望得，势大的诸侯如何能容忍弱势的天子。 其二，陈宫不受曹小瞒的格外重视，两人都相互留有余地，这个阵营中除了是跟随曹小瞒曹家人，便是来自颖川，几乎都跟荀彧有不少瓜葛。 其三，曹小瞒的不忍心及顾虑太多，会误了大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陈宫是个不定时的隐患，郭嘉要拉一把荀彧，陈宫就该爆发了。 “考量？”荀彧被郭嘉的话说地，瞬间神经一紧，每次当这种时候，郭嘉就要发挥乌鸦嘴的厉害了。 “主公的疑心，我们出了一份力，文若可以想想公台。”一语双关! 只是曹小瞒以后的疑心病会更重，没有伤害哪来成长，他推了把陈宫，既然陈宫看不上，郭嘉会让这位契合的主公，助她变得更合适。 陈宫于曹操，那个时候跟曹操关系最好最信任的也是他，当时两人好的就像穿一条裤子，若非是荀彧忍下了曹操的杀戮，知道曹操想要得到的，杀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他当时会是第二个陈宫，事实最后也证明了，不过那是几十年以后。 陈宫背叛曹操，荀彧和曹操两人都是比较惋惜，曹操或许会愤怒，当欺骗和背叛多了，何曾不是给了曹操一种不信任，疑心也就重了。 而郭嘉所指的就该是，指荀彧现在自己就是占着曹小瞒对他的容忍。 当荀彧顺着这层意思往下想时，徒然惊了一身冷汗。 “文若既然看不见主公的好意，何不看看，主公对你的最大限度，濮阳之战可以借用一下，嘉帮你一把吧！”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曹荀两人身上，这气氛就要一变，控制不住啊！ 嘉嘉，你这么算计曹荀，是会有报应的…… 第58章 套路老曹，被惦记了 濮阳城下, 两相对峙剑拔弩张, 但曹小瞒这边的部将, 士气略微低落将士更显疲累，连夜奔袭不曾停歇, 是为三军主将，此时两军交戈，明明风尘仆仆却始终屹立拒不退让。 当众人看见被人一把刀架在脖子上的荀彧后，曹营这边都没什么人再说话，荀攸好几次欲言又止, “主公!” 愣神的曹小瞒听着这话音不太对劲, 转头间便是见到，荀攸满脸焦虑, 早在他们起兵加速赶路时，荀攸脸色就有些难看，此时更甚。 “放心!我会救文若!”肯定着神色以示安抚住荀攸，为了荀彧，荀攸到是一直在操心, 看把老实人逼得。 “驾!压上高顺, 典韦看我手势行事，可得把他看好了。”曹小瞒驱赶着马匹, 朝前行进, 这么也得和张辽当面谈谈，看看他对自己手中人质，能值个多少价! “啊！诺, 可是，主公前面……”典韦还未来的急叫住曹小瞒。 另一边张辽也不曾落后，瞟到曹营中的高顺时，略微思索便清楚了曹小瞒的目地。 “曹刺史!” “张将军!” “荀司马在我手中，刺史愿拿什么来换？”张辽只想先拿到事情的控制权，城内还有伏兵，进退都不是办法。 “这话，该我问将军吧！”此时曹小瞒透过张辽，望向濮阳城楼，怎么还没人来前后夹击啊！这么好的机会，郭嘉不可能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 “伯从威胁不到我，但这位司马能威胁的刺史就行。” “既然威胁不到，宁死不降，留着也是无用吧!”轻飘飘地睨了眼张辽，抬手摆了摆。 张辽顺着曹小瞒的手势朝后面看去，而典韦收到曹小瞒的暗示，手起戟将落…… “等等，你…”张辽被曹小瞒如此雷厉风行的做法，看地一愣一愣的，不是说曹小瞒爱才仁义吗？ 曹小瞒又摆了次手，典韦立马停下，不过铁戟仍悬在半空中。 “你要救下他，就有条件!答应不答应在你，三……” 说着曹小瞒又举起了手，郭嘉靠不住，只能自己临场发挥了! 若是没给个好的解释，真以为她的容忍度这么心甘情愿! 张辽或许不明白曹小瞒倒数是何意，但曹小瞒举起的手，这绝对是警告! “一。”手一摆，典韦手中的铁戟又是一晃。 “同，同意!你还没说二呢!” “很好!”曹小瞒摆了摆手，典韦又将离高顺脖子不远处的铁戟收回，砍不到人，真心不爽，主公为什么非要玩这一手。 然这回是张辽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和高顺说不上多深的交情，但也不至于看着他死，还是因为自己，现在曹小瞒这么一来二去，瞬间吊起了张辽心神。 “刺史若放我们离开，辽必会送回荀司马。” “你们!看来是要包括你身后三万人马啊！不过不是才刚答应了我的条件，若是不认，这回可没有你拒绝的余地了!” 她想她该清楚郭嘉的目的了，只是都到了用物质来衡量情谊，别人或许还真没看得上！ 城内早就赶过来的郭嘉，只觉后背一凉。 第59章 一石三鸟，荀彧变化 “条件!”张辽见曹小瞒那盯着猎物的眼神, 瞬间觉得不妙啊！ “三万兵马留下, 你自行离开, 我不介意开战，你是见我城内没有兵马支援, 才敢和我谈条件，但你这么拖下去，既不能进又不能退，两军交战互不讨好，不过到那时也该有人来支援了。” 她不信, 郭嘉还真不来!开玩笑都得有个限度。 “刺史, 还真能说笑!若我张辽真这么做了，恐怕出不了濮阳一里, 就该被人追杀了，何况辽宁可与将士共死，也不偷着生。”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只是这次曹小瞒没有看向张辽，而是望向后面的荀彧, 此时他们两人都是油盐不进, 于谁都不利。 若郭嘉真在她和荀彧身上有着其他打算，以郭嘉性子来说, 虽然脱线了点但靠得住, 但连主公都坑，曹小瞒就有些不爽了，郭嘉若为的是‘顾全大局’, 那么这个道理就能说的通了。 濮阳城内 自从李典开城后门接应了郭嘉他们后，便一直停留在城内，此时陈宫和郭嘉已经有了争执，郭嘉不让出城，错失了大好的机会，陈宫已经有了怨言，就只剩说话没什么作用的程昱，保持着沉默，武将信赖郭嘉和戏志才，陈宫的急切就仿佛成了一场闹剧。 曹小瞒理清了其中的利害，便有了自己的考量，“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将军若愿意放人，曹某就放你和你身后的兵马离开，如何？” 她放人，第一是出于双方的兵力，疲军交战他们也讨不到好处，说不定就会两败俱伤，一旦刀兵相向战场上荀彧可就危险了。 同时也是给张辽看看，有才之士她曹小瞒看重的很，至于放虎归山，三万兵马不及一个张辽，何况她手中还有一个高顺，她放张辽离开也是在警醒吕布，他自己也是武将，怕是见不得靡下有人比他更厉害，吕布会对张辽有隔阂。 “不过有个前提!” “刺史后悔了不成？” “我军先行，将军不可对余下百姓动手。” “成交。”他就说曹小瞒怎会如此之快。 “一言为定!” 见张辽同意，曹小瞒便拍了拍马头，扭转方向回去了。 “主公，俺们要杀过去吗？他怎么办？”曹小瞒一来典韦立马凑了上去。 “吩咐下去放行!高顺留着，好吃好喝的供着。”又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曹小瞒不太想浪费了一个将才。 “什么？”不只是典韦，其他人都很诧异，以荀攸为最。 “主公，我们大可杀上去，岂会怕他们!”乐进直接就不解了，为了一个人，放了三万人，竟是浪费了大如此好的时机。 “文谦，还是想想两军交战，我们会有多大的损害吧！若是换作你们当中的其他人，我也会换，典韦吩咐下去，放行!” 反正典韦是不太情愿，这战打地让他心痒啊！明明都到了这一步，却是突然刹住了车，简直郁闷! 荀彧目及之处，曹军让开了一条路，负于身后的手，猛然握紧。 张辽回来后，看了眼面色不太正常的荀彧，“荀司马，到是跟了个好主公，辽不及你!把刀放下!传令整军出发!” 架在脖子上的刀柄移开，荀彧却没有一丝轻松之感，反而心情越来越沉重。 郭嘉的话，他曾有过期盼，但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又不想承认…… 张辽的军队已走，曹军回城。 路过荀彧身旁时，曹小瞒看了过去，濮阳城下再来一世，只是不同的是多了份无言的沉重，此次荀彧独自领军，算是领教战场悲剧，染血的美玉，失了那份温润，却多了些棱角…… 第60章 陈宫反叛，郭嘉助‘攻’ 房间外的郭嘉在门外, 已经徘徊了半个时辰了, 典韦守在一旁, 翻着白眼，哼!自从知道是郭嘉出的馊主意, 吊地他不上不下，现在是见到郭嘉就要跟他抬杠，想去见主公，别说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典韦, 你都守了我两天了, 也够了吧！” 郭嘉简直欲哭无泪，文若不理他也就算了, 武将看他不爽，他也忍了，但是主公，嘉一直在尽心竭力啊！虽然小小的算计了下，可他也情有可原啊！ “得了吧你!曹营谁不清楚你郭奉孝那点小心思, 还是收回自己肚子里为好, 别再来祸害人了!” 典韦是记得清楚，他们回城时, 郭嘉那张欠揍的笑脸相迎, 还特意眼神示意了下曹小瞒落在后面的荀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曹小瞒让他直接上手揍, 也是那时曹小瞒的解释，说他干不了架，白白放了三万人，眼前人就是罪魁祸首。 不过当典韦带着怨气下手重了点，他又被护犊子的曹小瞒骂了一顿，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去和郭嘉提这件事情，不然那家伙就更加有持无恐了，不过之前不是明明说好是他的靠山啊！碰到这群军师，受伤的还是他! “祸害!嘉还没这么严重，典韦嘉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禀告主公。” “不行!这也是主公的命令。” “陈宫已经几天没有看见，志才那传来急报，他在那见到了公台，并且和张辽一路，发兵袭击。”郭嘉也是没想到，就算陈宫离开，也没必要这样做吧！ “叛变!”典韦本来还没有注意郭嘉的说辞，这回却是被吓了一跳。 哪还想那么多，转身典韦就去推门，“主公!主公!” 从一堆公文中抬起了头，现在她正烦的很，一堆琐事要处理，自己闲的慌也没必要跑到她面前晃荡吧！郭嘉天天偷懒，把事情推给荀彧和荀攸，她还没说什么呢! “吵什么吵，怎么又来了，若是奉孝就别管他了。” “不是，郭军师说陈宫反叛，联合张辽袭击了戏军师的人马。” 这回曹小瞒也是一激灵，拍案而起，她一没杀二没屠，陈宫他到底想怎样!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烂事都凑一堆了。 而门外刚到的荀彧，他也是才清楚这件事情，虽然听郭嘉分析是迟早的事，但此时……屋内传来的拍案声，荀彧已经能想象出，曹小瞒会有多气愤了。 荀彧不由朝他前面的郭嘉看去，一事接一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切又都太巧合，甚至是一直都和他有关。 “主公!”郭嘉等了会，才走进去。 “我只是不明白，他怎么还会走？”有些事情，真的就无能为力吗？明明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她对陈宫只是警惕了些，待他没有其他人亲厚罢了。 “心慈手软不是仁义，嘉也有罪，主公与张辽一战，是嘉自作主张了，放走最佳的时机。” 但郭嘉想说的也是提点第一句，他更觉的曹小瞒仿佛在怕什么。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是要解决，平息了下怒气，“奉孝随文谦带兵去接应志才，能抓便抓吧！张辽背信弃义，让人在徐州好好传一传!” “诺!”郭嘉领命，只是在走时拍了拍荀彧的肩膀，微转头眼神示意了下曹小瞒，小声道：“主公，交给你了!” 同时也不忘把好奇的典韦，给拉了出去，看着太碍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冷评的吗？打滚卖萌，卖萌，卖一地的萌。 第61章 有救有还，一场误会 再等荀彧反应过来时, 屋内就只剩他们俩了, 他都还没想好怎么去和曹小瞒相处, 郭嘉这是算好了吧！ 不过他见曹小瞒只是跪坐在一旁，眼神飘忽不定, 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微蹙着眉，似乎遇到纠结的地方。 向曹小瞒那处往前踏了一步，又转头看了看堆砌成山的公文，回到曹小瞒之前呆着的地方跪坐下来, 先进行了一番整理, 才着手一卷卷翻看过去，提笔在空白竹简上将一些重要的事情罗列出来, 给出一些自己的见解，也不再需要曹小瞒重新翻看一遍。 前面荀彧还会有些担心曹小瞒，总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可当见她坐在那都快睡着的样子，亏他瞎担心, 便不再理会, 他若将这些处理完，曹小瞒也该能好好休息了! 不过曹小瞒除了一开始气不过, 以后对人都多防备一分, 事情已经发生，也是说明她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问题，心慈手软那是对她看重的人, 其他人以后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只是曹小瞒这时才发现屋内就只有两个人了，之前见夏侯惇的眼睛还在，曹小瞒忽略了还有她自己出发前对荀彧的交代，一定要救下夏侯惇的眼睛，而这种事情，‘有救就必须有还’。 她是叮嘱了荀彧，并且也只有荀彧清楚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她救戏志才、曹嵩、鲍信，前者是拿命偿，后者以伤止伤，荀彧救夏侯惇则是后者! 这个便是荀彧的隐瞒吗？或许算不上，以曹小瞒的视线看去，荀彧的伤怕是还没好。 荀彧见曹小瞒起身离开不明所以，只是在屋外，曹小瞒见着隔着门口远远的典韦，她的门神咋跑了，“去告诉子孝，把华佗张仲景他们再带回来。” 曹小瞒刚说完，就见到典韦用着奇怪的眼神，将她好好打量了一番，疑神疑鬼地走了…… 这回是被看地曹小瞒莫名其妙了，典韦那什么眼神……曹小瞒总觉得一言难尽啊…… 而跑远地典韦，哇！郭军师这回没欺骗他了，荀司马和主公有一腿! 然而郭嘉只是警告了典韦一番，就怕他们俩再吵起来，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往外说，不过以郭嘉那性子，绘声绘色地没的都被说成有的了。 呵呵!这误会，郭嘉又要被挨揍了! 荀彧再见曹小瞒回来时，她手中却是提了壶热水。 荀彧低头继续处理公文，曹小瞒在一旁泡着茶，等她茶泡好后，荀彧也正好处理完，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秀气眉间因公事繁琐拢在一起，然而当闻到屋内浓厚的茶香时，顿时整个人神经放松了下来。 “你的伤，要不是我过多的叮嘱你要看住元让，也不会这样，这种事情以后还是我来吧！”毕竟是她想救人，就不必麻烦荀彧了。 “我让子孝去请神医华佗他们了，你刚忙完公务，喝杯茶醒醒神!有伤还硬撑着，奉孝自己的事情，你也别在一手包揽了!”反正她看着心疼，等奉孝回来，就得好好差使下了，只顾蹦哒不干活，曹小瞒将手中的茶杯递给了荀彧。 “奉孝性子活跃，坐不住是常事，彧不能看着事情搁置不管。”荀彧接过曹小瞒手中的茶杯，指间相碰，两人都是一愣。 不过荀彧却是躲过曹小瞒看来的眼神，自顾自喝着茶。 “不行，我这么多事情，你却去帮奉孝，等奉孝回来我让他见不到你，找公达和志才去!”等曹小瞒抱怨完后，自己却先是耳尖微红不好意思了，她做为主公的霸气呢？去哪了？ 第62章 主公的套路撩‘彧’日常 偷瞄了一眼荀彧, 特希望荀彧没发现什么异常, 却见荀彧正好也朝她看了过来, 妈呀！现场抓包! 不能怂，咋要维护住曹老板主公的霸气。 “咳!彧今日也帮了主公。”荀彧一向觉得曹小瞒和他之间不太好, 但也没这么难缠吧！今日的曹小瞒不正常！ 切，也就这一次，就要翻倍，“奉孝若不让你留下，你会帮我？”曹小瞒现在是满脸写着不开心, 以前荀彧躲着, 她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现在要不是郭嘉从中周旋, 她都怀疑荀彧是不是要跑路！ 照实说他不会，见荀彧没有答话，曹小瞒趁热打铁往上爬，“不回答我就当文若默认了，奉孝的任务是和志才一起搭配, 他的事情有志才帮忙, 他若再推脱公务，我就给志才翻一倍, 自有人会去教训他!”反正曹小瞒是铁定要怂回去! “那彧……” “这茶如何？” 荀彧还未说完, 就被曹小瞒给打断了，这关茶何事？不过以曹小瞒也不着调的性子，联系她今天的不正常, 荀彧不由得多想。 荀彧看了眼手中的茶杯，抿了抿嘴，才道：“主公不可，彧为臣，哪能…哪能劳烦主公为彧泡茶！” 曹小瞒一听就知道荀彧想岔了，不过这省的曹小瞒自己去找借口了，“既然文若以君臣之礼推脱，操自然也要做个明礼的主公不是，文若还有伤未愈，这些公文我帮你包揽了，文若给我泡茶呗!这个不算愈矩吧！” 荀彧也是对曹小瞒这个解释服了，他也算是明白了，他若是不答应，曹小瞒肯定还会继续挖坑等着他，只是她的目的呢？ “文若不愿意就算了，公文我会处理，你好好休息吧！”她不就是怕人跑了，才想既可以帮他，又能将人留下，只是这也勉强了吗？ 转身离开间，曹小瞒叹了口气，这人怎么这么难搞! 曹小瞒开门时，就见到外面华佗和典韦在挤眉弄眼，看到曹小瞒时瞬间嘘了声，“进来吧！” “好!”华佗进来后，就觉得这两人的气氛不对，按典韦的意思，差太远了吧！ 曹小瞒蹙着眉兀自喝着茶，荀彧却是一直盯着曹小瞒那处欲言又止，华佗看着这两人，尤其是荀彧，有话就直说嘛!他看着都急! 正替荀彧把着脉的华佗，脸色一沉，这什么脉象啊！打扰他看病的，华佗一向口不留情。 “荀司马，可是有话对你家主公说？” “没，没有。” “就嘴硬吧!你这样心神不宁，老朽是很难把脉得!有话就直说，老朽还有其他病人等着我回去，荀司马是君子，铁定不会放着人命不管吧！”华佗毫不留情地拆台。 荀彧是第二次被人这么堵着了，瞬间有些不敢去看曹小瞒的神色，第一次是曹小瞒自己怼地他，差点忘了自身修养，就想和她去抬杠。 正当荀彧以为曹小瞒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时，却是见到曹小瞒直接起身走了。 荀彧还没反应，耳边华佗到在唉声叹气，很是应景。 而出来的曹小瞒，将门一关才往后看了眼，她是主公撒娇要有技术，反正她就是在套路荀彧，不过这个华佗很上道。 第63章 整顿兖州 曹小瞒坐于主位上, 看着忙忙碌碌搬弄公文的小吏, 他们需要将荀彧平日查看文书都弄过来, 瞟了眼荀彧坐在一旁愣着神，曹小瞒也没真指望什么。 荀彧曾做过小黄门, 侍奉天子是本分，来给她泡茶就是屈尊了，或许荀彧就是这么想的，但曹小瞒是认为增进君臣之情，一想到刘备, 难道增进君臣之情, 非要靠一起睡觉来促进不成，这可不行, 之前和奉孝就已经很尴尬了。 当然以曹操和荀彧关系来看，他们并不像君臣，反而是更像合作伙伴。 曹小瞒发散着思维，游神在外，猛然想到最近他们忙着兖州和徐州的事情, 都快忘了这是个群雄逐鹿的时代, 曹操靠着手中的天子制压诸侯逐步打败，占领了北方, 可是现在天子还没着落呢？ 盘算着时间, 从董卓被杀，贾诩使计李傕郭汜联络西凉军，奔袭长安杀了司徒王允击败吕布, 挟持了汉献帝。 之后便有人挑拨离间，李傕郭汜一人挟持天子，一人挟持官员，后被杨奉等人保护逃脱，向她这来求援，后面就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每次荀彧看过去的时候，曹小瞒似乎都在发呆，而小吏已经将东西都搬了过来，见曹小瞒游神天外，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叫醒。 本来他们想唤荀彧去叫一声，不过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他们也没敢真上前，只能等曹小瞒自己回神了，安安静静在一旁干着自己的事情。 而等曹小瞒自己回神时，屋内各司其职格外安静，拿过公文着手批阅。 从外面赶回来的郭嘉和戏志才，进来时见到就是这样一幕，尤其在看到荀彧比曹小瞒还悠闲时，不免吃惊了一下，戏志才向郭嘉递着眼色，郭嘉将两人现在的动作扫视了一遍。 “主公或许是想帮文若，不过应该有条件，或者只是开个玩笑，看样子文若……一言难尽啊！”郭嘉都不知说什么好，要不是曹小瞒脾气好，真要是袁家那两位主公，他就呵呵了。 “啊！”戏志才是不太愿意相信，荀彧在他们面前可不是这样，君子之态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主公。”两人分别拜礼。 曹小瞒听见声音，便抬起了头，“志才和奉孝回来了，可遇到什么问题？” “陈宫反叛，张辽遵循与主公的约定，并未对我们下重手，只是陈宫投吕布，无异于如虎添翼，但忠见张辽对吕布有些意见，忠曾劝说他离开，张辽有些意动。” “择良木而栖，公台反叛正好说明我军中还有大问题，可在战后进行整顿，志才那投靠兖州百姓还有多少人。” “两万。” “让孝先分配下去，整顿兖州重修濮阳扩建外城让给这群投奔兖州的百姓，需在冬季前完工，外城扩建我们只提供财力，其他需要他们自己完成，外城便是分给他们了，关于粮食免税三年，只开仓救济冬季两个月，将废弃田亩地皮整购开春时节分发下去，实施民屯、兵屯、商屯策略，这些孝先清楚，奉孝将兖州世家情况收集，贪赃枉法之辈直接打压，去找一个叫满宠的人，此人懂律法。” “主公，是要清理兖州的世家!”郭嘉到没想到，这事曹小瞒还真提出来了。 “我不在的时日，兖州发生了何事文若清楚，次次‘民乱’，世家抵制外来民户，因鞭长莫及压榨不到利益，从而回头压制本地百姓，压下民乱便交给文若了。”这种事情谁丑谁知道。 “诺。”荀彧到是还不清楚，曹小瞒想让自己看看，那些阴暗丑陋的一面，是束之高阁的精美瓷器，还是稳扎稳打的铁瓶，她更希望是后者，然也不知这种做法是对是错，玉，毕竟得天独厚！ 天下乱世，“锦上添花”的人太多了，而“雪中送炭”有多少人在坚持。 第64章 以小见大，老曹苦心 “荀司马, 主公让我陪同司马去一趟衙役。”满宠对于曹小瞒吩咐的事情有些不解, 这不会小题大做了吗？ “衙役!这和我的事, 又有何关系？”曹小瞒不会又给他添了什么麻烦吧！他对她误会可大了! 满宠见荀彧一听是曹小瞒给他安排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一分, 满宠也不觉得是小题大做了，‘民乱’，最清楚寒门世族矛盾的莫过于此了，除非衙役本身就有问题。 而曹小瞒让他陪同，其一考验满宠个人的观察力和对事态的见解, 同时看看世家和官家, 已经相互渗透到了什么程度。 “民乱，并非一开始就是斗争, 而是普通的口角或者是矛盾，且还有人报了官，官府未能处理好，才让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一场暴动的战乱就出现了, 这种事情一开始是传不到荀司马这些人耳中的!” 这就是劣根性, 自持身份高贵，处理这些小事就是屈尊降贵, 也才有了地方官员, 但是都以事小而忽略。 世家有门第之见，官家有等级之分，但门第就是官家的‘敲门砖’! 满宠这一解释, 荀彧就觉得事情变了味，曹小瞒想给他看什么？ “那请吧！”满宠的话，确实有些戳动了荀彧。 然而两人刚到了府衙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府外不见守卫，更是大门紧闭。 “主公，文若那真的没问题吗？”府衙外不远处的街角后，郭嘉和戏志才跟随在曹小瞒身后，郭嘉见着两人的身影有些担心，濮阳不同别处，才刚被一把大火烧了。 “他好歹也是荀家族长，荀家颖川大族，该明白的事理少不了。” 之前为了给她长记性，郭嘉推波助澜的事情可没少干，被人背叛之事，痛的深才记得住，到了荀彧这就不忍心了，郭嘉到还挺护着他，‘束之高阁’……郭嘉把最阴暗的事情，都一个人包揽了! 何况他可是荀令君开挂，又不是小白花，他在那个位置坐了那么多年，还不得罪人，哪能没几分手段，君子也是人。 “濮阳被一把火烧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已经有人搬迁了，这些小吏怕是补不齐，主公大可等回陈留时，再出手!” “奉孝何时也会自欺欺人了，若事情的根本坏了，换再多的人也没用，陈留只怕会比濮阳更严重，人多了利益才大，奉孝大可回去等结果!”一州首府所在地，她更是从陈留推行商业发展经济，有些东西就变了质。 郭嘉第一次见曹小瞒把话说地这么重，曹小瞒都相信荀彧没问题，他瞎操什么心。 “嘉一向爱凑热闹，既是主公制造给文若的，未何不看，嘉才不要回去!”荀彧的戏，他下套都不一定有用，有些人的完美是比不了得!能套进荀彧的，也只有曹小瞒有这个能耐了! 典韦自从被威胁别挡路别吸引目光后，可比平时安分多了，毕竟他那一大块头，往那一站就是一堵墙，不过吃瓜，咋都会。 “怎么回事？府衙乃一县父母官，怎会没人？” “正常，击鼓鸣冤叫人，荀司马请吧！” 第65章 人不为己当之以何？ 见荀彧没有动, 满宠咂了咂嘴, 啧!他也想象不出这么一位世家公子, 跑来衙役击鼓，就像不会有人能想象到 天子为某民不平一样, 根本不太能出现的事情。 荀彧不去只能满宠自己上，一时鼓声阵阵，瞬间吸引了大街上来来往往运作修城的百姓。 “主公，人越来越多了，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戏志才有些担心, 曹小瞒一向不做没什么意义的事情, 除非是能从某事牵扯出一桩桩大事。 绝非只是让荀彧清醒下头脑那么简单，只可能是曹小瞒自己不太好动手, 而假借别人的手，进行推动。 “公台对文若有怨言，或许便是从我身上展开，他是兖州人士，其他人或许也早有谋划, 我对兖州世族一向下得了狠手。”所以她在怀疑张邈等人, 或许就跟民乱有关，这种事情不制止, 早晚会丢盔弃甲。 史载陈宫的背叛, 可不只他一人，不然曹操的损失不会如此之大，也不得不说曹小瞒的疑心病又重了! 曹小瞒这一说可不得了, 旁边两人可都聪明的很，“主公是借此事帮文若立威。”郭嘉还真怕荀彧不领情，会让曹小瞒对荀彧有所猜忌，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 “无功不受禄!”受禄，拿人还手软来着，人情便欠多了，套路荀彧她有的是办法。 郭嘉抿嘴一笑，和戏志才对望了一眼，皆是替荀彧默哀碰上这么个主公，自求多福吧！曹小瞒看来是不搞定荀彧，誓不罢休啊！ “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多半看热闹吧！”或许这也正是曹小瞒要的效果，事情传的越开，荀彧名声越大。 直到府衙大门一开，出来一个小吏，懒懒散散见人都是眼观天，神色轻慢，给荀彧的第一感觉就不太好。 此时濮阳的修建，他们宗人府忙的不可开交，而这…… “我们是宗人府，来这找你们这的县官。”满宠一看到这样，瞬间没了好脸色。 “宗人府。” 小吏也是听闻兖州刺史曹操救急濮阳，现正重修中，难免会派人来这了解濮阳的一些情况，只是今天很不凑巧，他们都凑一堆喝酒去了，濮阳都这样了，谁还有心思管。 “我们县令，今日不在。”小吏只想将人都打发了，若真将人放进去，他可就惨了。 “不在!濮阳来了这么多投奔的百姓，关两地百姓间的纠纷，就时有发生，修建城池城内治安，就不该管了吗？”满宠就不得不义愤填膺了。 “你们县令不在也没事，我们不过是来看看濮阳的税赋，新建外城还需财力支助，兖州世族多压制两地百姓皆有矛盾，而引起了民乱，乱则生事端，我们需要看看。” “这……”已经是拦不住了，不过小吏看了眼外面聚集的人流，有些事情落地生根，是改变不了的。 满宠和荀彧一进去，就见到大堂之上，空空荡荡一片三两之人聚在一起醺酒。 “你们是何人？这种地方也是一些随便的人能来的吗？” 县令已是喝地神志不清，最近一些外来的百姓越聚越多，民虽不与官斗，但外势力累积的越多，不利于拿捏在手。 “他们是宗人府的人。”小吏站到县令身旁细声提醒。 有那么一瞬间清醒，“来这做什么？” “税赋，民，民乱!” 被再次提醒，县令瞬间就清醒了，民乱可就是他和人一手缔造出来的，宗人府来人可不就和曹操有关系嘛! 陈宫反叛，他们早被迁出了城，如今搬回，陈宫已达徐州吕布处，他们现在可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被找上了门。 “濮阳民乱，县令不好好说说？”满宠正思考着，如何从他嘴中套出，曹小瞒想让荀彧听到的话。 “不就是两地百姓为了濮阳城一地而大打出手。” 这种事情跟本人若有关多说就多错，尽量摆脱才好。 “起初明显是口角之争，外来百姓无法掌控，怕脱离了你们起先谋划好的叛乱，意图挑起矛盾，来制衡濮阳战事，欲让其无法出兵，却不想城内主将有所察觉，妄想拿濮阳同归于尽。” 满宠从曹小瞒口中听到这事时，也是满满的不解，这事怎么说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若联系到兖州的情况，陈宫所谋，天下大势所趋，就该震惊了。 “濮阳也是兖州一地，同归于尽!伯宁这话从何而来？” 荀彧觉得满宠或许知道一件不得了的事情，而他们现在正一层层地剥开。 “问问他，就清楚了!主公为何拿世家开刀，这里可以一目了然。” 见荀彧正往布置好的网里跳，曹小瞒这才只是引诱的第一步。 “曹操一来就视兖州世家杀之而后快，她算什么东西，人不为己当天诛地灭，两地矛盾总有一方要被压制，没拿东西来，还从这里拿东西用，进个城不都要收取费用，她曹操又凭了什么？” 他们为第三方介入纵容，手有本地之众，有火也烧不到身上。 荀彧直接一愣，本地百姓要占据大势，从心底里的不接受，或者以利侍人赔个脸色，这不就是寒门和世家的对比吗？ “这又怎么了，如学识为一家断绝，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有何不好？世家利益是百姓，曹操引来那么多人，要另开灶炉，谁会同意？” 没人是圣人，谁说世家强大就要帮扶弱势，天下已乱不为谋利益，怎么活？陈宫本就是兖州人士，曹小瞒动世族实在不明智。 这是三三两两起来的人，他们都是些各家子弟。 “兖州好歹也是我们自己的东西，不攒在手里，若是毁了还能断别人财路，岂不更好，谁不是依附大族，动人利益便是动人根基，我们不反叛谁叛。” 世人皆是如此，汉室不就是提供不了利益了，不能为民谋福却是相反，只是这么想想何其难受，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此多的蛀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府外，出乱子了，县官出去看看吧！”侯在外面小吏进来通报。 “发生了何事？” “暴动，关于税赋!” 之前的话荀彧还有些懵，看了眼满宠，不会就是要给这些话，一个事实吧！ 空口之谈，荀彧没什么过多想法。 第66章 力排众议 府衙外 几人一出来, 就被人一群人围了上去, 徒留不远处的四人, 一起围观吃瓜，虽然有不厚道的嫌疑, 荀彧的瓜，一般难吃的到啊！也只有曹小瞒敢拿他消遣。 “出来了，出来了，正好有宗人府的人，我们让他们来评评理!”似乎是人群前面站了位领头人。 “怎么回事？”县令一出来就看到这么多人眼皮一跳, 最主要是瞟到人群中站着专门管理钱粮的毛玠时, 脸色一白。 曹小瞒一提出修建外城时，毛玠可没少找他麻烦。 “孝先怎么也来了？”郭嘉一看到熟人, 转头往曹小瞒身上看了几遍，搞事情啊！ “涉及到利益，钱粮怎么说也逃脱不了。”谁丑谁知道，人心在这种事情面前，会暴露的一览无余。 “志才看来对这事很清楚啊！”寒门子弟的戏志才, 或许还真不陌生。 “主公, 这些丑事毕竟也在少数，堂而皇之地摆出来, 主公便会成了众矢之的。”就为了给荀彧看清这些, 真的有必要吗？ “一场变革总有人会牺牲，我不让孝先效仿商公，但总该有个力排众议的开始。”帮他力排众议。 前世荀彧佐曹操负骂名, 这次她也力排众议负其美名，去还了那份人情，曹操欠的总该她来还，换他荀令留芳…… 人群中一人领了头，“我们本是拖家带口而来，本是流落在外，曹操拿了我们那么多粮草，现分发下来，还要被你们拿走一半，还有没有良心，将近入冬，官府本该捐献，却还从我们这里搜刮，还有没有天理啊！”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县令被说地一呛，这谁啊！外来百姓怎对这事这么清楚，“兖州近来灾乱，连年征战，我们能有几分收成。” “听闻，修建外城，县官可没出一点力，现在在这哭穷又是几个意思，火烧濮阳之前，荀司马可让你们自行撤离，更有甚至吩咐，府衙是不能动的，钱粮被烧了，还好意思开这口，问收成是吧！荀司马最清楚濮阳几成，可以对个账。” 这波节奏带的，毛玠也是不得不佩服，闹事也就算了，还安插了一个个帮手，什么时候他也有这么好的待遇，赶紧祸水东引，丢给这场事件的主角。 荀彧这边也才刚理清个头绪，就见毛玠将烂摊子丢了过来。 “主公实行兵屯之策，军需不再从百姓手中索要，你们这些官员皆有俸禄，还要搜刮，不觉可耻吗？” 荀彧这话一出，瞬间人群就炸开了锅，然而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却不知他这话也是后面的导火线。 “都有俸禄，军需都不需要，还从我们这拿东西，何不去粮仓看看，他们到底剥削了多少百姓的辛劳。” “对啊！走，一起去看看!他们要敢当场抓人就是心虚!” 两人怂恿，三人带头，这事就成了。 “县官，我们真不动手吗？”小吏紧张的不行，这年头他也没少拿好处。 “宗人府的人在这里，抓什么抓啊!到时候推卸责任给世家大族，群起而攻之，曹操必会被人刺杀，有了教训就没人敢动我们了。” “你们说什么呢？赶紧走！”满宠见两人打着耳语，本就不爽的心情，现在看到他们都不顺眼了。 郭嘉见到曹小瞒却是自行离开了，他们还想跟过去看好戏来着，“主公，你去哪？” “典韦，奉孝和志才看好了，该出现的戏幕我已经清楚，我回去等你们的好消息!”后面就该有人找她麻烦了! “俺还是跟着主公吧！”虽然典韦也是挺想留下来的，但他的职责是保护曹小瞒。 “我是回去，城内那么多武将，不差典韦这一个，还是让他跟着你们吧！典韦不也是想留下，我这个主公可不强制。” 不差这一个，然典韦却是最重要的，没谁给她守门了，真出了事远水救不了近火，但郭嘉他们这边又决不能回去。 她敢动世家，就要多准备几条命。 “俺，那好吧！主公自己小心!” “会的，他俩典韦看好了!” “诺。”典韦只当是平日的嘱咐，至于弦外之音……一旁的戏志才若有所思。 粮仓这边，荀彧看着堆积成灰的粮食，又看了看手中完全对不上账的账目，平日里的风轻云淡，正压制着荀彧的怒气。 “县官，可想好解释了!” 不查不知道，真要是看了，也能气死人。 “粮草又如何，我们就不需要养人了，宁为奴不为民，还是我们逼得不成，也是我们给的起钱，哪家没有十八百个仆从，贫者嫌贫富者求官，钱权两收，官位都能用来买，自然要趁此机会!” 县官几乎越说越激动，世道如此，官位可以买卖，寒门求仕需巴结，天子被软禁，谁还想着天下，想着别人呢!是人皆有私心! 商人地位虽低下，然而一切有钱就行，何止可笑…… “杀我可没用，天下世家皆一般水准。” 荀彧真心不想在听这些废话，他一直觉得心神不宁，不知怎么回事，“伯宁，这种人该怎么处置？” “贪赃枉法，斩首示众!” “那连着之前抓的一并吧！” 这回戏志才见戏唱的差不多了，猛然间想起什么，曹小瞒这手玩的就是，打草惊蛇混水摸鱼啊！“志才你去哪？” “主公有危险，奉孝看住文若!”说着就跑了，戏志才就赶紧往回跑，曹小瞒帮荀彧力排众议，他只管动手揽名声，承担后果的是自己，荀彧如今在曹小瞒靡下，所行使的事情，是代表曹小瞒的意向，大家想的到便是擒贼先擒王。 荀彧除奸百姓敬佩，世家所指皆向曹小瞒，荀彧又代表世家，只要他出来做表率，进行平衡，就能消停一段时间，然而他们又对曹小瞒会怎么想…… 此时曹小瞒便是看着从房顶落下的刺客，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两边皆是杀场，只是这处曹小瞒才是待宰的羔羊，一边呼声叫好阵阵称赞，一边刀光剑影，东西破碎的响声刺耳。 第67章 请君入瓮 曹小瞒一想到自己啥也不会, 就那么点防身技术, 也敢在这等死, 真是勇气可嘉啊！ 夏侯惇他们怎么还不来，已经被砍了一剑也够了, 能套路荀彧就行也不能把命赔上，都这时候了，她居然有心思想这些，心也是大。 四处躲避袭击而来的刀剑，捂着被刺了一剑的手臂, 赶紧朝往门口跑去, 她要是被挟持当了人质，曹营就要遭殃。 “来人, 快来人啊！有刺客!” “拦下她，若是让人跑了，我们哪还有赏金。” “我给双倍啊！只要别动手就行!”居然花了重金，请人来杀她，她脸现在就有这么大了。 快到门口时, 大门直接从外面被打开, 同时后面飞来的剑柄，“主公!”夏侯惇立马拔过身上的佩剑甩了出去, 正好将飞剑拦下, 曹小瞒听到碰撞的声音，回头看了眼，幸好！幸好！ 她要是死了, 这历史绝对得乱。 曹小瞒一过来，就立马有将士将曹小瞒团团保护住，直到刺客被清理干净。 在荀彧处抓捕的贪赃枉法之徒正进行处决，然意外平生，似乎是有人劫法场。 意外一生，典韦就想起曹小瞒的话，立马挡在郭嘉前面，“怎么回事？”郭嘉看了眼人群之外，曹仁带兵出现直接阻拦了下来，心思流转间郭嘉就清楚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曹小瞒这手一出，荀彧便该折服了，百姓称赞力压世族，这将荀家捧的是有够高啊！请君入瓮……有意思了! “主公，主公!”戏志才赶回来时，就见到屋外围了一群人，看到一旁的夏侯惇，立马焦急地问道：“主公如何？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我们来的不及时，害主公受了剑伤，不过华神医已经在医治。” 话说回来，这不是曹小瞒自己安排的吗？非要找罪受，为哪般啊！夏侯惇是不太理解。 “剑伤!”戏志才惊呼，立马就紧张了，“很严重吗？” “曹刺史这剑伤并不严重，未何还要老朽……”华佗还不清楚曹小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曹小瞒指了指受伤的手臂，“这里，这里，多包扎几圈，那还用多说，当然是给人看的，虽说我受伤一事不可外传，以免军心不稳，但不就是要让百姓明白世家之祸，杀人灭口什么的。”反正曹小瞒说地当然是冠冕堂皇，毕竟那点小心思自己清楚就好。 然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给人看，给谁看？这有待考究! 见过曹小瞒和荀彧之前那点屁事，信她才有鬼!华佗真心想说曹小瞒心口不一，她是刺史，留点面子吧！ “老朽下去让人熬药了，刺史好好休息!”不是要演的真一点么，他华佗怎么也该帮一把吧！ 曹小瞒还没说什么，华佗已经走了，这老家伙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夏侯惇一想起，事后曹小瞒的警告要口供统一，立马面色一变，“剑伤能不严重嘛!” 戏志才看到从屋内出来的华佗，“华神医，主公他？” “很严重!”甩了戏志才一句，就往外走。 “啊！”听华佗一肯定，戏志才这回是不相信，也只能相信了。 刚赶回来的郭嘉和荀彧正听到华佗的肯定，“志才，主公怎么样？” “伤势有些严重，毕竟是剑伤，怎么还有人敢跑到这来刺杀，选的还是曹刺史，胆子也是够大!”华佗看了眼荀彧，意有所指。 回来时荀彧就听郭嘉说了，戏志才赶了回来，曹小瞒有危险，荀彧自己也无法解释，或许是情义还在，也或许曹小瞒的改变，他已经放不下，本来就有些担心，这回被华佗一提醒，立马就走了。 一旁的华佗看着，默默咂了咂嘴，这对君臣的世界，他老了看不懂，不过荀彧已经被引进去，也就没必要装了，瞟了郭嘉和戏志才一眼，“你们主公是三岁吗？简直幼稚!”眉毛一横，哼了一声，就不管两人听到他这话的反应了。 说完就继续往外走，运筹帷幄带军领兵，天下大势皆了然于心，偏偏在荀彧身上，让人不知说什么话好。 “请君入瓮，志才我们不进去看看。”郭嘉听完华佗的话，哪还不明白啊！立马怂恿着戏志才。 戏志才转头看了眼在门外踌躇的荀彧，“去什么，你看文若自己不都还没进去，再等等，按这架势华神医肯定会去熬药，我们到时就把药端给文若就行，主公也会这么希望!” 以至于，荀彧才刚进去，郭嘉和戏志才也跟了进来，同时戏志才还将手中的药碗递给荀彧，“主公受伤，是为了什么文若心里应该比我们都清楚，这个你必须端过去，让主公喝下。”似乎是怕荀彧不同意，戏志才立马给按死了。 荀彧见戏志才这话听怪异的，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见荀彧没什么反应，郭嘉可急了 “快去，快去，我们等的起，主公的病可等不起!”郭嘉依然不怕事大，又给荀彧添油加醋。 “好，我明白的。”曹小瞒出事，一方面也是为他吸引敌人的注意，不免有些愧疚，荀彧虽有疑惑但依然还是接过药碗，往床边走去。 听到脚步声曹小瞒立马躺了下去，见进来的是荀彧，瞬间松了口气，就怕不来。 “主公，该喝药了。” 荀彧过来将曹小瞒扶起，当看到缠着布带的手臂时，呼吸一窒，望了眼曹小瞒苍白的脸色，微垂着头没人清楚他在想什么。 曹小瞒察觉荀彧自从看到她受伤的手臂后，脸色就不太对，她心里就开心了。 “喝药吧！身体要紧!”怕被曹小瞒看出什么又得寸进尺，赶紧拿药堵住曹小瞒的嘴。 看着近在嘴边的药勺，浓烈草药味漂入鼻间，想想就觉得苦啊！不喝，不喝，她没病! “太烫了，放凉了再喝，文若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喝药是套路，套话才是真的。 见曹小瞒就是不喝药，还满脸期待地看着他，荀彧就觉得头疼。 隐隐有些恼羞成怒，“不要任性，身体重要。”将药吹了吹，又递了过去。 “我是主公，我还是病人，文若不说我就不喝。”她是主公，有权任性。 “卞夫人和丁夫人应该快回来了，主公不喝，彧让她们来吧！” “什么，夫，夫人，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曹小瞒真心哗了狗了，她才不要。 荀彧起身看了眼曹小瞒，见他提起夫人，这脸色也太不正常了，才道：“陈宫反叛，张邈挟持主公妻妾，主公之前还命曼成和文谦赶去了陈留将人拿下，现在快到了吧！” “哦！我想起来了，她们也没这么快到，我的病要紧，你喂吧！我喝还不行嘛!唉！”做主公真难，见曹操的妻妾，她那是选择性遗忘好吧！打脸了。 “诺。”荀彧再次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喂给曹小瞒。 自从喝了第一口，曹小瞒就觉得华佗在坑她，这是放了黄连吧！ 直到喝完，曹小瞒不想在碰第二次。 “我都喝完了，文若还没话说？” 她都苦成这样了，脸都皱成了一团，还不忘了喝药的目的，一旁看戏的郭嘉和戏志才，相视一眼，也是佩服。 “主公，还是好好休息吧！”荀彧说完，曹小瞒瞬间觉得这回不是嘴巴苦了，她不就还个人情，让荀彧自己明白嘛! 微低垂着头，没精打彩! 荀彧见曹小瞒如此，几番欲言又止，抬起了手又放了下去不自觉地握紧，走时再转头看了眼，才离开。 连旁边站着的郭嘉和戏志才，都没管，急匆匆地走了。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曹小瞒才抬起头，满脸高兴哪还有一点伤心，瞟到一旁的灯泡，眼神警告。 第68章 后宅家事 曹小瞒在床榻之上, 还没躺多久, 迷迷糊糊间便听到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居然有人敢在她耳边哭, 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她不是还没死嘛! 睁眼坐起身后, 往床榻前一看，立马被吓了一跳。 一屋子的妻小，由以最前面的曹昂最醒目，毕竟她只认识曹昂，只是他旁边那位美妇人是……在记忆中一搜索, ‘丁, 丁夫人’。 “父亲，你醒了!”曹昂这话一出, 曹小瞒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嗯，我不是还没事，都别哭了。” 曹小瞒一出口，屋内两位美妇人，都擦了擦眼泪, 曹小瞒瞬间被跟在曹昂身后两个小奶娃, 吸引了目光。 曹丕和曹彰见曹小瞒看了过来，立即抹了把眼泪, 争先恐后地往曹小瞒面前挤。 曹丕略机灵, 挤开了曹彰，逮准机会就往曹小瞒怀里扑，“父亲, 父亲!” 曹小瞒是被叫地老尴尬了，不过不妨碍曹小瞒喜欢还是个小孩子的丕世子。 “阿丕下来，父亲手上还有伤，可别冲撞到了父亲。”曹昂一见曹丕难得的没有因为之前曹操的不亲近，而有些自卑和埋怨，虽然没有什么不好，就怕曹小瞒因这事而去讨厌曹丕。 似乎是曹昂的话刚一落，曹丕也才想起曹操最看重大哥曹昂，最喜欢四弟曹植，对他……委屈巴巴地抬头看了眼曹小瞒，一蹭一蹭慢腾腾地往床榻下爬去，似乎就是要曹小瞒注意到他。 抬手摸了摸曹丕的头，“没事，不下去也没关系，丕儿到还真是个小鬼灵精!”不过曹小瞒挺吃曹丕这一套，委屈巴巴的样子配上孩子的模样，这让曹小瞒想起后来的魏文帝，啧! 而坐在另一边的卞夫人顿时松了口气，若曹小瞒也不注意曹丕，她也很是没办法。 “阿丕，玩也玩够了，父亲的伤要紧，快下来让父亲休息。”曹昂也是替曹丕高兴，在这些兄弟中曹昂最喜欢的也是曹丕，至于曹彰和曹植他只是尽一个大哥的责任。 曹丕这才爬了下来，乖乖的跟在曹昂身后，曹昂跟曹小瞒告退后，将一群弟弟带了出去。 卞夫人也很识趣的离开，但曹小瞒是真的不需要啊！ 屋内便只剩下了曹小瞒和丁夫人，“阿瞒的伤势可还严重？”丁夫人起身原本是伸手想将曹小瞒扶着躺下去。 而曹小瞒却是猛然听到熟悉的名字，以为丁夫人看出了什么，直接躲开了。 “阿瞒怎么了？”丁夫人也发现了曹小瞒的生硬，从曹小瞒醒来开始，一举一动中望向她们的眼神，就不太对劲，似乎要搜寻着什么，才有了印象。 曹操字孟德小字阿瞒，又一名吉利，看来丁夫人和曹操的关系应该不错，而曹小瞒的名有叫小瞒，也有叫阿瞒的，很久不曾听到，她都快忘了。 看清了丁夫人眼中的疑惑，曹小瞒觉得她可能已经掉马甲了，毕竟丁夫人和曹操是结发夫妻，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不清楚曹操的秉性，哪怕她有了记忆，也不可能做到细枝末节分毫不差。 恐怕她也瞒不过荀彧，就算是以为她也是重生，但晚期的曹操那一身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她所达不到得，而荀彧从不曾提起。 曹小瞒从一开始便将荀彧怼了回去，两人便有了矛盾，荀彧也不会自找没趣的来接近，荀彧也就错过了最开始曹小瞒的不适应，而现在自有了曹小瞒保证的会让一切不一样，荀彧已经看了出来，再多的变化荀彧也只当是曹操的改变，不过一些疑惑还是有的，只是没从往这方面想过，毕竟太匪夷所思! 曹小瞒摇了摇头，“夫人先下去吧！我自己休息会儿。” 掉了马甲，丁夫人也不可能来质问，她们之间只会相敬如宾。 有些事情都出乎了曹小瞒的意料，该来的还是会来，都凑在一起就麻烦了。 晚上丁夫人还是来了一趟，伺候曹小瞒入寝，或许是曹小瞒有伤，让她没说留下来，顿时就松了口气，那以后咋办啊！曹小瞒半夜还在想这个问题，头秃! 以防第二天一早还有人来，曹小瞒天一亮起床就跑了。 这就导致郭嘉过来时，见到曹小瞒整个人眼神都不对劲，一年多没见，曹小瞒不会真有问题吧！想起刚从袁术地盘附近抓回来的张闿和围剿世家留下的边让，瞬间有了主意。 曹小瞒也被盯地不爽，“赶紧将濮阳的事情处理完，我们早点赶回陈留，奉孝可别再偷懒了，志才都那么忙了，你也不去帮帮他，小心会遭人嫉妒。”不可否认曹小瞒也嫉妒，居然比她这个主公还嫌，都不会给她分忧。 “志才一向爱未雨绸缪，明天的事情说不定都已经想好了，他爱五行八卦，志才的事情真没那么多，主公每天见志才坐在那，他是在摆弄八卦算筹。”郭嘉丝毫不介意地给戏志才补刀。 曹小瞒都真替戏志才不平，人家帮他还补刀，“既然都很闲，那戏志才再加一倍的事务!” 戏志才正好和荀攸一起过来了，听到曹小瞒的话，瞬间就要和郭嘉抬杠了，“什么!好你个郭奉孝居然在主公面前说我坏话，还加一倍事务，我把之前你推脱的事情都还你了，下次再也不帮忙!” “主公，你给文若下套就可以，为什么连我都不放过。”说完又想起，他好像还将事情推给了荀彧，这不就是妥妥的报复。 “喊什么!郭奉孝以后别想我再给你帮忙，我们那事情还有一堆，主公奉孝我带走了。”戏志才直接就将郭嘉给拽走了。 不过被拽走的郭嘉，更加坚定了要给曹小瞒找事情，有了这个就不会管他了。 荀攸见着曹营发生的闹剧，真是见怪不怪了，只要对象不是他就行，不过叔叔……见曹小瞒似乎没放手的架势，他一向沉默，这回沉默，应该也没人说他吧！ 随后便是荀彧和程昱一起走了进来，看到曹小瞒时低头见礼，只是在看到曹小瞒桌案上一堆公文时，犹豫了一会。 “主公，手臂有伤，这些彧替主公代劳吧！” 曹小瞒本身还没反应过来，瞬间觉得荀彧开窍了，“文若有心了，我很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　　嘉嘉又要搞事情，也不怕曹老板生气。 第69章 日常嘴欠 临近中午曹小瞒才硬着头皮回去吃饭, 最近丁夫人看她的眼神总是不太对, 不过曹小瞒只想离这两个人远一点, 该有的宠爱她都会给，其他就算了吧！ 饭后对曹昂学习进行督促, 并聊了几句，曹小瞒就赶紧离开了。 “张闿和边让被带回来了!”早在之前，曹小瞒便派了人去徐州边界守住了边让，不让他去袁营，不然还真有麻烦说不清。 至于边让虽说之前刚进兖州时, 她曾放过了, 现在却一起和张邈起义反叛，张邈兵败去向了袁术求援, 却反被自己的手下所杀，也是有够唏嘘的，那么辱骂曹小瞒的边让，曾多次诋毁出言不逊，也被曼成他们带了过来, 可不止一刀杀了那么简单。 近日传来的消息中陶谦病死, 刘备迎吕布入主徐州，边让留着便没有了任何用处, 何况他杀的还是曹嵩, 留着他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处理了。 “刺史，小的不过是一时贪财起意, 何况刺史已经派人将钱财追了回来，就放了小的吧！” 最近曹小瞒在兖州镇压世家的手段，着实让张闿惊了一把，真真敢这么下手的，曹小瞒绝对第一个，而他又是兖州人士，这回是不得不怕了。 “有第一次，谁也不敢保证没有第二次，见财起意要不我也派个人将你爹杀一遍，你就该知道我什么心情了!如何？”对待这种杀父仇人，何必好言相谈，这要是她还什么感情，不然还真怕自己一时冲动。 瞬间张闿脸就白了，“曹刺史，曹刺史!” “来人，拉下去，先处极刑再死!” “诺。”曹小瞒话刚一落，就有兵士上前来将人拉了下去。 处理完张闿，曹小瞒才将视线放在一旁被五花大绑的边让身上，似乎是见曹小瞒看过来，嘴巴就更不老实了，“哼!刺史，不过阉人之子，朝廷为宦官所害，就你曹操何德何能，配为刺史，既是阉人何来子嗣。”说着更是眼神不屑地对着曹小瞒满脸的审视。 “满口胡言，俺主公也是你能随意谩骂，吃俺一戟。”典韦早就听不下去，曹操妻妾子嗣一屋子，说阉人是没有能听得下去的，而以典韦性子最急。 “典韦!”出口阻止已经来不及，更何况典韦本身就看他不顺眼，使地力道也更足。 “呵呵!杀的痛快，这种人都已经出言不逊，主公难不成还要留他!” 是想留着来着，但曹小瞒已经是很清楚后面一堆的视线，“只是杀个头，太便宜了。” “何止便宜，简直就该不得好死。”夏侯惇何其清楚曹操的秉性，小时候那点丑事，曹操爱啥，哪能听人这么议论，首先不平的就是他了。 曹小瞒真是随口一说，她也以为这群人也是随口附和来着，然而君臣不在一个频道上，阉人之子，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这样骂，这不就是歧视曹小瞒嘛! “随意处置。”曹小瞒意思是这种人，他们只以为曹小瞒不满，说不定恼羞成怒不好表示，随意岂不就是随便。 曹小瞒一走，郭嘉立马来了精神，曹营和曹小瞒最熟肯定是这堆曹家人，又以夏侯兄弟最熟识。 “主公怕是生气了吧！”郭嘉一语，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当然，阿瞒和我们少时那点事，不气就怪了，还有没有尊严了!”当然那时候还多了一个人袁绍，袁绍在时曹操可没少给他使绊子，因为总没他好处，袁绍不在时，却没他们兄弟俩的好处，只要望风的份。 主公的八卦，夏侯惇一开口的瞬间，能围过来的都赶紧往这凑，不能过来的都竖起了耳朵，生怕放过一个细节。 夏侯惇见人越多，还是主公的消息最受欢迎，“郭军师，觉得主公喜欢什么？” “爱才啊！”曹小瞒有股见人才眼亮癖，他、陈宫、程昱、典韦哪个不是，就差爱收集了，好像也有点。 “什么？主公会爱财!” “人才!主公知道哪位有才，并且在见面时，不都眼前一亮吗？”甚至说不定心里还很激动，还有点不可置信，人心什么的，他郭嘉一向很懂。 还很偏袒，但就不偏私， “主公少时就如此爱结交各路名士，不过郭军师这回没猜对。” “还有我郭奉孝猜不到的东西，说来听听!”郭嘉瞧了眼，知道曹操那些陈皮子烂谷子那点破事，而洋洋得意的夏侯惇，啧!他不引诱一番，会有这气氛。 “自古英雄爱美人，主公不一样。” “啥不一样啊！”众人对夏侯惇卖关子，特想上前踹一脚，听个八卦，也这么多弯弯绕绕。 “还不就是我们想的那样。”郭嘉立马插了一脚，瞬间人群就散了。 不爱美人爱啥？ 郭嘉和夏侯惇有了共识，美妇呗! 共识是他们俩的事，就连木纳的荀攸听了这话今日也是不一样，除了程昱来的晚不太懂，怎么想的，谁知道？ 典韦则是一脸的难以言表，本来还没什么，瞬间被压下了重磅…… 其余人被卖了一手好关子，曹小瞒平日带兵打战，不就是在指点江山吗？ “你们这带的是何人？”荀彧刚从曹小瞒处离开，他看曹小瞒似乎是在为了摆脱什么，非要拉着他说了一堆废话。 只是曹营何时有女人了，军营之地家室禁入，曹小瞒也就因此，挺想躲着不出去。 “边让对主公多有辱骂。”郭嘉也看了眼身后被小侍带过来的人。 “环夫人!”荀彧记得前世是有这么回事，这次却不是曹小瞒的意愿，这位夫人生了个儿子可不简单，曹小瞒是想弥补什么吗？不过荀彧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什么？”郭嘉没听清楚，只觉荀彧脸色有古怪。 “主公应该还未回去。”说着就走了。 这是给他指路，荀彧何时对这事上心了，郭嘉看了眼小侍身后被带来的人，“你们送去吧！” “诺。” 而正晃晃悠悠连马车都没坐的曹小瞒，此时正在大街上压马路，不觉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怎么总感觉有人在算计她，难道是最近套路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默默求个收！！ 第70章 被惹毛了 曹小瞒进屋时, 就觉得不太对静, 典韦居然自己主动跑了, 之前边让被杀她离开时，典韦并没有跟随, 等他回来后，看她眼神贼奇怪了。 曹小瞒回屋正好洗洗睡，这么一段时间过去，也没发现什么，只是当她在床榻旁脱下衣袍时, 肩膀上直接搭过来一双手, 瞬间曹小瞒整个人一僵，因是背对着, 她猜测若是丁夫人她还真不知道怎么打发，心里正思索着应付的对策。 来人顺着曹小瞒的力道，将衣袍脱下，也是这时曹小瞒转过身去，“夫人, 今日……” “你是谁？”这谁啊！曹操还有啥妻妾, 她怎么没点印象，不会又是一堆旧帐吧！她可不还, 只要不是丁夫人或者卞夫人, 什么都好说。 环夫人见曹小瞒看到她时，“妾身环氏，是军师带来服侍曹刺史安寝。” “环, 环氏，我，我真不用啊！”曹小瞒现在被环夫人一提就寝，说话都不利索了，哪个环氏啊！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快速滚动，随后则是无限刷屏，曹操杀边让并其妻，环氏就是环夫人，曹冲是她儿子，妈呀！确实是眼前一亮，这也太亮了。 曹小瞒瞬间苦了一张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曹操并其妻，关她什么事，她曹小瞒可没这个需求，“军师，哪位军师带你来的？” 她连丁夫人和卞夫人都没搞定，还给她找女人，还是个……曹冲若生了，她又要用命去救，这还不算问题，主要这儿子还得她生，救人是责任，生儿子不是义务。 “郭军师。” “郭嘉!”这回她连字都不想叫了，简直给她找麻烦。 “是。” “环夫人，文礼兄有言辱我在先，但曹某”看了面前的人，“曹某不做抢妻之事，我会派人好好照料你们一家，夫人请回吧！” “曹阿瞒，你给我出来!” 几乎是曹小瞒的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丁夫人的声音。 “夫人自己想想吧！”说着就去开门，门开的那一瞬间，丁夫人就闯了进来，看到是曹小瞒时，直接红了眼。 “原以为近几日你不搭理我和卞氏，是军中事务太繁忙，现在却是有了新欢，我谅解你，是觉得阿瞒能干大事，难免对家中有所疏忽，现在却是我多想了。” “丁夫人，曹刺史……”刚出来的环夫人，正好站在曹小瞒身后，本想替曹小瞒说几句好话，她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环夫人的出现，导火线瞬间被引燃，“你们……都帮着她说话了，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曹阿瞒算我看错你了。” “不是，你听我解释!”曹小瞒本想伸手去拉丁夫人，却不想丁夫人直接甩开了曹小瞒的手。 看都没再看一眼，转身就走。 “刺史!” “父亲!” 环夫人喊了一声，曹小瞒没理，但后面一声，扭头一瞧，四个小家伙齐刷刷地盯着她，他们几个什么时候来的，“看什么，你们四个萝卜蹲呢，还不回去睡觉，昂儿看好几个弟弟。” “父亲，不去劝劝大娘吗？”曹昂斟酌着言辞，生怕蹙曹小瞒的眉头。 曹小瞒和后面的女人一身整整齐齐，丁夫人或许一开始有些怨气，后面见到环夫人开口后，怒气就上来了，哪还去考虑其他。 “去，当然去。” 往丁夫人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丁夫人房门外，敲门的手迟疑了会，就被后面几个视线盯地头皮一麻，不得不敲。 “夫人，能开下门吗？我真的能解释，那……那个环夫人，不是我带回的。”曹小瞒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劝一个女人。 “人都已经在你屋里了，还有什么好解释，你叫我夫人，还叫她夫人，曹阿瞒你自己说说你什么意思？”一旁的曹彰可不老实了，曹小瞒不急他们看着急。 “大娘都这样了，父亲还喊别人夫人，这不是存心给大娘找不快吗？” “女人都是要好好哄一哄。”曹丕一副小大哥的模样，给曹彰指点指点。 “二哥怎么知道，大哥还没说什么呢!” “就像四弟我上次拿他的东西，嗯！弄坏了，哄一哄就好了，我觉得应该都一样。” 曹植一听，瞬间想起了伤心事，“哇！二哥真是你弄坏的，哇！二哥还死不承认，哇！呜呜呜～” 曹丕说漏了嘴，小曹植瞬间哭的没完没了了。 之前他一直被卞夫人抱着，要不然有他，觉不让着二哥在曹小瞒面前争宠，曹丕就只欺负他。 “阿丕，你怎么又欺负阿植!”这几个小家伙一吵，他这个大哥真心头疼。 “吵什么吵，你们四个萝卜头，不萝卜蹲改萝卜吵了，你们不烦我还烦，都给我回去睡觉!” 曹小瞒这一吼，瞬间吸引了四人的注意，连曹植的哭声都被吓住了梗在那里，不小心哼了一声，立马看一眼曹小瞒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太大反应，才又哼了一声。 见曹昂都被吓住了，曹小瞒才知自己过火，便放柔了些语气，“看什么，去睡觉，立刻!马上!” 又被四个人盯着，曹小瞒觉得面子过不去，赶紧赶人。 曹丕还真是胆子大，“那父亲睡哪？” “书房。” 曹丕还想说什么，立马被曹昂拉走了，曹小瞒刚对曹丕有点关注，可别过火了。 四个小家伙一走，曹小瞒顿时松了口气，小孩子什么的，这几个就够了。 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夫人，可以想想，若真有什么，不会是我来开门。”而是丁夫人闯进去。 曹小瞒说完就自己离开了，明天就该好好收拾。 第二天，曹小瞒去的最早，而郭嘉迟迟不见人影。 荀彧进来时也是被曹小瞒黑着一张脸，惊讶了一番。 “郭嘉还没来吗？” “主公，奉孝向来晚到早退。”荀彧不明白，这事曹小瞒之前不是默认了吗？ “郭嘉什么时候来了，叫他自己去领罚!” “领罚，奉孝何罪？” 见荀彧紧张郭嘉，曹小瞒就更不爽了，何况这事荀彧还默认了。 “文若会不清楚？”后面两字声音一压，曹小瞒真的很生气。 曹小瞒缓缓起身走到荀彧面前，眸色一凛，两人视线交接，四目相对，面对曹小瞒的怒气，荀彧猛然愣了神…… 第71章 推波助澜 “主公和荀司马不会是又要吵起来吧！”典韦挠了挠头, 却是想起郭嘉曾说这两人, 有时挺不对付的。 荀彧似乎也不太明白, 曹小瞒气在何处，“她是环夫人, 她所生……”曹操最喜欢的不还是曹冲吗？是除曹昂之外，最符合的继承人。 “既然文若提到这个，曹昂我们即能保下，何须再来一个手足相争。” 若说郭嘉给她送环夫人，真的只是为了曹操的爱好罢了, 那荀彧看到的便是曹冲。 但一切按理来说, 荀彧这些人尊礼制，自古立长不立幼, 曹冲会得荀彧看重？打死她都不信，不然曹植为何只得曹操看重，而不得群臣信任。 “这……” 荀彧这回是有私心的，最近曹小瞒老缠着他，或许是因为人情或许是感情, 他已经不能太适应了, 心中的那杆称已经开始向曹小瞒倾斜，他只是想摆脱这种不受自己控制, 曹操爱□□, 环夫人又很特殊，或许……是个摆脱办法。 明明曹操喜欢，为何曹小瞒却如此大反应。 “没话说了吧！郭嘉性子一向不着调, 文若却还默认。”曹小瞒的重点只在默认上，你们这两个是什么意思，她有这个表现吗？ 对于曹小瞒的质问，荀彧却不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荀彧不说话，连个解释都没有，可把曹小瞒又气了一次，“文若这又是默认不成!”一步步靠近，直逼荀彧。 在曹小瞒逼近时，荀彧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同时在自我思量着，曹小瞒到底气在何处! “主公!嘉来迟!请主公恕罪!” 真是不合时宜的声音。 奉孝这次…… “来了!自己去领罚。”曹小瞒看都没看一眼，反正看了火气更大。 郭嘉看了眼曹小瞒旁边的荀彧，“主公，能否借一步说话。” “不能!去领罚。”罚完了，她心里就舒坦了。 主公这时候怎么又任性了，“嘉，自认无罪之有，去领罚就是承认有罪，何况嘉还帮了主公，就更没有罪可领了。” “帮我，简直就是在给我找麻烦。”家里还有一堆麻烦。 “主公借一步说话。”郭嘉眼神示意着荀彧，他有话要说。 “奉孝要是没给我解释清楚，怎么罚，奉孝看着办。” “诺。” 郭嘉跟着曹小瞒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荀彧，“文若，可否等嘉一下。” 收到曹小瞒的不满后，立马跟了上去。 直到曹小瞒停下时，郭嘉立于曹小瞒身后，望着那处背影，衣袖下已经手握成拳更加紧了紧，“主公所想，嘉之所愿!主公所思，嘉之所劳!” 见曹小瞒听着，才继续开口道：“荀彧也一样!” 哪怕他对曹小瞒有着其他想法，很早之前他就察觉曹小瞒于他，和对荀彧总是有些不一样，怀念和愧疚，他郭嘉可不需要! 郭嘉的话令曹小瞒愣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过了身， “奉孝这话又是何意？” “荀彧于主公，既是支柱，又是知己，无论是大业还是两相契合，荀彧都必须留下，主公与他有矛盾，但在人情上他已经走不了，而情谊荀彧一直有，经此嘉几次推波助澜，荀彧所思已经在倾向主公，而这次嘉的做法，并非给主公找不快，而是刺激荀彧。” 等曹小瞒诧异地望过去时，郭嘉直接走了。 郭嘉一直都在帮她，谁是知己，曹小瞒心里比谁都清楚。 “文若!” 见曹小瞒和郭嘉离开，荀彧也想借此机会，好好冷静一下，却不想郭嘉还会叫住他，只能在这里等待，见郭嘉安好，难免有些疑惑了，曹小瞒之前那一脸火大的样子，就差没亲自动手了。 “主公没罚你？” “那当然，嘉最了解主公，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看着郭嘉如此自信，什么话不该说，明明郭嘉与曹小瞒这回是初次遇见，最懂的不该是他吗？ “奉孝此意，彧说错话了？” 郭嘉瞧了眼四处飘来的视线，拉着荀彧直接往外走，直到四处没人时才停下。 “文若不该比嘉清楚吗？主公不爱美人爱什么，她爱才更喜颜，文士武将皆为男子，你们之间那点破事我还真不想管，立威，曹营文士之下第一人，主公苦心你不明白吗？若是不明白可直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能有她这样一心信任的主公，平定这个乱世，明公知我，我愿知明公，你不要，还会有其他人。” 他给荀彧和曹小瞒推波助澜，不代表若荀彧无心接受，他不可以抢回来，荀彧一直不懂，或许正合了郭嘉的意。 “自己想去看清的东西，为什么要别人呈现给你看，给你看了又去怀疑，这是曹营，不是你荀家!她是主公，我们才是臣，你们荀家一向遵从礼法，那文若可知你这是在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曹小瞒给的重视，到成了荀彧最不想要的那样。 “文若，主公其实清楚我们所有的目地，借她的手重整汉室，却要踩她一脚报之以逆臣之名，这是志才病危时，文若传来的信，那她为何还要帮你，帮荀家，主公还真是白瞎了这番好意!” 走上前，郭嘉将一只手荀彧的肩膀上，将头往前一凑，紧盯着荀彧的眼睛，“可以啊！荀少爷!”说完便把荀彧给推开了。 “奉孝，你这是做什么？”戏志才刚和荀攸一起出来，就见这两人是要打一架吧！赶紧把郭嘉拉到一旁。 “了不起啊！我郭奉孝平生最讨厌这种自持身份的人。”郭嘉还不忘继续补一刀。 “奉孝你和文若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替主公不平。” “别走啊！这还叫没事，怎么也把主公牵扯进来了。”郭嘉一走，戏志才赶紧追上，“公达，文若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奉孝!” 处于风暴中心的曹小瞒，却是在吩咐各位将领，准备明日启程回陈留。 之前曼成和文谦随军进发陈留，带回一群妻室外，顺便将各处的大小城池，进行了收复，此去陈留又是一番大换血。 作者有话要说：　　主公肯定是喜欢撩美男啊！ 第72章 吵架继续 第二天启程时, 郭嘉和荀彧就有点……嗯！闹别扭了!郭嘉昨天都跟荀彧说啥了, 曹小瞒将两人瞅了半天, 一定有问题! 刚好戏志才也挺忧心郭嘉，似乎发现了曹小瞒的视线, 曹小瞒立马给戏志才使着眼色，他俩怎么一回事！ 然而他俩的动作，将郭嘉吸引了过来，曹小瞒立马移开视线。 “父亲。” “丕儿，昂儿怎将他也带出来了。” 之前曹昂骑马离开, 看来是去接曹丕了。 “长公子, 二公子。”戏志才和程昱典韦，立马望了眼曹昂和曹丕, 其次才是郭嘉和荀彧和荀攸。 曹昂坐于曹丕身后，伸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夫子（郭军师），典偏将，荀司马, 荀军师, 戏军师，程主簿。”曹昂提一个人, 曹丕便会立马接上。 几个一见曹昂后的曹丕也是颇机灵, 纷纷满意的点头，而荀彧……可是清楚这位二公子，可是被他们推上了继承人的位置, 怎会简单! “父亲，郭军师是大哥的夫子，丕儿已经八岁，当是更好学习的时候，也能帮到父亲的忙，丕儿也想要个夫子。” “丕儿的夫子还没到。”她还没找出宛城一战，背后的一些疑点，进城可还有曹丕。 曹小瞒这话相当于没说，曹昂见曹丕失落地低下了头，又再次伸手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以示安慰。 “父亲打算给阿丕请的夫子，是何人？”曹昂向曹小瞒试探性问道，若曹小瞒解释便是有，若什么也不说，就没这个可能了。 “很敬佩的一位文士，谋士者当有五谋，谋家、谋己、谋主、谋国、谋天下，而此人五谋皆具。” “怎么可能，如何能做到家国皆顾，总会要舍弃一方去成全另一方。”程昱第一个就出言制止。 “可是此人就是这么厉害，最擅谋己，不爱抢风头，甚至不言，比之公达，有过之而无不及。” “主公似乎对这些文人武将特别熟悉。”戏志才已经开始怀疑，曹操不太可能认识贾诩，他知道这个人还是从郭嘉那听来的，后来洛阳之变才见上了一面，曹小瞒对贾诩剥析的太彻底了。 只是李傕、郭汜两人挟持官员和天子，其中就是贾诩授意，此举之谋，也不得不让天下人去注意到他，曹小瞒也可派人去查，戏志才的想法，实在是之前曹小瞒疑点很多。 “或许熟悉吧！只是从没见过。”只是没有从没像这样亲自去接触一番。 听着曹小瞒对自己以后夫子的辨析，曹丕对这个未曾谋面的人，很是感兴趣了。 军队中途休息埋锅造饭，曹小瞒找不到戏志才只能去询问荀攸，而另一边戏志才早拉着荀彧离开了。 “公达，奉孝和文若怎么一回事？” 荀攸抬头将曹小瞒疑惑的神色尽收眼底，难道不该是曹小瞒对郭嘉说了什么吗？ “攸，并不清楚叔叔和奉孝的情况，只是在志才将奉孝拉开后，奉孝才说了一句：替主公不平!” 荀攸的话将曹小瞒说地一懵，喃喃自语着：“替我，替我不平什么？” 荀攸见曹小瞒自己都没拎清，也不知叔叔和奉孝这架吵的可值!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才离开。 而在另一边，“文若，我应该曾说过‘吾将命不久矣’，即是懂得阴阳五行，天命一事怎能堪不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有阴即阳，而我现在活着，必有一人承担后果，听奉孝曾言是主公找来了两位神医，医者医人却不医命。” “那志才在怀疑什么？” 荀彧自己都清楚戏志才早在那一日，就已经命丧黄泉，曹小瞒不可不知道，救戏志才便有种死马当活马医，但曹小瞒的信誓旦旦，配合戏志才的疑惑…… “这其中不仅是我，以及主公的父亲曹嵩，鲍信，夏侯惇，命理都有了偏差，我们的命都进行了延续，夏侯将军有些另外，他是伤劫有人替他挡了伤，像这两种情况都有人献命，伤重了也是命，文若应该是替夏侯将军挡了吧！夏侯将军会受伤，文若怎会一清二楚？” “献命，志才也信鬼神之说。” 荀彧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是这些东西，若真正一一联系起来，莫名有些怕了，也因此荀彧自己选择了逃避，甚至质疑戏志才。 “文若，你们荀家承荀子之学，以物为主，‘天行有常’的思想，尽人道而非鬼事，但万物不可绝对，不也有‘制天命而用之’的思想，这也能说是，制衡天命换取人命，若是奉孝，绝非文若这般!” “那志才便去找奉孝吧！”现在的荀彧整个人都乱的很，这时候提奉孝，不就是给他找不快。 “若非知道夏侯将军命伤被文若给挡了，我还真不想跟你讨论这些，忠只问最后一句，主公可懂阴阳五行奇门遁甲？” “既是不想讨论，主公知己乃是奉孝，志才找他吧！”他连曹小瞒会弹琴都不清楚，明明有了这么好的先机，知己，呵!两世都不是他，他荀彧能说什么! “我到是清楚奉孝怎会替主公不平了，她从一开始看重的便是你，什么都是她在替你想，你领情了吗？你们之间还要夹个奉孝，他处处帮着你和主公，你又领情了吗？人终有一死，你也会，献命岂非儿戏，虽然还不清楚怎么献，但绝非点七星灯这么简单，若是轮到你荀彧，我真怕你会后悔一辈子……” 后悔一辈子…… 这回还算清醒的便只有荀攸和程昱了，连着曹小瞒和戏志才都不太对劲，但荀彧显然更严重了。 程昱自己看着都压抑，轮到他和荀攸使着眼色，荀攸一向面瘫，有表情也是个没表情的样子，但他哪有空理会程昱，自然是更紧张着荀彧的情况。 几乎回程的一路上，大家都想着各自自己的事情，不过郭嘉和戏志才找了些东西，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后几天，郭嘉和戏志才一直盯着曹小瞒，总想着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荀子是个唯物主义思想家，晚上再加一更，可能有点晚。 第73章 供奉天子 “志才确定献命这种玄乎的事情, 能和奇门对上。”按理说郭嘉也是从不信天命, 但架不住戏志才找不到人, 只能一直在郭嘉面前晃悠，晃久了, 难免好奇。 “奇门也是一种阵法，阵法有符阵、地阵、兵阵等等……但这尤以地阵为主可以画地为牢，以人为阵眼，人即命!”若是这样，简直就很严重了。 “这和点七星灯续命, 有什么不一样吗？” “大多了, 而且非常严重，点七星灯是可人力阻止, 人死亦如灯灭，而且成功的可能性实在太低了，这个则不同，我在一本古籍上发现曾记载着，都是需要等价交换, 一旦开始便只能强行续命, 哪怕将施术者耗死，也是必须成功, 前提是施术者懂阴阳五行, 甚至自愿献命，按理说这些已经很难了，阴阳家不见踪迹, 为我们自愿献命，这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这是我目前找到伤门的记录。” “志才是在怀疑主公!”郭嘉放下手中的竹简，暗自猜测着，戏志才的怀疑不可能空穴来风。 “还记得奉孝第一次来，我摆弄的算筹，主公动了一步，当时我也只当主公好奇，后来发现就那一步便毁了整个阵法，第二次是我和公达察觉濮阳有变，便去观星预测，赶回主公的营帐时，主公也在外面，直到回濮阳，发现夏侯将军是文若救的。” 这么多疑点，郭嘉想不怀疑也难，但有些说法太牵强了。 “不可能，志才也说是毁了整个阵法，主公肯定和志才讨论过兵家，这最主要带兵必懂阵法，主公于我们没有过多感情，连君臣之谊都是适可而止!”这才是郭嘉一直郁闷的地方，他不清楚是谁附加给曹小瞒的责任，而这责任太重了，为什么会重到连一点情谊都没有。 “主公待人，皆是发乎于情止于礼。”荀彧则更特别一些，他们所看到的好，便是把责任当情谊。 有些事情，郭嘉是不可能猜到的，从而否认了一开始便能看出来的东西，最后何至以此…… “奉孝竟然这么清楚，但我们还是要找到生、死、两门的继承人。”难怪荀彧也是要有些想法了。 “死门或许会在文和手上，他曾和我提到过八门中的死门。” “那奉孝给文和写信吧！顺便让情报里的人找找他的去处，我们或许可以把他拉过来!” 回到陈留后，戏志才无数次在曹小瞒面前摆弄算筹，甚至请曹小瞒指教，也只是非常普通的做法，还达不到那种境界。 被试探的曹小瞒，真真是每次都特别惊险，郭嘉若是闲着还好说，荀彧这么关注做什么。 为避免之前的事情圆不上，默默从大佬装了把菜鸟，别把事情往她身上扯就行，她付的是责任，不希望别人付的是情谊，既是送命，她的结局可想而知，不希望最后太痛苦。 “主公，这些供奉给天子的账目，主公可要过目？”毛玠清点完装载在马车上的货物，才赶紧跑来曹小瞒这报备。 “不必了，给文若看看就行。” “啊！荀司马已经过目了，也是让主公自己看看。” “那便让人将这些给天子送去!”送这些不也是荀彧的意思，他自己都看过了，还拿来给她看什么。 一个月后 隆冬时节，从长安发来了一份诏书，文中特意提点曹小瞒，进行了一番夸奖，诸侯纷争天子被挟持，现还有一人推崇他，也是一番雪中送炭。 屋外，曹小瞒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年的年关将至，她来这也是有一年了，时间过的越快，她留下的时间便越短了。 “主公进屋吧！”典韦看着曹小瞒苍白着的脸不由担心，曹小瞒的体温实在太低了，本身却又畏寒，最近更是隔三差五的头疾发作，华神医每次给曹小瞒看病，火气一直很大。 “没什么问题，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现在还只是免疫力下降，命数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戏志才身体越好，她的身体则会越差，有好即坏，便是阴阳调和。 “主公若是真清楚，就该赶紧回屋。” 郭嘉走来时，当看见一旁荀彧手中拿着的披风时，以及飘落在他身上的一层雪花，猛然察觉到，终于是有点变化了，主公会高兴吧！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可这不就是他想要的样子吗？ “若是真没问题，主公的头疾不会提前发作，更或者若主公多注意，是不会再有头疾这个病症!” 曹小瞒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荀彧已经站在长亭外的不远处，似乎已经站了很久。 直到郭嘉走近后，荀彧迟疑了会便跟了上去。 “你们看着我，还不如多下注意志才，奉孝别再和志才拼酒了，他的身体会受不住。”而她…… “好。” 难得郭嘉没有拒绝，曹小瞒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最近这一个两个怎么这么好说话了! “奉孝说说本初、公路那边的情况吧！” 虽然这些曹小瞒自己都清楚，但还是要和现实情况进行一番对比，往后就不是只有她一方和敌方的考虑，还有大局的把握。 “袁绍靡下谋士沮授向他提出挟天子而令诸侯，孙坚正与刘表争锋，其子孙策勇猛无比是个人物，然袁术贪图孙坚手中的玉玺，或许不会容忍他，孙坚危矣。” “挟天子以令诸侯。”曹小瞒嘴里念叨了一遍，但是目光却是瞟了眼荀彧。 然一直注视着曹小瞒的荀彧，自然是知道这道视线，也清楚曹小瞒的目的是何意。 “但嘉觉得以袁绍的优柔寡断，建议是好，但不可能会被接受，且袁绍太能被自己的儿子左右主见了。” 荀彧见郭嘉每分析一句，曹小瞒神色便更欣赏一分，最好的君臣莫过于此了，他曾利用过，连君臣的情谊都不再纯粹了，更何况郭嘉于曹小瞒，有了第一次失去，这次她又怎会放过，似乎他才是孤立的那一个，那这一幕便分外刺眼了。 “那……奉孝是觉得我们可以沿用这个计策。” “这种事情主公该问的是文若才对。” 又推了出去，在曹小瞒转身的那一瞬间，郭嘉低下了头，曹小瞒看不到，正好被曹小瞒挡住视线的荀彧，也看不到。 只有和郭嘉并排的典韦，觉得郭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更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落在荀彧身上雪花，他在亭外站了多久，伸手拿过荀彧手中的披风抖开，而荀彧却是以为曹小瞒应该是冷了，刚要接过披风便被披在了自己身上，甚至更体贴将带子系上，“挟天子以令诸侯，哪有奉天子以令不臣，来的名正言顺，文若说是吧！” 然而这一幕在郭嘉眼中更为刺眼了。 第74章 奉天子以令‘不臣’ 郭嘉只觉心里堵地慌, “嘉告退。”向曹小瞒提了一句, 就走了。 “典韦也下去吧！我跟文若说几句话。” “诺。”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危险, 典韦可不觉得这雪景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喝几盅。 荀彧被曹小瞒这话说地一愣, 这两者的区别，当荀彧怀疑曹小瞒是否是想表达什么时，曹小瞒已经自己转移了话题。 “那文若什么时候跟我提？文若的力排众议游说众将，意气风发一回，却是令曹某毕生不忘。”让曹操记忆尤深, 最后也不忘这句奉天子以令不臣, ‘不臣’，终是荀彧影响了他, 文若一言，孤永不称帝! 影响他，不也正影响着曹小瞒…… 当荀彧见曹小瞒抬头仰视，目光中包含着太多情绪，令荀彧想不深究都难, 两人对视许久后, 荀彧才反应过来，立马后退了一步, 略微低头道：“孝先, 可曾向主公提起过？” “提了，陛下西迁时朝廷动荡，孝先曾说可以以待时日之变, 后文若说向天子供奉，孝先提议便可借此机会以示忠，同时让收服的黄巾屯田于许县，收集粮食，招纳军队。” “主公可再等等，等天子回洛阳再出手，彧会力说众将奉迎天子。”随着荀彧弯腰对曹小瞒拱手一礼，以示决定! 曹小瞒上前一步，刚好与弯腰的荀彧脑袋持平，眯了眯双眼道：“文若都愿再次同殿称臣，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了这份信任，既是奉天子，怎会‘不臣’，说的人到最后都没相信，但做的人上辈子死守……”曹小瞒转过身，掷地有声地继续开口：“下辈子也不会忘!” 说完曹小瞒往前走了一步，想起什么又停住了脚步，已经微红了眼眶，“承诺永远都是承诺，只是希望这次，我们之间的路途不会分隔两地!” 荀彧抬头看着曹小瞒的背影，嘴角苦涩一笑，难道不是曹操送他去的寿春吗？他们之间的矛盾都太深了! 只是曹小瞒接下来的话，说是五雷轰顶也不为过，“因为我保不住你了，曹操亡于建安二十五年，你们力推子桓为世子，就该清楚他的严苛，汉室一众老臣已经撑不起这个局面，若非是文若拉起了他们的门面，也因此文若所处的位置便是众矢之的，万人中只有文若反对，曹氏下众臣是因为还有曹操在压制，但他们和子桓都太亲疏了，子桓迫于局势是不可能站在文若这边，若我走了，曹家人都不一定服子桓，怎会服你荀彧!” “你的眼中只要汉室安危，何曾看到自己的处境，我若不护着，何来‘吾之子房’，只是保不住你了……” 曹丕上位，第一个下手的不就是曹洪，连曹彰都是暴亡，宗族治理隔了一代，还有什么关系。 “主公!”等到荀彧再反应过来时，曹小瞒已经走远，然而已经追不上。 “奉孝，文和那有信传来了吗？” 现在这个时节，他们公务反而少了很多，最近闲暇的时间越多，戏志才也有空想些其他事情，但是情绪却是更加烦躁，有件事情一直梗在心里。 戏志才拨弄着火盆中的柴禾，自从被两位神医救了后，他现在的身体到是越来越好，要是晚年的隆冬，屋内不摆好几个火盆，他肯定受不了。 只是身体好了，他反而越来越心里不安，献命的人不会落下什么病根吗？拿着别人奉出来的好处，自己享受着，却还不知那个人是谁，他会更加愧疚难受。 “没有，文和离开长安便不知去了何处，还没找到他的行踪，志才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啊！” “难不成我还能特别高兴不成，那岂不是忘恩负义，要是哪天换成了奉孝被人献命，奉孝说不定比我还激动，巴不得天天找人。”当真是一语成谶! “那……再等等吧！”郭嘉没再说什么，因为他自己的身体，也是个问题，或许能拖地久一点。 年初开春，兖州境内开始大力整治农业和商业。 推行农耕新器械，于田间试用，最后再兖州推广，反正曹小瞒找到马均时，这家伙可激动了，一般时候他都是自己在研究。 “将这些武器构造的图印给徳衡送去，不得有任何偏差，不能再经过第三人之手，明白？” 曹小瞒将自己描绘出的竹简，递给给马均打下手的工匠，“诺。” 工匠一出门，“典韦派人去看着他。” “诺。” 徒留底下郭嘉和荀彧、程昱几人，真是满满的好奇心，毕竟之前推广的农耕用具，实在是减轻不少百姓的负担。 “主公，李傕部将杨奉叛离，拥陛下东奔洛阳，他联合河东白波军首领韩暹等，已经摆脱李傕他们的追踪。”郭嘉出言向曹小瞒报告着，天子那处的情况。 “让其他人都进来吧！” 小吏立马出去传令，一众将领随之而入。 “拜见主公!”异口同声。 “嗯，今陛下已被人拥护前往洛阳，但洛阳已被董卓烧毁已是残垣断壁，陛下幸免于贼人之手，众位可说说建议。” 然后曹小瞒就等着看好戏了，毕竟主场是荀彧。 荀彧见曹小瞒给他递了个眼色，出列朝曹小瞒拜了一礼才道：“主公，彧提议主公可做周公，奉天子以令不臣，今诸侯四起群雄割据，但汉室民风尚存，陛下之诏，不得不尊。” “昱同意荀司马此举。”程昱也出列站在荀彧旁边。 早在荀彧开口，武将那边就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主公不可，现今陛下不过一摆设，要来也无什用处。”夏侯惇第一个开口，就是不同意。 “主公，我们也复意夏侯将军的说法。”这是一群武将异口同声。 天子毕竟是一尊大佛，眼皮底下看着也是碍眼，连一点威严也没有。 程昱被一群人这么一说，往主位上看了一眼，他还不清楚曹小瞒是何想法。 可惜曹小瞒只递给了程昱爱莫能助的表情，你们自己提的意见，自己解决。 “无利不成谋，我们自当是为主公考虑，我们奉迎天子，危难之时见真情，陛下下诏征伐，我们便是出师有名，古有尊王攘夷，管公复周室，现主公恭迎陛下，顺其名义……” 曹小瞒听着还是有些别扭，看来荀彧真要他说出，天子不过掌中傀儡，真正的实权还是在他们手上，很难啊!不过那也不是荀令君了……不过比之前世所说的话，变化大多了。 第75章 荀郭，信念 反正曹小瞒是看着荀彧一顿瞎吹, 这个计策会有多好, 怎么没见她跟荀彧抬杠时, 荀彧还能有这好脾气，平心静气地解释。 直到下面一团乱麻, 被各种理顺后，几乎是不用荀彧再怎么开口，又是一群的异口同声：“主公，我们复议荀司马的策略，奉迎陛下。” 曹小瞒将目光落在没开口的郭嘉和戏志才身上, 被曹小瞒这么一看, 郭嘉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也开口道：“嘉（忠）也复议!” “那文若准备准备吧！” “诺。” “都散了吧！” 武将都退了下去, 唯独这一群谋士，还站在原地。 “几位，是有未尽之言？”反正是不可能留下来聊天。 “主公。”郭嘉首先站了出来，看了眼荀彧才望向曹小瞒，“既是奉迎天子, 迎入何处？若是洛阳, 那文若的这个策略，我郭奉孝绝不同意!此于主公没有任何益处。” 他之所以看向荀彧, 就是怕荀彧看重汉室, 这种天高地远，更是吃力不讨好，洛阳已毁他们就得花大量的人力财力重建, 汉室再复，但曹小瞒没有任何实质的好处，只留下个名声，那些名士慕名而来，为的还是汉室，是汉臣，而不是曹小瞒的臣子。 至少在郭嘉眼里，汉室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天子管不到那些诸侯。 拥入洛阳，她吃饱了撑着啊！“当然是迎入兖州，文若没和奉孝提起过？” 荀彧被郭嘉说地一懵，“彧…未曾提起。” 当荀彧以为曹小瞒会趁机说些他的不是时，却是听到，“文若事务多，那这回正好一块说了吧！” 见曹小瞒这么护着荀彧，郭嘉觉得更堵了。 “兖州许县经营各种屯田策、募兵策，富民强兵是个好去处，不日陛下进入洛阳，李傕郭汜等人肯定会追来，我们必会率军围剿，志才和孝先留守兖州，目前许县的修建还需靠文若多盯着了。”之前该是荀彧留下，这回曹小瞒不会了。 “诺。”戏志才和毛玠领命。 “诺。”荀彧看了眼曹小瞒才领命。 “那便退下吧！” 其他人纷纷向曹小瞒行礼离开。 刚出了门，荀彧便赶紧追上郭嘉，“奉孝，奉孝!” 然而郭嘉像是没有听到般，径直往前走，理都不曾理会。 反而是并肩同行的戏志才拉住了郭嘉，“奉孝，不等等文若吗？他似乎有话要说!” “我没兴趣听。”郭嘉现在各种看不爽来着，于曹小瞒有大部分原因，但他们两人之间还有各种私事。 “奉孝!”随后赶来的荀彧拽住了郭嘉的手。 “都说了没兴趣听，我们之间在颖川曾有共同的信念已经变了，就连文若自己都变了，还有什么话好说？”面对郭嘉一脸的不耐烦，荀彧也是皱紧了眉头。 唯独一旁的戏志才在这两人之间，到显得尴尬了。 “你们聊，我先走了。”戏志才赶紧跑了，见到落在后面的荀攸时，拉上荀攸一起离开。 “公达，你觉得文若变了没，我到觉得变化太大了，奉孝或许也没说错。” 荀攸停下想了好半会，才开口，“叔叔，明明是第一次碰到这些内政的难题，但似乎就好像熟悉了千百次很是得心应手，但对于事情没有人生来就会，但叔叔就很不一样，是从主公醒来的那次吧！” “嗯，文若跟主公的关系似乎不一般，但文若都是比我晚来曹营，若说文若和主公之间有什么事情，我应该更清楚才对，可我一直没看懂，文若和主公之间的矛盾点是什么。” 这是戏志才很早之前就在怀疑的问题，若说跟颖川时的荀彧有什么不同，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看出问题，过于稳重，甚至是非常忧郁，没人知道他忧郁什么，才是最大的问题。 “公达和文若很是亲近，文若太忧郁，是从那次醒来时才出现，公达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文若，这样是会出事情的。” “我会问问。”最紧张荀彧的怕就是荀攸了。 郭嘉盯着荀彧看了好半响，“文若，有话就直说吧！” “我想……问问主公的事情？” “问她？”这回轮到郭嘉惊讶了。 “主公的事情，就自己去问主公，你们关系我们可插不进去，最熟的不就该是文若吗？”这事问他，是想炫耀吗？郭嘉一直没给荀彧好脸色看。 “可是，主公有些话只对奉孝说!”荀彧对这事也很是生气，两世，两世曹操都把他荀彧当什么了! “你荀彧这种君子也会妒忌不成，主公的事，你问吧！” “主公懂军械。”之前曹小瞒给马均画的农具、兵器，他在时从没见过。 郭嘉还以为荀彧要问什么，这他哪知道，“主公见识广吧！还要问什么？” 哪知荀彧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那次曹操醒来时，他就感觉不对劲，只是那时被曹小瞒一顿搅和，只顾着生气去了。 无论是曹小瞒待人处事，都没有曹操那种气场不怒自威，稍显别扭，仿佛是在稚嫩与沉稳中过渡，于他更是百般容忍，令荀彧感到无所适从的也是现在这个她，曹小瞒能为他做的，曹操做不到，甚至是…… “荀彧你的修养呢？跟人谈话还走神，你找我就是问这个，下次都没空。” 郭嘉等了荀彧半天，就是没见动静。 回过神的荀彧，也反应了过来，“奉孝，我们在颖川时所说的信念，并没有变。” “怎么匡扶汉室，那文若置主公于何地!” “信念，不是为这乱世的黎民百姓谋福吗？” “是啊！国家一统没有战乱，不就是文若想要的汉室吗？” “汉室是汉室，百姓是百姓，这不一样。”怎么他们之间说话都这么难了。 “呵!汉室下的百姓。”郭嘉是觉得荀彧是对曹小瞒不利的，他对汉室从有了黄巾起义，就非常不满了，若汉室真有实力，就不会有大批的百姓流离失所。 “奉孝!主公若要自立，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曹小瞒不行，他曾反对曹操称公，是因为有曹操的扶持，汉室民心犹在，他不想他晚节不保，那时他不可能不清楚汉室的处境，他忠汉，是为这个汉室最后在风雨飘摇之时，尽忠! “那也是你荀彧想找个垫脚石吧！” 郭嘉也清楚自己太过于激动，他本放荡不羁，他是寒门子弟，对这个乱世下的时代，太清楚它的煎熬了，人命不值钱。 第76章 影响 “奉孝!”怎么现在他们的关系都能变成了这样, 之前都不是啊！ “我们所处位置的不同, 也决定了我们眼中所看待的事物, 是不一样的，并非是嘉不清楚自立的后果, 但我们可以将障碍扫平，而文若却没想过这个。” 因为荀彧有自己的顾虑，而他郭嘉清楚寒门和世族，已经成了两个极端，对一个国家的人才而言, 是极具危害得。 他曾去过袁绍处, 以他的谏言绝对是为寒门考虑，那么袁绍却是不会接受, 他底下的将领谋士也不会接受。 郭嘉之所以看重曹小瞒，而选择了留下，其一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其二是维才是举，郭嘉清楚以他的性子, 其余诸侯除了见面时重视亲厚, 时间久了便是冷漠忽视。 而荀彧则不同在他心中有一杆称，这也是为什么郭嘉的出发点, 一直是以曹小瞒为主, 而没有汉室之说，有些东西已经变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徒留荀彧站在原地, 紧了紧袖中的手，他不后悔，在曹小瞒和汉室中间必须有一个支点，若是想杀就杀，天下人会对曹小瞒怎么看。 郭嘉能为曹小瞒全心全意去考虑，但他不可以，他们三人之间，总该有一个站在两人之后，去顾全大局! “奉孝，你又跟文若吵什么了，以前是忧，现在文若也太压抑了吧！”戏志才看了眼不远处的处理公务的荀彧，拉过郭嘉不满地询问着。 “我们能有什么，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去!”荀彧不好受，他也一样，真心不想和戏志才多废话，赶紧赶人。 最上面的曹小瞒将众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见到戏志才一直盯着荀彧，曹小瞒不免也多看了几眼，不由眉头一皱，这气氛不对吧！ “报!主公，陛下处来信。”小吏直接是跑了进来，跪下行礼。 “这么快。”曹小瞒起身走了下来，将小吏手中的布卷接过。 翻看了看，才朝小吏摆了摆手，示意退下去。 “诺。” 曹小瞒又看了一遍，暗自在原地思考着，如今天子还没到洛阳，就已经给她传信，从这里开始就不对，曹操迎天子可不顺利，其中还有董承搅和了一次，那么这次董承又要作什么妖。 荀彧见曹小瞒思覆了良久，难道事情出现了偏差，“主公，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有差错，陛下还没进洛阳。” “那主公……” “还是要去。”曹小瞒给了个肯定，董承那点小心思，曹操清楚的很，最主要的是哪能朝令夕改。 “文若派人去给元让、子孝、子廉、曼成传口信，让他们整军吧！” “诺。” 荀彧离开，曹小瞒将布卷放下，才走到戏志才面前。 “主公。” “许县的事情，便拜托志才和孝先了。” 戏志才弯腰一礼，“忠，定不负主公众望。” “好。”曹小瞒忙扶起戏志才，同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才离开。 一时辰后，军队最前方曹小瞒骑在马上，时不时往后看一眼，同时也望了眼城楼上相送的戏志才，他们曾出兵徐州时，那时是荀彧相送吧！她那时还真没敢看，果然是换了个人就不一样了。 “主公，我们该走了。”郭嘉在一旁提醒。 “那出发吧！” 郭嘉给一旁的典韦，递了个眼色，典韦立马向后面的曹洪传话，随着一声令下，军队向前进发。 马座上，一旁的荀彧见曹小瞒拢着眉头，思考着事情，看来是又开始疑心了，不过也让荀彧发现，曹小瞒遇到有误差的事情，原来有时候的表现是和他一样。 “主公，主公!” “啊！何事？”正神游天外的曹小瞒，被荀彧这么一喊，立马回了神。 “无事。” 其实他们都懂，船到桥头自然直，不过曹小瞒这样的状态，在他们面前就是随意了，但现在她是一军主将，曹小瞒的情绪，是比较容易影响一军。 无事还叫她，不过见荀彧神色严肃，这真没事吗？曹小瞒不免又多想。 不过被荀彧这么一打扰，思绪都乱了，也就不再想了，见荀彧没再说什么，反而曹小瞒的关注点到了他身上。 “真没事？”曹小瞒不死心，荀彧绝对没郭嘉那么闲，都叫了她，还说没事，荀彧这是想干嘛! 荀彧见曹小瞒有追问到底的架势，也是对她有些无奈，不过对于自己能吸引到曹小瞒的注意力，有些诧异又有些高兴，便不打算说了，至少曹小瞒的情绪，已经扭了过来。 “没事!” 这回轮到曹小瞒郁闷了，明明就是有事，还吊她胃口。 “主公问他做什么，你问嘉，嘉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郭嘉一开口，瞬间曹小瞒就转过了头。 “主公有疑心，文若不解惑吗？到时……”到时荀彧自己不解释，还要来怪曹小瞒多疑吗？ 可惜曹小瞒关注点却是，郭嘉什么时候也开始怂荀彧了，这两人最近不太正常吧!看了眼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荀攸，扭了扭马头挪了过去，还是这边清净。 争夺的对象都走了，郭嘉和荀彧都愣了一会，郭嘉脸色比较难看，这是怪他多嘴了，仔细一想，不就是一个不说一个愿意往前凑，就等着曹小瞒上钩吗？主公都愿意，他又何必去打扰。 荀彧将荀攸旁边的曹小瞒看了好几眼，曹小瞒于奉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曹小瞒被荀彧看的浑身不舒服，她做错什么了吗？见气氛似乎又不太对，便选择了沉默。 郭嘉……曹小瞒朝他望了过去，曹操是有多看重他，郭嘉死时的打击便会有多大，当再次重逢，曹操的情绪对曹小瞒影响就会更大，她都快不清楚是自己本身的情绪，还是受到的影响。 大脑仿佛针扎了一下，头疾不是被华佗用药，压下去了吗？曹小瞒晃了晃已经有些目眩的脑袋。 可是郭嘉没见过曹操，她对郭嘉的好，只会是让郭嘉看到的是她，但这些是不是出自自己的想法，她都不清楚。 几乎越是想自己和曹操的不一样，头就会更加痛上一分，呈排山倒海之势，可是这些东西一旦开始，就压不下去。 “主公!” 曹小瞒在将要坠下马时，正好被荀攸给扶住了，只是当她最后听到的声音，却是荀彧，而郭嘉仿佛没看到她一样，等到曹小瞒再想看清楚时，已经眼前一黑了。 “主公!” 都晕了，怎么还有人叫她，能不能安分点啊！ 第77章 两人之后 当曹小瞒再睁眼时, 整个人都蒙逼了, 面前坐着身着官服, 一身气质更加稳中持重，但却是老了十岁的荀彧, 她这是在梦里，还是又穿了。 “文若，你怎么变老了!”曹小瞒一激动就要去拽荀彧，验证一下，是不是她也老眼昏花了。 结果曹小瞒一用力, 是什么也没抓到, 且还直接穿过了荀彧，摔在他脚下, 摔地一个狗啃泥。 等曹小瞒再爬起来时，回头一看，喔勒个，“大曹!” 那床榻上，不就是以后她也要老十岁的老曹, 曹操似乎也是要坐起身, 应该是起身不太稳，也和她一样, 都要掉地上了, 可惜她没人扶，曹操是被荀彧抱住了，这福气她也要啊！ 反正曹小瞒的关注点在荀彧身上, 这特么是抱不是扶，怎么她和荀彧就没有。 等曹小瞒郁闷了半天，才发现她这么大个活人，屋内进进出出几个端着汤药的小侍，就没人看见吗？ 又仔细一想，刚才她穿过了荀彧，不就是和之前来到这里时一样吗？所以她现在只是曹小瞒，而没有曹操的影子，摸了摸脸，再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物，又瞧了瞧曹操模样，前世什么的，果然有毒。 “司空出征袁绍，以司空的病情可是要再缓几天。”荀彧对于曹操的头疾时好时坏，怕是会影响军心，延误军机。 曹操松开荀彧扶着的手，勉强撑起身体，“兵贵神速，本初已在官渡摆开了阵势，若我曹操不去，就没有人敢去了，传令下去整军吧！” “许都我不在，便交给令君了。”说到这，才又拉过荀彧的手握了握，以示郑重。 但曹小瞒见着，却是摇了摇头，需要的时候，才拉过来么! 此时在曹操的眼中，若非曹小瞒比较熟悉曹操的性格，也不会发现曹操已经是有些防备了，曹小瞒在脑海中就一些事情过了一遍，在这之前不是还有个衣带诏的事情，矛盾渐起，信任犹在，只是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司空所言，臣定当谨记，必会守好许都等待司空得胜归来。”荀彧立马表态，朝曹操跪下拜礼。 曹操却是望着荀彧的身影，想着什么东西。 “文若曾随我征战四方，现在到是希望能带文若去看看塞北黄沙，看看江南山水。” 那一刻，曹操或许真是这么想，他是文若不是荀令君，但世事无常山高水远，世事无常，两人是否曾望对方珍重。 而曹操走过天下四方，荀彧只是留在许都……最后的崩盘，曹操才送他离开，生离却成了死别。 荀彧诧异地抬头看了眼曹操，随及又低了下去，“司空，臣留守许都，自是已经商量好，毕竟军咨祭酒……才擅军政。”总该有个人让步，荀彧放于地上地下的手，紧拽了下衣袖。 “我到忘了，令君乃吾之子房，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怕身在许都心系官渡。” 可留侯之于高祖，又何曾等待，怕是高祖盼留侯。 “臣自当愿司空早日收复天下。” 曹操伸手将荀彧扶起，“有令君这句话，我到是宽心多了。” 城楼之上，曹小瞒看了眼，一直望着军队远去背影的荀彧，而这种场面在后面的时日会越来越多，荀彧等不来，只会慢慢去习惯。 走的人是对外面的期盼，等的人是对走的人的期盼，又怎能会一样…… 随远去的方向眺望而过，军中郭嘉陪着曹操，而城楼之上终是一人。 最近荀彧很忙，而曹小瞒也才发现自己的视角，一直是跟随着荀彧，这是被定格下来了？ “令君，司空传信军情加急，是否还要继续坚守？” “司空信中可有提祭酒怎么说？” “袁绍底下谋士拉帮结派，其本人并无主见。” “我远在许都，祭酒已说明情况，与袁绍一战，司空本无心退兵，若退也会誓不罢休再打一仗，回信以待时变。” “诺。” “等下，司空可还曾提及其他事情？” “未曾。” 曹小瞒见荀彧面上虽不显，但心里其实应该还是挺希望提及自己吧！ 等曹小瞒从自己猜测中回神时，画面已经变了，不变的仍是荀彧，只是当曹小瞒看到荀彧手中的竹简时。 官渡之战已胜，然郭嘉病重，让荀彧立刻差人前往，甚至语气的急切，情外提法。 反正曹小瞒看了都替荀彧难受，这差距太大，也难怪曹小瞒第一次见荀彧，那么好的脾气，都能跟她互怂。 却见荀彧叹了口气，吩咐着下面的人，赶紧找最好的大夫送去。 又开始忙于公务，于曹操征粮遣送军粮要考虑，提防四方动静，于许都赋税、招兵、维持两臣君臣关系，忙地走不开身。 “令君，司空已回许都，头疾复发，已是病倒。” “什么？司空的头疾不是有随军的大夫吗？” “回令君，司空带回来的还有，军咨祭酒大人的灵枢。” 也是那一瞬间，荀彧仿佛明白了，心里嘲弄一笑，“这也难怪了，立刻派人给司空瞧瞧病情。” “令君不去见见司空大人吗？”在小吏看来，曹操若出了什么事，令君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这是祭酒比不上的。 “稳军心，大军班师还有很多事情处理，随后便去。” 如今曹操再次犯病，必有人出来犯难，若说他平衡的是曹操和汉室的关系，又怎会不是他在维持曹操的影响。 几乎是荀彧说完后，就开始比之前还要忙了，除了去给曹操探病，就是各种事务压着他，每次小吏提醒不是已快天亮，便是将要入夜。 曹小瞒从看着荀彧一直未有停歇起，便皱紧了眉头，曹操思郭嘉，急火攻心能一睡不起，那这些重担只可能压在荀彧身上。 “奉孝，他呢？怎么…没过来？”曹操被荀彧抱住后，又被放回了床榻上，曹操每说一句话，眉头就要皱一下，更是一手撑住额头，曹小瞒见他头疾似乎很是严重。 “主公，将士已将奉孝的灵……灵枢，送……送回了许都。” 曹操被荀彧的话，当场愣在了原地，“我们不是还在征乌桓吗？” “司空这是许都，官渡之战平北方已是一月前的事情了，司空头疾被送回，已歇息三日。” “三日，奉孝何在？” “司空奉孝已经下葬了，墓词……” “谁让敢你们下葬的!” 这一声吼地，一旁曹小瞒都被吓了一跳，这气是撒给荀彧，曹操对郭嘉的重视，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这梁子曹操已经扣上了。 随着荀彧往后退了半步，曹操的神情，似乎更加的不满，语带讽刺，“令君，还真是汉室的令君。” 第78章 进退失据 直到曹操起身甩袖离开后, 荀彧还是站在原地, 整个人看上去都拢在阴影里, 看不真切，曹小瞒不清楚荀彧现在脸上是何表情, 但做为一个外人，她都有种想揍人一顿的心情，何况荀彧啊！ 陪着荀彧站了很久，当曹小瞒以为还会继续站下去时，画面又变了。 耳边是曹操吊念郭嘉的哭嚎声, 墓碑前曹操提着墓词。 然而嘴里的念叨……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我手下谋臣无数, 然以奉孝最年少，本以为能善始善终, 奉孝却先离我而去，谁又能陪我善始善终，君臣相惜，也只有奉孝最懂我，思我所思……” 几乎是曹操一开口, 曹小瞒就主动往荀彧那边靠了靠, 善始善终，思我所思, 难道就不应该是, 无后顾之忧，曹汉之间的支柱吗？ 曹小瞒不清楚她是该替郭嘉开心，还是替荀彧难过, 但后者…曹小瞒又看了眼荀彧，兀自思考着。 郭嘉，那她在最初听到他已不再，总该是有点过吧！但她自己却受了荀彧的影响，于郭嘉，他有曹操记了两辈子，郭嘉是责任吗？ 曹操的话还在继续，只是何必要牵连另外一个人呢？ “奉孝，你不在何人还与我平定天下，谁又能懂我的苦衷！”世人不都错看了他，身居高位，身不由己! “苦衷，他们每个人不都有迫不得已，却在一起相互伤害。”曹小瞒望着这曾经的三人看了很久，直到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 此时眼前晕黄的烛光，映衬着屋外的天色已经是夜晚，然而屋内曹操还在翻看着公文，淅淅沥沥的雨声，伴随着冷风吹进来，旁边的小吏赶紧去关上窗户，并小声催促曹操早点休息。 正当曹小瞒疑惑着，她不是跟随着荀彧的视角吗？ “丞相，屋外荀令君求见!” 曹小瞒一听这称呼，都‘丞相’了!这么快，那岂不是曹操很快就都要称王了。 “荀令君。”曹操停顿了会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才继续开口，“让他进来吧！” “诺。” 过了会，曹操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只是抬眼看了下荀彧，又将视线转回了手中的公文上。 “荀彧拜见丞相。”拱手一礼。 “嗯，夜色已晚，令君此来何事？”曹操只是扫了眼荀彧，别提多冷淡了。 荀彧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开口，“丞相，王莽、董卓妄想窃国，最后是何下场，袁术自立，成为众矢之的，又是何后果，丞相不明白吗？” 一旁的曹小瞒听着，都是觉得这是要吵架的节奏，荀彧真敢说，将曹操类比王莽、董卓之辈，荀彧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曹操似乎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眼守在不远处的小吏，起身过去招呼了一声，“今夜荀令君在此歇息，我和令君有事要商谈，下去吧！” “令君。”小吏看了眼，被搁在一旁的荀彧，“诺。”反正曹操以前就喜欢留下郭祭酒，他们这些人早已习惯。 荀彧见曹操并没有回他的话，按理说他们早该吵起来了才对，却是见屋内其他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 “丞相，这是何意？” “我与令君相识多年，令君也该知我的秉性，令君若是直说刘备都比我更忠汉室，也别提什么王莽之流！” 曹操见明明是他力压荀彧，却……直接一脚踩上一旁的阶梯，才再跟荀彧说话，“听说刘备和他那几个兄弟，一向吃则同席睡着同寝，关系更是好的不得了，以刘备意向为尊，我觉得我们也可以仿效一下。”其实荀彧真想说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懂，然收拢权利才能更好管理。 曹操这话都把荀彧说懵了，“臣，还是回去歇息为好。”说着就往外走。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今夜我们有事商谈，令君今夜留下，已经没人接你了!”也不理荀彧什么反应，就自顾自往内室走。 曹小瞒都想啪啪啪为曹操鼓掌了，君臣间，没什么是不可以用睡一觉来解决的事情。 见荀彧过去，曹小瞒也被带了过去，他们两个睡觉，跟她又有什么关系，这画面怎么还不变啊！ 屋内蜡烛被吹灭，视线受到了阻碍，听力却是出奇的敏感了。 “丞相，之前的话还是请给答复吧！”也好让他死心。 “都说了睡觉，文若还有心思提这个，奉孝就不会。”曹操将荀彧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又紧了紧自己的手，将荀彧固定住，“走什么，这个奉孝也不会!” 曹小瞒听着，总觉得这话不太对，这特么是要开车，还是要开虐啊！ “丞相，我不是奉孝!”荀彧已经不清楚，这是曹操第几次在他身上，找郭嘉的存在感了。 曹操直接翻身，置于荀彧上方，他还是比较喜欢这种掌控者的姿态，“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奉孝，奉孝知我，而文若你这三番五次的试探，又是何意？”后面的话直接加了好几个分贝。 曹小瞒借着微弱的光线望去，两个叠在一起的身影，她现在是要捂眼还是堵耳朵啊！随及反应，听曹操的语气，他这不就是质问荀彧吗？ “臣只是不想丞相晚节不保，这一切真的没好处，更于丞相的声名不利!” “呵!现在肯说实话了，声名!文若不该想想你推奉孝出来时，可曾说过什么话，踩我曹操一脚，复你之汉室，现在跟我提声名，为我好，你荀彧真有替我想过吗？” 荀彧面色一凝，移开了目光。 然而曹操直接上手，将荀彧脑袋又掰了过去，逼着荀彧和他对视，“怎么心虚了!” “丞相，既然一切都清楚，丞相也曾质问过奉孝吗？” “奉孝不一样，你荀彧也能和奉孝比!” 曹操话一落，荀彧觉得自己早该清楚，“呵，呵!”一声苦笑，郭嘉不是更有利于接近曹操，也只有郭嘉才能劝住曹操，为什么来质问的却只是他。 “你荀彧比不上奉孝!” “曹操，你特么就是个大猪蹄子!” 荀彧的苦笑声，曹小瞒听着很不是滋味，她更清楚荀彧到底有没有对曹操不利，毕竟是一生的记忆，而她也知道荀彧在两人之后的鼎力相助，无后顾之忧哪有那么简单。 等曹小瞒吼出来后，一个激动就想去跑去找曹操揍一顿，脑袋却是一激灵，浑身一阵失重感，画面突然间就变了。 “主公，可是梦魇了!” 曹小瞒立马转过了头，“荀彧，你……你怎么又变回来了!”而鼻间传来的熏香，正提醒着她，她此时也是被抱着的，好像也是掉下了床榻。 第79章 他不宠我宠 “荀彧。”曹小瞒这么一提, 荀彧才想起每次曹操只要提这个, 准是要在他身上, 替郭嘉找存在感，荀彧和奉孝, 正好能拉开亲疏关系。 她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荀彧却是希望她变了，曹操看重的是郭嘉，至少他在曹小瞒眼中还能看到一部分自己。 荀彧将曹小瞒放回床榻上, 就见曹小瞒垂着头嘴里在念叨着, 荀彧是名文若是字，为表尊重, 还很郑重地叫了声：“文若。” “嗯!”荀彧对曹小瞒那认真的模样有些好笑，又觉得有几分感慨。 “文若，我能抱下你吗？” 荀彧还在想着这是什么奇怪要求，曹小瞒就自己抱了上去，同时抬头瞅了眼荀彧, 突然再次发现了两人身高差距, 荀彧是坐着，她也是坐着, 一个头差啊！连坐着都改变不了的硬伤, 让她先忧伤会儿。 荀彧低头时，就见到曹小瞒在他衣服上瞎蹭，何时曹小瞒突然就孩子气了, “主公!” 曹小瞒抬头看向荀彧，“啊！”瞬间被荀彧从忧伤中叫回了神，抬头对视间然又被刺激了一下，不过想起正事，伸手在荀彧后背拍了拍。 荀彧瞬间一僵，曹小瞒从醒来就不正常，梦魇，这么厉害。 两手搭在曹小瞒肩膀上，将曹小瞒从胸前推开一点，“主公，怎么了？” “没，没事。”就是心疼文若啊！ 曹小瞒拉过荀彧的手拍了拍，“放心，以后我宠文若啊!”曹操不宠，她宠就行。 帐外本是要来看看曹小瞒病情的郭嘉和荀攸，却是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戏志才瞟了眼郭嘉，见他面色很是难看，看来郭嘉和曹小瞒之间果然有猫腻啊！ 帐内这回轮到荀彧不知该说什么好，“主公，可是还在梦魇？” 瞬间荀彧就遭到了曹小瞒的白眼，“文若是想说我梦游吧！文若难不成还要我去宠奉孝。” 曹小瞒一说完，荀彧脸色就白了，果然还是句句不离奉孝。 若说之前或许还不太明白，那么现在曹小瞒看荀彧脸色不太对，“文若，你怎么说走就走。”曹小瞒赶紧起身，立马心里一急，说出口的就成了，“奉孝，奉孝肯定是放养啊！” “放养!”荀彧是不太明白，不过还是没走了，只是俊雅的脸上眉头一拢，按曹小瞒现在的表现，对他已经有了变化，怎么说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不能放过，不过荀彧自己也是有些紧张。 “这不重要。”这让她怎么解释，话锋直接一转，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我还是很喜欢文若的!” 荀彧的实力，亲眼所见可不能放跑了，不过曹小瞒确实是挺心疼荀彧，曹操说过的话，她会替他去实现。 去看山河万里，天下四方，而不是…… 然而这话落在郭嘉耳中，就是他不重要，都能放任自流了，抬头看了眼帐帘，明明都有人去照顾了，他又过来，只怕曹小瞒都要以为他瞎凑什么热闹。 顿时荀彧觉得自己松了口气，转身往前扶着曹小瞒躺下，“主公，头疾复发，还是多休息吧！” 被荀彧这么一提，曹小瞒才发现脑袋隐隐作痛，伸手敲了敲，又晃了晃头，顿时才觉得又清醒了不少，“休息，我都睡了几天？陛下那处怎么样了？” “睡了两日，主公的病更重要，陛下……” “陛下呢？”曹小瞒立即追问。 “陛下那还有杨奉等人保护。” “我还真怕文若来一句，只有主公在了，陛下才不会有事。”曹小瞒朝荀彧挑了挑眉，这话，说不定荀彧就对曹操有这个想法。 似乎是曹小瞒也不需要荀彧来回答，“明日照旧出发，陛下怎么说也是大事，不过文若的话，我到很喜欢，以后可以多说说。”好听的话谁也不会嫌多。 “诺。”荀彧答应是前者还是后者，反正他自己清楚。 直到曹小瞒再次躺下休息，荀彧替她掖了掖被角，才离开。 刚走出帐外，荀彧就看到不远处，郭嘉和荀攸离开的背影，既是郭嘉推过来的，他可不会客气。 荀令君君子儒雅，但他可是曹操和天子之间的令君，许都什么勾心斗角他没见过，套路，他荀彧也会。 第二日出发，曹小瞒才见到一身酒气的郭嘉，顿时就皱了皱了眉头，郭嘉的身体，可不就是这么浪的吗？ 就怕郭嘉提前了续命时间，这也是需要有很大的代价，本就已经定型好的命格，是不可能改变的，何况历史这种玄乎的东西，牵一发而动全身，到时受到的影响，会在她身上翻倍。 “奉孝怎么又去喝酒了？酒多伤身，奉孝该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 “嘉一向爱饮酒，主公定当很是清楚，怎不去多看看文若!”何必来关心他。 “这又和文若又有什么关系，奉孝的身体是自己的，你的身体本就不太好，酒多就是刺激了，喝酒是怡情，不是逞口腹之欲，你们的酒不是公达监督吗？昨夜怎么喝了那么多？”曹小瞒将视线在郭嘉、荀攸身上，扫视了一遍。 曹小瞒的话一出，荀攸却是看了眼郭嘉，然郭嘉朝他递着眼色，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们打什么哑迷呢？” “主公说喝酒是怡情？”郭嘉晃了晃脑袋，朝曹小瞒望去，不期然便看到一旁的荀彧，本是有些醉意的神态，顿时有些怅然若失。 “对啊！” “主公既然都承认是怡情了，嘉心情确实不好。” 曹小瞒第一反应是怎么可能，曹营中谁最洒脱，绝对是郭嘉第一，“奉孝会心情不好？奉孝一向帮我解决麻烦，你说出来或许我也能帮一帮奉孝。” 郭嘉直接惊乎了一声， “啊！” “不方便的话，也可以私下说。” “私下说。”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曹小瞒觉得这事情，绝对是有古怪，不过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 “那听主公的。”然而郭嘉却是在心里进行着一番盘算。 荀彧一直看着曹小瞒，听到最后，紧了紧抓着缰绳的手，郭嘉还是于他是不一样的，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曹小瞒却一直在气他，未曾变过…… 第80章 面见天子 “报!” 听到远处传报, 曹小瞒立马勒住了缰绳。 “停!”典韦立马朝后面喊了一声。 “主公, 前方发现大批人马打斗的痕迹。” “打斗, 可探明是何军，天子的踪迹可曾发现？” “是韩暹的兵马, 天子未曾看到。” “那就是了，去战场外围几里，再探!” “诺。” “主公可是要派兵？”典韦已经有些摩拳擦掌了，曹小瞒一般派兵，基本上都没有他上场的份, 都是乐进和曹仁那些人。 “天子不在, 我们没有留下的必要。” 一旁的荀彧直接接过了曹小瞒的话，“主公, 陛下可能已经被护送撤离，可留下一队兵马帮忙脱离战场，主公带兵继续找寻陛下的下落。” “那典韦和子廉带五千兵马过去，典韦去和子廉说一声。” “诺。” 曹小瞒看了眼后面的百夫长，“传令下去, 绕道而行。” “诺。” 军队再次进发, 曹小瞒望着前方，又快走了神, 迎天子、征吕布、袁术、张绣, 之后是袁绍定北方，她感觉时间还真是过的太快，只希望后面自己能撑得久一点。 “杨奉后面怎会有马蹄声？”刘协朝后一看, 尘烟滚滚，这明显就是大军进发呀！ 刘协最近跟着他们一路…天子都要去逃难，未防止又被抓了回去受人摆布，一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刘协就有些神经敏感，他现在只想回洛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上。 “马…马蹄声!”还别说杨奉自己也是有些怕，他毕竟是反叛，这要是被抓回去，他也没有下半辈子了。 对付李傕那些人，都是韩暹等人出的力，他们也是只管跑，若是韩暹都没能守住，他们还能向谁求援，那群所谓的汉室宗亲，却一个都没有来，也是心寒啊！ “陛下先走，我留下挡住!”他终是汉室的臣子，也自当为君王牺牲。 刘协见到这时候还有人为他断后，难免有些感激涕零，患难还能见真情，实属不易。 “杨爱卿……”你多保重，刘协后面的话，硬是被突然来传信的人，给吓了一跳。 这是哪军将士，他怎么从没见过，“你…你，你又是何人？” “草民拜见陛下，草民乃兖州刺史曹明公之下军属，特来报备陛下，主公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 杨奉几乎是等报信的人，把话刚说完，立马就觉得跳到嗓子眼的心，又是一松，可以安稳地放回去了，“你是说，后面的军队，是曹操的兵马。” “是，主公已经派人去接应了韩暹，陛下可以再等等，主公马上就到。” 刘协一听，有人来救驾，真是别人说什么都好，“好，我便在这等。” “多谢陛下恩准，草民这就回去报信。” 曹小瞒这边，正等着送信的人回来，她就怕他们这么一路过去，刘协神经过敏，自己就先跑了。 “报!”传报声音越来越近，在曹小瞒前方听了下来。 “陛下如何？”曹小瞒是没什么兴趣，但碍于身份，天子必须摆在第一位。 “主公，陛下正于前方等候。” “好，出发。” 落在杨奉后面的董承，见刘协一直对着杨奉说话，就很是不满，杨奉是什么人，那也是李傕手下的人，“陛下，这曹操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让陛下等她。” “董将军这话可就难听了，何必在背后议论人，等曹操来了，董将军可以自己直接去质问。” “哼，问就问!” 董承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们护送天子东归，刘协对他就会有倚仗，他的女儿还是贵人，而曹操来了还会有他的立足之地。 郭嘉在一旁见曹小瞒时而蹙眉，时而眸光一沉，看来又是在考虑着什么事情，郭嘉却是很清楚，这次他们绝对会白跑一趟。 总以为回去就是好事，但洛阳残垣断壁，人总该要自己去看清事实，才会无望。 曹小瞒望着不远处的天子座驾，百米处就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往前走去。 荀彧等人也是跟着翻身下马，走在曹小瞒身后。 几米开外就得行三跪九叩之礼，一直拜到刘协面前，“臣曹操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曹操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刘协立马过去虚扶了把曹小瞒，曹小瞒也顺着刘协的力道，站了起来。 “不迟，曹爱卿来的正是时候，曹爱卿能来，乃我大汉之福。” “那也是陛下厚爱，大汉之福臣实属当不起，为人臣子自当拥护君主。”曹小瞒又是弯腰一礼，直接把这顶高帽子推了回去，她要是真敢认，麻烦就大了。 刘协后面那群人，可是直巴巴地盯着这，他们才是当居首功。 这话被堵回来，刘协一时也不知说啥，好在曹小瞒已经给了个台阶。 “陛下舟车劳顿，当安营扎寨让陛下好好休息。” 曹小瞒话音刚落，董承就堵了上来，“曹□□这是什么话，现李傕未退，你还要将陛下留在这危险之地。” 曹小瞒将灰头土脸的众人一扫而过，按礼法她该尊从刘协，而董承这一类人，好脾气都顶不住。 “陛下一军主将该对部下有信心，陛下若愿走，曹操定当一路护送，但天色接近黄昏，此时行路，前方又是山崖，若是被追上，当可直接被人伏击，董将军也是带兵之人，竟是不清楚!” 曹小瞒这话也是说给刘协听，董承此人名不副实，车骑将军还躲在后面贪生怕死。 刘协思覆了会，看了眼董承，又望向曹小瞒，董承这回实在有失体面，“听曹爱卿所言，即是留下。” “诺。”曹小瞒拱手弯腰一礼，才退开，往后走去。 “安营扎寨，派人去前方查探，等候典韦他们回来。” 曹小瞒给夏侯两人进行着嘱咐，将事情分配下去。 一两时辰过后营寨扎好，曹小瞒看了眼身旁的荀彧，“营帐分配就交给文若了。” 又转头看向郭嘉，“典韦他们可回来了？” “听其战报李傕已退，却有誓不罢休之势。” “那当然，天子的引惑，明白的人自然清楚，只是我们怕是有场恶战。” “李傕怎么说也是叛军，天下人尊奉天子，虽不会出手，但也不会明目张胆的留下，主公打地越惨烈，名声才更显，主公奉迎天子，才会更容易，陛下才不会太过疑心。” “奉孝好算盘，还是奉孝的话我爱听，营寨扎好了，我们进去谈，奉孝不是有私事吗？”跟郭嘉说话不会太累，她的烦恼郭嘉都清楚。 “私事。”郭嘉明显一噎。 “主公我们还是进去谈吧！”望着曹小瞒明显一副很是感兴趣的模样，他都还没怎么想好。 “嗯，难得有我为奉孝解决烦恼的时候。”曹小瞒揶揄地看了眼郭嘉，才往营帐处走去。 第81章 三人私事 营帐内郭嘉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曹小瞒, 正一杯一杯的喝着茶, 丝毫没有要说点什么的样子, 反而到很是有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以至于，这回郭嘉就有些尴尬了, “主公与文若的关系，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经认识了。” 郭嘉也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抿了抿茶水，他一贯善于把控人心，虽然她现在是主公, 不可妄自揣测, 不过他可以引诱曹小瞒自己说出来，从中搜寻到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很早!然而这话瞬间让曹小瞒正倒茶的手, 猛然一顿，这特么是郭嘉的私事，还是荀彧啊！不经意间瞟了眼郭嘉，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主公茶水已经满了。”看曹小瞒紧张的样子，郭嘉觉得若是普通的认识, 曹小瞒完全没必要这样, 这不得不让郭嘉深思。 “咝!”等曹小瞒察觉到痛感，立马抽回了手, 茶水便溅了一桌子。 “主公!” “我没事, 还是叫人进来收拾一下吧！” 看着郭嘉脸上的紧张，曹小瞒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这特么关系不正常, 因为她头疾复发时，哪怕是之前不待见她的荀彧，也是非常照顾她。 郭嘉出去叫人，同时也将曹小瞒这一系列反应，找着理由进行解惑。 那边曹小瞒也在斟酌着言辞，这么被郭嘉扒马甲，她自己都快说出去了。 很快便有人进来，将桌面收拾干净，换上一套新的茶具，郭嘉也才跪坐会原地。 “之前我和文若神交已久，很熟悉但从没见过。” 她在史书上看到过，神交，这是胡扯，但曹操却又说的通，两人相互倾佩，更是通过一段时间书信，这算是已久吧！ 本来郭嘉出现的时间是有些晚，但却出了戏志才这么个变故，才把郭嘉引来了，反正曹小瞒这么一说，就是不知道郭嘉自己会怎么脑补了。 “主公不喜美人？” “不喜欢。”几乎是脱口而出，曹小瞒觉得没毛病。 “主公喜欢文若。”虽然郭嘉不太愿意承认，但这是曹小瞒自己说的，只是不死心罢了。 荀彧这人挺好的啊！连个毛病都挑不出来，最主要实力强，能干!“喜欢，这有什么，我也挺喜欢奉孝啊！”郭嘉懂她，知己难寻。 有他们两个在，自己将人保下来，十多年后，她若不在了，至少还有人替曹操守着魏国，看着曹昂和曹丕他们，压制司马懿，她的责任不只是将人留下，还有那份基业。 “主公喜男风!” “喜…喜什么喜，不喜欢。”这郭嘉要是套她的话吧！ 见曹小瞒自顾自在那别扭，郭嘉都觉得好笑，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底。 扒她马甲，还扒她喜好，这郭嘉想干嘛？最主要前面一个绝对不能忍。 将郭嘉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只能得出这么个结论，“郭奉孝，你不会在算计我吧！” “嘉哪敢，只是嘉和主公喜好一样，甚是觉得找到了知音。”郭嘉依旧一脸笑嘻嘻，然而他心里还是挺紧张。 人算总是不如天算，曹小瞒是一脸庆幸郭嘉终于不用浪了，她也能松一口气，“那正好，奉孝不好女色，既是知音我不喜酒，奉孝也可以戒一戒，喜欢文若不挺好，你看文若君子风度，他……” “奉孝，你……”曹小瞒说地越是起劲，然而郭嘉的脸色越是阴沉。 “若是文若来问，主公怕是会不一样，更不会向对嘉一样，也这么推脱过去吧！但嘉无话可说，主公找文若吧！或者我可以帮主公去把文若叫来。” “啊！” 郭嘉一走，曹小瞒就烦躁的不行，明明之前说是郭嘉的事，现在怎么反而画风都变了，这跟她有什么关系，有欠有还，她只是不想情谊太深，最后各自此生愧疚。 郭嘉明明更适合曹操，而她是在迁就荀彧，野心她没有，对于这个天下，她是想争上一争去了却遗憾，而又身份使然，既有这个能力何帮上一把。 这个乱世太苦，郭嘉是宗族之下分支世族，与寒门无异，她所能帮忙仅是在她所在之地，压制世族不分两家之见，这是郭嘉一直所希望的世道，郭嘉于曹操的情谊，在她这，这是她所能给郭嘉的，她将她和曹操分的太清楚，百密终有一疏，只是希望离开时，彼此能放得下，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 “主公!” 荀彧望着一直蹲在地上，抱着头皱紧眉头的曹小瞒，从他的视线望去，她的一双眼睛里藏下了太多情绪，有一种酷似曹操的模样，有一种属于年少稚嫩时的倔强，两种情绪相互抵抗，造就了现在人前傲气凌神，人后茫然若失的曹小瞒，却是有着自己的坚持。 若非这次冒失突然闯进来，还真会一直怀疑下去，不敢确定，只是不过，变成他做什么，她这样才是最好，若是变了回去，他还真该考虑，是走是留。 “明公!” 曹小瞒抬头看向荀彧，他怎么会在这，瞬间神色一凛，外露的情绪收敛地干干净净，又变成人前的她。 看见了便是已经看见，荀彧到是有几分庆幸，进来前询问过守在外的人，之前有砸碎茶具送出去，还以为两人吵了架，不过现在看来似乎还真吵了架，单方面而已。 “文若有事？”警惕到算不上，只是被人窥视到背后的一面，难免还是不安。 “明公曾说希望我们能走到最后!”荀彧向曹小瞒拋着诱饵，若真是他想的那样，曹小瞒就一定会上钩，若不是就当他错看了，还可以及时抽身。 曹小瞒听着荀彧的话，总觉得怪怪的，郭嘉套她的话，现在荀彧也来，她 身上有什么可以得到吗？ “我自是希望我们都能善始善终!” 若是又走了或是死了，她来这里就没什么意义了。 “明公宽厚，平天下并非以杀止杀，杀戮固然能解决问题，但仁厚得的是民心，奸，适合对外不适合对内，明公现在这样就很好，兖州就是证明。” 荀彧说这些时，自己也是顶着压力，无非也是占着曹小瞒的容忍，也只敢跟曹小瞒说，而不是曹操，他和郭嘉的做法，适合不一样的‘祂’…… 曹小瞒起身看了眼面前的荀彧，袖子下握成拳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这么说，荀彧是认可她吗？ 曹小瞒冷淡一笑，“可是，那些变化，我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主公可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已经改变了，就不要再变回去。” 一低一抬，目光交接，一人认可，一人迁就。 第82章 入洛阳 “主公。” 郭嘉看了眼已经陆陆续续到齐的众人, 又朝从进来时神色就不太对的曹小瞒望去, 昨晚郭嘉也是气急了, 正好碰到望这来的荀彧，随意跟他提了几句, 荀彧还能对曹小瞒说什么？ 然而曹小瞒现在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两个字，这次郭嘉叫了她，她也并没有回应。 直接是将武将那边的人扫了一眼，“李傕等人必会直接过来攻打营寨，是留是走, 各位给个意见吧！” “自然是留下, 直接一举将李傕他们斩杀，再走也不会有后顾之忧。”夏侯惇直接出列抱拳行了一礼, 这种行军总是担心追兵，人心也会惶惶不安。 “嗯，李傕确实不能放过。”曹小瞒没说同意，也没不同意，至少她自己得在心里有个底。 “李傕自然不能放过, 但主公可以和陛下先走!”荀彧接过曹小瞒的话, 提出自己的考量。 “先走!” 他们这次只是送一把天子入洛阳，毕竟还有董承那位看她很是不顺眼, 留在洛阳也不太可能, 若是李傕未退，他们还能回来支援一番。 “主公可留人断后拦下李傕，那么主公便有更多的时间护送陛下东归。” 程昱似乎还真是和荀彧一个阵营, 见曹小瞒没什么反应，立刻附议。 看着程昱难得的急切，也是怕事情时间一拖就砸了，“那便差人留下。” “众将听令!” 原本还有些一脸看好戏的心态，被曹小瞒一喊，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听候差遣。 “元让，妙才，文谦，公达，奉孝留下，以公达的命令为主，奉孝辅之。” 郭嘉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居然是他留下，“主公此举怕是不妥。” 而一向沉默的荀攸，更是诧异了几分，曹小瞒会将他往上提委以重任，不觉朝荀彧看了几眼，叔叔都向主公说了什么，这些不该都是叔叔留下吗？ “主公。” “怎么公达也会没信心？出发前公达可将这一切，都进行了一番完整推导，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而公达准备的很充分。” 谋主什么的，荀攸实在太没存在感了，怎么说都遗憾了一次，像荀攸这种木纳的人对将领进行指挥，这场面还真不一定见得到。 “攸领命!” “嘉…”郭嘉还是不太死心，又朝曹小瞒看了几眼，希望曹小瞒能改口，与其留下，他更想跟着曹小瞒，若是曹小瞒有难，他们这处也是白费力气，然而却是都不曾看他一眼，“嘉，也领命!” 曹小瞒走到荀攸面前，“嗯，该去求见陛下出发了，军营之事便权权交由公达!”随及又转头扫了眼夏侯两兄弟，眼神一压，就怕他们不服荀攸。 夏侯渊见曹小瞒望来，立即表明态度，“主公委以荀军师重任，即是信任，我们愿听从调遣。” 夏侯渊和乐进向荀攸拱手抱拳，郑重道：“愿听从荀军师调遣。” “不负众望。”荀攸向曹小瞒俯首一揖。 “嗯!”没再说什么，曹小瞒迈着步子离开。 随后跟上的荀彧，走至荀攸和郭嘉身边时，三人对望了一眼，曹小瞒这一举动，到是将三人的位置，开始大转换，其目地都是为了留下荀彧。 直至荀彧离开，荀攸却是见郭嘉神色，又难看了几分，比之那晚更严重，曹小瞒选择了荀彧，伤害的便是郭嘉，终是留一人伤一人，“奉孝。” “没事，她所愿我无悔。”只是……眸子中神色一暗，郭嘉垂了下眼睑，再抬头时他还是最洒脱的郭嘉。 将她推给别人，当曹小瞒已经下了决定后，他连抢也没了资格，会后悔吗？ 主公所愿，嘉之所劳，无悔，只是心痛。 荀攸也不知如何劝，一是好友，一是叔叔，曹小瞒若选的是郭嘉，荀彧的境地会更难堪，至少郭嘉还是知己，荀彧是站在对立面。 而荀攸没说的是，她选了叔叔，若哪一日真吵了起来，一定是不可收拾的地步，甚至是无法挽回，因为在意，也因为全心全意的信任。 身处眼前，却心向对立。 荀攸不清楚，荀彧如今又是何想法，可曾想过今后…… 天子营帐外 曹小瞒站于一旁等候，天子的命令，只是出来的却是董昭。 “陛下准入，曹刺史请随我入内吧！”董昭第一次见曹小瞒，确有几分为人主的气概，对她的印象很是满意。 “也请!”曹小瞒也做了请的手势，丝毫没有自己的架子，董昭又给她加上几分。 进去之后，走到刘协跟前行跪拜礼，“兖州曹操拜见陛下!” 这动不动就跪，曹小瞒也很是烦躁，不过想着既是入乡随俗，还是别独树一帜了。 “曹爱卿快请起。”刘协似乎见她都特别激动。 “谢陛下。”曹小瞒立马起身，接着来这的目地，“陛下，臣已让部下镇守附近通往洛阳的道路，后顾无忧，臣愿护送陛下尽快回去洛阳，请陛下恩准。” 一听这一路都没有了李傕的骚扰，刘协瞬间高兴地不得了，“恩准，当然恩准，若是回去洛阳，曹爱卿可是大功一件。” 曹小瞒不居功也不邀功，“陛下现在可能出发？” “当然可以。” “陛下无碍，那便是即刻出发，早到一日，少一日是非，陛下马车已备好。” “好，好，好!”连说三少好字，刘协这两天到是高兴坏了，曹小瞒总能想到他们最需要什么，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当。 能被气到的那便是董承了，他巴不得曹小瞒送他们回去后，该回哪回哪去。 然而董承有多气，曹小瞒就有多开心，就是要气死这老家伙，还可以省了她请人杀他的钱。 一切准备就绪各就各位，余下的军队中，曹仁和曹洪及典韦，充当的责任可就大了，毕竟不是保护曹小瞒一个，而在危急关头，还得以刘协的性命为主。 “出发!” 一路越是临近洛阳，附近越是荒芜，曾经的国都，也是物是人非，曹小瞒的心里感触颇深，越是对一直没说话的荀彧疑惑，那些心里的想法来了劲。 “陛下，前面便是洛阳城门了。” 远处望去都能见到，火烧过的痕迹，洛阳已是废墟之地，曾经的繁荣，也抵不过人祸…… 第83章 又远了一步 “洛阳。” 被人一提醒, 刘协才见到众人口中火烧过后的洛阳, 哪怕在他已出洛阳时, 洛阳依旧在，只是人走茶凉…… 一时人群中都讳莫如深, 谁都不敢此时去刘协面前提及那些事情。 看着前方沉默的刘协，想，以荀彧的感触…曹小瞒偏头看去，而荀彧目光一直停留在刘协身上，原本要说口的话, 最终抿了抿嘴又闭上, 移开了视线，有些话, 恐怕她永远也不会再开口。 洛阳城下 随着刘协翻身下马，曹小瞒也跟着翻身而下。 后面的董承瞟了眼曹小瞒，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刘协，“陛下，洛阳已到, 臣为君忧是为分内, 事即已成当归。” 到了家门口，就要开始赶人, 董承到是暗地里点明了, 不少人都对刘协给予着窥觑。 曹小瞒也没想要留下，荀攸那边战事吃紧，需尽快回去, 只是为了董承这句话，无论是刘协还是后面那一群大臣，都要跟着他受罪了。 曹小瞒走至刘协面前，俯首一揖未起，“陛下，李傕未除终是大患，臣需尽快赶去支援战事，请陛下恩准。” 只字未提赏赐一事，董承不就是想用这个压她一头，她不提，是因为那群大臣不会向刘协提么，谁给的利益大，他们清楚。 刘协在曹小瞒行礼时，几乎是立马就伸手去扶，“李傕当除，此乃汉室一害，孤都曾受其害，到是让曹爱卿费神了。” 然而曹小瞒抬头，两人相视一眼，一人不尽礼，一人不尽心，刘协似乎也没那么不堪啊！人情世故，面和心冷。 两人对视后，谁也未曾退让，“汉室是天下的汉室，为天下除害，臣当尽此责。”为君分忧，这是刘协很会挖坑，可惜刘协不提她或许还会说，刘协直接挑明，就没意思了。 直到曹小瞒他们已经离开了洛阳好几里，一直憋着的典韦，早就想说话了。 “主公，不是说奉迎天子吗？”那么好的机会，天子不就在那。 “典韦也说了，我们只是说，做比说可难多了!”不然也不会有想当然了这种说法了。 “直接上，不就行了。”典韦觉得这一群人，肚子里一堆弯弯绕绕，直接不是最好。 “要是都有典韦这么直接，那就好了。” 最难猜的便是人心，最难懂的是人性。 回去的这一路，大家都发现了一件事情，荀彧与曹小瞒的关系又远了，似乎是从刘协的出现开始，荀彧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虽没说上话，但就是格外关注。 夜晚扎营休息，曹小瞒一直站在外面，关注着星象，最近郭嘉那边异动太频繁，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出现的问题，就去了洛阳。 而留下郭嘉也是无奈之举，自从清楚了是受其影响，她就只想摆脱这种纠缠，但她发现自己和他，有些东西两人本来就很像，无论是疑心、爱才，还是知己，懂的人从未变过，两人也是只差一个契机，她便能成为他，从迷茫到沉稳的改变，只是有个人要把她拉回来，拉回来前，他心向何处! 程昱去找曹小瞒时，却是被在外晃荡的典韦告知曹小瞒不在帐内，在后营空地上。 找来的程昱见到坐在石堆上的曹小瞒时，他这位主公还真是不一样，君臣关系武将好的不得了，文士矛盾一个比一个深，偏偏却无一人离开，陈宫是个例外。 “主公!” “仲徳？” 程昱，他怎么会来？几个谋士中曹小瞒爱逗弄荀攸后，就属程昱低调了，她还没和程昱单独聊过什么事情。 “主公迎天子之策，击杀李傕后便可再进洛阳，此时一月之余，就可令其自知洛阳并非久居之所，主公可再用怀柔之策。” “我明白，有此想法。” 程昱到是有事说事，说的是正事，曹小瞒还没给程昱评价完，就听到…这是有备而来了。 “主公，荀司马一心心系陛下，但却是为主公考虑。” 第84章 矛盾激化 曹小瞒差点就想脱口而出, 为她考虑, 不是自从见到刘协后, 就没理过她吗？ 想了想还是沉默了，“嗯。”示意程昱继续说下去。 “在主公与天子间, 总是需要一个支撑点，而这个点除荀彧再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还是主公心里已经有了其他人选。” 程昱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无论曹小瞒怎么选，都轮不到程昱来质疑, 为了荀彧来质疑, 毕竟荀彧心向汉室，曹小瞒的放弃, 也是无可厚非。 将荀彧换下来，曹小瞒也曾有过这个想法。 见曹小瞒沉默，程昱也是明白了，看来荀彧对于曹小瞒来说，还是很看重, 只是隔山如隔海相望, 但留在身边不会太过于拘束吗？甚至还会让人有逆反心理，说不定矛盾还会更大化, 就不只是调解能解决问题了。 曹小瞒在心里叹了口气, 之前郭嘉介入其中，现在又来了程昱，到时不会再来个荀攸, 为什么一直都是她在让步。 “有什么话，都明说了吧！”这明明只是两人的私事，也不曾耽误过公事。 曹小瞒的不耐烦，在程昱的意料之中，虽是私事，但他们做为旁观者，看着都替两人难受。 “荀司马心里的疙瘩并不比主公少，甚至还会多，他整日忧郁，主公应该更清楚他的难处!” 他的难处，难道她就没有了吗？ 果然是只有郭嘉是在为她所思，明明已经一退再退，怎么就没有一人为她在荀彧面前说过话，不应该程昱去劝的是荀彧才对，哪有来劝主公迁就，虽然她没想摆架子，但她除了嘴上占了点便宜，然而在相处中，退让的一直是她啊! 之前她只是以为程昱与荀彧相互关照，毕竟最后荀彧在寿春病重，成为众矢之的，还是他去看望荀彧的病情，支持称公的是他，替荀彧理论的也是他，这种两边的老好人，还是留给荀彧吧！ “我不清楚，荀彧难道不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想法吗？” 她不是曹操，她不是，他也不让她是，却要逼她是。 都已经不是，荀彧更清楚曹小瞒是何想法! 明明已经选择他，想尽办法说服自己，郭嘉更适合曹操，她要去适应荀彧，因为她来就是为了那份责任，留下郭嘉，让曹操和荀彧善始善终，曹丕和曹植不会兄弟相残。 她是向着荀彧，而荀彧却要逼她，逼她去选择郭嘉! “这话仲徳还是先问问荀司马吧！”直接是甩袖离开，曹小瞒也是第一次给人摆脸色。 程昱看着曹小瞒离开，心想这回事情更严重了，不仅伤人还伤己! 在曹小瞒回营帐时，正好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荀彧，心里因程昱的话，而烧起的那把火，又往上窜了窜。 荀彧也是第一次见到，曹小瞒也会有阴沉冷漠的神色，而且对象…还是他。 立即低头一揖，“主公。” “荀司马的交际，看来很广啊！”曹小瞒从荀彧旁边擦肩而过，正眼都没给过。 她只是没想到程昱帮的也是他，若是再来一个荀攸，帮的怕还是他，只有郭嘉不是! 气息忽然一重，但曹小瞒最后还是压了下去，既是荀彧自己需要这样的迁就，那为了责任也无妨，至于其他……这是荀彧自己逼得! 几乎是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荀彧再抬头时，见曹小瞒仍站在离自己几米远处，似乎还在等待，等一个答复，就在荀彧犹豫的那一刹那，曹小瞒却走了，下定决心般地走了! 主公!无声一叫，荀彧望着那处背影，未曾去追上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似乎失去了两人之间，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哪怕他们再重归于好，伤了便是伤了，有的痛苦，终究成了回忆。 “荀司马。” 程昱找来时，也不知他站了多久，一直望着一个方向出神，程昱望着不远处的营帐猜测，怕是曹小瞒离开的方向。 “我没事，天色已晚，仲徳也早些去休息，明日我们还需赶路。”真有没有事，荀彧自己心里明白，望着依旧灯火通明的营帐，只是他放不下，汉室和曹小瞒之间，他选了前者，也就错过了最佳解释的机会。 等到荀攸再次见到两人时，那诡异的氛围，绝对有问题啊！ 曹小瞒直接是翻身下马，扫了眼四周并没有发现郭嘉的身影，看了眼面前的荀攸问道：“奉孝呢？在何处？” “嗯，或许在别处喝酒吧！”荀攸没说的是，自从曹小瞒和荀彧走后，郭嘉便是醺酒成性，自个伤神，不过曹小瞒似乎也很伤神。 喝酒!“最近可有什么要事，战况如何？” “无什要紧之事，攸能够解决，战况，李傕的兵力只需再来一场大战，足以击垮!” “好!公达办事我放心，你们有事就找公达吧！”没事别找她理论，有事更不要来，然后曹小瞒就走了。 荀攸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荀彧，这架势，平时再温和，这回曹小瞒也是生气了，明明都温和的两人，却能吵到这种地步，荀攸都有些好奇。 “典韦还有酒吗？”走了一半的路程，曹小瞒似乎想起什么。 神经大条的典韦，还以为曹小瞒觉得他偷喝酒，要没收呢!“主公啊！俺真没偷喝酒，真没偷喝!”典韦都手舞足蹈表示自己的清白了。 曹小瞒都要翻白眼了，这粗神经，“借我几坛，下次给你双倍。” “主公你居然要喝酒!”典韦可是见她滴酒不沾啊！ “怎么只准你们喝，还不让我喝了。” “没有，没有的事，主公要喝酒哪需借啊！俺老典双手奉上，不过下次真双倍啊！” 曹小瞒点了点头，“嗯！双倍。” 典韦一听立马就跑开了，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抱了两坛酒回来了。 “主公，给!” 曹小瞒接过，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叮嘱典韦道：“今日就不用跟着我了，还有，要是有谁找你问我的去处，就说不知道，明白？到时不然别说双倍，就连你现在存的酒也没了!” 典韦立马狗腿，“是是是，俺肯定听主公的。”拍着胸脯连连保证。 曹小瞒这才放心离开，见到一处营帐时，警告了守在门外的两名护卫，才走了进去。 外面的两人也是惊呆了，本来郭嘉这几日酒就没停过，现在到好之前还想拦住曹小瞒，因为郭嘉也警告过他们，只是这次曹小瞒是来送酒的吗？ 明明都有禁酒令，而且曹小瞒还明令禁止过郭嘉的酒量，现在郭嘉已经喝多了，不制止反而还送，还不让其他人知道，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啊！ 第85章 心里的那根刺 曹小瞒进去时, 就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 郭嘉附在桌案上, 一杯一杯给自己倒着酒，似乎是想起什么, 一个劲地摇着头，“她不明白!她也不会明白!” 也是看着郭嘉的那一瞬间，曹小瞒觉得心头间特别堵，明明眼前有一个最懂她的人，为什么非要去找, 找一个根本不和的人, 给自己添堵。 郭嘉浑然不觉帐内已经多了一个人，直到他给自己再次满上酒水时, 端着酒杯的手，突然被另外一只手给覆上。 而顺着这只手望去时，郭嘉直接愣在当场，“主公!”她为什么会来!不是已经有了旧爱了。 曹小瞒没说什么，只是顺着郭嘉的手往上拂过, 抢过酒杯一饮而尽。 由于本身的不适, 逞风头却是自得其果了。 “咳咳咳～” “主公!”郭嘉立马起身，给曹小瞒顺着背。 “主公, 喝酒不适, 嘉还是让人送茶来吧！” “不要，不会喝酒怎么行，以后还怎么陪奉孝喝。”这只是她自己不适, 本身的身体并无任何反应，这再次提醒着她，她是曹操，不是曹小瞒，以后只会越来越像，这是他逼得啊! 曹小瞒的伤神，无疑是在郭嘉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他疼不算什么，但他更心疼曹小瞒。 “陪嘉喝酒。”郭嘉望着眼前的曹小瞒，是他想的那样吗？还是明明陪着他喝着酒，心向何处？ 曹小瞒扭头特别郑重地解释，“往后只是陪奉孝喝酒，以后也只陪奉孝喝酒!”都只是他，郭奉孝! 这时郭嘉才见到曹小瞒另一边手上，提着的酒坛，曹小瞒只喝茶，却来找他喝酒了，不就是去了一趟洛阳，事情怎会闹地这么大。 见曹小瞒已经自顾自倒着酒喝上了，一边咳嗽，还是再喝，直到一杯酒递到郭嘉面前，“奉孝不喝吗？” “喝啊！主公倒的酒，嘉还是第一次喝。”郭嘉端过曹小瞒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再来。”郭嘉自己给自己再倒上一杯。 你一杯我一杯，两人就这么喝开了。 等程昱找来时，两人已经坐在地上开始说胡话了，郭嘉不知醉没醉，听着他问出来的问题，明显就是在套话。 “主公不要文若了吗？” “他心里只有天子，或许现在还有余地，以后，以后难说!” 不是她不要，而是基于荀彧在前世留下的印象来看，没有人会不在重生后，去守护曾经的失去，刘协是荀彧心里的那根刺，郭嘉是曹操心里那根刺。 刺埋了多深，就痛地多深刻，别人插不进去，没人想痛第二次。 为什么他们两人之间总是这么艰难，是需要让荀彧自己也杀回来一次吗？或许就能扯平了吧！ “或许这只是主公自己的猜测，主公问过文若吗？”说出这话时，郭嘉只是觉得抢也要抢的公平。 “这需要问吗？”她不明白，但有人明白。 “那便是凭着自己，对于别人自以为的了解而去猜测，最后没有交流，只有爆发，而陌路。” 曹小瞒猛然抬头，原来他们又走了前世同一条路，没有沟通，只有自以为是的了解，可是她已经不敢问了，曹小瞒头又低了下去。 “那随便吧!一直只有我们套路着他，唱独角戏的也只是我一个人，他的情谊藏的太深，而且后面还有一个陛下 ，不是吗？” 在她看来，刘协比她重要，所以她觉得自己赌不过去。 就像荀彧也是一样，他也怕自己赌不过郭嘉。 第86章 高山遇流水 程昱在一旁怎么也叫不动, 他们两人, 只能是再出去找能叫的动的人来了。 两人还在继续喝着酒, 郭嘉见曹小瞒迷蒙着一双眼睛，心里正计算着时间, 这次他要玩一把大的，出一出最近他被添堵的恶气，同时也是试探着荀彧，他要是再没反应，他郭嘉就不客气了, 最后一次推让。 天子再如何, 那也是曹小瞒将他荀彧提拔了上来，就仅靠天子那点势力, 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天下，而荀彧会现在就和天子看对眼，这其中必有隐情。 他都不能自认为了解荀彧，而曹小瞒却可以，论相处时间, 在曹小瞒未醒来前, 就应该是发生什么。 天子，是他们中间的导火线, 现在他们三人绝对算不上熟悉, 可又为什么，曹小瞒隐瞒了什么？ 程昱跑过来时，就见到荀彧和荀攸两人, 正围着死也不肯开口的典韦，程昱进来后，话题便转到了他身上，“主公呢？” “奉孝那，主公也说了，一切都交由荀军师处理，委以重任!”那便是不要去烦曹小瞒。 “奉孝!”荀彧一愣，曹小瞒去找了郭嘉，是因为他？ 见到荀彧离开，程昱和荀攸有意识的没有跟上去。 望着身旁七分醉意的曹小瞒，郭嘉转头朝帐帘处看了眼，而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近，郭嘉贴在曹小瞒耳边喊道：“主公，主公!” 然而曹小瞒只是扭了扭头，皱了下眉头，七分醉意三分清醒，丝毫不曾察觉郭嘉的来意。 酒后吐真言，但对于套曹小瞒话的这种事情，郭嘉还是有些紧张，更怕吓地不是荀彧，而是他。 “高山流水，马于伯乐，谁又之于主公？” 知己，“奉孝!” 为什么？不只是郭嘉一顿，就连走入外营帐的荀彧，更是直接停在原地。 两世，整整两世，他算什么，什么也不算。 相反于郭嘉则是狂喜，知己而知彼。 耳边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郭嘉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荀彧陷地深却不自知，平日佐世之才的聪慧，却是看不出这就是他自己私心的手段吗？ 郭嘉伸手将晕晕乎乎地曹小瞒扶进怀里，“主公，既然他自己走了，便是不要了。” 这话却是立马刺激了曹小瞒，最后不肯相信她的还是他，“不要了？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他先走？”曹小瞒似乎是想立马起身去追，然而刚站起来，身体一软，浑身没有力气般，就往地上倒去。 等郭嘉要去接住时，却被另外一双手插了过来，“文若!”郭嘉直接吃了一惊。 “主公，我带走了。”说着就扶着曹小瞒往外走。 但还是不忘回头训戒郭嘉一句，“奉孝自己喝酒也就罢了!”随及低头看了眼曹小瞒难受的模样，话锋直接一转，“主公的身体近来有恙，她自己玩闹，奉孝却还要陪着她，实属不该错上加错。” “是我自己要找他喝酒，这是我的事情。”只要一想起进来时，看到的一切，荀彧似乎也不太那么重要了。 听着曹小瞒的维护，扶着曹小瞒的手，直接因此抓紧了手下的衣物，这种事情还是在她身上发生了。 荀彧没再说什么，径直往外走。 荀彧生气，不是他先气的她，以后的刘协，可有的曹小瞒受得了。 回了营帐，荀彧将曹小瞒放回床上，就要走，却是衣袖下的手，被人给拉住了。 “高山流水，知己知彼。” “山高水低，山长水远，遥不可及。” “天上之水，逆流而上，咫尺天涯。” “这是我们之间的高山遇流水，高山仰止，不过一直是我在唱独角戏，戏人戏外……” 她和郭嘉能一直维持，而荀彧不过山遇水，片刻交接。 第87章 擒李傕 反正不知道荀彧是什么时候离开, 不过荀彧心里怎么想, 那便不关她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每次都非要闹一顿, 才能消停一段时间。 第二天起来后，曹小瞒就觉得头痛的不行, 这后遗症也太严重了，想起郭嘉那天天喝，曹小瞒不免又皱起了眉头。 看了眼进进出出的小侍，“现在什么时辰了？” “主公，卯时三刻, 各位将领和军师, 已经在大帐外等候了。” “那赶紧。”之前的懒懒洋洋一扫而空，瞬间就有些急切了。 一切准备就绪, 等曹小瞒出去时，人都已经到齐了，包括郭嘉，那家伙可比她精神多了。 “拜见主公。” “嗯，公达说说李傕的情况吧！” 荀攸出列一揖后才开口：“诺!李傕据此不过三十里, 兵力不到五万, 韩暹带兵潜伏在附近，我们只需再出兵分两路, 一路支援一路继续埋伏在他们后撤的路途上。” 荀攸没说太多, 毕竟掌控权属于曹小瞒，然而…… “既然公达有把握，那便听从公达的计划, 子廉和元让分两路去，公达安排就好，其余无事就去办自己的事情。” “诺。” 人群一散，那股懒散劲又回来了，随意一坐，伸手敲了敲晕乎的脑袋，“这头疾怎么说来就来，酒精难不成还是个催发剂。”暗自倒吸一口气，脑海中更是呈排山倒海之势，眉头也越拢越紧。 面前突然被递来了一杯热茶，曹小瞒没什么犹豫就接了过来，也不管烫不烫直接就往嘴里倒，让这么一烫，原本紧绷的神经缓缓一松，顿时就舒坦了不少。 刚要习惯性来声谢谢，顺着手臂望去，连声音都卡在了嘴边，曹小瞒第一反应却是赶紧坐好，坐端正，仿佛只要在这种人面前，似乎根本就让人容不得一丝不端，不敬，不正。 然而这反应在荀彧眼中，却是格外扎眼，未何在他面前都是如此让她这般拘谨。 “文若怎么还在？”脱口而出后，曹小瞒就有些后悔了，荀彧也是关心她啊！但曹小瞒还就是真没放下，总想挤兑两句。 荀彧将茶杯收回去后，又倒了杯茶递了过来，大有曹小瞒不接，他就一直站在这。 这回曹小瞒却是完全没了调侃之心，可毕竟她之前可还用端茶倒水这事逗弄过荀彧，这次不知为何，她却没有了继续逗弄的心思。 接过茶杯，曹小瞒到是乖乖喝着茶水，荀彧转过身，随着语气一变，整个人的气息哪还有之前的温润，“奉孝，这月、下月的酒，我收着了，当引以主公的病情为戒!” 曹小瞒也才注意同样没走的郭嘉，荀彧这气势不太正常，就因为她，让郭嘉两月不喝酒，还是有些心软，可适当，“不行，都说了是我拉着奉孝喝酒，不关他的事，可适当，听我的!” 荀彧是被曹小瞒直接临门一噎，“主公!” 郭嘉见荀彧那种人都能被曹小瞒给气到，真是一人克一人，“依主公的病情，嘉定当引以为戒，若再犯并甘愿领罚。” 这次还是郭嘉救了回场，不然两人真不好收场。 两时辰后，夏侯惇直接往这边闯了过来，“哈哈哈!主公李傕抓回来了。” 第88章 一语成谶 “韩将军在何处？”曹小瞒更关心的是韩暹, 此人过于反复无常, 不可深交。 曹操迎献帝入许, 韩暹联合杨奉可是再劫了一次，此次路程绝不会太顺利, 兵斗李傕这么容易，曹小瞒难免多想，三分天下夺其二，这份基业，没有哪次过于顺利。 “韩暹已经前往洛阳, 听说是杨奉传的天子诏。” 虽是这么问, 但却是非常清楚，有杨奉、董承在,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但还是想确认一遍， “我们可要奉命？” “未曾来过信使!”夏侯惇可望不了，韩暹离开时的趾高气扬，不就是鄙视他们不受天子嘛! “去将李傕放了, 假装被暗算的越狼狈越好, 郭汜离此不远了，必会来解救李傕, 由此演一场戏, 半推半就放了李傕，外人也看不出端倪。”曹小瞒的话，无疑给夏侯惇倒了一盆冷水。 “放, 放了，为什么？”李傕可不易抓，还是活捉。 “于朝臣气场不够，于我们立场也不够，并不足以进行威慑，真以为抓了个李傕，那就只能回去领赏，而不能领人!”领赏，领一句空口褒奖。 “也就说除此元让要将这些西凉兵引向洛阳，威胁天下却不伤人来进行控制，共患难才有真情，压迫才有依附。” 她不过是在给刘协上着眼药，让他被人逼急了眼红，这个刘协可不无能，若让他看出荀彧对他的不同，荀彧就是刘协对曹小瞒的突破口，她从没对自己于荀彧而言，有过信心，心之所向无她，若论真心曹操待荀彧都比刘协真诚! 只是这次曹小瞒心向荀彧，这已经是她的软肋，甚至还连累了别人，那些所受到的伤害，比之前世更为严重，曹小瞒心向谁，都要比荀彧更合适。 “主公是要……”将洛阳那一堆人，一击即中，无还手的余地，毕竟曹小瞒讨厌麻烦。 “那群朝臣，还是需要战争和磨砺来敲打一番，才会在我们入许时，能安生些，我们安排自己的人手时，才有主动权。”棋子需握在手里。 “还是主公想的远，需我再做些什么？” “苦肉计。” 夏侯惇放人，怎么也该演的像一点。 “苦肉!”夏侯惇立马垮了一张脸，曹小瞒这都是些什么坑人的套路，坑的都是自己人，两荀，典韦首当其冲就是他们，这回连他也没逃过。 明明李傕已经抓到，这么大件功劳，被曹小瞒这么一说放，还要挨打，夏侯惇可高兴不起来。 “迎回天子，加官晋爵，那可就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了!”曹小瞒可不管，继续引诱。 “我去，这可不就是，戏军师常来的一句未雨绸缪，我夏侯惇也会未雨绸缪，肯定去啊!”夏侯惇丝毫不脸红的为着自己，加持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见夏侯惇一溜，曹小瞒也是无奈一笑，曹营的这群人还真是有特色，这次奉迎天子如此急切，曹小瞒有着不少原因和苦衷。 时间拖的越长，恐则生变，本来时间线就不太对，最主要这是个将其拿捏的好机会，好好敲打敲打。 苦衷则是她活不到曹操的岁数，她的时间不太充足，一切还真要未雨绸缪，最危急的是郭嘉那处有变…… 第89章 不能说的故事 “跑了!”李傕被劫, 郭嘉第一个不信, 荀攸会算不到后面还有一个郭汜, 而说夏侯惇放走李傕，更是不太可能, 这是连粗心大意都不足以形容的愚笨。 好好的奖赏却不领，夏侯惇是不会做这种事情。 “奖赏!”脑海中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郭嘉口中念叨了一声，只怕是曹小瞒的意思，这其中牵扯到的便是刘协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 而另一边的荀彧经郭嘉这一提醒, 他或许比之郭嘉更能明白一些，曹操向来喜欢把握掌控权, 她也不例外，甚至由不得脱离计算范围的事情存在，曹操是自信能搞定，她却是在害怕，害怕无法挽回。 三人中相反于荀攸, 思考的神色却是一顿, 警醒了十分，他能脱离郭嘉和荀彧对曹小瞒其他心思, 从一个大局去看, 曹小瞒在防着什么人，一个会对他们不利的人，而放李傕只是第一步, 其次才是在立威。 郭嘉或许不曾往荀攸这方面想，但片刻后，荀彧立马就起身离开了，其余两人，也是被荀彧突如其来的动作，诧异了一下，“文若你去哪？” 荀彧一走，郭嘉立马跟了上去，因为很可能，荀彧就是去见曹小瞒。 而这边，曹小瞒在将脑海中的记忆，进行一番连贯比对，手中拿着的竹简，也只是做做样子，半点都没有看进去，在外人看来，曹小瞒与发呆无异。 迎刘协，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情，或者说这条路，曹小瞒从来这开始，就没想过放弃，有些东西，总该去弄个明白，尤其是郭嘉的死，曹荀崩盘的引导外部因素，她不可能就此放过。 而影响着曹操的郭嘉，已经是根刺，一个不能为外人道也的刺，也就造就了曹操对荀彧的特别。 “主公!” 曹小瞒抬眸，正好眼底的复杂，与面前的荀彧来了个四目相对。 当反应过来面前是何人后，眸子中的思绪，收敛地干干净净，也就那么一刹那间的……荀彧说不清是否是错觉，总觉得似乎被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隐隐觉得对自己而言非常重要。 因为，因为在那一瞬间荀彧看到了，内疚一辈子的苦担，只希望别人会活的更好，而自己…… 然而也只是那一瞬间的错觉，荀彧来不及探究，以后也来不及深究，因为曹小瞒更为敏锐，借着吵架为目的，将荀彧再次气走了，以此天天惦念着这个事情，延续着他们之间的一步之遥，而忘了那份只希望他们活的更好! “有事？”语气一切适度而疏离，更是没有了之前那份亲近。 “李傕，主公这又是何意？”并不是说荀彧不清楚，相反他很清楚曹小瞒的目地。 “文若所想，就是我的意思。”她就是荀彧想的那样，看刘协不顺眼，立威，镇压朝臣，以战事欺压刘协。 也就是说，在曹小瞒看来，荀彧不会为她考虑，甚至于她的眼光，绝不会想她有多好，不过看着荀彧那一脸的愤然，本嘴边留有余地，干脆紧闭不再解释，连最后一丝期待也没有了。 荀彧是和荀攸一个意思，都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是荀彧大局眼光，在刘协身上，荀攸还算站在曹营的立场上，而荀彧却不是! 第90章 是否骗过 曹小瞒这么一提, 颇有针锋相对的意思, 他们都未曾相信对方, 会为自己好，也是那一刻荀彧才发现, 他们之间存在那么大的一个漏洞。 “为什么？”为什么不解释，解释他们的对立，至少只要她解释…他…… “因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对，没有时间, 她是真的时间不够, 而‘我们’两字不过是向荀彧表示着她的‘急切’，急于爬向更高的位置, 急于去重建。 没时间，为什么要是这个回答。 几乎是曹小瞒说完后，两人相之凝视了许久，总是希望能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那么一丝挣扎的痕迹, 来说服自己, 可惜都没有。 都没有!那之前曹小瞒所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然而他不敢问, 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一次，第一次不知礼数，拂了曹小瞒的面子, 直接转身就走。 曹小瞒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伸出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郭嘉见荀彧一走，瞬间发现事情会有多严重了，荀彧这一走，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缓解矛盾都白费，郭嘉更清楚曹小瞒有多在乎，费尽心思让其留下，可这回却不再挽留，为什么!“主公，为什么要气走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曹小瞒绝非急切的人，当明白冲动的后果，荀彧重汉室，更也怕曹小瞒去触碰这个底线，因为只要她碰了，荀彧的那杆称就顾及不到两边了，过于警惕才会对曹小瞒过于敏感，过于在乎才会对曹小瞒过于害怕，敏感于触碰，害怕于情感。 以至于连那么聪明的人，都被她用情绪来迷惑，显然是曹小瞒本身出了问题，除非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说出来的。 “主公是否是有什么苦衷？” 不过很可惜的是曹小瞒并没有怎么理会郭嘉，只是目光深远地看了郭嘉一眼，十年后…… “这个你们并不需要知道，我从不会害你们。” 她只是……只是为了一个承诺。 “主公!” 曹小瞒这么一走，郭嘉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了什么关键性的问题，然而都被此时情绪所左右了，等他再停下来回想时，脑海中已经是一片空白。 怎么一去洛阳，他们之间什么事情都出来了，本来的僵持已经有了缓和，现在被曹小瞒这么一放大，问题直接升华到了理想。 相互逼迫，总会有爆发的一天，郭嘉望着空旷的门前，早已没了人影，只是希望不会来的太快，最后没人离开，大家都还在! 已经是几天过去了，传来的军报未曾断过，李傕和郭汜等人对洛阳的轰击，他们也未曾出手相助，反而还‘助纣为虐。’ 相对于荀彧，郭嘉更担心的是上座的曹小瞒，她所要承担的压力，不只有来自洛阳天子群臣的怒火，更有来自四面八方的谣传，以及内部的动荡。 这么做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没有时间更不应该啊！曹小瞒不可能不懂急功近利背后所产生影响。 自以为最懂曹小瞒的人，除他只有荀彧，相反于曹小瞒已经认同他为知己，然而这一次荀彧不懂，他也不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再加个更 第91章 飞蛾扑火 曹小瞒将底下的人, 扫视了一遍, 她的计划要开始了, 之前的亲近，似乎都功亏一篑了, 但只要能将人保下，其他都没那么重要了。 目光移到荀彧身上时，心里默念了一句，我能护你到最后，希望你也能走到最后!之前的话, 说到做到, 只是你都不信了。 荀彧似乎察觉到曹小瞒看过来的目光，顺着视线望去时, 她已经移开了。 “主公，洛阳来信!”立马有人进来传报。 “念。” “望主公愿带兵前去围剿……”还没说完，就被曹小瞒打断。 “谁所发？” “董昭。” “再等。” “啊！可是要回信。” “不用。” 小吏几乎是在曹小瞒否定完后，条件反射地看了眼荀彧，曹小瞒之下, 就属荀彧为大, 且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来办，这事…… 见荀彧沉默, 小吏则直接退了下去。 营内一阵沉默, 在曹小瞒和大家都没什么话说时，大家也开始退散出去，刚好离开自己的位置, 荀彧本在原地站了许久，没有人来为其说话，不知是过于忠心，还是已经忘了这个国家究竟谁是君主。 “主公，要等谁来？是要陛下亲自来？” 荀彧一开口，瞬间原本要离开的人都停下了脚步，不曾离开，又未曾回去，这话太过于敏感了，实在不适合一对君臣间的对话，但这事放在荀彧和曹小瞒身上，似乎又不太意外。 其他人不敢参与两人之间的战争，不代表郭嘉会选择沉默。 然明明曹小瞒与荀彧不和，只要他开口指责荀彧，曹小瞒却依然维护的是他，不顾自己不顾他，飞蛾扑火，心甘情愿。 只是郭嘉和荀彧都不清楚的是，飞蛾扑火何止他，他们三人都是！只是曹小瞒扑的火，才是用性命相陪!又有谁来救…… “文若，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奉孝该明白，之前主公自己说的话，我所想她之所意。”这回荀彧不会退让，以前都是曹小瞒说他如何，才被逼到如此境地，该反击了。 荀彧话一出，郭嘉直接一哽，两人都将目光放到那个人身上，哪怕那一刻荀彧都希望曹小瞒能来解释，可是为什么要一直都隐瞒下去。 郭嘉更是希望曹小瞒这回，不要为了那些不能说的东西，伤人伤己，再来给已经动摇的人，致命一击。 “如你所想!”脱口而出，掷地有声。 “主公!” 郭嘉瞬间就急了，她难道不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但转过头来想，一退再退，也不差这一步，除非刘协会对他们不利，未雨绸缪，她绸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等他见到刘协后，便明白了…… “你…”荀彧低下头，很是艰难在心里叹息了一声，重来一世，你所承诺的一切都会不一样，不一样的只是她的野心，一次覆灭一朝的时机，提前了。 荀彧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得，他还要不要留下，你还是变了回去。 曹小瞒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未曾后悔，当断则断，希望真相揭开时她已经不在。 荀彧会不会走，以前她或许还执着过，可现在没那么执念了，哪怕他选的是刘备，离这里越远越好。 第92章 挖墙脚 最终还是天子传召, 特意派了信使过来。 “他们来了吗？”破败的宫殿内, 角落处缩着一群畏手畏脚的群臣, 徒留刘协在空地处，紧张地徘徊。 董承也是没想到曹小瞒, 还真是说不来就不来，除了韩暹那队人马还在护着这里，军粮还需分他们一半，时间一长没有供给，没人熬地下去。 别说离这里最近的袁家没来, 更是汉室刘氏子弟, 也不见一个前来助阵，孤立无援。 他们是等地真是没了之前的傲气, 但若是见到曹小瞒，他还是想去臭骂一顿。 “曹操派来了夏侯家两兄弟来助阵。”几乎是刘协的话刚落，殿外立马有人跑来传信。 刘协立马就兴奋了，“还是曹爱卿好啊！”几分真，几分假, 刘协自己心里明白。 “说曹操, 曹操到!”董承一开口，到不是有多感激曹小瞒他们的到来, 而是其耳目之多, 不得不好好思量。 夏侯惇与夏侯渊赶往了前线，而后方几乎是等到几人打完后，才向洛阳城进发。 刚到城门口, 曹小瞒于前方先停了下来，看向荀彧才开口道：“文若没什么要叮嘱吗？” 荀彧的沉默，在此时是不太可能发生，免遭怀疑，落人口舌，虽然他向着汉室天子，但还是会护着。 群臣饥肠辘辘，天子落魄他们该是冒犯了，礼数周到，这事该由荀彧来说。 然而曹小瞒的话，却是让荀彧愣在当场，此时又来尊重，为何要给他希望。 就是一旁的荀攸，也是将两人好好打量了一遍。 沉默了一会，抬头便见曹小瞒一脸微笑，那一刻他动容了，为免被继续打动，荀彧移开了目光，淡淡开口：“天子落魄，主公当下马徒步而行，以示敬重，城内无粮可食，主公当雪中送炭!” 几乎是荀彧一说完，曹小瞒便立即下马，扫了眼藏在暗处的眼线，“听文若的，子孝去熬汤，要肉汤，同时吩咐下去准备一份洗尘宴。” “诺。” 一说到这些荀彧就有些停不下来，叨唠了曹小瞒一路，未见当如何，已见该如何，见后又如何，最后还是郭嘉都听不下去了，才打趣了他一句，进行提醒，荀彧才发现曹小瞒一直耐心地听着，连反驳一点都没有。 再见刘协，曹小瞒却是发现，这家伙又瘦了一圈，三拜九叩，一顿繁琐的礼节过后，曹小瞒才跪倒在刘协面前，这次刘协来扶她，到比之前还要亲切了，相视一眼，默默咂巴了一下嘴，刘协那眼神，她没看错吧! 无论是谁哪怕他落魄，依然还是要给他下跪磕头。 刘协依然是回到自己的帝位上坐下，曹小瞒起身后拍了拍手，肉汤便被送了过来。 不是曹小瞒伺候而是荀彧，曹小瞒更期望是自己，但没人敢给她送，她看到的不是刘协没有丝毫形象地狼吞虎咽，而是荀彧给她喂药时地百般不情愿，还连带威胁，瞬间一对比，这伤害就大了，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之后是刘协的一番夸赞，曹小瞒是无动于衷，这些话于她不痛不痒。 这在刘协眼中，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无动于衷是吧！刘协看了眼退于一旁俊秀儒雅的男子，荀家人尊汉守节，怎能浪费在她那，还是曹营中的中流砥柱，到是可以用来刺激刺激曹小瞒，人心一散，他便有了机会。 第93章 不知我者问我何求 “荀家……”刘协才刚开口, 原本无聊至极的两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曹小瞒和郭嘉。 真是没好事情, 望向刘协曹小瞒眯起了双眸，眼底的冷意, 表示着她对某人已经开始不满，凝视着刘协，满带警告之意，然而刘协本就是要试探，两人之间的关系, 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怎么可能会就此罢手。 “我可曾在宫内见过你？” 荀彧也是一愣，这时不该是刘协和曹小瞒好好慰问一番, 以叙君臣之谊。 “回陛下，臣，曾任黄门侍郎。” “黄门啊！荀家世代俊杰辈出，汉室中皆有能臣，家风严谨, 克己守节, 世有荀氏八龙，而这辈荀家中荀彧有王佐之才, 到是我有眼不识宝玉了, 如今汉室惶惶不可终日，内外忧患分崩离析，然则少不更事, 流落人手，今有志，荀家可还愿来!” 郭嘉的懒散劲，瞬间就跑了，这话竟能出自‘这位陛下’之口，若早说就没那么多事情了，天下名士谁不会为其趋之若鹜，而现在一提无疑是将曹小瞒推上风口浪尖。 一番警告，警告那些不臣之心的人，‘汉贼’! 这不就是……曹小瞒紧了紧袖子下的手，她到是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这位汉献帝可不止表面上的胆小怕事，皇家出来的人，一国君主阴谋阳谋的熏陶，怎么可能简单，那之前所猜测刘协背后还有没有人，也是要好好考量一番。 荀彧的迟疑，在后面的曹小瞒看来，进入汉室无异于飞蛾扑火，但却有人愿意，以飞蛾之身，挡她这把火。 刘协见其沉默，勾了勾嘴角，等地就是这一刻，“我到是忘了，你还在曹爱卿靡下，中流砥柱为主分忧，然汉室之忧……”说着刘协就开始一脸地悔恨交加，甚至故意没将话说完。 曹小瞒都被刘协这手感情牌打地…依然无动于衷，不过有的人就受这一套，曹小瞒朝刘协拜礼，才道：“君择臣，臣亦择君，当择良木而栖。” 这话一出，就是在打刘协的脸，但曹小瞒不过说给荀彧听得，不强求可另择良木，毕竟她的起点不高。 既而又目不斜视朝地刘协望去，继续开口：“然我也是臣，君之臣!知我者谓我心忧。” 曹小瞒无非是将选择权交给荀彧自己决定。 前面的话到是给刘协顺了顺毛，后面一句就，走时还不忘掐走一把，刘协极为不舒服地皱了皱眉，“荀卿的意思呢？” “臣…”荀彧扭头时，正好见曹小瞒也看了过来，直接僵在原地，想起还有上面的刘协，才继续开口：“汉室之患，天下之忧，陛下之忧，臣之责。” 荀彧一说完，郭嘉条件反射地望向曹小瞒，果然见到她……伤神! 哪怕是不合时宜，郭嘉还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曹小瞒后面，他不在我还在。 好一个知我者谓我心忧！ “陛下有志，天下大幸，大鹏一日同飞起，扶摇直上九万里，莫欺少年穷，刘家非彼刘家。”一语双关。 曹小瞒的视线落在荀彧身上，宁为敌不为友，对不起了! 荀彧终究是会留下，这是阻止不了的事情，其一不能让刘协失了颜面，其二有些人引不出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虽是放他走，但绝不是再入火坑。 曹小瞒的回答便有些怪异了，刘家非他之刘家，若是另有刘氏一族异军突起，那么刘协便是有了危险，两军对峙显然刘氏低了一头。 但也让其看清，刘协无异于进入了狼窝。 这话在其他人眼中是大逆不道，肆意张狂，但荀彧却是清楚后面还有一个刘备，宁可他入敌营，也不愿为友军，为什么？ 荀彧抬头看了眼上座的刘协，从一开始不就是他在激怒曹小瞒，以他为诱饵，刘协会不清楚得罪曹小瞒的下场吗？ 刘协的目地和用意，就不只是表面那么简单了。 …… 大殿之事告了一段落，却是在荀彧心中留下了一个疑惑。 随着之后董昭向曹小瞒献一计，迎天子入许，以无粮为由，退入兖州境内，而大家却是见到原本救驾的韩暹，再次出手，劫持了天子，以叛军之责，当面斩杀。 “曹操，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妄加挟持天子，现在又说韩将军是叛贼，你这是心虚吧！” 董承也是忍地够久了，韩暹就是用来，布置一局棋的开始，而刚好韩暹被斩杀，关键点正巧被打开，怎么也该好好利用一下。 第94章 私心 最无语的便是曹小瞒了, 这董承怎么老喜欢给她找茬。 “韩暹是谁安排反叛, 董将军该比我更清楚, 他救驾有功，本可受其封赏, 现落到这种境地，只顾自己利益，而惘害他入性命，贼喊抓贼，也不怕让天下人耻笑吗？” “哼!耻笑, 耻笑的不该是你曹操吗？韩暹是从你手中救人。” 董承这话一出, 人群瞬间就开始骚动起来。 由以那群官员，原本只是小声讨论, 却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无不讨论曹小瞒究竟有何目的，是否是下一个王莽之流。 这时候还是郭嘉站了出来，“主公，他们!”简直子虚乌有, 欺人太甚! 曹小瞒摆了摆手, 示意郭嘉不要插手，若是郭嘉一帮忙, 风口浪尖就是他, “奉孝有心了。” 曹小瞒虚晃了一下头，将身后曹营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荀家!从始至终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冷嘲地望了眼荀彧, 真是尽忠职守! 现在可不就是平衡曹刘两家势力的最佳时机，世家重声名，曹操的名誉有损，有才之士慕名而来，慕的名都不过是倚仗身后的汉室，才会有后面发布的‘招贤令’，有才无德的人才是效忠曹家，用来巩固已经失了先机的势力。 只是没想到‘汉贼’这个高帽子，是他扣地，身败名裂踩着他上位，最应该说话的人，选择了沉默，最不该怀疑的也是他，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但沉默地置她于何地。 微仰了仰头，抒散一下心里的不快，他现在已经是刘协那边一份子了。 “怎么是无话可说了吗？你曹操的心思不过就是想拿捏住陛下，成为你手中的傀儡棋子。” 此时的议论声，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曹营的人已经要拔出兵器，却被曹小瞒勒令放下。 “怎么还想杀人灭口不成，你们也就这点能耐。” 董承直接将事情挑明，无非是想坐实曹小瞒乱臣贼子的罪名。 曹小瞒将无动于衷的荀彧和荀攸看在眼里，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她又被逼迫了一次，再也回不去了，也给了曹小瞒说服自己的理由。 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哪怕是站在曹小瞒身边的郭嘉，都感觉这个人变了，眼中只剩凉薄，之前看到两种矛盾的冲突进行了融合，只是理智犹在，感情不复。 “呵!无话可说，人心是个好东西，私心也是，之前是给陛下颜面，现在陛下手下不懂规矩，陛下尊贵自然是不跟这些小人计较，知恩不图报，有些人该好好看清楚，可别助力不成反被插刀。” “将人带上来。”朝后挥了挥手，给后面暗处的人，下指令。 刘协和董承被曹小瞒冷眼一盯，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之前的温和早已不在，本以为她还是个软柿子…… 来的人一被压上来，瞬间整个一边倒的风向就变了，这不就是要翻盘的节奏么! “韩…韩暹!你没死!”董承整个人瞬间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 之前死的，哪怕是荀彧和荀攸，那一刻福至心灵，大开杀戒打压群臣，给其致命一击，同时往曹小瞒面前走去，“主公!”异口同声。 曹小瞒看都没看一眼，“你们也要我引啊！怎么之前没人为我说过话，哪怕只要敢站出来，我也会一人相抗，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咎由自取!”随后将目光放到郭嘉身上，眉眼弯了弯，她也就这么些情谊还在了。 似乎想到什么继续开口语气悲凉道：“私心也是个好东西，可惜它轮不到我，审时度势，为什么却最后轮到了你们。”荀家自比家世修养，何其讽刺。 第95章 逼迫 曹小瞒率先开口将董承的话堵了回去, “韩将军, 陛下就这里, 你护驾有功，就遭人陷害在前, 厌弃在后，陛下圣明，必会为你主持公道。” “你，贼喊抓贼。”董承简直就是被气到了。 “风水轮流转罢了，做事前三后五, 该想好自己的退路, 何况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曹小瞒将视线落在刘协身上，厉害的人才不张扬。 刘协被曹小瞒盯地有些发涑, 这次是没想到她留了后手，竟敢拿人来试探他，棋差一招。 谅韩暹也不敢将他供出来，最多将事情全部推到董承身上，继续有持无恐道：“韩爱卿, 朕定当为你主持公道。” 刘协话一出, 曹小瞒就想笑，妥妥地打脸。 “韩将军可懂了!”直接将后面三个字声音一压, 朝韩暹挑了挑眉。 韩暹立马点了点头, 皇族人果然虚伪，“臣，本是护送陛下入许, 洛阳一烧实在难以继续留下，曹刺史本是好意相迎，董将军却……” 气势一抬，义愤填膺，“董将军说服众臣，让我半路挟持陛下，以此逼迫让我的死，嫁祸于曹刺史，指责曹刺史德行有亏，更是和人一起商议，要以陛下为饵，行刺。” 曹小瞒在韩暹说完，立马下跪，给刘协和董承两人，倒上一桶油，“陛下圣明，若是不好好惩治这种歪风邪气，必会让有功之臣寒了心，陛下失了民。”半句都不曾为自己说过话。 曹小瞒话一落，群臣人人自危。 刘协脸色直接一白，好啊！很好，原来是在这等着他，他若将人揪出来，损失的便是声名，是一帮汉室老臣，他若不将人揪出来，损失的还是声名，是天下有才之士。 “文若!”眼前闪过的一道人影，郭嘉伸手立马拽住，“你这一去，可曾想过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在陷害，主公有难，那时你沉默，现在他们咎由自取，你却要开口，你要置她于何地!” “但她杀的是那帮肱骨老臣。”这是他的底线。 “老臣，不分青红皂白，我真是没想到，连你荀彧也在逼她，真希望看到你会有后悔的那天。” “理念，绝不后悔!”荀彧甩开郭嘉抓着的手，朝前走去，然而在他心里却没有一点质问的底气。 后面两人的对话，曹小瞒不是没有听到，来了也没用。 “这等血腥之事，免地脏了陛下的眼，护送陛下先行。”曹小瞒转身越过荀彧，向后面的曹仁、曹洪他们递着眼色。 “诺。” 曹小瞒自然见到荀彧欲言又止，“荀彧有话，可以等下再说。”说完才转过身。 刘协一走，曹小瞒目光瞬间一冷，“动手!” 刀光剑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曹操，你竟敢随意斩杀朝廷命官，你胆大包天，你会有报应的。” “我报应够多了，不差你这一条，将董承压下去!” “主公，这样已是众矢之的，天下人……” 天下，“不就是曹贼嘛!都被叫了一辈子，也不差这一次了，这顶高帽，你所希望得，你所报复得!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曹小瞒说地有多轻松，荀彧就有多不自信，不自信他的对错。 “荀彧不看看留下的这些人，就是你在许都见到的那些安分守己的臣子，被人打压后见到的假象，对比着我们的步步相逼，多好的臣子啊！” 给你的真相，你敢要吗？ 第96章 以自身投馁虎 当再次看到许县那块牌匾后, 曹小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就会有一堆事情狂轰滥炸, 甚至是将来的风云变幻，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适应下来, 很多东西将要浮出水面，许都，何不说是一个牢笼。 于荀彧而言，这将是他呆上一辈子的地方了。 荀攸见荀彧一脸阴郁，越靠近这里, 荀彧身上的气息就越古怪, “叔叔!” 同时不只是荀彧，还有曹小瞒,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天子入许，便有了很多事情要忙，将近一个月内，她的府邸更是人满为患。 “奉孝，想要个什么职位？”曹小瞒将手中刚泡好的茶推给郭嘉, 完全无视了一旁的荀彧。 郭嘉却将茶杯推给了荀彧, 自己另外又倒了一杯，“嘉, 什么性子, 主公怕是比我自己还要清楚，有酒喝随侍在主公身边出谋划策，就行了。” “没其他更高的追求。” “我和文若不一样, 天天早朝，嘉可爬不起。” “志才都没你懒。” “那是他不会偷懒，志才的病……” 郭嘉还没说完，曹小瞒却比他还要急切，“志才的病怎么了？”不是已经好了吗？ 曹小瞒暗自思考着，难道还会出什么问题，这根本不可能啊！ 然她却不知，郭嘉说地无意，最注意她的神色却是荀彧，这反应比他们还大。 “志才的病，本是无药可救，却被人以命救命。” 正喝茶的曹小瞒，本就想着一些事情，被郭嘉这么一提，端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顿，才继续喝茶。 曹小瞒将表情调整到恰到好处，只是因为惊讶，而不是其他，“以命救命？” “是有人献命!”郭嘉的话一出，荀彧直接一愣。 “奉孝可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还是本来就是说给他们两人听。 “献命的手法是奇门遁甲，而贾诩手上有八门中的死门，他或许对这些比较懂，打听到他初到宛城，特来向主公请辞前往宛城。” “宛，宛城，张秀。”荀彧第一反应就是看向曹小瞒，那可算是曹操的耻辱，郭嘉怕是去不了。 “现在局势不明，你们再等等吧！宛城终是阻碍，我们或许还会有一战。” “那，行吧！就怕志才等不了。”曹小瞒这反应也太奇怪了，以及荀彧似乎对宛城特别忌讳。 “文若是什么职位？” “尚书台尚书令荀令君，统领百官。” 郭嘉惊乎，“汉臣，陛下身边的人。”荀彧这位置，这身份，太容易被利用来对付他们了，以曹小瞒对他的在乎，这就是软肋啊！ 同朝称臣，荀彧的身份已经站在了与曹小瞒同等的位置上，都是臣子，没有了君臣之别。 “文……令君与主公？” “荀家人我可惹不起，之前那么大顶帽子，怎么也该吸取下教训不是，他是臣我是贼，高攀不起，何止高攀，不该是垫脚石么？同朝为臣，平步青云啊!”真以为她没脾气么! 曹小瞒起身就要走，“主公!” 荀彧没想到他这么做，会让她这么想，此刘非彼刘，没有人会比他更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刘备那他是不可能去，刘关张三人，他怎么可能插的进去，便只能选择刘协，而他选了刘协，却是曹小瞒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最有威胁的是刘备啊！ 宁为敌不为友，刘备是敌，刘协若为敌，那他，他们这是要一刀两断。 “担不起!更不敢担。”说着就往外走去，只是走时撇了眼角落处，到处都有眼线，是时候该好好清理一番了。 荀彧颓丧坐会原地，“奉孝!”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文若有自己的考量，你看清了什么，那是你的事，你们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但却是在互相伤害，主公心里有些东西只能你去问，她才会说，连我也被排除在外。” 他只是明白，却不曾去经历过，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心境。 曹小瞒的话多半是气话，荀彧连自己身边多了什么人都不知道，还非去撞南墙，你说气不气。 郭嘉的颓然，那一刻荀彧是有些触动，而他确实是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希望以他自己的居中持重，就能平衡住曹刘两家，都是无功而返。 让他去怀疑刘协其人的目地，他也只是有个模糊的影子，在他的眼中刘协终究只是个少年帝王，论城府论心计，他们两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除刘协外还会有一个人，在混淆黑白。 但谁是希望他能就此安好，曹小瞒的心意他不是不清楚，他们之间总需要一个揽下所有责任的人。 若没有支持汉室的人，就不是一顶高帽子那么简单了，曹营中以汉臣的职位为耻，以目前的形势，必须往汉室送人，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恩威并施，才能稳住大局。 他只是两方争夺的牺牲品，刘协或许有问题，但他背后还有别人，就是不知三家纷争，最后归于谁手。 “奉孝，请转告主公，我们之间总该有个沦为许都的牺牲品，顾全大局。” 荀彧怎么可能不明白，曹小瞒要将他换下来，为的就是保护好他们，但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合适，郭嘉别说是她，连荀彧自己都不会同意，以自身投馁虎，保全曹小瞒和郭嘉。 第97章 外患 “奉孝, 奉孝, 主公到底同意了没有!”戏志才进来时, 就见到郭嘉喝地酩酊大醉。 然而郭嘉却只是一边灌着酒，丝毫不曾理会急切的戏志才。 听闻郭嘉喝地最凶的一次, 还是听荀攸劝他少喝酒时提起，奉迎天子郭嘉被留下，曹小瞒选择了荀彧，而独自伤神。 这次，戏志才伸手搭在郭嘉的肩膀上晃了晃, “又怎么了？你们三人不是才刚见过面, 文若于主公重要，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不是主公。” “不是, 除了主公以外，还能有什么是你郭奉孝搞定不了的事情。” “那…如果有两个人，一个愿将自己的信念与你的志向对等，却愿意以性命相抗，而另一个你就是他的志向, 但是…”说着郭嘉神色便低沉了下去, “但是一明一暗，他总是被放在身后保护, 一事无成。” 戏志才立马就将郭嘉和荀彧作着比较, 然而这根本没有比较的意义，“奉孝如果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受他们保护，那只是你们都有不擅长的东西, 若是你处在文若那样的境地，我想以你的性子会更疯狂，文若是不是跟你说什么？” “总有人是权利的牺牲品，他保全了我们，成为一块肥肉，而顾全大局。” “那他们俩吵架，是真是假!” “吵架是假，这只是个谣言，不过是达到一种渲染气氛的效果，但也确实互相站在敌对的方向，明明不是敌人，却被形势逼成了这样。”郭嘉的颓丧，只是觉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站在两人的身后，总是被保护的那个。 若是连自己都信了我们是敌人，才会更加具有欺骗性，才能引出背后的人。 “主公可曾让你去查过一个人。”戏志才似乎想起什么。 郭嘉喝酒的手一顿，“我们管理着情报，查的人还不过多吗？” “左慈，此人既不和皇族有关系，又不和我们有过交集，只是一个算命的，却是自从下山以来，走访袁家、刘备、司马家，称其天命为所归，必有天命之子。” “这是要煽动有野心的人自立为王，‘天命所归’这种大话也敢乱说，志才怎么会去关注他!” “主公比较关注罢了，但这不重要，主要是文若解决内忧，奉孝搞定外患，就不用暗自苦恼一直被保护了，能不喝酒吗？” “内忧外患。”郭嘉喃喃两句，酒坛子一扔就走了。 戏志才望着郭嘉的背影，“啧!终于是找到向奉孝推卸公务的最佳办法了。”以后就这么坑郭嘉，毕竟谁让在乎呢! 但戏志才没有明说的是，曹小瞒关注的可是三个人，南华、左慈、于吉，只是一个隐居，一个往北，一个向南，左慈和于吉都具有威胁性。 天子入许，自是都城，许县也以此改为了许都，不少名士慕名而来，慕谁的名就不好说了。 曹小瞒也算是见到了不少名人，钟繇、崔琰、杨彪、司马防，一帮汉室老臣。 人才的充实，也让各方诸侯不得不将主意开始往她身上打。 自然也是有不少世家拿她作着赌注，或观望，或押宝，例如司马家…… “二弟，可看出了什么？” 从山上往下眺望而去，便是远处的许都，一座冉冉升起的‘新星’，明明只是个小县，现在却…… “听说南方孙家手里的玉玺，可是个大麻烦，且袁术一家独大，而北方袁绍独占四州郡，曹家道路还远着，她还没达到能让我们刮目相看的实力，更何况曹家是宗族支撑起来的，血缘亲疏到了下一代，就不管用了!” 第98章 有意 “元放先生的话, 我今日算是见到了, 仲达果然慧眼如炬。”经司马懿这一提点, 司马朗转而再将目光往下眺望而去时，已有另一番心境。 “大哥觉得曹家下一步计划会是什么？” 早在之前, 司马懿已经将各诸侯势力版图，印刻在了脑海中，该走什么路线，他大致有了数，就是不知曹小瞒还能支撑多久, 而未来的继承人, 以他现在的年纪，说不定能暗中插上一手。 “下一步征徐州吗？”那可是还有个面子在, 吕布不死其心难安。 “袁术、袁绍，比之如何？” “袁术拥大半个南方，夺其天下只是时间问题，而袁绍与公孙瓒相斗谋下幽州，现已有四州郡之力, 四世三公人才更是人才蜂拥而至, 似乎袁术只要不放傻，是最大的竞争力。” “最没竞争力便是他了, 重小利而轻大义, 目光太浅显，我们还可以再等等!” 朝堂之上 曹小瞒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合，殿中主次两极分明, 曹家自是以曹小瞒领头，汉臣则是刚释放董承与崔琰毕，恭毕敬站在最前面。 到是那边气势汹汹，他们这处除了少部分议论纷纷，其余人则沉默不语。 最尴尬莫过于刘协了，他本以为新官上任三把火，哪知曹小瞒一点兴趣都没有，不得已朝董承递着眼色。 “听闻玉玺流落在外，现于孙坚手中。” 董承只能往前一站，赶紧把这群人支使出去，他就不信现今局势未定，曹小瞒好意思坐在许都。 这样他们才会有机会好好谋划一下，为后面做好准备，不由瞥了一眼荀彧，正好试探试探一下他站哪一队，曹小瞒出外打仗，坐镇许都的便只能是他了。 曹小瞒挑了挑眉，真是不怎么安分哪! 孙坚不久将死，其子孙策用玉玺换回自己的旧部，杀往江东，奠定后来东吴的基础，至于袁术却称了帝，这明显是在打刘协的脸，而她又支持刘协，自然是不能留下袁术，不然物还以稀为贵，皇帝多了就不值钱了，也就是说曹小瞒不去，也得去，去，还是要去! 她一走，这才刚平静不久的许都，最主要矛头便会直指荀彧。 或许这一刻，曹小瞒算是明白了，荀彧未何非要往火坑里跳，有曹操的影响，以及她自己一部分的影响，同时在加持着他的理念。 董承明显就是为了将曹小瞒引出来，这更是为了得到喘息机会，所有汉臣的心声。 “不是所有得到玉玺的人都是陛下，但玉玺是国君的象征，自然不可流落在外，待查明臣愿起兵讨伐。” “那到是多谢曹爱卿了!”曹小瞒一答应，刘协也是松了口气。 朝会一散，出了大殿，曹小瞒才发现郭嘉竟然也在，‘祭酒’不是属于她靡下的臣子，来不来这都无所谓。 “奉孝!” 而落在后面的荀彧也是正要开口叫住曹小瞒，商量一下出兵的事情。 曹小瞒一喊，他自是也看到了郭嘉，眼中尽是无奈，竟是关心到这个程度了，她的身后不再有人，在这朝堂之上为她说话，郭嘉却是来了。 晚了那么一步，荀彧终是没有叫出口，而在他的身边，已经围拢了一群阿谀奉承的人，和与之并肩远去的两人，对比鲜明。 曹小瞒见郭嘉时不时往后看一眼，想起那个人，心里也是叹了口气， “奉孝在看什么？” 郭嘉一顿，她是真没发现，还是不知道，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他已经帮了那么多次，这次是荀彧自己推了过来，他解决内忧，他搞定外患，很公平! “袁绍派人送来一句话，他对职位并不满意，更不会去屈居人下。” “屈居人下!”曹小瞒诧异，“本初，他什么事都要和我争上一争，少时玩闹，他一直被坑，到是那点愁那点怨，却是记了这么久，现在地盘大了，难道不应该被坑的更惨，他这话是对我说的，大将军的名头还是给他吧！三公的空位中就选司空了!” 此时的曹小瞒还不清楚，对于这些话，她说地是那么自然，那些记忆中的往事，不再是别人的故事。 郭嘉却是像模像样地朝曹小瞒一拜，喊道：“曹司空。” 曹小瞒笑地略显苦涩，他藏地太深，连郭嘉也是未曾看出端倪，只是没想到已经是司空了，她的位置越高，时间就越少。 “嗯，奉孝今日怎么来上朝了？” 问者无心，听者有意。 郭嘉以为曹小瞒应该会明白，但显然是他自己想多了。 原本的并肩同行，郭嘉一停，曹小瞒也只能跟着停了下来，当郭嘉转身与她面对面时，曹小瞒便清楚她之前的问话，自以为只是和问‘今天你吃饭了没’，一样的平常慰问，现在…… “嘉，忧心司空!” “忧…心，我!” 不是应该她忧心郭嘉吗？目前的局势，本身就是她布置地一张网，她退一步，便会有人经不住诱惑，往前走一步。 “时局不明，文若身处泥塘，尚且不能自救，更何况已是敌人，司空背后不能没有人背后迎敌。” 背后迎敌，是为了避免腹背受敌，荀彧在暗，郭嘉在明，难道不该是郭嘉正面攻敌。 “谢谢!”她也只能说一声谢谢，他们都有各自的做法，有人含蓄，有人直接。 原本郭嘉酝酿了好久要说出来的话，到了嘴边，还是被噎了回去。 “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这些。” “我知道，一直都很清楚。”曹操清楚，她也清楚。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问我何求!只是怕还不起。”所以提起说声谢谢，她还的是曹操的责任，而非她自己所受的情谊。 还不起，郭嘉见曹小瞒又在那纠结，也是头痛，“心甘情愿，若是司空觉得歉疚，功成之时，愿共享这太平盛世，故人犹在。” 功成，共享，故人，多么渺茫。 郭嘉想的却是，以他们这么多人，还怕保护不了，主伤将责，曹小瞒的犹豫在郭嘉眼中，“连这些也不行吗？” 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好!”活的再久一点。 郭嘉不会知道，曹小瞒为了这句承诺，该付出什么…… 第99章 抉择 在出兵征讨徐州前几天, 荀彧却是单独来和她见了一面。 “司空, 荀令君求见!” 荀彧, 曹小瞒从桌案上抬头，放下手中的竹简, 诧异了一会儿，才道：“请!” “诺。”来人立马出去传话，之后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已是近在咫尺。 “荀彧，拜见司空。”荀彧弯腰朝曹小瞒作了一揖。 然曹小瞒却是头也没抬, “要隔应我, 也不必这样…之前我们都没这些虚礼，现在你也是尚书令了, 说不定我还需靠荀令君多多在陛下处提携，在许都多关照。” 这话，曹小瞒都觉得自己说地有些阴阳怪气，实在不好意思再继续解释。 荀彧也是没想到，他本是要提醒曹小瞒对陈宫多多警醒, 来了这, 已经如此不受待见，“司空是三公自是担得起, 明公终是明公。” 多多少少还是被荀彧的话, 安慰了那么一点，“来此何事？”只是依旧公事公办。 “此次征徐州，公台是关键, 刘备需防备，公台这世的反叛，司空……”莫太放在心上，毕竟之前就对曹操影响甚大，而这次还是不能挽救，情绪好不到哪去。 “留不住人罢了，该走的还是会在。”她那时一直犹犹豫豫，确实不是上位者该有的模样，难免让人失望。 “此番依旧是荀令…文若坐镇许都，若是现在还能再考虑一次，文若可还会选择留下。” 她只是不太希望，其中有她的一部分原因，荀彧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和她一样是被责任给压死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难道司空还会留下奉孝？我们只是保护了同一个人。” 果然是提到郭嘉，曹小瞒明显有些犹豫，难免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曹小瞒的犹豫，只是她知道要是用了郭嘉，便是没有给自己留退路，郭嘉不是荀彧，他只会顺从她的想法，或者从旁煽风点火，而荀彧不一样，他不希望看到的东西，会一直坚持下去，就会影响到曹操，永不称帝，就是个最好的证明。 “会留下奉孝，只是会在一开始时，就将一些阻碍直接斩草除根，汉臣可有可无！与其在最后会被缠上，那便随手解决比较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有回转的余地，那便不只是一顶高帽子那么简单了。” 而她将是整个天下的罪人，但这对她来说不重要，所有的危险已经引到她身上，将死之人，危险只是调剂品，郭嘉只负责用手段，后果她来承担，这会使原本的道路更简单，却也更直接更疯狂，郭嘉只需在她身死后，继续善后便可，而她已死哪管身前身后名。 这些都是最坏的打算，将荀彧推到刘备手中后的打算，如今荀彧已经走到了这个位置，这些想法她也只想自己一个人知道就好，更没打算坦白。 不过看了眼荀彧的脸色，似乎也是被她给吓到了。 现在荀彧只是争取到了一些缓冲的时间，垂了垂眼睑，挡住了眼中更为疯狂的思绪，有限的时间里，去完成一项不可能的事情，便只能用非常手段，继续压缩时间，本身不可能还有压缩一半，用另一半时间只为去兑现一份承诺。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她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曹小瞒紧了紧握成拳的手指，“既是一言九鼎，文若能站在风口浪尖留在了许都，以前的话他没做到，我替他兑现。” 她不想欠人情，从一开始荀彧就可以离开，更可以不用走上那个位置，怎么可能没她的原因。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与其他人无关，前世半辈子都留在了这里，本该吸取教训，但再次选择了这条路，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也没人能逼他。 曹小瞒见荀彧这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怕曹操就算是忘了，但每次都会有一封亲笔手书，以及荀彧不愿看到的东西，他都退了一步，还不够吗？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曹小瞒有事被临时叫走了，在起身经过荀彧身边时，曹小瞒走地焦急，并没看到那时荀彧是何脸色。 然荀彧只能恭送曹小瞒离开，望着空旷的书房一时有些愣神。 作坊外 毛玠将手中一沓刚被送来的草纸递给曹小瞒，“司空，这些是刚开始制造的纸张，还没有达到司空的要求。” 说话时，看向曹小瞒都是满脸佩服，更是一脸的激动，这些要是流传出去，那些读书的世家子弟，怕是尽归于曹小瞒之手。 摸了摸手中的草纸，纸张过厚，颜色差距太大，“这些还需要精细下做工，颜色该是白色，步骤都已经给了他们，按照上面来问题不大，请的也是最好的手艺人，平常写字使用都可以，但我需要宣纸。” “宣纸，司空是要送人，毕竟也太贵重了，但那些产量不会太高，可能一次只有一两张。” “也足够了，什么时候有。” “三天后。” 三天后，她都出征了，“务必派人送来，时间要快。” 这么急，送谁毛玠就有些好奇了，“诺。” “印刷，我需要一个单独的模型字体，三天后会让人送过来，至于其他你们再找人篆刻，图纸只是给出个概念，已经给了徳衡，怎么做出来就要靠他自己好好摸索，这个可以不急，让他慢慢想。” 活字印刷，这个，老实说她也不算太懂，只能给些建议，但纸张确实是有些急。 “诺，臣定当转告。” “嗯。” 曹小瞒回来后，荀彧已经不在，原本还想派人去传话解释一下，想想也还是算了吧！ 说了，以荀彧都对她已经有了这么多的意见，还以为她是在敷衍。 可惜曹小瞒不知道，荀彧还真在等了，只是这一等便等了快要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一长便有了变数。 一直在办公的荀彧，总会问上一旁候着的文吏，这么一句话，“司空，可曾派人过来传过话？” “未曾，司空回府后，便没有了任何消息传出来。” 徒留荀彧握紧了手中的笔，“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也不必再看着司空那边了。” 文吏还有愣神，只是当见到这位如玉君子的面色时，瞬间低下了头，回道：“诺。” 第100章 曹昂 现在出征到是麻烦了不少, 还需去请示刘协。 最主要是不少人看到她要走, 盯上荀彧的人也越来越多, 她知道荀彧能够解决这些事情，但难免还是会替他担心。 “司空, 也不必太过多担心，校事府派了不少人手在暗中协助荀令君。” “嗯。”她当然清楚，如何惩治那群人，没有比她和荀彧，更能上手了。 见曹小瞒忧虑依旧不减反增, 郭嘉便认为怕是自己想地太浅显了。 请示完刘协后, 就该出发了，马背上曹小瞒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以及进军的路线，这些本该不是由她来思考，但把握大致的方向统筹全局，之前有了抉择，便不能只是随波逐流, 一路按照时间线来进行。 孙坚将死, 南方的局面逐渐要浮出水面，而他们若是等到袁术称帝再出兵, 许都空虚以吕布据此不远, 怕是会进行偷袭，但他们提前收拾徐州，后袁绍也是不小的麻烦, 无论打与不打，这一步还是要走。 “司空有安排大公子进军营吗？”正思虑万千的曹小瞒，猛然被人从中给拉了回来。 大公子，只会指一个人，按理说以曹操传记不也曾解释，曹昂一直跟随他南征北战，此次他们入许，待安定后曹昂却是先一个人过来了，之前事务多不曾注意，现在…… 曹昂品行兼备能文能武，确实该好好培养，以后她不在了也能独当一面，更何况还是宗族关系维系的曹魏，曹昂更应该早些接触这些人，甚至还需格外出色。 只是这次提问的却是荀攸，曹小瞒瞟了眼也在走神的郭嘉，甚是无奈，她看重曹昂，郭嘉就算不以以为夫子的身份，哪怕其他原因也会维护他。 只希望宛城不要是她所猜测的那样，不然她将是给郭嘉安排这个身份的罪人了，原本是想借这重身份来保护，但她也忘了继承人这层保护伞，也是把利刃。 “他既然敢来，派人看着就是了，竟是在子廉军下。”拧了下眉头，什么时候跟曹洪走一块了，“让子廉下点狠手，不死就成。” 荀攸抬头望了眼曹小瞒的神色，一时看不出喜怒，但曹昂的身份已是铁板丁丁的事实。 “诺。” 曹小瞒的话，也印证了，未来一个月，曹昂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而正被人群拥护着的曹昂，也是发现从前方望过来的视线，此次来军营也是郭嘉的授意，他依然忘不了郭嘉之前和他的谈话，他是长子，他父亲所要走的路更是万分艰难，那些也是他将来要继承的东西，甚至曹小瞒一直都对他给予厚望，接近曹洪只是一小步，曹小瞒顾及不到的东西，他可以在背后协助，更何况郭嘉手中还有一个校事府。 郭嘉更是提过若是这点苦都接受不了，如何去应对那些阴谋暗杀攻心之计，他现在也只是潜伏在军营中，替曹小瞒收拢军心，他们是以军队外戚发家，曹洪既是亲族，军营中又素有威望，正好是他的第一步。 文臣中有郭嘉，以及那位荀令君似乎看待他和阿丕的神色各不太一样，但也不知他中意谁，郭嘉说他父亲心里有底，就目前而言谁都知道他是继承人，一时风光无限，但也是前途未卜，危险和意外不知谁会提前到来。 但郭嘉也说过，那些不知道的事情，只能做好万全的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曹小瞒是不知道曹昂百转千回的心思，只是觉得曹昂来军营，不会是有郭嘉的意思吧！ 居然还选了曹洪，郭嘉教导曹昂到是比她还上心，也是惭愧。 然而曹小瞒不清楚，郭嘉的目地最终都是为了她。 徐州城内 刘备迎吕布进城，却是直接被吕布给赶走了，一州刺史的位置，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他让与不让似乎都没有意义。 近几月来刘备屯兵于小沛，徐州一概由吕布做主，然他最近收到情报，曹小瞒将攻打徐州，统兵二十万压境，其中还有高顺的陷阵营，听到这个消息那一瞬间，吕布便对张辽有了些意见。 第101章 设局 “高顺。”陷阵营, 陈宫看着面前愤愤不平的吕布, 终于是想起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也说不清楚, 若没有高顺和张辽的事情，他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 相比于火烧眉毛的吕布, 站在不远处的张辽，到是看起来极为淡定，却是要忽视那微拢的眉头，于张辽说来对战高顺，是件格外麻烦的战事, 他们彼此两人太熟悉了。 “攻守之间, 守城会更为容易一些，但也分怎么守, 小沛不是还有个刘备么，现今临近战事，他和曹操之间，迎我们偷袭曹操，这笔账可不就这么算了, 主公可以此邀他助阵, 若主公失守他刘备也不能幸免。” 听到陈宫的话，吕布突然转头看了过来。 “以我的实力, 自是不会惧怕他一个高顺, 刘备先派人去请吧！” “诺。”陈宫对其拜了一礼，低下去的头随之抬起来时，特地看了眼张辽。 随之而来的两人对视一眼, 别有深意。 然而在曹小瞒这处，下方坐着郭嘉和戏志才两人，中间站着的便是高览，只是其中气氛似乎不太友好。 “高副将，若有话便直说吧！”曹小瞒做了个请的手势，开门见山，谦和之态与之高览不屑神态甚外分明。 “哼!我什么时候成你麾下副将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已被活捉自是认栽，决不侍二主，你打着我的旗号去攻我主，也不怕砸了自己的脚。” 曹小瞒冷然一笑，“是不是打着你的旗号，这重要吗？吕布是什么人，你、刘备岂会不比我更清楚，而吕布也确实强悍，但也只此一人，双拳难敌四手，徐州可没多少实力，论兵力、粮草，徐州早已经空了!” 高顺不可能看不清目前的局势，不过全的是一份恩情，之遇之恩。 “那又如何，我高览不过是看重我主的信任，以全君臣之谊。” 脑海中将曹营中的将领个个过了一遍，曹营中人才济济，就算他高顺进了这里，他既非族亲，又是降将，能混成什么样他很清楚，而在吕布处战将中除张辽外，那些人他可都没放在眼里。 高顺一回答，曹小瞒便知自己猜地八九不离十。 “不怕死是一种勇敢，但去找死就是愚蠢，士为知己者死吗？至少……”曹小瞒起身走到高顺面前，扭头将郭嘉和戏志才两人扫视了一遍，才将目光移到高顺身上，“至少我便不需要，用死来承担一份责任，不如活着做更多的事情，死了也只是换来一时的念叨罢了!” 几乎是不经意间看了眼郭嘉，“这也代表为人主者没有能力，他的失败却需要别人承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他的无能。” 曹小瞒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在高览心上，然而这也是曹小瞒说给自己，说给其他两人听得。 那份承诺，若是她失败了，希望不会有人来为她留下的陪葬。 见高顺半天不曾言语，看来刚才的话有了些效果。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一旁的郭嘉也是不解，这思维跳跃也太快了，往旁边望去戏志才也是在思索中。 高顺狐疑地看了眼曹小瞒，论奸诈，谁人敢和她比。 “赌什么？” “赌你心中的吕布。”几乎是曹小瞒一说完，不只是高顺哪怕是郭嘉、戏志才他们，也诧异了一会儿。 “我主!”他心中的吕布。 “对!你不是对他很有信心吗？” 现在的高顺在曹小瞒眼中，完全就是一只猎物，待宰的猎物。 第102章 加注 “打赌, 赌注是什么？” “赌注……”曹小瞒停顿了会, 在高顺以为她会狮子大开口时, 却是语气一变，“就是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我们会亲自送你回徐州，不然…就留下吧！” “就这些!”这绝对说不上赌注，只是个条件。 “就这些。”从一开始，曹小瞒的考量，于这个赌局而言, 就不在于输赢, 她另有所图。 “以什么定输赢？” 高顺的话，正好顺了曹小瞒的意, “伯从认为吕布是否会不会用刘备？” 这……高顺看着曹小瞒眯眼藏笑的样子，脑海中瞬间出现了个词‘奸诈!’明知前面是火坑，但他不得不跳，这一战曹小瞒绝不会善罢甘休，徐州危在旦夕, 他必须回去支援。 “不…” “唉, 我还没说完呢!这个赌局，我若只是口头上猜中, 赢了你不算什么, 必须还要让你心甘情愿留下，才是真的赢了，现在你可以回答之前的问题了。”曹小瞒依旧笑意不减, 这么好的条件，以高顺的急切还上不了钩! 心甘情愿，这不得不让高顺警铃大作，曹营以上种种战事来看，曹小瞒不打没把握的战，甚至可以说曹小瞒对于这一切，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了如指掌。 但曹小瞒提出的这个问题，他却又有百分百的把握，这个坑，跳还是不跳，吕布!恩情!“不会。” “什么？” “我主不会用刘备。”吕布自负盛名，武力一事上，自比天高，哪需旁人插手。 他说完的一瞬间，曹小瞒就皱了下眉头，那一刻高顺或许觉得，曹小瞒似乎也没面上看的那么有自信。 “确实不会，但，若我猜地和你一样，就没有看头了，所以我猜吕布一定会用刘备，还必须得去请他。”不会也要变成会啊！且吕布本身的胜算，就不大。 “曹司空，若是为了颜面大可不必这样，就怕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到后面，高顺已经有所不屑，曹操也不过如此。 微拢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若怕，就不敢打赌了，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也是一种本事!”曹小瞒面上的自负，不过一场演戏，但自信却是真。 “哈哈～希望曹司空别被打了脸，恼羞成怒在前失信在后，就成!”前面高顺还在冷笑，后者面色不善。 这时曹小瞒又眯起了藏笑的双眸，“那当然不会，强扭的瓜不甜。”诸葛亮不还来了个七擒七纵，高览 顺有那个实力，配的起让人多费心思，将人留下。 “那，告辞!”高顺甩袖就走。 高顺一出营帐后，立马有兵士追了上去，进行监视。 高顺一走，戏志才直接开了口，“司空，是否已有了谋划？” “陷阵营若是配合志才的奇门遁甲，一般的军队绝不敢小觑。”曹小瞒这意思已经很是明显了。 曹小瞒一提，戏志才便懂了，“可是心甘情愿的留下，未免太难了，谁人不会有点小心思。” “于吕布心中，现在的高顺和刘备可是一路人。”一个被活捉的将领，突然回去了，啧!这可就是大事了。没见于禁是何下场吗？ “啊！”曹小瞒的脑回路，戏志才却是一懵，到是没说话的郭嘉却是在偷笑。 “司空，是否要下令给各位将领，战事一起，持续进行打压吕布，若高览有任何动作都进行放任。” “还是奉孝知我，听奉孝的吧！” 第103章 拆一波马甲 小沛 几乎是张飞见到从徐州城, 来的信使时, 就去摸身上挂着的佩刀, 一脸不快地起身，就往那人旁边冲去, 可惜刀还未出手，就被赶来的刘备给按了回去，望向张飞时，神色一凛眼皮一沉，一身气势直接将张飞的杀气给压制住了, “三弟…回去好好坐着!” 随后才朝信使揖礼, “可是刺史来话？” 信使见过刚才张飞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后，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不过对于刘备瞬间加满了好感度。 “是，曹操率兵二十万，将领无数，却是有备而来，现在怕也是对徐州势在必得, 经徐州有难, 望皇叔能共同迎敌，击退曹操的大军。” “备, 经在徐州, 自该尽一份力。” 张飞往桌案旁一跪坐下来，伸手就灌了一碗酒，见着刘备那谦逊样, 心里还是不服，对于吕布之前一点敬仰，早在赶他们来小沛时就败光了，嘴里自然开始了跑火车。 “吕布那厮，想要我们去就来请，不想看到我们就赶人，当初还是大哥迎他入的徐州，早知道那个位置就该大哥坐，他那时可有够嚣张的啊！嘲笑我们打不赢曹操，现在他碰到曹操不也怕成死狗样!” 张飞一说完，刘备马上飞着眼刀子，外人看来这自然是训斥，“翼德!”瞬间张飞就不说话了。 刘备回头才望向信使道：“请转告刺史大人让他放心，备定当助阵。”又是弯腰一礼。 “那好，我也该回去复命了。” 信使一走，刘备眉头就皱了起来，直接往位置上一坐，就没有再说话。 一直自顾自喝着酒的关羽，望了眼暗自伤神的刘备，大哥就是太仁义，他去帮吕布，吕布还不一定领情。 就拿这次来说吧！“大哥，我们在小沛招募的兵马，少之又少，去了怕也是受人看不起，他吕布只是走个形式，更绝对不会用我们，去了恐也是白去。” “这也是我伤神之处，徐州好比一座空城，或许曹操自己根本就没放在眼中，但我们还是要守，其余各路诸侯自然没有吕布这处，有那么大的空缺，他的势力太弱，才能显示我们的作用，若是这次与曹操一战，我们能胜，也没人敢看不起我们了。” 只是要是刘备的帮助真赢了，才是死的最快的时候，徐州可是刘备因为没有实力，才让给了吕布，更何况刘备在徐州的威望，吕布可比不上。 “吕布已经去请了刘备，还立刻答应了，两主争一城，这场战事可有意思多了。”曹小瞒翻看着手中郭嘉和戏志才，刚送来的徐州情报。 戏志才望着上座的曹小瞒，率先站了出来，他可没忘记还有一场赌局。 “两主争一城，吕布只会将刘备当摆设，怎会让他们参战？” “以此来说这是最好的局面，他们两人若是联手，我们必定吃亏，但现在是我们必须吃亏，所以也就非用上刘备不可。” 这两人可都不简单，她只要稍微提示一点，就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郭嘉似乎想起，曹小瞒最想要的是什么，那么这个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司空，可是觉得徐州不重要？” 一听郭嘉的试探之意，曹小瞒猛然转头道：“不到半年，农物、人力能恢复成什么样，我们心里都有数，城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次目地是袁术，不能在徐州太浪费时间。” “嘉，明白了。” 若非高顺，曹小瞒不会浪费时间。 “司空，要如何对付吕布和刘备两人的联手？”戏志才自己心中也有一份考量和策略，只是不清楚曹小瞒是什么想法。 “吕布一人则强攻，最好是到走投无路的情况，一步一步引起高顺想走的心思，制造一场流言蜚语，三人可成虎，吕布若是节节败退，最能趁火打劫的就是刘备，这时候务必亲自送高顺回徐州城，最后一战我们就能看成果了。”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对视了一眼后，纷纷将其中的讯息进行一番整理，天时地利人和，他们都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但这些推算来推算去，曹小瞒把握的就是以每个人的性格，来推测每个人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最主要的就是刘备。 就以他们收集来的情报，以一个一面之缘，曹小瞒就能有一个周密的计划，还是心里的心思，这可能吗？ 来徐州前，荀彧也曾言明刘备不可小觑，更是进行了一番剥析，以此来提醒他多注意刘备，现在看来，两人都不曾算得上是真真正正见过一次面，为什么都会如此熟悉呢？ 还有贾诩，郭嘉曾在荀彧面前炫耀一番，自己教的徒弟多出色，荀彧却提到了曹丕和贾诩，跟曹小瞒给曹丕找这个夫子时，那神情如出一辙。 郭嘉的敏感，也是被曹小瞒和荀彧逼出来的，有些东西他插不进去，若非荀彧一直坚持自己的理念，才多了一个他，做着荀彧不敢为曹小瞒想的事情，知己，他才能蹭上一点。 “奉孝，奉孝!”戏志才看了眼已经走过来曹小瞒，这时候走神，就算曹小瞒一向宠着郭嘉，但这时候…… 而被叫回了神的郭嘉，在看到面前的曹小瞒时，一把拽住了曹小瞒的手，分外激动甚至急切，急切求于一个答案，“司空，了解刘备？”而不是仅仅熟悉。 看了眼被使劲拽着的手，她这哪里又刺激到郭嘉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了解。”一个从书本上看到的人物，她怎么可能了解。 瞬间郭嘉就有了脾气，但他不敢去质问，这都不算了解，“若是嘉再继续问下去，司空是否又该是之前提到贾诩时那样的回答。” 曹小瞒绝不敢说出来，只是熟悉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自去经历，她的熟悉曹操的了解。 “……” 曹小瞒的沉默，无疑是一包催化剂，“呵!哈哈!”一声自嘲般的冷笑，“与文若相比…比什么我都不能比啊！以自身投馁虎，我怎么敢比!”说完就走。 一开始他曾以为自己能蹭上一点‘知己’这个名头，在曹营能自保，说不上多尽心尽力，现在陷地深了想要更多，可他比不上啊！ 曹小瞒和荀彧都隐瞒一件相同的事情，正是因为那件事情，才有了矛盾，但有了矛盾又能怎么样，他们还是相互信任，只是信任多少的问题罢了，他不知道自己算得上什么，那次他和荀彧的谈话，对他影响太深了!永远不知道的是他，被保护的还是他。 第104章 悠悠我心 郭嘉一走, 就只剩下戏志才和曹小瞒两个人, 反正曹小瞒是被戏志才看地很尴尬, 这也来的太莫名其妙了，曹小瞒还不是很清楚郭嘉受了什么刺激, 戏志才看了曹小瞒好几眼，反正该谈的正事已经有了个大概，追着郭嘉离开地方向跑去。 一连好几天曹小瞒都没有看到郭嘉，到是戏志才每次看向曹小瞒的眼神都格外奇怪，就连一向管理军中事务的荀攸, 望向曹小瞒时若有所思, 都快让曹小瞒觉得自己是不是得罪郭嘉了。 曹小瞒的计划正在慢慢运行，第一场进行的战事就是在猛攻, 武将从不单独和吕布进行正面交锋，那么就凭吕布一人的实力是不足以守下一座城，以至于在徐州城内陈宫在吕布心中的位置，被进行了一番撼动，这还是陈宫投靠吕布后真真正正为其在战事上的一场谋划, 出师不利, 就被曹小瞒他们给搅黄了。 与其说最生气的是吕布，还不如说是陈宫, 在曹营时不受器重, 他换了一个主公，还是摆脱不了在曹营中的限制。曹小瞒这处，最近被三个人看地莫名其妙, 她打算换一个试试。 许都荀彧正处理着各处呈递上来的公文时，尚书台处的大门被悄然推开，立马就有人焦急跑进来，耳边是急促的脚步声，哪怕是荀彧一向开始工作就不闻窗外事，也不得不抬起了头。 “令君，有前方司空处传来的信件。” 文吏立马将手中轻飘飘的信封，递了过去，第二次见到，他还是不免有些惊讶，这是纸张吧！ 材质居然还这么好，却是用来给这位荀令君写信，但或许是什么机密情报，也不一定，这个由不得他来随意猜测，何况听闻那位曹司空一向敬重荀令君和郭祭酒。 从军营中传来的消息中，不也是有提到郭祭酒和司空似乎是闹了矛盾，而司空送去了一份重礼，也是和纸张有着密切关系。但重礼和这只是写上一封信，差距还是挺大的。 荀彧也是被手中纸张给惊讶到了，之前见毛玠他一直神神秘秘的，只是听闻一直在帮曹小瞒办事情，至于办什么事情，那家伙一直守口如瓶，现在看来应该是跟这个有关系了。 将手中的信封打开，俨然看到两张纸，叠在上面说的就是曹小瞒现在面对吕布时的近况了，不过这些曹小瞒一向不太爱提这些，或许是荀彧本身他自己就清楚，也或许是许都的事情本就比较多，不想再麻烦他了，但荀彧还有一个猜测，那便是在断绝荀彧在军中的威信，树立起荀攸的威信。 信中也曾有提到，军中的事务大部分是放在了荀攸身上，他一时还猜不出曹小瞒的意图是什么。 第二张纸上…赫然就是一些闲聊的话了，曹小瞒和郭嘉也会有矛盾吗？问题绝对不是出在郭嘉身上，而是曹小瞒自己肯定做了什么事情，郭嘉会去惹曹小瞒，可能吗？ 只是让他支招，那一刻荀彧是有些过于犹豫，私心来说荀彧是觉得曹小瞒和郭嘉的矛盾，闹地越大越好，这样他才好…… 大局而言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置现在的战事不顾，最终荀彧还是派人送来一份空白的竹简，写了下去。 或许再次见到他们时，荀彧会有些后悔，但军营中更需要他们两人相互信任和协助，而不能仅仅为了这一点矛盾，造成一些能够避免的失误。 只是有时候意外就是来的那么突然，候在一旁的文吏，见荀彧送信之物却是竹简时，诧异了一下。 小声嘀咕道：“怎么军中郭祭酒和荀军师、戏军师，都有一份厚礼，荀令君却只收到一封信，用的也不是纸张。” 文吏的话却是令荀彧突然抬起了头，“你说什么，厚礼？也和这纸有关？” 文吏见自己的抱怨竟然是被听到了，连忙低头跪礼，“我…我也只是听到军中传过来的传闻，但传信过来的信使，却是提起过这么一件事。” “什么事？” “郭祭酒送的是折扇，扇面上有司空亲自提的诗文，而戏军师的是似乎是和奇门遁甲有关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没说。” “那公达呢？” “荀军师好藏书，司空送的是成本印刷的一卷兵书叫《三十六计》。”听完后，荀彧暗自叹了口气，或许只是离得远吧！ “你下去吧！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论嚼舌根的事情，我不希望出现第二次。” “诺。” 文吏立马领命，他也不过是为荀彧抱不平罢了，但这话让当事人听到，也是有够伤人心的啊！ “还有…司空传来的信件，也按规矩来，若我在处理公务，就不用单独拿给我来看了，放到最后就成，公务中的文书更重要。” “啊！可是若是有重要事情，怎么办？” 荀彧的规矩不就是，重要和不重要之分，急迫和不急迫之分，而曹小瞒的信件，既不重要也不急迫。 “听我的便是，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是连他过问军营中战事的权利，也剥夺了吗？能有什么重要事情。 但是曹小瞒本身就不是这个意思，荀彧的猜测中，三个或许中，第二个成分最大，至于第三个也是在为荀彧的安危考虑。 “诺。” 看着荀彧这么确信的样子，他也不知该怎么劝，就怕到时真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他就算有以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要怪就怪他这次太多嘴了，本以为他提一下，荀彧信中向曹小瞒提上那么一句，曹小瞒那么敬重他，怎会忘了还有一个荀令君，何况许都中还有一个陈昱，曹小瞒不可能偏私，这下好了，他哪知道荀彧居然会这样做！ 军营中，曹小瞒正望着桌案上的宣纸出神，这才是他们研制出来最好的纸张，郭嘉处已经用了一张，剩下的都在她这了。 曹小瞒还在回忆着，曹操对荀彧的承诺，征战四方，而四方之景，他曹操能带荀彧一起去看，那是他们共同打下的江山社稷。 江南烟雨，塞北黄沙，战场烽火，锦绣山河…… 可惜他都看不到了，为了他自己的理念，也为了她的一句话。 天下皆错看曹孟德！ 许都是真相聚集地，而他也留在那里，但她绝不会让这一世成为一辈子。当回忆再次退去，眼前又是那一张白色的宣纸。 只是曹小瞒还真不知道怎么下笔，再等等吧！以她本人的身份，给荀令君送字画，她也算得上是第一个了，还是个有好感的人，就更难下笔了，荀彧又与郭嘉不同，画和诗真不一样。 送郭嘉的诗，还是曹操名篇中的选句，替曹操的一个惋惜罢了。 而在曹小瞒营帐外的不远处，站着三个人，望着除了四处巡视兵马，以及星星点点的灯火，就只有曹小瞒的营帐，还点着灯，曹小瞒在做什么，他们三人还都心知肚明，嫉妒也嫉妒不了。 “自从许都送来了那些纸张，司空白天不是在附近山巅游走，晚上就是一直点灯至清晨，奉孝你最了解司空，我们都被送了重礼，你说她会给文若送什么？对了司空不是还给你特地写了一句诗，念来听听呗！” 戏志才说着就要去抢郭嘉手中的折扇，哪知这次郭嘉丝毫没有防备，而是望着远处失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念完后，戏志才便再也没有再说话，直接将折扇扔了回去，哪怕是一旁听着的荀攸，也是一愣。 你青青的衣领，深深萦绕在我的心灵，虽然我不去找你，你为什么不主动给我音信？ 但知君已故去，然永生不忘，铭记至今。 然戏志才和荀攸只懂前者之意，毕竟太符合之前两人才刚闹地矛盾，后者郭嘉不知这是不是对于他心中问题一个含蓄的解释。 郭嘉的疑问曹小瞒怎么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荀彧都知道的事情，郭嘉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明说，还不是时候，一个委婉的解释后者便是答案。 只是其中的寓意，曹小瞒有一小部分，更多还是在替曹操惋惜郭嘉。 “我们不提这个了，奉孝别说你也不知道司空会送什么给文若。”郭嘉和荀彧，他们是比不了的。 然而郭嘉接住折扇后，目光依然是在远处的营帐上，“用纸张来承载的东西，诗词歌赋字画，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我送的是诗，公达是字，文若便是画了，却也只能是画。” 他们看到了荀彧不能陪曹小瞒看到的一切，以曹小瞒对他的看重，怎会忘了在她身后还有一个人。 “画！”戏志才直接惊讶了，“司空，还会作画，奉孝和文若知道吗？” “我不知道，文若或许吧！就算司空不会，她也会竭尽所能去学，她身后可是那位荀令君啊！怎会让他失望！” “司空白天难道是在选取最好的景观吗？” “应该就是。”难得荀攸说了那么一句话。 “文若和奉孝于司空果然不同。” 第105章 搞定高顺 徐州, 他们每攻下一处城池, 曹小瞒就要出去转悠一番, 甚至亲自去询问那些百姓，关于地方的一些有趣传闻, 或者是了解疾苦，更或者四处游玩，名义是亲民，实则是给她自己和荀彧找乐子罢了，但他们却又找不到劝阻的途径, 因为随着曹小瞒深入百姓, 他们得到了更多的消息，甚至拉拢了不少民心。 也无话可说啊！而且曹小瞒这种做法, 他们似乎对徐州更为了解了，但只要见到每晚曹小瞒的营帐，亮起来的灯火，他们三人没半点心思，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连那些武将都有了一些抱怨。 由以典韦闹地最厉害, 还是以要思考的名义，把典韦给赶走了, 也就是说这些天来, 典韦都未曾见过曹小瞒，也是失职啊！ 不过武将，都被曹小瞒以一些稀奇古怪的训练方法, 给踹走了，更为无奈的这个则是，之前劝不住，这个也收不回，因为都特别有用，哪还有人敢去吵她。 典韦都找过郭嘉好多次了，因为都感觉郭嘉应该在曹小瞒面前能说得上话，但事实而言，郭嘉也站在曹小瞒这边，就没有办法了。 又是一场集体性的会议，不过这次在曹营中却是多了一个人高顺，也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到是没有了那种畅所欲言的感觉，扫了眼下面的一群人，看来只能她先开口带节奏了。 然只见落后的郭嘉晃晃悠悠走来，一袭松松垮垮的青衫，披散着发丝，微敞开着衣领，步态散漫，慵懒而肆意，腰间别着个酒葫芦，一走进便是一阵阵酒香四溢，手中的折扇一收一合间，风流而不羁，洒脱自如。 这次的郭嘉似乎格外不同，但是在曹小瞒眼中脑海中，却只萦绕着那么一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曹小瞒眼中的悲切做不了假，甚至是藏在心里的那份沉痛，在外人看来，这里一定有故事。 “司空！”荀攸立马出声，喊了一句，才拉回被恍了神的曹小瞒。 然而曹小瞒的目光依然在郭嘉身上，只是递了个眼色这场会议帮帮忙。 “吕布，是没有太多的实力来抗衡，但他手中可还有两个实力不凡的角色还没用，别高兴的太早。” 曹小瞒毫无意外给这群人，泼着一桶冷水，“骄兵必败！看看你们能被眼前一点点小胜利，就能冲昏了头脑，若此时吕布有联军，你们怎么办？这样子岂不是就能趁虚而入。” 她这个领头人，似乎还真从没正经夸过什么人，更没有哪天高兴过，为什么事情而高兴，有的也只是不咸不淡疏离，与所有人保持着一份距离。 “可是徐州城将破，吕布已经逃往了下邳，大半个徐州我们已经尽握在手了。”夏侯惇第一个提出了异议。 下邳！一直闷声不吭的高顺，突然有了反应，见他如此，曹小瞒才算放宽了心，就怕他无动于衷。 夏侯惇的话无疑正好引起了，高顺的注意。 “那只是他吕布不想要，不代表有些人也会受的住诱惑，这又不是凉州那些地方，不过我到觉得凉州可比这好多了。” 徐州四战之地，要守住也挺难啊！哪像凉州，给你都不一定要，生产，凭这个时代的技术，不靠谱。 “凉州。” 夏侯惇被曹小瞒跳跃性的脑回路，给带了一波节奏。 真是一脸黑线，曹小瞒不得不将以后对这些地方的规划，那些心思给拉回来，“徐州，我们继续谈徐州。” 徒留夏侯惇一脸懵逼，不是曹小瞒自己先提的吗？明明徐州比那沙土遍地的凉州，好太多了，非说凉州好。 思路已经偏颇，郭嘉往前一站，将手中不停轻摇的折扇一收，望了眼唯独没被影响的高顺，才继续开口道：“司空是指之前让徐州给吕布的刘备，明明是他相让，然吕布未曾将其奉为座上宾，反而还将人赶到了小沛，虽说刘备现在未曾展现厉害的实力，但司空不也曾说过，‘莫欺少年穷’。” 几乎是说到这，郭嘉和曹小瞒两人特别有默契相互对视了一眼，在两人眼中都能清晰见到，对对方的欣赏之意，以郭嘉对曹小瞒的神色最为特别。 “他手下的关羽和张飞，十八路诸侯会董，不少人也该见过刘关张三人的厉害之处。” “按司空和军师的意思是，刘备才是强敌不成。”李典接过了郭嘉的话，但他不太认同这个观点。 “并不，我只是在提醒你们刘备要来了哦！因为吕布还有退路，而刘备可没有，徐州若失，他便无处可去，吕布能凭自身的武力投靠一方诸侯，但刘备做不到，更或者连个门都进不了。” 她是因为知道刘备未来的实力，可是屌丝逆袭，或者凭自己的眼力，看出他的不俗，但刘备出名吗？ 就连皇叔之名，现在都还没得到刘协证实，拿什么去争去抢，若是投靠一主为人臣子，刘备绝对不行，有些人生来就是上位者，怎会甘于屈居人下，至少在刘备自己看来刘氏本就是这一切的掌控着。 “现在…” “现在徐州被吕布败成这样，也是时候反击了。” “报！” 曹小瞒的话刚落下，立马就见到前线传信人来报。 “讲！” 来的真是时候，曹小瞒看了眼郭嘉笑了笑，表示她很满意。 “徐…徐州城，有关羽和张飞死守，我军根本过不去，于将军和乐将军，寸步难行。” “关羽和张飞守城，攻不下再正常不过了，徐州城还未破，吕布现在何处？他们两人各有多少兵马？” 曹小瞒这话就是问给高顺听的，刘备都还在死守，吕布却已经跑了。 “吕布还有不到两万，刘备五千军士，吕布于昨日已经出城，似乎是前往下邳，但派往下邳探查的兵马，却发现下邳人马不到五千，未发现吕布等人。” “没发现，下去吧！” “诺。” 曹小瞒沉思了一会，她似乎有些低估了吕布。 曹小瞒的思绪刚理清楚，正要开口，却是听到高顺的声音，“曹操，你未免也太过于自信了，吕布虽高傲，但也仅仅是在武力，因为那根本就没有人能和他比，出谋划策上他不擅长，但却是会请教别人，徐州城的人，你还是赶紧叫回来吧！” 叫回来，“是该叫回来，若是我叫回来，那赌局你可就输了。”刘备即将出手，听高顺的意思，说不定这还有吕布的关系在其中。 “我留下，主公若能守住城池，留下又如何，我输了，但用你的话，不也没赢。”心甘情愿，怎么可能的事情。 见着高顺固执的模样，就让她想到荀彧，她不可能去生荀彧的气，既然高顺往枪口上撞，也别怪她不客气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没赢，我不打没把握的战，可真不是说说得，对于你们这些人的熟悉，你们自己都比不上我，奉孝，戏也演够了，该上正菜了！” “司空！” 郭嘉看了眼高顺，怎么突然间就惹到曹小瞒了。 “若是吕布则强攻连连败阵，就是让吕布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大受打击，他才会不甘愿地用刘备来对付我们，而现在若是刘备不仅赢了，而且以少胜多，将徐州城守了下来，这会让吕布怎么想？” 曹小瞒就是在明明白白告诉高顺，他们的计划，到时高顺离开，对他们这了解的越详细，反而越是受到怀疑。 若说之前夏侯惇，还是个懵逼的状态，不明白高顺一个外人，为什么也能来参与曹营的会议，现在夏侯惇可不是个懵惇了，曹小瞒摆明就是在套路高顺。 “这还不简单，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人，却是轻而易举打赢了自己次次失败的敌人，窝里斗呗！怎么可能没点脾气。” 这回轮到夏侯惇被曹小瞒赞赏，这补刀好啊！郭嘉也拍了拍夏侯惇的肩膀，“夏侯将军，这回可算是跟上司空的思路了！” 夏侯惇被夸地有多高兴，高顺脸就有多黑。 “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曹小瞒依旧只是略微眯起双眼，眉眼带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彼此彼此哦！” 她会亲手捧高高顺，用的就是此战，可不就是渔翁得利。 “哼！”高顺转身就走，但脚步已经有些虚晃，说不急怎么可能。 曹小瞒就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温水煮青蛙！ “看来好吃好喝养的久了，一个败将都能摆脸色了，元让和子廉，立刻带兵前往徐州城，只要不是正面对敌刘关张，现在他兵马少，还能随你们玩，好好珍惜点时间吧！按计划行事。” “诺。”夏侯惇和曹洪抱拳行礼，一撩下摆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子孝。” “曹仁在！” “现去找高顺好好聊一聊，等他们战场一回来，就该是满城风雨了，流言一起你再去见他一次，该说什么子孝应该清楚，亲自送他到城门前，必须等到吕布和刘备出来，看到你们后才放人。” 一场大反转，高顺现在已经以为我赢了，但其实不然，让他突然知道他先赢，正好又知道我们的计划，此时的迫切心理会扰乱他的冷静，也就顾及不到他真的赢了吗？这一切都是为了送他回去，常人都不可能去信任一个在敌军处呆了这么久，不仅没死，反而还平安无事送了回来，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何况本身就对高顺忌惮的吕布。 曹仁听着曹小瞒地吩咐，真是将人的心性，琢磨地太彻底了！ 就算高顺回去，哪怕高顺自己本身是真心实意，但又有谁会去相信他，更不可能让他掌兵，会比在曹营中地日子，更不好过。 “诺。” 第106章 当断不断 人一走, 看到也要离开的荀攸, 立马快步走了过去, 拉住了他。 “司空。”荀攸转身，望向曹小瞒, 要留下的不应该是郭嘉才对么，看了眼被拉住的衣袖。 曹小瞒也随着荀攸的视线望去，虽然觉得不合适，但依然还是没有放开手，“公达……” 曹小瞒犹豫了半响, 才缓缓开口道：“这些计策, 都是公达一个人的功劳，但现在却都是我在说, 可这明明都是公达的功劳。” 这其中至少一半，都是荀攸找她单独商量出来得，另一半就完全是荀攸个人的想法，她只是运用了一些先知，再进行了一番整理, 若说秉烛夜谈最多的不是郭嘉, 也不是荀彧，而是荀攸。 她曾说过, 荀攸的十二奇策, 不会让它遗失，现在连纸张都有了，就更加不能让它失传。 然曹小瞒却不清楚, 她这话让他们有多震撼，哪位君主会希望出现功高盖主的情况，更或者谁又会希望自己身上的赞誉少，然曹小瞒却是嫌多。 郭嘉见荀攸一时还在感动中，便率先开口道：“司空，这也没什么不好。” 曹小瞒看着郭嘉手中摇着折扇，青衫依旧，她就会晃神，这影响看来是会跟着她一辈子了。 不过一听郭嘉的话，没好气道：“我问的是公达，这是他的功劳，就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荀攸见曹小瞒从郭嘉进来开始，神情一直都不太对，“司空，听奉孝的吧！” 曹小瞒一见荀攸如此，也是急了，就算不爱争抢，但这本身就是荀攸的东西，不存在这些问题，“公达，别听奉孝胡说，这可是你的军功。” “司空可曾想过，军营中的军师，现在暴露在众人眼中，我、志才、文若，几分实力擅长什么，天下诸侯几人不知，仲德被司空留在许都，在暗处协助文若，那军营这处我们便只剩下公达，没有暴露在众人眼前，且公达还是谋主，真正把控全局是隐藏在背后的人。” 当底牌用，确实是不错，“但……”这似乎不太公平。 “反正公达也只说给司空一个人听，司空不是舍不得亏待公达么，可以亲手整理一份，送给公达呗！用那个成本印刷再给我们弄一份，不就行了。” “好吧！” 几人走出中军大帐，出来前郭嘉特意回头看了一眼，曹小瞒又在对那张纸发呆，也算不上发呆，就是因为太在乎，才会反复斟酌。 一出来，郭嘉就被荀攸给拉到了一旁，一把抢过郭嘉手中的折扇，就要走，“公达，你做什么？”瞬间郭嘉就急了。 然一旁的戏志才却是若有所思，曹小瞒写的那句诗，寓意实在是令人深思啊！ “这个你还是好好收藏起来吧！” 被一把拽住的荀攸，看着郭嘉那风雨欲来的怒火，叹了一口气，何止曹小瞒将郭嘉看地太重要，郭嘉也没差多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终荀攸还是将折扇递了回去。 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操心了，但曹小瞒那个位置，以后终究是她一个人的路，甚至是不能又软肋，在乎的东西，那便是把柄，置她于死地的把柄。 郭嘉不会不清楚，但以他的在乎，若真到了那一步，软肋已经成了伤疤。 “公达，算了吧！奉孝有分寸。”戏志才忙过来打圆场。 “你说他有分寸，他有分寸就不该去招惹司空。”荀攸就差没指着郭嘉开始骂了。 然而郭嘉还没说什么，戏志才却先嘀咕上了，“不是相互吸引的吗？文若也是个例外。”说完还不忘补上一句。 戏志才和郭嘉相视一眼，满满的都是无奈，关心曹小瞒直接和她说不就行了，非从他们身上下手。 若是曹小瞒在这就该吐槽，荀攸就像长者训斥小辈。 “公达，这话可就不对了，能碰到这么一位处处为下官考虑的主公已是不多，何况司空还非常厉害，明公知臣，臣知明公，若是嘉在何处令司空为难，死不足惜！嘉更不会让司空来做选择，嘉和司空之间的事情，公达还是不用过多操心了，文若和司空才是个大问题。” 郭嘉也算是摆明了说，他于曹小瞒有意。 望着郭嘉离开的背影，戏志才却是清楚，怎么可能会轮到郭嘉死不足惜，文若守濮阳，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就为了一个人，而放弃了那么好的时机，曹小瞒太重情义了，好也不好，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曹小瞒大小事都不糊涂，甚至聪明到可怕的地步，下属都能省了一份心。 一个君主拼命相护，这在一个臣子看来，何其珍贵，但有这个想法就行，真要去做，那不是一个乱世君主，该有的姿态，就算是陈宫遇到这样的问题，只会选择用自己的死来换一场成功，所以才会有陈宫的离开，荀攸只是想的更远罢了…… 第二天 满城风雨就萦绕在曹营和徐州城中，吕布邀请刘备前来助阵，却自诩武力第一看不起人，刘备的帮忙未曾接受，连连败阵下来，连徐州城差点都要丢了，所以刘备根本就没有出战，但有个更严峻的问题。 既是兵粮寸断的境地，本来以刘备的仁义去征粮，本该完全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明明之前还有曹操屠徐州的说法，却在之前曹小瞒深入民心，去听那什么地方传闻一搅合，顺便传播一下，曹小瞒自己那不知，从哪听过来的古怪之事，民心就变了。 榨油、制糖、屯田、炼铁，这东西还没出来呢？就跟着曹小瞒跑了，你说郁不郁闷，几家欢喜，几家愁。 “我要见曹操，他那个骗子，明明就是他输了，还赖在我头上，放我出去，我要见曹操！” 刚到营帐门口，就被人外面的兵士给拦住了，这么一两个人他自然不放在眼中，但多了个曹仁就不一样了，以及在曹小瞒身后还跟了一个典韦。 正走过来的曹小瞒自然是听到了高顺的话，他越生气，计划才越好实施，“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好歹你也是个副将，脑子呢？子孝送他走!” 曹仁立马就要反驳，这就是在放虎归山啊！“放他走，司空他……” “都被说成无赖，怎么，还要无赖下去吗？我曹操又不是输不起的人，放他走，以表诚意，子孝将伯从送到徐州城见吕布。”完全就是不容置疑，都已经是放人走了，曹小瞒这可不就多此一举嘛！ 高顺立马就要骂回去，然曹小瞒哪还不知道他会说什么，开口就怂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不送你，你走不不了十步，没能力就老老实实服从，带走！” “你……” “诺。” 曹仁还算给了些面子，但和没说也没什么区别，“请吧!你可以选择刀架在脖子上走。” 高顺在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曹小瞒，“希望我们不会在战场上碰到。” “那还真碰不到。”依旧笑脸相送，吕布哪敢让他出战啊！陈宫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他们要防的人最主要便是陈宫，吕布在一些事情上，就是以这个谋士的话为主，早在一开始，他们已经在瓦解两人之间的信任，现在又多了一个高顺，左右为难就是指他了。 曹小瞒这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但相反于徐州城中，至从高顺进了城后，气氛一直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早说那个什么高顺已经投降于那曹操了，还非要接进城中，不是奸细是什么？曹营的机密是那么好泄露的吗既然她敢放人，就不怕别人说出来，现在来告诉我们根本没有意义。” 一场集结上，他们兄弟三人自然是坐在客位上，刘备不说什么，不代表其他两人会没有意见，现在张飞就嘀咕上了，他现在怎么看高顺，怎么不顺眼。 人都已经放进来了，现在又不商讨战事，高顺将众人一一扫视了一眼，说不失望怎么可能，曹小瞒应该早就算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才有持无恐。 果真是好算计，但他怎么可能是轻易屈服的人。 吕布不听，但他可以说给陈宫听，毕竟曹小瞒争对的是他，陈宫若有难，吕布宛如断了一臂。 想清楚了这些，高顺就没有那么多纠结了，直接向吕布告辞，就起身离开，他呆在这里也是碍眼，还不如离开。 高顺一走，那边刘备事不关己，关羽依旧喝着自己的酒，只是时不时伸手抚一下自己的胡须，没人清楚他在想什么，张飞也是喝着酒，但每次喝完，都会哼上一声，看起来很是不屑。 吕布自然是听在耳中，他不是不清楚高顺的厉害，但此时谁也不知道，高顺是否是奸细，陷阵营早以毁在了曹小瞒手中，所以近期高顺掌管不了兵马，而他的厉害也是被这个军队所衬托，没了它，也厉害不到哪去，这才是吕布犹豫的地方。 出了这些事情，然而吕布仍然是没有太多主见，不是在询问陈宫战场的事，便是询问高顺到底要放在哪个位置上。 然而陈宫也不敢贸然回答这个问题，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主公，宫还是觉得，高副将可以再观察观察，宫或许还能套出一些话来。” 陈宫一开口，立马就让吕布吃了一颗定心丸，“有劳陈公了！” 吕布一开口，又引起了张飞一番风凉话。 第107章 无奈之意 主帐中, 曹小瞒和荀攸相对而坐, 曹小瞒黑子荀攸白子, 各执一子下着面前的一盘棋，曹小瞒落下一子后, 才开口道：“徐州城内的情况，公达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荀攸接着曹小瞒的后面，不急不徐地也落下一子，“司空，不也更加了解他们的秉性, 在吕布怀疑的这段时间, 正好给足了我们下一般反间计的机会，不过攸用的是高顺, 而司空铤而走险选了刘备。” 不过想到曹小瞒最近喜欢找点乐趣，好给他那位叔叔寄信，也是够煞费苦心，只是最近荀彧却是没有给曹小瞒回信，他这位司空不会又有什么地方惹到叔叔了吧！也只有荀彧敢给曹小瞒摆脸色, 还不会让曹小瞒生气。 不由偏头朝案牍上看了一眼, 那张纸似乎还在，这拖地越久, 怕是叔叔对司空地误会, 会更大啊！ “司空，可是也要来和攸打个赌不成？”头一回，他们两人选了不同的答案。 正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的曹小瞒, 却是被荀攸，这话说地一愣，她没这个意思啊！ “打赌！”荀攸什么时候，有这闲工夫了。 “难得公达有这份兴趣，这回的赌注你定。”平时她怎么逗荀攸，他都是木讷着一张脸，难道她这还能有什么能吸引到荀攸的东西不成。 “我定？”荀攸再次向曹小瞒确认了一遍，就怕曹小瞒到时候不认账。 荀攸继续这一问，曹小瞒这回是真的觉得有古怪了，难道是之前她给的那本书有兴趣《三十六计》，这个时代还真没有，同时荀攸在军事计谋上非常出众，自然希望能学到更多东西，以求最快解决这场乱世。 曹小瞒这么想，完全是出于荀攸似乎对什么事情，都不太关心，这是荀攸的理念，就不该无动于衷了！ 但曹小瞒显然忘了一个对于荀攸来说，特别重要的一个人。 再多加一本书的事情，何况帮的还是她自己，就不再犹豫，“公达，定！” “司空选的是刘备，而攸选的是高顺，就赌他们谁先离开。” 障眼法，明面上肯定是刘备先离开，因为他们连一点交情都没有，但仔细一想就有些非比寻常，刘备若是在这个时候留下，又是一个好名声啊！ 吕布兵败，但刘备一定不会死，以她现在声名在外，爱才的名声，刘备这些变化就能够吸引她了，必会将刘备带往许都见天子。 荀攸是想借此告诉她，一份临近的危机，但这也避免不了，荀攸这是连她都算计在内了，为了一本书，实在没有必要，真的只是为了他自己吗？ 这次的赌注，没有赢的必要，刘备她还需要留下对付袁术，说不定也还要带回许都，试探刘协，只是不知这次还有没有衣带诏的事情。 “说吧！现在可以提要求，这场赌局，我赢不了。” 她虽然清楚刘备是她的死敌，甚至完全可以借用某些时机，来将人给除掉，那么后面一切的事情，都会改变，没有人会知道变成何种不可掌控的局面，只能在前期即定一边的倒的局势上，改变后面所放下的错误，以求挽回在后期，被人力挽狂澜的局势，比如赤壁之战。 荀攸也是没想到，曹小瞒这么好商量，甚至不计较他…… 再次看着曹小瞒，他还是实在不太敢相信，会有个这么好的主公，论情分，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而曹小瞒眼中那些沉重，到底从哪来，郭嘉和荀彧到底和她有什么样的关系，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 “公达！公达再不说，这么好的机会，就没有了。” 荀攸此时到不像是在发呆，更像是心里有什么事情，凭他的打量，荀攸是在怀疑她吗？不过就是不知他在疑虑哪一点。 荀攸再次看了一眼案牍上的宣纸，虽然这些纸张还没有用到明面上，但他们每个人手中，还是会有那么一两张。 但看曹小瞒的意思，这次回去就该差不多了，只是会控制在自己的手中，对于纸质曹小瞒也有过明确的规定，什么是草纸，什么是宣纸，都跟他们有提到过。 “叔叔…”荀攸才刚提到这个名字，曹小瞒的神经立马被拉了起来，荀攸一提，曹小瞒就会想起她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端起放在一旁早以冷掉的茶水喝上一口，不动声色道：“文若，许都那边怎么了？” 荀攸自是看见了曹小瞒的紧张，哪怕掩饰的再好，但荀攸是从一开始就在注意曹小瞒，怎么可能放过这些讯息。 曹小瞒这么重视，就想做到最好，而最好！时间就会拖地越久，荀彧不会不知道，他们何时收到曹小瞒的礼，什么礼，完全符合他们的喜好，而荀彧自己的又拖了多久，但这也该有个限度，从他们发兵来这，半个月也该有了吧！离送给他们的时间也有了快要十天了，曹小瞒还是没有下笔，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时间还会拖下去。 “司空，一直在准备送给叔叔的重礼，只是礼轻情意重，司空应该清楚我的意思，叔叔更不会在意这些，这场赌局攸希望司空兑现，那份重礼尽快送回许都吧！” “什么？”曹小瞒才明白过来，又是一个来解决矛盾得。 “攸清楚，这个要求我没这个资格提，只是攸明白在收到司空的礼物时，是何种感动，也才会更加清楚，叔叔等了这么久的无奈，从满怀希望到失望，此时许都也该是满城风雨了吧！ 司空的犹豫，固然达到了一些效果，对立！但真的还要再等下去吗？不能明着送，那便背后送，骗人先骗过自己的眼睛，但司空和叔叔之间却不需要骗。 司空以前有多看重叔叔，现在流言的攻势就会有多狠，那么又会有多少人来瓦解司空和叔叔之间的信任，司空要和叔叔越走越远吗？” 时间长了，这就不是骗别人，那是真的在骗自己了。 曹小瞒的在乎固然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她没时间思考这些，一切都还未明了之前，顾全大局才是主要，因为对立，而拖延着一份情谊。 越走越远，“越走越远吗？” 曹小瞒也才想起，她的在乎会引来这么多的事情，许都的流言不仅攻击了这位刚上任的荀令君，甚至也是对她和这个许都的否定。 而她正好在这个刚起步的时候，将人推开，不就正好给了经常接触荀彧的刘协，留下了一大多大的空子啊！ 瞬间就让曹小瞒陷入了回忆当中，前世这个时候，曹操最在意的是郭嘉，虽然没有送礼这一回事，但这些流言绝对少不了，甚至会更严重，郭嘉那可是独宠，她至少还送了其他两个人，两世最难堪的局面交叠在了一起，可想而知荀彧这时是什么心情了，此时若插进来一个人，荀彧绝对最容易接受。 她这次似乎又错了…… “我明白了。”曹小瞒歉意地看了眼荀攸道。 缓低下头，没人清楚曹小瞒在想什么，只有一句无声地对不起！ 荀攸见曹小瞒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才起身行了礼离开。 “公达，你和司空说什么了？她今晚任何人都不见，文若的事吗？” 郭嘉也只能想到这个，唯一个牵动曹小瞒这么大情绪的人，平常曹小瞒一直是和颜悦色，连一点多余的情绪都没有，似乎就怕暴露的太多，太过投入而舍不得。 于他尚且还能压制，但荀彧却是真切实意，郭嘉也曾想去问问曹小瞒，为什么不能对他公平一点，只是他还没问，就已经对比出来了。 “许都远比我们想像的更危险，叔叔在意司空，只是他自己不愿承认，更不会传信来问下我们，司空现在的犹豫，就因为对立吗？攸只是不希望最后成为遗憾，司空这份情谊，或许是叔叔在面对那些危险的一份慰籍。” 虽然在不少人眼中，他们现在算是站在了对立面，这何曾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局面，曹小瞒的犹豫还是有些道理，只是更加让一些人，已经确信两人的关系，开始一步步破裂，可趁之机来了。 “之前我们都只是想，司空或许是太在乎了，现在看来未必是啊！”对立，他怎么忘了，现在两人的身份，不过那又如何，最能牵动曹小瞒的只会是荀彧了，于荀彧的歉疚。 眼前还是那张纸，这次曹小瞒下笔开始进行描绘，从曹小瞒知道曹操和荀彧之间约定时，就曾想象过会有这么一天，亲手作画描绘着共同闯下的天下，送给荀彧，只是时间都太晚了，他们站在了不同的方向，一点点的关心，都不能明说。 这也是为什么曹小瞒后来都不在心中诉说战事如何，要是让曹营这方的人发现，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位荀令君，犹豫既是在乎，也是想要保护，只是没想到还是在伤害。 甚至那些自以为曹小瞒是为了荀彧去外面找人闲聊，以此找乐子说给荀彧听，有这个想法，但更多的是为了深入民心，她在徐州留下的印象可不好。 只有曹小瞒清楚，荀彧为什么不去询问郭嘉和荀攸他们，对不起，我们的位置，让我们都选择了顾全大局，对不起，是在这样的局面，在背后送出的一幅画。 第108章 令君心迹 许都 已近黄昏, 但在尚书台处, 荀彧依旧留在此地, 经历了之前的流离，现已定都下来, 不少之前因为战乱归家逃难的官员，也陆陆续续回到了许都，希望能够上书请示继续任职。 若以曹小瞒的安排来说，这些人她绝对会来一次大换血，人心难测这些不可控的因素, 她的根基尚未稳定, 她不可能接受，毕竟不是忠心于她的人。 而此时荀彧却犯了难, 若他帮的是刘协，这些人就该留下，因为汉臣老臣，心之所向是汉，这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情, 可是…… “令君。” 在荀彧晃神的一刹那间, 眼前浮现的又是那张脸，只是为什么会是她, 一回想仿佛都是她的好意。 “令君。”终是回过了神, 面前的蒙面男子又是谁，屋中何时来了人，他却不知。 男子将手中精致的木盒, 递到了荀彧面前，“司空亲传密令送往尚书台荀令君手中。” 荀彧伸手接过，“司空，你是？”荀彧心中还是有了一些猜测，郭嘉可是为曹小瞒准备了一支影兵，只是今日亲眼见到了一番。 男子略微抬头看了荀彧一眼，起身走到暗处便消失了。 荀彧抚摸着手中的木盒，想着曹小瞒会送他什么，根据喜好来定，是熏香吗？只是传来阵阵扑鼻香气，这木盒的材质便是不同，这木是沉香木，不过想到在曹小瞒走之前，对他的承诺，心中有了些许猜测。 耳边传来陈昱的惊呼声，“令君，令君。”当即推门而入，便急急忙忙地往里跑。 “咦！”一进来，他便看见荀彧手中那个特别的木盒，这是，他还真怕漏了荀彧，特意过来看一看，早在之前回府后，就有人快马加鞭送来一样东西，拆开后才知是从徐州，送过来的一份重礼。 现在荀彧这里完全一点风声都没有，暗地里送得，这回玩地也太狠了吧！他留在许都还有不少传言，他是在监视荀彧。 “仲德来了。”荀彧当然知道陈昱在想什么，此事一出两人的关系，一断再断，他们这五个谋士中，就荀彧这没有一丝消息，今天一过，外面说什么地都有。 这也才是曹小瞒的对不起，虽心疼但终究无力。 陈昱担忧地望着眼前独自撑起这一切地荀彧，然而当事人却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别人的担忧也是多余。 荀彧走到桌案旁将木盒放下，伸手打开便能见到盒子中，卷着一层宣纸。 拿起缓缓打开，是一卷白描，而且整幅都是线条的勾勒，所画的则是徐州彭城一州的主城，也就是刘备和吕布他们所在的地方，此时曹小瞒他们所要攻克的地界。 而在盒底还有一封信，讲述着彭城曾在是西楚霸王项羽定都之地就是彭城，一些当年的故事，以及地方对于此事的传闻。 陈昱是震惊于曹小瞒的技艺高超，一气呵成丝毫不曾拖泥带水，甚至是太有心了，荀彧看不到她就画给他看，这真的只是普通的君臣之谊吗？ 荀彧在见到那幅画开始，脑海不由自主将前世与今生的两人做着对比，从见到她为郭嘉弹琴，为荀攸编书，以及为自己所作的画，是他不懂还是真的不曾了解。 什么地方都有疑点，但一切似乎都能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她只是受到影响，每次却都以一个外人的姿态看着这一切，还想着摆脱。 曹操对于郭嘉的在乎，再来一世只会更严重，但她没有，若即若离分寸恰到好处，更像是在等待一个最后的宣判。 这些都是荀彧这些时间以来，一遍一遍理清他们之间三个人的纠结，都已经在害怕在不舍，那为什么还要送来这些！ 那一瞬间荀彧仿佛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这礼，最好从一开始就是不要送，安慰的只是他一个人罢了。 荀彧或许不清楚，他自己已经在一步一步解开心结。 荀彧心中不可能没有一丝触动，之前是他想走，现在当他猜到曹小瞒会离开时，却不知怎么将人留下。 不仅仅只是表面的变成那个他，曹小瞒不再是曹小瞒，因为这个似乎不那么重要了，他已经能够看出来，曹小瞒不想受到曹操的影响，而对郭嘉若即若离，但对于他或许会是愧疚。 他或许之前还不太清楚那天晚上曹小瞒梦见了什么，现在想想，一切都能说地通了，对于他的承诺，以及郭嘉死后的重视，怕是都在那一晚看清了，接近自己是本意，郭嘉有兴趣但更多的是影响。 他曾想将两人分清过，不是没有怀疑，到后面都不了了之了，不仅太像，曾经的过往她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好，就放不下了。 手中的这副画卷，能够想象到曹小瞒在这上面花费了多少心思。 陷得越深，想出来就难了，郭嘉能够将心悦肆无忌怛摆在明面上，但他不可以，有些东西能明白就行了，退一步不是代表不珍视，他是荀令君，稳中持重顾全大局。 郭嘉所杀的是曹小瞒眼前的敌人，而他所守的是众人眼中的曹小瞒。　　他陪你征战四方，我护你山河永固！ 只是这些曹小瞒不会知道，荀彧的想法，终是会落在了郭嘉后面，一人不解释，一人在猜测，更是一直在被局势左右，有多少人又会让他说来。 刘协没有解决，一切都将会是问题，当刘协被推上风口浪尖，就是两人爆发的时候。 这个时间似乎还不会太远，若是曹小瞒搞定袁术和吕布，北方最强的人便是袁绍了，三分天下的地盘，曹小瞒的权势之大，刘协的位置就很尴尬了。 而这个时候许都，就该是各种内乱不断，该浮出水面的人，也已经出来，曹小瞒的局也会在这个时候收网，就看曹小瞒能不能等到这个时候，若是等不到，就会用非常手段。 五谋中，她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人，未曾用过，郭嘉和戏志才向贾诩送的信，她可是清楚得很。 第109章 心计 荀彧想了这么多, 陈昱也等了这么久, 见到这些难免会感慨一番, 他很理解，毕竟他自己也是如此, 在荀彧思考后，便没再打扰荀彧，直接就推门离开了，曹小瞒能送过来，自然是心意, 只是一切就他们两个人知道, 明日的许都，关于两人的谣传, 将会愈演愈烈。 而他只能盼望着曹小瞒能尽快得胜归来，就怕荀彧会压制不住。 军营中 私事已经有了个交代，那便是战事被提到了明面上，曹小瞒若是没有赢，一切就将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但荀攸和戏志才、郭嘉几人, 几乎都只字不提曹小瞒往许都内, 派了什么人，郭嘉和戏志才或许会更清楚, 然而心里明白就是明白, 没必要说出来。 徐州城城门前 前方曹仁正在叫阵，不过就以曹仁一人，还不足以对上吕布、张辽他们, 攻不攻城在其次，曹小瞒主要还是想确认一下，高顺现在发挥了什么作用。 望向城楼，刘关张、吕布都在，张辽和高顺、陈宫，还未曾见到人影，不过这个阵势会更有意思。 刘备在这个时候，是完全没有话语权，关羽心性有些高傲，这些事情更加不会管，张飞会嘀咕几句惹急了，说不定会拔刀相助，高顺在陈宫心中还会有些疑虑，若是用错了人，他在吕布心中的地位，就不妙了，最不可控属张辽，虽曾交过手，以他之前的表现，对高顺更亲信一些，张辽帮谁就该是个关键点了。 从叫阵到两边的对骂，真是越来越激烈，然张飞早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刘备还没反应过来时，张飞已经喊出了声，“有本事你们就攻城，或者等着俺张飞来和你单挑。”真是拉都没拉住。 张飞的表现，都在他们的计划之中并不意外，“你张飞算什么东西，吕布不是挺有本事吗？叫他来。” 这话她可没叫曹仁说，本意是最好能动摇吕布的心思，因为两军对敌优势在他们这方，真打起来他们讨不到好处。 “司空！”落在后面的郭嘉，见到曹小瞒拍了拍马头一夹马腹，骑着马就往前方曹仁的方向而去。 在曹仁旁边落定，目光望向城楼上的吕布，“这徐州城做主的不是奉先吗？让能做主的人出来说话。” 曹小瞒这话一出，瞬间拉了一波仇恨值，不过这不也很明显，在她眼中他吕布算得上是个人物，不过也比刚才叫骂声有用多了，这是在逼吕布开口。 “孟德，这话……”吕布转头看了一眼，刘备和张飞他们，果然是见到张飞神色不善，刘备到挺能忍的。 “这话，玄德他们也是客人，帮我既是帮徐州，又有何不对，孟德有什么就直说吧！” 后面是没毛病，不过前面客人，到是吕布脸皮厚了，一旁的别说张飞，就是关羽也是脸色一沉，而刘备的淡定，是因为他很清楚，攻人攻心为上，这一出场就将了他们一军。 曹小瞒无非是用主人这个词眼，进行引诱，吕布这个位置坐久了，且还是被人让位，徐州民心都在他这，正好能借曹小瞒的话，对他进行一番敲打，同时借势打压。 曹小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大敌当前内部先自乱阵脚，可惜刘备明白，虽没了这个效果，但好感肯定没有了。 他帮的只是徐州，徐州城的百姓，无关吕布的输赢、生死。 “奉先兄，何不下来一叙，今天子蒙尘，臣于危及之刻，惩乱锄奸遵奉追随陛下，汉室将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徐州自是陛下的王土，奉先应该清楚这个刺史的头衔，还没有等到钦定吧！” 天下十三州，每州刺史皆是刘氏亲族在管理，更是得到皇帝的任命，才有这个资格，她之前的兖州，还是袁绍拥护传信于洛阳，但这个头衔没多少人信服。 此时百姓心中还是有那位天子的地位，如今汉室将定，民风只会越来越浓厚。 而本身徐州百姓更亲信于刘备，然却是吕布上位，真正管理徐州又落在陈宫手上，没有人会比吕布更想得到认可。 关羽原本还看不上曹小瞒，毕竟借的是那位陛下的势，她逢迎天子，人才还不都往许都聚集，“这曹操嘴巴利地很，那吕布下去，被她继续这么一说，说不定连徐州都会送出去，大哥。” “马上派人去叫陈公，快!我们这里没人能劝得住了。” “好，我去叫。” 看到前方的城门被打开，曹小瞒略微松了一口气，就怕陈宫把人劝住，她就不能动摇吕布的心思了。 “司空，吕布来了。”曹仁立马掉转马头，准备在曹小瞒身后，就怕吕布突然出招，能够及时阻止。 “嗯。” 吕布一出来，直接就开门见山开口道：“那你想如何，我这个徐州刺史位置，你还能解决不成。” “我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徐州是陛下的国土，如今乱世天下州郡分崩离析，想要收复就如同再打一次天下，而奉先现在可算是顶着叛军的名头，归顺陛下奉先的位置可就名正言顺了，且还是有功之臣，若你我联手，再次奠定陛下的基业，以奉先的能力，何愁刺史这个官位。” 曹小瞒着重的是最后一句，何愁！刘协什么能力心知肚明，到时还不都是掌控在自己手中。 也无非就是吕布的路子太野，她现在才是正牌，她后面可是刘协。 然而吕布明显有点被说懵了，这诱惑力未免也太大了，建功立业，封王拜相，谁人不想。 几乎是吕布正要答应，瞬间飞来了一支箭矢，擦着曹小瞒脸侧而过，这还没到下邳，这支箭就已经飞过来了。 瞟了眼出现在城楼上的陈宫，又继续将目光放到吕布身上，“奉先兄，可以好好考虑。”才调转马头离开。 曹仁立马跟了上去，“司空，说这些吕布会信吗？”他虽然听着有这个冲动，但想想也就冷静了，曹小瞒的实力还是太弱，毕竟他们还有袁术和袁绍没有搞定，未免言之过早。 “吕布又不傻，这话只是听着好听，我只是给他埋个隐患，这是演给刘备看地。” “啊！这关刘备何事？” “等着吧！” 吕布对于自己武力方面的自信，曹营若是多一个吕布这样的高手，统一的脚步，不知会快多少，所以还是可以想想的，何况吕布确实是武力第一啊！ 刘备自认自己是汉室子嗣，中山靖王之后，心有大志，刺史都是刘氏亲族才有这个能力，吕布会被拉下水。 第110章 撒网 几日来, 戏志才一直都是忧心忡忡, 他向曹小瞒提议了好几次, 都未曾被接受，但这不是主要, 而是在徐州他们拖地也太久了，连军营中的兵马，都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他们几个也受了些影响，真要强攻下去, 吕布和刘备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真的就要为了一个人高顺而拖下去吗？ 看到一旁还有心情喝着茶的两人, 尤其其中一个，戏志才很想揍人, “近来几次战况，都不急不徐，最主要还是吕布太难搞定了，司空又不愿牺牲兵力，去围堵吕布一人, 从扬州那处传来的情报, 袁术和刘表争斗也是无休止，到是孙策领兵攻取江东一事, 少年英勇孙氏一家会是个大麻烦。” 然而此时他们还只能放任, 放任一个充满危机的人继续成长，怎么可能不急。 “志才，能别转了吗？我和公达茶都喝了好几壶, 就没见你停下来过。” “奉孝，你最好别跟我提这事，司空说继续等什么时机，怎么你还不劝着她，还由着司空等，许都现在什么情况，我们尚且不提，就说袁术那处，扬州兵粮物力丰厚，我们继续在这耗下去，怎么和袁术对敌。”怎么就他一个人在这急。 荀攸或许明白郭嘉心里的想法，最希望曹小瞒能赢的，不是戏志才，也不是他，反而会是郭嘉，所以于郭嘉对曹小瞒的纵容，他们最不需要怀疑的便是郭嘉的用意，或许有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也不一定。 荀攸用眼神示意戏志才别再说了，“奉孝，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我们也不能说吗？” 郭嘉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回想起自己曾跟曹小瞒讨论过刘备的问题，难得她也会有一个佩服的人，只是曹小瞒对刘备的反应太过于奇怪了，朋友、敌人、陌生人，这些交织在一起的情绪，实在过于复杂，尤其初次见面时的杀气，让他想要忽视都太难了，想杀却迟迟没有下手。 “司空似乎很忌惮刘备，我不知道司空对他的顾及从哪来，但我们都清楚刘备心有大志，无论是怎么让关羽、张飞，在四处漂泊受人白眼后，还能死心塌地的追随，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还是他揽尽民心的仁义之举，只要给他一定时间，就会是我们最强劲的对手。” 所以，戏志才望了眼同样陷入沉思的荀攸，“奉孝，想帮司空除掉这个隐患。” 荀彧影响曹小瞒情绪，郭嘉说不了什么，一个外人还是个隐藏的敌人，就该另当别论，郭嘉绝对忍不了。 “司空的顾虑，只能我来动手了。” “但这又和我们要攻取徐州有什么关系。” “刘备既然背上汉室子弟的这个名号，就要为此负责，司空等的时机就是袁术会‘称帝’。” “什么‘称帝’。”第一个不敢相信的就是戏志才。 荀攸自小在尊汉的风气下长大，这种事情自然格外震惊，一国两帝，“他敢，当今陛下依旧在，他这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郭嘉见荀攸如此气愤，仿佛能预见到曹小瞒若要称王封侯时的阻碍，“此时最强的诸侯，不就是袁术吗？论地盘、论物力、论兵马，又有何不敢，陛下如何，我们心里都有数，何必自欺欺人，群起而攻怕也是嘴上说说。” 袁绍忙着自己的四州之地，幽州一地的公孙等人，他会派人来攻打自己的弟弟袁术吗？虽说两人不和，但只要袁术这个皇帝之位坐下来了，他们离拉下刘协的位置，还远吗？皇帝多了就不值钱了。 刘协一倒，皇室的正统就不存在了，那才是真正的乱世，最有威严的规矩没了，那些诸侯就是规矩了。 如此利益，这就是考验人心的时候了，离袁术最近的刘表，最该站出来的人，守成有余却望洋兴叹，刘璋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大不韪，是必然，除了我们没人会来，说他利欲熏心也好，说他贪心不足也好，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出来试探底线。”而护着这个底线的却是被称为汉贼的人。 在这其中，郭嘉自猜测出袁术的意图后，就有了个计划。 郭嘉的话立刻让两人不再说话，无从反驳。 “所以奉孝想做什么”荀攸询问道，隐约有了些猜测。 “我说过刘备会为自己拿来的名声所累，若说别人不会去我信，刘备若不去，就不太可能了，岂不枉费了他苦心经营的声誉。”所以他就是要借此机会引开刘备，袁术之强，正好借此机会将人除掉。 荀攸寻思了会，就明白了郭嘉的意图，“刘备若是搞定称帝的袁术，必会名声大噪，这可比跟着吕布强多了，所有人都不来，唯独他来了，可想而知轰动天下的效果，尤其是在百姓和陛下心中的形象，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大好时机。” “最主要是陛下，肯定会想见一见这位远亲。”戏志才也适时插上一句，说不定还会提拔刘备一把，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我们都在等这个时机，情报有消息传来，听闻寿春已经在准备袁术称帝，所需要的龙袍了，前日不还有消息，袁术想和吕布结亲家，吕布却把人送到了我们这，那时各位可都只当笑话在看！”那时他就已经有了这些想法，不过袁术还有这等心思 ，他们之前还真是没看出来。 不过曹小瞒却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看出来了，未免太过于了解，不过也不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所以吕布的助力刘备一走，吕布就不足为虑了，何况还有高顺这么个隐患，我们都能骗走刘备，吕布不可能没想法，是不是也能骗走高顺，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郭嘉将所有的疑虑一总结，似乎都迎刃而解。 郭嘉会害别人，但一定不会害她。 只是这真的是曹小瞒的顾虑吗？刘备再怎么说，她也能在明面上和他对敌，甚至后面还有这么多的帮手。 但若她碰上的是左慈、于吉呢？她根本对郭嘉他们开不了口，所以在郭嘉眼中，她的疑虑便是刘备了，按从许都到徐州的路程来算，怕是就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在四处转悠的曹小瞒就见到了左慈，若问她为什么认识，左慈就曾戏弄过曹操。 而在来这里时，家族中就有人跟她提过，一切代价她来负责，若是碰到那些和大道气运有关的方士，她想完成的承诺便是不可能了。 看左慈来这的目的不是吕布，而是刘备，相反刘备是最好隐藏一个人的挡箭牌。 三足鼎立，相互消耗实力。 第111章 祭酒如愿 在这里见到左慈, 可比在许都见到, 要危险的多了。 左慈是代表天道气运的代言人, 自是不会让她这种危险留下，若是原本的轨道被破坏, 他们是第一个受到惩罚的人。 举个例子，一个世界本身就有一个已定的历史，也就形成所谓符合历史的大道即天道，若是历史进行改变，那之前的天道也就不存在了, 天道之下看护这个世界的人, 还想成仙，可能吗？ 而有大气运者, 无非是这些割据一方的诸侯，左慈选择刘备，也许是猜到了三足鼎立，但更不可否认的是刘备姓刘，顺应的是, 现在天道下的时势, 汉室民风犹在，刘氏依旧正统, 完全可以拿刘备前期来与他们抗衡, 消耗各方实力，隐藏掉了一个可怕的司马家，后期各国征战不断人才空缺国库空虚, 就是趁虚而入的时候。 他们都是在拿自己知道的先机在做赌注，那左慈就应该清楚，刘备若想要让众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存在，此次就必须和她合作消灭袁术，却不怕此时刘备在中途，就已经死了吗？ 刘备姓刘，但姓刘的人何其多，也就必须得到刘协的认可，所以左慈是在拿刘备在赌吗 赌她现在不敢拿刘备怎么样，无论是否是有没有理由杀人，当，就她破坏规矩，该承担的后果，左慈就会笃定她不敢。 在曹小瞒的营帐处，郭嘉望了眼站在外面的典韦，“司空，可还在” “司空，发呆都有半个时辰了，脸色不太好看，郭祭酒还是劝一劝吧！我们都不太清楚司空的心思。” “多谢相告，我会的！”便掀开帘帐，走了进去。 一进来便见到曹小瞒单手撑着头，一个人心事重重地喝着茶下着一盘棋，只是当郭嘉看到这盘棋时，瞬间就皱起了眉头，从还没见有人这么逼自己得，明明还是自己和自己下棋，然而曹小瞒坐的这一处，丝毫不曾给自己留退路，却为手下的士卒兵马，弃帅保卒。 听曹小瞒说过这是种‘象棋’，她曾亲自雕刻一副磁石所做的棋盘、棋子送给来了戏志才，以及一块磁石罗盘及八卦盘。 正想着事情的曹小瞒，根本不曾注意到已经有人进来了，在曹小瞒面对是留将还是留下守在身边的士时，几乎是丝毫不曾犹豫，就要将士推开只身应敌，这何曾只是一盘棋啊！ 然而却在这时，伸过来了一只略带病态般苍白的手，同时曹小瞒也见到，棋盘上倒映着，交叠在她的影子身后，拢下的另一层阴影，而那只手亲手将那些士卒以身赴死，把阻碍都清理地干干净净，但他们都明白，这是用血铺出来的一条路。 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气息，“司空，何必放不下那一堆弃子呢？嘉说过，绝不会让司空来做这样的选择，这些选择，嘉都会帮司空做好最完美的答复，何况像嘉这样的棋子，弃了还会有下一个无数个，但司空若不在了，我们共同构建的理念，就再也没有了主心骨。” 曹小瞒微低垂着头，才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郭嘉，却不曾与郭嘉对视，更是沉思了好久才开口道：“可是我从没把你们当棋子，更不是我封王拜相路上的弃子，奉孝既是知己，就不是谁都能懂我，更…不会有下一个。” “司空既然都觉得嘉于司空不同，知己之间，那些心事都不能说出来吗？”郭嘉立马趁热打铁，紧追不放。 瞬间曹小瞒就沉默了，不再说上一句，连句解释欺骗都不曾有。 郭嘉望着眼前的曹小瞒，他们俩人彼此互通心意，但中间却还是少了一些什么东西，明明近在眼前，却心在天边，就比如…… 本身就心虚的曹小瞒，不敢看向郭嘉，但在感觉到越来越靠近的气息时，猛然抬头就是一张放大在曹小瞒眼前的脸，视线相交间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就要走，这要是成了，整个人都得赔上去。 然而曹小瞒刚扭开头，往旁边的垫子才挪了那么一小步，就被郭嘉拽住衣袖顺手一拉，曹小瞒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只听“嘶啦”一声，而顺势而来的拉力，也让曹小瞒往地上倒去，郭嘉也是怕她摔着，伸手去拉，正好曹小瞒脑袋是没摔到，郭嘉的手就垫在脑后。　 那么这个姿势就…… “断…断，断袖！”荀攸进来时，正好见到一上一下的两人，以及郭嘉手中衣袖的碎片，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是让郭嘉去告诉曹小瞒，传信给徐州的刘备，已经到了。 半天没见到人影，只能他们自己过来，催一下了，却没想到，他一直以为郭嘉只是心里想想，现在…… 最崩溃是曹小瞒啊！她居然会是下面那个，还被这些心腹给看见了，不过这都想的什么，她没这个意思。 随后赶来的戏志才，自然也是看到这一幕，单相思总算出手了，他也不用每天见到郭嘉，那张臭脸了。 曹小瞒瞪了眼还不放开的郭嘉，“下去。” 原本还真想让开的郭嘉，也来了脾气，就比如现在，近在眼前明明有意，却一直在拒绝，“既然已经冒犯了，那就冒犯到底吧！” 放在曹小瞒脑袋后的手，直接就将人固定，低头就吻了下去，然而也是那一瞬间，四个人都懵了。 不过郭嘉是得偿所愿，立马便放肆开来。 荀攸直接就傻眼了，“司空…叔叔……” 还是戏志才相当淡定地开口，然而说出的话，却是格外欠奏，好歹以荀攸的家教，这事哪能接受的过来，还将荀攸往外拖，“哎呀！就亲一下，文若不会介意的，奉孝每天巴不得往司空面前凑，公达又不是不清楚，文若大度会理解得！” 戏志才那自然是高兴了，郭嘉可没少在他面前，以心情不佳去醉酒推卸公务，终于能还回去了。 随着脚步声越走越远，然而最后传来的声音，曹小瞒简直想羞愧死。 “放心吧！就亲一下，能向文若交代得。” 能不要每次都着重那句亲了一下吗？交代你个大头鬼啊！ 推了推身上的人，郭嘉尝到了甜头立马就起身了，“司空，可要嘉服侍司空去换身衣物，刘备来了。” 然而曹小瞒起身后，看都没看他一眼，拽了拽衣袖，叹息了一声，不知叹息是她自己，还是这场局势，为什么非要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呢？为什么非要在她摇摆不定的时候，让她清醒呢？又是一声叹息，才回了内室去另外换身衣物。 而郭嘉见曹小瞒叹气，心里也跟着漏了一拍，实在摸不准曹小瞒的意思。 有些懊恼地走了出去，他还是心急了吗？ 第112章 算命 曹小瞒换了身衣物出来后, 正好见到候在外面的典韦、郭嘉、他们, 不过当视线扫到戏志才时, 拢了下眉头，那表情更像是在说, 都进来，为什么不把人拉开，还敢说风凉话。 戏志才被曹小瞒这么一瞧，赶紧往荀攸身后躲，瞟了眼旁边偷乐的郭嘉, 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那家伙要干坏事, 真不会挑时候，让他们碰见不尴尬吗？不过以郭嘉的性子, 他会知道尴尬这个意思吗？说不定就是要曹小瞒尴尬，这个账，就赖不了了！ 也亏郭嘉敢算计，不过这事现在想想，要是真往许都那边传了过去, 像荀彧那个半天闷不出个声的家伙, 也不知会不会着急。 不过那是他们三个的事情，也就不瞎参合了。 “除了刘关张, 可还有其他人？”曹小瞒不得不谨慎些, 在出去接见时，特意回头问了那么一句。 “怎么没有，在其后还有一位江湖术士, 似乎很受刘备的看重，就是司空让我们关注的那个左慈，左元放。”戏志才想起什么，将事情都交代了一番。 “果然是这次连时间都对不上了，该来的还是会来。”默默地感慨了那么一句，她曾以为按那些记忆来看，怎么也该是征宛城时，那时正式交锋，看来都等不及了。 然而曹小瞒的话，只是留给了郭嘉他们不少疑惑。 曹小瞒走在最前面，几人出去一起迎接。 “明明是他们请的人，却让我们等了这么久。”远远便能听见张飞的大嗓门。 “总该给些准备的时间。” 曹小瞒这处则是调整了下状态，笑盈盈往前方刘备走去，“玄德兄，当日一别，这回总算是能见上一面了。” 刘备也是立马回应了过去，恭恭敬敬拱手行了一礼，“曹司空，当日还曾是刺史，现今已为司空，备愧以，然汉室有难草民自当尽一份绵薄之力。” “玄德兄有心了，玄德兄能来相助，无异于雪中送炭，臣自会俸秉陛下，玄德兄除贼之功，请！” 曹小瞒完全是刘备谦逊，她比他更加将礼，尽到底。 “曹司空，也请！”哪怕刘备喊地不情不愿，但现在也不得不承认，她就是爬到了这个位置。 刘备几人跟随在曹小瞒后面走进了营帐中，只是在奉上待客之物时，刘备发现他们喝的都是酒，唯独曹小瞒喝的是茶。 “今日请玄德兄来，一是为了袁术称帝一事，玄德兄应该比我更清楚，袁、吕似乎还想共结姻亲来联手，此为铲除奸贼，二是玄德兄似乎是中山靖王之后，说不定陛下会想，见一见这位远水救近火的远亲，玄德兄也能正正名，在许都谋个一官半职。” 明明该是很官方套近乎的话，然刘备却没有直接回答曹小瞒，而是疑惑地看了眼后座的左慈，以求确认什么。 左慈不是说曹小瞒根本不会带他去许都吗？说是会有什么威胁，可现在，把危险带在身边，怕不只是胆大吧！ “备多谢曹司空美意，到是让司空费心了。”匆忙起身，赶紧拜礼，以示谢意。 “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既是你我联手，自是一个阵营的人，我们都是为了这些天下的百姓。”曹小瞒当然要去扶，不过嘴里的意思，也是已经将自己的态度，表达的很清楚。 一个阵营，她自是不会亏待，若是有异心，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之后便是互相的寒暄恭维之意，不过到后面大家都能看地出，刚开始曹小瞒还能应付那么几句，到最后就是自顾自喝茶了。 以至于原本座无虚席的营帐，自从第一个左慈借口离开后，郭嘉和戏志才也跟了出去，之后是关羽、张飞、典韦他们，所以还坐在这的就只剩曹小瞒、刘备、荀攸在这了。 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刘备想起什么也起身告辞。几乎是刘备一走，曹小瞒立马走了出去，郭嘉和戏志才那处，才是曹小瞒最不放心的地方，万一左慈抖点什么东西出来，她怎么去解释。 然而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你们这些谋士，不去关心那些天下大事，也不去看着刘备防着他，弄些对你们司空不利的事情，却来这跟着我这么个毫无缚鸡之力的方士，这天下你们怕也是受不住。” 左慈在曹营中看似是在四处晃悠，不过也是在试探曹小瞒对他的关注度，现在看来或许曹小瞒知道的还挺多的啊！ 被发现了，不过他们也没想躲，郭嘉和戏志才也是大大方方站了出来，“方士通阴阳五行，晓命理，是不容忽视的潜在危险。”戏志才自己就精通奇门遁甲，他很清楚这些若是运用在战场上的威力。 “哈哈！救你这个已死之人，也不是白救的嘛！至少能懂这么多，也不失为一个好帮手，难怪舍不得啊！” 这话说地阴阳怪气，更是让人听着格外刺耳。 然而瞬间就将几人间的气氛，往下压了压，戏志才更是心里不觉一紧，他们这类人，对于自己的命数，多少有个底，这也算是通天意的警告吧！这更是戏志才最不愿提起的事情，现在却被作为同道之人提起，此事的疑点又提了一个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个左慈一来，果然没什么好事，难怪司空要防他。 “听说你们君臣间关系很好，不如看看自己还要多少命，也好……”左慈特意停顿了会，望了眼后方赶来的曹小瞒，继续抛出诱饵，“也好看看自己还能为你们司空，谋划这个天下多久，望君能君临天下，该是每个臣子夙愿，你若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命在身，就能清楚还能为你们主公做多少事，我既是个方士，自然也是懂算命，童叟无欺，分文不取，要来一卦吗？” “天命，这种事情我们可不信。”他自己不也没算准过。 “啧！你的命是用别人命换来的，几分真假心里不明白吗？你不算，这位看起来久病缠身，不算算吗？” 戏志才看了眼郭嘉，当初他不也给郭嘉算过，可他就从没有听进去过，酒照样喝，“我们中最不信这个的就是奉孝和文若，少给我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 “是吗？”左慈将音调提了提，顺带提醒下还在犹豫的郭嘉。 君临天下吗？“我算！” “奉孝！”戏志才还来不及惊讶，就见到往这边赶来的曹小瞒。 郭嘉的礼还未行完，就被曹小瞒拽住拉到身后，就挡在了郭嘉面前，“司空！” “好好一个方士不要，非要做个神棍，四处招摇撞骗，天命都能算出来，还叫天命吗？难道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吗？难道你们这些自称为仙人的人，不该是泄露了天机，说自身会遭到反噬吗？难道不知道自己这是亵渎的天意吗？” 然而左慈似乎早就有所准备般，“你怕什么？我不过说说，信不信在你，说不说在我。” 特么还死缠烂打了不成，“那不如替我算算吧！让我满意了，还能有重赏，钱权都行，就问这个平息天下的战乱，我还需几年。” 在左慈还在犹豫着怎么说时，曹小瞒不紧不慢开口叫了一个人，“哟！玄德兄。“ 左慈肯定夸过刘备，今后三分得一份天下得才气与实力，绝不敢在刘备面前说她今后几年可得天下，那便是在打他自己的脸，而曹小瞒的目的不过是，让左慈说真话，也好摆平今日的问题。 左慈也是曹小瞒给气着了，竟拿刘备压他，像他这些仙人，走哪不是受人敬仰，“别说一年，穷尽一生也不可能。” “典韦，将人赶出去！” 众人这时才注意，在郭嘉身后还站了个人。 当典韦真要来抗人时，哪怕是郭嘉也被曹小瞒的火气吓到了。 “司空！” “我不需要去透支别人性命来完成自己大业。”深深看了眼郭嘉，就走了。 只有曹小瞒自己心里清楚，前世就是最后被华佗看出不足十年的寿命，而加倍消耗自己的体力竭力谋划，本可静养的身体，非要跟着去了战场，就再也没能活着回来了，或许这也算是曹操念念不忘的一个原因吧！ 见曹小瞒走开，郭嘉阻止住了典韦，“典韦将人放下吧！” 典韦不满将左慈放下，居然敢说穷尽一生都不可能，他都觉得曹小瞒没把左慈拉出去砍头，就已经算不错了，“哼！”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只是走时郭嘉特意回头看了眼左慈，今天曹小瞒太过于奇怪了，三分气愤却有七分紧张，郭嘉本不该怀疑曹小瞒的用意，但一个人越是这么好，他便越是怕自己会辜负了她。 甚至他隐隐约约感觉，他能凭今天左慈的算命，找到一些自己以前怀疑的地方，尤其是左慈对戏志才的态度，似乎很不满，就好像有个人打破了他的规矩，而这个人就是戏志才。 那为什么争对的还有他，命，戏志才的命，已死之人，他的命…… 第113章 病因 从见到左慈后, 曹小瞒也算是做了不少准备, 只是曹小瞒没想到的是, 左慈并没有将目标放在她这，而是把注意打在戏志才和郭嘉身上, 因为两人最在意的事情，正好是她不能说的事情，左慈又正好都知道，自然是能引起两人的注意。 左慈争对戏志才也无非是因为，他破坏了他的规矩, 顺应天道那么戏志才就是已死之人, 相反戏志才不仅没死，还活得很好, 那么有些东西就已经开始在改变，左慈被天道降下的惩罚只多不少，后面还有一个郭嘉，他想告诉的也无非是让他们两人清楚，有人在以命换命, 这个人是她, 那么戏志才和郭嘉还会接受吗？ 不仅不会，就以戏志才而言, 这条命是她救得, 当然是会还给她，她的志向是天下，戏志才便会竭尽所能去帮她, 哪怕是要透支性命。 然而左慈最希望看到却是，戏志才越提前死，死的越早，规矩就被改得越少，于左慈而言，就越有利，何况后面还被接了一句，穷尽一生她也不可能，这对他们刺激就大了。 而郭嘉，她不敢去猜测，她也不清楚，郭嘉能在今天的交谈中，得到什么讯息，猜不猜得到都只是时间问题，她只能在她还活着的时间中，尽量隐瞒地更久一点。 就怕到时候都不太好面对对方，除了愧疚还剩什么，她要感动有什么用，她不想连郭嘉和荀彧都成了这样。 之后的时间中，曹小瞒让人往许都送了一封信回去，以请示到刘协的天子之诏，诏令群雄袁术称帝的事情。 刘备自然是不能再回到徐州，此时的吕布，少了这么大一个助力，又一直怀疑高顺，陈宫的谋划屡战屡败，在吕布心中的威信，便开始了动摇，徐州城已破，这回也算是真真正正躲到了下邳。 只是下邳连连攻城以来，一直久攻不下，甚至是时常碰上阴雨绵绵的天气。 最让军心动荡的是，曹小瞒的头风病又犯了。 她的头疾，不是和天气变凉有关，便就是大脑受了很强烈的刺激。 郭嘉当时就派了人回许都，去给在附近义诊的华佗传话，华佗和张仲景一个留在了北方，一个去了南方，只是一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见上一面，进行一番学术上的讨论，顺便从曹小瞒这让军队去找些稀有的药材，或者从她这套上一点东西，比如什么没见过的药材，难见的病例，这些曹小瞒似乎都懂上那么一点，完全提不上精通，最多给个创新一点的提议。 尚书台 “令君可清楚近日司空的头疾，又犯了，更是一连躺了好几日。”程昱将一堆公文放下，想起在许都城听到的一些消息。 荀彧将手中的毛笔放下，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郭嘉第一时间就让人给他传了口信，当时荀彧可没有现在这样淡定，不过荀彧的担心，未曾摆在明面上，也更怕有心之人传扬出去，打乱计划，“奉孝，不是已经去找了华神医吗？” “确实是已经过去了，但这几日又有消息传来，司空的病明明只是刚开始发作，但本该可以慢慢治愈而有所好转的病情，一直留在了身体中，随时间过的越久，病情愈加严重。” 这也正是，荀彧最近在思考的问题，曹操的头风不仅提前病发，身体的虚弱都快接近郭嘉了，仿佛会比他们离开的更快，按理来说前世霸业未成，曹小瞒应该更加惜命才是，反而却没有，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左慈的事情，郭嘉和曹小瞒两人那点事，荀攸在书信上也隐晦的提到过，为什么不让郭嘉去算命，荀彧非常清楚，郭嘉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可又为何左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曹小瞒面前提起天命，惹怒她。 天命！天命所归，曹小瞒曾说过曹操亡于建安二十五年，也就比他多活了八年时间，三家最后又究竟归于何家呢？ 他只能推测出，曹操必定霸业未成，不然不会在再来一世后，曹小瞒的计划都太过于急切，仿佛在完成一项，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孙家也不太可能，内部多世族，权力过于分散，刘家在那个时候看来，似乎更有潜力，占据荆州、益州两地，已有三分天下之态。 若真是刘家，一切似乎又能说地通了，天命在刘，所以左慈选择了刘备，不过现在刘备，还只是个四处依附于他人的浮木，若要名扬，必是借此机会，曹家会是劲敌，战场谋士郭嘉和戏志才是主力，打压他们，便是压制了曹小瞒一半的实力。 戏志才的事情绝对是重点，他虽不在那时亲自见过，但对于荀攸所提，多少能猜到不少，何况他本身就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以命换命总该有一个契机，深厚的情谊、知道一个人的命数，精通阴阳五行，缺一不可。 只是还缺少一些强有力的东西来证明，并将其中的证据串联起来，然曹小瞒忌讳左慈，他又在其中占据什么位置？ 曹小瞒会将刘备带来许都，左慈一直跟随在刘备的身边，只要左慈也来许都，那么只要当面一问，很多东西就能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了。 “令君，司空和祭酒的谣言。”这三人的关系，真的就是外面所传的那样吗？ 两人的谣言，甚至是更细致的事情，他都知道，最主要还是戏志才不嫌事大，荀攸提的隐晦，但戏志才就差没明目张胆的催着他了，“仲德，何时也关心起这些事情来了。” 然而程昱并没有直接回答荀彧的问题，硬是盯着荀彧看了老半天，“我只是替令君，关心关心。” 这三人那点事，他们几个谋士都心知肚明，算不上能不能接受，荀彧和郭嘉他们能有自己的理念，心有灵犀，而不只是单纯的喜好关系，那又能如何呢？ 何况汉室民风，也本就那样，曹小瞒又是司空，以后或许地位会更高，只要不是在耽误大局，哪都只是曹小瞒的私事，不过这三人间的矛盾，他们旁人看着都着急，而看戏的人是不会嫌事大的！ 替他关心，荀彧仿佛还能想起那天看到那条消息时的心绪，烦乱不堪，甚至连那天的公文，明明说好以大局为主，但却是被搁置在了一旁，甚至是更想要去质问一番，明明曹小瞒更看重的是他，不是吗？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奉孝都曾推让过，就连一开始时，曹小瞒的好感都在他这，自己还又有什么理由去说她呢 “令君，令君！”程昱郁闷的是，怎么他说着说着，荀彧就走神了，这还是那个荀彧吗？ 恍惚然抬起了头，“仲德，还有事吗？” “没，没有。”不过看荀彧这走神，不一般啊！ 军营中 “神医，司空她……”郭嘉总觉得，华佗并没有说实话，更像是曹小瞒吩咐了什么事情，不能说出去，华佗在他们问起时真假参半，就这么将人给敷衍过去了。 但郭嘉已经有了一些猜疑，自然是不会放过一丝任何线索。 “我明白司空的病情，不能随意传扬出去，以免动摇了军心，或者受到一些人的加以利用，臣于司空心意，嘉想各位应该都明白，臣担心司空的病，希望神医能坦言相告。” 华佗怎么可能不清楚郭嘉对曹小瞒的那点小心思，但曹小瞒是特意警告过他，她的病，这几个谋士谁问了都不要说实话，而其中他最要防的便是郭嘉，郭嘉使点小计谋，他哪招架得住。 “可是司空，不让神医说出来。”郭嘉最后再追问了一句。 “……”曹小瞒还真警告了。 看华佗那表情，郭嘉就已经能猜的七七八八了，这么说来看目前的情况，这种事情不让说，只有一种可能，比传言的更加严重，若是曹小瞒能有所好转，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想到这种可能，那一瞬间郭嘉整个人，仿佛身上被压了一座大山，喘不过气来。 一直关注着郭嘉的华佗，立马知道完了，他该怎么向曹小瞒交代啊！ “祭酒大人，司空……” “告诉我，司空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老朽行医一辈子，都没见过这种病，有病就该用药，但这病用的不是药。” 就好比戏志才，虽好的莫名其妙，但用药但加上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配合在一起使用就好了，但曹小瞒却不同，华佗格外苦恼地摇着头，边叹着气走开了。 而曹小瞒这处，从床榻上坐起身后，望了眼帐内点着的灯，此时的光线有些昏暗，现在应该已经入夜了，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帐内似乎只有曹小瞒一人，到也显得格外静谧。 “咳咳咳……”伸手捂了捂嘴巴，等胸腔间震动，平复了不少，才拿过一旁的披风将自己裹紧，她现在身体虚弱到是特别畏寒，拍了拍还有些恍惚的脑袋，感觉清醒了一点，便走到了桌案旁取过放在上面的油灯，转身望了眼身后的地图，将手中的油灯靠近地图，仔仔细细将下邳附近的地形，进行了一番比对。 抬头看了眼帐顶，雨，城墙过高，护城河，此时该是水淹下邳了。 视线又回到了地图上，就一个下邳，还远远不够，神情一激动，“咳咳咳……”剧烈的咳嗽，不得不使曹小瞒将手中的灯盏放下，她现在何止只是一个头疾啊！ 本不该在这时候出现的头疾，却是已经病发，曹操虽有病，但是是在潜藏期，所以医学上她是没有病的，最多也是些风寒，这才是华佗查不出病根的原因，就好比，一个大夫是看不出一个人病人，还有多少寿命一样。 只是她一个站在几千年经验上的后人，却搞不定千年前的古人，也是头疼，她从不畏惧，左慈最后会将后果报复在她身上，但其他人，是她不能完全出手的一个坎。 余地还是有一点，奇门遁甲可不只是几本天书，那么简单。 第114章 耽误，家室 曹小瞒因头疾修养, 布防都是郭嘉向曹小瞒献计, 荀攸搞定一切。 水淹下邳, 下一步就该是解决袁术了。 直到下邳城被攻下，吕布第一个被绑了过来, 见到坐在曹小瞒旁边的刘备后，直接就是破口大骂了，这种时候的临阵倒戈，吕布怎么可能不气。 似乎是想起什么，看向曹小瞒时, 原本被抓后一身的狼狈, 却是立马精神了起来，“曹孟德你可是说过, 以我的武力，必会是你的一大助力，若你现在把我放了，我们……” 吕布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曹小瞒给打断了, 这人的态度也狂傲了吧！曹小瞒不问吕布如何, 而是转头看向了刘备，“听听玄德兄的意见吧！他说留下, 或许我还真会考虑一番。” 吕布一听, 疑惑地扫了眼曹小瞒，才看向刘备，而刘备自然再清楚不过, 曹小瞒无非就是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他。 “曹司空，可以想想他吕布投效过的人，都被认作了义父。”然后认一个，杀了一个。 曹小瞒仰了仰头，看向吕布时一脸遗憾，“把人带下去吧！留个全尸就行了。”吕布确实厉害，却不是她所能掌控得了的人，曹营也没有人能够压制住他，虽遗憾欣赏他的武力，却不会留恋。 几乎是曹小瞒话刚落，若吕布此时的视线能杀人，刘备已经被凌迟好几遍了，“大耳贼，你个骗子，刘备心性之深，曹操你若用他，伴君伴虎！” 曹小瞒没去看刘备此时是何脸色，想想也还是很清楚，两人似乎都挺有默契，将此事揭过。 知道张辽和高顺被绑了过来，高顺一见到曹小瞒那张一脸笑眯眯的样子，就觉得有诈，“两位又见面了，伯从赌局服不服！” “我还是原话奉告，不侍二主，成王败寇曹司空还是动刀吧！”吕布是何心性用意，这一个月来，他也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说不失望，才是假的。 这回是曹小瞒无语了，说他一根筋吧！人家忠心耿耿还有错了，拍了拍一激动，又隐隐作痛的脑袋。 朝典韦招了招手，“给他们松绑，放人！我还不是玩不起的人。” “什么！司空万万不可啊！”不只典韦，就连站在一边候着的夏侯两兄弟，都异口同声直接出声劝阻。 曹小瞒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被吓到了，“放人！” 虽然后患无穷，但凭两人身上的伤，走不了多远，曹小瞒不会下令追杀，但戏志才和郭嘉会放任不管吗？明着不行，可以暗杀，那就不是曹小瞒的事情了。 典韦看了眼在一旁没有说话的郭嘉和戏志才，才去给高顺松绑。　“文远，也一样。” 典韦认命般继续去给张辽和高顺松绑，他实在是不太明白，这到底又有何用意，直接把人杀了，多省事啊！ “唉！”现在这会只能是默默地叹口气。 然而放人就放人吧！恐怕这会最惶恐的就该是张辽了，那是你们的赌局，跟他能有什么关系，现在他要是走了，绝对会出不了这个门，高顺能走有理由，可他不行啊！ 高顺和张辽两人对视了一眼，不过还是站起了身，两人特意注意了一下，他们起身想走后，曹小瞒和那群谋士武将的反应，大个的似乎想眼不见为净偏过了头，曹小瞒听闻最近犯了头风，一手捂着脑袋，未曾看向他们。 两个谋士中，注意力都放在了曹小瞒身上，似乎更关心曹小瞒的病情，而一旁的夏侯两兄弟，则是将他们两人死死得盯住，生怕让人给逃了。 这在高顺和张辽看来，还算有两个正常人，先后不同时间转过了身，相互递了个眼神就往外走，一步，没有人动，五步还是没有，十步，依旧没有动静，在走到门口时，张辽率先转过了身，又走了回来，单膝下跪拱手拜礼道：“曹司空，高义，张辽佩服，愿降司空。” 曹小瞒立马起身，她现在就想凑齐五子良将，见到大才眼亮，这习惯是改不了了，连忙去扶张辽，“有文远相助，霸业可期啊！” “臣不敢当！” 高顺是没想到张辽反转的这么快，在门前也停了下来，脑海中想了很多东西，最终还是往回走了过去。 “若要我留下，必须满足我的条件。”此时高顺的态度就不是个降将、败将的姿态了。 高顺回来，曹小瞒也算松了一口气，就怕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什么条件？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可以随意提。” “厚葬我家主公，善待一家妻儿。” “没有什么，要为你自己说的吗？”就不怕自己人微言轻吗？ “我需要的是自己再亲手打造一支陷阵营自己募兵，陷阵营独属于单独出来的一支军队。”他曾亲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军队兵败，更希望能从中找到失败的原因。 但单独的军队，不仅有兵更有权，这就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 高顺见曹小瞒的反应似乎不是很大，思考了半响才回答道：“可以，但我需要有相互制衡的支撑点。” “制衡？” “使两端达到平衡，减少内对。”他们现在都需要一致对外，而不是内斗。 “那你要怎么样？” “你的兵，我的粮，甚至是我可以提供和军队有关训练方式、军阵，用不用在你，管理权在你，支配权在我。” 这些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不过按当时军队的管理，曹小瞒这已经算是非常宽容了。 “臣，拜见司空！”高顺再拜礼，算不上臣服，心中的无奈更多。 乱世总比个人的生死，要重要。 曹小瞒再扶一次，服不服可以慢慢来，人都已经留下，想走就难了。 一场皆大欢喜，曹营今晚也是难得放松一回，曹小瞒不喝酒，有风寒需要修养，而治军以来难得放松的机会，她要是往那一坐，所有人都会跟着她走，难免会过于拘束。 最主要是貂蝉要来给她献舞，这可比盯着那群大老粗养眼多了，看了这么久，她都快有些审美疲劳了，古代四大美女之名，曹小瞒是真想去看一看！ 郭嘉这处正和戏志才、典韦两人一起拼着酒量，喝了老半天，其他两人都快趴地上了，郭嘉还是没有半点醉意，看了眼一旁向来自律的于禁，只是一个人小酌几杯，又在四周扫视了一眼，才走过去问道：“文则兄，司空呢？” “偏房吧！听说吕布的女人，去给司空献舞了。”于禁说地有些漫不经心。 “貂蝉？” “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郭嘉直接就跑了。 “一个妖艳的女人，至于急成这样嘛！” 所有人都蚁为郭嘉是冲着貂蝉去的，但事实上如何，还是有几个心知肚明。 曹小瞒这处，一边喝着茶，一边悠闲看着美人的舞姿，别提多悠哉游哉了。 “有舞没乐，少了点什么啊！”一拍额头才想起，立刻吩咐让一直降低存在感的侍从，搬了把古琴过来，怕打扰也格外识趣在外面候着，那么屋内便只有两个人了。 丝竹舞乐之声，郭嘉还没走近，便已经听地清清楚楚，而这琴音的造诣，绝不只是普通琴师能够弹奏，更何况现在也找不到琴师这类人。 郭嘉刚走到门边，就被守在外面的人给拦了下来，“司空……” “司空怎么了？” “貂蝉正在献舞，祭酒大人若去，怕是会扫了司空的兴致。”守门的侍从，胆子也是有够大的。 只是不提，他每说一句，郭嘉脸色便会阴沉一分，而说出来的声音，也成了颤音。 屋内，曹小瞒的琴音随着貂蝉的舞步，缓缓停下，望了眼下面的貂蝉，果然不愧有四大美女之名，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肤若盛雪，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柔情绰态、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没来这之前，他也不会想到，现在见到了这么多大人物，还能给貂蝉来一段琴音配乐，似乎也不赖。 起身走到了貂蝉面前，“你以后可还有什么打算？”吕布她还是要杀，他是不会臣服于任何一人。 貂蝉见到曹小瞒过来后，立马跪下，“民女自知难逃死罪，想见夫君最后一面，日后必会隐姓埋名过活，望司空成全。” “可是你一介女子，这又是乱世……”别误会，她真的只是替貂蝉当心，乱世女人的命不值钱。 何况她不会有曹操那些癖好，所以貂蝉留下，可比在外面安全多了。 “民女，只是不希望再流落于众人之手，望司空成全。” “那，随你自己的意愿吧！” “民女，谢过司空。”貂蝉行了礼，才起身离开。 只是打开门，便见到外面闹哄哄的一片，曹小瞒也走了出来，朝貂蝉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郭嘉才走了进来。 “奉孝，怎么没去喝酒了？”似乎想起郭嘉浪荡的性子，难道也是一个为了貂蝉，而来的人，看不出来啊！ “我……”郭嘉半天也没憋出一句话。 搞得曹小瞒盯着郭嘉看了半天，也不知郭嘉这回吞吞吐吐，到底有什么事情。 “司空和貂蝉……” “奉孝也不能免俗啊！貂蝉要见吕布最后一面，自己隐姓埋名过活。”说着曹小瞒自己也是满感慨的。 丝毫不知后面的郭嘉，都快被曹小瞒的情商给急死了。 “司空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郭嘉算是已经豁出去了，伸手就要去拽曹小瞒的手，却是见到曹小瞒像是在怕什么般，抽开了手。 不仅没有回答郭嘉的问题，更是直接转过身，不再面对郭嘉。 她连荀彧都已经开始放弃，何谈郭嘉。 良久后，在郭嘉都以为这个话题进行不下去的时候，却是听到，“我只是不想让自己明白。” “奉孝今年二十有六，寻常子弟早以娶妻，奉孝早该为自己考虑了！我这个主公似乎不太尽责。” 曹小瞒每往下说一句，郭嘉心就凉上一分。 她将不少时间线往前一提，现在的郭嘉本该二十八九，只希望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只求海河清晏，故人依旧。 她还没有找到能够完全破解的方法，万一要是没有找到呢？ 奇门遁甲，她也只是听过这个传言，而传言不可尽信，那么现在只是在耽误别人的时间。 第115章 换酒，灌酒 最后, 郭嘉算是被曹小瞒给气走了, 她也很无奈, 只是这是不得已而拿来的借口，不过想想以郭嘉那么喜欢浪的性子, 现在却……但也总比把自己浪死了，好上那么一些吧！ 若是找到了线索，估计曹小瞒心里会好受多了，而不是选择现在这样，互相伤害。 而吕布死后, 曹小瞒还真没再见到过貂蝉。 从下邳回到徐州城, 曹小瞒见到荀攸和荀彧他们推崇而来的一个人，陈群, 对于这个人的认识，也是在曹丕时期，名声更为显著，同时还有司马懿，两人关系似乎还很不错。 陈群, 字长文, 又是一个颍川人。 曹小瞒将陈群呈递上来的算是个人简历这种东西，好好地翻看了一遍, 同时不免还打量了陈群一番, “那便辟长文为司空西曹掾属。” 在曹小瞒说完后，见大家似乎都没有一点反应，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曹操不也是给了这个官职, 她没直接将陈群和司马懿混为一谈，就不错了。 “臣，谢过司空。”似乎是看到曹小瞒在怀疑他的迟疑时，赶紧回话。 “嗯，袁术的事情，也该多注意了，刘备不日前已经带兵前往，我们也不该落后了，徐州这处便让子孝留下，明日便整军出发。” “诺。”几乎是异口同声。 在大家都离开后，曹小瞒却是看着身后的地图出神，奇门遁甲中八门都在谁手中，曹小瞒还是能算出一些，但这些又能指示出什么呢？ 而奇门遁甲，只是一个统称，她能来这里时借助前世今生画下符阵的媒介，那么要想改变这个天道，也就是一些能够影响历史的人物那些命运，可一条河不会因为没有了一滴水，就不会流了，这个数字太过于庞大，她救不了所有人，但可以根据一些文明来推动这个时代的发展，却不知这些影响算不算。 曹小瞒现在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南华传书开启了乱世后，左慈和于吉南北相对而行，不是戏弄孙策，便是戏弄曹操，为什么呢？为什么会是这些领头般的人物，三分天下各一雄主。 难道她还要和左慈当面对峙不成，但想一想，或许还真需要好好谈一下。 而在前往扬州一路上，曹小瞒到是沿着这一路，发现收复下来的城池，不得不佩服刘备的实力，她调过去帮忙的一万兵马，加上刘备的军队从小沛招募八千人，虽在那些强大的诸侯面前不算什么，但刘备用的好，那也没有办法啊！ 等打到寿春时，别说之前曹小瞒对刘备有杀意，曹营中没几个不想将刘备干掉，演义中刘备的形象到也不可尽信，所有的功劳都往诸葛亮身上放，曹小瞒这回到有些不敢相信了。 袁术弃寿春去投袁绍，然中途被刘备、朱灵围堵，又不得不退回寿春，呕血斗余而死。 “司空。”进来传报的人，抱着个木盒跑了进来。 “司空，这是刘备派人送来的传国玉玺。”说着跪着拜完礼后，将手中的木盒，往前方一递。 然曹小瞒从自己的座位走下来后，并没有接过玉玺，甚至都未曾看上一眼，“我们何日能赶回许都？” 看曹小瞒这样子似乎问的就是荀攸，荀攸也只能往队列外一站道：“还需修整三日。” “那便三日再启程吧！将玉玺连夜派人送回许都，务必交到陛下手中。” “诺。”荀攸应答。 战事毕，众人都围成一堆，开庆功宴去了。 曹营却出现一个尴尬的局面，最喜欢往曹小瞒面前凑的郭嘉，这回一个人喝着酒，甚至都没去找戏志才和典韦一起拼酒了。 这不典韦觉得和戏志才喝地无聊，立即给一旁丝毫没这个觉悟的戏志才递着眼色，同时又不忘再瞟一眼郭嘉，“那个祭酒和司空，怎么回事啊！军师知道最近军营中在传什么谣言吗？” 戏志才将酒坛从嘴边拿下，晃了晃似乎是在看还剩下多少，听到典韦的问话，嘴角一咧道：“司空和奉孝谣言还少么！我看奉孝不会生司空的气，说不定是司空惹到了奉孝。” 由此看来，戏志才和荀彧两人对于郭嘉和曹小瞒的矛盾，出事了都是归咎在是曹小瞒惹到了郭嘉，不过两次来看似乎都是如此。 比之上次不同的是，曹小瞒惹到了郭嘉，事后虽比较呆，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而这次……往上座上看去，就能发现曹小瞒的脸色比郭嘉还惆怅，问题不在于矛盾，而是有人隐瞒了心事，一个非要互相伤害的秘密。 戏志才将这两人都一一看过去后，继续往嘴里倒着酒，“这次军营里都传什么了？”似乎对此颇感兴趣。 典韦伸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到像是要多拍几下就能想出个什么东西来，好半天才开口道：“这事，都隔了一两个月了，还是要从我们打下邳的时候说起。” “下邳，闹了这么久。”戏志才一惊，不由嘀咕了一句，这又不是和文若吵。 “那时准备将吕布缢死，貂蝉去向司空献舞，美人舞古琴乐，好像还是司空亲手所弹，祭酒听到时神色就不对，进去后没多久，出来时脸色就变了特别难看，后来的时间中祭酒对司空，俺老典看来就是无奈多过于气愤，不是俺说地难听，祭酒献殷勤，司空每次都‘坐怀不乱’。” 戏志才赶紧一把拽住，还想大说特说的典韦，虽然他也觉得曹小瞒面对感情上的事情，都挺呆得，心里明白就好，非说说出来干嘛。 而在不远处正和荀攸呆在一块的陈群，眉毛一挑心有所思将这些事情记下，他还未来这之前，荀彧曾向他提过，他擅科律，曹营的风纪就拜托他了，而陈群一直以来就和郭嘉不对付，此事又和风纪有关，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君有失，臣之过，在陈群眼中看来，都是郭嘉非往曹小瞒面前凑，不但不制止，自己还身处其中，也难怪荀彧会推荐他来管一管风纪的问题。 荀攸似乎也察觉到了陈群的异常，想着刚才典韦说的话，又联系陈群本身的性子，郭嘉未来的日子，真该收敛下自己了，郭嘉身后是曹小瞒，他们也清楚两人的关系，还真没人赶来指责他，陈群的出现，特别是在郭嘉冒犯了曹小瞒之后，哪怕是荀攸，都不得不怀疑下他那位叔叔的用意了！ 典韦被戏志才一拽，也发现他的话，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声音立即小了一半，“祭酒行径放荡，如今年岁还未曾迎娶妻室，不少人都挺好奇，而貂蝉的美貌，司空不近女色，都能为她抚琴，说不定祭酒也是看上了，向司空讨要，有了争执，却最后都没有如愿，正郁闷呢！” 戏志才原本的兴致，直接被泼了一盆冷水，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啊！ 曹操癖好是特殊了一些，没见郭嘉来后，不喜美色不好酒色，郭嘉之前放荡，是没有人能让他受到约束，可现在不同了啊！郭嘉不娶，那是司空呆！ “这些谣言……”戏志才还没说完，就被典韦将话题自行想像，接了下去。 典韦一拍脑门，想到什么贼兴奋，“俺就说司空坐怀不乱，那是喜欢漂亮妖艳的女人啊！很符合司空的癖好。” 戏志才到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心里念叨着：算了误会就误会吧！也比传断袖之癖好，还能将敌人迷惑一番。 然而戏志才的不解释，曹小瞒在宛城就惨了。 人家只是纯粹的欣赏，不是喜欢。 一旁的刘备见曹小瞒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坐着，便自己替自己满上一杯酒，端着酒杯走了过去，“曹司空，也喝酒？” 思绪满天飞的曹小瞒，原本还在思考着怎么将那些天书找到，就听到了刘备的声音，恍然回神后看了眼手中的酒杯，之前她坐在这时，就发现茶被换成了酒，曹营中没人不清楚她不喝酒，她也不想为此事败坏这些人的兴致，也没必要为了小事发火，宴会散后再吩咐下去吧！也就将就了，但被人倒出来的酒，曹小瞒一直都没动过。 “难得高兴，以酒助兴，请！”曹小瞒拿过酒杯，便和刘备聊了起来。 做了坏事的戏志才，虽然换了茶，但也不敢真叫人，去向曹小瞒以敬酒之名行灌酒之事，不过他就不信刘备敢在那干坐着，不是还有刘备的部下嘛！这一路喝下去，也差不多了。 见那边已经喝嗨，戏志才就不再管典韦，而是向郭嘉那处跑去。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曹小瞒喝了一些酒后，就会用衣袖挡着，自己给自己把脉。 到不是不能喝酒，而是酒，损身更损心性，这已经不是这个时代能当水喝的酒了，早就已经被提纯，浓度很高。 戏志才一过来，就拍了拍还在伤神的郭嘉肩膀，“奉孝，我将司空的茶换了，刘备那边正向司空敬酒，酒后吐真言，我们算计司空，也就这一次机会，到时候你我怀疑的事情，都一并问了吧！” “什么？你换了司空的茶，可司空喝酒……”郭嘉直接将手中的酒坛一丢，就朝曹小瞒那处跑去。 这回是荀攸的声音在戏志才的身后响起，“司空，怎么了？” 戏志才一转身，便能见到跟在荀攸后面的陈群，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郭嘉等会，这陈群不会插手吧！ 第116章 无巧不成书 眼前是一杯接着一杯递过来的酒, 曹小瞒更是防不胜防, 然而开了头, 断然没有中途放过的道理。 曹小瞒再次探了探脉搏，酒多伤身, 伤身损命，将递到面前的酒杯接过后，一饮而尽开口道：“某不胜酒力，近来也是不常饮酒，身体有恙, 却是失陪了。” 一旁的刘备听到曹小瞒的话后, “曹司空身体听闻风寒未除，叨唠了司空, 改日能否再好好叙叙？ “一定。” “这酒，喝着真是没劲，提纯的酒都是从她这传出来的，若是不会喝酒，怎还会有这种佳酿现世, 甚是无趣啊！” 张飞本就不想过来, 现在更是没了半点兴致，曹小瞒一推辞, 自顾自走了。 人群一散, 曹小瞒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身形也有些不稳，便一手撑在了桌案上, 扶住了硬撑着将要倒下去的身体，另一手晃了晃眩晕的脑袋，在曹小瞒将要倒下去时，身后却是被一双手给搂住，“司空，嘉扶你回去休息吧！” 耳边温热的气息，令曹小瞒有些怪异地转开了头。 “嗯，庆功宴让公达好好主持一下，切勿怠慢了刘备他们，免遭人口舌。” “嘉明白，公达办事司空大可放心。” 说着就扶着曹小瞒离开，在经过荀攸、陈群、戏志才面前时，陈群刚想上前去说说，就被突然横插过来的一只手给拦下，“长文，能来效力司空，忠实乃诧异，这些天以来未曾好好叙叙旧，不如今日不醉不归。” 完全没等陈群反应，就被戏志才给拉走了。 然而被拽的同时，陈群依旧转头看了眼郭嘉和曹小瞒离开的方向。 郭嘉望了眼怀中，不停晃着头的曹小瞒，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这是又犯了头风，还是对他有所防备。 然而曹小瞒再怎么晃，醉酒终究是醉酒，“司空，可是又犯了头风？” 郭嘉的话，却是让怀中的曹小瞒愣了神，“什么头风，我现在，没病。” 这回轮到了郭嘉愣在原地，什么意思，没病，还是指头风没犯，只是醉酒后头晕。 “怎么不走了？” 她现在就想回去，睡上一觉，酒精伤神更伤身，曹小瞒不喝酒最大的原因还是，其一伤神损心性是为，她为人续命需要阴阳术加持，左慈一直想将此中断，却找不到方法，是因为她的实力本身就很强，而现在就难说了。 其二伤身，在为人续命后，她还剩下的寿命，足不足以支撑自己活下去，何况现在是没病，时间到了头风就是真有了。 曹小瞒最在意的还是其一，所以此时左慈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一丝松懈。 郭嘉被曹小瞒一提，才又继续扶着曹小瞒往帐内走。 而在将曹小瞒扶到榻上后，郭嘉并没有走，望着倚靠在床榻旁的曹小瞒，低垂着眼睑下带着醉意的眸子有些空洞，更像蒙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藏了多少东西，微红脸盘紧抿着唇瓣，哪怕是在七分醉态下，眉头依旧未曾舒展过，更像在隐忍着什么。 时间越久，拧着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当郭嘉想伸出手为其抚平，却是直接被抓住了手，显而易见的拒绝。 有些颓然地收回手，郭嘉再次见到曹小瞒又在那晃头了。 那一刻郭嘉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不过也是为安抚曹小瞒的防备，没再那些心里的疑问，“嘉见司空很是忌惮刘备，本想借寿春一行将人除掉，然此人并非表面那般仁厚，狡猾的很，嘉的杀意恐怕已经被察觉到了，打草惊蛇下，左慈已经离开了寿春，不过嘉已经在派人调查其行踪。” 郭嘉一提左慈，曹小瞒的反应似乎更激烈了。 “司空，司空。” 郭嘉赶紧伸手稳住曹小瞒晃悠的脑袋，郭嘉不清楚左慈去了什么地方，但曹小瞒明白啊！ 为了防止她下一次救人，左慈的目的地就在宛城，按曹操在宛城的一场征战，张绣投降邀请曹操进城摆下宴会，这次有了左慈，灌酒之事是免不了了。 曹小瞒晃悠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不过是因为她已经感觉到，左慈已经在做法，想要除去曹小瞒在戏志才身上，对他实力上的压制，曹小瞒也不得不尽力调动身上的术力压回去。 甚至尽量让自己神智清醒一些后，才伸手掰开了郭嘉的手，装成了显得格外不耐烦，这要郭嘉自己离开，似乎不太现实，“出去！” “什么？”　“现在就从这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话虽如此，但语气一点威严的气息的都没有，甚至音调还有颤抖。 两人也是犟上了，“若嘉偏不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郭嘉的反应在意料之中，曹小瞒偏头望了眼帐外，戏志才追过来，叫唤着陈群的声音越来越近，想着今夜被算计的事情，也别怪她算计回去了，她要是不制止，什么事都敢来上一次，这回可是要命的事情。 一把拉过郭嘉还未收回去的手，直到见人倒下后，曹小瞒赶紧将两人调换了个一上一下的位置，然而这回，她依旧在下面。 陈群进来后，看到这一场面，那声音绝对算得上惊天动地，“郭嘉！” 戏志才赶过来后，见到这副场景也是无奈，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也不知该说郭嘉什么好。 听到说话声，曹小瞒便推开还在懵逼的郭嘉，看了眼帐内的人，“司空，郭嘉不治行检以下犯上，他……” 陈群想起刚才的场面，都不好意思说下去。 “奉孝，放荡形骸以下犯上，该治什么罪，就由长文处置吧！” “诺。” “不是，司空奉孝他……”这戏剧性的一幕，戏志才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别跟我提奉孝，都出去，今晚我不想见到任何人！” 曹小瞒见戏志才还没受到什么影响，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立马赶人，就怕来不急了。 郭嘉听了这么多，若还是不清楚曹小瞒是什么想法，他鬼才的名声，也就不要叫了，曹小瞒话一落，直接就往外走，这回郭嘉是真被曹小瞒气到了。 几人一出去，戏志才马上就将郭嘉拽了过来，询问地没完没了。 只是郭嘉一直闷声不吭，突然旁边没了声音，郭嘉再去看时，戏志才已经倒在了地上。 寿春外不远处管道旁的草地上，一道用朱砂所绘制的符阵围绕在左慈周围，手中点上火的黄符，在他一边念叨的秘法声中成了灰烬，落在符阵上，放置在脚边的罗盘上的指针，旋转个不停。 之前一次在洛阳附近曹小瞒醉酒，他曾有所察觉，这次总算发现了蛛丝马迹，才能趁火打劫。 营帐中身形不稳的曹小瞒从床榻上滑倒在地，嘴角溢着血迹。 起身走到桌案旁，拿出被她藏起来的符纸、朱砂，提笔绘符完成后，手中结印，无火自燃，落地后逆行左慈的阵法，以此挽救，一切弄好后，曹小瞒就倒下了。 正给昏迷的戏志才把脉的华佗，则是一直在留着冷汗，他只是个普通的医者，救病不是救‘命’，这不是在为难他吗？ 将戏志才的手放下，“神医，志才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 “是好了，这不是病，这是命，有人能救他，等到明天他就会醒了。”说完就没好气的走了。 徒留不解的郭嘉和荀攸，无论怎么理解，都摸不透华佗是什么意思，他不就是神医，华佗救不了，还有谁能救？ 再回许都时，曹营倒了两个人，不过戏志才恢复的越好，反而曹小瞒的‘病’越严重了。 骑在马上的郭嘉还能记起那天，从曹小瞒那传来的消息，若说是醉倒在地，为什么气色不佳，脸色苍白，又是什么意思，后来华佗诊治，郭嘉怕其敷衍，再三询问后才知，酒只是诱因，至于结果是什么，华佗只字未提。 曹小瞒那么着急赶他走，是为了隐瞒什么？ 他提到左慈时，曹小瞒激动的反应，她知道左慈去了什么地方吗？ 一个比刘备还值得关注的方士…… 以曹小瞒现在的位置，若要注意一个人，不是汉室那帮德高望重的老臣支持天子的人，就是未来的敌人，刘备属于后者，很有可能雄踞一方的诸侯，一个比一方诸侯还要让人忌惮的话，其原因，令人深思啊！ 对一个方士的了解，没人会比戏志才更清楚，而无巧不成书，这其中，或许会有一个大秘密，曹小瞒会需要阻止什么？ 那一刻仿佛离一个人很近，但郭嘉不知该不该继续摸索下去，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所想隐瞒的东西，必然是对隐瞒的那个人不利的事情，然而郭嘉只是想帮她，真的没必要独自承受。 为君分忧，是臣的本分。 一路上郭嘉都在注意曹小瞒，有时候真想上去问个清楚，但最后理智让他止住了脚步，他问了能有用吗？ 说不定最后还是自己难受，他都努力了这么多次，哪次不是曹小瞒自己蒙混过了关，到头来曹小瞒像个没事人一样，受罪的还是他郭嘉。 只是希望这件事，能在可控的范围内，但就是不可控，曹小瞒才选择了隐瞒。 第117章 物事是否人非 再次见到许都的城门, 曹小瞒颇为感慨看了眼那块牌匾, 又回头看了眼今日喜笑颜开的他们, 下一次回来就该到了失去的时候了，而以后将会越来越多。 郭嘉和戏志才也顺着曹小瞒的视线, 望了望许都城门前的牌匾，又回头眺望而去，“司空，怎么了？” 曹小瞒摇了摇头，“没什么, 奉孝把昂儿叫来吧！这么久也该回一趟司空府了, 奉孝可以回去好好休息。” “诺。”郭嘉又回头看了眼，曹小瞒心里在想什么, 他还是有些清楚，战事未平，生死别离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曹小瞒看了眼不露声色的刘备，“玄德兄，可要随我去觐见陛下？” “自然。” 皇宫 荀攸和戏志才以及武将们先行一步, 只有刘备跟随在曹小瞒身后, 以及本该休息的郭嘉赶了过来，郭嘉明显能看见曹小瞒微不可见皱了下眉头, 然而郭嘉却率先开了口催促道：“司空, 可别让陛下久等了。” “你……”曹小瞒瞟了眼一旁装空气的刘备，也没再和郭嘉继续争论下去。 气愤的神色收了回去，走过长廊走上阶梯, 刘备见曹小瞒不需要跪拜见礼，但他现在还是个布衣，谁又会知道他这个中山靖王之后，才没有跟上曹小瞒在殿外叩首等候传召。 还未进殿，曹小瞒便被郭嘉叫住，“司空。”刘备等候两人都看在眼里，郭嘉的身份也是不同，他只是属于司空府的家臣，而非官籍在汉室的汉臣。 “怎么现在知道会给我惹麻烦了！” 难得一次看到郭嘉的窘迫，之前也有过一次，他那是混在人堆里，曹营的人跟他关系一向很好，这回可是明目张胆的跟在曹小瞒身后，还有一个刘备做对比，今时不同往日。 “不正好试试指鹿为马么！” 正好能借此机会看清到底是刘协本身厉害，还是背后有人，这么着也该留些马脚，让一些人以为能趁此机会扳倒她，她也好收收网。 郭嘉微低垂下头，指鹿为马！他好像能找到一些，曹小瞒究竟查什么了，汉室恐怕没有表面的这些懦弱无能，这算是含蓄性的坦白吗？ 郭嘉还来不急高兴，就见曹小瞒已经进殿了，以至于在大殿上的人看来，本来曹小瞒进来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在其身后，突然跟上来了一个人，这就有问题了。 若是汉室官籍的人，曹营的人又该借此发难了，若是曹操手下的臣子，可能吗？曹操何时会给人留下把柄了。 有静等好戏上演，自然也有认识的人愤愤不平，而荀彧两者都不是，郭嘉跟来那是郭嘉担心曹小瞒，会是来挑战陛下的底线吗？还是或许这两人已经找好了借口。 荀彧不清楚的是郭嘉到来确实是意外，而从郭嘉选择跟上来后，一切才有了预谋。 “臣拜见陛下。”曹小瞒抬手作揖，只是在忽视郭嘉同曹小瞒如出一辙的动作。 刘协抬手示意免礼，“司空，这位是？” “司空府军咨祭酒。” 曹小瞒这一回答，瞬间整个朝堂仿佛炸开了锅，然而炸弹还在后面，“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此次围剿袁术大功一件，于殿外等候传召，陛下可要召见？” “中山靖王？皇叔！快快有请。”刘协觉得终于能有一个刘氏的人了，也是非常高兴，但叫地有几分情愿，谁叫谁知道。 但曹小瞒居然会把刘备带到许都来见他，这不是在给自己树立敌人吗？为什么？刘协还是有些没想明白。 董承第一个站了出来，开始指责：“曹操，你这是何意，你让一个锄奸有功汉室宗亲在殿外等候，却让一个司空府的臣子随侍进殿，你这是何居心。” 董承起了个头，都已经有出头鸟了，那些在底下叫嚣的人，也就不怕了。 曹小瞒却并没有回应董承，扫了眼巴不得吵得越激烈越好的刘协，才看向郭嘉，“看懂了？” 曹小瞒不清楚，她在向郭嘉问出这句话时，比之感触最深的荀彧，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郭嘉没有说话，这位陛下似乎不简单啊！ 其先承认刘备的身份，一声皇叔立马将其抬到议论制裁之上，那么现在就是曹小瞒在冲撞天子的威严，承认了刘备等于他已经有了外援，一个在外部聚集忠于汉室力量的帮手。 她想做周公，但所有人都怀疑她，处处设伏想抓她的把柄，我以诚待人，而人人欺我。 外敌未曾降伏，内部却尔虞我诈，将军在外，军令都能有所不受，可曾有人信过她。 朝郭嘉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有些东西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是不是皇叔，各位心知肚明，再怎么有功，那也是加封后，现在未得认可，他就是一介布衣，还是说董将军觉得，在外谋划冲锋陷阵的军师将领功劳，比不过一介宗亲的身份，那不如董将军也和我去战场上走一遭吧！不然也愧对将军的名号啊！” 董承的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似乎杨彪也想来怼上几句，不过都被司马防给拉住了，何必逞这些口舌之争，这回有了刘备里外配合，还怕她一个曹操不成。 司马防上前对曹小瞒和刘协行了一礼才道：“陛下，还是宣刘备进殿吧！”完全不提刚才曹小瞒和董承的争执，也不为任何人说话，似乎只站在刘协那处。 “那便宣刘备进殿吧！” 曹小瞒到是无所谓，不过只是想看看这些人对刘备的态度，看来有成为联军的意识啊！ 刘备低头进来时，曹小瞒和其对视了一眼，无波无澜讳莫如深，面见刘协时，也不见任何激动欣喜之色，是无欲无求，还是藏得太深，曹小瞒宁愿相信后者。 刘备恭恭敬敬拜见，刘协很是亲切激动叫了声皇叔，并且让人拿来了族谱，进行对证，还真是煞费苦心。 曹小瞒观刘备，看着这么多人为其想把他归进汉室族谱中，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样，感激多过于感动，刘备城府隐忍这么深的人，早该看出了，刘协叫他皇叔，是否是真心，还是相互利用。 就是不知左慈告诉了刘备多少东西，他缺一个拉拢人才的身份，缺一个积攒实力的地盘，更缺一个运筹帷幄的军师，刘备已经做到了第一步，后面就看他会不会用这份功劳讨要地盘了。 曹小瞒在心里计算着，若是让刘备留在许都做官，会有几分可能性，近期刘备是走不了了，她现在还杀不了他，就看刘备自己选了哪条路吧！ 这场朝会，最为风光的不是他们，本来除掉了袁术这么大的事，却落到刘备一人身上，此时正被不少人眼红呢！ 朝会一散，就等晚上的宫宴，曹小瞒在离开时，前面等了一个人荀彧，郭嘉跟上曹小瞒的脚步后，也看到了一旁的荀彧“令……” 郭嘉还没喊完，就见曹小瞒看了眼荀彧，语气格外古怪说了一句，只有三人能听到的话，“今日的朝堂格外有意思啊！居中持重，刘备会是个好选择。”便径直走开了。 她的生死及何去何从，现在荀彧的抉择，有一半能够掌控。 三国时代，有三个开挂的人物，前期的曹操，中期的刘备，后期的司马懿，现在已经到了转折的时候，荀彧应该很清楚刘备于她而言，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她杀不了刘备是时候未到，郭嘉杀不了是因为他也是局中人，杀刘备的不该是郭嘉，而荀彧则不一样…… 所以曹小瞒将刘备带来了许都，是想借荀彧的手，将人搞定，契机便是衣带诏，前世有人将衣带诏传到了他手中，可惜荀彧没有签字，但也该明白有哪些人想将她置于死地，刘备是这个谋划的参与者，如此公之于众，刘备生死不是难事，悠悠众口是赌不上的。 但公之于众，汉室也将毁于一旦，但刘备不死就是她死了，时间让她熬不到那个时候。 而左慈若要扳倒她，多好的机会啊！ 今日的朝堂格外有意思，今日的朝堂会不会是明日的葬场，谁又知道！居中持重，希望如此吧！刘备这个选择，他忠于汉室，首先这个东西就让刘备的原则在刘协身上，就算他赢了，刘协依旧有收回权力的机会。 而只能在前期一边倒的局势上，改变后面所放下的错误，以求力挽狂澜，比如‘赤壁之战’，这话说的不只是曹小瞒杀刘备能这么做，同样也包括刘备和刘协他们杀她也同样可以，比如‘衣带诏’。 但这次曹小瞒这处力挽狂澜的优势在荀彧身上，刘备和刘协改变后面所放下的错误，他们的优势在左慈身上，左慈肯定诚心帮他们，现在的司马懿还没有能和她叫板的能力，所以只能靠这两个人，但荀彧会诚心帮她吗？ 前世曹操杀了荀彧，这是在荀彧眼里看来就是如此，现在荀彧走上那个位置，她不知道荀彧是否心甘情愿，就仿佛被一个人坑了两次。 那么置她于死地，似乎一点也不过分，那就当最后一点愧疚，也一并还了吧！最后两人如何，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第118章 辅臣，保护 曹小瞒走后, 郭嘉疑惑地看了眼, 还曾呆愣在原地的荀彧, 又是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能让刘备和天子、汉室、荀彧四者都扯上关系, 似乎荀彧在其中也扮演着重要的一份子，就是不知这个份量有多重了。 曹小瞒出了皇城后，就走在大街上，而没有直接坐马车，或者骑马回司空府, 她现在思绪很乱, 她没曾想过要逼迫谁，或者非要自己活下来, 从她要救人开始，早就应该知道她自己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她现在不就是在未来的时间中，给荀彧施加的压力吗？ 或许荀彧现在还不是太清楚，曹小瞒到底是何用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真相总会付出水面, 该明白的终究不会晚来。 尤其是那份衣带诏交到了他手中，还有什么不清楚。 在风雨未来之前, 也只能好好珍惜, 这段还算宁静的时光了。 想明白一些问题后，曹小瞒才发现四周投来惊诧的目光，才想起她后面还跟了一个人, “典韦先回去吧！我再四处看看。” “俺，担心司空的安全，现在人多，难免会有想对司空不利的人。” “纵目睽睽之下，我只是去看看孝先商业开发的成果如何，又没去什么人少的地方，典韦在这恐怕才最招人耳目，先回去吧！”说着，还不忘扫视一眼四周看过来的视线，何况明面上有典韦这个保镖，不代表她在暗处就没有按插人手。 典韦也注意到了周围传过来的视线，最后还是妥协了，“诺。” 相反并没有追到曹小瞒的郭嘉，直接去了司空府，过问了曹昂后，才发现曹小瞒根本就没有回来，既是已经出了皇城，那便只会在大街上，可是曹小瞒去那做什么？ 而此时曹小瞒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四处可见叫卖的小摊贩，而来来往往的行人，更是络绎不绝，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或四处挑挑拣拣，相比于外面的战火，到是一处乱世下，百般艰难中屹立的繁华。 只是在曹小瞒行走间，却是听到一道否认的声音，“若说刘表目光短浅，这曹操也不逞多让……” 少年似乎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抓下去，随后是一声声压抑的闷哼声，曹小瞒也随之停了下来，总算听到一个质疑的声音了，每当她下一个决定，他们都曾无条件支持，但她也需要看到自己的不足。 只是曹小瞒所看到一幕便是，一群巡视许都治安的兵马，领头的伍长却是直接将少年拎了起来，“司空大人，也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够质疑得。” 被提到的曹小瞒，却是满脸黑线，许都什么时候她都有崇拜者了。 “曹司空，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蒙蔽她的人，好端端的农商并起的现象，现在却随着商人地位提高，贩卖的东西掺杂水分，更是以求用钱粮来进行官场上的交易，世道败坏啊！” 曹小瞒刚想上前，然而却是被人叫住了，“司空。” 转头间就见到，郭嘉追了过来，“奉孝，怎么来了？” “嘉担心，司空在看什么？” 郭嘉斜过身体望向曹小瞒身后的地方，还算很正常吧！巡逻的兵马，以及来往的行人，只是都正注意着一个略气愤的少年，也没什么不一样啊！ 还是那个少年，有什么注意的地方，曹小瞒对司空府里的那几位小公子，除了曹昂还有些在乎，其他几个都在可有可无的状态下，甚至都很少提起，所以曹小瞒又会在关注什么？ 曹小瞒转身往回走，心里想的却是，曹丕身边有司马懿，曹植身边是杨修，她要在曹昂身边按排什么人，刚才那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若是按年龄来算，年少聪颍会是他吗？ 郭嘉见曹小瞒又转身往回走，甚至一直神游天外，不知在想什么，压抑而又苦恼，“司空！司空！” 听到郭嘉的呼喊声，曹小瞒还是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奉孝，还有什么事？” 不是曹小瞒有事吗？现在反而来问他，看来是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 “没，没有。” “对了，奉孝觉得现在的许都农商并济，但商人贿赂严重，伯宁现在也是许都的县令了，满府君的名号可不能白叫，让他多注意下贪官污吏的事情。” “臣明白。” “还有，曹家以及夏侯家那些世族，也该好好规范了，尤其是陈留和谯县附近。”陈留，曹操起兵之地，谯县，曹操故居之所。 这些血缘之间的宗族，既是打天下的一笔财富，更是治天下的一记祸根。 曹操比刘备白手起家所多的一样东西，就是这些武力不俗的将领，打靠武，治靠文。 这些武将一开始是需要亲近，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军功，获得军功便需要不断带兵打仗，在这同时不仅积攒的是军功，更有在军营中的军心、名誉提升，所以哪怕一个将领交出了兵权，帝王还是要将人杀死，也有这些原因在其中，为了安抚开国功臣，有赐封地，也有封异姓王族。 然而也就是这些宗族，曹操是自以为能够凭血缘关系，就能将人束缚住，未曾加以管制，那个时候也思考不了这么多，毕竟还有外患在虎视眈眈，内部前期本身没事，就不要再搞事情来自添烦恼，以至于宗族内部的关系逐渐庞大。 曹丕时期宗族的势力，已经开始超过掌权者，隔了一代的血缘，现代都还有说代沟，而君臣之间本身就是个危险的关系，那时曹丕还是世子时，谁又会希望有人干预争储一事，谁干谁就是在挑战曹操的底线。 为了收归权力，集中于自己手中，就有了安排罪名斩杀宗族中的功臣，曹洪就是个例子，等人杀的差不多了，内部无人担当大任，而外部的人才，早在之前，亲近的就是宗族子弟，曹丕便只能亲信身边，从还是世子便跟随他的人，而司马懿才能出众，自然会更加注重，便有了后期人才凋零的现象，司马家的乘虚而入。 曹操是打，曹丕是治，那时三分天下，要有灭一国的实力，不是一场大战，就能完成，需要不断消耗对方实力，而能耗下去的文臣中，五谋没几个，剩下的贾诩不言明哲保身，次次征战曹操一直是坐镇军营，而曹丕一直是在后方，性质完全不一样，司马懿不仅能文更能带兵，总揽兵权于手，而曹丕也没能耗下去，其结果可想而知。 曹小瞒这次跟郭嘉提这些，完全是出于左慈那次趁火打劫的警醒，她这次选择的是曹昂，但依然要面对宗族的问题，她不希望曹昂和郭嘉去面对那些，关乎到利益，而被人群起而攻之，他们现在毕竟还需要宗族的支持。 郭嘉直接挡住了曹小瞒的去路，站在前面直视而来，“司空，万万不可，我们还需要那些宗族的支撑，现在打压无异于虎口夺食啊！” 郭嘉明显能发现，自从他们打败吕布后，曹小瞒一切的计划，已经越来越急切，甚至到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步，这些明明是在曹昂那个时候才该一一掐灭才对，现在曹小瞒该做的则是安抚维护自己的权力，只有她的力量足够强悍，若她是一国帝王，这些宗族都不再是问题。 君临天下，一直都是郭嘉希望能在曹小瞒身上看到的事情，现在他们也朝那个方向越来越近，可曹小瞒为何却在做最坏的打算，就像是希望能扫除一切障碍，她所想保护的人，能一切安好。 时间明明还很充足，再打败北方最强的袁绍，其他诸侯属江东一带比较麻烦，其他诸侯都未曾放在眼里，一切指日可待，此时更应该一往无前才对啊！可是他们为什么要现在考虑这些后事！ 后……后事，郭嘉只要一往这方面想，整个人都吓傻了。 郭嘉几乎是有些急切抓住了曹小瞒的手，“司空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现在就要想退路，为什么！” 因为她不会去逼迫荀彧选择自己，也就是说曹小瞒不会相信荀彧会选择自己，所以她已经没有了可能，但在离开前，最放不下的是郭嘉，所以不希望他去面对人才空虚的曹魏，虎视眈眈的司马家，后面她为郭嘉续命，还会有一心想要除掉他们的左慈，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现在可是大街上，奉孝再这么拉拉扯扯下去，整个许都的人，都该知道奉孝以下犯上了！”曹小瞒尽量让自己说出来的话，显得轻松一些。 她也没想将一切希望寄托在荀彧身上，因为她知道那不现实，所以郭嘉身上也有一部分，他是曹昂的夫子，曹昂又是继承人，她若不在，还有一个人可以去完成，以郭嘉对她的情谊，曹昂会是个很好的寄托。 曹小瞒始终记得初见时，共同的承诺，汉室能扶则扶，一朝老臣百年世家，需要一人一力相抗，为后来人铺路，只是这个人曹小瞒选择了自己独自一人。 内部的宗族，外部的汉室，都需要一个人去挑战它的威严。 曹小瞒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继续往前走，“司空！” 曹小瞒没有回头，这条路不需要再来一个人，陪她受罪，她知道自己可能有些吓到了郭嘉，然而以郭嘉的聪明，不可能不明白，“奉孝不也是疑惑，我为什么对每一个人都那么了解，那也该清楚我也不会强硬的来镇压。” 就好比夏侯惇，一个对后方事务很有能力的人，在打战上没输但也没赢过，根据所擅长的事情来安排，注入外部人才，以此来达到相互抗衡下的平衡，而汉室最需要解决的就是董承、杨彪、司马防等人，这将会是后面曹小瞒所要做最主要的事情。 她本以为给郭嘉安排在曹昂身旁，会是个很好的保护伞，现在看来未必如此，曹昂的特殊身份，会有多少人盯着他啊！曹小瞒才想清除所有的障碍。 第119章 谁算计了谁 等到曹小瞒回去后, 府中已经准备好了家宴, 只是这顿饭吃地到是有些不是滋味, 只要看着这一桌的人，曹小瞒就能想起自己的不负责任, 却又不知怎么去付出。 不过她到是忘了曹丕未能熬到最后，身体也是一个很大的原因，现在年岁尚早病根还没有落下，能更早一点发现，病情也就不会那么严重了。 “父亲！” 随着曹小瞒的停顿, 一桌子的人, 都停下来看向了她，“没事继续吃吧！昂儿近日也别再去军营了, 多督严下阿丕和阿植的课业，听说你们俩诗文不错，今晚便拿来给我看看吧！昂儿，过几日也该为你准备成年礼了。” “及冠礼，大哥已经是个大人了, 诗文……” 坐在一旁的曹丕到是比曹昂还要欣喜, 一想到还要被检查课业，就看向了曹昂, 给他们教学的夫子, 可没少拿他的诗文开玩笑，别人说他不好是一回事，但要是曹小瞒也那么说, 曹丕有些小紧张，而且说到后面，也有些沉默了。 曹昂到是颇为理解的摸了摸曹丕的头，毕竟曹丕所作的诗，实在是和曹小瞒现在所做的事，嗯……有些难以形容，完全搭不上边啊！ 志在天下，深闺怨妇，曹昂真怕曹丕会被骂死。 那边曹植到是特别不厚道，在一旁偷笑，若说诗文，小曹植觉得一向被人夸耀的他，这点毋庸置疑！ 他还是很乐意见到曹丕被挨骂，因为他每次都斗不过曹丕，被欺负的也是他，既然自己报复不回去，别人给他一些教训，小曹植也是很乐意看到曹丕吃苦头。 曹丕也是听见了小曹植的偷笑声，立马朝曹植怒了努嘴，以示自己的不满，等着，不就欣赏他诗文的人比自己多嘛！总有能够欣赏他的人，两人暗自较着劲。 曹小瞒将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有些好笑，若是多年以后，几人还是能和现在一样其乐融融，那该多好。 然而却是在这时，却是从那个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侍，“司空、公子、夫人。”朝曹小瞒作了一揖后，只是不经意间看了眼曹昂。 “何事？” “郭祭酒，似乎是找长公子有什么事情。” 郭嘉，怎么会？按理来说郭嘉现在应该还在纠结，她之前说地那一番话才对，现在却来找的是曹昂，曹小瞒都有些摸不清郭嘉到底是什么态度了。 相比于曹小瞒，曹昂反而比她，更加疑惑，不过还是觉得郭嘉来找他，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父亲。” “去吧！” 疑惑归疑惑，只要不是来找她，曹小瞒还是松了一口气，面对郭嘉她说不出谎话，最后只剩下沉默，尬尴的只会是两人。 曹小瞒都清楚的事情，郭嘉怎么不可能不明白，他问不出来，为什么不换一个，曹小瞒根本拒绝不了的人来问，而曹小瞒算是又被套路了一回。 晚宴过后，曹小瞒本想回房，却是直接被曹昂给拉住了，“父亲，要去哪？” “回房啊！” “奉孝，找你何事？” 看曹小瞒这模样，曹昂就想起刚才郭嘉对他的吩咐，一定要打消曹小瞒的疑虑。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夫子，他现在完全就是帮着郭嘉，在给曹小瞒下套，但整个曹营的人都知道，最不会害曹小瞒的也是他，郭嘉到底想从曹小瞒身上知道什么呢？ 曹昂忘不了，刚才见到郭嘉的样子，就像是见着一个人，义无反顾去飞蛾扑火的无能为力，而自己总是被蒙在鼓里，那种无力和厌弃。 那时曹昂才明白，曹小瞒或许在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郭嘉想她，曹昂更想。 所以，曹昂选择了帮郭嘉，“父亲从皇宫未回，夫子没有追到父亲，来府中询问过孩儿，才沿路去寻找父亲，不过父亲回来后，孩儿再见夫子时，似乎神色不太对，只是过来确认父亲回没回府。”毕竟曹小瞒回来时，脸色也是极为难看，比郭嘉好不到哪去。 曹昂却见曹小瞒这去向似乎不对，完全不是去他阿娘那，想起晚宴上曹小瞒的吩咐，要去看阿丕和阿植的诗文，神色难免低落了一些，“是卞夫人那吗？” “不是，我，回…书房。” 她去卞夫人那做什么，想想还是算了吧！她跟丁夫人之间的事情，都还没完全解决，还去找另外一个干嘛。 “书房，可是阿丕和阿植的诗文？” “拿到书房来找我，就行了，昂儿可以和他俩说一声。”说完曹小瞒就想赶紧回去，可别又提再去丁夫人那！ 曹小瞒思绪还未断，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又被拦了下来，“父亲，去阿娘那吧！”说着就去拽曹小瞒的衣袖，将其往另外一个方向拖，若说以前曹昂还怕曹操，但他现在却不怕曹小瞒。 听曹营中的传闻，夫子都拽过曹小瞒很多次了，郭嘉还是以一个下属的身份，他作为儿子，曹小瞒也该更加没话说。 “自从上次吵架，虽然父亲退让了一步，但还是去解释一下，阿娘为此伤神了很久。”见曹小瞒有些动容，立马添了些油又加了些醋，“阿娘说，她想这，还父亲一个清净。” “离开，为什么？”瞬间曹小瞒就被调动了情绪，曹昂还没死，丁夫人却还要走，是因为她吗？“我会去解释。” 曹小瞒一同意，曹昂就笑了，“夫子说地没错，父亲果然容易心软。”也难怪被郭嘉和戏志才那些人，一算计，一个准当然也只是被他们算计。 “郭嘉！”真是给她找事情。 想了想也确实该去好好谈一番，她的时间不多，留在府中的时间则会更少。 最后曹小瞒还真去了丁夫人那，只是曹小瞒才刚进了门，便听到“你怎么来了！”这回曹小瞒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丁夫人似乎也发现自己的话不对，还是起身将曹小瞒迎了进去，只是两人相顾无言，房内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丁夫人率先打破了沉默，“阿瞒，我想回去了。” 回，回去，“回哪？可是这许都司空府适应不了，还是…我的忽视。” 曹昂还在，那么就只可能是曹小瞒自己本身出了问题。 “你到是比曹操更懂我，他或许不会像你这么明白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们的身份地位越高，我们需要为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也越多，其实我一点也不想要那些荣华富贵，以前的日子，就很好。” 曹小瞒原本喝茶的动作直接一僵，她知道自己根本瞒不住丁氏和卞氏，所以一直再躲避，丁氏看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哪怕丁夫人已经看出来曹小瞒的不同，但却没有恶意。 “想要得到荣华富贵，也是需要代价，清清淡淡的日子，未免不好，不用担心卷入这些阴谋诡计，更不用烦恼哪天征伐失败了，有掉脑袋的危险，是吗？” 丁夫人见自己揭穿曹小瞒的面目，却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恼羞成怒，反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放松。 “你重情谊，阿瞒更在乎他的天下，哪怕你一直在躲避见到我们，但一些照顾更是无微不至，尤其是那几个孩子中的昂儿。” “所以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曹小瞒，夫人叫的阿瞒的瞒。” “曹小瞒！我在你身上为何找不出任何破绽。”她也曾猜测过会不会是被人易容过的曹操，后面在一些起居中日常中，丁夫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破绽，以前或许有，现在就难说了，曹小瞒继续断过茶杯，轻抿上几口茶水，以此让自己更冷静一些，丁夫人绝不只是会这些能猜出来的问题，丁夫人并不只是替她自己问出疑惑，而以此来向她得到求证。 “曹操是我，曹小瞒也是我，是曹昂让夫人来问我的吧！只是正好夫人也有这个念头。” 但是曹昂骗人的技术含量，郭嘉到底清楚不清楚啊！病急乱投医，看来这次郭嘉被她吓地不轻。 曹小瞒一说完，瞬间丁夫人的脸色就白了，“你…你都知道。” “昂儿夫子拜托他，来夫人这寻问我的事情，但不得不说奉孝选对了夫人，却没选对昂儿，昂儿实诚，夫人应该比我更明白，又如何能让他说谎来骗我呢！” 曹小瞒亮明身份后，丁夫人反而不知如何称呼曹小瞒，“选我来质问你，事情似乎很严重。” 按曹小瞒现在的说法，她来问曹小瞒，曹小瞒反而却是会将事情说出来，因为愧疚吗？ “一句谎言，还要再用十句谎言来圆，夫人和我没有任何冲突，因为连夫人自己对我也只是猜测，甚至找不到任何破绽，说出去那些不熟之人，就更加无法指责了，我将事情都告诉夫人，其一是愧疚之前以及以后的忽视，其二是这不是一个完整的曹操，我需尽到作为他的责任，所以我不会骗你。” “更或者，只是让夫人清楚其中的严重性，能替我保守下来。”说到后面，曹小瞒整个人都严肃了起来。 “请说吧！只要不是威胁到昂儿就行。”丁夫人所有的出发点，都是在为曹昂及曹家考虑。 “或许夫人不是很明白我说的一些事情，甚至会觉得荒诞离奇，但句句属实，信不信就在你们了。” “我是他千年后的后世，虽然我自己从不承认这个问题，我清楚曹家曹魏的悲剧，所以借助一些外力及后世这个媒介借尸融魂，只是主导身体依旧是曹小瞒的意念和思想，再融合曹操的记忆和过往，承诺完成他的遗憾瓦解悲剧。” “只是救一些人本该死去的人，是要付出代价得，而改变历史多么荒谬的想法，自然是为世道所不容，那些这个世界你们所信奉的仙人，怎么会容许有人来改变呢！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丁夫人仍旧久久不能释怀，曹小瞒所说过的每一句话，只是等她解释完后，是长久的沉默，最后丁夫人反应过来时，曹小瞒已经要离开了。 “需要我保守多少？代价到底是什么？就没人可以帮你吗？” 得到的却只是曹小瞒笑地轻松地神态，但真的轻松吗？ “讲清楚我不是曹操就行了，我来自后世，知道的东西会更多，懂得事情也更多，所以对我应该要更有信心，至于什么代价，夫人也说只要不是伤害你们就成了，我付得起！没人会帮我，愿意的人，我放不下，不愿意的人……”他放不下！ 何必强求呢！她是来救人，自然也包括他，那又何必为难。 曹小瞒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以后都会不那么重要了。 最没信心的是她，或许后面的话曹小瞒说了谎，但善意的谎言，只是不想让更多的人陪她受罪。 轻松依旧，仿佛背负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给在乎她的人，所见的轻松，希望郭嘉能打消疑虑吧！要相信她有那个能力，不顾后果。 “阿娘，阿娘！我见父亲出去了，你们谈完了吗？” 曹昂进来时，就见到丁夫人望着一杯茶出神，人走茶凉，可见丁夫人坐了好一会。 曹操喝酒，曹小瞒喝茶，曹小瞒的头风丁夫人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此时曹小瞒到底病发了没有，所以这喝茶……丁夫人实在不敢往深处想。 “父亲都说什么了？果然还是问阿娘比较有用，夫子还是那么聪明。”　 望着曹昂一脸崇拜的模样，丁夫人不做过多说辞。 “昂儿觉得你父亲如何？”丁夫人尽量让自己是在，不经意间所说的提问。 “父亲可厉害了，一直都是孩儿想要成为的人，既能收复天下，又能保护阿娘，保护阿丕和阿植。” 丁夫人斟酌着言辞，最后却是选择没有告诉曹昂，“那昂儿可要努力了，我写上一封信，昂儿带给你夫子吧！” “好！” 然而在司空府外，一直站着一个人，就只等一个答复。 让曹昂去找丁夫人，也只是郭嘉无意中，听到曹昂和他提起，曹小瞒和丁夫人之间的事情，一直在躲避，原来不只是逃避他一个人啊! 曹小瞒在躲什么，郭嘉却一直都没有明白过。 第120章 带偏 曹小瞒回了书房后, 便见到门边探头探脑的两个脑袋, 似乎是发现了曹小瞒望过来的目光, 原本还以为抓到曹丕痛脚的曹植，瞬间也怂了, 相互你推我我推你就是没人敢进来，如此情形让曹小瞒不由检讨了一下自己，她有那么凶吗？ 曹昂不是都敢和着郭嘉，套路她了，虽然没成功。 “来了, 就进来吧！”随着曹小瞒的想起, 两人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接着进来后, 就在曹小瞒下手处，规规矩矩站好，“父亲。”恭敬拜礼后，将写好的诗文放在桌案上，曹小瞒先拿过曹植的诗文, 一叠竹简看过去, 到是发现曹植年岁还是太浅了，但已经有了才高八斗的曹子建之势。 随后是曹丕, 第一眼还真是惊讶, 小小年纪这闺怨情怀，只是看到后面，曹小瞒不由拧了下眉头, 这小把戏，她居然还很欣赏。 对此，曹小瞒对于曹丕和曹植两人，心里也有了一些底，“阿植，可有什么理念，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父亲，诗文就很厉害 ，不仅如此琴、画、字，尤其是父亲送荀军师的《三十六计》，上面听说是行楷字迹，还是父亲亲手雕刻磨子，荀军师的好友钟侍中擅书法，一直大为赞赏父亲的字迹。” 钟繇，确实是和荀攸关系很好，她只是想送一些特别点的东西，能得其赞赏，曹小瞒并不敢受，自己几斤几两她心里明白的很。 “众学士重视古籍，若是有比竹简更轻便更易书写之物，同时还能最快复印成册，天下学士无不趋之若鹜，阿植如此喜欢，父亲这里正好有一件很适合阿植的事情，要去吗？” “孩儿，当然想多帮帮父亲，是荀军师那样的复刻出来的书籍吗？” “对，用活字印刷，发放更多的古籍，阿植也能结交更多的名士，我会让钟繇钟侍中帮你，阿植代表的可就是我们曹家的脸面了，此事若成可是大功一件。” 名士，曹植一直都想好好结交一番，此次更是大好的机会，“孩儿领命。” 同时又看了一眼一旁被忽视的曹丕，“阿植先回去吧！丕儿留下。” “诺。”曹植走时还不忘朝曹丕递着眼色，同时又偷看了一眼曹小瞒，再看向曹丕时，满脸写着都是你惨了！ 当然曹丕也要回怂回去，再怎么说在曹植面前，也不能落了气势不是。 “咳……”一旁看着戏的曹小瞒，还是提示一下别太过头了，她还站在呢！ 曹丕立马站好，也不多话了，曹小瞒起身拿起曹丕的那份竹简，缓缓走到了曹丕面前，“你这诗，是对我写的吧！” 闺怨，闺，困于一偶，而怨，怨的是她。 曹丕没有说话，曹操看重曹昂，曹小瞒也是，曹操更喜欢曹植，就在刚才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曹丕如此模样，曹小瞒哪还不清楚，虽然她防范司马懿，但也没必要忽视曹丕，“哎！”将手中的竹简放下，摸了摸曹丕的头，“那要不阿丕也去陪阿植。” “我才不要和四弟一样死读书，父亲目标是天下，孩儿希望能帮到父亲，武能御敌，文能安邦，父亲说的那位夫子，孩儿什么时候能见到。” 贾诩，宛城一战终究不会迟到，“下一战就是了，至于丕儿能否得到他的认同，就是你自己的本事了，听说昂儿可照顾你了，丕儿不愿呆在许都，那便和昂儿一起去军营吧！” “诺。” “回去吧！” 曹丕离开时，却是见曹小瞒的灯依旧未灭，曹小瞒看着桌案上那幅画，画着寿春的景色，寿春一个特别的‘地方’。 几天后的及冠礼，自然没什么不同，但主角做为曹昂，一切就不一样了，要动手脚这将会是个好时机。 郭嘉再来司空府，已经是在曹昂的及冠礼上，曹小瞒却是见郭嘉每次望向她时，似乎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出来。 但郭嘉总觉得丁夫人告诉他的那些事情，其实是可以和曹小瞒对上的，那么再怎么离奇，看来也是真的，可还是有一些东西解释不清楚，不是说丁夫人说谎，而是还有什么被隐瞒了下去。 曹小瞒来自后世，那么一定清楚这个时代的走向，而且事情的真相还非常不尽人意，不尽他们的意，不然为什么曹小瞒会用安排后事的语气说话，不是曹家夺得天下，那又会是谁？ “奉孝，奉孝！”戏志才一过来，就见到郭嘉在一旁发着呆，怎么喊都没用。 郭嘉回神时，就见到旁边不知戏志才，荀攸、荀彧、程昱都在，而且视线都放在他一个人身上，“啊！” “奉孝，你这一两天到底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得？”郭嘉什么状态，和他共事的戏志才非常清楚。 然而郭嘉却是拍了拍戏志才的肩膀，“志才的一些疑问，我帮你问出了一些，不过答案很荒谬，但或许更符合志才的想法。” 荀彧见郭嘉随曹小瞒征战回来后，每次看向曹小瞒时，一次比一次奇怪，“问什么？” 一听见问的是荀彧，郭嘉顿时没了兴致，荀子可不信这些东西，作为荀彧就更加了，“没什么，令君不是都不信吗？知不知道，也就不重要了。” 郭嘉说地一脸的无所谓，荀彧不是不关心曹小瞒的事情吗？ 戏志才却是一把拉住了，仿佛还没嘲讽完的郭嘉，“今日是长公子的及冠礼，奉孝别太过了。” 戏志才也没为荀彧说话，只是让郭嘉注意场合，曹小瞒对他们这些人的好，荀彧的特别，他们都看在眼里，可有些人领过情吗？ 从未吧！ 夹在其中最不明所以的就属程昱了，最了解荀彧的也就荀攸和他了，见人争对荀彧，也是程昱所不希望看到得。 及冠礼，往来的宾客到是不少，连刘协那处都送来了福词，曹昂取字子修，那一刻不少人都能看出来曹昂以后的身份地位，巴结之人绝不少于曹小瞒这处，而郭嘉特殊身份，更加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原本只是闲散的司空府臣子，但看来，以后郭嘉也是懒散不了了。 曹小瞒只希望这层身份，会是郭嘉的庇护。 曹小瞒和曹昂都在忙于应酬，郭嘉却是直接偷溜跑了，走时还不忘拽上戏志才，两人的小动作，一直被关注着他们的荀彧看在眼里。 几日来，接二连三的猜测，荀彧已经能看出这其中必然有一个大秘密，关于曹小瞒的事情，以郭嘉的聪明，应该也在调查，而这回正好有了结果。 “叔叔。”荀攸还来不及叫住荀彧，他也算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大场面，荀彧也会开溜了。 那边郭嘉拉着戏志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两人停下后，戏志才特意看了眼四周还有没有人，这时候关注点应该都在前厅，谁不想这时候趁机多巴结巴结，“奉孝，这回总可以说了吧！” “那天班师回朝，司空对文若说了一些话后，却并没有直接回司空府，而是在大街上游走。” “那说了什么，司空怎会没回司空府呢？”戏志才是想象不出来，曹小瞒居然一个人在外闲逛，更像是有心事啊！ 然而后面郭嘉的话，应证了戏志才的猜测。 “今日的朝堂格外有意思，居中持重，刘备会是个好选择！” “不就是一些感慨吗？感慨朝堂格外有意思，不过居中持重也该说的是文若，但为什么是刘备会是好选择呢？”不应该说自己吗？ “我一直不太明白司空这是何意，不过我见司空走后，文若面色苍白，或许他明白。”郭嘉回忆了下，那天自己听到这话时的不明所以，特意去看了眼荀彧。 “你找到司空后，又说了什么？” “仿佛像是在交代后事！”那天的情况，郭嘉其实听不愿回想。 “什么？”戏志才一惊，“以司空的年岁，怎么可能，奉孝这话可别乱讲。” “你要是看见那天司空的神色，你就会明白了，神色有些无奈，甚至是强颜欢笑。” 戏志才是不会去相信，曹小瞒辉安排后事，“这就是奉孝指的荒谬吗？” “后来我去见了长公子，也是听说司空不仅躲着我，甚至逃避见到丁夫人和卞夫人，我让长公子要丁夫人去询问司空，司空果然说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算计了三个人。”郭嘉的执着，一般人还真比不了。 “司空说她来自后世，千年后 ，她清楚我们所有的一切，并让我们放心，都已经知己知彼，那便已经迎刃而解。” “后世！” 后世！附近的荀彧愣了神。 “对，后世。” 我一直以为我们都一样，原来一直都只是他以为 ，他曾觉得自己对曹小瞒或许是特殊的 ，但现在看来未必是，郭嘉算计她，曹小瞒真不知道吗？ 不过是自己不好开口，正好郭嘉在查，顺水推舟般借了丁夫人的口说了出来。 这么久，曹小瞒从未想过告诉他，或许就是不信任吧！ 既然是后世，曹小瞒便明白最终谁是最后的胜利者，曹操不是，他曾猜测是刘备，或许真的很有可能，曹小瞒自己不也说了刘备会是个好选择，曹小瞒要除掉汉室、除掉刘协、甚至是刘备也不会放过，她就没想过为了自己帝王之路，铺了多少人，连他也会在算计中吧！ 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后世上，没人猜测出来，一个矛盾的地方，为什么先说安排后事，后面又来一句这一切都该放心，她能搞定，曹小瞒的计策也算是达到预料了吧！ 第121章 丕司马 荀彧回去后, 荀攸却是见他, 面色更难看了, 尤其是在每次不经意间望向曹小瞒时，眼中的情绪实在难以捉摸, 七分痛苦，三分无力。 荀彧离开时，郭嘉是特意往那处看了一眼，“文若走了？”不只是郭嘉知道，旁边多了一个人, 戏志才也很清楚。 “刚走, 你说文若是否也和司空一样？” 一样吗？戏志才还是很清楚，两人醒来时见到他们完全不同的状态, “我觉得不太一样，司空从那天醒来时，一开始是在迷糊的状态，而且非常震惊，从我们报出自己的名字后, 就很是激动了, 而文若则不然，一个人的眼神骗不了人, 沧桑悲凉之意下的震撼, 对于一些事情，仿佛做过了无数遍一样，司空却是从一开始的熟悉, 才到后面的熟练。” “但他们两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让文若自己说出来，是不太可能了，我们只能旁敲侧击，找公达去下手最好。” “及冠礼应该快结束了，我们先回去。”郭嘉才意识到，自己还有个特殊身份，已经不能再闲散了。 两人回去后，在路过荀彧旁边时，见他的神色，立马下了一个结论。 从不相信鬼神之论的人，却会被他们所提到的事情吓成这样，一时间的转变，未免也太大了，除非在他自己身上，也曾见过更离奇的事情。 曹小瞒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真心是不想再应付下去，通通交给曹昂后，曹小瞒自己先跑了。 后院中 曹丕和曹植的声音，听起来争论地尤为激烈，还没走近，曹小瞒却是见到那天在大街上见到那个少年，正站在曹植身旁，而争论的事情则是，为什么曹植的朋友都是那种‘书呆子’诗文知己。 然而杨修却是帮着曹植在怼曹丕，这本该是兄弟两人的事情，杨修这个时候，应该沉默才对。 曹小瞒所注意最主要的不是这三个人，而是和她一样，站在曹丕后面注视着这一切的另外一个人，很显然在司马懿眼中，他是站在曹丕这方，只是没想到，今天这四个人都到齐了啊！ 而四个人都没看到不远处的曹小瞒，依旧在进行争论，但司马懿却一直都没有帮曹丕说上一句话。 曹植以嘴上小胜赢过了曹丕，曹植第一次赢了曹丕，那也是非常高兴，直接去拉着杨修离开，只是杨修走时回头往后看了一眼，曹小瞒清楚他看的绝不只是曹丕，而是那个从一开始就沉默不语的司马懿。 曹植一走，曹丕那一脸的不爽就更加摆在脸上了，似乎那模样就是摆给司马懿看的。 “二公子！” “你为什么，不帮我？”此时曹丕还有些小孩子脾气，从他和司马懿相识以来，一直都是司马懿在包容他。 一直以来，他从被人注重，文他及不上四弟，武赶不上三弟，但司马懿的聪明和沉稳，只是为人比杨修低调罢了，却选择自己，这是曹丕没想到的事情。 “二公子，这些口角之争，真的没必要，四公子已经选择文，司空也已经帮他铺好了路，但仅仅是结交那些四海名士，是二公子想要的吗？这些都只是将来长公子路上的辅助，三公子也是，一代武将战场才是他存在的地方，但这些都是公子想要的吗？” “公子不是一直都羡慕长公子，现在司空不是已经安排了公子去了军营吗？司空最看重可还是长公子，毕竟真正能帮到司空的还是他，公子所要做的便是去和长公子比，那样的注重可就不只司空一人了。” 曹丕需要受人看重，而他正好也需要借用曹丕这一点。 本来以司马懿这个年纪本不该操心这些，但曹小瞒要对他父亲家人下手，她需要除掉汉室挡着曹昂路的人，而首选就会是司马家、董家、杨家，所以他不得不找一个更加信任他的人，有能保下自己一家性命的人，下赌注。 曹昂自然不太可能，或许他的辅臣，曹小瞒自己心里有了数，所以凭司马懿接近不了。 那就找一个最有可能的人，曹昂若死，最有机会的人绝对是曹丕，哪怕曹小瞒再如何喜欢曹植，也必须迫于那些老臣的压力，由长子来继承。 左慈曾言几百年前的大秦，亡秦必楚一统在汉，而百年后的大汉，亡刘在曹一统在司马，而能让曹小瞒失去这个继承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帮助曹丕，那么他就有了一线保下自己家人的机会。 帮曹丕，就是在帮他自己，曹丕想得到重视，那就去和曹昂比，一个能比自己兄长厉害的人，就已经足够耀眼了。 “看重我的就不只是父亲了！”这不就是曹丕一直以来想证明的东西吗？ “我会努力的！”曹丕紧了紧手中的拳头，不只是向司马懿展示自己的决心，更是要向曹小瞒、曹昂、乃至天下人证明，自己足够优秀。 司马懿望向曹丕时，难得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笑了笑。 曹丕仿佛是被感染一般，“我一直觉得父亲身边那些谋臣，能相知相交，默契十足，我希望我们也能如此。” 就像曹小瞒从未将荀彧当君臣关心来看，一直都是朋友，曹丕和司马懿也一样。 “会的！”真会吗？ 荀彧待曹操不曾纯粹，踩着他建立更好的汉室，现在是曹小瞒，司马懿待曹丕也是为了私心，用着他达到自己的目的，都不曾存粹过。 在司马懿劝完曹丕后，曹小瞒就已经离开了，司马懿和曹丕接触，原来这么早吗？ 至从曹昂的及冠礼后，曹小瞒就再也没见到过荀彧，许都附近一直未曾收复的宛城，一直是一大危害。 而刘备已来许都，刘协需要一个外援的人选也已经确定，现在就是备战的时候了，但曹小瞒若在许都，他们哪能施展的开手脚，所以能将曹小瞒不得不出去的机会就在宛城，这回开战，刘协可比曹小瞒还要激动。 只因曹小瞒再回来时，许都就可以变天了。 而在宛城收到消息的张绣，第一时间就去寻问贾诩要怎么办。 然而此时的贾诩正在和左慈打着太极，左慈需要除掉曹昂，以此来稳定天道，而贾诩则需要在曹营得到重视，能好好养老，商量好的情况则是，利用同样会来的曹丕，搞定曹昂。 同样左慈需要命数不长的曹丕上位，司马家才会有机会，贾诩帮曹丕搞定曹昂，这是他们之间不能传扬的秘密，曹丕想不重视他，都不行。 而几个人之间的局，就这么展开了。 第122章 把柄 再次出发, 曹小瞒面临的是曹操损失最惨重的一战, 也是能否能弄明白为何曹丕会被推上那个位置, 阻止这次的事情，曹小瞒也算是间接影响了一次大局, 曹昂的存在，就是对天道的一种挑衅。 而留下曹昂，也算是在给郭嘉一份保障。 只是一次性救下两个人，算的上是对曹小瞒的一次挑战吧！ 贾诩是只老狐狸，从他手下救人, 曹小瞒也不是特别有把握。 刚在宛城外驻扎, 宛城就已经派来了信使，邀她进城当面请降, 以表诚意。 那一瞬间曹小瞒完全是有些犹豫的，毕竟她清楚后面的危险性，但她没曹操那些癖好，更不会去欺占张绣的嫂嫂，若是因为自己的自负, 那更加不太可能, 曹小瞒现在担心的是，在未来不该存在的人, 在这种事情上, 哪怕偏离了主线，却依然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死去。 “司空，司空。”郭嘉在一旁催了催。 曹小瞒的走神,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这回人家信使还在一旁等着的答复，公然将人晾在一边，似乎不太好吧！ “我家将军愿降曹司空，请曹司空进宛城一叙，我们已特设酒宴款待各位。” 然而听到投降，信使却见曹小瞒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没有，甚至似乎还有些忧虑，为了让曹小瞒安心，加重了语气道：“我家将军别无它意，请曹司空进城，只是为了表示诚意。” 曹小瞒依旧没什么过多喜悦的表情，郭嘉便知这事，其中一定有蹊跷。 郭嘉向信使作了一揖，代为答谢，“信使可先去吃杯茶，我家司空稍作片刻，便随信使前往宛城。” 信使看了眼没说话的曹小瞒，也只能同意郭嘉的说法，“那好吧！” 郭嘉是一想到曹小瞒对这一切会发生什么应该非常清楚，此时曹小瞒这么忧虑，怕是此行不会太简单，“司空，可是觉得宛城有危险。” 郭嘉一开口就得到了曹小瞒的注视，毕竟在郭嘉眼中，还是不太清楚，曹小瞒到底知不知道他已经调查到了她的秘密，但此时郭嘉也只能直视曹小瞒的探究。 “司空。”一旁的戏志才也是立马来救场。 曹小瞒收回视线，想了一些事情才道：“看好子修，别让他进宛城，许褚此人找到了吗？” 然而曹小瞒有种感觉以郭嘉的性子，根本不会听，反而这其中的蹊跷，他自己还会亲自去涉险，之前郭嘉和戏志才，不是还挺想来宛城找贾诩吗？最后是被曹小瞒以各种理由给打发了。 “许褚已经找到了，近来跟典韦那家伙，玩地很是一见如故。” “那让仲康看着点典韦，尤其是那把双铁戟不要离身。” 戏志才立马接过了曹小瞒的话，“张绣难道是诈降吗？” “诈不诈降，不是主要，一个降将若想受到重视，怎么招也该让我们有个刻骨铭心的印象，我到宁愿直接去派兵攻打，我们进城后，让将士原地待命，若是见到灯火直接攻城，以灯火为交接口。” “可是哪来的灯火呢？”城墙之高，又是城内不是火烧一个城池，怎么见得到？但郭嘉隐隐约约觉得，曹小瞒心里早就有了自己的计划。 “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记住我说的话就行！”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 “诺。”郭嘉第一次在曹小瞒这吃了鳖。 “司空，可是从一开始将不想接受张绣的投降？” 曹小瞒见两人纠缠，是因为城内有贾诩吗？不由皱了皱眉，“若非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宛城，我宁愿刀兵相向！两位若是去见贾诩，把我的话明说了吧！” 戏志才看了眼郭嘉，看来他们的心思，曹小瞒完全知根知底，“诺。” 曹小瞒进宛城，跟随的有典韦、许褚、郭嘉、戏志才……以及还有一群乔装打扮混进城的人马。 骑在马上进城后，曹小瞒就能发现，宛城内的规划到也是井井有条，只是在进了张绣的府邸时，直接出来了一个人，“曹司空！” 左慈看到曹小瞒后，却是不紧不慢行着礼，同时看其面相，给曹小瞒推测起命数来，此时又要救人，她到底还有多少时间！ “来的很是时候！”就不再理会，直接走了进去，而迎出来站在一旁的贾诩，将曹小瞒和左慈之间的交锋，自是看在眼里，同时也好好打量这位特别的上位者。 曹小瞒也是注意到了，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当她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时，眼前的文士一眼望去到是其貌不扬，看似随和到是及不好相与，望向曹小瞒目光中的神色，更是露一半留一半，让人根本猜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曹小瞒给他的概括就是一人精。 目光交接，探究巡视的意味更是颇浓，曹小瞒打量贾诩不过是看看能说为毒士的人，是何许人也？ 贾诩看曹小瞒，不过是因为，左慈对其评价非常高，他也经历过好几个主公，曹小瞒不是特别符合他的标准，但至少有实力，他也不想再四处漂泊，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养老。 “曹司空，请！”一边的张绣也是见到两人间无形的试探，曹操佩服贾诩，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或许还是有些难过吧！毕竟曹操看重的不是他这个主将。 “也请！”曹小瞒收回目光，望向张绣，心里也是诸多考量。 在座位上，以曹小瞒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代替张绣坐于主位，但曹小瞒却是让出了位置，在主位下方左手处第一个位置跪坐下来，算是给足了张绣面子。 然而张绣在上面到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静，而是如坐针毡，贾诩也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传言是真的。 曹小瞒将另外一些人，扫视了一眼，跟随在张绣身后的武将，也该就是胡车儿了。 曹操爱才，这个胡车儿，听说也是很欣赏，便有了挖墙脚的事情，也算是个因素。 但曹小瞒最多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她到要看看，贾诩和左慈能使出什么招数来。 “上酒，开宴！” 随之而来的是舞女献舞奏乐，侍女送上酒菜、果品，只是再给曹小瞒倒酒时，直接被曹小瞒给拦住了，“不用倒了，我不喝酒。”向倒酒的侍女摆了摆手，示意她并不需要。 侍女有些手足无措望向张绣和贾诩，这年头不是酒都当水在喝，却有人不喝酒，实乃怪事！“将军！” 张绣也是一愣，显然也是没料到还有这事，但张绣还没说什么，贾诩却是站起了身，向曹小瞒作了一揖，才开口道：“今日我家将军只是以表诚意，以酒至诚，还望曹司空能喝下这杯酒。” 一听，曹小瞒已经有些不满了，贾诩尚且选择明哲保身，这些事情按理来说，绝不可能拿这事来为难她，只有可能这是在一边漫不经心左慈的意思，贾诩惹怒她完全没好处，那是什么让贾诩一反常态，两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曹小瞒直接起身，“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说完就要走，而钟鼓之声也是随之戛然而止。 曹小瞒的反应也是所有人都未曾意料到的事情，郭嘉和戏志才对视了一眼，曹小瞒何时这么不好说话了，他们之前算计她，曹小瞒后来明白过来，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但对外… 然而接下来，左慈看似无意识的一句话，让曹小瞒不得不停了下来，“将军，曹司空两位公子，此时应该也到了府外吧！” 那一刻，本身就有些尴尬的气氛，更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曹小瞒千防万防，到是忘了几人还留了一个后手，本来以典韦和许褚的实力，护着他们几个出去，没什么问题，现在多了两个人，就难说了。 紧了紧袖子下的手，将难看的脸色收回，再转身面向众人时，喜怒收敛了不少。 “这是，不得不谈了！” 目光扫了眼胜券在握的左慈，以及不明所以的张绣，臣之过主买单，张绣最后的结局哪怕是投降了，也未能在历史上留下一笔，反之贾诩享太庙，被人卖了还在数钱，莫名替其悲哀。 曹小瞒跪坐回原处后，便见到曹丕跟随在曹昂身后走了进来，向众人见了礼后，才在曹小瞒身旁安安分分跪坐好。 曹昂在行礼时，特意看了一眼曹小瞒，早在之前他就收到了嘱咐，曹小瞒之前就说了，宛城会有人要他的命，到了宛城后，就更加确定了。 曹昂和曹丕，并不是单独呆在曹小瞒手下，算是在曹洪手中历练，却有人把他们两人，硬是威逼利诱了过来。 一些部属已经安排好，后面就是验证猜测的时候了。 桌案上那杯酒依旧未曾撤下去，本来没有倒满，再见时却是满满的一大杯，仿佛曹小瞒不喝，那杯酒就会一直都在。 不少人都想几日将她灌醉，那便如你们所愿。 曹小瞒端起酒杯的那一刻，众人各种神色都有，左慈是朝这处瞟了一眼，一杯而已，没醉就是没有任何效果，但有第一杯，就不怕曹小瞒不喝第二杯。 有酒便不缺女人，当有舞女往曹小瞒这处过来时，都被曹小瞒的眼神给制止了，既然不计后果，那便将计就计也行。 来之前，曹小瞒还在许都时，便向华佗讨要了解酒药，特意请了他花时间研制，这个弱点，她不想一直被左慈给利用下去。 “曹司空不好女色？但曹营不是传闻曹司空与郭祭酒争夺貂蝉，不知是真是假。” 郭嘉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戏志才，不会是这家伙，在外随意传的吧！ 戏志才默默摊了摊手，眼神示意了一下，曹小瞒身后背着一把双铁戟凶神恶煞的典韦，他只以为曹营内部，有人喜欢扒拉曹小瞒和郭嘉、荀彧几人的事情，哪知都传出来这么远了，他也很无奈好吧！ 在郭嘉和戏志才以为曹小瞒依然会决绝时，却只见曹小瞒嫌弃地看了眼舞女，转头看向一直坐在张绣旁边的邹氏，“要献诚意！” 拖了个音，眉眼皆是溢满笑意，熟悉她的人，就会清楚，曹小瞒一般都不笑，只是温和好说话，若是高顺在绝对会有阴影，她若笑就代表她已经很不耐烦了。 郭嘉以为曹小瞒会发个脾气，却不想曹小瞒居然还挑三拣四。 “这点姿色，也拿的出手啊！既然清楚脾性，我觉得这位夫人就不错，将军可送！”不是寻问，而是已经帮张绣做了决定。 被点名的邹夫人，望向曹小瞒，此人完全没有变点旖旎的心思，直接指向她根本就不是为了满足私欲，之前商量是迷惑住曹小瞒一夜，牺牲美色或者身体，现在怕是要赔上这条命。 虽然是商量好的事情，但表面上还是要做足了气氛，让曹小瞒以为实在亏欠。 张绣一开口，便清楚了邹氏的身份，“嫂嫂。” 就因为身份不一样，不是普通舞女，才会让强占的曹小瞒去亏欠。 曹小瞒仿佛跟没听到一样，“送吗？” 张绣还没说话，邹氏自己起身朝曹小瞒走了过来。 瞬间便能见到曹小瞒笑了，似乎是讨到美人的得意，或者是教训到张绣等人的轻视。 曹小瞒拍了拍身旁的座位，调笑道：“过来。”几乎是邹氏一过去，曹小瞒的手就搂了上去。 其熟练程度，郭嘉都要惊掉了下巴，明明他和曹小瞒在一起时，完全就是什么都不懂，现在…… 郭嘉那副模样，一直死盯着曹小瞒，那像是要把人抢过来的样子，一旁的戏志才都看不下了，推了推郭嘉，“要不我跟他们说说，给你也送一两个，如何？” 立马就被回过身的郭嘉，瞪了回去。 然而接下来曹小瞒跟邹氏的调笑，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宛城的人面上各个气氛，心里怎么想的，就不言而喻了。 邹氏每次给曹小瞒倒酒，曹小瞒都喝了下去，这到和之前是个鲜明的对比，宛城的人都对曹小瞒的印象降了一个度甚至都将其划入酒色之徒一类的人。 几坛酒下肚后，曹小瞒就趴下了，“父亲。”一旁的曹昂立马要去扶。 也正是曹昂的声音，唤回了众人的视线，“既然曹司空已经喝醉，嫂嫂扶她下去休息吧！” “诺。” 曹小瞒和邹氏离开，主角已走，宴会逐渐没了什么兴致。 曹昂和典韦、戏志才离开，曹丕从曹昂那知道谁是贾诩时，就想去拜会，正好郭嘉和贾诩要叙叙旧，最后许褚跟上郭嘉和曹丕、贾诩离开了。 曹昂和典韦、戏志才刚出了府门，胡车儿就追了上去。 “你是？”看到是宛城的人，曹昂不由警惕了几分。 “我是将军手下的副将胡车儿，你是曹司空的长子。”胡车儿计量着，自己灌醉典韦，打赢醉酒的典韦和曹昂会有几分胜算。 “父亲长子，曹昂字子修，胡副将来所谓何事？” “若我家将军降了曹司空，我们以后就会是同僚了，今日见这位仁兄，这把双铁戟重量应该有百斤吧！同为武将实为好奇，更想切磋切磋一番。” 典韦性子一向很直，既是来结交，何况过了今日，就是同僚了，正想叫上胡车儿一起去喝上一盅。 曹昂却要来阻止，却被戏志才给拽住了，两人相互递了个眼色，把人留在身边，也比躲在暗处强，胡车儿最后跟上三人离开。 谁都不曾过问过，曹小瞒那如何了。 郭嘉和曹丕跟随着贾诩去了一间屋内闲谈，陪同在后面的许褚，更是寸步不离，几人在屋内许褚就呆在门外。 贾诩收回放在门外许褚身上的目光，将侍从送上来的茶点，递给郭嘉和曹丕，“几年不见，奉孝到是找了个不错的主公，这位是二公子？” 曹丕虽在计划之中，但他能来，实属在贾诩的意料之外。 规规矩矩的曹丕见贾诩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更是对自己严谨了几分，“曹丕拜见先生，父亲曾夸赞先生之才，令他佩服，丕也是神往之。” “能让曹丕佩服，诩可当不起！”　 心里更是估摸着曹丕来他这，或许并不是曹小瞒的授意，而是曹丕自己的意思。 “二公子向来多有主见。”听不出郭嘉这话是何意，表面意思或许是夸赞，放在平日里也是如此，但今时敌我未名，曹丕的出现，怕会打乱一盘棋。 “奉孝早就想来宛城见我，怎么拖到了今日。” 郭嘉放下茶杯，心想着还是曹小瞒泡的茶更有味道，不过此时曹小瞒会在干什么，心里便是更加索然无味了，“一些疑问罢了。”曹丕在这，他实在不太好明说。 纵横一派，贾诩手中死门这一天书，或许会有关于一些，以命换命的记载。 就只是疑问这么简单吗？左慈会来找他，说明曹营有高人啊！郭嘉心里应该是有了人选，但却不敢相信，非要眼见为实，这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贾诩和郭嘉打着哑谜，曹丕能猜出一些怕就是他打扰了，本是两人叙旧，现在多了一个孩子，实在不太好说话。 “司空想让二公子拜你为夫子，教导他。” “奉孝也是这么想？” 他若成为曹丕的夫子，以后就是站在他这一边了，何况他们的计划，是除掉曹昂，曹昂若倒下，以郭嘉的身份，就有危险了。 “我只听从司空的安排。”曹小瞒不会害他，必然是有其他的打算。 “若我们真成了幕僚，或许可以谈谈。” 曹丕一听就知道有戏，谢过贾诩后，就去了一边呆着了。 “我能和先生，单独谈谈吗？”曹丕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机会。 “可以。”贾诩也有话对曹丕说。 左慈这处感觉到曹小瞒压制的松动，也回房去抓紧时间做法。 曹小瞒这处，邹氏将她扶到床上后，就被醉酒中的曹小瞒拉到了床上，直觉脖子后一痛，就没了任何知觉。 见邹氏已经晕过去，赶紧下了床榻，拿过一旁桌子上的茶壶，倒上一杯散散嘴里的酒味，虽然率先吃了解酒药，但还是有些晕晕乎乎，这邹氏酒灌得也太狠了吧！ 脑中也在不停地过滤一些有用的信息，左慈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应该马上就要做法了，她现在需要阻止左慈来破坏，而且还必须要快，左慈被打断就会来找她，曹昂在府外布置了一支兵马，府内在暗处曹小瞒还有一只影兵。 贾诩这处，完全被他言论吓到的曹丕，明里暗里都在说明，他会赢过曹昂，他完全不需要担心障碍的问题。 贾诩和曹丕聊完后出去时，许褚依照命令将曹丕率先送出了府。 拔下邹氏头上一支珠钗，在手掌上以及食指上一划，便盘腿而坐以血为媒，画地为阵。 另一边左慈则是心神一震，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喝醉了吗？此时温香软玉，哪有时间来理会他。 两方交手，左慈本来在实力上时完全不敌曹小瞒，但曹小瞒要兼顾换命之法，一旦开启就不可能停下来，再想来抽空来对付左慈，就没那么多空闲了。 当左慈尽全力打出一道术念后，直接是重创了曹小瞒，但两人都没讨到好处，皆是吐了一口鲜血。 这边曹小瞒将嘴角的血渍抹干净，才把地上的符阵稍微擦了擦，才去开门往人少的地方跑。 前面有影兵帮她将来往的守卫清理，她现在需要尽快出府去和曹昂汇合，此时的府内便只剩下了郭嘉一人。 左慈刚过来找贾诩时，整个城主府外，都升起了一盏一盏孔明灯，照亮了整个府邸。 城外一直等候着的荀攸，被人传信见到了灯火时，立马就从帐内跑了出来。 曹昂这处碰面曹小瞒后，就直接将胡车儿活捉了起来。 攻城一触即发，那边有人给张绣传了消息后，立马就带人去找曹小瞒，屋内只有邹氏一人躺在床上，张绣和贾诩赶过来时，一滩血迹的地面上，还留有未曾完全擦拭干净的符阵残余的一角，模糊不清。 贾诩围着符阵转了转一脸的若有所思，这东西他好像曾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然凭这血迹模糊的一团，他恐怕还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随后赶来的郭嘉也是见到地上的一幕，第一反应则是曹小瞒有难。 第123章 保命 贾诩没有直接回答郭嘉的话, 而是来来回回将郭嘉看了好几遍, 曹小瞒救曹昂完全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这阵法加持的威力，完全足足可以承受两个人, 曹小瞒对谁这么情深义重，戏志才怕也是她救的吧！ “你们和曹司空感情非常深厚吗？” 贾诩怎么想也是不太明白，几年相处下来，以现在来说，都还不一定有这些可能, 毕竟一个人的命, 都能分出去，哪怕是亲人都有人会犹豫, 但在那之前戏志才，应该也是刚去曹营不久吧！情谊绝对没有现在这么深厚，以戏志才的才能，却能让她去以命换命，这才是最说不通的地方。 然戏志才都能尚且如此, 那以郭嘉现在的病情, 这个也少不了吧！ 郭嘉看了眼地面上血迹模糊的符阵一角，又望了望似乎是发现了特别惊悚事情的贾诩, 这很严重吗？ “司空对我和文若比其他人都有些不同, 深不深厚，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那就好说了，曹小瞒一看就是在掩饰一些事情, 通命理晓阴阳，居然有比左慈还要厉害的人，那就不简单了，明面上尽量对众人做到同等对待，背地里的事情，自己一人承受。 他曾查探出，这场局被两个异数进行了打乱，其中一个应该就是曹小瞒，只是不知还有一个人是谁，一人力挽狂澜，一人拨乱反正，将曹小瞒所做的事情，都拉了回去，也是勇气可嘉呀！ 且还在曹营内部之中，就更有意思了，就是不知曹小瞒本人清楚不清楚，内部出了问题。 “文和可清楚这是什么阵法？”最主要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曹小瞒所呆的屋内。 贾诩眯了眯眼，到底告不告诉郭嘉呢？ 此时破宛城，曹小瞒怕是势在必得，就算没破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他所做的事情怂恿曹丕派胡车儿杀曹昂，或许曹小瞒一开始就知道，而将计就计。 若要继续在曹营呆下去，这会是最好的把柄，他想，以曹小瞒续命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会是郭嘉，而这事曹小瞒一定不会想要郭嘉本人知道，那么他正好能利用这个机会。 左慈终究是棋差一招，他不是曹小瞒的对手，所以他应该直接放弃左慈，另外择主。 “这阵法，恕我不能直言，奉孝还是自己去问曹司空吧！” 他去问，曹小瞒肯定不会说，“为什么不能直说？”原本以为只要见到贾诩，一切疑问都将会有个答复，然而现在真相就在眼前，却被卡在这里，郭嘉都不知说什么好。 看到郭嘉这幅无力的模样，贾诩突然觉得自己不说，真是为了他们好，不管有没有曹小瞒的事情，贾诩依旧都不会告诉郭嘉，若真到了郭嘉自己身上，就不是现在的无力了，那打击未免太大了…… 见郭嘉病情算是被控制的很好，应该是有那位神医华佗在暗中为他调理，但终究拖不了太久，做为好友，他不说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若我真说了，我怕我这条命，可就没几日好日子过了，奉孝该知我惜命的很，你和曹司空情深义重，但诩可不一样，这是探知别人秘密的事情，那也该有觉悟清楚自己的实力，是否和知道秘密的代价，对不对等，显然诩是没那么多命说出来。” 贾诩这么说，郭嘉哪还不明白，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不能说出来，贾诩付不起那个代价，但这事却是成了郭嘉以后的心病，为什么没有早点将这些事情都想明白。 胡车儿被挟持，城内不少张绣的兵马，都有些束手束脚，但有时候点就是这么背，曹昂的马倒了。 一阵短暂的混乱后，立马有人将马让了出来。 “长公子，上我的马吧！” 曹小瞒就知一切不会有这么顺利，“快上马，你先和仲康带一部分人马去开城门，他们的目标是你，不是我。”毕竟她死，对宛城一点好处都没有。 示意了一旁的许褚，两人一起将曹昂拽上了马，“可是父亲……” 曹昂话还来不及说完，马背就被许褚踹了一脚，曹小瞒招了招手立马就有兵马跟了上去，同时扫了眼一个劲在挣扎的胡车儿，立马提醒看守的人马，“看好胡车儿，可别让他自尽了。” 此时的场面混乱不堪，之前的作战曹小瞒一直都是呆在后方，这回算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什么是残忍，什么是血腥，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空气浑浊的气味，耳边杂乱的声音，实在是刺激一个人的五感，曹小瞒自己看了都有些受不了，突然想起怀中还有个曹丕。 赶紧伸手去挡住已经煞白着一张小脸曹丕的眼睛，明明怕的很，却依旧要挺直腰板，将其往怀里带了带，另一只拍了拍曹丕的肩膀，以示安抚，“别怕，我会带你回去的！” 事态僵持并没有太久，半刻钟后便能见到大批曹营的兵马涌了进来，曹小瞒这边也由典韦带着人，护送他们到了城门口，曹洪率先带人来到曹小瞒面前，本来曹昂和曹丕是呆在他手下历练，后面却去了宛城，不知是该说宛城的人有本事，还是曹营地管制不严了。 “司空。”曹洪一来就要向曹小瞒请罪。 “宛城地事情过后，自己去领罚吧！现在先将张绣、左慈、贾诩活捉过来。” “诺。”曹洪抱拳领命。 这边曹小瞒刚回了营帐，曹昂那处也回来了，将曹丕交给曹昂好好照顾后，就回了营帐等候消息，尤其是见到戏志才地身影，却不见郭嘉，一猜也知郭嘉现在应该呆在贾诩那。 然而这一等便是一夜，直到第二天才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声音，郭嘉先走了进来，随后才是被绑住的张绣、贾诩，甚至还有左慈在其中，这家伙居然没有趁机逃跑。 “几位没什么要说的吗？” “曹司空欺占我家嫂嫂，难道也不该解释吗？” “我欺占，硬逼着我喝酒时，不该想想你们自己吗？难道不该是就这么投降实在是有失颜面，而非要挣扎一下吗？佑维可以问问文和与元放达成了什么交易，可别被人卖了，还不知情。” 张绣不明所以看了眼曹小瞒，又转头狐疑地看向贾诩，到最后想想，不都是自己愿意的吗？贾诩来找他商量事情的时候，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猜疑，明知是被利用，以此来衬托贾诩的价值，自己不都认了，贾诩和他一起守住宛城，而不是早在之前就被吞并，也是该还的时候了。 让人意外的是，张绣却什么都没有去问，仿佛清楚，只是心甘情愿。 见此模样，曹小瞒叹了一口气，将张绣身上的绳索解开，“我们到还挺像的。” “像？”张绣完全还没明白，曹小瞒在说什么。 “我能放了你们，并能不计前嫌。”朝一旁的典韦示意了下，将另外两人的绳索解开。 张绣诧异了会，才抱拳行礼道：“张绣愿降司空。” 其后的贾诩，哪怕是左慈也是应声附和，左慈要去许都，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曹小瞒担心的衣带诏，在左慈眼中，那可是个绝佳的就会。 何况曹营内部就出了问题，曹小瞒除了在衣带诏上保下自己的权益，除掉汉室中的一帮老臣，但最大的敌人，在杀刘备上完全做不了决定，还需要荀彧这个异数来帮她做主，但荀彧会帮她吗？　 曹小瞒杀汉室老臣，就是在触犯他的底线，后面刘备的事情，就没那么好商量了。 然而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了，唯独贾诩依然站在原地，“文和还有事？” “诩只是有一事想问司空。” “问我！什么事？” “为什么是我去给二公子当夫子？” 曹小瞒若是真宠爱曹昂，就不该给树立敌人，对于权力的欲望，哪怕是亲兄弟，也会自相残杀。 “我只是想引出一个人，丕儿若是没什么能力，那个人怕是也不会选择他来和我交手。” “那个人是左元放吗？” “对一半吧！” 左慈不会让曹昂上位，那是在打乱天道秩序，而曹丕现在成长的空隙，正好能让司马懿处于一个，离权力中心不远不近的位置，既不会太靠近她，又能探清她的目的，这才是主要。 “曹司空不也是在利用自己的孩子。” “不及文和的毒士半点，文和不是也挑中了丕儿，好给自己未来剩下的日子里找靠山，毕竟那是不能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啊！” 曹小瞒也是在警告贾诩，他算计的那点事情，她都一清二楚，明明喜欢明哲保身，却又怕被这个时代遗忘，不言，还又要挑曹丕这么个，曹昂后最具竞争力的第二继承人。 贾诩选择跳过曹小瞒这个问题，毕竟是他先理亏，“曹司空，在邹夫人房内留下的符阵，又是何意？奉孝，可是曾过问过诩。” 原本的局势还是曹小瞒占上风，瞬间贾诩就有了压过之势，但贾诩本人却收了收。 把柄，是因为曹小瞒选择了隐瞒才是把柄，毕竟若是承受之人清楚，有人用自己的命再救他，应该会更加为其赴汤蹈火才对，但曹小瞒并没有这么做。 所以就算贾诩说出去，对曹小瞒而言，完全没有任何伤害，还会得到更加拥护她的人。 “曹司空，若不想让下一个被换命的郭祭酒为难，那些符阵还是擦干净为好。” 曹小瞒惊疑的不是贾诩知道是她在以名换命，而是清楚那个符阵，“文和知道这种古老的阵法？” “在一本书上见过罢了。” “书，是八门天书吗？”几乎是脱口而出，曹小瞒显得有些急切，毕竟找到这些，或许她能从上面找到，能为自己保命的阵法。 曹小瞒说出这些事时，贾诩就明白曹小瞒的实力应该非常高，“天书算是吧！我这只有一本死门，曹司空也对此有兴趣。” “欠下一个人的承诺，毕竟我的时间没有多少了。” “承诺。”贾诩第一时间就往郭嘉身上想，郭嘉的心思，连他都快一清二楚了，“诩，能借司空一观。” “那多谢了。” 该谈的也谈的差不多了，两人算是达成了一个稍微利用的共识。 贾诩从曹小瞒营帐出来时，却见张绣就等在不远处，“先生。” 然而贾诩并没有去理会，还没走几步，却被张绣拦住了去路，“这已经是曹营了，我们也不再是君臣，往将军早些明白，诩不过一介利用将军情谊的小人，将军还是离远了些好。”淡漠而疏离，仿佛从未认识过。 “先…生。”但他从没这么想过啊！ 第124章 孰轻孰重 收回宛城, 班师回到许都, 左慈的一言一行都被进行了秘密监视。 司空府中 郭嘉静候在一旁, 听凭差遣，曹小瞒将身上的铠甲卸下, 一边脑中也是将未来的大事进行了一遍过滤，“刘备，最近有何动向？” 郭嘉将之前校事府传来的讯息，说了出来，“悠闲的很, 自家开辟了一个菜园子在种菜, 到是陛下宣他见过几次面，而陛下每见一次, 董承就会就会派人拜访一次刘备，曾多次上谏保举刘备军功为徐州牧。” “徐州牧，想的到是很好，我征战徐州两次，失去亲人, 战死鲍将军, 刘备就凭那半路插进来的联军之盟，一半的兵力是我出, 粮饷也是我出, 刘备不是仁厚吗？他要是真敢厚着脸皮应下，那些好名声，就让他为此所害吧！” 徐州在曹操心里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同样也连带着曹小瞒对此没有尽到责任的失职，而为此歉疚，刘备若真敢要徐州，简直就是在挑战曹小瞒忍让度。 “司空，刘备那……” “继续派人好好盯着。” “诺。” “准备，准备，我们也请一次刘备。” 她也该去好好试探试探，这几个人商量除掉她，进展到了哪一步。 “请刘备？”郭嘉觉得，曹小瞒怕是在布置一张大网，无论网中的鱼儿有多少阴谋诡计，都在指掌之中。 郭嘉就喜欢曹小瞒仿佛看破所有的阴谋阳谋，对于一切游刃有余般自信的样子。 刘备被请来时，却是只见走过长廊，步入院落中的小亭，设樽俎，盘置青梅，一樽煮酒，曹小瞒未曾入座，而是在小亭就等着刘备来，然而一身干活的粗布麻衣，却是和这几许深深庭院的精致大气，对比鲜明。 只是在所有人都以为曹小瞒会压上刘备一头时，却有一人比之更低调，未着华服未配官印未以势压人，所以他们现在是以何种方式、什么身份交谈。 刘备一来，曹小瞒便走了过去，“听闻使君近日在院内种菜……” 这一停顿，在刘备以为曹小瞒会嘲讽一番时，却听，“好悠闲啊！这日子我喜欢，种菜、喝喝茶、与几位好友下上一盘棋，无不妙哉！” 却见，曹小瞒略微眯起了眼，眼前以及倒映一副画面，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日子，若是时间有余，她是很想如此。 “曹司空，未免说笑了，这个天下还需要一份雄心壮志。” “雄心壮志，使君也说笑了，怎甘平庸？” 刘备直接一愣，眸光一沉，敛住眼底一切思绪，曹小瞒这是意有所指吗？ 明明不以势，是想用刚好相识点头之交的身份，来让其放下戒备畅谈，虚虚实实的试探，进退有度的举止，好一个曹操！ 落于两人后面的郭嘉听其谈话，轻声笑了笑，处处给人挖坑，明明之前曹小瞒营造了多好的气氛，不以势压人，只以实震慑，刘备心存大志，不心虚吗？ 刘备还没说什么，曹小瞒自己转移了话题，能装的人，一句话是试探不出来的，不过是先上一点开胃菜罢了。 “花开满园，闻玄德雅兴，征战归来，未能一叙，今日特请使君青梅煮酒，畅谈一番。” 依旧是哪个感慨悠闲的曹小瞒，丝毫不见刚才暗藏杀机般的那个人。 “曹司空有请，备怎能不来！”怎敢不来。 “请。”曹小瞒伸手示意。 “曹司空，也请！” 两人相对跪坐，曹小瞒伸手倒酒时，刘备插过了手，不过被曹小瞒拦下，“今日我做东，哪能让使君来给我倒酒。”现在刘协都该叫他一声皇叔，水涨船高啊！ 替两人都勘上一杯，不过曹小瞒都是浅酌半杯。 酒过半旬，亭外阴云随风势开始聚集，天色渐阴，恐有骤雨将至。 隐约间，刘备模糊听见曹小瞒呢喃了一句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忽闻郭嘉在外喊道：“司空，天外有龙挂。” “此等异象，刘皇叔不出去看看。”曹小瞒朝刘备示意了下外面。 刘备只能起身跟随曹小瞒一起来到亭廊旁，探身望向那片仿佛层层阴谋诡计交叠下阴云密布的天空，更像黑夜中看不清前路需要过桥的行人，灰蒙蒙、隐隐约约，然那条腾龙需要破开围绕在身旁的处处荆棘，浴血而来。 “使君可知龙之变化。” “愿闻其详。” “可大可小，能升能隐，未成龙前我们称其为‘蛟’，不甘平庸雄心壮志，遇势而化龙。” 仿佛没见到刘备已经开始冒冷汗，而是想到什么，又道：“连龙的贵气都比一定是天生，何况人呢？舜发于畎亩，管夷吾举于士，高祖也是从小沛发家，天将降大任，苦其心志，劳其筋，饿其体，此来于《孟子》，天下英雄操可指认使君一人！” 刘备赶紧朝曹小瞒作了一揖，才道：“备实难担曹司空之言。” 然而曹小瞒却是拍了拍刘备的肩膀，“担不担得起，刘使君自己心里可比操明白，背后撑腰，能将操算计在其中，怎能不厉害。” “咣当！”刘备手中的酒杯掉落，恰逢雷声滚滚，刘备收敛起震撼的心神，才开了口：“备闻雷声，乃至于此。”都能吓成这样，何来算计曹小瞒。 曹小瞒刚伸出去的手，还没拍到刘备的肩膀，就被躲开了，而刘备也是被曹小瞒拍怕了，将手收回才漫不经心的道：“大智若愚嘛！” “曹司空……”刘备还来不及为自己辩解。 就见曹小瞒仿佛只认定了自己说地，直接出了长亭就往外走。 马车上 曹小瞒进去后，郭嘉也跟了上来，就往曹小瞒旁边凑了过去，“司空，怕是吓到刘使君了。” “无论是否吓到，还是打草惊蛇，文若不都已经在天子哄骗中了。” 曹小瞒依然还记得，再次去上朝时，荀彧对她的戒备，他们出去的这一段时间，荀彧靠着自己的怀疑，而左右摇摆心神不定，让刘协钻了空子。 或许是已经知道她根本就不是曹操，该为此还债的人没有还，还因此被骗，而留在了许都，留在了那个位置上，之前帮了她那么久，甚至几次陷入危险，实在是不应该吧！ 郭嘉也是没想到，就因为那日所说的话，荀彧就已经开始左右摇摆，“文若不明敌我，若是他无意识做了错误的决定，司空当如何？” 她该如何？“没有什么原不原谅，只是把欠下的东西，都还给他了。” 欠下郭嘉没有问曹小瞒欠下荀彧什么，就算他问了也不一定会得到答案。 “刘备，司空打算如何处置，此人妄不可留下养虎为患。” 马车已经停下，曹小瞒已经起身，刘备，出马车时曹小瞒回头看了眼郭嘉，“奉孝是局中人，而我没等到那个时机，真要杀他我们只能靠令君，奉孝应该也发现了他的不同，在这场即定的历史局势下，他才是唯一的变数。” 不只是荀彧重生的特殊身份，更在于他现在站在两方交界处，都占有重要的比列，他是汉室的股肱之臣，又是曹营中的心腹，可以完全形成一边倒的局势。 说完后，曹小瞒就下了马车，而在接下来的时间中，两方都在为了一件事情准备。 刘备似乎自从被曹小瞒宴请了一次后，到没有了之前的平静了，暗处跟董承传信传的也急了一些，因为他们所做的事情，曹小瞒似乎已经有所察觉。 此时盟书还差最重要的一个人的名字，但一般人是无法接触到得，只能靠刘协一人去劝，而且也只有他劝，哪怕没有成功，也不会令其传扬出去，甚至还进一步动摇曹小瞒在他心中的地位。 皇宫中 刘协命人传来了荀彧，几乎是亲自过来将拜礼的荀彧扶住了，“陛下。” “无妨，令君这几日可知司空在准备些什么？”这话问的实在有些奇怪，不是话本身的奇怪，而是不该从刘协的身份去问荀彧。 荀彧猛然感觉到不对劲，但刘协跟他抱怨受到管制的东西太多了，“臣，不知。” “曹司空，要发布招贤令。” “招贤令，招揽贤才为国为民。” “或许吧！但我听说她将曹氏宗族的一些人，或分散在官籍各处，或将一部分人散于各郡中镇守，只是名为镇守，实为笼络人心吧！各地百姓心中可还有我这个汉室，前有周天子分封，周王室内乱崩坏，后有先祖景帝七国之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令君不会相信曹司空会在这个时候，削弱自己的实力吧！” 刘协一来不仅开门见山，甚至扣下这么重的帽子，怕是已经事发了。 这荀彧心中听来就是另外的意思了，最有可能阻拦她的人，无非现在的陛下，以及已经展现一丝不俗的刘备，既能不费吹灰之力，又能一网打尽，可以等两人合作的时候，衣带诏就是最好的时机。 曹小瞒在荀彧心中已经定了性，陛下势弱，绝不会主动去招惹曹小瞒，只有曹小瞒会去惹怒别人，比如郭嘉比如他自己，所以这件事在荀彧看来，就是曹小瞒不在乎他所处位置的难处，他努力维持的平衡，曹小瞒再三去触碰底线，这次更是变本加厉，没想过他的为难吗？ 似乎见荀彧的表情一再变化，“将宗族分散，又再次招贤，刘皇叔锄奸有功，去未能有一地施展才能，听说荐举的奏折都被人给压了下去。” 谁的人干的，不言而喻吧！ “陛下，臣会去找曹司空明说，臣告退。” 另一边的司空府中，郭嘉被曹小瞒给急死了，突然将一堆人给抽调开，曹小瞒还真就是在削弱曹氏中一些人过剩的气焰，顾及荀彧位置的特殊，现在荀彧还是否站在他们这边都不知，曹小瞒却在这时候打压曹氏内部，她都没想过自己的处境吗？ 同时还在收容一些外部的人才，将两方相互制衡，制衡给汉室那群人钻空子吗？ 第125章 误会 所有人都没想到荀彧这时候会来, 甚至没了平日里的那份对人对事儒雅, 来势汹汹仿佛心里积压了一肚子的气。 守在司空府书房外, 许褚想起屋内郭嘉还在曹小瞒谈事情，便将人拦了下来, 许褚还没怎么见过荀彧，但典韦清楚啊！ “这位是荀令君，司空不会怪罪的，让令君进去，想来找司空应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 许褚在门前让开, 荀彧推门而入, 而在屋内，曹小瞒一人坐在一旁喝茶, 而站着的郭嘉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几番欲言又止，只是在荀彧进来后，两人都朝他看了过来，“荀令君！”异口同声地惊诧。 郭嘉则是想着曹小瞒这么为了荀彧, 或许能让荀彧一起来劝劝曹小瞒。 “只是没想到令君会亲自来, 可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无事不登三宝殿，曹小瞒对于往日来, 荀彧的爱答不理也早已经习惯, 平日若非她这处召集商议之事，荀彧都不会踏进司空府的门。 然而本来是曹小瞒想去拉荀彧，邀他坐下来说话, 只是荀彧躲开后，公事公办朝曹小瞒作揖道：“臣，拜见司空。” 曹小瞒尴尬地收回了手，“令君不必多礼，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生分的礼节。” 但荀彧似乎并不买账，“司空是司空，臣是臣，臣是汉臣，这是君臣之间该有的礼数。” 瞬间曹小瞒就觉得荀彧这话有歧义啊！就算平日再怎么爱答不理，也不至于将界线划分的这么清楚，不过划清楚了也好。 曹小瞒这回在一旁跪坐着，也没了那些什么心里负担了，“好一个汉臣，那荀令君今日来可有什么事情指教。” 还没等荀彧开口，郭嘉率先站到了荀彧面前，开口道：“荀令君，司空要分散曹氏宗族的势力，司空她是为了……” “是为了可以尽快铲除汉室吧！” “文若！”郭嘉直接就急了。 郭嘉或许不提还好，一提在荀彧看来，郭嘉是站在曹小瞒那个阵营，来劝他接受触碰自己的底线。 “文若，我们……” “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司空！” 郭嘉简直要欲哭无泪了，被荀彧打断也就算了，怎么他为曹小瞒解释，不但被打断而且曹小瞒自己还曲解他的意思，这种事情不该尽快解释清楚吗？ “你……” 荀彧怎么也没想到曹小瞒居然自己直接承认了，亲口承认是一回事，他明白又是一回事，他只是想在自己明白前希望自能劝住她。 曹小瞒看了眼旁边的郭嘉，“奉孝先回去，你在这替我解释，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帮凶，他是不会相信得！”语气从原本的无奈，到了最后的默哀，放弃了解释。 曹小瞒从荀彧打断郭嘉开始，就知道荀彧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荀彧是来质问得，不是来听她解释得，说了也不会有任何用处，荀彧对她，哪怕是他，成见都太深了。 她曾以为再来一世，有了她之前对荀彧说地那些话，能让他用另一种眼光去自己了解一次，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荀彧都能被刘协的话唬住，不过是因为自始至终荀彧都没站在曹营这处。 或许他们两人之前是有情义存在，但现在只要是触碰了汉室这根线，什么是情谊，他们只是敌人，荀彧眼中的窃国者、汉贼。 “诺。”郭嘉只能无力地答应下，只是在走时盯着荀彧看了好久。 直到屋内只剩下了两个人，荀彧望了眼完全已经不在乎的曹小瞒，“你不是曹操来自后世是吗？” 曹小瞒对于荀彧问出这些，并没有丝毫意外，“荀令君不是已经知道了。” “三家最后到底归谁？” “荀令君完全不需要担心，又不是曹家。” “你是来完成他夙愿的是吗？” 曹操的遗憾，“夙愿算是吧！” 在曹小瞒亲口承认的那刻，“那荀彧能否斗胆猜测，他没有夺得天下，而需要你来完成夙愿，彧死前刘备拥荆州、哪怕是益州也是近在矩尺，最有希望的应该是他吧！而曹司空此时撒网，衣带诏是唯一能够一次性将汉室、刘备都除掉的机会。” “此时曹司空将宗族子弟都分散出去，能更好的将各处的权势集中在手中，而招贤而来的人才，正好能填补宗族子弟的空缺，但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才是被曹司空收拢而来的，毕竟四公子印书、发往各地的纸张，都为曹司空积累了足够的声誉、弥补了那些求仕学子读书的空缺，所以曹司空可以说是笼络了官路。” 曹小瞒将已经端了半天没喝上一口茶水的茶杯放下，这已经不叫成见了，完全算得上是偏见了，明明为的只是荀彧处境考虑，却能被曲解了这么多意思，玩阴谋诡计，她怎么能不得上这些人，再好的好意，终究一文不值。 敛去眼底的心酸，将荀彧没说完的话，直接揭示出来，“垄断了官路，就等于断了汉室的人脉，宛如掌中玩物！” “司空是已经认可了臣的话。” 荀彧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可能还听不出这是什么意思吧！“我无话可说，若是我现在让你在衣带诏事发时，下个决定杀掉刘备，是否也是被认为是我在逼迫你，站在我这一面。” “司空不是一直都明白臣的立场。” “那我该庆幸。”幸好我还没说出来，不过现在说不说都不那么重要了。 “司空要完成他的夙愿，完成一统，所以汉室、刘备、哪怕是我，都挡了你的路，终究是成为这路上的踏脚石。” 曹小瞒袖子下的手紧了紧，嘴边只余淡淡的苦笑，“我从没有这么想过，汉室内地里如何，荀令君一心向它，连解释都多余，而刘备，若我还说让你下一个决定，就成了逼迫，而令君自己，在他眼中骗了两次，连还债的人都不在，不过令君大可放心欠你一条命，就会还你一条命。” 曹小瞒一提前世被杀的事情，荀彧显然有些激动，“之前还推脱说其中会有其他人在捣乱，现在是瞒不下去了吗？” “你一直认为就是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解释，但我只是带着他没完成的承诺来偿还，并不是真欠你荀令君什么，我歉疚你的过往，不代表亏欠你。”真当她没脾气啊！ “陛下要替刘备谋徐州，荀令君是来做说客的话，也大可不必了，荀令君自己都说了汉室才是你的立场，有本事荀令君来替他抢啊！” 曹小瞒现在看到荀彧就头疼，等曹小瞒推门出去时，就见到外面郭嘉和戏志才都在。 她一出来时，两人就围了上来，“司空，荀令君他……”郭嘉是真觉得两人会吵架，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曹小瞒没回答，之后荀彧走出来时，将几人看了几眼，就继续往外走，不过还未走出院门，就见到贾诩朝这边而来，看到他，荀彧还是有些意外。 不过贾诩到是率先向荀彧行了一礼，“荀令君，也是来找曹司空。“ 然而荀彧现在的心情也和曹小瞒差不多，看到曹小瞒也头疼，他从那处出来，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贾诩没有多问，多少也猜出了其中的一些猫腻，“令君不回头听听，曹司空在吩咐什么事情。” “荀某没兴趣，也没这个荣幸。”说着就绕过贾诩，继续往前走。 “啧，不听算了，到时想听也没人会买你账了。”曹小瞒身边那么多人护着，又不差荀彧这一个。 荀彧一走，曹小瞒反而脾气反而还回来了，“气死我了，奉孝你去，不是垄断官路嘛，荀彧若要替刘备谋徐州，或者替汉室提拔什么人，都给我扔回去。” “可是司空，官路，这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我们不是在为荀令君的处境考虑吗？” “若不好好利用下，都对不起他这番苦心‘谋划’。” “什么？”戏志才听了都有些气跳了脚，“司空这么为他，他……” “司空放心，臣明白。”荀彧既然不珍惜，那他会自己保护好！ 得到郭嘉的保证，气愤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些后，便进了书房继续处理事情。　 看戏看了良久的贾诩，确实清楚还有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两位没清楚荀令君和曹司空当前的问题吗？” “文和什么意思？”郭嘉也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 “继承人问题才是完全能够扳倒曹司空，本来曹司空看重长公子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她却同时放任了二公子，曹司空是何意，两位可以好好想想。” 贾诩现在是曹丕的夫子，本该一切为他考虑，但曹丕的性格实在是不合适，这个被曹小瞒将一切障碍清除的位置上，完全的治理天下，曹丕不合适，何况现在贾诩第一算是曹小瞒的臣子，而非夫子。 “司空的目的是要摆脱汉室，或者将其彻底破坏，放任二公子成长，是背后还有没引出来的人吗？” 曹彰和曹植都被曹小瞒给打发了，独独留下了曹丕放到曹昂那个高度，一起留在军营的曹洪身边历练，两子相争，绝对是曹小瞒不愿看到的，而现在非要如此，其目的…… 曹小瞒曾想安排后事，是否也和那个人有关系。 “要除汉室首要几人便是董承、司马防、杨彪，杨彪之子杨修在四公子身边，唯独司马防二子司马懿在二公子身边，曹司空放任二公子，司马防向着汉室，司空要除掉他，司马懿接近二公子，是为了什么不用诩多说吧！” “而汉室只要利用二公子做他的靠山来对付司空这处的长公子，荀令君必定能参与继承人之争，若再一意孤行，司空与荀令君的矛盾，绝对会被我们的陛下好好利用。” 第126章 明面决绝 贾诩那日的话依旧历历在目, 只是令郭嘉和戏志才惭愧的是, 一个刚来没多久人, 却将这其中关系摸得一清二楚，对曹小瞒的了解, 竟然比他们还要熟悉，实在是惭愧。 然而现在荀彧跟曹小瞒闹掰了，他们跟荀彧也说不上话，只有荀攸或许会好一点，但荀攸是站在哪一边？只要想到荀家的理念是什么, 便是曹小瞒这边一点希望都不可能有了。 荀攸被人叫唤过来后, 便见到贾诩悠闲坐在一旁，而郭嘉和戏志才则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让荀攸意外的是贾诩为什么也在这里, 按曹小瞒的用意来说，几人应该不是一个阵营的才对。 “三位，可是找攸有什么事吗？” 随着荀攸的话响起，郭嘉也是从沉浸的思绪中缓缓回过了神。 他曾将人推到他手里，甚至亲自去帮他们解决矛盾, 那时他都曾放弃过, 甚至当见到荀彧愿以自己的性命给她做保障，觉得自己才是最不配的那个人, 现在看来, 他不清楚荀彧为什么在听到自己所说那些曹小瞒的秘密后，而有了如此大的反应，朝堂之上的爱答不理, 司空府的质问，荀彧在纠结什么，没人清楚，但真的就一点情谊都没有了吗？ 或许两人这种局面对郭嘉来说确实是有利，但以曹小瞒的歉疚，至少郭嘉不愿她心有愧。 “荀令君昨日来司空府一事，公达可清楚？” “攸只知叔叔在来司空府前去了陛下那，从司空府出来后，又被陛下传召回了皇宫。” “又去了，看来陛下自己不仅没把握，还很着急啊。”贾诩将荀攸的话，同时将这些行动剥析了一番，如果要符合这个人那此时会是什么心理。 郭嘉显然于此有些不屑，“那也只对荀令君有用。”那些事情也就哄哄荀彧吧！ 见才说了一句话，就将气氛压低了一个度，贾诩想想还是选择了沉默，选择问的是荀攸。 荀攸听着郭嘉的嘲弄，平日里再木讷也算是知道，昨日荀彧来这里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所以今日来，是要商谈什么？” 郭嘉扫了眼依旧装傻的荀攸，“司空和荀令君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陛下却用这位好臣子来策反我们！”直接将事情说地更严重一些，同时也更想看看看荀攸，是站在哪一边。 但郭嘉有种感觉，曹小瞒绝对没有将荀攸算在曹营中。 策反，这可不是小事，同时神色一紧，将屋内三人的面色尽收眼底，仿佛就等他来表态。 虽然他心系荀彧，但来在选择曹营前，两人就已经有了个决定，荀彧一心向汉，而他在两者间为荀家保留一份余地，所以按理来说他是站在曹小瞒这处，荀彧挡住一切危难，而他本身就不显于人前，万一荀彧错了，他还有个挽救的机会。 在这次从宛城回来后，荀攸是和荀彧谈过，那时他便看出了荀彧未免太过偏执，对曹小瞒没有留下一丝毫情谊，怎么来说都不太正常。 就是在那次曹昂的及冠礼后，荀彧仿佛受到格外大的震撼。 荀攸多年与荀彧相伴，一言一行荀攸多少还是能猜到荀彧的一些想法。 理念是一生的信仰，只是一个人的理念，被另外一个人的好意有远超之势时，或大义灭亲，或为其理念奋不顾身，留下一个对另一个人来说最好的局面，但无论哪一种，都会有一人飞蛾扑火。 作者有话要说：　　荀令君若只被刘协哄几句，而晕头转向就不是令君了，都两人有苦衷，但都不曾明说。 第127章 只是为你好 “臣自然是向着司空。” 荀攸表完自己的态度, 郭嘉虽然是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替曹小瞒不值, “你们荀家，还真是百般给自己留退路, 各占一处两军对敌总会有赢的一方，无论赢的是谁，荀家都不会败。” “司空现已将二公子，摆在了长公子这个高度上，不免会有可趁之机的人, 逮住了这个机会, 支持二公子夺嫡，嘉希望荀令君不会被那些人利用进来, 还请告诫一番。” 郭嘉的告诫，让荀攸发现了一些事情，曹昂继承，是不可争论的事实，却还非要多加了一个曹丕, 曹小瞒的目的呢？ 仅此只是消灭汉室吗？ 未雨绸缪, 曹小瞒在防范谁？ 东西越摆在明面上，才发现更加看不明白曹小瞒的意思, 很多在现在看来, 都是些没有必要的东西，曹小瞒却都要将其搞定，就不仅仅只是未雨绸缪了。 夺嫡, 他们这些臣子插手立储之事，就是在不将曹小瞒放在眼里。 荀攸依旧记得他和郭嘉几人之前的谈话，也答应过他们会好好和荀彧去谈谈，但现在…… 此时在荀彧府邸的书房中，荀彧没有回应之前，荀攸所说关于曹昂和曹丕的事情，而是提了一句看似没关紧要的人物，“我已经见过左慈了，而且还曾收到过一份盟书。” “盟书，什么盟书？”荀攸隐隐有了格外不好的预感。 “陛下，邀各位汉室之人共盟，除掉司空。” 荀攸脸色瞬间就难看了，按荀彧刚才的说法，这么大的事情，荀彧既然如此风轻云淡，“叔叔，可曾签字？” “签了！” “什么！” 荀攸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最后反而有些平静下来，荀彧下好了决定，就算再去劝，也是无济于事，“陛下虽然势弱，但叔叔是已经决定，非要用这种方式不可吗？” “公达不会明白，左慈和我说了什么。”按荀彧的家学，荀子的思想是根本不会相信这些光怪陆离的事情，但又怎么解释他自己，怎么解释曹小瞒。 “怎么又是左慈。”在徐州时，之前郭嘉和戏志才去找左慈，曹小瞒就急急忙忙赶了过去，甚至一再看其不太顺眼，甚至都曾警告过两人，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只是没想到荀彧也会受其影响。 “公达请回吧！之前所提的问题，恕我不能给出答复。” 连荀攸都没想到，荀彧会赶他走，甚至是他再说下去，荀彧或许就不能坚持不下自己的决定了。 荀攸在起身时，特意回头看了眼荀彧，真心希望荀彧明明心里有事，能说出来。 “叔叔。” 然而终究是荀攸白等了，“公达回去吧！” 看这荀彧固执的样子，到真是和曹小瞒一模一样，将所有东西都自己承受，好意都留给别人，“哎！” 从之前很多的一些事情来看，一步一步猜测，他只要和左慈见上一面，一切就会有一个真相。 但他所知的真相没想到却是，一个时代有自己的历史，他们只是其中，很微不足道的尘埃，而他为什么会再来一世，就是因为曹小瞒要还人情，但怎么来说都不应该是她来还，从他一开始怀疑两人的差异时，就已经明白，那是曹小瞒自认为还的是人情，但在他心里，便就是好意，不带任何目的，不曾存在郭嘉的影子。 既然已经有了两个异数，历史就会被改变，他更明白改变就会有代价，一个人无论是变好还是变坏，都要承受一些本不该承受的东西，付出别人没有经历过的一切，只是这些代价都压在曹小瞒一个人身上。 郭嘉想陪她君临天下，却不曾知道他所想的这些，后果都给予在曹小瞒一人身上。 而曹小瞒所要改变历史，是在完成夙愿，而这份夙愿所要杀的人，绝大部分是荀彧所不愿看到的，所以荀彧则有了一个决定，历史的代价他来付，既不愿日后冷眼相对，他便陪着汉室一起死，没有人再会去挡她的路。 曹小瞒能换命救人，而救的那些都是能辅佐她得到天下，但现在代价是救不回自己的父亲，以后将是救不回自己。 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应该都明白，下一个会是郭嘉，左慈告诉他这些，是 希望能以此告诫他，救人得用自己的命换，但一个人的命，哪有那么多。 荀彧不清楚曹小瞒还剩下多少的时间，他阻止不了曹小瞒救郭嘉，但至少她不用承担改变历史而留下的后果，不用拿命来救他。 在衣带诏上签字，他不过是想找到在最后离开时，明白左慈的目的，曹小瞒防范的到底是谁，他不帮任何人，只是在曹小瞒覆灭这个汉室前，尽的最后一点‘忠’，他是异数，若荀彧都能肯定汉室，一定程度上，是在前期汉室正统依旧时，肯定天道，减轻曹小瞒所带来的改变，虽然结局不变，减轻过程中的代价。 只是荀彧的忠，虽然只是一个名字，但无异于在任何人眼中的默认。 两人都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为对方好，但多少苦衷现在都是伤害罢了。 曹昂在司空府中，并没有呆太久就回了军营，只是在见到被送来的曹丕时，那一刻都没有想过太多，想过这些后面的目地，会是什么。 兄弟中，曹昂只和曹丕格外亲近，在曹丕被冷落，不被人接受时，都曾是曹昂在鼓励曹丕。 最近，军营中却有不少闲言碎语，曹昂完成曹洪布置任务后，就去找了曹丕。 “那个是二公子吧！” “可不是嘛!比长公子初来时，也弱太多了，凭他这样想立功挑战长公子的地位，真是自不量力。” 从旁边路过的几人，对着不远处练习骑射的曹丕，不时的指指点点。 几人平日里也是和曹昂走的比较近，原本在曹昂到这来时，就当历练，但以他现在的地位，就更好看出曹小瞒是什么用意了，拉拢军心以实力服人。 但来了个曹丕就不一样了，所有人看来曹丕都是别有用心。 第128章 误会加深 曹昂来时, 便见到一旁似乎还有变本加厉的节奏, “少在这说些闲言碎语, 下次若再让我碰到，就以军法处置。” 几人看了眼曹昂, 又扫了眼朝这边望过来的曹丕，虽有不服但还是勉强应下，曹昂在军营中呆久了，大家也明白这位长公子的脾性，对人谦逊有礼, 但若是触犯了他看不顺眼的地方时, 第一次还好，第二次绝不会简单放过。 说闲话的人一离开, 曹丕就朝曹昂这边跑了过来，“大哥，他们……” 几番欲言又止，但曹丕自知也辩解不了什么，比不上曹昂毕竟是事实, 可他总会有赶上的一天。 “听他们那些话做什么, 父亲所处的位置，说她的人也是不在少数, 那些期盼我们兄弟之间不和睦, 就更是数不胜数了，阿丕要让那些人都钻了空子吗？” 曹昂拍了拍曹丕的肩膀，话虽如此, 但曹昂心里的担忧不减反增，曹小瞒对他的看重，几乎是众所周知，但还是不太明白，曹丕的到来，究竟是谁的意思。 若说传言中曹丕能威胁到他，目前来看，无论是势气、实力，两人都相差太远，何况两人一直以来都格外亲近，他也不愿就为了这些流言，而去伤害，说不定正如了那些人的意。 “钻空子！”曹丕想了想，便能能明白曹昂所说的话，他也不愿和曹昂去争什么，只是想证明自己。 只是这个曹丕心中的证明，正好被人给利用了。 两人一起回到军帐中，这些军队是绝对不会让其进城，只能在外驻扎。 许都内 刘备、董承等这些人正在进行秘密商议，“他，可在盟书上签字了？”董承看向一边并不参与讨论的左慈。 “谁啊？”刘备还有些没明白过来，且这个人似乎还非常重要。 “荀彧签了。” 左慈那次去荀彧的府邸时，发现荀彧对于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更或者荀彧一早就想和他见上一面。 明明心系曹小瞒，却依然还是签了字，那时左慈很是诧异，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但依然还是签了，若是被发现，这个罪名怎么也逃不了，拿捏的分寸太过，便需要搭上自己，荀彧的矛盾，也正是左慈能说服他的原因。 “荀彧曹操的心腹，既然能说服他，陛下至少成功了一半，不过荀彧是不是是派来的奸细，我们还需要好好试探。” 司马防也是没想到居然会是荀彧来帮他们，毕竟之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左慈又再三肯定自己能够说服荀彧，才让他一试，但曹操待他不薄，荀彧会负她？这事还需好好考量。 “听说曹操将二子曹丕送往了长子所在的军营，一山还难容二虎，曹昂身后是曹操，二公子有这份向上的心思，几位不该好好利用，支持曹丕，以此来让二子相争，曹操必定会急地焦头烂额，若是后继无人曹操一人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不是说要试探荀彧吗？将他推上护佑曹丕的位置上，就是曹营的内部矛盾了。”左慈再给几人，提示一条重要的消息。 “元放的意思是，荀彧若参与立储之争，无论他是站在哪一处，都是在触碰曹操的底线，曹操必然不会再信任他。” “对，曹操若不信任他，曹营中有的人一早就看他不顺眼，此时的排挤，荀彧便只能在你们这落脚了。” 到那时，荀彧必然会阻止曹小瞒，他这处若有了荀彧的加入，那么他的计划也算是成功了一半，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无论谁赢，左慈都有退路可走，但敌人必然会损失惨重…… 几人的商议，自然是被传到了曹小瞒耳中，虽没有查出商讨什么，但多少曹小瞒应该也是能猜测到。 而在郭嘉这处，当传来的情报中显示衣带诏其中参与者，居然有荀彧时，整个人都懵了，一边的戏志才也发现郭嘉这边的异样，“奉孝，怎么了？董承那帮老家伙，又搞了什么事情来给我们添麻烦？” 郭嘉将手中被刻画下来一卷画纸扔给了戏志才，“你自己看。” 同时思考着需不需要让曹小瞒知道，但又没有任何理由阻拦下来，曹小瞒总是会知道这件事情。 “文若，他……未免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戏志才说着就起身，往外跑去。 郭嘉将事情嘱咐好，才跟了上去。 司空府中，曹小瞒见闯进来的两人，神色有异更是带着十足的愤满。 给曹小瞒拜了礼后，戏志才就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曹小瞒一接过，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紧盯着曹小瞒的脸色查看，然而打开时半点生气的神态，都不曾露出，哪怕大略的扫了一眼，将东西放下后，只在曹小瞒脸上见到了了然，似乎一直都知道结果就会如此。 “司空。”郭嘉关切朝曹小瞒走近了一步，却被曹小瞒出手拦下。 “我没事，荀彧什么心思，你们和我都知之甚深，如此结果，早在之前便做了最坏的打算。” 荀彧被人策反，最伤心的或许也就她了，只是她现在是上位者，不能将自己的个人情绪带给其他人。 郭嘉退了回去，“司空，打算如何处置此事，如何处置荀令君？” 记载上的这件事情，是被一笔带过，只是说派人来进行刺杀，但最后曹操都躲了过去。 “明着自然不能拿我怎么样，最好的办法是刺杀，或者被人抓住把柄，但刺杀的地点，应该是在天子的地盘上，不可能是在府内，司空府向来重兵把守，现在有了荀令君的参与，这地点就不确定了。” 若就只是董承、刘备等左慈几人，曹小瞒还是有不少信心，但荀彧重活一世，现在又站在她的对立面，两人对各方路数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会不会改地点，实在有待考量。 被曹小瞒一提，这回郭嘉和戏志才也开始了沉默，若要改，会改在何处！ 郭嘉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臣必会派人一直跟随在司空左右，以保司空的安全，荀令君那处臣会密切注意，有任何动向都会向司空禀告。”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多防范一些。 曹小瞒心里还是有些底，她并不想怀带着恶意去揣测荀彧，有了底后便没再次继续想下去，只希望后面的时间中，荀彧不会让她失望。 “那依奉孝所言便是。” “诺。” 颁布的招贤令一次月旦评，曹昂以及曹丕都被唤了回去，曹小瞒需要帮曹昂选择辅臣，以及曹丕身边提前出现的司马懿，引起了曹小瞒的注意。 “父亲，唤我们回来，是何事？”曹昂向曹小瞒行了礼后，开口问道。 曹小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想起了一件早已进行的事情　“三日后，许都将有月旦评。” “月旦评！”曹昂和曹丕听此，相互望了一眼对方，在两人看来那应该是曹植的事情才对。 曹丕大着胆子开了口：“父亲，是也想让我和大哥去参评。” 那到没有，曹小瞒总不能说拿两人当诱饵，之前都呆在军营中，必然是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上他们。 “愿不愿意去参评，都随你们自己的想法，我所愿见到的，只是让你们各自去结交一些有才之士，明白！” “诺。”两人一听后，异口同声应答，只是在两人见曹小瞒没什么事情吩咐后，往后退了几步，就要转身往外走。 “子修留下。” 曹昂一愣，又转身走了回来，曹丕自从清楚曹小瞒的套路后，就知道留下来的那个人，必然会有其他益处，只是和曹昂一比，他什么都矮了一截，心有不服却还是继续走了出去。 曹昂留下时，曹丕的异常曹小瞒也算是有些清楚，但现在绝不是和曹丕好好谈谈的时候。 “父亲。”曹昂抬头看了眼，似乎还在走神的曹小瞒，喊道。 “我让你夫子帮你找了两个人引到了许都，能不能说服他们来辅助你，就要看子修自己的本事了。” 几乎是曹小瞒一说完，曹昂就震惊到了，别说曹丕羡慕曹小瞒身边这几位尽职尽责忠心耿耿的臣子，曹昂也不会例外，他也希望自己身边能有那么一两个，交心知己。 既然能得到曹小瞒的看重，那么这两人，曹昂就更加好奇了。 “父亲，他们是？” “徐庶、周不疑。” 曹昂在脑中搜寻一堆比较有名气的人，却都不见有这两人的印象。 “徐庶弃武从文，周不疑有神童之名，周不疑是荆州人士，我们现在许都，不清楚也是很正常。” 听着曹小瞒的解释曹昂发现，两人似乎都不太简单。 “见了就知道了，许都的月旦评或许能吸引到他们，但只能以子修自己的名义，去说服他们，一切都要靠自己的能力，还去吗？” “去，当然去，孩儿不会辜负父亲的苦心。” 曹小瞒都帮他做到了这一步，无论能不能说服，他都要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曹昂：［捧脸］日常羡慕有CP的人，孤家寡人就只剩他了，上有曹郭，下有丕司马、修植，被羡慕了一脸╮（╯＿╰）╭唉！他也想组个cpΣ(っ °Д °;)っ啊！ 曹小瞒眯眼藏笑，招招手：CP啊！→_→老有徐庶，小有周不疑，一次性送两，要不？ 作者下不了手：太冷，还有毒！ 后面继续掉马，嘉嘉要知道真相了，令君要被群怼了。 第129章 离心 十五的月旦评, 到是吸引来不少人, 此由曹植和杨修共同主持, 近日来两人的声名更是广为流传，其势头绝对可以压过曹昂。 赶来司空府的郭嘉, 却是见曹小瞒并没有想要前往的打算，此时在府外又是人多之地，他们完完全全可以设下后手引蛇出洞，毕竟其他时候想让曹小瞒出府，就很难了。 同时若地点若设在皇宫中, 他们再去安排一批人马, 怕是又会被人借此说道一番。 他们虽然不惧这些，但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要撕也不该是他们先，这个时候打战都还要讲究师出有名，灭这帮臣子就更加了。 在郭嘉看来这真的是个好机会，但他也不会拿曹小瞒开玩笑，不过曹小瞒一向考虑的东西比他还多, 怎会没想过这个情况。 郭嘉进了书房后, 发现曹小瞒收起了一幅画，而画, 自从她给荀彧送了第一幅后, 就不曾间断过，军队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有一副, 但至从去了寿春后，便断下了。 曹小瞒的画只送一人，他也只是经常呆在曹小瞒身边，才能有幸偶而见过一次，而为何去了寿春后就不再送，郭嘉能察觉出，这个地方一定对两人而言很特别，学乖了的郭嘉，在曹小瞒面前也就都不再问这些，虽然奇怪但一定大有来头的事情，问了曹小瞒也不会说，他若过于关注，曹小瞒或许会瞒地更严实。 “司空，不去月旦评吗？”郭嘉推门而入后，朝曹小瞒这处走了过来。 然而曹小瞒并没有回答郭嘉这个问题，“奉孝觉得盟书更有可能会在谁手中？” “司空，是在替荀令君担心吗？” 一人问的口不对心，而另一人则心中百般滋味涌上心头，都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还在担心。 但随着曹小瞒的沉默，郭嘉也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然而两人的这份沉默终究需要人来打破，“或许就会放在荀令君那，所有人都会为了利益将这份盟书交出去，只有荀令君不会，但他会收吗？” 会收吗？现在她已经看不懂了，“放在他那是最保险的地方，就算不收，也会有人让他心甘情愿的收下。” 但能让荀彧去心甘情愿，只能在曹小瞒身上下手。 然而这个能对曹小瞒下手的机会很快就来了…… 月旦评，司空府中三位公子的到来，到是让此格外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曹丕寻曹昂未果，却在其中碰见了几个熟人，他们都是曹丕的支持者，曹昂他们管不着，人家又是长子按礼制也本该如此，但曹植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先曹丕再轮到曹植，自然是看不惯他出尽风头。 此年纪正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原本只是身边几个好友起哄，却发展到了后面附近的人也开始了怂恿，曹丕就在人声中被推了上去。 结果到是格外出人意料，原本在此事应该稳胜的曹植，到是被一群人逮着以主持月旦评的身份压人，而造势支持曹丕，到了最后都有要打起来的节奏。 等曹小瞒再见到几人时，已经听人在之前禀告了月旦评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回来时是四个人，其余两人就更加不用意外了。 “父亲。” “司空。” 曹丕和曹植都同时喊了一声，但曹小瞒的注意却不在两人身上，而是起身走向了曹植旁边的少年，“你是杨修？” 杨修一时还有些没摸清曹小瞒的意思，只是应答道：“是。” “杨太尉之子，听闻你少而聪颍，才思敏捷，擅猜谜题是吗？” 曹小瞒的话听不出喜怒，杨修不知今日之事曹小瞒又是何态度，但如此寻问必是要考效他一番。 曹植有心想让杨修收敛一点，却还是没来得及，“有能力受称赞不应该吗？”不答反问。 然而曹小瞒却是点了点头，“自然应该，杨公子是个聪明人，那我问你个问题，今日造势似乎不太简单，听闻杨太尉和杨公子在政见上歧义很大，杨公子该好好为杨家考虑后路了。” 杨修的傲气，什么事情都说破耿直的性格，就怕会给曹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杨家也算是五世三公，妥妥的汉室臣子，但杨修却又支持她的政见，若此时要除掉一帮人，杨彪会是首选，到时还想留下杨修就不好说了。 汉室现在选定的人选应该是曹丕，但杨修却和曹植交好，才会有刚才曹小瞒对杨修所说，杨彪和杨修的政见相左，造势之人，八九不离十会是董承那边派来的人，曹小瞒只是提醒杨修，他爹干了一件特别不得了的事情，要杨修赶紧站队，想好后路。 也无非就是借杨修之力，去压制杨彪，压住了当没看见，若是没压制住，就另当别论了，只是给杨修一次机会。 听着曹小瞒的话，杨修本来还有些云里雾里，但是只要一想到最近无论城中，还是各大官员的府外，都被加强了巡视，尤其以太尉府为最，他父亲几日来出个门都是胆颤心惊，不见疑惑到是心有恐惧。 杨修将脑海中的思绪过了一遍，就明白他爹已经被盯上了，似乎此次牵连的事情还不小。 “阿植和杨公子先回去吧！刚才的问题可以好好想想。” “诺。” 随着曹植和杨修的离开，此时曹小瞒才算真真正正在打量司马懿，传闻其有鹰视狼顾之相，曹小瞒是真没怎么看出来，不过外表可比曹丕老实多了，除了那双隐藏着不少事情的眼睛出卖了他，其他到是挺具有欺骗性，不过成熟稳重确实像曹丕会交好的类型。 可惜曹小瞒对司马懿真没什么想说的，打量完后就将人晾在了一边，不免还有曹丕在其中。 直到曹昂再进来时，身后却跟了一个少年，“父亲，孩儿未能说服先生。” 曹昂面有惭愧之色，但今日一见，却是发现曹小瞒推荐的人，就是不一般，这看人的未免也太准了。 “徐庶不来，我早已有了预料。”但心里想的却是，徐庶这时就碰见刘备了，他弃武从文是因为什么来着？ “先生说，家中还有年老的娘亲需要他随侍，但孩儿已派人准备一番，想亲自过去探望，父亲说过孩儿需以自己的能力折服他人，但孩儿现在所有的，或许也只余一番赤诚之意了。”除了这身响亮的名头，他一无所有。 他曾以为靠着曹家的威名，天下无人不为之蜂拥而入，但事实却让他看清楚，他们还什么都不是，曹小瞒让他靠自己的实力，或许也是因为怕自己在外的骂名，耽误了他。 徐庶或许还未曾口出狂言，但他身后的周不疑，从知道他的身份开始，就一直都是不屑，能随他来，也只是因为在许都无处可去，囊中羞涩。 曹昂的一番话，曹小瞒到是挺欣慰的，“以你自己的实力，这些决定就不用来上报给我了。” “诺。” 曹小瞒又看了眼周不疑，被称为神童，是不是夸大其词就要看未来他的表现了，对于此人曹小瞒更多的还是好奇。 “子修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 曹丕在旁边听了这么久，曹小瞒却都不曾和他说上一句，“可是父亲，我……” “先回去。” 此时的曹小瞒或许比曹丕自己还要矛盾，因为她本身年纪也不大，却是突如其来喜当爹，还是好几个孩子的爹，她自己都还没接受过来，又因现在曹丕身边的司马懿，对曹丕的疏忽或许太多了。 她要实现夙愿，要弥补遗憾，司马懿的存在实在太过敏感，现在也还未曾展露过野心，她也确实下不了手，但左慈会放过吗？对司马懿的矛盾，连带着对曹丕也很矛盾。 曹丕有些委屈，但依然还是应下，“诺。” 几个人退下后，曹小瞒走至曹昂身边道：“司马懿此人心性不简单，让阿丕还是和他保持一些距离。” “父亲是担心司马懿，但孩儿觉得父亲应该和阿丕好好谈谈。”毕竟曹丕真正所渴望是谁的赞许和认同，其实不言而喻，但曹小瞒显然在顾及些什么。 “你是他大哥，也和你最亲近，还是子修先劝劝吧！他太过于在意自己的实力，司马懿又认同他，但此人接近目的不纯，也算是埋在他身边的引子，经历这些后，我希望他能独当一面。” “孩儿明白。” 曹昂离开后安排好周不疑后，就去找了曹丕。 “大哥怎么来了？” 曹昂见司马懿并不在，才向曹丕开了口，“阿丕似乎很向着司马懿？” 曹丕不疑有它，“他很聪明，虽然没有杨修才思，但却比杨修稳重多了，一些事情上我考虑不周到，都是他帮我解决的。” “那阿丕可清楚，此人接近你的目的恐怕不简单。” 曹丕似乎很反感这些阴谋化，“大哥和父亲天天为了这些阴谋阳谋忙来忙去，连我身边一个好友知己，都要被随意猜测，朝堂也就罢了，之前不看一眼，现在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到是受了重视，父亲让大哥来的！”他不知现在自己是该开心，还是伤心。 曹昂没有说话，曹丕那些想法，其实他都明白，也正是因此他更亲近曹丕，他一直都希望兄弟间相互和睦，那样少给曹小瞒添了麻烦，没有那些烦心事，就能注意到他们了。 不是过早成长，自是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怎样才能更快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然而曹昂的沉默，曹丕才更清楚司马懿所说的话，重不重视都只是有没有利益冲突的问题，当时司马懿所举得例子是自己，现在发觉其实更适合自己，司马懿曾说，曹小瞒根本不会重用他，自己都如此何况司马懿。 “父亲都愿亲自给大哥选追随在身边的人，当然不会被这些问题困扰，可是我不一样，所以大哥能明白吗我们不一样，所以大哥也不会明白……” 而在曹小瞒这边，郭嘉却向其禀告，董承的人今日为曹丕造势，已经背后在渐渐将曹丕拉向他们那个阵营，借助的就是一直呆在曹丕身边的司马懿，那么曹丕就要成了曹小瞒的把柄。 第130章 祭酒遇害 现今的局势, 曹家自是拥立曹昂, 汉室则暗中在支持曹丕, 但以礼制来说，汉室也无非是在自打脸, 自古都是嫡长子继承，只是不明确的是曹小瞒用曹丕是什么意思。 汉室拥护曹丕，最基本的则是要把曹昂除掉，那么到时候曹丕的地位才能够名正言顺。 只是这些就太想当然了，若曹丕不配合一切都是白搭, 汉室无非就是要保下刘协的正统, 只是这个人他们绝对选错了人，俯首称臣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曹丕, 第一个称帝的不就是他吗？ 而至于怎么除掉曹昂，又能够让曹丕就范，说难也不难，说易也不易，只需要曹丕有足够的野心, 而野心的来源便是他需要受到注重。 在曹丕的房间中, 曹丕和司马懿相对而坐，见其似乎是有些不痛快, 司马懿想着那天曹小瞒打量他的神色, 也就明白了曹丕必然是被警告了。 “公子，几日来似乎心情不怎么好？” 司马懿思考着需要怎么说服曹丕就犯，好实施接下来的计划。 曹丕叹了口气, 他一直以为只是家中的人看他无一所长，所以才会被忽视，现在想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对，既然看不上他所交的好友，若曹小瞒帮他选，不就没了这些顾虑了，“原本我还想将你告诉父亲，毕竟父亲很是赏识有才之士，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 “那公子可想过，有一天能超越你兄长。”司马懿已经开始了循循善诱。 “当然想过，可是……”都太遥远了。 “我可以给公子出个注意，只要公子能答应下这个条件。” 曹小瞒能放过杨彪，是因为杨修站在她的立场支持曹家，但是会放过他们吗？显然是不太可能，司马家牵连太大。 “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曹丕见还有办法，几乎是满脸欣喜。 “那公子听好……” “司空，司空！”郭嘉跑进来时，曹小瞒依然望着一幅画出神。 在听到脚步声后，曹小瞒才恍然抬起了头，“什么事？” “司空警告完杨修后，杨修肯定回去搜查了一番，想必应该惊动了杨太尉，此时盟书一事，杨修怕是一定会烧掉，但有司空的一番警告，明显是想要放过他们，所以应该还不至于有大罪，杨太尉岂会罢休，他让杨修去给荀彧送盟书，就当此事便不再过问，最主要的是，一般人也怀疑不到一个孩子身上。” 曹小瞒只是转过了身，慢慢将画收起，之前不送是在犹豫怕误会，寿春一个特别的地方，她曾希望以此向荀彧去解释善始善终，终于此再始于此，只是怕引起伤心之事，便断了下来，现在正好一并亲自送去，再玩完一次，“荀彧，他收了吗？” “最保密的地方就是他那，荀令君不会不明白，他收了。”不然郭嘉也不会来向曹小瞒禀告。 收了！ “司空！” 郭嘉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曹小瞒手上拿着什么就出去了。 再等郭嘉想要跟上去时，却是被曹丕给拦下了。 “二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吗？”郭嘉对曹丕的印象不算太深，一些东西都是从曹昂那听来的。 但郭嘉更清楚，曹丕的那些小心思可不好猜，只是曹小瞒一直在放任，这些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大哥……” 司马懿让他说这些，曹丕仍然是说不出口，这不就是在坑害曹昂吗？以害自己的兄长为代价，换取自己的成功，贼喊捉贼，捉的那个贼应该是他自己才对，现在反而要成了曹昂。 “长公子怎么了？” “父亲能放过杨修，是因为他支持父亲，司马懿也愿他阿爹戴罪立功，要我告诉祭酒大人一事。” 郭嘉总觉得这话其中有些地方说不通，但听上去又没什么毛病，但事关重大也由不得他多想，“那二公子赶紧说吧！我也好回禀司空，让她对司马家处置再有个考量。” “父亲被调虎离山去了荀令君的府邸，是因为司空府不利于行刺，父亲若去荀令君的府邸，不会太过于戒备，也不会派兵马在那守卫，大哥才是他们的目的，司马懿帮我是为了迷惑你们，大哥暂对曹营的局势尚且不熟，父亲不在才更好控制。” “真的。”郭嘉还是有些不信。 “真的！” 郭嘉也没继续理会曹丕，此时还是曹小瞒的事情更重要，他们在猜测地点时，怎么忘了一个最特别的地方了。 此时无论荀彧有没有参与，都推脱不了干系，两人之间的矛盾是该彻底爆发了。 郭嘉一走，曹丕依旧没有放松下来，远远望着郭嘉离开的方向久久未曾回神，“二公子。” 曹丕转头间便见到站在他身后的司马懿，“二公子放心吧！郭祭酒此去回不来了，也就没有人来和公子对峙了。” 曹丕一惊，“为什么？” “郭祭酒调兵遣将，他凭什么去调，没有曹司空的命令，那些武将没几个会听，至少也是需要时间，凭郭祭酒对曹司空用心，怕会独自一人前去，他们等的就是郭嘉，郭祭酒掌握各方情报，他不死校事府便不会换人。”他们需要曹丕接管校事府，受五官中郎将之职。 曹丕还未在司马懿的话中反应过来，就见司马懿继续往下说着：“此事若继续查下去，他们只会一口咬定与长公子有关联，勾结党羽陷曹司空于不义，而满足私欲，他那个位置太特殊了，始皇都曾流放扶苏公子，曹司空在悠悠众口中无论怎么做，也要把众口给堵了。”曹丕便被曹昂给替换了出来。 然而司马懿刚说完，就听见一旁传来拍掌之声，两人瞬间一惊，转头间便能看到贾诩一脸的了然，“放心我是不会说出的，你们无论谁赢，诩都只求一个能安心养老之所，可没你们这么多阴谋诡计。” 而在荀彧的府邸中，曹小瞒瞟了眼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荀彧，他不说话，不代表曹小瞒就不会过问了，此事过于严重，几乎完全可以当面看出荀彧的抉择。 “听闻杨修来送盟书，荀令君不仅没拒绝，甚至还收下了，是因为上面有荀令君自己的名字吗？” 直接开门见山，他们之间也无需那些试探，都知之甚深。 “司空，是来兴师问罪？” 曹小瞒只是看向荀彧没说话，眉头却是皱地可紧了，她的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 “就算没有臣的名字，臣依然还是会收下，更不可能交出来，罪孽已经够多了，这条路上铺了多少人，天下诸侯不够，汉室不够，陛下也不够吗？” 荀彧需要继续惹怒曹小瞒，惹怒的目的则是以自己的命换那份代价。 果然见到曹小瞒再好的脾气也恼火了起来：“怎么我在你荀彧心中，就是这种人？” “是。”掷地有声。 “你……”这回是曹小瞒被堵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半响，曹小瞒才继续开口道：“再活一世，不是应该更加惜命吗？难道不怕再被赐死？下次可不会有这么好地运气，再来一世。” 荀彧可清楚面前有一个比他更不要命的人，“司空也说了，都死了一次，也就不怕再死一次，扶持汉室是荀彧毕生理念，该为此奋不顾身拼一次，盟书我是不会交出来的，汉室徒留一帮老臣苦苦支撑，我不能让最后一点希望，都没了。” “呵！他们还有最后一点希望，可是我呢？”她的希望又在哪里！ 荀彧隐隐约约只听到曹小瞒呢喃了一声，却不知在说什么。 “司空，快走！”郭嘉闯进来时，见两人还没有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奉孝怎么来了？” “董承他们将刺杀地点改在了荀令君地府邸，陛下向刘备下令送其徐州领徐州牧，愿自己来向司空说明，现在应该刚出城，司空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然而意外的是曹小瞒却是看向荀彧，“你们商量好的，是吗？” “……”他只是知道一点事情。 “追也没用，最能杀他的人不出手，我们无能为力。”说着就往外走。 然而等曹小瞒刚出了门，便见四处飞来的箭矢，典韦立马反应了过来，许褚陪同曹昂出了城去寻徐庶他娘了，此时曹小瞒身边就只剩下了典韦。 曹小瞒拉过郭嘉往屋内退去，屋内却是也有人，原本要开口的‘小心’两字都硬生生咽了回去，最让曹小瞒满心失望的则是所有人都通通绕过了荀彧，直奔他们而来。 似乎主要目的就是曹小瞒和郭嘉两人，“援兵还需要多久？” “臣进来前或许还需半刻，现在应该就快到了。” 那至少也还有个一两分钟，拽过郭嘉的手就往外推去，“我若死了，一切便交给子修了，典韦先带他出去。” “司空。” 屋外的典韦还在犹豫，哪有先救臣子的，“别耗时间来了快走。” 说时迟那时快，在曹小瞒旁边刚好闪过来了一个人，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接朝曹小瞒刺了过来。 “司空。” 等曹小瞒再反应时，身前已经被挡了一个人，“奉孝。” 进来的典韦赶紧将人砍下，“祭酒，司空。” 曹小瞒伸手将人扶住，看了眼面色痛苦的郭嘉，再抬头望向荀彧时，荀彧是直接被曹小瞒的眼神给吓住了。 “我……” “滚。” 第131章 掉马进行时 被曹小瞒一吼, 那一刻荀彧直接呆在了原地, 等他慌不择路跑出去要叫人时, 那些刺杀的刺客仿佛说好的一般，并不对荀彧下手, 只是将人拦下。 “放开，我又不认识你们。”被人一拦，荀彧是真急了啊！这根本就是有意如此，哪怕有理都会说不清。 “既是同谋，唯荀令君不杀。” 典韦将曹小瞒和郭嘉两人护在身后, 严严实实不让任何人靠近, 却独自一人浴血奋战。 曹小瞒却是见着典韦受了多少伤，她心里便对荀彧加深了多少芥蒂, 荀彧收下盟书，她只以为是被逼无奈，那一刻她都曾有过期望，然而到了现在失望就会有多大。 “司空，臣……”郭嘉极为艰难地开了口。 曹小瞒找准一些穴位, 尽量止住血流不止的伤口, 另一手替郭嘉号了号脉，越是清楚这剑伤, 心也随之往下沉了沉, “奉孝想说什么，我都明白。” 要杀她的人，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么就可想而知，郭嘉挡下的这一剑有多深。 几乎是在曹小瞒都快等不下去的时候，典韦杀到了麻木的时候，才来了援兵，由曹洪带领的兵马，才闯了进来。 在他们后面随之而来的荀攸、戏志才、贾诩、程昱，哪怕是华佗也赶了过来，进来的第一眼，则是看到被刺客拦下的荀彧，是拦下而不是被挟持。 荀彧被救下，荀攸和戏志才就围了过来。 “叔叔，你怎么……”听到是在荀令君府邸曹小瞒被刺杀时，荀攸当时都被吓懵了，进来后更是一言难尽。 戏志才一时不想去追问荀彧，为何会是今日这种局面，有人会比他更难受，“令君，司空和奉孝、典韦呢？” 荀彧没有抬头看向众人，垂着头低声说了一句，“在屋内，奉孝替司空挡了一剑。” “什么，神医快!”戏志才赶紧招呼一旁的华佗，两人立马朝屋内跑去。 进去后，便能见到坐在一旁满身伤痕休息的典韦，以及躺在曹小瞒怀中，垂着眼睑完全看不出生机的郭嘉，“奉孝!”戏志才直接冲了过来。 曹小瞒听见声音，抬头看向来的人，“你们总算来了。” 戏志才看着想努力睁开眼睛的郭嘉，顿时有些泣不成声，“司空，奉孝他会有事吗？” 曹小瞒看了眼郭嘉，紧了紧袖子中的手，不仅是安抚戏志才，更像是在告诉郭嘉，告诉自己，“志才自己那时不也没事，奉孝，奉孝也会没事，我们该相信华神医。” 曹小瞒望了眼戏志才身后的华佗，递了个只有两人清楚的眼神，然而华佗望着戏志才和郭嘉两人，心里格外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 曹小瞒将郭嘉交给了戏志才和华佗两人，才走了出去，直接是朝荀攸吩咐道：“再请一个大夫来照顾典韦。” “司空，叔叔他绝不会是……”荀攸还没说完，就被曹小瞒给直接打断了，“有什么话，跟大理寺卿说去吧！仲徳。” 被叫到的程昱立马往前一站，“臣在。” “这些刺客，无论死活都给我严查，幕后之人我会交给志才，将奉孝和典韦都带回府。” “诺。” “司空。”见曹小瞒要走，荀攸看了眼荀彧，似乎还想说什么。 可惜一旁的荀彧自己却先抓住了荀攸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不用再说了，可惜曹小瞒仿佛没听见一般，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在回了府后，几乎所有人都等在一间客房外面，屋内华佗正处理着郭嘉的伤势，经过这么长时间，本该已死之人，却硬是被吊着一口气，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中，华佗见了都觉得神奇。 曹小瞒从进来看了一眼郭嘉后就出去了，所有人都曾以为曹小瞒是去处理荀彧的事情，然而只有贾诩格外清楚，曹小瞒现在的处境，绝不比郭嘉好多少。 此时月夜下的庭院中，贾诩遥望了眼星空，又看向围墙处，在其另一边正是主院书房所在的地方，辅星复燃而帝星命恙，曹小瞒还能撑多久，或许只有她自己清楚，但贾诩有个大概底，绝不会活到她本该离开的时间。 随着辅星星辉越来越亮，帝星却是仿佛被吸走光芒一般，瞬间黯淡了下去，只留余光毫不起眼，戏志才似有所感般抬起了头，瞬间眼中的瞳孔一缩，怎么会这样，司空，司空她…… 而这时房门被推开来，华佗站在门边喊道：“郭祭酒醒了。” 听此，戏志才更加难以置信。 书房中，曹小瞒既要维持住典韦命理，还要换取郭嘉的命，本就所剩无几，无异于雪上加霜，将一切都完成后，曹小瞒才伸手扶着一旁的桌案，垂着头疾复发的脑袋，勉勉强强站了起来。 按本来的时间，曹小瞒还未曾到头疾出现的时间，但随之送出去的寿命，那个时间已经到了。 若一个人有三十年，借出去二十年，那么余下的十年就是你的第三十年。 “司空，司空！祭酒大人醒了，司空，司空！” 屋外传来戏志才的呼喊声，听到的曹小瞒却只是欣慰地抬了下头，随着曹小瞒抬头的那一瞬间仿佛在从一个时间进行过渡，时间在她身上仿佛被安装了加速器般。 曾有，伍子胥过昭关，一夜急白了头，然此时曹小瞒是一时之间白了头，容貌未变只是身体各处的机能，到了一个临界点。 身形晃了又晃，喉咙间涌出一股铁锈般的味道，曹小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噗！”眼前只见一片血雾，再想看清时，“咚！”眼皮颤了颤，终究还是合上了。 屋外，随着天色一暗，戏志才和贾诩同时朝上看去，此时哪还有月色，哪还有星辉，阴沉沉的一片，压抑地仿佛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戏志才见此直接破门而入，而屋内，曹小瞒已经倒地不起，地上地血符，被扔在一旁青釭剑上的血迹，溢满整双手触目惊心的鲜红，哪怕是贾诩见了都有些看不下去，何况已经傻在门口的戏志才。 两人早在来时，随之戏志才的询问，贾诩并没有再隐瞒下去，因为事实就在眼前，骗骗郭嘉还行，同行的戏志才没这个必要。 贾诩走近后，将符阵记下，才去找了些东西过来将符阵以及青釭剑擦干净，这些东西自然是不能传扬出去，“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出去。”也还好，早在之前，曹小瞒就将人都挥退了下去。 “我，我明白。”戏志才哽咽了一声，过来将曹小瞒扶起。 当两人将曹小瞒扶到书房后的床榻上，贾诩留下戏志才回去了客房叫华佗，然而客房中躺在床榻上的郭嘉，见有人进来，立马要起身去看，然而走进来的只有戏志才一人，连贾诩都没再看到，更别提曹小瞒的身影。 戏志才是直接绕过了郭嘉，走向一边的华佗，“华神医，能出来一下吗？” 华佗将手中早以整理好的东西放进木箱中，起身背起就朝门外走去，戏志才随之跟上，只是还没走出那个门，就被叫住了，“志才，司空呢？” 本来不提还好，戏志才为了不让郭嘉发现自己的异样，硬是憋着，被郭嘉一提戏志才反而有些撑不住，然而华佗却伸过手，在戏志才的肩膀上拍了拍，“司空，在处理荀令君的事情，我们去看看典韦的情况。” 郭嘉又颓然地躺了回去，他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曹小瞒想着的还是荀彧，他醒了难道她不该高兴吗？为什么都不来看他一眼。 然而在后面的时间中，郭嘉却是发现了异样。 这三天来郭嘉与曹小瞒未曾见过一面，到是戏志才忙地很，连来看他，都需要抽时间，最奇怪的一处则是，戏志才一副仿佛几天没睡上一觉的模样，本来就不是特别好的身体，现在更是血气不足，却还在强撑。 曹小瞒就算再怎么注重荀彧，也不该拿戏志才的身体开玩笑吧！ 戏志才再来时，便见郭嘉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除了激烈情绪波动时，心口处会一阵剧痛，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外，整个人简直好地未免太快了。 然而当他从贾诩那知道，郭嘉能好地这么快，是在消耗曹小瞒的伤口的愈合能力和身体生机时，却是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因为曹小瞒已经在床榻上昏迷了三天了，这回的头风已经成了病，更是高烧不退，但病可治，命呢？华佗都快没了办法。 贾诩一直在翻看那本天书，但可运用的东西太少，只能派人去找其余剩下的七门。 曹小瞒不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戏志才和荀攸的身上，这也是戏志才格外繁忙的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是北方还有最强的诸侯袁绍，不解决其心难安，所以戏志才在为此制定计划，不知要如何报答，曹小瞒想要一统，戏志才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司空呢？志才你都几天没睡了，你现在的样子，她就只会心疼荀彧，而不看重你的身体吗？我去找她说清楚，她重视荀彧，那还查什么查，不查岂不是更好。”几乎是越说越激动，然而说完后，郭嘉又开始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戏志才见郭嘉如此，也是无奈，郭嘉若是见到了曹小瞒，就不会说这些了，替郭嘉顺了顺背，“这么激动，你就自己去见她啊！司空在书房中。” 戏志才刚说完，郭嘉就已经走了出去。 郭嘉才刚推开书房的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草药味，瞬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华佗见到门口的郭嘉时，也没感到意外，只是提醒了一句，“司空，在内室。” “华神医不是应该在典韦那吗？”不是他和典韦身上有伤，才对吧！ “自己进去看看不就明白了，你现在的身体，不宜情绪过于激动，伤口再撕裂，害的不是你自己。 ”华佗也是从贾诩那明白了这些，同时感叹真是无奇不有。 郭嘉听到华佗的劝诫，心下难免一紧，一想到曹小瞒或许除了什么事情，赶紧朝内室走去。 第132章 情义 便见床榻之上躺着的那人, 待看清楚后, 郭嘉心里直接一咯哆, 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司空！” 郭嘉刚要跑过去, 还未曾踏出一步，就被华佗直接拽住，“华神医，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时候拽他，让郭嘉感觉这其中所发生的事情, 绝对超乎他的想象。 “唉！一言难尽, 志才在后面你问他吧！”华佗一想到这群人的事情，整个人都感觉头疼。 说完又朝床榻旁走了过去, 将曹小瞒额头上的湿头巾换掉，又替曹小瞒把了把脉。 戏志才过来后，就被郭嘉一把也给拉住了，“志才，这一切到底怎么了？才三天为什么是我好了, 司空又病倒了, 她…为何白了头。”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及其沉重开口道：“你, 我, 本该是已经死了的人，但却又莫名其妙地活着，且身上无论是病还是伤, 都恢复的非常快，甚至到了后面完全没有再次病发的迹象，没有能死而复生的人，只是别人替你承受了这份代价。” “是司空，对吗？”郭嘉想着那些时候曾发现不对的地方时，为什么就没有一次找寻那点线索找到底，醉酒时、准备后事时、宛城时，从不轻易答应自己的承诺，那是因为根本就做不到。 郭嘉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这还不是最终的答案，“志才的话，还没说完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说出来，他能发现戏志才已经有些崩溃，真相究竟如何他有知道的权力，因为曹小瞒现在救地就是他。 “第一次司空救了我，后面应该还有曹老爷子、鲍将军，只是没有成功，我认为可能是左慈的一部分原因，宛城一次救了两个人，后面才是奉孝你，我们谁都不知道司空还能坚持多久，但贾诩曾言，一个人本身若有三十年寿命，借出去二十年，那么所余下的十年，就是你的第三十年，所以才会白了头，应该就是这个原因，借了多少我们依然不知道。” “只是司空这种办法，布阵中旁人根本无法从中打断，只许成功没有失败，哪怕将寿命耗尽，不然死而复生这种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成真，但所有的后果都承受在换命一人身上，我们以后所有的病、伤，都是在借用换命者的生机，弥补在被换者的身上，我的病你的伤，能恢复的如此之快，都是因为借用了司空的生机，再辅助华神医的药，所以司空本没有的‘病’，头疾，现在可能已经无法根治了，寿命借出去的太多，超过了那个时间。” 说到后面两人都红了眼眶，甚至是无声的哽咽，郭嘉深吸了一口气，往床榻边走了过去，戏志才却是转身走了出去，曹小瞒一时没出现，外面都快乱成了一团糟，所有人都在猜测曹小瞒是不是也出了意外，各种小动作更是不少，这些事情还需要他们去处理。 郭嘉一过来便见到搭在外面的左手，缠绕在白色布条下，血符是用自己的血，伸手将曹小瞒的手放到被褥中，便注意到明明发着烧，身上却是冰凉一片。 “司空奉孝醒了，司空你何时能醒过来，司空，司空原来那些承诺，要实现都是那么艰难，司空原来都是奉孝在逼你，司空，司空……” 司空的赏识，臣都愿者死，而这份换命之情，嘉都无以为报。 一旁的华佗有些看不下去，走过来劝诫道：“既然都看了，你还是下去休息吧！曹司空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郭嘉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曹小瞒不在，恐怕是出了不少乱子，这回不仅仅是曹小瞒想把那帮汉臣灭了，郭嘉比之更想。 更应该快点想出办法，将刺客背后的一群人揪出来就地正法，不然还不知又会搞出什么事情。 那么后面几天来，曹营便出现了后面的现象，郭嘉和戏志才一个比一个拼命，荀攸和贾诩、程昱三人都有些看不下去。 只是事情越往下查下去，越是觉得不太对劲，到底是曹昂还是曹丕勾结党羽，还需考量。 自从曹小瞒出事后，出城没多久的曹昂，半道赶了回来，担心是一部分原因，被逼以及谣传，占主要成份。 “奉孝、志才，还不回去休息吗？”贾诩再来时见到这两人依旧，没有离开，戏志才还好，但郭嘉毕竟还没有痊愈。 但两人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又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能劝郭嘉离开只有一种办法，“华神医那边，司空好像出了一些事情，奉孝确定不去看看。” 郭嘉立马抬起了头，“司空，志才这些交给你了。”把东西一放，起身就往外跑去。 然而原本也要起身的戏志才，却被贾诩给制止了，“司空醒了，志才确定现在要去凑这两个人的热闹！” 果然见到贾诩揶揄的脸色，戏志才似乎想起什么，又坐了回去。 贾诩在戏志才的旁边跪坐下来，却并没有去翻看两人所罗列出来的计划，而是问了他们几个想去忽略，又不得不解决的人，“志才，觉得司空会如何处置荀令君？” 这么大的事情，总该还是会有那么一点想法吧！ 戏志才将曹小瞒对荀彧的不同，分析了一番，“无论荀令君参没参与这次的刺杀，司空都会放过他，只是或许再见面时，便形同了陌路。”但感觉欠下的一些事情，依旧会如数奉还。 “也就说荀令君只是伤了情份，但却不会有丝毫危险，是吗？”贾诩才发现，这几人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可以这么说吧！” 贾诩没有再说什么，与其说荀彧与天子的关系不一般，他自己之前也曾在董卓死后，导致李傕和郭两人一人汜挟持天子一人挟持了大臣，刘协现在都还有些怕他。 刘协敢放走刘备并且受徐州刺史，又贾诩的一部分怂恿在其中。 放走刘备其一是可以稳住天子的情绪，刘备也算得上是一份外援之力，其二才是贾诩的目的所在，答应他的条件让刘协主动承认幕后之人是谁，还能把他自己撇开关系。 如若不然让曹小瞒亲自揪出来，绝对要拂刘协的面子，现在民心所向已经开始朝曹家方向倾倒，尤其大部分的学士子弟，再如何曹小瞒不能将所有官籍在汉室的臣子都杀掉，只能杀鸡儆猴一把，其他不愿听从曹小瞒的号令，必然会罢官归家或者被曹小瞒给换下去，那么外面有一个刘备打着汉室的号令，这群人完全可以投往刘备的阵营中，待韬光养晦之后还可以再杀回来，刘协又有这帮老臣的基础，不怕刘备交不出大权。 而迷惑刘协是在帮他，贾诩现在是曹丕的夫子，曹丕出事他也跑不了。 但是那群罢官的人，能不能走出这个许都，谁又知道。 表面看似是在帮刘协，其实不然，扫清障碍，他也能安心养老了，最近未曾弄出一件大事，别说曹小瞒，曹营已经有好些人看他不顺眼了。 这事也不太好抓人，董承等人未在刺杀当场，完全可以抵赖，但若有刘协甩锅，一切就不一样了。 此时戏志才和贾诩两人各怀心思，只是虽都是帮曹小瞒，但显然贾诩这个其中，完全是替个人利益在考虑。 曹小瞒醒来时，脑袋依旧还是一片眩晕，但想到自己晕倒的事情，怕是所有的东西，都瞒不下去了。 不由皱了会眉，郭嘉和戏志才她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去面对，这份情义，曹小瞒真不想在其中掺杂上一些其他的东西，或许之前要换命时，是有些排斥，毕竟这些复杂的情谊，又不属于她，和她有什么关系，等在这里呆地时间越长，以前想走是因为留下没有意义，而现在曹小瞒依然还是想走，则是她怕相互陷地太深，对几人来说都是伤害。 她付出并不是想要那份愧疚，只是心疼，明明那么聪明，但一身才学却熬不过宿命，在那史书之上，应该是一抹更加耀眼的功绩，名流青史！ 当曹小瞒还在发着呆，华佗却端着一个药碗，走了进来，“之前给司空把脉，老朽就能看出司空今夜会醒，早点醒了也好，奉孝和志才现在一个比一个忙，司空醒了也能劝劝了。” 听此曹小瞒还是一愣，这样她反而更加不敢去见他们两人了。 “所以现在大家都知道了，是吗？”　 华佗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碗递了过去，“连我也知道了，只是司空醒后，你们几人要如何自处呢？” “自处，还没想好。”她自己也不知道啊！也是真没想好，她宁愿所有的事情都当作没发生一样，但是显然不可能。 看了眼手中的药碗，本来就满屋子的草药味，还喝，曹小瞒死也不愿意啊！ “华神医，华神医！” 外面传来郭嘉的声音，曹小瞒朝外瞟了一眼，将药碗还给华佗，“别说我醒了，千万别说！”给华佗使了个眼色，立马躺了下去。 不用喝药，不用面对郭嘉，真是一举两得，顿时心情高兴了不少。 华佗看了眼装睡的曹小瞒，也是无奈，起身走出去时，正好碰到了进来的郭嘉，直接将药碗往郭嘉手里一递，郭嘉还来不及寻问曹小瞒病情如何，就见到华佗开口道：“司空，不愿喝药，不愿见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第133章 利用 郭嘉接过药碗后, 朝内望了一眼, 之前选择了隐瞒, 现在选择当做不知道，他都不知说什么好, 调整好心态后，郭嘉才迈出步子，走了进去。 走到床榻旁，果然便看见，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后, 呼吸略显急促装睡的曹小瞒, 但郭嘉并没有第一时间，就去戳穿她。 而是在床榻上坐下后, 目光又落在了曹小瞒搭在外面已经拆掉布条的左手上，郭嘉将手中的药碗放下，便伸手抓住了曹小瞒一左手，两人指间相接触的那一刻，曹小瞒明显一僵, 而发现了异样的郭嘉, 到是格外自然抚了抚左手上的疤痕，然而曹小瞒却是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就以为郭嘉见到她没醒, 最多帮她掖个被角，应该就能走了，哪知道还能变成现在这样。 “其实司空所做的这一切, 嘉从没奢望过，也并不需要补偿，司空不愿面对我们的愧疚，司空和嘉何其不是一样的想法，司空所愿，嘉之所劳！”这些话从郭嘉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想对郭嘉说出来，只是如今才有机会。 然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郭嘉将曹小瞒的手放下后，才去端起药碗，浓郁的草药气味顿时萦绕在整个鼻间，曹小瞒不免瑟缩了一下，随着碗勺碰撞的“叮当”声，曹小瞒又是一紧，不，不会是要强灌吧！华佗那个骗子!她都睡了，还是不能逃脱喝药的命运。 感觉眼前似乎有阴影覆盖了下来，鼻间上方传来的热气，都令曹小瞒一震，猛然睁眼，瞬间便见压下来一张格外放大的脸孔，“郭…奉…孝……” 稍有不注意，就敢为所欲为了! 然而唇上的柔软，唇齿间传递而来的苦涩之意，曹小瞒不觉拧了下眉头，太苦了吧！华佗又在整她。 曹小瞒的走神，似乎是有些惹怒到了郭嘉，当药渡完后，就直接开始咬了。 被咬地一阵吃痛，但无论曹小瞒怎么推，依旧不曾推开，只能用尽积攒的一丝力气，翻身调转了一下两人的位置后，曹小瞒这才能将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 “郭奉孝！”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一时红润了不少，不知是气地，还是羞地。 郭嘉看了眼曹小瞒抿了抿嘴唇，才开口道：“苦吗？” 曹小瞒坐起了身后，却听郭嘉这么一问，“你这不是废话吗？” “可那也只是药苦，却比及臣心里的苦涩！”看似漫不经心，但其中所涵盖的却是曹小瞒似懂非懂的那些情愫。 正好要下床的曹小瞒，却是收回了正要去穿鞋的脚，依旧没有转过身去，不知怎么面对，不知如何回答。 郭嘉见此，默默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每次他一提到这些，曹小瞒都会选择敷衍过去，以前是整个人都比较呆，而现在就是逃避，只能她对别人好，却不接受别人对她的好意。 “司空，是打算一切尘埃落定后，一走了之吗？” 曹小瞒怕自己的话，又刺激到郭嘉，只能略显委婉一点道：“我的病，奉孝应该已经比较清楚了无法根治，只能隐居僻静之所好好调养，才不会让病情过于严重。” 没有听到郭嘉的回答，当曹小瞒都以为郭嘉是不是看出了什么时，却是从后面被人给抱住了，“司空说的嘉都信！” 至少他留不住，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曹小瞒往后靠了靠，不是她不懂这些，而是有些事情，她一旦表示，最后无非也是伤人伤己。 而在曹小瞒消失的这段时间中，要不是荀攸和戏志才还在压制，怕是早就翻了天。 “嘿！这群人，也太不要脸了，都敢派人来刺杀，现在还好意思在这议论司空，摆架子不来议事。”一提到这事许褚何止是气愤，典韦受了伤，郭嘉更是差点生死不明，曹小瞒对外传言也是受了重伤，但一直都找不到最直接的证据，到是让几人，最近都敢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了。 然而许褚还没冲过去，就被一边的戏志才给拽住了，“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不要给司空添麻烦。”虽然曹小瞒肯定想将这些人都杀了，但身份不同，许褚不能随意就将人给解决了。 “曹司空，这次怕是也来不了了，我们都散了吧！” 汉臣以董承为首的都说说笑笑就要转身退出去，杨彪却是还在原地踌躇。 “我看今日谁敢走出这个门！来人将离开自己位置的都给我抓了。” 门外以曹小瞒为首，贾诩站在其身后。 随着曹小瞒的一声令下，立马从后面走出一队人马，瞬间董承就慌了，“曹操，你什么意思？我们可都是陛下的臣子，岂是你随便就能抓的人!”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被刺杀的事情，我们该好好算算帐了吧！”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说是我们干的。”董承还是不太死心，荀彧怎么可能叫的处盟书，因为早就被杨彪给烧了，派杨修去送盟书，完全就是一个幌子，他们刺杀只要不在当场，打死不承认，曹小瞒根本无法，给其定罪。 “你要证据啊！”曹小瞒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眼前这群人。 前面被董承一提，司马防也是瞬间有了底气，“对，证据，自己四处树敌被人刺杀，还能怪我们不成。” 曹小瞒看了眼一旁看着好戏的贾诩，怎么也该他自己表演一番啊！“文和，说说陛下的意思。” 被点到的名字的贾诩，曹小瞒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给他划立阵营的机会，在众人的视线下，尤其是董承听到陛下时，还是一脸的没有放在心上，也不怕打脸。 “压入许都县大牢。” “什么？不可能我要见陛下，我要亲自觐见陛下。” 董承怎么也不会相信，刘协还能坑队友不成。 曹小瞒自然是一脸的无所谓，“那就都随我进皇宫走一遭吧！都给我把人看好了。”提醒了一把，她自己也不是来开玩笑的。 三人被率先压了出去，随后是汉臣，只是当众人都走了后，曹小瞒却被郭嘉叫住了，“司空，那荀令君呢？” “荀彧，先等着吧！”却是突然感觉一阵心神不宁，“左慈也去了大牢，什么时候许都县大牢能够随意进出了？” “臣，立马过去。” “若是发现左慈，立马关押。” “诺。” 左慈无非就是发现事情不太对劲，荀彧想以死而承担曹小瞒的代价，正好曹小瞒要对付董承这帮人，还有荀彧这么个棋子在手，不利用利用，曹小瞒哪能就范啊! 特意让董承让人，带他进了大牢。 第134章 救人救己 曹小瞒随着几人一起进入皇宫, 而郭嘉则是前往许都县大牢。 大殿之内, 刘协已经坐在上位等候, 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战战兢兢，在贾诩走后, 刘协立马发现了有些异样，这哪是帮他，分明是在为曹小瞒考虑，贾诩向来为自己的利益，考虑地格外周全, 刘协越来越成为两方中的弱势, 贾诩自当另择他主。 虽然清楚自己在此事上，怕是已经失败, 但若曹小瞒不顾汉室的根基，将所有官籍在汉室的臣子都杀了的话，刘协不介意再倒打一耙！ 只能是祈求在外的刘备，能好好韬光养晦，把这些都能再打回去, 也不枉他弄来的徐州一地。 董承一来, 看到上面的刘协后，瞬间有了信心, 仿佛背后有人帮他撑腰一样。 “臣拜见陛下, 陛下曹操她……” 然而很现实的却是，董承还没说完，就直接被刘协给打断了, “曹司空是朕的国之重臣，董爱卿、司马爱卿、杨爱卿，涉嫌派遣刺客谋害，自当以重罪审判。” 什么，刘协说完后的那一刻，大殿之上董承已经有些恍惚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应该就是刘协这样的了吧！心寒或许真有那么一点，但更多的是看不起，只是没想到尽心尽力竟会是如此下场。 虽然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事实，但一个君主要杀一个臣子，自古以来这些不成文的例子比比皆是，哪还能轮到臣子来逼迫天子，那这个皇帝做的可真够窝囊！ “都能让得益最多的人离开，自己留下当替罪羊，这份性情也是实属难得!”顺着董承的话，曹小瞒直接嘲讽了一句。 意思也无非是说，董承放走了本该被抓进大牢的人，刘备被放走，曹小瞒不可能不生气，只是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不曾在意，去跟荀彧闹，一点意义都没有，反而还显的她气量小，但怎么说大部分还有这几个人的原因。 这时却从外面跑进来通传的小吏，“司空殿外杨修求见!” 杨修!“进来吧！” “诺。”来人退下后，不久杨修才躬身走了进来。 “拜见陛下，曹司空。” 见到杨修，曹小瞒并不意外，没看到司马懿，反而到是心里有些不安了。 “怎么你还有话说，若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没有参与，就给我让开，今天我不抓家眷。” “可是，曹司空不是说……”杨修立马就急了，之前不是才说好会放过他们一家吗？ “你不该好好想想，你后面又做了什么吗？” 杨修一愣，也就是说曹小瞒在乎的不是盟书一事，而是为什么要给荀彧送，难道她不想让荀彧被拉进来，为什么？ 正好在杨修思考的空挡，曹小瞒招了招手，“把官籍在汉室而不在司空府，都给我拉出去！” 随着一批兵马进来抓人，此起彼伏的叫喊声，连同董承的咒骂声，一起被拉了出去。 “司空冤枉啊！“ “司空！” “喊什么喊，为我汉室虽死犹荣。” 不过曹小瞒都当没听到，只是在离开前往上看了一眼，刘协似乎还不是特别着急，是笃定她不会将人都杀了，还是留有后手，想起还没出现的司马懿，莫名有些担忧。 而在大牢之中，以荀彧的官位还真没几个人敢动他，荀彧觉得此时到是比之平日里要悠闲多了，外面的血雨腥风仿佛都与他无关，也没有了那么多公文需要他去处理，更不需要居中持重。 左慈来时正好见到荀彧正盯着面前的一副画出神，在牢门前站定后，俯身行礼道：“左慈拜见荀令君！” 回过神后的荀彧立马将画收了起来，看向来人后，面色有些不善，“有何事？县大牢是重地，你如何能够进来。” 不过一想到在左慈身后还有董承那帮人，顿时想清楚一些事情，如此的帮忙，他能在其中又能得到怎样的利益呢？ 左慈完全是直接开门见山，他能来这里，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有人需要他去挑拨离间，自然又万种办法，让他进来。 “她替郭嘉续命，如今刚醒，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直接逼迫陛下，说出了董承等人的罪行，如今应该也快被关进来了，荀令君怕是还不知道吧！官籍在汉室的臣子，一个都没有放过。” “那又如何，早就知道会是如此局面。” “那令君应该很清楚，汉室会是何种下场，她杀的人越多，毁坏的根基就越严重，所能承担的后果，也就不可估量，令君尚居中持重，应该明白下一个应该就是令君你了，不愿挡路便随自己的理念一同赴死，这不就是令君早已选择好的路吗？”所以左慈不过是来催促荀彧一声，汉室不复，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少一个荀彧，马上就将会是官渡之战，没有荀彧在后方的支持，于他来说将会是个很好的局面，属于刘协正统的局面已经不复存在，随着曹小瞒杀董承这些人开始，刘协在左慈心中已经出局，天道现在选择的是刘备，所以左慈为了配合自然是帮刘备，建立一个更好的局面。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郭嘉，总觉得这其中怕是没什么好事，“将左慈给我拿下！” 随着郭嘉的声音响起，荀彧和左慈同时转过了头，“荀令君可以啊！收盟书在前，刺杀在后，现在私见左慈，我郭嘉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左慈并不意外郭嘉会来，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牢房于他来说，如入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有何好怕。 左慈被郭嘉带走，去见曹小瞒，这也算是两人能说上几句话，正式见面了。 曹小瞒在见到被抓进来的左慈时，算是掌握之中，意料之外吧！ “奉孝，先下去。” 她和左慈还真有不少事情，需要好好说说，前提依然是不需要郭嘉知道。 虽然马甲已经被扒出的差不多了，但最后关于是死，是留，是走，连她自己都没个底，何必多一个人，多添一份烦恼。 “司空。”郭嘉这回是怎么也不可能离开，也觉不想被再次隐瞒。 然而两人的僵持，左慈都一一看在眼里，曹小瞒自己都没把握的事情，他才更好动个手脚。 郭嘉不走曹小瞒也不打算再多问，但不代表左慈不会多说。 曹营内部再乱一点，不少人乐见其成。 “曹司空是要问荀令君知道多少事情，还是八门天书的下落？”天书还是他们师兄弟三人扔出去的东西。 “荀彧知道多少，他现在所做的事情，不是很显而易见吗？而天书的下落，荆州司马徽、黄承彦手中应该不少吧！”旁边有个郭嘉，曹小瞒真不想和他继续耗下去。 “将左慈以妖言惑众之名，关入牢房中。” “啧，啧，啧!”左慈见曹小瞒一脸的恼火，然他自己却是无所谓，“天书中记载了什么，我可比你清楚，八门天书属奇门遁甲，符术亦能救别人，也该能救自己啊！” “能救司空。”郭嘉敏锐扑捉到一个字眼。 “曹司空不也是用符阵救人，甚至是运用一些奇特的符阵，来到了这个时候，能救你，自然也能救她自己。” 然而曹小瞒并不太相信左慈所说的话，若是为了逃脱牢狱之灾，那可没这个必要，必定是要从其中获取对他自己更有利的利益才行，她更相信自己去找，难免左慈不会在此使棒子。 “何必信他满嘴胡言乱语，东西就在那，也跑不了，立马给我带下去！” 曹小瞒有些不太耐烦了，郭嘉其实还是挺想听左慈把话说完，毕竟这些是郭嘉从来就没好好想过的事情。 然而左慈丝毫不惧，继续吐出更加劲爆的事情，“郭祭酒可知，曹司空所剩的命数，不足十年。”他们这类人向来都是不给自己算命，但左慈可以给曹小瞒算。 “什么！”郭嘉原本要去叫人将左慈带下去的心情，立马转移到了曹小瞒身上。 曹小瞒直接皱了下眉头，她原本是有些预感时间绝不会太长，甚至熬不到赤壁那个时候，但没想到却是这么短，十年都没有。 见到已经有人开始上钩，左慈开始布置着自己的计划，想让两人现在就答应，恐怕不行，但若是荀彧自己寻死，曹小瞒绝对会救。 “以曹司空现在的命数再想救人换命，恐怕已经不能再用之前的办法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的条件。” “司空重人情啊！是承诺便一定会做到，而我这个办法，既能做到曹操的承诺，又能兑现郭祭酒的承诺。” “他都已经在选择中，为了自己的理念，置我于何地，救他也要我自己撑的过去，自己都不能自救，何来救别人，将左慈关进去，把荀令君放了吧！盟书早就被烧了，杨修送盟书只是个幌子，放了吧！” 此时曹小瞒并不相信，左慈无所谓，他就等一个时机。 左慈被人带走，郭嘉直接朝曹小瞒围了过来，“司空刚才说令君选择了什么？”隐隐觉得其中，又有事情。 “左慈在你们眼中应该是个仙人，只是还未曾得道罢了，那么便需要遵循这片天地下的规则。” “古有天子受命于天，当乱世来临，他们这些人便需要去寻找所谓的天命之子，不然会被降罪，刘备奉孝杀不了，是因为你是局中人，而我还不到时候，异数是荀彧，他的不同，平日里你们应该都有不少发现，这是他自己的秘密，我也不能说，而只有他的一些计策，可以将刘备搞定，但在那个时刻，奉孝不也见到了，荀彧的决定，明明是劲敌，却要别人来为我做决定，此次放过便是十年后的一场大战，才会有这个机会。”只是她没有这个时间了，也不一定能够等到。 戏志才进来时，便见到郭嘉一脸的怒气冲冲，“怎么了？” “揍人。” “啊！” 一脸懵逼的戏志才，被郭嘉叫到了一旁，将刚才曹小瞒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加我一个。” “加我呗！”猛然出现贾诩的声音，两人也是一惊。 “加你？” “奉孝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他都看戏老半天了。 “那，就等他来。”郭嘉立马让人去给荀彧传话。 第135章 怒怼 对于郭嘉的做法, 一旁的曹小瞒选择了沉默, 因为那是荀彧自己的理念, 她为君，是没有这个立场去说荀彧的不是, 但没有立场并不代表她不生气。 以至于荀彧过来时，便见到郭嘉和戏志才一脸的怒气冲冲，贾诩适当的配合，曹小瞒完全就当没看见。 原本是要去拜见曹小瞒，但进来后还没走上几步, 就被郭嘉给拦住了。 不解地看了眼郭嘉, “奉孝何事？” 此时刚从牢狱出来的荀彧，比之在座的众人, 都要显得狼狈一些，但身上的气度，却是只增不减。 “令君早就知道司空所有的事情，对吗！” 郭嘉不是疑问是肯定，左慈在荀彧哪怕进了许都县大牢, 都依然会去见上一面, 那么可以想到之前左慈帮刘备帮天子，站在哪一边已经不言而喻了, 那么两人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一面, 甚至曹小瞒的不少事情为了将荀彧拉进天子的阵营，左慈都说了出来，为的就是让荀彧来限制曹小瞒的行动。 这些事情一一看来, 左慈和荀彧都已经成功了，刘备已走甚至是带走了一州之地，十年啊！他们能等，曹小瞒能等吗？这才是郭嘉最在意的地方。 荀彧听着耳边郭嘉所说的话，隐隐约约觉得这事情的走向似乎不太对劲，原本要继续往前走，也停了下来，转身面向郭嘉，“知道又如何，奉孝自己不也查到了不少。” 只准自己去查，就不能让他也知道吗？ 荀彧显然还是没有看出，郭嘉也已经知道了全部。 然而对于荀彧的回答，郭嘉却是直接看了眼，一旁只是整理自己手中公文的曹小瞒，完全不曾理会这边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我所查到的这些，都是一些能及时堵住再查下去的脚步，司空用后世这个听起来荒谬的事情，引开了一件……” 郭嘉深吸了一口气，说出那个就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而导致曹小瞒所剩的时间不到十年了，“引开了一件，明明近在咫尺的真相，以命换命，但，但是在我还未曾出事前，你和文和都知道司空要救的下一个人就是我，却没一个人说出来，以前不太明白荀令君为什么会同意，现在也该清楚了。” “不只奉孝清楚，我也清楚。” 听着郭嘉讲述那些他自己的失误时，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第一次发现一样时，他就已经猜测到了曹小瞒的身后，却因为不可能有这么深的情谊，去否认，甚至是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而放弃了更早发现真相的机会，不只是郭嘉难过，他戏志才不比他少。 “清楚？” 荀彧有些诧异于郭嘉发现的如此之快，只是当再次认真的看了眼曹小瞒后，猛然心里一惊，白头！代价竟会如此严重，也难怪乎郭嘉这么激动了。 郭嘉再没开口，他曾经还觉得荀彧应该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他都还相让过，曹小瞒若真追究起来，荀彧现在就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了。 戏志才到是接过了话题，他一个局外人，或许会比郭嘉更为清楚几人之间的这些矛盾，“令君一直在汉室与司空之间寻找一个平衡点，只是这个平衡打破的却是荀令君自己，若要论信任，司空可比令君的信任比对我们还要多，包括奉孝，所以不只是我们嫉妒，奉孝也一样，而令君的信任，哪怕司空为了维持小心翼翼靠近，但你都没回应过。” “一开始只是出现在迎接天子时，你对司空的误解太深，我们不知从何而来，以至于后面我们离开许都，陛下随意几句话，这根本就绷紧的弦，直接就断了。” “哪怕这本就是一根新弦，但荀令君的误解，却强加在她身上，是新弦也不一定绷地住，她从不欠你什么！”曹小瞒不欠你什么。 虽惊讶于看戏的贾诩，居然会开口帮忙，但在其中到是深意十足啊！ 郭嘉见荀彧后面没有在回话，反而火气却是更大了，“后面则是愈演愈烈，司空曾对我安排自己的身后事，能帮她的人，令君放不下，不能帮的人，司空放不下，曾猜测令君是否也和司空一样，因为你们都知道今朝事，仿佛以后会发生什么都了如指掌，但就是这样的情况，令君倒向了天子，帮了一个劲敌，帮了一个再也没时间对战的敌人，你在刘备和司空间做了一个选择，一个决定了生死的选择。” 这一刻荀彧神经突然一紧，听了这么久，若是再没看出其中有什么猫腻，他就不是荀彧了。 生死，这个人只有可能是曹小瞒，回忆起刘备得到徐州走时的消息，被郭嘉上报给了她，那时曹小瞒看了他一眼，若说之前两人之间还有那么一点，被曹小瞒维持牵连，从那一刻起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能帮她的人，他舍不得！ “生死这又和刘备有什么关系？” 左慈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明白吗？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毕竟敌对，他若能伤害到曹小瞒，恐怕左慈绝对乐见其成，只是这个道理，他现在才想明白。 “之前征伐徐州，在此发生了什么，难道不是荀令君一次又一次在挑战司空的底线吗？对一切了如指掌，却又放走了对于我们来说的劲敌，能杀此人的只能是作为异数的荀令君，我是局中人，司空还不到时候，但荀令君没有做出决策，为什么最后一刻能追赶的时间中，司空却要寻问你的答案，异数不受规则的限制，什么是异数荀令君自己心里应该非常清楚吧！” “司空救了我，最后所剩的时间不到十年，而下一次能搞定刘备的时间，却在十年后，不仅没有了十年，凭刘备的野心也不一定需要这么久，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 荀彧还未回神时，就被郭嘉挥了一拳，戏志才和贾诩两人也是没想到郭嘉既然真的会出手。 荀彧自己也是被打的一懵，只是看了一眼一旁，只是往这边瞧了一眼的曹小瞒，只是这次却再也不会为他说话了。 十年后是一场大战，那时孙刘联盟仅凭几万人的兵力，却可以搞定几十万人，绝对需要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再看一眼，依旧未曾望向他们这处的曹小瞒，为什么从来不说，他以为让刘备走，只是不想都沦为她封王拜相路上的踏脚石，为了这条路铺就了多少人，汉室不够，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刘备，不是还有他自己吗？ 这回荀彧走向曹小瞒，郭嘉并没有拦着，因为荀彧还欠一个解释，更要欠曹小瞒一份惭愧。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然而听到声音，曹小瞒只是格外不在意的撇了一眼，继续翻看手中贾诩送过来的天书死门，“在你心里，我都能拿你铺路了，还会差一个刘备吗？” 对一个从不相信她的人，解释再多，反而还会被当成在逼迫！ “可是衣带诏和十年后的赤壁之战有什么联系？” 曹小瞒并没说话，而是贾诩接过了荀彧的问题，“衣带诏是刘备最薄弱的时候，若此时他力挽狂澜，将来的情况不可估量，那时若曹司空再力挽狂澜，或许只是比惨败好那么一点，刘备已经明白他自己现在最欠缺的是什么，若是再添一个军师，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荀令君不明白吗？你从未为她考虑过什么！” 贾诩一说完，郭嘉随后一拳，马上就要打下去，却是直接被贾诩拦住了，“这事奉孝打了也没用，他欠的是曹司空的愧疚。” 荀彧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刘备如鱼得水的一个人，诸葛亮！ 该说的几人已经说完，留下的是荀彧跟曹小瞒的时间，几人离开后，荀彧在曹小瞒的桌案前站了许久，之前或许曹小瞒还会找个话题，这次她不再开口，荀彧却发现两人几乎无话可说。 然而曹小瞒却只是沉浸在那本天书中，死门所述的方法，虽然能救她自己的命，但却需要另外一个不受限制的人来帮忙，她会救荀彧，而这个人选也只能是他，只是结果这个是曹小瞒所想要的结果，符合他们三人所有的心意，也更贴切左慈提出这个方法的目的。 “司空！” 曹小瞒只是意外地看了眼开口的荀彧，点了点头关系不远不近，让荀彧意外的却是“你是臣，我是君，也该有个礼数吧！” “司空！” “以前不要，现在我们可是敌对啊！”曹小瞒将书合上，就等着荀彧行礼。 见曹小瞒仿佛根本不会罢休的架势，荀彧头一低心里压着的石头，好像更重了，“臣…臣，拜见司空。” 受完荀彧一礼，曹小瞒立马迈开步子走了，仿佛有着非常紧要的事情，明明这么急，却非要拉开两人的关系，这不是荀彧一直以来就想摆脱的事情吗？只是这一刻，他好像心里一点也不痛快。 左慈所提的那件事情，荀彧已经有些下了决定，一夕白头不足十年，那些代价，他自己来就行了。 望着擦肩而过远去的曹小瞒，终究走到了这一步。 第136章 替死 曹小瞒出了司空府后, 直接去了许都县大牢, 找左慈了解一些情况。 而左慈在见到曹小瞒时, 一点也不意外，荀彧已经下了决定, 曹小瞒再不来问，恐怕就要没有时间了，一旦荀彧知道他自己所亏欠下来的东西，想不下决定都难，不足十年的寿命, 一个强大的对手, 一夕白头，只能让她不要再接受改变这些规则, 所留下的后果，那便只能他自己来承受。 “这死门的记载似乎并不具体。”曹小瞒说出自己翻看那本天书时的疑惑。 左慈笑了笑，“死门嘛！当然是只记载怎么四的啊！不过你这是融魂，命数到了后就是真死了。” “我明白，在他们眼中借尸融魂和借尸还魂, 其实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还魂还能离开，而融魂便是真的死了, 只是正真的曹操会不会回来, 还不一定。” 她能一走了之，左慈也想她死，正好和了他们两个人的想法。 以曹操对郭嘉的重视, 至少也没了舍与不舍，而荀彧或许巴不得那个真正欠他一条命的人，能够回来，她在与不在，也没什么意义。 左慈见曹小瞒似乎有些意动，顿时松了一口气。 “生门所载，将你和荀令君的命数进行打乱，替你延续至荀令君岁数终结的那个时间，建安十七年，便成了你代替荀令君离开人世，以另一种方式救人，原本他的忌日成了你的时间结点，荀令君则备推到了建安二十五年，只是建安十七年后，曹司空便不再是你，毕竟融魂后耗尽的是你自己的寿命，而非这具躯壳。” 曹小瞒一离开，一切便能回到正常的轨迹上去，前提是依然没有一统，目前看来曹小瞒还有一大段路要走。 “还有不到十几年也足够了，那伤门呢？” “伤，乃病痛之症，亦指司空的头疾不可根治，久病成殇，时间消逝所剩无几，还加之在头疾上。” 但曹小瞒更清楚无非是一个人随着寿命的流逝会衰老，而衰老最明显的症状则是，一个人的愈合能力下降，所以头疾越到后面越严重。 此话的真假，左慈没必要骗她，因为告诉她也就晚死了那么几十年，但病痛的折磨更能让一个人自杀，不告诉她时间则是命数不足十年，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曹小瞒没有直接答应，但似乎时间又由不得她不去做选择。 被抓进大牢中的汉臣总是需要解决的事情，敲打敲打完，也就该加恩了。 司空府中郭嘉快步跑进来时，正好碰见在一旁站着的荀彧，看起来似乎还站了挺久，但曹小瞒一直都不曾去理会，朝荀彧看了几眼后，才向曹小瞒行了一礼道：“司空我们查出许都中，有人一直和袁绍保持书信往来。“ 曹小瞒将手中的公文放下，想想一些事情，她就说司马懿这帮人，为什么有持无恐，原来是在这等她啊！“正愁找不到怎么将人继续关押，涉事通袁书信，能查出有哪些官员吗？” “汉臣。” “汉臣！董承那也算是首逆了，告诉伯宁明日法场将那些官员都带上吧！” “诺。” “司空。”荀彧上前了一步喊道。 “何事？” “明日法场那些带去的人，都，都要斩杀吗？” “通袁书信，荀令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曹小瞒就是看不惯在荀彧眼中她这条路，都是用人命堆出来的，若论杀人，最不愿意反到是她。 “司空这完全是以偏概全，陛下尚在，司空如此的做法，必会遭人诟病，袁绍等人更加有理由召集更多的兵马，来攻打许都。” 他不仅仅只是替那些汉臣考虑，更是为了这片根基考虑，多少人盯着这个地方，多少人希望能够找到把柄。 “若司空执意如此，请拿臣下手，我才是阻挡司空在与陛下之间的拦路石，臣守尚书台算是重臣，手中的权力也是该让人忌惮，汉室靠一帮老臣苦苦支撑，由以臣为首，臣若一死司空也就没了顾忌，汉室也就无足轻重了，若臣死，在别人眼中也只是君臣之间的矛盾，而非无视礼法，无视天子汉室的尊严，遭世人诟病。” 那顶汉贼的帽子，也就被戴实了。 “所以在你心里徐州未能屠城，现在就要屠杀汉臣吗？徐州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 曹操都没动手的事情，为什么一定她就会，迈步就要离开，然而荀彧却在她面前拜了一礼，但曹小瞒依然还是坚持离开了。 荀彧直起腰身，再次望着曹小瞒离开的方向，此时的沉重仿佛要将荀彧压垮。 然而在一边听了这么久的郭嘉，走到了荀彧面前，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司空并没有想将那帮汉臣都除掉，令君这份大义，嘉比不上，但还是收收吧！令君若离开，最伤心的还是司空。” 然而事情总是来地让人猝不及防，当第二天来临的斩杀董承一事，整个法场围满了不少人，但曹小瞒却是站在了外围，该来的人都来了，唯独荀彧却是没有到场。 荀彧不会来也在曹小瞒的意料之中，她到是特意看了眼比较低调的司马懿，董承被行刑，底下的动荡可不止一点半点只高不低，然而另外还有两个人并没有带过来，而是被转移了，杨彪和司马防被转移到了一个关押重犯的地方。 这可比杀头的罪责还要严重，若真再查出一点什么，全家都要一起遭殃。 留着不杀是在警告司马懿不要轻举妄动，董承被杀一事，到是闹地满城风雨人人自危，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谁会被拉上去。 直到一堆堆的文书被摆了出来，满宠走上了邢台，开始公布这些文书的来历，一听到通袁书信，整个法场都沸腾了，只是让所有都意外的是，按理来说曹小瞒完全以这个进行定罪，将这帮汉臣全部杀掉，但却把文书都烧了，根本没有去追究是从哪家搜出来的书信。 然而这时却有人上来报告，“司空，牢房中的左慈查房时已经没再看到人影，而密切关注的荀令君府邸中，发现了其踪迹，荀令君服毒时被其拦下，此时荀令君怕是危在旦夕。” “司空。”突然郭嘉大声喊叫了一声，瞬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只见被郭嘉扶住的曹小瞒，一手撑着头，似乎又是头疾犯了。 “司空！”传信的人，见此番情景不知觉往后退了一步，他只是个报信的人，不会也被拉去砍头吧！ 曹小瞒缓缓站起身，将手放下后，看了眼远处行刑的场景，以及被烧的文书，一时不知是什么心情，就不能再等等吗？一刻也好啊！ 半响后才开口说道：“去荀令君的府邸吧！” “诺。” 第137章 ‘称心如意’ 左慈在见到曹小瞒带着人过来时, 完全就是一副了然于心的神色, 还好他来的及时, 不然荀彧将那一瓶的毒药都喝了，也不用曹小瞒来救了。 以至于曹小瞒来到左慈面前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算地精，来地也准！” “怎么说也是靠着这个活命。”能不准嘛! 曹小瞒进了荀彧自己的房间后，便能见到在床榻旁站着荀攸，面色苍白到是和床上躺着的荀彧，都有的一比。 看到曹小瞒进来后, 行礼时明显有着怨言, 但转瞬之间依旧木纳，只是多了丝悲切。 当曹小瞒坐于床榻旁给荀彧把脉时, 郭嘉站了出来，“司空可是还要献命？” 说出这话时，郭嘉望了眼床榻上躺着的荀彧，只闻极为微弱的呼气声，仿佛下一刻就能离开人世, 大夫根本就束手无策, 完全不能用寻常的方法救人。 曹小瞒点了点头，能救荀彧的人只有她。 在曹小瞒点头的那一刹那, 郭嘉红了整个眼眶, 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司空救…救令君，可…可是, 司空自己的寿命已经…已经不足十年了!” 曹小瞒拍了拍郭嘉的肩膀，“元放将一些事情告诉他们吧！”仅此一些，左慈应该知道分寸。 左慈，郭嘉第一反应就是怀疑的态度，他的话能信吗？但左慈已经开口说道：“天书所载，可将司空和令君的命数打乱，司空的寿命往后再推将近十几年的时间，令君还会更多。” “一个十几年，一个更多，天底下真能有这么好的事？” 郭嘉完全不信，最能骗人的不就是眼前这两个人吗？曹小瞒之前曾告诫过他们不要相信左慈，现在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曹小瞒也是才刚注意到了这个事情，“文和那有记载死门的天书，奉孝可以自己去看。” 她不过也就打了个擦边球，郭嘉和戏志才不是贾诩，连贾诩一时半会也查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何况他们两人，曹小瞒就需要用这个时间来进行缓冲。 她都这么说了，郭嘉无法再继续反驳，只是在他未曾确认过是否没有危险前，曹小瞒和左慈不能布阵。 虽说曹小瞒答应了他的提议，但郭嘉可不觉得曹小瞒会真的这么守规矩，跑出去之前特意嘱咐了荀攸要看住曹小瞒，然而在荀攸眼中自然是荀彧的命比较重要，那还管其他的。 “公达会认为我连最后几年的命，都不会要了吗？霸业未成，哪能甘心赴死!” 荀攸见曹小瞒面色无异，又看了眼危在旦夕的荀彧，选择了相信，自行退到了门外等候。 郭嘉这边拿到天书后，才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上面的字迹，才知又被骗了，立马就往荀彧的府邸而去，中途正好碰见了，宫中有事情需要荀令君进行决议，而来令君府邸的贾诩。 此时荀彧服毒的消息，还未曾传扬出去，贾诩不知道此事，只是在郭嘉询问的过程中，发觉了一些异样。 “打乱命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十几年已经很多了，人终有一死，奉孝何时对此这么执念了？” “那这些时间都过完后，会怎样？” “不是这里的人，自然是回去啊！” “回去!”回到后世吗？ 因郭嘉的迟疑，并没有发现贾诩眼中的怪异和疑惑。 两人到了荀彧的房间后，却发现只有荀攸和典韦站在门外，而房门紧闭，一想也能知道曹小瞒并没有信守承诺。 不过郭嘉出门这一趟时间，也足够曹小瞒他们完成这次救人。 房门再次被推开，首先出来的就是左慈，只是在郭嘉赶去房间内，和左慈擦肩而过时，朝典韦喊道：“将左元放拦下。” 他们完全可以将左慈杀掉，但曹小瞒却一直都没有下命令，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让她凭凭犹豫不定。 直到典韦将人用铁戟架住后，郭嘉才朝屋内走去，荀彧似乎刚醒，意识还有点模糊，曹小瞒只是在窗边负手而立，面色苍白，神情疲惫外，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而这时华佗又端着药碗走了进来，一时都不知该往谁手里塞，荀攸闻见药味后，“叔叔已经醒了，这药是何意？” “司空救命我治病，余毒尚在体内，怎么说也是对身体不利。” 瞟了眼根本不关心这边事情的曹小瞒，华佗只能将药碗往荀攸手里塞，但是却被荀攸的眼神给制止了，华佗会意，只能朝曹小瞒走去。 大着胆子道：“司空，令君该喝药了!”同时将药碗递到曹小瞒面前。 可惜的却是曹小瞒完全当没看到一样，华佗不递硬塞了，心里再继续给自己壮上十个胆。 果然见到曹小瞒望着手中的药碗，皱紧了眉头，将众人扫视了一圈，一个个都往后退了一步，由以华佗直接告退出了门。 明明是想扯扯嘴角，笑上一笑，但心里似乎总有个坎，怎么也过不去。 坐到床榻边后，搅了搅药碗内的汤药，荀彧坐起身来，也觉得若让曹小瞒喂药于礼不和，正要自己去伸手接过，哪知曹小瞒将药勺放下后，整个碗递了过来，仿佛从一开始曹小瞒就没那个打算。 心里似乎被扎了那么一下，但荀彧只能接过一饮而尽，所有的苦涩，他都一个人吞下，隐藏在心里的最深处，不善于外露。 荀彧喝下后，曹小瞒就要起身离开，“司空！”手腕被人攥住，“怎么，都这样了，还想问那群汉臣如何了!”满满地都是嘲弄。 荀彧被曹小瞒的语气给吓住了，随后才将颤抖着的手收回来，“臣，是想问司空救了我，那司空自己……” 荀彧话还没说完，就被曹小瞒直接打断，“那令君，就更应该满意了。”并且转过了身，两人彼此对视。 他满意，他能满意什么!以前曹小瞒救郭嘉，后面对峙时郭嘉激愤，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轮到了自己，深有所感! “欠债还钱，尚能天经地义，欠命就更应该如此了，只是难为荀令君还需再等个十几年才见到他。” “魏，魏王，那司空呢？” “去我该去的地方，我曾以为你已经认可了我，也能够化解那些矛盾，但是现在看来，不过自以为是，你需要的只是一个报复，而我挡了你的脚步，只是能再次见到，可还称心如意!” 曹小瞒转身就要走，却是被郭嘉给拦住了，“魏王是谁？” 曹小瞒偏过头道：“真正的曹明公。” “可，可是……” “奉孝放心，你更该高兴，曹公平定北方，此一场南方的大战，本该天下归心，然意气风发时遭逢大败，公有三叹惜哉、哀哉、痛哉，若奉孝在不使孤至此！曹公视你为知己，他的重视，我，望尘莫及，毕竟从一开始对奉孝只是欣赏，欣赏其才华，无他意!” 她的好，有太多曹操的影子，总觉得到后面自己已经比不上。 “所以曹公若能再次见到奉孝，我想…我想，绝不是像我现在这样忽视你的感受，奉孝看令君现在有多难受，便能明白他会对你多好。”一个会把你放在心上的人。 荀攸和贾诩听此转头间，便能见到荀彧闷声苦笑，谁也不解其意，都只当是曹小瞒所说的那样。 “公达去准备发兵官渡的事情吧！” “官渡，可是徐州刘备？”荀攸不是太明白。 “刘备本该可以联合袁绍，但他清楚袁绍可不是个好盟友，已经弃城投刘表，补足自己的薄弱点去了。” “薄弱点？” “荆州此时有四友中三人，更有卧龙与凤雏人才济济，何必呆一个宛若空城的徐州，袁绍已经发兵官渡，公达去准备吧！” “诺。” 只有曹小瞒清楚，左慈还真是什么都说了，刘备现在最欠缺什么，左慈都指点了下迷津。 能一早认识这些人，并能在新野发展多年，此时才只是历史上的建安四年，实际上是一九六年的建安元年，直接往前推了四年，而赤壁之战是建安十三年，本来的九年时间变成了十三年，所以之前曹小瞒不足十年寿命，根本就等不到赤壁之战，哪怕提前大战。 而现在再不平北方，她怕刘备成长到了已经足够强大的地步，再杀刘备就难上加难了。 都要杀不了，她还能对荀彧有好脸色不成。 他们几人，荀彧看她，在她身上有曹操的影子，曹操看荀彧，在荀彧身上有郭嘉的影子，他们几人受到的影响都太深了，以至于当她最开始带着诚意接近荀彧，根本就是适得其反，后面当放弃荀彧再面对郭嘉时，反而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所以她觉得自己对郭嘉，与曹操相比差的太远，当他回来在弥补自己那些未能实现的承诺吧！ 在这未来的十多年里，希望能将这一切都一举拿下后，有那么一个人会带着她自己的遗憾，海河清宴与之共享。 此时战火将起，那些私情她已经做不到了，与郭嘉情谊的真真假假，只会更加让她觉得自己鞭长莫及，留给一个只独宠其一人，也不会让她这么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修了下时间bug，时间线提前了不少。 第138章 山河永在 在曹小瞒离开后, 几人围上了荀彧。 “敢自称卧龙和凤雏, 这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令君可知这两人现在是何年岁？”贾诩问出了郭嘉想问的话。 “卧龙或许年少一些十五六，凤雏应该年长一点, 前者出山后魏王难有大胜，后者帮刘玄德夺益州，更是师出有名。” “所以十年后的大战，曹公大败是因为他们两人吗？”郭嘉从曹小瞒的话中，回过思绪后, 出声问道。 “并不, 更多的是江东大都督周瑜的功劳。” “如此大战，就没人能劝住曹公万不可掉以轻心吗？” “二十万大军下江南, 而敌方孙刘联盟也不过五万，那时刘表之子刘琮举荆州投降，名义上除刘备安身的江夏郡外，荆州已经全部掌握在手，所有人都以为会必胜, 但那时曹营内却已经开始像袁绍那处一样拉帮结派, 如此必胜的局面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而那时奉孝已经不在, 没人敢去劝, 而我…而我，在奉孝走后，我们也算是决裂了, 因为在他眼中我只是奉孝的影子。” “公达、仲德、文和，文和总该会劝吧！”郭嘉不信，为什么就只有他一个能劝。 “宛城一战长公子和典韦牺牲了，那时立世子一事，他看重的是四公子，文和是站在二公子身后，加上文和来曹营后一直不言，更没献过什么计策，没什么威信力。” 难怪曹小瞒会将贾诩拉进来，一切都对上了。 “最后这个天下归谁？” “我不知道，我曾猜测是刘备，但后来有些怀疑，但那时刘备已经据有益州和荆州两地，高祖不就是以汉中王的身份而雄据天下吗？但后面便开始了一些怀疑。 贾诩联想一下荆、益州附近，“平南蛮，出北伐，两州两州之地，要完成这些才只是勉勉强强，还需步步取胜的情况下，但江东会让刘玄德成长到如此强悍的实力吗？不太可能，刘玄德取益州时，留下谁守荆州，军师是谁？” “后面是关羽独领，军师中以诸葛亮字孔明那个自称卧龙者为主，但一开始刘玄德并没有在出使益州时将其留下，但因为另外一位凤雏庞统字士元，刚来刘玄德的阵营，应该是急于有所建功，在一次攻城时被人埋伏射杀，后才将诸葛孔明传了回去。” “关羽性高傲，荆州后面必败，更有可能会失了荆州，那么以刘玄德一州之地可能再加个汉中，但无论是平南蛮，还是北伐，人力财力都跟不上，所以刘玄德没有这个可能，而江东，既然荀令君已经将它排除，想来也是有自己的考量，那么问题就只出在内部，有人篡权谋位！“ 一个建安十七年，一个建安二十五年，他们之间应该也只差了八年，但这八年那时曹公应该也六十有五了吧!而世子之争，最后不会是曹公中意的曹植，因为局势已经决定了，立长不立幼，那么只会是曹丕。 但以贾诩自己对曹丕的熟悉，之前曹小瞒还特地让华佗来给他看一种病，后来寻问过华佗后，才清楚曹丕这病若是拖下去，到了四十后，就不一定能撑过去了，而内部有人篡权，应该一开始就是曹丕身边的人，还要非常信任，不然一时也压制不过那些老臣，以及后居其上的臣子，贾诩想到一个人司马懿，这毕竟需要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才可刚好不仅在后期把持兵权，同时前期在文臣中又能居首位的人，他现在自己父亲被抓，司马懿表现出来的隐忍，还真有这个潜质啊！ 贾诩虽然有了猜测，但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同时以这些条件，来进行解释，说不定以他知道的太多，处理了也不一定，贾诩选择了沉默。 除了走神的郭嘉，荀攸整个心思都在荀彧身上，便只有荀彧自己发现贾诩一直在沉思，其间的若有所思仿佛是已经看出了什么。 荀彧最不想再去回忆的事情，终究还是被人给问了出来，“叔叔最后曹公可是对你动了手。” 荀攸的话让荀彧一愣，他仿佛还能想起他们最后一次对话时的场景，谁也不让谁，相互在彼此心上都要插上一刀，下手之狠丝毫不留情面，可是后面想想，听着曹小瞒的解释，赤壁大战大败而归，朝中权势分散，拉帮结派之人更有分裂之倾向，荀彧似乎又能理解了。 诩见其不太好回答，自己先离开了，怎么说在这几个人中，贾诩还是没有融入进去，并且也不打算，毕竟他的站位本身就不太一样。 “这是令君的私事，不说也无妨。”但其实郭嘉还是想要知道，若是荀彧不肯说他也不会再继续过问。 “空食盒，是在扬州寿春，从入许都以来第一次出去，但也成了最后一次，司空曾解释不是那个意思，送我离开是因为那些势力的壮大，已经保不住，宗族势力逐渐膨胀，其后居上的二公子，都因权利不保而杀了不少人，何况我这个拦路的汉臣，到二公子的那个时候，汉室民风已经分崩离析，直系的刘氏皇族都没了，完全成了三分天下，但空食盒是真，只是意思应该是让我闭口不谈，但因根本不信他会有这份好意，留下也不过是在我身上找你的影子，找我的不快，但更多的也如这次求死一样，那时他已经要称帝，民风人心尚在，只怕会是晚节不保。” “所以这就是司空所说的欠你一命。” “……” 郭嘉一拳又要打出去，不过想起荀彧现在身体不适，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公达先去准备司空吩咐的事情吧！我与奉孝还有话要说。” 荀攸看了眼郭嘉那怎么看荀彧怎么不顺眼的模样，一时也不知该不该走。 “公达，先去司空吩咐的事情吧！令君现在躺着，我若真下手，害的还是司空。” “好吧！” 郭嘉也已经开口，荀彧也没再继续留下。 荀攸也走了，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令君，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以司空的纠结，被一个影子的影响，我怕你们也会和我一样错过。”错过一个眼中只有一个人的时候，诚心诚意的靠近，都被一一拒绝了，我不想你成了他，到最后徒留他一人。 “令君什么时候竟也会成人之美了!”荀彧跟他将事情说开有什么用。 “风水轮流转吧！奉孝应该清楚，哪怕明白这些误解，但真要去表现什么，以我的性格做不到，而她或许都不会想再见到我了。” “令君，寿春那副画其实还有另外一个意思，令君可曾看出来？” “另外一个意思!” 见荀彧迟疑，郭嘉马上就能看出荀彧依然不解其意。 “从头至尾，至尾从头，善始善终，嘉的话便言尽于此。”在郭嘉看来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郭嘉一走，荀彧望着门口久久没能回神，他不擅长去表达什么，既然是出于内乱，便只是用他所能做的，护她山河永在! 走了一个刘备，但是曹营内不是还有一个让天下归心的人吗？ 官渡之战，这种特别大的战役，曹小瞒其实还挺紧张的，出发前的一天，荀彧居然主动来见她，格外意外的则是两人难得没有吵起来，荀彧居然还叮嘱了一大堆事情。 “司空，袁绍虽败过一次，但也不可轻敌!” “说完了吗？” 荀彧一愣，见曹小瞒一脸的不耐烦，果然是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认真听他说这些了。 “司空，袁绍四州之地，又有三子镇守各地，且柳城……” “说完了吗？”曹小瞒的声音立马高了一节。 荀彧拧了下眉头，没再继续说话。 但是郭嘉不配合曹小瞒，“柳城怎么了？” 然而这回两个人都没再开口，更没回答郭嘉的问题。 若说那时官渡之战，之后应该是平定北方那些外族，再到南方的赤壁之战，赤壁之战时他已经不在了，那么往前推那段时间应该就是，他死了的时候，在曹小瞒提出发兵官渡时，贾诩曾找过他，说现在他虽有曹小瞒为其续命，但那个必将让其死亡的地方最好是不要再过去，而贾诩这个时候提起，必定与此次出行的地方有关系，而刚荀彧提起柳城，被曹小瞒打断后，他问了一句，却是两人都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柳城会很让人忌讳吗？ 不过到了时候，应该也就知道，他不能去的地方，曹小瞒到时怕是会极力阻拦，郭嘉也没什么特别纠结了。 只是等曹小瞒出门时，从后面却是传来一句，“司空若是对大战有什么疑惑，可以传信!” “没空!” “臣会尽快帮司空找出天选之人，以平司空忧愁之心!”随后便是长揖到底，一礼恭送。 这回到是正好曹小瞒回头看了一眼，愣了好半响才走。 走在后面的郭嘉，都不得不佩服荀彧最后真会找话题说，没看曹小瞒回神时，表情特别复杂吗？ 第139章 止乎于礼 虽然郭嘉觉得以曹小瞒晃神的那一刹那, 说不定对荀彧或许会有一些改观, 但从出发后郭嘉再来向曹小瞒寻问时, 她早不知忘到什么地方去了，心中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于他而言是比较呆，而对荀彧抗拒的很厉害。 “司空，令君所说天选之子是何意思？”与其在那凭借自己的一点观察进行猜测，郭嘉到是想去曹小瞒那套上一些话，回去几人还能讨论一番。 只是可惜这回曹小瞒似乎并不买账, “怎么, 令君改变了主意，你们也要去参合上一脚？” 常言不是都说天机不可泄漏, 她不清楚是因为什么，让荀彧改变了看法，但曹小瞒明白荀彧是猜不到这些东西上面来，就算知道那个人是谁，以荀彧那种性格, 真能将一个还未曾做出坏事时, 就能把这个人杀了吗？做不到吧！ 以前曾给予过希望，但摔地太惨, 现在明知做不到, 还去相信，那就不可能了，既然是天选, 她连左慈这个代言人都没有将其斩杀，不是做不到，而是杀了这一个还会有下一个，能成仙的诱惑那个方士能抵挡得住。 比之司马懿而言，天子都还受命于天，怎么说也是个有主角光环的人，现在曹小瞒只是控制住司马防，司马懿要救他自己的爹，必然是会在曹丕身上实施一些手段，因为已经被盯上，自然是不能从她这处着手，扶持住曹丕救的不仅仅是司马防，更是他自己的命。 郭嘉一听曹小瞒的语气，就知曹小瞒是不会赞同他来参与，便只能换一种方式，“司空若真有这种大气运的人，更是对如今局势的一种挑衅，若是出在阵营的内部之中必将祸患无穷，当今司空民心所向，臣当更愿看到最适合这个乱世阵营，带来一场盛世，何况臣也是拜服于此，若再来一个谋逆之人上位，怕是有性命之忧。” 郭嘉现在丝毫不敢往曹小瞒个人身上扯，不然又会被一句，她自己的事情哪轮的到他来管，又会被怼回去，只能以曹营的命运，以个人性命安危，来坚持自己的立场，为人臣还需忧虑国家，现在他也该思虑曹营的未来。 曹小瞒这回没来怼他，但也没有再继续说话，他们两人一般问题都不需要往这上面靠，一旦靠上了，想再好好聊下去就很难了。 他也只能再等等荀彧那边，能尽快找到那个人，也好及时布置出一些对策来。 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目前对敌袁绍，到了后面除了荀彧那处于此事有些进展外，郭嘉这边则是尽心尽力关注战事。 如今战争逐渐打响，虽然步步战事虽然顺利，反而在荀攸眼中，曹小瞒却是更加忧虑了。 “司空。” 此时夜静，然曹小瞒的营帐中却是灯火通明一片，荀攸进来便能见到曹小瞒对一张白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小瞒见着进来的人略微抬了抬头，“公达可是有事？” 然而荀攸却是摇了摇又点了点头，也不知有没有事。 “此时两军交战，敌强我弱的情况，公达负责总揽，此时到还很是闲适啊！” 荀攸听着曹小瞒所说的话，也算是能看出，对于最近郭嘉和戏志才为着某件事情各种计划，以及运用那些手中能够差使的人力，进行着打探，曹小瞒似乎并不是很清楚。 “司空所思虑的怕是前往徐州的高顺吧！虽说刘备已经撤往了荆州投靠刘表，就算是一座空城，也免不了也进行设伏，让人有来无回一番，一州之地说走就走，还是需要一番魄力，如今半月有余，却还是没有消息传回来，难免会猜疑一番。” 也就是说这场官渡之战，已经进行了半月有余，只是依旧僵持不下，荀攸都收到好几封荀彧送来寻问战况的信，他特曾旁敲侧击跟曹小瞒提了一下，然而他后一句还没说完，她前一句就忘了，连他这个被称为木讷的人，他都想说说曹小瞒了。 “以高顺的义气，徐州的事情再等等吧！” “诺。” 徐州虽是曹小瞒担心的一部分，但更多的是曹昂和曹丕这对兄弟的事情，之前曹昂被诬陷，曹小瞒因为一些自身的事情都都耽搁好长的一段时间，如今外面的流言趋势，已经有向一边倒的局势，如今的不管不问，到是让不少人都在猜测她的意思，从曹丕加入进来后，随着之前的刺杀，她对曹昂的关注度却是越来越少。 “子修和丕儿那边现在如何了？” “啊！长公子和二公子。”荀攸也不太好说，曹小瞒明显是在钓鱼的状态，只是钓的是谁，他们几个都还在猜测中，但是其中又确实是有一件大事。 “臣有事禀告，却不知当不当说。” “那就直说。” “臣观测出，二公子后面司马懿此人很是擅长隐忍，之前月旦评上，二公子虽受人嘲笑，他虽没有第一时间去解围与人争辩，但能剑走偏锋在学术上一语惊人，为二公子夺回场子甚至有压过杨修的势头，且在一些事情上帮助二公子，几乎以的都是二公子名义，从不成将自己真正的暴露出来半隐半露，奉孝似乎查出司马家和袁家书信上的往来，似乎泄漏我们此次作战计划。” 其实原本以曹小瞒提出的一些点子，更有荀彧在后来传信进行的完善，本该此战问题根本不大，但现在的僵持不下，频频总能让人打个回马枪，就有些不太对劲了。 虽说本该能将曹昂拉下，但也是因为曹小瞒并没有追究，反而事情随着时间越长，都快淡出众人的眼中了。 “所以司马懿远在许都，能知道我们这处的情况，就显得不太简单，让奉孝继续往下查吧！”郭嘉总会找到这些上面来，阻止是没有用的。 其实有那么一刹那间，曹小瞒都觉得左慈是否是已经放弃了司马懿，如此明显的事情，未免胆子也太大了吧！这些到成了曹小瞒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了。 “诺，叔叔他让我带封信给司空!”荀攸自己在见到从许都传来的信时，也是有些想笑，曹小瞒说没空，还真是一封信都没送回去过，反而到是荀彧自己送了信过来。 “给我？我们能有什么好谈的，公达再送回去吧！” “可是司空……” “是要我亲自送回去不成？” 荀攸被曹小瞒一说愣住神，当断就断真是舍的干脆，荀攸依然还是选择将信留下， 对于曹小瞒到底会如何处理，那是他们两人自己的事情。 当荀攸走后，曹小瞒将信拾起，若是能来的再早那么一点点，他们也不会成了如今这副光景，发乎于情，却终究止乎于礼，她留不下来了，还的是别人的人情，搭上的却是自己的感情，也是讽刺…… 曹小瞒还真唤来了信使，让人送了过去。 还等在外面的荀攸，却是见到信使一进一出，其实挺替荀彧心疼。 对于泄密一事，几人都没有再被明面上提起，只是对于曹昂和曹丕的关注，曹小瞒更上心了不少，然而事情有时还真挺能出人意料，袁绍却是主动邀她去见上一面，征战半月，如今到是要去见正主了。 第140章 环环相扣 两军对敌, 随着前方不远处的军队望去, 巍巍气势哪怕她极力在进行发展, 门第上的差距依旧是不可避免，比之多上一半的兵力, 袁家四世三公，依附于其家族的子弟遍布，普通世家还真比不了。 从前方传过来的声音，不难看出袁绍还真想邀她进行一叙，“司空, 真要过去吗？”郭嘉觉得袁绍竟然会来主动邀请, 且之前还曾查出有人将军情泄漏了出去，一时袁绍的来意, 就有些来者不善了。 “本初心里想些什么，也算是多年旧友，总该还是清楚一些。”若是曹操能再见到哪怕后面是死对头的袁绍，应该也会觉得亲切吧！两人年少时，可还有不少闹剧。 骑着马来到军队最外围后, 曹小瞒下了马, 由典韦护送着前往，此时随着另外一边的袁绍走近, 马上便有人搬来桌案以及呈上酒水酒樽。 朝身后的典韦示意让他先退下去, 不过典韦还有些不是很情愿，但见到袁绍后面也未曾带人，只好退了下去。 “孟德, 咋们现在也是多年未曾见过了，不想再次见面却要刀兵相向，想想我们当年过的可比现在潇洒得多，哪知会有如今的光景。” “是啊！当年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们没干过，只是谁也没想到如今的北方诸侯就剩你我了。”没想过如此浪荡的两人，会有如此壮举，没想过他们两人中，袁绍竟然会输。 袁绍竟然跟她说了不少的往事，在她面前更是个绝对的自来熟，只是后面说着说着，就开始往她地盘上扯了。 “如今的形势，孟德我看你可没什么把握直接赢我。”说到这里，袁绍其实也是有些得意，这个世道还是看门第，不然他身边也不会聚集到如此多的人。 曹小瞒将酒樽放下，抿嘴一笑，终于是能说到正题上了，袁绍越自信有起名无其实，那么所能钻的空子才越大。 “确实没把握，本初总能反败为胜，操也是防不胜防啊！” 见曹操似乎也挺是气愤，莫名觉得这情报看来没错了，只是让他迎立天子，袁绍之前是拒绝，现在看曹小瞒过的风生水起，难免有些小心思。 “我们也是多年的旧友，只要你敢将许都让给我，也不至于被打地落荒而逃。” “许都让给你！”袁绍胃口不小啊！ “如何？” “许都是发号施令之地，不少人揭示虎视眈眈，本初与我乃是旧友再见，操哪能让本初兄落于群敌之首呢！况西有马腾父子，南有荆州相望，没我牵制他们，本初何来幽、冀之地。” 一时袁绍也有些犹豫，“许都不要，徐州总行吧！高顺陷阵营在徐州还未归来，绍也能助你一臂之力。” 看着袁绍这死不罢休的模样，这是要把曹操从他那坑来的人，要把她这里的地捞回来不成。 曹小瞒默默跳过这个话题，“一切尚未成定局，本初未免也太自信了一些。”都忘记了被坑时，所支配的恐惧了吗？ 见曹小瞒一脸的不屑，袁绍就想展示些什么，之前装大佬没成功，咋怎么也要再装回来，不是。 也怪袁绍心比较正，可没曹小瞒那么多花花肠子，论奸诈袁绍可不行！ 多的可是一半的兵力，粮饷更是可以自由支配，所以袁绍还是很有信心。 “怎么说也是从小玩到大，你那点路数我清楚的很！” 清楚的很，还会被坑？又是一个死鸭子嘴硬的人，曹小瞒莫名觉得这曹袁两人，年少时应该特别好玩，只是可惜参与不了。 “是啊！都知道军情了，本初是了解我，还是另有高人，本初心里最清楚。”曹小瞒已经开始在诈袁绍，最让她想不明白则是司马懿远在许都，曹丕又不曾参与这些机密的事情，这一切又是如何传扬出去得？ 袁绍没有再说话，多说多错，曹小瞒总能曲解他的意思，更是总感觉那种被坑得不祥感又回来了。 “本初不说，那就是高人了。” 这不就是曲解吗？“高人，谋臣又不是摆设。”拿过一旁的酒樽，抿了抿几口美酒，心虚的厉害。 袁绍发现聪明的人，似乎都喜欢那些不显山漏水的大佬，曹操如此，从他那跑掉的人更是如此，就是没选他，郁闷啊！ 谋臣，曹小瞒瞬间想到许攸，最后还不是被许褚一刀给砍了。 不打算再和袁绍废话下去，“从本初那传来许都的书信，被我一把火烧了，但本初还能有内应，这点我服你。” 袁绍在当时听到下人来传报时，也是没想到曹小瞒能查地这么快，后来有一封子辈传来的信件，解决了他不少的危难，从来官渡开始曹小瞒就打算速战速决，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若非有人接应，第一战他就要以轻敌之名，被打的落荒而逃，遭人耻笑了。 “孟德可以好好查查，听说你也要效仿我立幼不立长，给长子树立一个对手，强者为王，但两子相斗必有一败，伤的是人心、情谊。” 内应一事，袁绍有信心，不是对他自己，而是那群夹缝求生的汉臣，为达到自己不去破坏礼制，而将杀曹昂一事，以杀子之名推到曹小瞒自己身上，也不知曹小瞒是在诱敌，还是自讨苦吃。 杀子，为让曹丕上位，又不破坏自己遵守的礼制，遭到曹营的人来质疑他们，必然要处理掉曹昂，而这个死不能在最后将帽子扣在他们头上，让曹丕上位后，以此来将他们斩草除根，继承人一事选最强者，在乱世而言也无可厚非，毕竟这样能保证一份延续，以曹小瞒的作为，不少人都会以此来进行猜测，为什么会在最后突然加进来一个人，给曹小瞒加上心狠的名头，以竞争来进行决定他们便能将曹昂的死，往曹小瞒头上扣帽子，有此罪名，那些投靠她的人辅助的人，就该好好掂量两下了。 而让曹小瞒一楞的却是袁绍竟会提醒她，立幼立长，她的意向不一直以来都是曹昂吗？内部的人基本都应该清楚才是。 曹小瞒将袁绍的话记在心里，站在袁绍的立场上说出这些话又是何意？ 司马懿找到的人也无非是曹丕，他父亲那些人脉，这帮汉臣早在曹小瞒的监视中，司马懿他不会不清楚，汉臣与袁绍通信无非是看其实力，能与她对敌，胜率还非常大，这个赌注看起来也不是很亏。 袁绍能得到的利益，拿捏天子占领她的地盘，两方合作也还是无可厚非，袁绍手中那些拉帮结派之人，又能让汉臣钻个空子，他们拿捏袁绍可比她要好控制的多。 司马懿得到的利益，汉臣胜能救其父，她胜能得到什么呢？ 司马懿现在站在曹丕这一方，曹丕知道军情显然不可能，曹小瞒重视曹昂却曾让郭嘉多多照顾过他，她怕自己说不定那天就不在了，希望以郭嘉让曹昂接触这些，以后也不会太过于陌生，但曹昂和曹丕的亲厚，又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以曹丕的自卑，曹昂被曹丕和司马懿两人套路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会不会有贾诩在后面助推，毕竟直接原因找不到他身上，自保有余，又能扶持曹丕成为世子，那么他的地位水涨船高，都可以直接养老了。 但是查起来罪名又只落在曹昂一人身上，曹昂知道军情往上一推就是郭嘉，那么曹昂这一党就直接出局了。 出局，一切的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都敢往曹昂和郭嘉身上扣帽子，挑战她的底线吗？ “司空。”郭嘉见从和袁绍攀谈完回来后，曹小瞒这呆愣都有好几个时辰了，本来他就劝曹小瞒不要去。 曹小瞒回神后，看了眼面前的郭嘉，想着之前自己的那些猜疑，问道：“军情，应该是从我们内部泄露出去的。”其中有两个人郭嘉和贾诩，只是两人的目的应该都不一样。 然而在郭嘉听来，内部不就是指他们这几个吗？此时曹小瞒这么问，是在怀疑他吗？莫名心里一紧，整个人都有些紧张了。 “司空是觉得我们内部有奸细吗？” 然而曹小瞒却是摇了摇头，“奸细怕是算不上。” 郭嘉几乎更加紧张了，“司空的怀疑是？” “奉孝以及文和……”可惜曹小瞒话还没说完，郭嘉就跪了下去，“司空，臣绝无二心!” 曹小瞒到是被吓到了，立马伸手去扶，“我知道，快起来，我曾让奉孝给子修讲过这些，有人从子修那套了话，且加害的就是奉孝和子修。” 郭嘉起来后，一阵惊讶，“套话，能套到这些必是亲厚之人，但长公子亲厚就属司空和二公子了，可二公子……” 曹小瞒为什么会怀疑曹丕，曹丕能传扬出去？ “丕儿身后还有人，或者说不止一个人，也是我一直以来在钓的鱼。” “不止一个，袁绍、汉室吗？” 曹小瞒点了点头，只是郭嘉少说了一个受益匪浅的司马懿，将自己的猜测跟郭嘉一提，到是有了不少应对的方法了，也能解解燃眉之急。 第141章 还清 许都中, 荀彧在收到被退回来的信件时, 心里则是一凉。 来给荀彧送信的人, 那时接收到曹小瞒的命令时，也是万分不解, 毕竟才刚将这封信送过来，现在却又要送回去，真如传言那般，司空和荀令君关系果然是不太好，只是那时是荀彧对曹小瞒, 如今反了过来, 微抬头看了眼荀彧此时的神色，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而那封握在手中的信件, 一时皱成了一团，只是捏到了最后，荀彧一时心里原本堆积起来的怒气，又不知该往何处发，“下去。” “诺。” 曹小瞒到底为何没有收下, 荀彧都明白, 没有原不原谅的问题，只是心凉了而已, 但等荀彧自己看清了不少东西后, 以前不需要挽留，现在想挽留，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袁营这处也是自从传过来的消息, 最后都出了意外，袁绍已经有些都不太相信那些情报，是否已经被人掉了包。 顿时袁绍整个阵营中，一时的慌乱也是不少，只是曹袁两人几乎都一直是在僵持，不相上下，两方都被这场战事，影响格外的大，只是曹小瞒在听到许攸因为提醒袁绍战机一事，袁绍却因为担心自己最小的儿子病情，而放弃了最佳时机，许攸一再提醒，却在在袁绍那挨罚的事情后，明白应该还是会有许攸过来传递情报后，曹小瞒则直接先让人带兵去了乌巢，前脚曹小瞒刚吩咐完张辽和乐进两人，后脚便有了来人前来传报，说她有故友前来拜访。 “请进来！” “曹阿瞒，我来给你献计，怎么没人来迎接啊！”人未到声先到，没多久，便能见到许攸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瞬间刷低了曹小瞒对名士的下限，有些人被杀也不是没有理由啊！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便见许攸掏出了一张图，袁营的分布图，许攸献上后，却见曹小瞒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你来晚了，乌巢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来人。” “司空。” “带下去，等文远、文谦回来后，给本初兄再送过去。” “诺。” 士兵伸手就要哦去拽住许攸，“曹阿瞒你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你的计策来晚了。” 曹小瞒对于此人也是没什么好感，送过去能气一气袁绍似乎也不错。 官渡一役，以曹小瞒火烧乌巢做了一个结点，高顺也于不久后赶了回来，收回了徐州一地，袁家的事情却还没完，解决了袁绍留下的几个儿子镇守的各州郡后，派遣钟繇前往了西凉说服马腾，后派马超庞德救援钟繇，斩杀郭援后南单于、高干投降，他们来到邺城中，乘势消灭袁氏中残余的旧部势力，由袁尚与袁谭自相残杀后，再入邺城一时查处了不少信件，其中一封郭嘉拿过来时，他觉得曹小瞒的脸色似乎特别难看，“回去后，将司马防放了，征避其子司马懿入司空府门下。” 一切原本只是猜测，只是当猜测都变成现实后，不是谁都能去接受。 “诺。” 只是曹小瞒进入府院中后，却是见到不少袁家的家眷，只是在其中却是见到以为极其惊艳的女子，‘翩若惊鸿，宛若游龙，河洛之神，名曰宓妃’。 甄宓，原来是她啊！ 上前拍了拍一时有些呆愣的兄弟两人，只是站在这的曹植换成了曹昂罢了。　 然而肩膀被人一拍，兄弟两人浑然一惊，在见到是曹小瞒后赶紧行礼，“父亲。” “怎么没事情可干了？” “没，没有。”曹昂赶紧跑了，曹丕看了眼跑远的曹昂，随之似乎也想跟上去，“我去帮大哥。” 见跑远的两人，曹小瞒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司空，何必吓唬长公子和二公子，好看地事物，世人皆会欣赏，何况长公子早以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了，司空难道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吗？” “娶妻之事，随他们自己的意愿吧！奉孝可以问问子修中意哪家姑娘，那是子修自己的事情，他说我同意就行。” 郭嘉对于没有让曹昂自己去用联姻之事，巩固自己的势力，到是对曹小瞒这种说法，也是有些惊奇，“是因为要完成夙愿，而不想亏欠吗？” “哪怕没有亏欠一事，我也不希望明明一个要过一辈子的人，选的太过于随意，权力若连自己的欲望都满足不了，那还要什么权力，它只是个约束，却不能限制。” “司空在很多思想上都与我们，以及这个时代都太格格不入，臣到是对后世，多了几分向往，司空十几年后就是真的要回去了吗？” “或许吧！”曹小瞒目光一时有些飘忽，经此官渡一役拔除了袁家这个阵营，时间又过去了好几年，后面的大战等了这么久，呆了这么久，该来的还是会来。 郭嘉顿时低垂下了头，他其实不该再提起这个问题，只是曹操都能再有后世，这些离奇的事情，都能再发生，千年后不能再见面吗？ 班师回许，只是让荀彧和荀攸都没想到的是，还会再见到一个人荀谌，本着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荀谌是袁绍的幕僚。 只是官渡之战袁绍将荀谌作为谋主，但在历史记载上，经此一战后，袁绍大败然而此人却是不知去向，不过这回曹小瞒因为清楚荀谌和荀彧的兄弟关系，特意派人去寻了过来，因其要殉主且性子也很是顽固，被曹小瞒说服能让其去与荀彧见面才稍作罢休，但两人有个约定，荀谌在见了荀彧后，也绝不会为她效力，已全忠孝之情。 曹小瞒本来也只是对这个人比较好奇，更多是帮荀彧和荀攸，荀谌愿不愿意留下，和救不救他也不冲突，曹营也不差这么一位谋士了。 只是荀彧和荀攸这边，一开始三人也是格外惊喜和意外，毕竟前世这个时候，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兄长了，今生醒来后，他们已经各自投其主，又是敌对哪怕想传信问候，也要考虑各自的身份问题，能再次遇见都是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当一切激动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后，荀彧却是在想曹小瞒为什么会救荀谌，曹小瞒将一切情谊和人情，分的太清楚，清楚到了荀彧有些害怕的地步，更有甚者的是连命还了，心细到将荀谌留了下来，真的是一点的关联都没有了。 只是当荀谌发现荀彧神情有些沉痛，之前风轻云淡的荀香君，如今的变化，一时这位与荀彧两人是亲兄弟，彼此也是知之甚深，难免惊讶。 “文若他？”荀谌望了眼荀攸。 “唉！之前叔叔不是还说要将这位曹司空当踏脚石，现在看清了不少东西后心有内疚，曹司空多少骂名那些戴的高帽子，何尝没有叔叔自己的功劳在其中，矛盾毕竟是矛盾，想再回去就难了。” 第142章 此心安处 准备一场接下来一场大战, 不仅仅只是曹小瞒期待, 在经过官渡一役后, 于南方的战事，无疑是最振奋人心, 一统之期指日可待，而在曹营中，这又是多少人的盼望啊！ 回到许都中，曹小瞒可就忙起来了，只是事发突然的却是, 曹小瞒刚要发出命令, 征辟司马懿为司空府的臣子时，原本是要将司马防放出来, 但让所有人都未曾想到的是，司马防出来后就死了，死的还很是时候。 只是不知道司马懿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不过众说纷纭中，做为最主要的原因, 都是将指向她, 只因她要搞定这帮汉臣，得到的利益太多了, 且在许都县大牢, 一般人可真进不去，毕竟满宠酷吏的名头，可不仅仅只是说说的。 “司马懿近日来的动作如何？征辟的召令, 他可收到了？” 郭嘉望了眼正坐上的曹小瞒，“司马懿半月前就病了或许是早已察觉会出事情，如今司马防死了，也需再守孝三年，恐怕司空的征辟，司马懿根本不会来。” 此时郭嘉也算是看出曹小瞒钓的那条大鱼是谁了，只是现在的司马懿，也只是个想要保护自己家人，并不逞强的人，权利会无限扩大一个人的野心吗？ 郭嘉在曹小瞒身上并没有看到这些，或者更确切地说，曹小瞒非常抗拒这些，抗拒变成那个人吧！ 只是郭嘉所不知道的事情，是当曹小瞒的权利越大，时间就会所剩无几，权利越大那时就必须直面她和荀彧的矛盾，这关系到曹营的未来，不是用逃避就能将现状维持下去。 “三年，我们也等的起，如今年年战事，将士们应该也已经格外辛苦了，现要下三道召令进行休养生息，让将士们好好准备韬光养晦，以待一场大战。” “大战，取荆州定南方！”此时郭嘉却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会给曹小瞒造成麻烦。 途径柳城时，曹小瞒是硬逼着没让他随军过去，但曹小瞒因为替他承受这些影响，被人埋伏时受了很重的伤，军中主将有难，士气更是逐渐低落，为了帮戏志才他们，郭嘉还是进了柳城，但水土不服的病症特别严重可谓九死一生，最还靠有伤的曹小瞒帮忙，后面的荆州一行，只怕会更加拖累下去，但最重要的一场大战，郭嘉不想在这个时候缺席。 曹小瞒似乎并没有发现郭嘉走神的异样，但站在郭嘉旁边的戏志才，对于郭嘉所担心的事情深有所感，在柳城曹小瞒受伤那次，他们也算是清楚了曹小瞒身体伤到了何种程度，一般伤口愈合的能力，要不了几天，但曹小瞒的伤，却是拖了将近半个月。 郭嘉回了一句后，曹小瞒便径直说了下去，“休养生息，其一则是让文则去往西凉处开垦，听说那处产战马，许都内鼓励农商，免除赋税三年，现今纸的广泛使用，修铜雀台内置各色古籍，以供天下学子博览，并大量印刷发行，于治学一事，创立学府，不视门第财富之见。” “学府之事，未有大儒学府讲学，许都内怕是未能震慑住来往各处的学子。”荀攸上前提出一个比较严峻的问题，学士都以大儒为治学标准。 “大儒？”好的夫子，确实能撑起一个学府的门面，但以她的身份，就算她重礼去请，都会让人觉得是她在高攀。 这回三人都没有再说话，门第之见对有才之人的重视，这些人难免都会有些傲气。 曹小瞒除了一时惊讶外，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有才也好，都逃不过对书籍的诱惑。 她脑子里的东西，虽然做不到引领这个时代的潮流，却可以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那么也就足够了。 “学无止尽，修筑的铜雀台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民用的书院，但只对来到许都的学子开放，我这有他们求知若渴的学识，此时应该更崇尚于儒学一些，儒家延续了几千年，只是现在才刚起步，那些大儒若自视甚高闭门造车，请了也不一定有用，只要许都有足够吸引力，便是不请自来，毕竟治学是厚积薄发的事情！” “司空高明。” 曹小瞒一说完，戏志才立马称赞。 郭嘉眼中，曹小瞒的想法依旧不按常理出牌，大儒在她眼中，或许也只是个普通的夫子罢了，曹小瞒若真去请，郭嘉反而会觉得，这似乎就不是曹小瞒的决定了。 “铜雀台一事，司空打算交给谁来处理？”荀攸听了这么久，难得的开了口说话。 “荀令君吧！” 曾说过，要换你荀令留芳，这是曹小瞒为这个承诺做地第二步，也是最能保护荀彧的一步，以荀彧现在的声名又加上总领尚书台，树立的敌人自然是不会少，前有修筑皇宫之举忠于帝，后有管制修筑铜雀台之德贤于民，这些学子自然会是荀彧很好的倚仗。 前世送走荀彧，是因为保护不了了，他走以荀彧汉臣的位置，曹营中绝对混不下去，汉室又会被曹丕废立，那么荀彧的处境一定非常尴尬。 现在荀彧身后是天下学子，想对他动手的人，也要好好掂量两下才行，何况荀彧擅长推荐人，这些混入曹营中又有一定权利的学子，就不仅仅是倚仗那么简单了，更关乎于人脉，袁家门生遍地取冀州时，不就是几句话便被荀谌说服了，那么荀彧这些人脉，便是荀氏的财富。 以至于荀攸将这事告诉荀彧时，荀彧自己都狠狠吃了一惊，第一次是帮他立威，第二次是帮他长存，那些承诺，都被一一兑现了，她不再欠他，反而他欠了她！ 只是曹小瞒不清楚的是，荀彧对于修筑铜雀台治学一事，事无大小事无巨细，皆亲力而为，只是对外极力传扬铜雀台的好处，曹小瞒为天下学子能够进学的壮举。 荀彧最清楚曹小瞒宦官子弟的身份，哪怕如今权倾一时，但很多人依旧看不起，铜雀台一事可以为她自己带来多少赞扬，在天下学子举足轻重，曹小瞒却愿意去抬高他。 荀令留芳再好，但荀彧想通过自己的实力去达到，在他眼中，不希望自己是曹小瞒引燃自己后，来尽全力呵护他这个发光点，曾愿是在其身后，是无后顾之忧的此心安处，是吾乡！ 第143章 挽留 于铜雀台的修建, 荀令君也算是亲力亲为了, 一年的时间也快全部完成了, 然而外面的呼声却是都涌向了她这处。 每次她派往尚书台的人，回来时报告给她的都是荀彧非常忙, 而所忙的却是她派给荀彧的事情，放下朝堂中没有忙完的大小事，总愿意抽些时间出来帮她，曹小瞒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年多的时间，春去冬来又正直年关将近, 大部分官员都闲赋在家, 曹小瞒也不例外。 只是耳边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更是越来越近，曹小瞒打开门后, 便能见到又是从尚书台冒雪而来司空府的文吏，“已近年关，荀令君也该告了假才对，你这是又来禀报什么事情？” “司空，令君还在尚书台处理事情！”他们这些人根本就劝不动, 更甚者下属都回去了, 荀彧还留在那，他是最后一个离开, 但走时被荀攸告诫, 让曹小瞒来劝，或许会更有用。 怎么又来了一个死脑精，之前郭嘉和戏志才, 现在轮到了荀彧，“你先回去吧！稍后再前往尚书台。” “诺。” 曹小瞒赶紧吩咐让人去备马，但此时屋外下着的大雪，让畏寒的曹小瞒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马被牵来后，曹小瞒从司空府出来后便冒雪前往了尚书台。 曹小瞒推门而入，就听到里面传来荀彧不太耐烦的声音：“我不是说了，如今铜雀台能为司空带来更多的有志之士，修筑完后的运行更重要，不能有任何差错，不必再来劝了！” 只是曹小瞒被这不耐烦语气下说出话，顿时一愣，而是荀彧竟然也会因为要维护她，而被人劝阻便不耐烦吗？ 只是这种就因为她救了荀彧的命，让他多活了几年，而得来的变化，他们之间就必须要这种牺牲她自己的方式来和解，她能要得起吗？ 然而在荀彧说完后，半天不见有出去的动静，再次抬头时一脸的不耐，“出！”去，荀彧还没说完，便见到站着面前曹小瞒，眼神格外复杂地看着他。 只是荀彧在见到曹小瞒衣服上沾满了雪花，尤其头上的发丝与之雪花对比，荀彧猛然瞳孔一缩，“司空。” 只是长久跪坐，腿早已有些麻木，突然起身难免有些腿脚无力，而没曾站稳，滑了一下，然而就在荀彧要摔倒那一瞬间，曹小瞒已经脚快过来自己的意识，快步走了过去，伸出了手正想去扶，但犹豫了那么一刻，将手收了回来，荀彧也眼见着曹小瞒已经站到自己了身前，却仍然将收了回去。 虽说哪怕荀彧真摔了，也是他先失礼，曹小瞒做为君，并没有扶的必要，但曹小瞒和他们之间，却没有这些观念，所以曹小瞒出手，完全出于情谊，现在曹小瞒明明已经伸出了手，但依然收了回去，荀彧心里一时有些难受。 荀彧稳住脚步站起来后，向曹小瞒行礼，“臣，拜见司空。” 然而曹小瞒只是很冷淡地扫了他一眼，荀彧也不再去在意这些，他们的关系毕竟是他自己拉地越来越远，若曹小瞒真不在意了，那才是一点挽留的余地都没有了。 “铜雀台……”曹小瞒却见荀彧解下一件他自己身上的披风，就要往披在她身上，再次愣了一下后，便往身后退去。 但荀彧仿佛知道曹小瞒不会接受一样，伸手拽住了曹小瞒袖子下的手，将人又拉回到了自己面前，“你……” 荀彧将披风替曹小瞒披好后，就去系紧上面的带子，只是荀彧才刚系完，便被曹小瞒将手拽了下来，同时在其伸手要去解开时，荀彧自己将那双手，又拉了回来，握紧在自己的手中。 荀彧也才知道那双手有多冷，然而曹小瞒的畏寒，原因却是来源于他们…… “司空不必担心，铜雀台，臣会将一切都打点好！” 曹小瞒眼神闪躲着荀彧望向她自己的视线，并不与之对视，“不必了，我将其另外再交于他人，荀令君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不耽误荀令君的时间。” 曹小瞒抽了抽手，但是却越抽越紧，一开始还好，在她把话说完后，荀彧便不是握，而是改掐了。 “放手。”这回曹小瞒到是敢跟荀彧直视了，只是怎么看怎么神色都不善，几乎都是怒目而视。 然而这次荀彧却没有和曹小瞒硬犟下去，“我们之间就不能平心静气地谈论吗？” 但曹小瞒仿佛觉得听到一个好听的笑话，“平心静气，从一开始你给过我机会吗？” 第一次见面，哪怕后面荀彧有了怀疑，她身上不是一直都有一个人的影子，就算是开始认可，可那时荀彧却能被一个人的几句话就能说服，这种认可还不如不要，哪怕她没有做过的事情，杀人、屠城，荀彧依然能往她身上套标签，似乎这就是一个坏人、贼子该有的样子。 汉室就可以用命来捧，她和他就能用尽力气来踩，曹操虽独宠郭嘉一人，但却能在最后为他考虑周全，空食盒意义的所在，从来没有谁欠谁，荀彧为自己的理念，曹操为解决乱世为自己的报复，赤壁之战失败权利未能统一，他背负的压力，荀彧从来都不知道，他们所做的这些，曹小瞒替自己也替他，觉得不值。 原本来这里，只是心疼惋惜这些心有众多遗憾的人物，想帮忙却要付出自己的性命，甚至回不了家，有人考虑她的感受吗？帮人只是情分，不是本分，哪怕可能是前世，但没有人想要搭上自己的性命，现在却依然要被受误解，只是有些心凉了而已。 闭了闭有些微红的双眼，这个尚书台就不该来。 “司空，臣只是想帮你！”荀彧微垂下了头，没有人能看清楚他眼中的思绪。 他们都曾以为靠着一份默契，便能走到最后，只是你以为我会知道，我以为你会明白，不知不觉间原本相交集的线，过了那个点就分开了，越走越远渐渐回不了头，而现在能回头，却回不去了，他的伤口没必要将她也拉上去。 “可还需要回报？哪个回报，荀令君觉得更合适一些，才能值这个价！” “司空！臣从未如此想过，以前不明白错过了，现在只是想要挽留，善始善终！” “挽留？”曹小瞒抬头看了眼荀彧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荀彧伸手一用力将曹小瞒拉了过去，拉进怀中，环手一抱，“挽留！” 第144章 各自安好 “我将前世的执念, 都怪在你们身上, 现在想来若我自己有能力, 就不需要一直都受你们的保护，最后我们只是选择了不同的路, 没什么好再怨言，如今司空实力更甚，必然也能为黎民百姓带来盛世安乐。” 汉室是他自己的理念，不需要强加在曹小瞒身上，他所看重的是汉室的礼制、礼法, 而非崩坏下的乱世, 已经烂泥扶不上墙，为什么他们两人要互相伤害。 然而曹小瞒抬了下头两人四目相对, 或许这是荀彧最大的让步吧！ 只是这话……曹小瞒伸手也抱了下荀彧，便自己往后一退再退，“这些话，令君能早点说，就好了。”早点释怀, 说不定不会是走到如今这一步。 有一个郭嘉便已经放不下, 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荀彧，曹操会待郭嘉很好, 那荀彧呢？ 荀彧与她之间相隔的越远, 曹小瞒才能说服自己，不需要将他放在心上，便不用考虑荀彧以后的感受。 “早点说！”荀彧往深处一想, 就直皱眉头，“司空又骗了奉孝，司空不是回家吧！” 这回轮到曹小瞒呆愣在了原地，但想了想才瞟了眼荀彧，“这不就是令君想要的结果吗？你说欠下的，我都还了。” “奉孝那么相信你，司空反而却骗了他，也只有奉孝的坚信不疑，司空才能将不少事情都隐瞒下来。” “奉孝坚信不疑，怎么荀令君自己承认了，荀令君在我们之间并没有存在过信任吧！” “都这时候了，司空还想隐瞒下去吗？”荀彧不太明白，他都已经指明，为什么曹小瞒还想蒙混过关。 “我自己的事情，有必要向荀令君禀告吗？我去哪，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之间已经两清，若是觉得不够，等他回来了，冤有头债也有主！”抬眸看了荀彧一眼后，就移开了视线，只是眼中的情绪，没了之前的激动，反而像一滩无波无澜的池水，沉静地宛如死寂。 只是在曹小瞒转身的那一刹那，袖子下的手再次被人攥住，“司空，也曾向奉孝说笑过，他若回来，看到臣的不痛快，便能知道他会对奉孝多好，臣曾说希望司空不要变回去，不要成为他，从那时开始，臣一直都是认可司空，我们就不能各自退一步吗？” “以前能退，现在没有这个可能了！” “为什么？” “退无可退！”曹小瞒将荀彧的手甩开后，就往外走去，因为她的后面没路了。 荀彧那一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建安十七年有人替他离开了。 要将人留下的是他，可最后让人离开的还是他，荀彧算是知道为什么曹小瞒会对他那么大的意见，不曾理解过，却一直在逼迫。 “这个尚书台，我不会再来了，那些司空府的事务我会另外交给其他人，你…还是好好做这个荀令君吧！那些都是我自愿，你…有太重的负担。” 各自安好互不打扰，没有那么多的念想，她也不必歉意，在未来的时间中，荀彧过地可曾如意，她能还的都还完了，他们之间误会也不再是误会，只是希望荀彧没有那么多的负担，一开始她或许不会太容易接受这个结果，但毕竟舍不得，舍不得他们，便只能舍得自己了。 从尚书台出来，曹小瞒却是见到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在她出来后车夫便迎了上来，“拜见司空，祭酒大人听闻司空是冒雪而来，特意派人驾了马车过来等候。” “司空。”车夫才刚说完，郭嘉便从马车内出来了。 “奉孝！有什么事进去说吧！” “诺。” 郭嘉为其撩开车帘，将曹小瞒迎进了马车中，待坐定后，马车才缓缓向前行进。 只是在车内，曹小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但郭嘉自从看到曹小瞒，便注意到了那件披风，阵阵熏香的气味，显然披风是荀彧的，看来两人的关系，似乎也没那么僵。 “司空去尚书台，可是荀令君有何重要的事情禀告？”在郭嘉眼中，两人平时还真没有什么见面的时候，话也很少说上几句。 然而曹小瞒却是摇了摇头，“铜雀台已经修筑完成，里面古籍的布置，我打算交给清河崔氏的崔琰。”崔琰也是在打败袁绍后，才来了许都为官。 “啊！怎么会临时换了人，荀令君他…有令司空不满的地方吗？” 曹小瞒再次摇了摇头，“皇宫中大小事务，也够麻烦他了，没必要从中再抽时间来再次麻烦。” “可，可是帮司空……”不仅仅是天经地义，更是心甘情愿。 郭嘉却见曹小瞒似乎实在没这个意愿，便没有再说下去。 这次谈话，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荀彧的改变，其中似乎还有些耐人寻味的理由，具体一点郭嘉一时还猜测不到。 只是等郭嘉猜到，打击就不是一点点了…… 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在去往荆州前夕，荀彧来了司空府，这是距离两年前一次曹小瞒前往尚书台后，一次正正经经见上一面。 曹小瞒在见到荀彧时，也是非常意外，“荀令君？” 荀彧行了礼后，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便开口道：“荆州，有了左慈的干涉，刘备或许并不会和上一世一样，不接手荆州之主的位置，此来刘备提前去投靠了刘表，怕是关系会更加亲厚一些，以刘备的心思，或许会趁早进行谋划，需要的可能正好是我们将刘表逼死，毕竟刘琮可是举整个荆州投降，刘表算是被软禁，一点消息都没传扬给他，刘表临死之时可是向刘备托付了荆州，有左慈在其中泄露这些事情，准备这个机会，刘备的时间更加充足。” “令君说的这些事情，我都有考虑过，毕竟这一战，关系甚大。”此战不胜，将是三分天下，她若要兑现郭嘉的承诺，就不能将时间都拖延下去。 “臣请愿与司空同赴赤壁！” 他想让曹小瞒留下，或许找到左慈他应该会有办法，所以南方一行荀彧必须去。 听到荀彧请愿后，曹小瞒诧异地看了眼荀彧，“你，令君要同去？”荀彧去做什么？ “司空想钓鱼司马家，如今三年已过，是否强行征辟，全看司空自己的意愿，臣若不坐镇许都，司空可引蛇出洞，若将司马懿带往赤壁，臣跟随在司空身边，也能多些帮衬，许都司马懿一走，司空似乎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人了。” 尤其天子身边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曹小瞒给打压，要注意的反而是西凉那一块，但曹小瞒似乎早有准备，担心马超等人会策反，特意让钟繇提拔了庞德。 荀彧最担心的反而不是战事，而是曹小瞒自己的身体，还有好几年时间，但有命，不代表没病，何况还要支撑住郭嘉和戏志才的身体，他更迫切的想要找到左慈。 第145章 守护 荀彧要随同赤壁之战, 曹小瞒还是有些意外, 毕竟之前的搭配便是荀彧主内荀攸主外, 她已经习惯了荀彧坐镇后方，许都若有荀彧在, 出不了什么大差错。 之前两人有不少误会，曹小瞒都不曾去怀疑过荀彧的能力，毕竟许都出差错天子的性命也会不保，因为荀彧尚且还可以靠人情，来压制她不要对刘协下手, 但其他诸侯可不会和她一样好说话。 但许都内, 若是有足够威慑力的人都走了，或许会更容易引蛇出洞, 只是这次对于司马懿，此人曹小瞒或许会强行征辟，今日不来就职，明天坟头上香。 “那…令君便留下吧！”曹小瞒此时还完全不太明白荀彧留下的目的，不过知与不知, 于曹小瞒而言并没有什么害处。 “诺, 司马懿他…司空打算如何出手？” 对于曹小瞒来说要杀一个人，似乎是很容易的事情, 但曹小瞒却一直迟迟没有下手, 荀彧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些什么隐情，曾有人说他过于忧郁，但曹小瞒的忧郁是无声更是无形的, 她不会表现出来，更不会说出来了，就因为不想麻烦，这样活的太累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一起带去南方吧！他想让阿丕赢，以目前形势来看只能是在军营中有所建树，文，阿丕这种格调，一般人还真欣赏不来。” “臣替司空拟下征辟言辞，即刻送往司马家。” 曹小瞒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只是奇怪荀彧近些时间来的举止言谈，有些莫名和她亲近，反而还是她在疏远荀彧，而非荀彧在疏远她了。 但除了公事外，两人现在完全不谈私事，见曹小瞒也没有再继续攀谈的想法，荀彧便转身离开了，只是在离开时，正好碰见了进来的郭嘉，相互点了个头，则是直接擦肩而过了。 郭嘉进来后，便见到曹小瞒百无聊赖地一手撑着头靠在桌案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空！” 但随着郭嘉开口叫唤，曹小瞒回神看了他一眼，“奉孝有何事？” “荆州捷报。” 荆州这么快，“念吧！” “刘表重病被软禁，其主要部下蔡瑁推崇二子刘琮愿举荆州投降司空，长子刘琦被赶往了江夏，新野的刘备一年前拜了一个军师，如鱼得水宛如神助，并且将新野发展的格外好。” “诸葛亮！”她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传令下去，即日便启程前往荆州。” “诺。”郭嘉行礼表示自己明白，但依然没有退出去，只是望着曹小瞒有些欲言又止。 曹小瞒也是半天没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面前的郭嘉，“奉孝还有事，便直说吧！我们之间，是还需要忌讳吗？” “荀令君此来也是因为南方的战事吗？” 曹小瞒或许不知道，两年来两人虽然成了表面的点头之交，但郭嘉却是很清楚，有多少次荀彧站在司空府外没有进去，一般的小事，两个人都是尽可能自己完成好，而不再去打扰，仿佛那份默契又回来了。 郭嘉有时候也挺羡慕，明明两人之间错过了那么多，却依旧有人在追逐，有人在等待，以前你追，追累了错过了，现在我等，等到，等你，成为一种习惯。 “荀令君想随同。” 随同，郭嘉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袖子下的手，他也想参与这场已经被定好结局的战争，而定好的结局，却是以失败告终，所以荀彧是已经要出手了，不仅仅是挽救战事，更是挽留她吧！ 曹小瞒点了点头，不过她似乎见郭嘉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是不怎么高兴，便安抚了郭嘉几句：“你们几个是战事主力，还怕令君抢你们的功劳不成！” 郭嘉被曹小瞒的话，莫名一愣神，“司空不明白令君随同的用意吗？” “明白，明白什么？用意不该是赤壁的结局。”很让人唏嘘吗？ 郭嘉见曹小瞒依旧如此的呆，也真是没谁了，荀彧真正的用意，他自己不明说，曹小瞒还真不会去猜测，似乎完全没往那方面考虑过，只做不说，在曹小瞒身上行不通。 “赤壁关乎天下的走势，汉室的生死存亡，荀令君当然会注意。” 以前将人推出去，是觉得曹小瞒更在意荀彧，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伤害就是伤害，他会自己保护好。 话题讨论结束，只是在郭嘉离开后，曹小瞒才抬头看了眼，郭嘉刚才曾站过的地方，又回想了一下之前郭嘉所问的问题，用意，什么用意？ 无论懂与不懂，都是在相互为难罢了…… 威逼的手段，司马懿最终还真来任职了，算是收在曹丕手下，可能郭嘉向曹昂透露过什么，兄弟两人的关系近来比较冷淡，但是这份冷淡，又正好能逼着曹丕面对一些现实，没了曹昂众人对他的重视，瞬间转移了目标，心里承受力难免会有些落差。 前往南方的行动，最后也是一一进行了展开，只是当他们进入荆州，曹小瞒第一想法竟然不是去追新野刘备，而是去了襄阳找司马徽。 只是第一次上门，几人也是吃了个闭门羹，但曹小瞒只是将一旁石桌上的茶杯，扫视了一眼。 “不在家，怎么会客？”而在曹小瞒往石桌上看时，一旁的书童明显神情有些僵硬，也怪他收拾地不太及时。 “请你家主人出来吧！我来此只是问几个问题，问完就走。” 屋内，黄承彦和司马徽在听到曹小瞒所说的话后，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也只能出去。 等到司马徽出来，曹小瞒往后看了眼跟着的郭嘉和荀彧、典韦三人，典韦到是很自觉站到了门外，郭嘉和荀彧无论曹小瞒怎么暗示，都是一动不动。 司马徽也是发觉三人的异常，不过什么也没说。 “曹司空想问什么，老朽尽量有问必答。” “卧龙出山，刘备得其人未得其时，现在怎么还提前了!” “此时不出，曹司空还会给这个机会吗？”司马徽又将问题丢了回去，并让童子另外奉上一壶茶。 “也会，天道无常就算我不让其出山，天道还会用其他方法，将这条历史进行下去，与其碰见万般种选择，不如走一条我知道的路，此番前来是为天书一事。” “天书？”司马徽觉得哪怕是后世来的人，恐怕在那个世界，身份依旧不简单。 “只是看上一眼，看完就走。” “屋内请吧！” 只是这回郭嘉和荀彧没再跟上去，但荀彧却觉得或许要让曹小瞒留下，司马徽值得一问。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外写生，更新时间不定。 第146章 誓死追随 然而等到曹小瞒再次出来后, 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高兴, 或许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吧！ 当曹小瞒晃着神, 从几人身旁走过时，荀彧直接开口叫住了她, “司空!” 曹小瞒这才转过了头来，望向等在一边的两人。 “司空，现在也还舍不得吗？” 荀彧在听到曹小瞒要自己翻查天书时，其实内心还是很高兴，至少她没有要走地那么决绝, 还想再查看一次, 有没有别的方法。 “舍与不舍并无意义。”舍不得，离开是回去, 舍得，离开是死亡罢了，最终的结果依然是要离开，有意义吗？ 瞬间荀彧心里一紧，曹小瞒找司马徽不是还想要留下吗？但想想是自己不曾珍惜过, 又有什么理由来强求她, 何况是哪怕他自己一次次错过，她也没强迫, 是否是他多心了。 以前不需要时一直在, 现在想留下却那么难，在自己身上，他找不到一丝能让她留下的借口…… 郭嘉有一刹那间的疑惑, 荀彧知道的东西未免太多了，两人之间还有一个他不知道的秘密，猜测着这会是曹小瞒来这的目地吗？ 从司马徽那回来，三人似乎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是几人走时，司马徽看向荀彧眼神有些复杂，毕竟他们都曾向汉，最不可能倒戈相向的人，内心却动摇了，荀彧似乎还想帮她，既然要帮忙，怎么着，司马徽都想将荀彧的内心给拉回来。 追击新野刘备一场火烧博望坡，曹小瞒这处没被火烧到，但是整个荆州除江夏外，算是兵粮寸断，她留下一座空城徐州，他留下空城荆州，这算是扯平了吗？ 刘琮举荆州投降，然而荆州实权却不在自己手中，不过豢养的笼中之鸟。 留蔡瑁、蒋干训练水军，曹小瞒之前也曾想过要训练出一批海军，不过空有训练的方法，却没有能带领实干的将领，海军是没练出来，到是解决了不少基本问题，比如晕船。 但也只是小部分的兵马，整个大部队还是要靠蔡瑁和蒋干来提升实力。 只是随行的郭嘉身体却是大病小病不少，他自己没怎么折腾，反而是曹小瞒在受罪。 大战前夕的主力到不担忧后面的战事，反而开始烦恼曹小瞒的身体情况了，尤其以华佗每替曹小瞒把一次脉，就要叹息个半天，是个人都能看出有问题，不过周围的人都替她担心，反而曹小瞒自己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曾安慰过别人。 只是这种不在乎，却更能刺痛他们的眼和心。 孙刘联盟共同抗曹，曹营中的人都没有敢随意轻视，荀彧不在许都，军营内的事务两边夹杂在一起，可谓忙地脚不沾地。 或许是这种不知前路的焦灼感，大战在即，荀彧却是直接离开了军营，从司马徽那郭嘉就一直在注意荀彧的动向，荀彧的离开曹小瞒没发现，郭嘉却跟了上去。 跟上荀彧后，郭嘉便一把就将人给拽住了，“荀令君，这是去哪？前有放过刘备，这次你还想做什么！” 荀彧见是郭嘉，扭头往后看了看，见没有人跟来，“我说如果，如果司空不在了，奉孝当如何？” “不在！”郭嘉一愣，“不是回自己的家吗？” 然而荀彧眉头直接拧在了一起，“回家，若真是回家就好了。”说完后便是垂头叹了一口气。 从郭嘉眼中看去，荀彧的神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蓦然想到一种可能，郭嘉直接激动了起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空不敢告诉你的意思，不在，便是不在人世。”看了眼有些不敢置信郭嘉，还是说出了一个不能让人接受的事实。 郭嘉在原地愣了好半响，才追了上去，荀彧似乎有办法。 “难不成是左慈骗了我们，几日前他来了这里，现在应该还没走，我们还可以找他去问个清楚。” “没用，司空将自己的命数都分了出来，最后的几年时间都耗在了我们这里，回去后哪还有时间，那么就没有回去这一说，左慈他自己都顾应不暇，来这里也无非是，挽救最后这一丝未曾被改变的事件，赤壁、孙刘联盟，此时江面对战，最有利的是火攻，司空不曾自负，真要耗下去，输的不一定是我们，赤壁不输，整个历史都会被改变，左慈受应于天，必遭天罚。” 听荀彧这么一解释，“所以左慈来者不善！”那么他们去问，可不会向之前那样好说话，甚至完全问不出什么东西。 荀彧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吧！ “你现在这是去……” 随着赶来的一辆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后，荀彧吩咐的地点，是去见司马徽，之前曹小瞒找他要天书，那么还真的可以问上一问。 两人一走，曹小瞒这边想找人，却是被下面的人给隐瞒了过去，一时也挺让她奇怪，后面的时间以来，两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特别好。 只是现在最让她头疼的则是左慈，可没少在这练兵的时间中，给她找麻烦。 郭嘉和荀彧这处，在到了司马徽的住处后，却是直接被书童给迎了进去，“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时，两位请随我来吧！” 只是进去后，却坐着两个人司马徽和黄承彦。 只是在报出名号后，郭嘉便知道黄承彦是刘备那位军师岳父，他向来要分析来往于各处的情报，对一些人的情况，也算了如指掌。 一时觉得问司马徽，好像也不太靠谱。 两人还没开口说明来意，司马徽则在与黄承彦相视了一眼后，直接道：“救你们那位司空，必须答应一个条件。” 郭嘉立马就接了上去，“条件，若是让我们投降或者退兵，绝不可能。” “输赢我们已无法阻止，但她绝不可称帝，至少在她这一辈绝不可以，且还需遵守汉制，这应该也是荀令君所希望的吧！相信两位去劝曹司空可能会答应。” 郭嘉一直都想曹小瞒君临天下，现在这种条件，他更是坚决不会答应。 司马徽的话一落，郭嘉整个人都有些激愤，“不可能，司空一手一统，凭什么不可以，我们是绝不会答应！” 显然对于郭嘉的反应，几人心里都有数，“但这位荀令君……” 郭嘉忘了还有个荀彧，看过去时，果然是见到荀彧开始有些犹豫不决，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说说我们该如何救司空。” “文若，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与其救司空让她活下去，她更想完成这份霸业，而非哪怕万人之上还要受人所制，汉室礼制如何，现在这个下场你还没看懂吗？依然要遵循，看来多少的情谊和付出，在你心里都那么不在意，我替司空不值得。” 然而荀彧只是随着郭嘉的话，越来越皱了紧眉头，却并不反驳。 “曹司空是为了救你们，把命还回去就成，一个人还命就可以了，毕竟这片天下还需一个重臣辅佐，且我们还能送那个人回后世，与你们那位曹司空再见面，这是个很诱人的条件，你们可以再考虑考虑，毕竟还有好几年时间才到建安十七年。” 从司马徽的住处出来后，郭嘉与荀彧两人都没再说话，千年后能继续陪着她，他们都想。 荀彧只是想救曹小瞒，但却愧对两人的理念永不称帝，其实不仅仅只是郭嘉懂她，荀彧也是，何曾不想创下一片盛世，只是这个恶人荀彧担当了，曹小瞒对郭嘉的印象一直都是知己，从来不懂的都是他，已经被厌恶也不怕再被继续讨厌，恨一个人也是能够被铭记，时间的流逝如隔山海，毕竟以后陪着她的是郭嘉，他也只是希望曹小瞒还能记住一个在千年以前的人，只是最后想想都是厌恶罢了。 郭嘉对她的好很纯粹，那么这个恶人的名号，自然是不该叠加在郭嘉身上。 郭嘉心里的心思也是百转千回，就算霸业已成曹小瞒还能有多少时间，开创盛世，郭嘉其实也想她活着，曹小瞒能来这里一次，也应该能回来第二次，或者无数次吧！ 毕竟荀彧的决定只能骗得了曹小瞒一时，等到回去后发现自己并没有死，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有些东西被人动了手脚，那么荀彧也仅仅只是想救她，却将所有的责任自己扛下，因为曹小瞒已不在，荀彧绝对算得上是肱骨重臣，来辅佐曹昂，但凭曹昂的心性和意志，这个天下这片河山，还是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明明都已经说清了，却还是要她讨厌吗？” “不差这么一回了，那么便麻烦奉孝了!”照顾好她…… “嘉必当誓死追随！” 我即山河永在，哪怕千年后再回首，仍在这时等待，他们三人中总该留下一人居中持重，一人四海追随，一人顾佑山河。 他是荀令君，这些重责自然该落在他身上，毕竟他想帮她，就像以前她帮他一样，我只是想帮你，却并不需要你知道，哪怕他们之间被相互误会…… 只做不说，相互默契，相互内敛…… 第147章 赤壁前夕 等到两人再次回来后, 才发现曹小瞒派人来问过几次两人的去向, 只是当曹小瞒正面问起时, 荀彧选择了沉默，郭嘉却直接插科打诨了过去, 曹小瞒便没有了再多问。 只是如今驻扎在赤壁已有月余，一些小小的试探，隔三差五便会发生，只是两方似乎都很有默契地将最终对战的时间，留在了几日后东南风起时的时间里, 按理来说曹小瞒明明知道应该避开才是, 然而左慈则在其中发挥着作用，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 军营宴饮, 预祝几日后的大战，不仅能凯旋而归，更是希望除此外天下将一统。 “司空豪情何不赋诗一首，以壮军心！”面对着盛宴，郭嘉朝上面望去时, 曹小瞒这时仍然有些心不在焉, 此乃大忌，没人提醒便只能他自己出马了。 “赋诗？”曹小瞒将下面的人扫了一眼, 就把视线定在了曹丕身上, 作诗还是找曹丕吧！ 曹丕对上曹小瞒的目光后，正要起身却是直接被一旁的贾诩眼神给制止了，硬是跪坐了回去。 这回荀彧也是在郭嘉之后, 站起了身，“请司空赋诗，以壮军心！” 荀彧来凑什么热闹，当曹小瞒探究的视线朝他望过去时，荀彧则微垂下了头，并不接受那道目光的探视。 见此曹小瞒只能将目光收回，而是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后，思绪有些放空，只是语气格外沉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只是说她自己，后面视线才缓缓移到了郭嘉身上，“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只是在最后曹小瞒无意之间看了荀彧一眼，“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曹小瞒看他那一眼，荀彧从曹小瞒吟出这首短歌行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那一眼他都看在眼中，而这一句却记在了心里，可最后他让她周公也做不了了，顿时心里一紧，慢慢地垂眸低下了头。 宴会直接被带动了气氛，但最后曹小瞒却是直接离开了，有她在难免会拘束。 登上营寨观望台，往远方看去隔江而望，对面星星点点的灯火，应该就是孙刘驻扎的地方了吧！ 往回想想，她来这的时间已经这么久了。 徐徐吹来的夜风，带起阵阵寒意，看着飘扬着的旗帜，又抬头望了眼夜空，这风向…… “司空!”郭嘉的一声叫唤，唤回了曹小瞒正走神的思绪，“孙刘那处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周瑜架起了祭坛，诸葛亮正开坛作法，至于所求何事，还没有确切的消息，只是……” “只是什么？” “来了一个献计的说客。” “献计!”这个时候会来的人，曹小瞒在脑袋中过滤了一遍，“此人是否面貌不佳，但心性有些高傲。” 郭嘉都有些怀疑，曹小瞒是不是就等着这个人过来献计，“正是。” “直接抓捕，进行关押。” “此人有什么问题吗？”当时荀彧也在，只是在听到所献的是铁索连环之计时，面色有些古怪，而是让他来找曹小瞒，听其吩咐。 “明天风向应该就要变了，听过火烧赤壁吗？”曹小瞒说完就转身走开了。 “火烧，此时这种天气不应该是烧到他们自己才对吗？东南风。”这个时候不该是西北风向吗？ 郭嘉猛然间才察觉出，原来他们一直都不太注意风向的问题，既是铁索连环又是顺风只需一把火，孙刘自然烧地大快人心，而他们郭嘉只要稍微一想，就能理解那时曹操赤壁大败，会是什么心情了。 郭嘉连忙追问，“诸葛亮开法坛作法，是要借东风吗？” “哪有这么神，无非是算到了风向会变，不远处就是荆州地界，久居于此只要平日多留意对于地方天气的变化，早就了然于心了，何况他还是军师，这些若都不知道，还敢站在刘备的阵营，独自支撑起一片天，那便只能说胆子大了。” “那献计之人，明意上是为了我们考虑，毕竟这些北方的兵士，在船上难免晕船，只需将船只相连就可如履平地，可若是遇到火攻，怕是跑都跑不了。”郭嘉越往下分析，心里也逐渐开始难受，遭此大败，曹公为何三叹的都是他。 曹公待他尚且能如此，曹小瞒那时所受的影响，应该很深很深吧！ 他能将两人区分开了，那么曹小瞒呢？ 曹小瞒见郭嘉说完后，神情就有些飘忽了起来，曹小瞒也没管他，自己就径直离开了。 而等郭嘉回神时，身边哪还有曹小瞒的身影，想了想曹小瞒会去哪，就追了过去。 望着眼前的庞统，明明五官都有一些缺点，但就是这些缺点都聚集在了一张脸上，小眼睛、塌鼻梁、龅牙……也难免庞统有些高傲，只是想掩饰那份自卑感 吧！ “庞统字士元号凤雏，这铁索连环之计要是来一把大火，可就不简单了。” 庞统也是被曹小瞒眼神一盯，各种不自然，“现在是逆风，火攻只会烧到孙刘两家。” “诸葛亮开坛做法借东风，你们应该算是师兄弟，你会不清楚吗？” “曹司空也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成，如今已快入秋，怎来东风。” “我不信能借，但我信不仅仅只是他诸葛孔明会算，我也会，长江中游隆冬时节，一段连续的晴天过后，控制长江中游地区的地面，已经逐渐改变为原有的北方干冷的空气，变得又暖又湿润，则易形成东风，长江江面西北风会迅速逆转为东南大风，紧接着北方受冷气南下的影响，冷暖交汇便形成大雨，风向则又将转为北风，只是这个时候的东南风持续不到半天时间罢了。” 曹小瞒极力将一些名词说地更明白一点，庞统虽不是很明白，但大致意思还是懂了，原本还想糊弄一番，现在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我无话可说。” “司马德操的理念是兴复汉室，应该没少给你们灌输这些东西，留下似乎也不太可能，来人！推出去斩首吧！” “父亲，手下留情!” 曹昂在听到来献计的人是庞统后，就很欣赏他了，只身来曹营也是需要些勇气，何况曹小瞒提起时，也对其能力非常认可，最主要他身边徐庶说过，曹小瞒已经看出这些计划，庞统再来无异于自投罗网，庞统更不会降曹，那便只有杀了，徐庶希望曹昂能救下庞统。 第148章 兄弟 曹小瞒看过去时, 便见到走过来的曹昂以及后面徐庶和郭嘉。 “给个能留下他的理由。” “才华。” 曹小瞒在曹昂替其求情时, 特意看了庞统一眼, “忠心可比才华重要，有才无德会造成什么后果, 不需要我提醒吧！” 曹昂直接被一噎，他能看出曹小瞒其实很想将人留下，却又因为一些事情，不得不动刀子。 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庞统身上，荀彧和郭嘉也有, 因为某些原因, 而要不断拒绝他们，可到头来无非是错过罢了。 “孩儿若能说服他, 父亲可会将人留下。” 曹昂不太可能，后面的徐庶或许可以，视线在其身上一扫而过，“我只看结果。”过程如何，自己去把握。 “孩儿明白!” “来人将庞统继续关押。” 随着曹小瞒一声令下, 立马就有人跑了进来, 将庞统带了下去。 郭嘉进来时，见到就是这样的一幕, 随着曹昂几人的离开, 营帐又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郭嘉在曹小瞒面前站定，“司空应该本就有心放过他吧！” 然而曹小瞒只是看了一眼郭嘉，并没有说话。 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想将人放过，可是那些人却从来没想过要放过她。 曹昂愿意去劝降庞统，若真能说服自然是一大助力，但很可惜的是不仅没能说服，庞统还将呆在曹营中的徐庶，说教了一顿，且放下话，要么死，要么放他走。 曹昂好说歹说都无法将其打动，既然无法说动，那么庞统所面临的都将是必死无疑。 可是当曹昂来向曹小瞒汇报情况，被下令斩杀，过来带人时，庞统已经不见了。 “回禀司空，庞统被人放走了。” “放走!”曹小瞒第一时间便将目光定在曹昂和徐庶身上。 曹昂若想将人收服，放过庞统，徐庶正好能欠下他一个人情，而这么大的责难，于情于理徐庶都不可能走了。 若真是因为这些私情，那么以曹昂的心性就不该留在世子的位置上，可顾全大局却也不是说到就能做到，但真的会是曹昂将人放走的吗？ “给子廉报信先派人去追，我需要要知道他是去了哪方阵营，还是回了荆州，将看管之人带过来。” 随着曹小瞒下令，立马就有人跑了出去，徐庶以及看管的人，最后也出去了，看起来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 曹昂望了眼主位上的曹小瞒，此时最大的嫌疑应该是他，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去辩解，他虽欣赏庞统，但还没到要将人放走的地步，庞统一走不少消息都会被泄露出去，此时又面临一场大战，他不可能不明白这些的严重性，哪怕他身后有个徐庶，一切当分清楚轻重。 事发突然，不过很快荀彧、郭嘉、戏志才几人都聚集了过来。 郭嘉进来之前也了解了一些情况，在走到了曹昂身旁，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将曹昂的神情都看在眼里，郭嘉才瞟了眼没说话的曹小瞒，默默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直到有人被带了进来，“拜见司空。” “就是你在看管庞统？” “是。” “见过庞统的人都还有谁？” “二公子曾路过，后进来与之商谈了几句，此后庞统便不见了人影。” 随着这话一说完，底下便是一阵骚动，荀彧出声压了下去后，郭嘉则是带人率先离开，他隐约觉得这或许是曹小瞒的家事，亦或者只是曹昂和曹丕之间的矛盾。 营帐中只剩曹小瞒和看管的人后，才开口道：“来人将他带过来吧！” 外面立马进来了几个护卫，“诺。” 只是曹昂在听到曹丕时，却是在他之后才出了问题，一时觉得自己这个做兄长的也是失职，他前去说服庞统，正好碰到了过路的曹丕，现在想想那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明明那时他向曹丕介绍庞统，就曾发现他的异样，却没有第一时间和他说清楚，此时庞统被放走，恐怕也是不希望他身边再添加一大助力吧！ 直到曹丕过来后，曹小瞒还不曾说什么，曹昂到是先开了口，“庞统是你放的吗？” 在曹小瞒眼中曹丕应该和曹操生性一样，就算是他做的事情，却从不会认账，曹冲的死更是如此，但这次她显然预料错了。 “是我……”只是曹丕还未曾说完，就被曹小瞒给打断了，“可还有司马懿的参与。” “仲达。”他其实之前只是有这个想法，却没胆子去做，反而是司马懿给他出的主意，后面想想似乎他的一切想法，司马懿都支持着他，可这个时候曹丕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与其羡慕曹昂身边围着一群人，但有又有谁无条件支持过他，徐庶呆在曹营明显心不甘情不愿，但司马懿帮他，确确实实又是如此，但有些事情并不可取。 曹小瞒一见曹丕犹豫了下来，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曹丕若没有怨言，司马懿也不会钻了空子。 “没有人会无条件的帮你，司马懿也一样，他的目的无非一步步让阿丕和子修自相残杀，原本你们俩人实力差距很大，但在你身后加注整个汉室，他则可坐山观虎斗，我没动司马懿是想要阿丕自己去看清楚司马懿真正的目的，毕竟能一直相信他的人，并且足够动摇曹家根基的人选可不多，子修不在接任的一定是你，之前要救他父亲护住整个家族，现在吗？司马懿乃是天选之人，只是前期太弱，才需要一个可以掌控的靠山，现在知道他的目地和为什么会选你了吗？先有坐山观虎斗后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人一个一个熬死，他才能笑到最后，你还要去维护他吗？” “这便是父亲不曾重视的原因吗？” “抱歉，拿你当了诱饵，阿丕若看清楚他的底细，司马懿能拿捏的靠山就没了，便不成气候。” 明知此人危险，却迟迟不曾下手，司马懿如此、左慈更是如此，杀人虽能简单了事，但若是曹小瞒这时将司马懿给杀了，曹丕和曹昂与她之间，就再也解释不清楚了。 “可我不信，荀令君和郭祭酒就会无条件支持父亲。” 在他身边没人的时候，都是司马懿再帮他，而这事的起因更是源于自己嫉妒大哥的想法，所引起的事情。 “汉室在荀彧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不是都一一看在眼里了吗？从投效始，他的目地就是踩着我们为汉室奠定基础，只是后来有了些转变罢了。”有些坎，不是说清楚，就能忘了，只是伤害变成一道疤痕，而疤痕留在回忆里。 曹小瞒的话，显然是有些将曹昂和曹丕吓到了。 曹丕有些急切，“祭酒，他应该就不一样。” 曹荀的矛盾曹营人尽皆知，曹郭的情谊也是人尽皆知。 “奉孝一开始不过是为志才而来，为理念留下，心有大志而我正好符合为他实施这一切的人选，毕竟他放荡形骸的性格，以及标新立异的想法，没几人能接受，情谊是相互得，有一人愿将你放在心上，就该明白不去伤害，你和子修是兄弟，他司马懿若懂就不该出主意放人，而是想办法让你们和解。” 此时曹丕已经不纠结司马懿，反而…… “可……可是郭祭酒将父亲放在心上，他的付出不就是无条件支持吗？” 人情都要还，何况感情，“虽是无条件支持，但该还的还是要还。” “还什么？” “一份回应啊！”只是回应的是她这个人而已。 “回应，又回什么？”他和司马懿，好像只有他自己享受，若非今日曹小瞒说出这么多司马懿的事情，他还真没去了解过。 曹小瞒刚说完就见到一旁的曹昂若有所思，曹丕显然还想打破沙锅问到底，曹小瞒立马还了个说法，“送一份礼，收的那个人会高兴吗？” “会啊！” “那不就得了。” 可曹丕总感觉怪怪的，曹小瞒要回应什么礼给郭嘉，不过奇怪归奇怪，他也不敢再继续多问下去。 他只是明白司马懿此人，点头之交就好，不可过于依赖，他做不到和曹小瞒一样，被人放在心上，曹昂待他如何，不想为了司马懿而将亲人疏远，且轮实力与品性，这次他就输了。 或许是司马懿察觉到了曹丕的异样，或者是曹小瞒看他时眼神不善，为了能够将司马家完全打压下去，此事罪责被扣押在司马懿和看管的人身上，便借题发挥罢了司马懿的官职，甚至派人好好警告司马家一番。 曹昂和曹丕两人，曹丕仍然会心有芥蒂，哪怕对她也是一样，只要曹丕身边没有司马懿在，曹小瞒也算松了一口气。 但司马家会不会卷土重来，谁也不知道，曹小瞒只希望能抓住更多的把柄，能直接名正言顺的杀了以除后患才最好，也不怕夜长梦多了。 后面是曹昂和曹丕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曹小瞒也就不再插手，司马懿不在，她对曹丕都上心了很多，她希望曹丕能成为未来曹昂最得力的帮手。 第149章 身后之人 庞统最后的去向, 是被诸葛亮给拉了回去, 而没有去江东一带, 或许刘备对庞统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又是初来乍到, 以其容貌难以服众，而没有重用庞统。 最为主要庞统来过曹营，是敌是友刘备还需自己考量考量一番。 “司空，就算我们看出了孙刘的意图，但还是无法避免几日后刮来的东风, 水战于我们不利。” 又是一场文武商谈的会议, 郭嘉于战事向来很踊跃。 “没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攻击别人的长处，我们可以兵分两路, 水路和陆路，若是开战后营中必然空虚，则可趁虚而入。” “两路，江面的火攻有天助，我们不能硬敌, 可将部分的兵力进行转移奇袭敌营。”荀攸早在之前就和曹小瞒商量过计策, 只是在众人面前进行陈述。 “能铁锁连环，自然也有铁索横江, 可将其引致深水的区域, 在江底铁索上布下机关，一旦靠近就会被划破使其沉船，在江底布网, 可乱箭射杀，铁索机关一月前我便命德衡准备了，现在只需派人下水布防就行。” “那陆路呢？”郭嘉觉得将部分的兵力分散过去，似乎曹小瞒还有些其他的打算。 “文和和我去。” 若非贾诩提醒她，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华容道，她怕是都要忘记还有这么个地方了，前世死的地方不能去，是因为会再有因果报应，而前有曹操败走华容道，此时刘备只要在此设伏，她身上的一些气运会逐渐被压制下来，说不定刘备还真能反败为胜。 但有些东西总该有个了结，而关、张、赵三人一般的武将根本无法奈何得了他们，同时还需要将人都一起一网打尽，就很难了。 曹小瞒才有了这个以自身当诱饵的想法，毕竟华容道过于特殊，她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诸葛亮是司马徽的得意门生，要想搞定她，这个地方不可能没有告诉诸葛亮，而此去有多危险，更像是在鬼门关走上一圈，那么如此严重，而她正好又去了，才能让人放松下警惕，才好下动手，以乱箭伏击，可比单挑来的容易，比群攻来的稳妥。 贾诩，曹小瞒去哪不都是带着他或者荀攸、荀彧吗？为什么这个时候换了一个人，郭嘉有些疑惑，“我也去。” 这回不仅仅是曹小瞒不同意，连贾诩也站了出来，“怎么奉孝看不起我的能力吗？” 郭嘉连忙否认，“没，没有。” 贾诩是曹小瞒背后那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情一把刀，此时宁可带上贾诩，郭嘉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那便这么定了，水路就交给奉孝和公达。”说完，就往外走。 “司空!” 然而曹小瞒头也没回，郭嘉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贾诩身上，“文和，你和司空到底……” “机密，司空不让我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最好在我们这处留下一批人马不要动，还有江上出战，司空虽带走了一部分兵力，但船只一定不可以减少，不然司空的计划，就该暴露了。”不然那个时候找不到人来营救，还会两处受敌。 这回连贾诩也走了，曹小瞒一向要隐瞒的事情，到最后都是伤害自己，郭嘉都被吓怕了，其实也远不止郭嘉如此，荀彧、荀攸、戏志才，虽然没有多说什么，担心只会多，不会少。 可无论怎么担心，这场战争还是打响了，此时江面上一片灯火通明，但曹小瞒只在船上露上了一面，混淆对面的试听，就带兵离开了。 在赶路的一路上，贾诩还是将一些问题问了出来，“司空此番深入龙潭虎穴，在这些人中，为何只带上我？” 曹小瞒应该明白，只要她能有利于战事，贾诩可不会管生死的问题，就像曹小瞒愿当诱饵，本来她只需要呆在后方等候消息就行，可他没阻止，是因为牺牲一个人便能换来四方安定，买卖很划算。 “你不会阻止，再说了我的时间本就不多，何必浪费那些将士的性命。” “臣明白了!”一个掌权者，竟还会有这种觉悟，不知是难得，还是愚蠢呢？只是做为臣子，便只能庆幸为君者的大义。 “毕竟能早点结束，奉孝也不用呆在南方受罪了，这里不适合他，可就让他呆在许都显然又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便只能尽快结束，送他回去!” 被打脸的贾诩，默默在心里辩解，有私心很正常，只是还是觉得有些蠢，于曹小瞒自己来说，没必要拿命去拼，但对天下人来说，一个人的人命太渺小。 但曹小瞒这种坚持，却又格外吸引人来投靠她，领头人都不怕死，他们怕什么! 然而等到曹小瞒赶往孙刘驻扎之地时，也是直接放火偷袭，腹背受敌只能是节节败退。 前方江面被诈，明明看破庞统的铁索连环一计，却依然船与船相连，都快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报!报司空，刘备等人举兵退往了华容道。”随着不远处的漫天火光，耳边也响起了前方传报的声音。 曹小瞒只是拍了拍贾诩的肩膀，“文和按计划行事，若我被埋伏，万不要犹豫，直接包抄，该放箭时更不要犹豫。” 贾诩躬身行礼，格外的郑重道：“臣…明白!” 本就在曹营与人不和，恐怕曹小瞒这一去，也不知会有多少人，找他算算麻烦。 华容道中刘备看似被追赶至此，实则进行埋伏，只是还是等地有些不太耐烦，“孔明，曹操真会来吗？我们知道华容道的因果，她又岂会不知!” “这是解决我们的唯一办法，若就此放过，天大地大再想一网打尽就难了，她一定会来。” 而他们若去西川投靠刘璋，这才是最让曹小瞒不愿看到的事情。 诸葛亮只是觉得曹小瞒不仅会来，还会带着一大批兵马过来围剿。 “大哥，来了来了!”大老远便能听到张飞的大嗓门。 诸葛亮却觉得不太对劲，调遣大批兵马怎会如此之快，“来了多少人？” “以曹操为首，不足百人。” “什么!”刘备直接一惊，还是诸葛亮想的够多，“主公快派人挟持她，此处不只我们设下了埋伏，螳螂捕蝉自有黄雀在后，我们背后还有曹操的人。” “翼德快去。” “诺。” 只是当曹小瞒被带进来后，附近便响起了一阵阵地惨叫声，刘备兵马之后还有贾诩带过来人。 曹小瞒进来便将刘备身边的几人好好打量了一眼，手持羽扇在他来时，便一直扇地“咣当咣当”响，一身白衣宛若神人仪表不俗，尤其那把标配的扇子，想不知道是谁都难。 朝诸葛亮眯眼笑了笑，“好久不见!那时在徐州你还是个孩子不足肩高，现在也就我最矮了。” 但诸葛亮似乎没这个调侃的心情，见曹小瞒被带来时，不见打斗不受捆绑，尤其身后的典韦和许褚两人竟然没被拦着。 “翼德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自己愿意跟来啊！有什么不对吗？我都不用出手。” 几乎是张飞的话刚落，便见四周密密麻麻的箭矢，射了过来。 由以张飞闹腾地最厉害，“曹操都还在，他们也敢放箭，不要命了。” “抓曹贼，快挟持。”兵荒马乱中，刘备依旧不忘指挥。 随着刘备的一声令下，刀光剑影中曹小瞒往后一瞧，关羽那把大刀在半道还好及时被典韦给拦下了。 “仲康赶紧带司空先离开，我垫后。” “好!” “不是…典韦他一人根本应付不来，我没打算活着回去，只希望能将孙刘两家一网打尽，你们不必管我。”她都将后事一并给贾诩安排好了。 可是哪能啊！许褚是将曹小瞒硬拽着护送了出去。 只是直到出来后，曹小瞒整个人神情都不太好，“贾军师另外让郭祭酒准备了兵马，司空可别不把自己命当回事，典韦兄再加上文远带去一队人马贾军师又留了人，必然会将刘备等人手到擒来，司空还是和贾军师去孙刘的阵营看看吧！我还要再回去帮忙。” 说完也没再等曹小瞒的回应自己走了，而曹小瞒和贾诩汇合后，看了他好几眼，“文和如何还能再抽调一批兵马出来!” “司空若一去不复返，他们那几个可不把我给杀了，臣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够，还想多活几天，尤其郭祭酒，若臣回司空未归，他岂不是得疯，既是好友怎能看他如此!司空以后若做决定，请想想你的身后还有不少情深义重的人，也要为他们多考虑考虑。” 老远处便见孙家阵营冲天的火光，行近却闻悲切如斯的琴音，“这是……” 然而主帐处的熊熊大火一直烧着，却不见有人跑出来避火，只是琴音仍然依旧。 “怎么回事？” 而走过来的郭嘉见曹小瞒还在，也是松了一口气，望向一边的贾诩时，眼神感激再次谢过，“江东大都督素有美周郎的雅号，曲有误周郎顾，江东是孙策所打下，两人年纪相仿，两家更是故交，如今江东小霸王不在，江东不保，又不愿落入敌手，尽忠守节罢了。” 营帐中，周瑜望了一眼蔓延开来的火势，不曾放在心上，“既然赤壁一战，为能将曹贼烧死，也没能将大胜烧给你看，便只好只身赴死，一并烧给你来赔罪，伯符，我来见你了！” 而这时营帐也恍然倒塌，江面、江岸铺天盖地的大火，更是映红了整个江面，照亮了一片夜空。 在曹小瞒身后有郭嘉，孙策之后有周瑜，一切只是在印证着‘情深义重’四字。 第150章 曾许诺 刘备等人死于乱箭和围攻, 只是少了个诸葛亮和赵云, 没被找到, 她的敌人在一一减少，曹小瞒也算慢慢在了却一块心病。 “报!司空只找到刘、关、张、‘的尸体, 诸葛亮和赵云没找到。” “到是留了后手，派人去四处查探，刘关张周瑜要厚葬。” “诺。” 一路打进柴桑，孙权拔剑自刎，一一收回江东一带以及江夏一地, 南方也算是收回了绝大部分, 在此又拖延了十来天才班师回许。 只是此次曹小瞒在朝中的威信，哪怕刘协都要抖上三抖, 她一人往大殿上一站，基本无一人敢忤逆她。 但她自己也说过，她的权利越大，留下的时间就越少，可她又不得不去努力, 便只能尽量争取更多的时间, 可以供她留下来去信守一份承诺。 如今似乎还有好几年时间，也不算辜负郭嘉等了这么久。 只是她在朝堂中呼声越来越高, 与荀彧之间离地却是越来越远了。 又是一日朝会, 曹小瞒派了戏志才带人前往益州其次是汉中，劝人归降。 此事说完后，曹小瞒原本想离开, 却是直接被刘协出声给拦下，“陛下又有何意？”曹小瞒在一旁站定。 刘协则直接起身，命一旁的人呈上早已准备好的玉玺，接过后亲自递到曹小瞒面前后，叫道：“陛下。” 情不情愿，曹小瞒还没看出来，毕竟那时她也有些懵。 这是要把位置让给她，几乎是刘协往前这么一递，底下的文武百官皆是赶紧行礼，但曹小瞒知道有一人，但曹小瞒知道有一人不仅没有行礼，甚至正站在她身后，目光如炬紧盯着她，曹小瞒有一种感觉只要她敢伸手去接，荀彧第一个就会冲上来阻止。 曹小瞒只是转身望了眼荀彧，只是在经过他面前时，特意停了一下，荀彧抬头间两人便是四目相对，其中流淌着的情绪，你知我知。 刘协让位曹小瞒未曾接受，走时还特意看了眼荀彧，一时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觉得曹小瞒没接受，是因为还有个荀彧在压制她，众人也是纷纷猜测，如今曹小瞒的权力可谓指手遮天，荀彧压制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甚至后面荀攸也曾找过荀彧，了解荀彧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曹小瞒不接受刘协的退位，按理说郭嘉应该第一个就会跑出来支持曹小瞒，毕竟他的心愿就是让她君临天下，可是这次郭嘉并没有来，荀彧却来了。 “司空，荀令君来了。” 屋内原本发着呆的曹小瞒，被屋外守门的典韦唤回神。 该来的终究是会来，“让他进来吧！” “诺。” 随着典韦应下，门不久后就被推开了，荀彧进来时却发现，明明已经是入夜，可是曹小瞒的这间书房并么有点灯，荀彧原本想去将灯点上，可曹小瞒直接拒绝了。 “这灯，别点了，何必将一些东西照地那么清楚，有些痛苦自己明白就好了，有什么话，令君便直说吧！” “那日若非臣在，司空是否会接受？”那日朝堂之上，是否会接受玉玺。 “难道在令君眼中我想称帝，想疯了不成。” “臣并无此意，司空曾答应过一个承诺，臣恳请司空不要食言。” “那是他说的，与我何干。” 她自己不称帝是一回事，荀彧过来一句句提醒她，又是另外一回事。 本来她就没想过这个事情，可是当别人根本就不信任，还要来告诫她时，曹小瞒总有一种反叛的心理。 “司空！除称帝外，就不能考虑一些其他事情吗？” “在我来到这里后，那时便已经考虑好了。”考虑好了结局。 “什么？” “我从来就没想过称帝，不仅仅是考虑到令君不会同意，更是替我自己的身体着想，不仅欠你更欠奉孝一个承诺，海河清晏故人依旧我想陪他，三年前华佗就说我这个身体不适合再继续操劳，于称帝一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只是我不曾想过，经历了这么多，我以为最基本的信任我们应该有，各自相互退一步，便是海阔天空，可是都这个时候了令君依然觉得我还是个汉贼，难免会让人心寒。” 曹小瞒只是希望自己明白就好，自己所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有没有野心，这么久的相处都看不出来吗？最不该来劝她的人便是荀彧，可他偏偏还是来了。 刘协让位两次，曹小瞒两次都未曾去接受，只是在第三次时曹小瞒接下了下来，曹小瞒永远都记得荀彧那时看她的一眼。 几天前才说不会称帝，几天后就敢接下，她可比曹操奸诈多了。 之后的朝会荀彧皆是称病告假，一时满城流言蜚语，登基的大典上刘协所让位的却是曹昂，定国号为‘魏’--曹魏，曹小瞒却被追封魏武帝，曹昂称魏恒帝，恒即永恒之意。 荀彧再听到称帝的是曹昂，就往这处赶了过来，只是根本就没见到曹小瞒的身影。 荀彧受封丞相，只是郭嘉除了名头上的帝师称谓并无实权，但绝对受万人尊崇，不过这些似乎也是曹小瞒所要求得。 只是事情离曹昂登基那一日，又过去了好些时候，只是从曹小瞒接了玉玺的那一日起，郭嘉和荀彧便再也没见过她了，这不郭嘉一直缠着曹昂不放，非要问出曹小瞒的下落不可。 “司，空…先…帝。“郭嘉觉得怎么叫，怎么奇怪。 曹昂将手中的事务放下，“父亲曾听闻左慈的下落，应该去了泰山，可近几日听闻泰山遭了雷击想必是天罚，密探传来的消息提到左慈尸骨无存，父亲已经离开了，随行的还有华神医，荆州一带有个特别厉害的教书先生，父亲应该去找诸葛亮了吧！他曾逃过一劫，父亲就想找到他，顺便劝一劝他来效力，或许去他那隐居了。” “陛下，臣要告老还乡。”几乎是曹昂一说完曹小瞒的行踪，郭嘉就立马接过了话。 “你……”曹昂打量了郭嘉好几眼，又瞟了眼一旁年纪比郭嘉大一点却没说话的荀彧，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还好父亲有先见之明，若是给了实权，你这一走都没人补上去了，准了。” “多谢陛下。”谢完曹昂后，郭嘉立马就跑了出去。 只是大殿中还有一个，“荀卿不去吗？” 荀彧只是摇了摇头，他们三人之间总该有一人留下顾全大局，山河永在是他对她曾许下的承诺，而那些束缚他自己承担就行了，何况他知道在远方有一个人值得他为其守护这一切，就行了…… (正文完) 第151章 曹荀番 BE 从曹小瞒离开许都后, 一直等到建安十七年, 这几年间荀彧都未曾去见过曹小瞒, 不过郭嘉到是时常给他传信，但似乎是明白两人的情况, 从不在信中提起他们两人如何，只单独将曹小瞒的状况说出来，同时提醒荀彧不要忘了建安十七年要做的事情。 曹小瞒在越接近这个时间，干什么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原本她会以为郭嘉会很是担心, 都在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时, 她却发现郭嘉反而还很兴奋，尤其在每次询问完千年后会是什么光景, 会更激动，搞得曹小瞒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算要激动也该是她啊！但是这回她又回不去，何况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不激动反而惆怅了。 华佗哪怕医术再高, 也救不回一个已经没了寿命的人。 近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凉, 曹小瞒的身体却也慢慢颓靡起来，直到到了无法行走的地步。 “小瞒, 文若来了。”郭嘉从外面推门而入, 便能闻到一股不知从何时起，便常年不散略显苦涩的药草味。 见到床榻上曹小瞒似乎是要爬起来，郭嘉赶紧跑了过去扶住曹小瞒, “身体不好，就别再乱动了，有水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文若…我不是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告诉任何人，他已经够操劳了，没必要因我的事，再让他分神。” 然而当曹小瞒把话说完，门边已经站在一个人影，荀彧刚要往里走，便听到了这句话，原来在她眼中，他会忙到都不来见她最后一面吗？荀彧一时心里都不知什么滋味，这道横跨在两人之间的门，他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还是郭嘉发现的及时，看了眼门边的荀彧对他点了点头，“若真不告诉他，他才会痛苦一辈子吧！” 随及郭嘉示意荀彧过去，让荀彧扶住曹小瞒后，郭嘉起身又望了两人一眼，才转身离开，将最后的时间留给荀彧。 而此时曹小瞒靠在荀彧怀里，还是有些格外不太自在，她只需要目光朝上看上一眼，两人便能再次仅此一眼望进对方心里。 在荀彧似乎要低头时，曹小瞒别开了眼睛，荀彧对于曹小瞒的抗拒，似乎也没太在意。 “奉孝叫你小瞒？” “不叫名字叫什么，曹操的曹，阿瞒的瞒——曹小瞒，我们那边没有单名和复名之分，更没有字，不然叫先帝吗？我都忘了丞相好像不让称帝，在我身上你应该对帝字很忌讳吧！不过以后想叫我也听不到了，它便是真正的忌讳了!” 曹小瞒又曲解他话里的意思，荀彧一时有些急了，“司空我不是这个意思，司空……” “现在这里没有司空!” “小瞒!”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荀彧斟酌了很久，还是问出了这句话，“若是我们之间没有那些误会，小瞒可会选择我。” 这回曹小瞒还真将头扭了回来，“难道我一开始选择的不就是文若吗？”那时她对荀彧的重视，可是连郭嘉都曾嫉妒过。 “对不起!” 一开始曹小瞒明明更欣赏他，他们两人终究是在不断错过。 “没有什么对与错，你只是走了自己坚守的那条路，若是文若在我们之间也能这么坚守，就好了!” “我们之间没能守住，彧只希望能守下曹魏的山河，我只等，等你再回来。” 没能守住那个人，便守住她曾存在过的痕迹。 只希望在未来，你再翻开那页史书，还能记住有那一个人。 曹小瞒只是往荀彧怀里蒙住了头，“谢谢!” 原本只想一走了之，于荀彧他们之间本应该已经没剩下什么了，可是还是伤害了一个人。 荀彧就这么抱着她，这恐怕是很难得的一次，没有吵架了，只是随着那声谢谢，曹小瞒以前怕他会离开，现在走地最早的反而成了她自己。 “小瞒……” 荀彧没有听到动静，“小瞒……”整个人几乎是着颤抖那双手，将人抱地更紧了，心里的沉闷之气，随着一个深呼吸，原本想要慢慢吐出来，却是压地更深了，瞬间红了的眼眶，眼泪似乎是再也抑制不住，顺着眼角一路滑落，最后滴在怀中人不见一丝血色的面庞上。 “小瞒……” 此地只空余荀彧一人呼喊声，却再也不见有人答复…… 郭嘉再进去时便能见到荀彧站在窗边，颓丧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床榻上的人似乎已经离开了。 荀彧听见动静，只是转头看了眼郭嘉身后跟上来的司马徽，又转回了头，“誓死追随，好好陪她!” “我会的，你自己多保重!” 之后是擦肩而过，而他们也将会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152章 曹郭番 HE 原本晴朗的天空, 突然响起了几声闷雷, 此时居于山腰的一座一个家族中, 走出来一个男子，与曹小瞒更是有着七分相似, 似乎是听见了雷声，快速地赶往一处法坛。 而当曹小瞒再次睁眼时，眼前这建筑，不是她之前离开时，被她哥给坑过去的那个法坛, 非跟她说什么转世, 难道不该是个男子让她哥穿过去，毕竟他们长的也很像, 曹小瞒甩了甩晕晕乎乎的脑袋，可，可是她不是应该去了阴曹地府才对吗？怎么会回来了。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唤回了曹小瞒的心神，不期然便见到走过来一位和她极为相似的男子曹溢, “哥,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说远用转世的媒介, 我若是过去救人就要付出代价吗？可是我都好好回来了, 代价呢？” 曹小瞒就怕那边出了事，她都忘了荀彧想将她留下，郭嘉应该也是自然, 曹溢走过去将曹小瞒扶起来，“我也是发现出了些小状况，才在之前将你的身体抱到了法坛来，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救了那么多的人，人数若控制在三个人以内只会是身体受损，只要等到曹操本人的命数已尽，小瞒还是能回来，我之前还意外你这时间怎么提前了，那边现在应该也才建安十七年吧！” “控制在三个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宛城的曹昂和典韦、柳城的郭嘉，他们三个就能改变很多事情，曹昂是继承人，典韦的武力，郭嘉的计谋，加上小瞒自己本身就知道历史，这一切应该很容易才对啊！” 曹小瞒听到这些并不是特别高兴，苦笑地摇了摇头，“那只不过是哥将事情考虑的太理智了，我这是魂穿还是融魂，他的记忆对我影响太大，且我过去的时间，那时曹操才刚开始在东郡白手起家，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能不能撑到宛城，带兵打仗不是儿戏，哥把什么都算到了，可清楚荀彧会重生。” 曹溢瞬间就沉默了，曹小瞒过去就是为了还上一份人情，曹操给荀彧送空食盒，他的重生本来就是上辈子欠下的。 曹小瞒见曹溢沉默就明白，这一切他都知道，而阴阳术讲究因果，既是欠下，就要还上，何况经历了这么多，除了一开始去的时候，觉得被坑，后面不也是心甘情愿吗？哪怕最后会死，也是心甘情愿。 “按理说我应该回不来了，可是现在又是这么一回事？” “历史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你再去的那个东汉末年所发生的一切，成了一个野史，天道为了自我进行修正，把那一切衍生成了一个支线。” “支线，意思是三家归晋是主线，而我去的那个东汉末年，从我穿过去的那一刻起，便出现了岔路口，最后又从我离开后，再归晋吗？” “野史所载曹魏是一个朝代，存在五百年，但正史只是一个曹三代而亡的国家，五百年后司马家谋反篡位，相同的只是都归晋而已，不过存在了五百年也很长久了，汉室也才四百年，书楼里的藏书应该有这方面的记载，要过去看看吗？” “去。” 她的寿命本来应该算是已经耗尽了，现在又能够再次回来，且还活着，她总该是要知道谁把寿命还回了。 只是曹小瞒往前走了几步，却是发现曹溢盯着法坛上绘制的那个法阵，看了好半响，“怎么了？” 若是他没有看错，刚才那个阵法，应该是闪了一下吧！就和曹小瞒回来时一样，“没什么，我们走吧！” 只是在离开法坛时曹溢落后了曹小瞒几步，看了眼过路的人，朝一个平时关系很好的曹家子弟小声说道：“这几天帮我将法坛看紧一点，说不定会有客人到来，见到有身穿汉末服饰的人出现，就过来告诉我。” 来人看了走在前面不远处的曹小瞒，“好，这事你不直接告诉你妹妹吗？”曹小瞒的事情算是只有家族里的几个直系清楚，他算是其中一个。 “我也自己也不太确定，万一看错了，又把事情提前告诉了她，到头来若是空欢喜一场，那她该有多难受，能从古代追到现代，关系应该与小瞒她绝非一般，只希望是真的才好，我都不用担心家里白菜被猪拱了。” 曹溢瞬间被人鄙视了一脸，“之前她学校里的有个男孩子听说都快追到这来了，却是没成，不会是你在搞鬼吧！” “那又如何，我们这阴阳术他连个古文都看不懂，小瞒嫁出去也是断了继承。” “要是来个武将呢？且古代能读书的人可没几个，知识的普及范围，可比现代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你们在嘀咕什么呢？哥你还走不走了！” “来了，来了！”曹溢随及又回头看了眼，“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以小瞒的眼光，且曹操只和文臣相爱相杀，我觉得肯定是个谋士。” 书楼中，曹小瞒将那些有关的古籍都一一抽出来看了看，只是知道的越多，反而心里更加难受了，建安十七年受封帝师的郭嘉随先帝一起下葬，丞相荀彧那时更是病了将近一月，只是无意间瞥见一句话，荀彧临终前指明一切从简而随他长眠只要了一副画，一副寿春山水画，而在正史中荀彧又是死于寿春，无人知其是何意。 曹溢原本也只是在替曹小瞒找更多的资料，然而一直没听到曹小瞒的动静，等他再走过去时，便见到被扔在一边的古籍，而曹小瞒靠着书架蹲在地上，脑袋埋在双膝间，肩膀有些轻微抖动，隐隐约约能听见抽泣声。 曹溢将古籍捡起放了回去，才蹲在曹小瞒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没经历过不能给予任何好坏的评价，她能这么伤心必然也是用情至深，几人关系应该很不一般。 时间距离曹小瞒去那个书楼又过了好几天，不过曹小瞒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并不太好，而曹溢这处见曹小瞒伤神的厉害也是急了，跑法坛跑了好几次，但就是不见再有人出现。 这不曹小瞒又出了门，他们这也算是古建筑的旅游景区，但附近的山峰并没有被开发和开放，山下不远处可热闹了。 但曹溢这处左等右等都快没耐心的时候，法阵又亮了，紧接着就出现了一个虚影，虚影慢慢凝实，曹溢眼中就出现一个男子，他都还来不及看清楚来人长啥样，就见到眼前有东西扑了过来，曹溢赶紧闪开，扑了个空的郭嘉也是一愣，站定好后才望向曹溢，他还以为曹小瞒知道他会来，特意迎接，可眼前的人看向他只有陌生的气息，可是明明那么像啊！ “小瞒。” “你是？小瞒是我妹妹。” 郭嘉在曹溢说完后，整个人都懵呆了，“什么？小瞒和你是兄妹。” “有什么不对吗？”曹小瞒是个女孩子，整个曹家都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郭嘉除了听到时那一刻的震惊，随即就是狂喜了，虽然让人很是难以接受，“那小瞒她在哪？”郭嘉将周围扫视了一圈，都不曾见到曹小瞒的身影，难免有些失望。 “小瞒没给你们酿造美酒吗？我们这处盛产名酒，各处酒馆、酒吧更是不少，这几天她心情不是很好，应该借酒消愁去了吧！”曹溢刚解释完，郭嘉就跑了。 “喂！你跑什么啊！知道路吗？” 郭嘉只知道曹小瞒并不适合喝酒，不过确实不知道路，只能停了下来，“她不能喝酒，能尽快带我过去吗？” “跟我来吧！不过你这一身行头，当汉服穿算了，不过你到比是我心细多了，盛产美酒的地方却不会喝酒，也就她了，对了你叫什么？” “郭嘉字奉孝。” “什么！你就是那个鬼才郭嘉！”反而曹溢是没预料到会是郭嘉过来，不过想想似乎也挺合情合理，曹操和郭嘉关系可不一般，且他见郭嘉对眼前这一切似乎接受良好，想来和曹小瞒应该也没代沟。 郭嘉也是想着曹小瞒送他的酒，原来也是和她生活的地方有关，一切似乎都对上去了。 两人下了山，曹溢就给曹小瞒打了电话，两人赶过来时，便见到曹小瞒独自坐在一处喝着闷酒，郭嘉也是愣了好半会，才出声叫道：“小瞒。” 这声音，曹小瞒条件反射转过了头，奉孝。 郭嘉见曹小瞒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笑了笑走了过去，将曹小瞒手中的酒杯拿过来放回了桌上，“小瞒不能喝酒，喝酒伤身，跟我回去吧！” 郭嘉原本只是想去拉曹小瞒的手，却被躲开后被抱住脖子，曹小瞒也是在那一刹那起身将郭嘉给抱住了。 “奉孝！” “我来了！”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耳边只听见曹溢的咳嗽声，“咳咳！我说，这可是公众场所，回去后就随你怎么抱了。” 曹小瞒才赶紧放了手，瞪了曹溢一眼才往外走去。 只是回去后，晚上曹小瞒见郭嘉走到了床边，就要朝她爬过去，立马慌了，“你别爬我床啊！我哥没给你安排房间吗？”说完后曹小瞒立马捂住了嘴，这话未免也太有歧义了。 “又不是没睡过，你兄长对我很满意啊！”他们去找曹小瞒的那一路，曹溢可没少向他了解情况，尤其在知道他的学识对那个诸子百家的那个时代挺熟后，早将曹小瞒托付给他了。 “那不一样，谁知道君臣间非要靠一起睡觉促进感情，且那时我还是个男孩子，现在不一样。” “嘉还没问小瞒是女子的事，瞒了我们这么久，更是到最后都没说出来。” “我……” “也没事，小瞒是男子不也该抱了该亲过了睡也睡了，现在怎么反而怕了。” “你别掀被子啊！”曹小瞒赶紧去摁郭嘉的手，“这哪能一样啊！来日方长，来日方长总行吧！” 然而郭嘉确实依旧不依不饶，“可是小瞒骗人奸诈的手段，说说我都被骗了多少回了，反正我不信。” 曹小瞒见郭嘉已经挣开了她的手，立马伸手按住了郭嘉的肩膀，将他推倒在了床上后，没敢去看郭嘉现在是什么表情，直接吻了下去一触即分，郭嘉也是察觉到曹小瞒想逃，翻身又将曹小瞒压了回去，不过这一吻，可不像曹小瞒，现在他们之间也没了距离感，郭嘉也胆子更大了。 然而曹小瞒被郭嘉这么一撩拨，反而她想继续，郭嘉却是收了手，低头间便能见到曹小瞒正怒瞪着他，郭嘉戏谑一笑，“来日方长。”便坐起了身。 第153章 曹荀番 续 “奉孝应该是不知道我回不去了才对吧！”曹小瞒将手中的古籍翻了又翻, 这上面记载赤壁前夕, 两人居然去了司马徽的住所。 郭嘉一直都清楚在曹小瞒心里有个梗, 且怎么都跨不过去，那便是荀彧, 不然曹小瞒也不会近几日来，都在翻看查找有关于荀彧的记载。 “确实不知道，这些都是文若后面告诉我的。” 一听郭嘉解释，曹小瞒莫名觉得在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且不会就是那次她派人几次去了两人的营帐催人, 都被告知说出去了, 至于去了哪里每一个人敢告诉她，仿佛之前就被人下过命令, 无论她问什么都要沉默，后面两人回来后，郭嘉就将此事敷衍了过去，她也没再多问。 所以她为什么能够回来，肯定是和司马徽脱不了关系, 那时左慈自己已经自身难保, 找司马徽绝对要稳妥得多。 “于称帝一事，奉孝后面似乎都没有再提过一句, 为什么？” 不是说好要君临天下的吗？在她看来郭嘉应该会和荀彧吵上一架才对, 可是都没有，郭嘉将荀彧的决定都默认了。 见曹小瞒一再追问，郭嘉也没想再隐瞒下去, 误会解开了也好，那道坎一过曹小瞒也不会那么执着了，没必要和一个已经存在于千年前的人去计较！ “不是我肯定了文若的做法，而是无可奈何，司马徽是绝对不会让小瞒你称帝，在他那一辈应该不会希望出现那么一个人，将自己所尊奉的东西去推翻，我们需要他救你，只能同意他的要求。” “最盼望一统天下的是我，最盼望小瞒一统天下的还是我，阻止你的事情我做不到，文若应该也明白这些，所以那个恶人他做了，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可能不明白，能使这个天下更繁荣，使百姓安居乐业，必定是你，文若若他当真大义才不该救小瞒。” “他救我还是有私心不成!”荀彧会对她有私心，曹小瞒根本就不敢去想象。 “后面好几年的时间，以小瞒的见识，对一个国家安定和百姓的生活，影响会有多大，文若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是他都放弃了。” 若真无情，完全可以利用个几年，就扔了，那时曹小瞒的生死，于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郭嘉见曹小瞒随着他所说的话，眼神有些放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事情，郭嘉也没有再去打扰，就等曹小瞒怎么想明白。 荀彧只是做了很多，而没有说出来而已，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两人是个什么状态，郭嘉最清楚。 他都放弃了!现在想想似乎她自己对荀彧，也没那多的信任感，或者说是从后面开始荀彧的选择不再是她，她便放弃了去维护。 一时曹小瞒也是感慨颇多，她也是真想再找荀彧，将一切都问个明明白白。 入睡前曹小瞒在床边绘制了一道符，希望可以成功吧！ 只是当曹小瞒脑袋再次清醒时，眼前这一幕不是…… 床榻之上躺着的她，看上去早已没了任何生机之色，但是屋内却多了一个人司马徽。 此时荀彧站在窗边，在司马徽开始询问郭嘉是否真的愿意誓死追随时，转头朝屋内看了一眼，正好在对上郭嘉的视线后，两人相□□了个头，在曹小瞒看来更想是在达成什么协议一样。 曹小瞒想了想可不就是一场协议，郭嘉与她的关系匪浅，郭嘉还命有能去后世陪着她，在此看来应该很圆满才对，可这个圆满只是相对于她来说吧！ 若是来的那个人是荀彧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无非两看相厌，所以这个机会留给了郭嘉，都只是在顾忌她的情绪罢了。 随着司马徽开始做法，荀彧才走了出去，曹小瞒随之也是赶紧跟上，荀彧在门外站了多久，曹小瞒则是满脑子关于两人的回忆，想了有多久。 直到那扇门被再次打开，荀彧才走了过去，曹小瞒往里一看时床榻之上已经躺了两个离开的人，三人走了两个，她不知道荀彧看到这一幕时心里是什么想法，但她明白自己的感受，她给了郭嘉海河清晏之日故人依旧，甚至陪了他好几年的时间，可是在她陪着郭嘉时，荀彧却再也没有来过，一别经年重逢时却是是死别，死别后又徒留他一人。 之前她曾想要留给郭嘉，哪怕她不在了，也能将那份情谊寄托在曹昂身上，当时她能想到郭嘉会有多难过，可曾知道这一切最后都会应验在荀彧身上。 “丞相对她其实还是有私心的吧！你送她回去，却要承担担负这个天下的责任，若是以前的曹司空在，或许会使其更繁荣，现在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你身上。”司马徽也是突然对眼前之人很是感慨，付出了这么多谁又知道呢？ “既是她便值得了，想想看似我们现在也没变过，我守护河山，她与奉孝在外不必拘束，更不必顾虑。” “可是你们再也见不到了，在内居外，以前只是千里路途，现在可是千年时光，你等不起！” “那又如何，我是居中持重的荀令君啊！” 可就是因为他是荀令君，就要内敛住自己的性情，就要将自己永远都排在他们之后，成全大义而违背私心次次误会，罔顾大义而通融私心面面俱到，“是吗？” 曹小瞒望向荀彧，却又慢慢弄垂下了头，一时心中更是百般滋味。 司马徽也是在瞧了眼荀彧后，似有所感看向了曹小瞒所站的方向，也不知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再转头时朝荀彧意味深长一笑。 葬礼之日，荀彧重病未能参与，乃大憾。 日子缓缓而过，但在曹小瞒眼中也不过一刹那的事情，来年的忌日时，曹小瞒却是见荀彧亲手泡了一壶茶，手法到是和她极为相似，更是特意倒了一杯放在他对面的桌案上，正好是曹小瞒跪坐下来的那个方位，似乎就像是知道曹小瞒跪坐在他对面一样，但曹小瞒清楚荀彧根本就不知道她来了，因为本身看不到。 只是面前这杯茶，再也喝不到，在曹小瞒愣神的那一刹那，抬头时却见荀彧手中拿着一个卷起来的画轴，至于是何画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在郭嘉被刺伤后，这副画的意义就被改变，他们从后面说开该解释的都解释，但其之间最主要的矛盾点曹小瞒一直没敢问，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更怕她在荀彧心中，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荀彧府邸那场刺杀郭嘉替她挡刀，恐怕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了! 原本当她觉得这副画，应该算是两清后各不相干，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要这么珍惜。 但曹小瞒的疑惑，荀彧却是真的说了出来，但更像是一人在自言自语，说给他自己听。 “奉孝曾说此画寓意善始善终，不做任何人的影子，从头开始从头再来，但我明白那是之前，奉孝受伤后就不是了，一切也只怨我自己，小瞒其实给个很多机会，只是我太执拗了。” 以前不知后悔为何物，现在只剩他一人，这么多的时间让他沉静下来后，却觉得太孤寂。 听到这些曹小瞒瞟了眼荀彧，没再说什么，只是习惯性地去端茶杯，她并没有端起来，反到茶杯晃了晃，杯中的水更是荡漾出了一丝丝波纹，然而此时并风吹过的动向，荀彧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眼前的一刹那隐隐约约间似乎面前有个人影，荀彧立马就有些激动了，“小瞒!” 当荀彧朝茶杯伸过手时，从曹小瞒的角度看去，两人的手仿佛交叠在一起，荀彧也是察觉到了手下凉意，是不是那个人他等到了，虽然未曾谋面。 曹小瞒也很是诧异，她现在也只是个魂体。 后面的时间曹小瞒并未再见到荀彧，眼前再一闪而过时，荀彧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曹小瞒只见到荀攸站在床榻边，默默地走了过去，在一旁坐下，荀彧似乎在交代什么事情，“一切从简，随我入土为安就只要书房中珍藏的那副画。” “叔叔就算不说，侄儿也明白。”也明白那副画对荀彧的重要性。 “小瞒？” 突然间曹小瞒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顺着声源处望过去时，正好和荀彧的目光对上，这是能看到她了。 “女子，奉孝也算如愿以偿了吧！” 荀彧再伸手时直接拉住了曹小瞒垂在一旁的手，两手时隔多年再次交握，似乎不曾变过，只是时间将一切都沧桑了，只是时过境迁他们都经历了太多太多，甚至有很多不好的过去，“小瞒最后还是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有最后一篇番外，曹荀121章开始改写HE结局，这个续个人认为应该算是HE吧！ 第154章 曹荀番 HE 改写 从121章开始 荀彧在听完了郭嘉所说的话回来后, 曹昂及冠礼的宴会依旧还没有结束, 就只能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一旁的荀攸望过来时，见荀彧的脸色非常难看, 原本整个人就有些忧郁，现在看来似乎是在知道什么事情后，不是忧郁而是偏向了抑郁，整个人看起来感觉有些执拗了，荀攸只能是去猜测, 荀彧怕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而能刺激荀彧的也无非就一人，曹小瞒。 而对曹小瞒格外熟悉的郭嘉, 荀攸在人群中并没找到他的身影，“长文，奉孝呢？“ 陈群被叫到名字转头看过来时，见到是荀攸神色有些冷淡，“荀令君刚才过去, 不就是郭祭酒离开的去向吗？“ “什么！“荀攸再转头看了眼荀彧, 郭嘉到底说了什么把荀彧能刺激成这样。 “叔叔我先离开一会。”但荀攸说完荀彧更像是没听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由不得外人去打扰, 荀攸只能自行先离开, 朝荀彧刚才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是还未曾走近便听到了郭嘉和戏志才的讨论声，“后世，叔叔也一样。” 荀攸嘀咕了一句, 一样，一样吗？ 但他又能肯定荀彧从那一日醒来后，整个人就完全不太一样了。 而这边戏志才猛然间发现在两人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撞了撞郭嘉的手臂。 “怎么了？”郭嘉还有些不明所以，“那个不就是公达吗？既然人都来了，想必应该也是听了不少，还不如叫过来一起问问吧！将我们每个人的想法凑合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一些新的结论。” “那也行，公达。” 荀攸原本就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猛然被郭嘉这么一叫，也是吓了一跳，见郭嘉和戏志才都朝他望了过来，见被发现也只能走了过去。 “两位刚才所说到底是何事，后世又是什么意思？”此时最懵的还是荀攸，毕竟他对这三人的情况，还只停留在曹小瞒和荀彧有矛盾，然后曹小瞒又和郭嘉关系匪浅。 “公达不觉得司空和令君从那一日醒来后，整个人都不太对劲吗？我那时并不在，但当时在场的公达应该非常清楚才是吧！” “司空醒来时似乎对我们并不是特别熟悉，虽说那时我们也是刚来投效，但那时的感觉就是从来没见过一样，而叔叔他….则和司空完全相反，更像是重逢故人。” “那我们的猜测应该就没错了，司空来自后世千年以后的转世，司空小字阿瞒本名却是曹小瞒，只是来了却一些遗憾，到底哪些是遗憾，丁夫人并没有明说，我们曾猜测或许令君也和司空一样，但听到公达的解释，两人完全相反的状态，却又都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释。” 今穿古和重生是可以知道这些，但区别还是很大，荀彧不会知道在他死后所发生的事情。 “叔叔他听到你们所说的话回去后，有些魂不守舍，按理来说荀家尊奉荀子，我们应该是不相信这些，但看叔叔，他却信了，我想必然在他身上也曾发生过这样离奇的事情。” 郭嘉点点头算是同意荀攸的说法，“公达都这么说，想来也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吧！” 三人回去后宴会依旧，只是在看到一旁的荀彧神色有些飘忽，身上隐隐还藏着怒气，只是被那身修养给压制住了，但其实荀攸更宁愿荀彧发泄出来，有些事情总该是问个清楚为好，不然伤人更伤己，最后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直到宴会结束两人一前一后正要离开，只是在快到司空府的府门前，荀攸拽住了荀彧的手，“公达若有事，改日再谈吧！”他今天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奉孝能知道那么多，这些也是他自己争取来的，叔叔若想去了解，就该亲自去问，司空在叔叔和奉孝间，攸看来其实很是偏颇叔叔，且哪怕矛盾再多，司空一直都在给予机会，叔叔若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司空或许就不会等了。” 果然见到荀彧原本还要往前走，在听到荀攸的话后，停了下来，“偏颇!” 为何在别人眼中，曹小瞒偏颇的会是他自己。 “叔叔将不少不好的形象都加在司空身上，但叔叔若好好想想司空可曾做过一件那些事情!”徐州屠城也好，汉贼的名号也好，那都是别人加上去的。 “再者而言，以叔叔与司空间的矛盾，若是换一个主公，攸想叔叔早在和司空第一次吵起来的时候，应该就不在了吧！”也无非是曹小瞒对荀彧的容忍度太好了，随便换上一个诸侯，荀彧早被叉出去了。 若曹小瞒真有野心，不可能不明白荀彧未来的威胁，一个会阻止她的人，不仅留了下来，更是试图在挽救，除了有心，就很解释她这种做法了。 荀攸见荀彧终于是又再次进了司空府，也是松了口气，为了大义也没必要把私心全部都丢掉，到头来若是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大义要了又有何用! 而另外那边荀彧找了过去后，却发现曹小瞒躲在一旁，前面的曹丕和曹植正在争吵。 只是曹小瞒这明显是在偷听啊！ “司空。” 曹小瞒转头见是荀彧一脸奇怪，不过还是拽住了荀彧的手，往后扯了扯以免被发现，同时示意荀彧不要再说话。 曹小瞒到很是注意曹丕和曹植那边的情况，最后是曹植离开，曹丕和司马懿两人在一边絮絮叨叨。 不过荀彧却是觉得曹小瞒所关注的一直只有一个人司马懿，且见其和曹丕的关系，他到是感觉司马懿隐忍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甚至隐约可窥见其野心更是不小。 直到曹丕和司马懿离开，曹小瞒从荀彧过来后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甚至在曹丕和司马懿要和他们一样相知相交时，身上有着一丝杀气，只是针对司马懿，可司马懿现在也还只是个孩子吧！难道以后会有什么威胁到曹家的事情吗？ 荀彧一时发觉，越是靠近她，所发现的疑点也越多。 荀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原本被曹小瞒拽住的手，被一把甩开了，荀彧还来不及反应，曹小瞒已经先他一步往前走。 荀彧低头看了眼已经空空的两手，联想曹小瞒刚才见他那一脸的奇怪，若非他出声，只怕会以为来的人是郭嘉，或许这种听墙角的事情，怎么也不会轮到他身上吧！ 只是他既然是来问个清楚，一时便不会回去，何况让他发现了司马懿的疑点，曹小瞒若对一个人有杀意，刘备和左慈都能算得上，刘备是死敌，左慈一直和她对着干，那司马懿呢？ 两人都曾是在威胁到那份基业，司马懿也会是吗？ 曹小瞒一路回了自己的书房，而跟在身后的荀彧，她原本以为被她那么一甩，绝不会像郭嘉没脸没皮一样跟上来，可这回怎么有些不太按常理出牌啊！ 在桌案旁替自己倒了杯茶后，才看向在面前站着的荀彧，“令君很闲吗？” 荀彧摇了摇头，在听到了郭嘉的那些话后，脑子就一直开始胡思乱想烦躁的很，完全闲不下来。 “既是不闲，那便请回吧！” “司空!” “还有话请直说，令君的时间还是别耽搁了。” “曹家最后可是被从内部篡权？” 荀彧不敢放过曹小瞒脸上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听见时的惊骇杀意、立马便隐藏了回去，“那又与荀令君何干，我现在不想谈私事。” “这如何能是私事，曹家……”荀彧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这怎么就不是私事，曹家若是灭亡，汉室可不就是取而代之吗？说不定还会被骂一句活该。” “臣并未如此想过，曹家被篡权说明祸起萧墙内，我们该想办法避免。” 可是在荀彧说完后，曹小瞒明显就是很不信的样子，这话也能从荀彧的口中被说出来，实在是稀奇。 “避免不避免，那也只是我的事，令君还是好好去操心陛下的事情吧！”曹小瞒完全就是在赶人，并没有想和荀彧攀谈下去的欲望。 “这和陛下并不冲突，臣只是想帮司空。” 曹小瞒到也没那么冲了，“帮我，令君此时位置还是顾好自己吧！”此时他们没到宛城没解决袁绍，她自己尚且未能稳固自己的地位，没必要此时就将荀彧卷进来，让他难堪，只是能听到这一句话，曹小瞒觉得也算是值了。 此时荀彧却觉得似乎只要退让上那么一点点，曹小瞒情绪也能缓和上那么一些，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步步相逼吗？ “司空来自后世是吗？” 果然还是都传扬开来，“令君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所以一直都以为他应该心知肚明，才没告诉他吗？ “我是从奉孝那听来的。“ 而曹小瞒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荀彧的想法，“听来，我以为令君就算不知道我来自后世，但也该猜测地八九不离十了吧！“ “若非奉孝给司空算计，司空可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说出来。“ 她都想离开，说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曹小瞒的沉默也算是一种默认了，所以他之前曾想的那些事情，就只能算是误会，荀攸也没说错，从来都是他在给曹小瞒加上一些不好的名头。 不久后曹小瞒出征宛城，可却在曹小瞒走的这一段时间，许都内一时动乱不少，天子召见刘备的次数，到是比一般大臣的次数还要多，讨要徐州一事前世也发生过，以至于荀彧并没有觉得此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宛城一战，曹昂和典韦都未曾牺牲，前有曹小瞒来自后世的事情被郭嘉查了出来，既然她不是曹操，就不能以曹操所会的事情来约束她，兵器、盐甚至那本《三十六计》，多少离奇的事情被她做出来，似乎都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换命一事是否也能往她身上推测呢？ 荀彧还来不及去追问曹小瞒，天子却向他抱怨了不少事情，荀彧只能再去了一趟司空府。 只是两人依旧吵了起来，但在出来前碰到了贾诩，“令君不回头看看司空后面又说了什么吗？“ 回头，之前他们还曾自己只要退让上一步，曹小瞒也不会再和他争辩下去，贾诩如此说，这回又是他在逼她吗？ “若不好好利用一下，都对不起他这番谋划了。“ 荀彧当场愣住，贾诩见此也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往前走去了，之前他还以为荀彧不会停，不过这种误会的事情，他还是挺乐意去看戏，反正扯不到他自己身上。 衣带诏之事，左慈来了荀彧的府上，甚至将曹小瞒不少事情都给爆料了出来，果然他还是没有猜错，换命的人就是曹小瞒，且改变历史还要付出代价。 只是这次盟书荀彧并没有再签字，但也不能再去向曹小瞒告密，而告诉荀彧若要帮曹小瞒不受改变历史的代价，就需要放刘备离开刘协会替其谋下徐州，左慈与荀彧达成了协议。 刺杀的地点没变就在皇宫中，只是这回郭嘉挡刀只是受了重伤，并未到已经快要不行了的节奏，但因其郭嘉一直身体不太好，这伤怕是难以痊愈。 司空府中，荀彧望了眼床榻上昏迷的郭嘉，“司空，是要以自己的命救他。“ “左慈既然什么事情都说了，令君就该明白我是来弥补他所遗憾的事情，完成夙愿。” 遗憾，荀彧猛然想想曹小瞒对他的一再忍让，“也有我是吗？” “令君觉得是，就是吧！” 曹小瞒因救人晕倒，荀彧到是跑司空府反而更勤快了。 只是荀彧在郭嘉醒后再来时，推门而入却是见床榻之上两人一上一下，国家在上曹小瞒在下以下犯上，似乎是在听到声响后，郭嘉才被曹小瞒给推开了，只要抬头就能见到荀彧一脸的错愕，之前只在荀攸传过来的信中听过，现在却是亲眼见到了，然而亲眼所见的打击，荀彧竟一时有些难以自持，甚至更想当面说教一下郭嘉，但还是忍了下来。 扫了眼放在一旁只剩下半碗药的药碗，之前那一半不用想也知郭嘉干了什么事情，将药碗端起后，荀彧自己亲自动手给曹小瞒喂药。 曹小瞒看了眼已经递到了面前的汤勺，扑鼻而来浓郁的草药曹小瞒怎么也不敢去接，之前被郭嘉渡了一口，太苦了，曹小瞒都心里有了阴影。 “司空怎么不喝？” “我能一碗直接喝完吗？” “嫌苦，奉孝那是喂，我这也是喂，怎么不见司空嫌奉孝喂地苦，既是没说，我这也是喂药司空必须喝！” “啊！”这又是什么鬼逻辑。 可是曹小瞒刚张嘴一勺药就已经入嘴，曹小瞒直接被呛到了，“咳咳咳～” “司空！”郭嘉见此，荀彧这明显就是报复，郭嘉刚要过去，就直接被荀彧吼了一声，“出去！军咨祭酒以下犯上不治行检，该当何罪祭酒大人就不用我说了吧！自己去领罚！” “不是，司空她……” “出去！” 荀彧又再次给曹小瞒喂了一口药，寓意也很明显，曹小瞒自身难保救不了你。 等到郭嘉一走，荀彧却是继续一口一口硬是把碗中的药喂完了，此时心中的怒气才渐渐消散，但荀彧将药碗放回一边的桌案上倒了一杯茶再回来时，曹小瞒抱着被褥已经缩在了床榻最里面，整个眉头都拢在了一起，别提多可怜了，不知道左慈算计她往里面加了黄连吗？ “喝杯茶漱漱口吧！”不过曹小瞒没去接，荀彧会给她倒茶，算了吧！ “不就是被亲了一下，亲的还是我自己，又没亲你，你气个什么。”现在表面上搞基的是她自己好不好。 “司空说什么？” 荀彧见曹小瞒没接，反而还嘀咕了一句，正要收回手中递过去的茶杯，却被曹小瞒一把抢了过去一饮而尽，胆子反而更大了，“被一个男的亲，又没亲你，令君有什么好气得。” 是啊！他生气个什么，只是心里有了那么一个人，现在才觉得有种会被别人抢走的感觉吧！不过想想曹小瞒对郭嘉的情谊也是那么呆，再看看曹小瞒刚才说的话，似乎还有希望。 曹小瞒装睡为了不去面对郭嘉，可没想到还有一个人在这等着她，不过曹小瞒打算沉默到底，这事真要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荀彧扶着曹小瞒让她躺下，他们两人都曾有自己的苦衷，只是这次荀彧发现了曹小瞒的苦衷，他想将人留下，就必定不会放她走了。 且荀彧也不需要曹小瞒来救他自己，曹小瞒若能活到建安二十五年，应该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问题，他只想留一个人在自己身边陪着他，也不会再逼迫她了，既是要认可，又怎么能再将人逼回去，只是在政见上，荀彧会选择退让上一步，原则上的问题荀彧依然会坚守，但他自己守不会牵扯上曹小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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