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于飞
书籍简介

内容简介
陆长离升迁至中书舍人一职后,书房内与爱妻阿鸾玩笑:“以后若想入阁拜相,光学识渊博、行事干练、处事公允是不够的,还得陛下信任。能得陛下信任者,十全十美不成,须白璧微瑕,却得不损其洁,何其难也。”阿鸾笑言:“这有何难,郎君宠妻至惧便好。”陆长离合掌大笑:“善也!”却没想,这一怕,便怕得青史留名!本文食用指南:1、女主很苏、十分苏、非常苏;2、男主与一众配角,包括剧情,都无条件为第一条服务;一句话简介:
内容在线试读
文案:
陆长离升迁至中书舍人一职后,书房内与爱妻阿鸾玩笑:“以后若想入阁拜相,光学识渊博、行事干练、处事公允是不够的,还得陛下信任。能得陛下信任者,十全十美不成,须白璧微瑕,却得不损其洁,何其难也。”
阿鸾笑言:“这有何难,郎君宠妻至惧便好。”
陆长离合掌大笑:“善也!”
却没想,这一怕,便怕得青史留名!
本文食用指南:
1、女主很苏、十分苏、非常苏;
2、男主与一众配角,包括剧情,都无条件为第一条服务;
内容标签: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静姝(阿鸾),陆离(陆长离)┃配角:┃其它:
一句话简介:实名感谢重生姐姐抢走我前世老公
立意:幸福的生活不是抢夺别人的,而是自己去创造的。
作品简评:
穿越后的阿鸾,纵使身为庶出,却在嫡母和兄长们的爱护下长大,生得娇艳美丽、聪慧多情。在被重生后的长姐抢走了前世恩爱夫婿之后,却得遇心有灵犀的灵魂伴侣,自此夫妻相知相许、相扶相拌的走过幸福美满的一生……本文文笔细腻,行文流畅,情节甜蜜而温馨,细细描绘了一对神仙眷侣,深情缱绻、互相扶持的一生。
第1章 杏酪
初春时节,天气乍暖还寒,昨日还暖阳高照,夜里便飘起零星小雪,落于刚刚冒头的小草之上,碧绿映着纯白格外清新。暖阁之内,博山炉余烟袅袅,房门被轻轻敲响,暖阁外隐隐听得有人说话,陪夜的大丫环枕月披衣而起,先去悄悄挑了幔帐,看了看帐内甜睡未醒的女孩儿,伸手轻触女孩儿嫣红的小~脸,抚之微温,并未发热,才放心的转身开了暖阁的门,轻声问道:“怎么了?”
同样值夜睡在外阁的珊瑚、琉璃早已梳洗妥贴,正要与带人进来的流云说话,听得身后门响,转头笑道:“夫人身边的安妈妈过来了,说是夜里落了雪,早起天冷得邪性,让咱们伺候姑娘加倍小心,出去的时候给姑娘穿得严实些,可别像大姑娘似的染了风寒。”
看着枕月还未系好的衣服和有些散乱的秀发,流云挑眉道:“懒得你,这时候还不起,小心误了姑娘请安的时辰。”
枕月一面系衣拢发,一面笑道:“我看着时辰呢,哪里就能误了呢,偏你小心。再说,昨儿夜里姑娘睡得不大安稳,我刚儿还想着要不要去回夫人一声儿。”
“姑娘可是病了?”
“没,我刚刚摸了摸,到没发热。”
流云这才放心,微微唉了口气,“还是叫姑娘起来吧。”自家姑娘到底是庶出,虽说是从小养在夫人身边,亲娘又是夫人的贴心人,到底是跟亲生的不一样。要不是姨娘去得早,夫人又只得两子未曾育有女儿,姑娘怕是比现在难上许多。
枕月那边早已先一步进了暖阁,边挑起床帐,边轻声唤道:“姑娘,姑娘……”
“唔……”塌上女孩子纤长微翘的睫毛轻~颤,白玉般的小手自锦被里伸出,慢慢的揉着眼睛,拥被而起。她披散着乌鸦鸦的秀发,斜靠在迎枕上,睡眼惺忪,含糊不清的问:“枕月,什么时辰了?”
枕月将架子床~上的大红幔帐层层挂起,轻笑道:“卯正一刻,姑娘该起了。”
“昨儿夜里落了雪,早起天冷得很,安妈妈刚刚过来还嘱咐咱们,让姑娘出门的时候穿得严实些,可别染了风寒。”流云一面说,一面将熏笼上的衣服拿起,走到床边,与枕月一同伺候阿鸾穿衣。这边将将穿好,那边早有几个小丫环捧了铜盆等洗漱用具过来,阿鸾梳洗已毕,坐于铜镜之前,枕月拿黄杨木发梳轻轻梳着她乌云般的秀发,边轻声道:“听安妈妈说,大姑娘病了。”
阿鸾略略皱眉,“大姐姐病了?”她这个姐姐是元配嫡出,向来极得父亲宠爱,便是嫡母所出的两个哥哥平素也要让她几分。偏偏这个姐姐生得个纤腰楚楚,弱柳扶风的模样,让人觉得身子骨不大结实,时常闹些小毛病。为着这个,父亲与嫡母私下里不知拌了多少嘴。当然,她爹那个怂人,是干不过嫡母的。就算是这样,每每因为这事吵嘴,即使爽朗如嫡母,也难免厌烦。
流云道:“说是昨儿夜里闹了半宿,老爷早朝都告了假,亲去请的太医,这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母亲呢?”她姐姐闹了半宿,她爹大约也跟着闹了半宿,不知道昨夜可是睡在主院,别扰了嫡母的安睡。相比那个偏心眼儿的、常常挑她毛病的爹,阿鸾当然更喜欢偏心她的嫡母。虽然嫡母偏心的目的性很明确,但是在这个家里,确确实实是她在护着她长大,给了她与嫡女相比半点也不差的成长环境与教育。每当父母相争,阿鸾总是旗帜鲜明的站在嫡母这边,暗暗吐嘈她那个怂爹。呵呵,明明干不过嫡母,还总去找虐,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态。
流云掩唇轻笑,“夫人休息的挺好,还是早上老爷去请太医的时候,才知道大姑娘病了。”
“哦。”阿鸾无所谓的应了一声,既然知道嫡母睡得挺好,便把她爹与嫡姐扔到一边儿去了。反正她那位大姐姐今年都十六了,正在议亲,要不了多久便要出嫁,再让嫡母烦心也烦不了多久,跟她更是没多大关系了。再往后,她只要劳劳压住其余几个姐妹,专心做谢府最有才华的千金,要给嫡母争足了排面就好。
八~九岁的小姑娘,梳个头还是挺简单的,挽上双丫髻,缠上缀着明珠的头绳,再带上两朵小~巧~玲~珑、几可乱真的绢花,一个漂亮萝莉便打扮好了。嫡母是将门出身的姑娘,大气爽朗,从来都喜欢女孩子穿红着绿,怎么鲜艳明媚怎么来。长于她身边的阿鸾,所穿的衣服也是各种红色居多,其余也都是或粉或黄或碧或紫的鲜艳色彩,完全不像府中其他姑娘,着装素雅,人淡如菊,更靠个人气质取胜,这也是谢大人不怎么待见阿鸾的原因之一。
阿鸾对着镜子皱了皱小鼻子,看着镜子里的穿着红衣红裙的小姑娘也对她皱了皱鼻子,不甚在意的随口道:“大姐姐生病了,我是不是不该穿得这么喜庆?”免得她爹又吹胡子瞪眼的。唉,这人与人之间的审美不同,也是没法子的事儿。她爹怂,不敢说老婆,只好对着女儿使劲儿。身为女儿,受着父亲庇护,还是得尊敬一下的。
“才出了正月,还没到二月二呢,哪好穿得太素净,不吉利呢。”熟知自家姑娘心思的琉璃笑着接口,看着活泼的小姑娘抿着唇,轻快的跨出暖阁,连忙跟上,悄声道:“姑娘,待会去看大姑娘时,您可别离得太近,过了病就不好了。”
阿鸾头也没回,随意摆了摆小手,“哎呀呀,我都知道,就你磨牙。”说着,出了正房,转过一道抄手游廊,从院子的角门出去,再抄近走过一段隐于花间的鹅卵石小路,便到了正院后门,谢府当家夫人徐氏便居住于此。
徐氏性情爽朗,所居之所布置的也格外大气,院内一颗参天古树遮阴蔽日,地上青砖漫地,寻常勋贵人家主母院内常见的花木却半枝也无。正房门前,几个身着青衣素裙的妇人并五六个三等丫头恭恭敬敬站着,看见阿鸾过来,穿红着绿的丫环连忙笑着围过来抢着打帘:“五姑娘来了,刚才夫人还念叨您呢。”到是几个妇人,面上陪着笑,却未敢上前。
阿鸾心中暗叹,这就是给人做妾的悲哀。大冷的天,府中的丫环们还能换个班,这些妾室们若不得正室发话,半点都不敢动。纵然百般滋味在心里浑着,她面上却丝毫不露,只略略点头,便入内室去了。刚一进门,暖暖的热气和着茉莉花的清香扑面而来,阿鸾精神一振,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嫡母从来不爱熏香,一年四季屋内都摆着茉莉花,也不知道府中的花匠是怎么伺候的,这茉莉真的是四季都开不败。阿鸾其时有点奇怪,以嫡母的性格,原该喜欢牡丹、木芙蓉这些更显艳~丽热情的花才是,却不想只对小巧清丽的茉莉情有独钟。果然,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个艺术家的灵魂,这句话半点都不错。
转过一道玻璃屏风,进入前厅,徐氏却未在这里,到是不少丫环和姑娘们的教养妈妈们都在四周贴墙而立。屋内人虽多,皆是垂手而立,半丝声响不闻,只有内堂偶有细语声传来。阿鸾扫了一眼,便知除了府中的大姑娘谢媛病了未到外,其余的姐妹皆在了。
“姑娘来了。”慈眉善目的安妈妈自内堂迎了出来,几步抢到阿鸾身边,体贴的伸手帮她除了斗蓬,还关切的道:“冷么?快过来喝碗热热的杏酪,驱驱寒气,这可是小厨房才做了送上来的。”做为主母徐氏的贴心人,安妈妈这些跟着徐氏嫁过来的陪房们,从来都不会叫阿鸾五姑娘。
阿鸾挽了安妈妈的手,笑颜逐开,嫩嫩的萝莉音脆声声的,“真好,我正觉得有点冷呢。”几人转过前厅入了后堂,徐氏在正中的塌上斜靠着大红织锦的迎枕,手中端着甜白瓷的盖碗,慢不经心的拨着。下手左右两边的红木椅上,端坐着四个女孩子,最大的已是豆蔻年华,其余三个都跟阿鸾差不多大。只是相比阿鸾红衣红裙穿得娇艳,四个女孩子皆装束淡雅,即便才出正月,也不过是或浅粉或嫩黄或青碧的锦衣长袄,却都不约而同的着了素白绫裙。除了女孩子们,在徐氏的脚踏边还跪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微微低垂着头,鬓发有些散乱,容色憔悴,红着眼圈,面上还带着泪痕,显然刚刚哭过。
看到阿鸾进来,最小的六姑娘静柔起身相迎,其余的三个女孩子虽端坐未动,却也含笑点头示意。长幼有序,谢家向来注重这些。那跪着的妇人也忙道:“五姑娘好。”声音尤带颤意,显得格外可怜。见到自己亲娘跟阿鸾示好,坐于左手边第二个官帽椅上的三姑娘静怡垂下了眼睑,掩住自己愤愤不平的眼神,细白的牙齿无意识的咬住了红唇。
徐氏看到阿鸾,面色微见缓和,嘴角上扬,眼中有了笑意。阿鸾先与徐氏见礼,又跟几个姐妹道好,方才回到徐氏身边坐下,被她一把搂在环里,摸~摸小~脸,捏捏小手,百般爱~抚:“看着到还精神,早起过来冷着了吧。”
阿鸾瞅瞅在她身后刚要进门的女子,这也叫晚?等到女子近前,连忙敛裙施礼,“女师!”
“女师!”四姑娘率先起身,福身行礼。慢了一步三姑娘瞪了阿鸾和四姑娘一眼,也连忙随着二姑娘和六姑娘一起行礼。
最后~进门的女子大约三十左右,青衣素裙、眉目温柔,对着几人微微一笑,“可都到了?咱们开始吧。”
四姑娘抿了抿唇,细声细气的开口:“温先生,长姐昨日偶感风寒,今日怕是不能来了。”
三姑娘闻言转头恨恨的又白了四姑娘一眼,只是当着温玉的面,有些话到底没出口。她们私下里怎么争都成,当着外人的面儿,还是要顾忌些。
“温先生,这是我新得的红梅图,请您品评!”三姑娘从自己贴身丫环手中小心接过一幅画卷,在温玉~面前的桌案上慢慢展开,眼含期待的看着温玉。
谢家乃累世书香之族,不只对是族中男子的教养,便是族中女子的教养也格外尽心。只是相比男子精读四书五经、遍览史卷,对于女孩子们更注重诗书画艺等技艺的培养。被三姑娘、四姑娘称为温先生的温玉是谢大人精心为嫡女谢媛请回来的老师,其父温世充善画花鸟山水,尤其擅长画兰。温玉家学渊源,所作墨兰图已有其父八分神韵,堪为画兰大家。能在京中以女子之身,被谢府的女郎们称一句先生,绝非寻常女子。若非温玉的丈夫是谢氏族人,谢大人还真请不到她。
时下大秦承前朝之风,世人偏爱美人,崇尚才学出众之士,对于有才有貌之人更是格外优待。对待女子,也比前朝更为开明,若是哪家出个了才貌双绝的美人,更是会传为一时美谈,百家求娶。谢大人虽不至于卖女求荣,但是提高自己女儿的素质,嫁几个优质女婿,还是必要的。几个女儿中,谢大人最为看中嫡长女,对她寄予厚望,再次就是三女静怡。可让谢大人没想到的是,阿鸾才是所有女儿中的佼佼者,让其他人拍马也赶不上,偏偏谢大人最不喜欢阿鸾的性情。因爱~女每每被阿鸾压上一头之事,百般纠结之下,谢大人也只能安慰自己和长女,容貌才华是次要的,女子最重品德性情,他也是这么安慰其余女儿的。显然三姑娘不大相信她爹,又很是自信的觉得自己肯定不会比阿鸾差,自然要在各个老师面前都表现一下。
三姑娘今天带来的这幅红梅图尺幅不小,显然画的时间不短,也是尽了心的。温玉笑得更温和了些,“果然比往日长进了些,多少也开了点窍儿。”谢家这六个女孩子中,她最喜欢的自然是五姑娘阿鸾,人既勤奋,天分又高,是所有老师都想教的那种学生。其次四姑娘静欣到也不错,只是太过于隐藏自己,从来不敢超过几个姐姐。温玉提点过她几次,见她依然如故,干脆就放弃了。到是三姑娘静怡这种不服输的劲儿,反而让温玉高看一眼。
“呐……这枝杆不大好,虽说老梅枯枝,却也不可全枯,要枯中求腴……”温玉~指点的尽心,不单说,还提笔画了三两枝枯梅,让三姑娘来做个对比。
阿鸾瞧着,她这个三姐姐虽说频频点了头,估计是半点没明白,还有时间冲她挑眉毛呢。呵,不过是拉着温先生,不想她多指点她而已。唔,无所谓了,正好她前两日偷懒,一幅小品尚未画完,正待今日补完呢。
女孩子们的课每日只有上午,课业并不繁重。待到午时,教授琴艺的许大家走了之后,四姑娘静欣站到阿鸾面前,纤纤玉手紧紧攥着绢帕,轻声道:“五妹,刚刚我和三姐、六妹说好了,咱们下午一起去看望大姐姐吧?”
阿鸾果断摇头:“我不去,姐姐们和六妹妹最好也别去。”刚刚在主院,徐氏不是都说了,不让去芷兰院打扰病人,她们怎么就跟没听过似的?
三姑娘当下就变了脸色,白了阿鸾一眼,“你爱去不去!”转头又对四姑娘冷笑道:“就你会做好人,偏要拉着她。你不知道这个人最是冷心冷肺的,除了母亲和两位兄长,别人再入不了她的眼。”就差没明说阿鸾是个势力眼了。
四姑娘连忙拉了拉三姑娘衣服,喏喏的道:“三姐……”
阿鸾挑了挑眉,实在是不太想跟三姑娘一般计较,可是有些话她又不能不说,要不然三姑娘不定得在谢大人面前编排些什么呢。她慢慢的理了理自己衣袖,“想表现姐妹情深也不急这一时吧?”
“你!……”
不待三姑娘发火,阿鸾郑重道:“大姐姐病中精神消减,如今看过太医,喝了药,正该静心养病调理身体。咱们去了,又得她劳心劳神的跟咱们说话,不得好好休息。三姐姐就没想过,万一大姐姐病势加重可怎么办?”献殷勤是没错,可要是献错了可就麻烦了。
三姑娘气得涨红了脸,咬牙怒视阿鸾,偏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咂,战斗力真弱!阿鸾不无感叹的暗道,单论口才这方面,三姐姐跟王姨娘还差得远,以后还得再修炼哪。她弯出个可爱的笑:“母亲刚刚还提点过咱们,三姐姐怎么转眼就忘了呢?”
“噗……”轻笑声在外间响起,接着香妃色的软缎门帘被挑起,徐氏身边的大丫头水仙笑盈盈的迈步进来。三姑娘不自觉的咬紧了红唇,面色有些发白,眼神慌乱的左右飘了飘,暗咐道:也不知道水仙这丫头听到了多少?
徐氏身边的丫头规矩大面上总是好的,水仙进来先给阿鸾姐妹几人行了礼,才笑道:“之前教大姑娘绣艺和棋艺的齐先生到了,夫人请姑娘们过去见礼。”
被称为齐先生的这位女师名秀,以绣艺和棋艺闻名于京城,曾供职于内坊。谢大人为了培养自己的嫡女,真是下了大功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各艺之中,谢媛绣艺学得最好,其余的都只是凑和。因此齐先生也是教她最久的女师了。年前谢府中教授其余女孩子的绣娘辞馆,徐氏本着家中有更好的,便不用费心思找个次的回来的原则,跟齐女师商量请她接手教导家中其余的女孩子们,其时主要教导对象便是阿鸾。
谢媛今年十六岁,已经在相看人家,待定下婚事,最多一年便要出嫁。齐秀曾供职于内坊,虽说这对于男子朝中争斗没什么帮助,但是对谢媛在后宅中的生活到是良助多多,因此谢媛有心想养着齐秀,带她一同嫁到夫家。到时无论是请齐秀教导夫家女子,还是将来教导自己的女儿什么的,都是极好的。
齐秀则更想呆在谢府,做谢府供养的女师。原因很简单,谢府后宅形势明朗,她正常教导学生,谢府养她一辈子绝对没问题。但是跟着谢媛,未来完全没法预测。以她对谢媛这些年的了解,她将来过得好不好另说,操心秃头是一定的。齐秀正在纠结的时候,徐氏抛来了橄榄枝,她顺势就同意了。
谢媛为着这事,从年前就开始赌气,一直作到年后,待到女孩子们上学头一日~她病了,折腾得谢大人半夜便过去守着,晨起连早朝也没上,还亲自去请了太医过府,弄得人仰马翻的,也难怪徐氏提到她就心烦。
“齐先生真的来教我们了?”三姑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唇角不自觉的翘~起。那可是大姐姐一个人的先生,就像以前的温先生。只不过大姐姐不大喜欢画艺,温先生才能来教她们。她以为,齐女师最后肯定会跟大姐一起出嫁了。
阿鸾暗暗摇了摇头,三姐姐不只战斗力不行,眼睛也不大好。这么多年,那次嫡母说出的话没做到。
不只三姑娘高兴,其余几个姐妹也一样高兴,齐女师不只的绣技冠绝京城,有着京都第一绣的美称,她的棋更是难寻敌手,便是与棋院院主对弈,也是胜负各半。只是当初齐女师是长姐谢媛一个人的师傅,她们也只能暗地里羡慕。如今,能得其教导,这姐妹几个到把去看谢媛的事儿给略过了,大家齐刷刷的带人去了主院。
第4章 谢媛
谢府的内宅除了大夫人徐氏所居的正院荣庆堂和府中左路谢老夫人居所宜春院之外,谢家大姑娘谢媛所住芷兰院便是最好的了。早春时节,枯草初荣,芷兰院内数盆迎春却已悄悄吐出了嫩黄的花~蕾,迎着春风细细摇摆。
熏着暖香、布置精巧闺房内,刚刚惊醒,还处于迷茫状态的谢媛,披衣半坐在架子床~上,拥着锦被,仅凭本能来回应关爱自己的父亲:“阿爹,我真的没事了,您守了我一夜,都累坏了吧?快去歇歇。”
“阿爹没事,到是你,快躺下休息。”圆润的谢茂谢大人,搓~着手关切的半弯着腰看着爱~女。有心上去扶上一扶,只是女儿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他进了内房已是不妥,可不再能上手去扶人,只能转头吩咐小王氏:“还不快扶惜惜躺下。”
小王氏早在谢大人开口之前,便已经凑到了红木架子床前,殷切地伸手扶住谢媛,还未开口劝上两句,就被谢媛的动作给晾在了那里。
被小王氏一碰,谢媛从心底涌上一股厌烦,尤带病容的小~脸也冷了下来,身子一侧躲过了小王氏的手,厌厌的道:“不敢劳烦姨娘。”
小王氏眼圈红了,下意识的看向谢茂,尴尬的松开手,怯怯地垂头站在了床边。
谢大人也有略有些吃惊,平常女儿跟小王氏的关系可是很好的。他只当是女儿病中心烦,再加上心里也清楚,爱~女是为什么病的。
他叹了口气,轻声哄道:“惜惜,你别伤心,我一会儿便去跟你母亲说,让她着人再去请个绣娘回来。”本来徐氏想让齐秀教导其余女儿这事,他也是赞成的,只是没想到爱~女会这么反对。只是吧,对着徐氏他还是有点打怵,只能私下里宽慰女儿。不想女儿没想开不说,还气病了,心疼爱~女的谢大人妥协了,打算硬着头皮去跟徐氏打对台。
小王氏闻言咬了咬红唇,咽下了脱口欲出的话。她慢慢攥紧了帕子,暗暗劝解自己,老爷去了也没用,夫人决定的事儿从来都没变过。
谢媛闻言下意识的扫过小王氏,目光落在她扯得乱七八糟的帕子上,梦中所闻所见之事慢慢划过心头。只是梦毕竟是梦,再像也不是现实。可那梦又是如此的真实,梦中那撕心裂肺、恨意入骨的感觉如此真实,让她都有些糊涂了。谢媛张了张口,到底是吧反对的话咽了下去。她想知道,后绪的事情可是真如梦中一般无二。
谢茂当着女儿夸下海口,等到真要办的时候就有些抓狂,想到徐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满含讥讽的眼神,谢大人就下意识的想躲。被谢媛赶出来的小王氏柔顺的跟在谢茂身后,体贴的道:“大人,奴去求夫人……”
谢茂摆了摆手,硬着头皮往主院走,呵斥道:“你说有什么用!”徐氏连他都要让上三分,一个小妾敢多话,莫不是想挨板子。唉,这将门出来的女子就是粗~鲁,一言不合就动板子、动棍子的,有失斯文。谢大人极其不想承认,他打不过自己老婆。
谢茂过来时,阿鸾刚陪徐氏用过午饭,那道糯米八宝鸭让她满意极了。徐氏就齐秀的事在教育女儿:“想明白没,齐秀为什么宁愿在咱们家教导你们几个女孩子,也不愿意跟着谢媛?”
阿鸾心道:大姐姐这么耿直,跟着她是想提前秃头么?心里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她婉转的道:“齐先生想是喜欢咱们府中的安静。”可不安静么,徐氏一人便可镇宅。
徐氏斜了阿鸾一眼,“少跟我这绕弯子。”
“呵呵……”阿鸾傻笑着抬手挠了挠脸,“其时我觉得齐先生跟着大姐姐也挺好,大姐姐性子温良,人也纯善……”其时这不就是傻白甜么。阿鸾看着徐氏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自觉的闭上了嘴。
徐氏冷笑一声:“你直接说她蠢不就好了。”
“谁蠢?”刚刚进来只听到后半段话的谢大人一头雾水。在荣庆堂,谢茂的待遇直线下降,连帘子都得自己打。至于小王氏,更是连门都进不来,老老实实的在主屋门口侯着。
看到丈夫进来,徐氏连眼皮都没抬,更别说去殷勤的起身迎接,到是阿鸾连忙起身行礼,“父亲!”
果然如阿鸾所想的那样,谢茂看到阿鸾一身红妆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训斥,好在他及时想到这是在老婆面前,他一会儿还有事相求,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却不小心呛到了,掩唇咳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