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诗叹江湖
书籍简介

内容简介
北宋仁宗年间,本是难得的安宁时代,但是偏偏江湖当中暗流涌动,身为当朝著作郎府上客卿的少年查尽,竟意外得知了自己父亲的死亡原因,为查明真相,便历经磨难终于找到一个江湖侠盗学习武功,但是厄运接二连三到来,虽然得到了友情爱情,却也同时随时面临着将他们拖累的危险境地,而无巧不成书般,竟将他逐渐拉近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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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栏画栋间,鸟兽高飞远,但见书香第,只在笔墨中。
东京的集市的集市日日犹如满天星辰,人扎入其中,断难再寻的踪影,古色茶楼,赫然写着“天韵茶楼”四个大字,来往文人雅士不少,皆在茶楼中品茶高谈,好不风雅。
但见两个官贵打扮的中年人,均是一席青衫,虽唇须见白,但不失儒雅有志,品着香茶,只闻其中一人道:“我方来东京不久,你便要离去,实不叫人感伤啊。”
而听另一人笑道:“如今新政实施有阻,实乃我之遗憾,但皇上圣明,想必有朝一日,必会再有新政改革之治,而你啊,不惑之年方得进士,如今好不容易来到京城就任著作郎一职,竟然还来送我这一被贬黜之人。”
只听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希文兄文采出众,又极力推崇新政,令我甚是敬佩,如今你被贬离京,我若不来送你,岂不枉为好友。”
听得此话,那人哈哈大笑,言道:“柳三变啊柳三变,无怪乎当日你殿试被圣上取消,而今依旧我行我素,这也叫人好不羡慕。”
言语至此,周边侍茶小子也不断为二人添加茶水,而一人口中的柳三变,正是已然诗词满天下的柳永柳三变,而今好友希文先生范仲淹被贬出京,便来一送。
范仲淹喝完最后一口茶水,笑道:“茶已尽,也是时候启程了。”柳永赶紧起身:“我还是送你到京城门口吧。”
“咳咳”还未等范仲淹婉拒,只听柳永身后一名年轻小子轻声咳嗽,柳永略感不快,质问道:“我要送好友出城而已,你这又是何意”
只见那人虽样貌清秀,浓眉大眼,年轻稚嫩,却不似其他随从般低眉哈腰,然语气却也十分尊敬:“大人您尚有公务在身,虽抽得闲暇来一送范大人,但您这一走已然近一个时辰,如若再不回去,怕是要被责难,旷班之罪,恐怕您又要回老家当知县去了。”
这一番说教,叫柳永好不为难,而范仲淹则哈哈一笑:“确实确实,这小子言之有理,柳大人还请留步,范某就此告辞。”说罢,便起身拱手作揖。
而柳永也不好再辩,便也起身作揖:“后会有期。”说罢,范仲淹便离去,但见其除了茶楼,马车家眷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其出门,车夫便策马迎上,来到跟前,拉开车帘,欲扶起上车,而范仲淹目光中以全然不见之前的笑意,有的尽是惆怅之色,只见他远望皇宫之所在,一声叹罢,上车离去。
而此时,于茶楼二层,柳永尽看于眼中,不由心生感慨:“范仲淹一心改革,推行新政,不想半途受阻,想必他心中定有遗憾吧。”
“可不是吗虽言辞洒脱,但眉宇间,却露神伤。”旁边那青年说道。
而此时柳永忽地转头,朝那青年脑门上便是一巴掌:“好你个查尽小儿,叫你陪我来,居然拆我的台。”
那叫查尽的青年捂着脑袋笑道:“老哥可别忘了,嫂嫂可说了,叫你为官谨慎,切莫落了他人口实,我可听着嫂嫂的告诫,帮她看着你啊。”
“嫂嫂哪来的嫂嫂”柳永忽地不解,问道。
只见那查尽若有所思地说道:“那我可得想想,是崇安的春香楼还是余杭的飘香院还是泗州的”话未说完,柳永便知被查尽消遣了,脸色顿时铁青,转而为红,向那查尽屁股上就是一脚,骂道:“呸呸呸,你这混小子,早知不带你来京城了。”
查尽无所谓地笑道:“可不是我要来,是你说一人上京无聊,叫我这小兄弟与你做个伴,一路上也能聊天解闷,当时我还担心呢”
“担心,担心什么”
“担心嫂嫂们怪你不带她们不得,把气都撒到我身上来了。”查尽再出言相逗,柳永好不羞恼,拾起桌上茶具便要丢去,查尽见状忙笑陪道:“好了好了,哥哥莫气,小弟也仅是玩笑而已。”柳永见他讨饶,也无奈笑笑,将手中茶杯放下,周围随从见此二人,不由心生好笑,着二人一个都年至花甲,另一个却未及弱冠,却好似兄弟一般玩笑打闹,好不有趣,这便是所谓的往年之交吧,打闹一会儿,查尽笑道:“哥哥还是尽快回去吧,不然真就罪过大了。”柳永也自知有些晚了,赶紧起身:“还不是因为你与我嘲弄”说罢便赶紧下楼去了。
见其匆匆离开,查尽面色忽地凝重,叹息一声,便也转身下楼,一人无事,便随处游走,街道喧嚣尽不得入耳,径自已然回到城边小村之中,见一妇人,便行礼笑道:“王妈妈,洗衣服呢”
那王妈妈看到查尽,笑道:“小查啊怎地今日这么早回来”
查尽恭敬回答:“今日陪同柳大人外出办事,事已办妥,我便回来了。”
那王妈妈笑笑点头,查尽便独自走开,走了不远,但见一白墙小屋,便推门而入,正堂便见两坛白瓷罐骨灰,前竖着两个牌位,分别写道“先父查公伯之灵位”以及“先母戚氏之灵位”,随即掩门而入,取出长寿香三炷,点上恭敬三拜,对着牌位自顾自言道:“爹娘,孩儿回来了。”
言毕,便将香插入香炉,盯着牌位许久,便说道:“爹,我来京城也已近一年,但始终未能查得证据,您是罪人,纵使柳大人也无法让我入仕为官,但我一直坚信你是清白的,你怎么可能杀我母亲”话说于此,便又对着母亲的牌位说道,“娘,您与爹往日一直相敬如宾,而那天家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你们二人皆死得不明不白,留我一人在这世上。”
而此时忽闻门外声音吵杂,查尽便转身开门望去,只见村口聚集数人,但见一老汉,扶着受伤的一年轻男子走来,村里人都上前正在询问,查尽心生好奇,便上前问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只听的一老汉说道:“前些日子,老李头家的儿子不是被告谋财害命被官府抓了吗”
查尽点头说道:“却有此事,当时不是都判罪了吗”
老汉接着说道:“可不是吗幸好苍天有眼,这分明是一员外公子犯事,拿在府里当差的老李头儿子顶罪,幸好此事让包大人知道了,他公正严明,力差此事,也终是给老李头儿子洗刷冤屈了。”
“包大人”查尽心中念叨,便问老汉,“可是户部判官包拯包大人”
那老汉点头称是:“可不就是吗包大人向来明察秋毫,断案公正,从不错判任何一个案子,这回得亏得他啊。”
听闻此言,查尽穆地回头看向堂上供的父母牌位,眼中不觉出言一丝怒火,心中暗道:“明察秋毫断案公正当年你查我父亲的案子时,不到半日便已结案,如今我什么事都不知道,你明察秋毫吗分明是你因当时死伤人数太多,怕丢了你的仕途,方才草草结案,一点余地都为给留,可怜我父亲刚死妻子,就无辜背上弑妻的骂名,也害得我如今连个功名都不可考,包拯,如有机会,我必要你人头祭奠我父亲。”
见查尽发愣,老汉问道:“小查,小查,你发什么楞”
二更天至,明月皎洁,鸟雀安眠,虫吟渐弱。
查尽的上下眼皮开始不自觉打颤,眼前视线开始模糊起来,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这厮不会知道我们这儿埋伏了好许人也,便不来了吧那我今天岂不是白等”想到这儿便开始不由地打了个哈欠,但正张嘴吐气间,只听得那人嘈响动,不觉猛然抖擞了精神,起身向外看去。
院子里依然没人,周围角落暗处躲着的衙役官差们也都没有出来,正当查尽奇怪只是,只觉声音传自耳边,再扭头看去之间一衙役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他最近的一个暗角,啃着烧饼,不由心中恼怒,轻声说道:“喂,你这家伙干什么呢”
那人显然也是吓了一跳,朝查尽那儿看去,嘿嘿一笑,说道:“对不住啊,我腹中实在饥饿,好在家中娘子临出门前给我烙了几张饼子果腹,方才吃得有些大声,兄弟也饿了吧要不也来两口”
听到这话,查尽不由想起,早前与面摊前与那白面少年打斗至被捕,一直未曾进食,被放出后心中甚是恼怒,竟也忘了此事,现在想来确实也有些饥饿,但若真伸手要了,岂不也显得面皮无光,正在犹豫之际,只听另一个角落的衙役向这儿轻声说道:“哎,这位同僚,我也饿了,是否能分我一点”此话一出,只听院中的几个衙役官差皆开口:“也给我一点。”“也分我一口。”“兄弟还有吗”
而闻得此言,只听那吃饼的兄弟有些支吾地说道:“我家娘子就给我烙了三张,这一院里少说也一二十号人,如此都要,岂不每人仅能分得一两口”
“没事没事,一口就得。”“是啊,现在天渐冷,夜晚实在难熬,就有一口垫吧肚子就行。”
只听那人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那接着,你们自个儿分”说罢,便将剩余两张烙饼丢了出去,黑夜角落伸出一手接过烙饼,撕下一块,便又向另一个角落丢去,如此循环,而见众人都讨得饼吃,查尽不免干吞口水,心想:“既然大家都要了,那我也要一口该也无甚大碍。”又看身边暗处,只见那人也看着自己,不免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只听那人笑道:“你真不要我这儿还有剩下半张。”
“要”也不知怎地,兴许确实太饿,查尽张口回道,只见那人将那半张饼丢给查尽,笑着说道:“那便拿去。”
查尽接过烙饼,这热乎的烙饼肆意散发着阵阵葱香,捧在手中,让腹中本就饥饿的查尽口水直流,但此时,忽然愣住,他虽然饥饿难耐,但不觉有些奇怪,这饼不是他出门前他娘子给他烙的吗按理说应该也去了三四个时辰了,为何至今还如此热乎正当他疑惑只是,忽闻一声重物坠地之声传来,查尽不由一愣,紧接着,便闻接二连三的倒地声,再一瞧,才知是院中那些衙役们皆倒在地上,心中惊骇之余,不由大致明白了,看来确实是这烙饼有问题,不由大惊,转头看向身后,但未及转过头去,嘴已被一只手死死捂住,惊恐之余便抬手反抗,只觉背后一阵酸麻,好似被人用手指戳了几下,不由一愣,稍加愣神这功夫,那人已经将捂在他嘴前的手放开,顿时不觉大怒,回手便是一肘,也正中那人面门。
那人吃痛,不由倒退几步,查尽这才起身,看去,果然就是那吃饼的衙役,惊怒万分,怒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在查尽背后使的乃是点穴定身之法,料是武功再高强之人,中了这招,也只有乖乖定身不动的份,哪了得本以为得手,却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年轻人却依然行动自如,不由有些诧异,但听闻他怒喝,便知不好,急忙上去想要阻止,但见他上前,查尽毫不畏惧,挥拳便迎,但不料只觉打在空空之所,那人已来到他身前,一掌拍在他胸口,顿时只觉得喉头微甜,献血随即喷出,人也随着掌里朝后飞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但此前这一喊,便引来数十衙役官差到来,见到此状,领头者便抽出腰间佩刀,指着那人道:“好你个梅落花,竟然假扮我等。”再看周遭倒在地上的弟兄,不由以为都已糟了梅落花的毒手,更为恼怒,对着余下众人喊道,“大家把他围起来,定要将这厮捉了”
梅落花自知行迹败露,却毫无惧意,反而莞尔,摘下衙役帽子,向侧旁一甩,说道:“想不到啊,老子这次想避重就轻,没想到居然如此莫名其妙地栽了,不过呢,劝你们还是莫要自讨没趣,平白伤了性命。”
那领头的听闻不由火由心生,大喝道:“荒谬,你这贼人,以在我等包围之下,谅你插翅难飞,还敢说此大话”说罢便指挥众人上前,众人手持刀枪棍棒迎将上去,只见梅花落形同鬼魅,忽地已到一名衙役面前,二话不说,又是一掌拍在他身上,将他打出数仗开外,砸翻后面三四名衙役,随即不由分说,便纵身一跃要飞出院中,但刚腾空而起,便见头顶张开一张大网,劈头盖下,将他逼回地面,罩在网下,不等他挣扎,已然四五名衙役举着棍棒来到跟前,举棍便打,见此情形,梅花落不由双手交叉胸前,续足内劲,双掌向外一摊,一股莫名气劲由内二外,将周身迎上的衙役尽数震飞,其余衙役不由大惊失色,未曾想此人不但轻功了得,竟还有如此强横内力,不由都心生害怕,见此情形,梅花落不由哈哈一笑,抽出腰间那衙役的佩刀,向上一挑便在网上破出一个口子,蹬地而起,越至房顶,但见两个埋伏的衙役,大手一挥间,便将二人打落下来,摔在地上,哀嚎连连,不由哈哈大笑对众人说道:“你们也该高兴,老子出来行盗数载,这还是第一次失手,值得你们吹一辈子了”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而刚准备起身一纵,却见眼前白衣闪烁,竟是一人身材娇小,面目清秀,竟是白日里打伤查尽的少年,只见他右手一甩,飞出三株白色木兰,径直飞向梅落花,梅落花只觉一股尽力涌来,便知若中这一记,便能将自己的身躯打个透,便也不敢硬接,只好后仰翻身,又跳落房顶,落回院中,而此时,那白衣少年却翩然落在房顶,梅花落不由一笑:“沾衣芳你是迷蝶谷的人”
那少年却哈哈一笑,回道:“看来还挺有见识,不过见你刚才这掌法,莫不是落霞派的鸣鸾掌”
梅落花笑道:“是有如何你我素未谋面,为何阻我”
那少年失声笑道:“你这盗贼有意思,你就没听说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我初到东京,就听闻有你这么一号大盗,便想来会会,也不虚此行啊”
“那要看你有多少尽量了”梅落花笑道,但此时地上的众衙役见梅落花被一无名高手逼回,想也是江湖义士,不由心生喜悦,看似有机会捉住这梅落花,便再鼓足勇气,一拥而上,梅花落见状不由心道麻烦,将刀还鞘,却连鞘一同解下身子,向周身一扫,虽无刀锋,却也将众人的刀剑棍棒扫得七零八落,见自己数十人刀枪棍棒瞬间折断,众人又心中不胜惶恐,那白衣少年见状便一跃而下,笑道:“好一个大盗,竟也如此菩萨心肠。”
梅落花摇头叹道:“我只为钱财,不为性命,不然我和强取豪夺的马匪强盗又有何差别”此话一出,那少年也略有所思,心道这盗贼心也不坏,并不是那种杀人越货的大奸大恶之徒,便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但见此剑通体雪亮,薄如蝉翼,剑柄确是呈一片血红色。
梅花落见状不由一愣,念念有词地问道:“杜鹃血敢问少侠与贵谷谷主莫有声是什么关系”
“打赢了再告诉你啊”少年轻蔑答道。
梅落花也不含糊,随地拾起一把长剑,说道:“那我倒要会会迷蝶谷的拂柳剑法。”说罢便迎上前去,只见梅花落转眼间与白衣少年斗在一起,梅花落招招凌厉无比丝毫不拖泥带水,而那少年却避重就轻,灵动飘逸,将软剑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此时,柳永以及知府还有陈员外也闻声赶来,但见衙役们围了一圈,而当中梅落花竟然与一个年轻少年斗在一起,不由大惊,而柳永则四顾找寻,但见查尽在侧面角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忙上前将他扶起,问道:“你没事吧”
查尽经过些许休息,已然好转许多,便点点头说道:“不要紧,那家伙也没有取我性命的意思,只是没想到,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武功,完全超乎我理解范围。”
柳永担心地说道:“先不管这个了,我先扶你回去吧。”说罢便将查尽扶起,而查尽勉强站起,却说道:“我还是再看看吧,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看到。”
柳永闻言有些气恼,穆地说道:“有何好看江湖人武术,这般也算不得厉害”
查尽闻言不由一惊,忙问道:“柳老哥何出此言莫不成你曾见过比这更厉害的武功”
柳永闻言方知失口,忙说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定然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高手。”
而此时二人相斗已数十回合,白衣少年起先飘然若仙,慢慢急转而攻,而梅落花却转攻为守,不知者却以为白衣少年占了上风,殊不知梅落花已然看清白衣少年的剑路,站于原地根本未动,而手上更是单手持剑轻描淡写便已化去少年的攻势,白衣少年心中也不由紧张起来:“看来这梅花落不但内功深厚,剑术也在我之上,如若运起功来,我便是十个回合也招架不住,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