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锋传笔趣阁版
书籍简介

天下扰攘,朝与野对立,官与民离心。江湖纷争,恩与怨共济,情与仇同行。人云:世清则侠隐,世浊而侠行!她,惊才艳艳,踏遍江湖,只为追寻故人。他,幼年罹难,为人所救,后入江湖,寻师亦寻仇。纷争大世再起,江湖新的传说,会由谁续写?
内容简介
天下扰攘,朝与野对立,官与民离心。江湖纷争,恩与怨共济,情与仇同行。人云:世清则侠隐,世浊而侠行!她,惊才艳艳,踏遍江湖,只为追寻故人。他,幼年罹难,为人所救,后入江湖,寻师亦寻仇。纷争大世再起,江湖新的传说,会由谁续写?
内容在线试读
岁月如潮,千载来泛起浪花无数;王朝兴衰,百年间涌出俊才如云。而不知从何时起,江湖一词,从文人口中咏叹而出,亦不知自哪天始,武人自蓬蒿里一跃而起,登上了江湖这个舞台……
朝堂上,自然是文人的天下,而江湖里,却是武人的世界。数百年来,江湖上出现了无数门派,有的长成了参天大树,延绵至今;有的化作了秋后朽木,沦为尘埃……兴衰交替,一如王朝更始。
有武人的地方,自然有杀戮,而这种杀戮,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在出现何处……
一望无垠的原野上,伸手难见五指,一个矫健的中年汉子正一手抱着个十来岁的男孩,在无垠的原野上奔跑着,他一手托着男孩的腿弯,一手拿着把带血的剑,他满身是汗,身上衣衫也有几处渗出了血,但他仍然在黑夜里跑的飞快!
“杀!不要让他们跑了!”中年汉子身后三四百步外,乃是一群擎着火把的黑衣人,在黑夜中,如同一条火龙,他们一个个蒙着面,眼神凶狠,手上皆是带血的快刀,这群人身手迅捷,俨然不比那中年汉子慢多少。
中年汉子回顾一眼,望着那条火龙,不由加快了步伐,他右手随意抹了把脸上的汗,脚步变得更快,纵使碎石扎破了靴子,割裂了脚掌,他也丝毫不歇,终于,他看见前方右侧有隐隐约约的苇丛,凭借着对地形的熟悉,他知道那边是河道,他一咬牙,奋力一抬脚,一跃而起,然后带着男孩滚进芦苇丛里,两人在苇丛里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了下来。
“少爷,你会水,现在赶紧从水里走,游过去,或许多一线生机!”中年汉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那你呢,忠伯?”男孩开口,眼噙泪水。
“我挡住他们!”
“可是你留下会死的,家里可就剩你我两个人了……”
被男孩唤作忠伯的男子急切道:“快走,来不及了!记住,少爷,杀害老爷夫人的人姓唐,是阳宗的人!”忠伯说完急忙推了男孩一把,直接把男孩推进了河里。
“哪去了?这么大个人怎么消失了?”追过来的黑衣人面面相觑,领头那人额角有道伤疤的喝道:“定然是藏起来了,给我搜!”
黑衣人们麻利的很,一个个跳进芦苇丛里边,拿着火把探,芦苇丛就沿着河一线,并没有多深,黑衣人几个来回就搜遍了,忽然有个眼尖的仗着火把看见河水里“哗哗”冒出一个人头,立即大喊道:“河里有人!”
情急之下忠伯没让他含着芦苇杆潜游,所以他换气必然会被发现,眼见那黑衣人喊出声,忽一道剑光闪过,那个眼尖的黑衣人惨叫一声,直接被一剑封喉,于此同时,忠伯一跃而出,一剑直指领头那黑衣人而去!
“叮!”刀疤黑衣人随意举刀一挥,将忠伯的剑弹开,火把一晃,看清了忠伯的脸,当即冷笑道:“就你一个啊,想挡住我们,掩护那小孩逃走,你以为那小孩能逃得了吗?”
忠伯咬牙:“你们灭了董家一家还不够,要赶尽杀绝吗?”
“你这话说的,这不还有根苗吗?杀了那小孩才算是灭了董家呢,你说是不是?”
刀疤脸漫不经心的说着,忠伯闻言已经目光凛凛,脸色铁青。
“你们全部给我游过去追,这个老仆交给我。”刀疤脸下令毫不不拖泥带水,其他黑衣人领命,皆往河边跑去,忠伯大惊,手中长剑一指,就要去拦截那些黑衣人,却被刀疤脸以更快的速度截住,两人很快杀在了一起,刀剑相交,火花四溅!
河里边,一个个黑衣人将刀负于后背,一手擎火把,一手划水,拼命的朝河对岸划去。而河对岸,刚上岸的男孩一回头,见到后边十几根火把,登时大惊失色,顾不得一身湿哒哒的就拼命往前跑,隐约间他听见了河对岸的惨呼声……
“忠伯……”男孩一边哭一边跑,也不知跑了多远,看见前方有火光,出于求救之心,他拼了命的朝那火光跑了过去,他疲惫至极,眼看那火光越来越近,他拼尽全力,终于到了火堆旁,看见那里盘坐着一个穿紫衣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救他……
“救命!有人要杀我!”男孩嘴里喊着,跌倒在火堆前,他抬起头,却见那紫衣女人正睁开眼,看着地上的他。
“过来。”她说话很温柔,紫衣女人伸出手,她手上戴着银丝手套,男孩奋力伸出右手过去,抓住那只手,只觉入手冰凉,然后女人随意一拉,就把他拉起来,然后让他坐在火堆边那干草上,而此刻,黑衣人已至。
“就是他们要杀你啊?”女人指着那些黑衣人问道,她一脸云淡风轻,看起来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
男孩拼命点头。
“这个女人是谁?”跑在最前边的一个黑衣人回顾身后的同伙问道。
“管她是谁,一起杀了!”同伙不屑说道。
黑衣人一涌而上,紫衣女人脸都不转,只是一甩衣袖,迎面的几个黑衣人只觉如有一扇铁墙压来,胸膛如遭锤击,五脏六腑顿时为之一颤!
“呃啊……”最前边五个黑衣人当即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落地时,眼一睁,头一歪,已没了气。
其余人大惊停下步伐,一人问道:“你是何人?”
紫衣女人这才慢悠悠转头:“你们又是何人?”
答话的黑衣人道:“我们乃是阳宗的人,你惹不起!”
紫衣女人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我啊,我叫沈落英。”
沈落英!黑衣人们眼色大变,竟然不自觉的开始往后退,沈落英那戴着银丝手套的手一撒,不知撒出了什么东西,靠前的七八个黑衣人一瞬间惨叫连连,当即横死,剩下的四五个黑衣人掉头就跑,才跑几步,居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到了自己面前!
好快!那四五个黑衣人一咬牙,举刀就砍,沈落英闪电般一伸手,不待他砍下,抓住一柄刀,“乒”的一下捏的粉碎,随后又是手一撒,那碎刀片“噗噗噗”便尽数扎进了这些黑衣人的咽喉中,那些人甚至刀还没来得及劈下,就已经咽了气。
“噗通”,随着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沈落英慢慢朝火堆走来,此时的男孩已经惊的目瞪口呆,说不出话,十几个杀手,片刻之间居然就死光了……这个女人好可怕!
沈落英若无其事坐回他身旁,他这才偏过头去打量,这女人约莫三十来岁,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端正,眉目清秀,鼻梁很高,嘴唇偏薄,脸蛋上有不显眼的酒窝,头发挽成最简单的灵蛇髻,鬓边垂下一缕来,更显灵秀。她身材修长,比一般女人要高,火光下,那身紫色锦缎长衫光彩夺目,显然她非富即贵,却不知为何深夜在这野外点上了一堆火。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她转过头,柔声问道。
“董……董昭。”男孩有些惊惧道,他刚刚确实被吓到了。
“你姓董?那南岩镇的董覆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这样啊,你多大了?”
“今年十一岁半。”
“阳宗的人为何杀你呢?”
“我也不知……”
沈落英沉吟不语,没有再问,她拿起一根树枝,拨弄着火堆,若有所思。怯生生的董昭望着火堆,低下头,眼里尽是哀伤。
很快,刀疤脸的黑衣人来了,提着个人头,缓缓靠近火堆,蒙着面的脸上,那双眸子阴寒至极,他看着满地尸体,又惊又怒道:“谁?敢杀我们阳宗的人?”
董昭一看那个人头,不是忠伯还能是谁,他起身怒喝道:“你杀了忠伯?”
“对啊,你的忠伯是吧,那么他是你的了。”
刀疤脸说罢不屑的把人头朝董昭一掷过去,不料一只银色的手一伸,半路将那头颅抓走,说是抓,倒不如说吸,那只手轻轻拎着头颅的发髻,轻轻放到一旁,继续拨弄火堆。董昭望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声大哭,女人也不阻止他。
刀疤脸的目光落在了沈落英身上,他的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你杀的?”
沈落英漫不经心用枯枝拨弄着火堆,悠然道:“我要是你,早就该跑了,你还待这干嘛,等死吗?”
“你是何人?竟敢杀我们阳宗的人!你不知道我们阳宗在江湖上的地位吗?”刀疤脸喝道。
沈落英一声嗤笑:“你们阳宗,比阴宗如何?”
“什么意思?”刀疤脸疑惑起来,阴阳二宗都是当下江湖上顶级门派,专做杀人勾当,几乎无人敢惹。
“阴宗都被我一手灭了,你们阳宗还敢自报名号,你真不认得我是谁么?”沈落英依然漫不经心说道。
刀疤脸闻言心中一震,再次打量沈落英两眼后,脸色一变,瞳孔中涌现惊骇之色,竟然不顾一切丢下刀,转身施展轻功就要跑!哪知沈落英一伸手,五指微曲,然后复一拉,刀疤脸整个人居然被一股大力吸了过去,双脚乱蹬间,已被沈落英一手扣住整个天灵盖,他魂飞魄散,惊呼道:“饶命啊,沈女侠,我们也是跟着阳宗混口饭吃的,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您大人有大量,您杀我如杀鸡,不妨饶我一命,日后我必将为您做牛做马……”
沈落英道:“自作孽,不可活。”手指微微一震,刀疤脸头顶如遭雷击,当即一声惨嚎,跌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董昭亲眼目睹这些人惨死,他很怕,心脏跳的很快,眼泪都吓得止住了,他有些畏惧的瞥了沈落英一眼,沈落英看出了他的恐惧,问道:“怕吗?”
岁月如梭,一晃十年。
江北钟离观,已在青莲山立教百余年,其掌教彭渐彭真人,亦是这天下间数得着的罕世高手。而青莲山在他手下,十年内不断壮大,如今已然是江北武林第一名门。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把手中扫把轻轻往旁边石阶上一放,坐在旁边一棵大松树开辟出来的阴凉下歇息。他长得不高不矮,竖着冲天髻,上插木簪,穿着一身淡灰色道袍,道袍上交织着纹路以及符图,但已经被汗水和灰尘染的有些脏乱。他肤色偏黑,脸略方,一字眉,眼睛是不大不小的桃花眼,鼻正而唇厚,看起来清秀俊逸,正是长大后的董昭。
董昭坐在树下,偏头望向石阶之下,一晃十年,她为何还不来看他?
十年间,他问过彭渐很多次她的下落,而彭渐只是摇头不语,师兄弟们也不告诉他,他也不知为何。
钟声响起,他转头头望着远处的楼阁处,有些疑惑,今日是什么日子?敲钟作甚?
随着远处不断地步履声哒哒传来,一些跟他穿同样道袍的人开始顺着台阶往上跑,其中有个人稍顿下脚步,看着他问道:“董昭,今天师门大比,你干嘛还坐在这啊?”
董昭正要回答,旁边一个人抢答道:“你管他作甚,他上山十年没练出功夫,连内力都没有,每天就只能扫地打杂,师门大比跟他有什么关系?快走快走。”
脚步从他身边离去,他没做声,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十年了,他上钟离观已经十年,十一岁到二十一岁,最重要的十年,他什么都没练出来,同样是剑术,掌法,他自认为很努力的去练了,但比试的时候,他谁都打不过,至于缘由,那就是没有内力!
一个没有内力的人,掌法练的再好,剑术练的再妙又能如何呢?人家有内力的,速度比他快,掌力比他强,怎么会打不过一个没有内力的凡人?
师傅给他把脉后,说他没有丹田,或者说丹田位置不正,反正就如同没有一般。他明明感觉体内有一股气,但是就是使不出来,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没有真气出来,所以,他只能做杂役。从十六岁时被师门认为没有资质练功起,整整做了五年多的杂役。
从此之后,钟离观的武学已经跟他无缘了,只因他什么都练不出来。做杂役之后,虽然他经常去看师兄弟们练功,也经常模仿,甚至半夜起来偷练,但是就是毫无结果……
他每天坚持练沈落英教他的呼吸功法,虽然没有感觉到练出内力真气什么的,但这门功法让他这些年来都没生过什么病,也罢,总比没练好……
至于这观中的武学,在他十年内无数次的尝试与努力下,仍然没有练出什么东西来,他开始有些心灰意冷,难道他真的不适合练武?
彭渐待他很好,但是经常不在家,至于另外一个更贪玩的汪澄,也就是彭渐的师弟,基本就不在家。他深感彭渐之恩,故此对待师兄弟们都是礼让随和,很少脸红,但长此以往,师兄弟们难免就开始欺负他来,他也不去告诉彭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他时常在钟楼上望着山外嗟叹不止,不知他的沈姐姐何时来……
“董昭!你怎么还还在这啊?!”
他回过神,一抬头,迎上了一道锐利的目光。
“吴非?你找我作甚?”
吴非生的一脸正气,一身道袍干净无比,他低头看着还坐在树下的董昭,一脸倨傲:“今天师门大比,所有人都要参加,你还不去观星坪?”
董昭道:“我一个打杂的,我去干吗?”
吴非道:“你不去啊?不去就等着被收拾吧,莫忘了师门的规矩!”
董昭看着他那灼人的眼光,斟酌了下,起了身。
吴非抬脚就走,董昭跟上,不料吴非一回头喝道:“一身脏兮兮的,离我远点,你这杂役!”
董昭脸色一黯,捏了下拳头,吴非却早早转过头去,生怕他这身脏污碰到了他似的,快速去了观星坪,董昭只得不紧不慢的朝观星坪走去。
上了观星坪,一个微胖的道士跑过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扫帚,扔到阶下,神色急促道:“董昭啊,你怎么才来?就等你一个人了。”
董昭看着眼前略带福相的道士,憨憨一笑,说道:“黄师兄,我又不会武功,往年大比我也就凑个人数而已,我有那么重要吗?”
这个黄师兄名叫黄湛,是钟离观里为数不多愿意跟他说话的人。
黄湛拉着他的胳膊就走,一脸急促道:“别说了,快跟我来吧。”
观星坪早就站满了人,钟离观的弟子分为内门与外门,内门是天赋高的,武功强的,师傅喜的,外门则反之。内门弟子穿的衣服也不同,是颜色较深的玄色丝绣道袍,外门弟子只能穿浅灰色袍。董昭曾经也穿过内门袍,但因为数年间练不出内力,不得已掉到了外门,只能扫地。
于是人群被分为两拨,站前边的是内门弟子,后边的就是外门弟子了。弟子们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那台子上站着三个赭色衣袍的道士,为首一个三角眼,倒须眉的高瘦中年道士,是钟离观彭真人座下大弟子周文山。左边那个比周文山还高的道士,面色平庸,胡子却极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此人是彭渐二弟子傅诸川,右边靠后那个矮点胖点的道士,一张略圆的脸,像极了葫芦下半身,他眯着眼,抿着唇,抚着不多的胡须,望着台下一帮弟子出神,他是彭渐三弟子简夷洲。
下边弟子排排站,除去下了山历练的,道观上下还有八百余人,如果在外的回来,估计能上千,千人的门派已经算是很大的了。
周文山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今日是七月初一,师傅临走前曾定下今日做大比日期,来检验我钟离观弟子的修行成果……”
董昭站在人群后边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这周文山罗里吧嗦了一大堆,他不由的打起了呵欠。
他虽然时刻想着练功报仇,但十年来的无数次失败,无数次被否定,导致他对这观中的武学失去了兴趣,他还是想着有朝一日那位姐姐会回来带他走……
正当他要站着打瞌睡时,旁边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弟子高声喊道:“大师伯,我师傅还没回来呢?我师傅带走的我家大师兄三师兄都还没回呢,大比难道不等他们了吗?”
这声喊吵醒了董昭,他看了看这个青涩的小弟子,跟他是同一个师傅的,叫宋扬,平时总是大大咧咧的,藏不住话的性格。
周文山道:“玉真师弟没回来,也不能影响师门大比,这是规矩。”
“可是……”宋扬还想说话。
简夷洲打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他若是几年不回,难道就几年不比了?”
董昭瞥了一眼台子上那三个人,没一个印象好的,他又耷下眼皮,准备继续瞌睡,天天扫地那么累,他早就练就了站着打瞌睡的本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文山终于是说完了大比章程,随着他一声散喊出,弟子们立马动起来,从排排站变成围成一个圆,董昭还在瞌睡,一只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把他弄醒,董昭一脸惊讶,竟然是宋扬,宋扬道:“快动啊,别傻站着了。”
董昭忙跟宋扬走动起来,在外圈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中场已经被空了出来,腾出好大一片地,四周是人围的一个大圈,八百多人的大圈也是很大了,弟子们分成三层坐着。董昭运气好,坐在最外层,旁边还有一棵青松,遮住了阳光,反观其他人,很多坐在烈日下,汗透全身。阴凉下多舒服啊!于是董昭又理所当然的打起了瞌睡。
面无表情的傅诸川已经在台上念起了名字,点到名字的就下场比试,没点到的就好好看呗。点名字不是乱点的,内门弟子对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对外门弟子,当然,外门弟子也可以挑战内门弟子,只要你有胆。
叮叮当当的剑刃交击声响起,这根本提不起董昭的兴趣,反正他又不懂,他盘腿坐着,闭着眼睛,练着那个紫衣大姐姐曾经在山下教他的呼吸法,这呼吸法虽然练不出内力,没有真气,可他练了之后从未生过病,想来也是极好的功法。
又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宋扬忽然狠狠地一拍他的大腿,差点将董昭惊的岔了气,董昭瞪着眼,宋扬却没看他,只是唉声道:“二师兄竟然输了……”
二师兄输了你拍我腿干什么?董昭很想骂他一顿,但好像他连这个宋扬也打不过,于是就继续闭上了眼。
不一刻,“啪”的一声再次响起,董昭痛的惊起,差点跳了起来,宋扬呜呼道:“不可能,四师兄竟然也输了!”
他们输了你倒是打他们去啊!董昭怀疑自己运气并不好,虽然坐在阴凉地,可是旁边有个扫把星。董昭正想生气,忽然傅诸川点名了:“宋扬,俞劲。”
宋扬带着愠色拿起剑就上去了,师傅杨玉真可是彭真人四大弟子里武功最高的!他的徒弟怎么可能一直输?
董昭这次睁开眼,看着宋扬,这小子没事拍他两次大腿,拍的他火辣辣痛,肯定没好下场。当然,同出一门,他还是希望宋扬赢的。
宋扬一脸正气,拔出佩剑,直指俞劲,俞劲是周文山的弟子,虽然还是外门弟子,但据说已经快有内门弟子的实力了。
“哈!”宋扬手中剑已经刺出,仙人指路!
俞劲只是微微一撇嘴,一侧身便闪了过去,身子不退反进,宋扬手中剑往右一扫,俞劲一仰头,剑又扫空,俞劲比宋扬个子高的多,腿更长,此刻已经离宋扬不足三尺,宋扬还不想着防御,拿起剑还想刺,但他这个平素练功不勤快的哪里知道危险?只见俞劲身子一晃,宋扬剑落空,俞劲一擦身过,伸出右脚,只一勾。“砰”,宋扬左脚被近身的俞劲一脚勾中,一个趔趄,身子前倾,俞劲顺势一肘打在宋扬的后背,宋扬吃痛喊了一声,失去平衡,扑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一脸狼狈。
三招!三招宋扬就败了。
简夷洲抚须道:“想不到啊,玉真不在,他的弟子是一个不如一个……”
周文山道:“师傅不在,徒弟难免没人指点,二位师弟也要多照拂一下。”
简夷洲抚须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珠转了转,我们照拂?你大师兄干嘛的?傅诸川却道:“大师兄说的是。”
宋扬拖着佩剑回了座位,一脸不忿。输了,全输了,师傅的弟子全输了,以后要被山上的其他师兄弟嘲笑了,真是不甘啊。董昭没听到他嘟囔,他又睡着了。
“玉真还有哪个弟子没比试啊?”简夷洲问道。
一脸认真的傅诸川道:“只有董昭了。”
周文山的三角眼扫过,很快锁定了在松树下打盹的董昭,看见他居然闭着眼在睡觉,周文山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董昭!”
董昭没听到。
“董昭!”周文山声音更大了。
董昭还没醒,宋扬一甩头,伸手在董昭大腿上一扭……
“啊啊啊啊啊!”
董昭终于答应了。可是脸上却是龇牙咧嘴的神色,眼睛里还尽是愤怒,他察觉到不对,眼睛睁起,正对上了周文山那同样愤怒的三角眼。
“师门大比,你竟然敢睡觉?”周文山几乎是吼出来的。
宋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哦豁,董昭完蛋了,我刚刚被打的这么丢人,他一个不会武功的肯定比我更惨……
董昭讪讪起身,恢复一脸憨厚的表情,低眉顺眼,低头拱手道:“大师伯……”
“进场比试!”周文山怒道。
“啊?”
“啊什么啊?你不是钟离观的弟子?你不穿钟离观的衣服?你不是吃钟离观的饭长大的?”
董昭被这三连问懵了,说道:“可……可我十年来没练出内力啊……师门大比我一向都不参加的……”
周文山并不放过他,喝道:“没内力就不能比试吗?剑招没练过吗?功法没看过吗?你难道手脚都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