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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民族问题会是个大问题?

作者 :款项兄弟 2020-03-06 18:15:07 审稿人 : admin

来源公众号:言他君

前言:1998年2月墨西哥和美国的金杯足球赛上,有91255名球迷沉浸于“红白绿旗帜的海洋”。谁打出星条旗,他们就嘘谁。他们向美国球员“扔石头、水杯、啤酒杯或更坏的液体”,还用“水果和啤酒杯”袭击了几个想举起美国国旗的球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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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球赛的地点并不是墨西哥城,而是洛杉矶。一个美国球迷低头躲开一块向他的脑袋砸过来的柠檬,气愤地说,“在我们美国不让举美国国旗,岂有此理。”
《洛杉矶时报》的记者也感叹:“美国队在洛杉矶踢球居然不是主场球”————塞缪尔·亨廷顿。




就在笔者写作本文的前几日,进攻叙利亚地区的土耳其军队遭到了叙利亚政府军和俄罗斯方面反击。为了解决战事不利的情形,埃苏丹(埃尔多安)放出了他的“大招”:开闸放难民前往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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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苏丹寄希望于此招,好让欧盟介入逼退俄罗斯对叙利亚政府军的援助。

而之所以前些年一直是媒体、学者、“高华”嘴里笔下可怜无助的难民变成了欧盟眼中的洪水猛兽,实在是因为欧洲已经无法消化,这百万名身份认同完全不“欧罗巴”的难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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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战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民族”问题都被雅尔塔体系内的两大强权苏联和美国给刻意的忽视了。之所以是忽视,实在是因为在雅尔塔体系中,双方都不得不尽可能的动员自己能够动员到的力量以求击败对方。

但是动员总需要一个组织内核、一个团结的理由。



为此苏联选择输出的是苏式共产主义,美国选择输出的则是“美国梦”。

因此,苏联解体前后被指责的所谓“大国沙文主义”和美国如今罪行“霸权主义”本质上是一体两面的,都是两大工业强权试图超出经典民族国家体系,构建超民族国家体系的尝试。

美国体系的尝试失败现在正在进行中,我先按下不表,我们不妨先来看看苏联/俄罗斯的情况。不谈别的国家,就谈前几年和俄罗斯闹得非常厉害的乌克兰的情况。

在一心“MAGA”的特朗普的推动下,前几年眼瞅着就要变成北约先锋欧盟走狗的二毛乌克兰,肉眼可见的稳定下来。

虽然演政治喜剧演到真人当上乌克兰总理的泽连斯基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至少目前看来俄乌两国之间的关系已经从极寒转到相对缓和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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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这之前,俄乌这俩同属于东斯拉夫民族和语言体系,也存在着长期共同生活所积累的历史记忆的国家,怎么就闹成那副德行了呢?这就要从乌克兰独立开始说起了。


1989年,乌克兰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语言法》中,明确将乌克兰语作为官方语言,而将俄语定位所谓“族际交流语言”。到了苏联解体后的1996年,则在宪法中将俄语进一步降格为少数民族语言。

西方神话里头有个故事,是说古时候的人是没有语言种类之分的,团结起来的人类想要造出能够通天的巴别塔,神为了制止这件事,让人类的语言不再相通,从此人类之间干戈不断,巴别塔再也无法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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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政府干的就是这样的事。这还不算完,2004年前后,尤先科执政期间出台了70多项限制俄语使用的法令。到了2006年1月修订的新广播电视法案进一步的要求全国播送的站台中,乌克兰语占总播出时长的比例不得低于75%,非乌克兰语电影必须经过译制后才能上映。

苏联解体以来,乌克兰地区党基本是靠着这种把自己排除出斯拉夫人之外的手段来获取政权的,因此本属兄弟之族的两族分歧越来越大。

而这最终造成了俄乌两国之间的隔阂:靠西边的乌克兰人觉得自己是欧洲人、东边俄语区(如克里米亚)则认为自己是斯拉夫人(俄罗斯族人)。

也就是说,即便是血缘文化上非常接近的两个族群,只要有人通过各种手段强化自身的那一点点特性,就能生生构建出一个新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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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语言习惯、文化宗教、生产方式都与亚洲截然不同的其他大洲人民,是否能成功融入亚洲社会,本身就是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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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成功融入的案例并不能说明问题。我们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是个人,所以才能成功融入。

说的直白一点,如今中华民族的大一统共识,是建立在千年前秦始皇“书同文、车同轨”的基础上的。即便如此,孙中山早期的革命纲领也是带有强烈满汉矛盾的“驱逐鞑虏、恢复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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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五族共和”再到更后来的“五十六个民族”=“中华民族”的话语体系能够构建成功的前提,是西方社会不分族裔的对我国人民进行侵略和压迫,和长达十四年的全民抗战
反过来说,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文化、语言、生活习惯、生产方式上的差异,绝不是高喊几句“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就可以做到的,除非你能像秦始皇那样做好了背几千年黑锅的觉悟。

不仅如此,我认为,如今新媒体工具的诞生更是将“书同文、车同轨”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我也曾是留学生,所以对一些事情还是很有感触。

举例来说,不少媒体曾指出很多中国留学生喜欢聚集在一起,有些还拿这个事情来搞大新闻。

这种指责中国留学生抱团的新闻当然是屁话,我就没看过几个非西方国家的留学生不和自己有相同或相近文化背景的人聚在一块。

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异国他乡见到同文同种的人从而聚集在一块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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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新的媒体工具的帮助下,这个时代来到异国他乡的人与国土联系无法中断,能够通过持续不断地阅读本地区的文本来获取营养,最终的结果就是诞生了一批该地区主权实体难以界定到底是不是本国/本地区人民的“族群”,而这样诞生的“族群”自己认不认为自己是该地区诞生的现代民族就更是个大问题了。





不过我要指出的是,巴别塔并非无法建成,而建成的方法就是推进第三世界国家现代化。文化上的巨大差异终究是生产方式所决定的,所以只有当现代化不再只属于少数几个国家的时候,世界共有的“现代”才可以诞生出新的共识。
这个共识诞生之日,就不会再让人担心出现如今美国的情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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