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君：为基因编辑婴儿降生感到自豪？人类貌似已管不住贺建奎了

　　做事要有规矩，世界须有规则。我发现，只要中国没动手管的人，没动手管的事，这人就天马行空，这事就没有人管得了，比如，刚刚创造了世界首例基因编辑婴儿的生物学家，南方科技大学副教授贺建奎先生。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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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贺建奎日前宣布，经过他的团队编辑基因后，一对叫露露和娜娜的女婴降生后，国内外科学家大为震惊，因为这不仅给两个婴儿自身的健康带来不确定的风险，更为严重的是，这种对胚胎基因的人为改造有可能污染人类基因库，对人类健康产生不可预测和难以防控的后果。贺建奎因此成为热点人物，遭到学界和舆论的广泛质疑和批评。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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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老百姓没经历过什么事，总拿自己的承受力去度量人家的英雄胆，从媒体上看到贺建奎被一股脑地批评，就觉得，这姓贺的是不是请病假了？这么多唾沫星乱飞，他还敢出门吗？其实，大家小看人家了，11月28日，即在香港举行的第二届人类基因组编辑国际峰会第二天，贺建奎作为“基因编辑婴儿”项目负责人于中午12点48分准时现身发言。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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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不是来检讨的，甚至不是来讨论的，他是来进行自我表彰的。在发言中，贺建奎说，他和他的团队为一对携带艾滋病毒的夫妇修改了他们的双胞胎胚胎的基因，使婴儿出生后能抵抗艾滋病毒，他为此“感到自豪”。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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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的意思很明确：我做了基因手术，我“服务于”他人健康，我“造福于”人类，你们对我的指责都是无稽之谈，我不接受，飞来的板砖儿你们自个儿留着盖宅基地吧。11月诞生的双胞胎女婴露露和娜娜是人类历史上最先两个基因被人为修改过的个体，这个世界第一是我的，其他的你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吧。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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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基因手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发明，也就是说，贺建奎所作的事情其他国内外分子生物学家也能做。可是，为了人类的健康和安全，所有人都是抱着严肃谨慎的态度。因为这不同于给汽车发动机安装一个新部件，修改过的胚胎基因未来可能会随着生殖进入整个人类基因库。这就是为什么贺建奎的项目结果公布后会在学界内外引发巨大震荡。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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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外很多科学家纷纷发表看法，认为在基因编辑的伦理和规范尚未成为共识之前修改人类胚胎基因的做法“十分不妥当”，包含着“巨大风险”。中国细胞生物学学会28日发表声明，谴责将基因修改用于生殖目的。中国有关部门也表示将对此事进行严肃调查。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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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不守规矩会变成人渣，而一个科学家不守规矩会变成魔鬼。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在好莱坞电影中我们经常可以看到，一个古生物学家或者一个病毒学家因为一个阴险的目的，而给整个地球带来无法想象的危险后果。它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不要违背自然，违背自然就会遭到自然的惩罚。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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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朋友是一位出色的画家，每次看到他的油画作品，我都叹服于他对色彩的把握，我觉得他几乎把所有的色彩都用到了自己的作品中。可是他却不这么看，他说，画家不外乎是用生产出的颜料在画布上作画，无论画得有多好，无论色彩有多绚烂，都不可能超过自然的呈现，最蓝的大海和最红的夕阳，永远不会在画布上。他的这番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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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现在超市里到处是鸡肉和鸡蛋，而讲究的人们却到处去买走地鸡和土鸡蛋。不是我们不相信科学，而是自然的馈赠常常是最好的。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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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因技术是科学，普通人自然了解不多。但是听听专业人士的解释，或许能够帮助我们理解。一位分子生物学研究人士说，人体是一个精妙的有机体，“正常人类的基因都是完善的，一个基因的表达，肯定有一个对应的调控基因，如果某个基因被修改，那么会导致调控基因表达的异常，这会导致更多未知的问题或者疾病出现。”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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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还有“脱靶问题”，“如果被修改过的基因没能被识别并成功接到宿主的DNA上，这可能会导致基因组发生突变，将可能导致更严重的结果。即使脱靶这些问题都能被解决掉，但是由于是一段改造过的基因，在这个人之后的成长过程中，这段基因是否每次都能按照原先的要求进行表达，这在目前仍是一个未知数，这也就导致了不可预见的问题，乃至会产生新的未知的疾病。”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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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贺建奎团队的“研究成果”，两个基因被修改过的女婴已经降生，科学家有理由担心她们未来的健康问题。但是，这还只是开始，如果这两个女孩能够顺利长大，并孕育了下一代，这才是人类灾难的正式开始。“这段经过人改造的基因在一代一代往下传的过程中，会产生怎样的变化，会出现怎样的表达，就完全无法未知了。并且随着携带这段基因的人的数量的增加，传播会更快，危害也就更大，这种后果是人类无法预知，也无法抵御的。”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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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所谓令他“感到自豪”的“成果”，除了对人类自身健康与安全带来不可预测的风险外，还带来相应的伦理和法律问题，未来又该在公民隐私权和公众安全两者之间作怎样的平衡？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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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问题，贺建奎专家都不在乎，他看重的是他的“研究成果”，是他的世界第一，更是他潜在的名利。贺建奎总拿艾滋病说事儿，可是一个正常人感染上艾滋病的几率有多大？而修改过的个体基因对人类基因库的污染的几率有多大？作为一名生物学家，贺建奎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这显然不是他所关心的。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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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贺建奎缺的不是专业知识，也不是常识，而是道德，说穿了就是缺德。贺建奎的“研究成果”并没有技术难度，而只有“道德创新”，这个创新不是往好的方向去，而是再次刷新了中国科学界的道德底线，让世人惊讶地看到，中国不仅有不守规矩的大妈，更有贺建奎这样不守伦理道德的科学家。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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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创造世界首例基因编辑婴儿采用的是新型基因组编辑技术Crispr-Cas 9，美国生物学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分子生物学和细胞生物学教授詹尼佛·杜德纳，法国微生物学家、遗传学家和生物化学家埃马纽埃尔·卡彭蒂耶是这项技术的发明者，但是她们都坚决反对将这项技术用于人类胚胎实验。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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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3月20日《纽约时报》在一篇题为《我的基因我做主？科学家说不》的文章中，曾集中报道了一批世界顶尖的生物学家呼吁，在全球范围内暂时禁止在可遗传给下一代的人类DNA上使用一种新型的基因组编辑技术。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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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说，几十年来，伦理学家一直对改变人类生殖细胞心存忧虑，改变人类的精子、卵子或胚胎等遗传细胞可持续一生并能遗传给下一代。过去这些担心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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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的假设，但是，2012年发明的这项技术使精确编辑基因组成为可能，而且更为方便。这种技术已经被用来编辑小鼠、大鼠和猴子的基因组，然而有越来越多的科学家担心，它可能以同样的方式用于人类。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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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科学》杂志撰文的科学家们支持这项技术继续在实验室进行研究，但是几乎没有科学家认为这项技术应该用于临床使用。波士顿儿童医院干细胞专家乔治·戴利说：“它提出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我们将如何看待我们人类的未来，我们是否会采取戏剧性的举措，修饰我们自己的生殖细胞，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我们的遗传命运。这使人类面临巨大的风险。”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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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德纳博士是这份专家声明的组织者之一，她认为应当在世界范围内管制Crispr-Cas9技术的应用，科学家、伦理学家和公众以更多时间来思考这项技术突破。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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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认为，Crispr-Cas9技术虽然高效，但偶尔会在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误切到基因组，这种错误到底意味着多大风险目前尚未探明，因此该项技术在目前绝不应用于人类胚胎基因编辑。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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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家也表示，用一个正常的基因去替换一个异常的基因看似完全无害，但可能并非如此。美国生物学家、1975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前加州理工学院院长戴维·巴尔的摩博士说：“我们担心人们在不了解改变基因后的效应之前，就盲目地把基因组做了改变。我个人以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还没有聪明到对改变遗传特征的后果感到踏实，即使是在一个单一的个体中做出基因改变。”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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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参与讨论的科学家们普遍认为，任何此类的使用在美国和欧洲都受到严格的监管， 但是，问题在于有些国家在科学领域缺少严格管控。科学家们呼吁同行以道德约束自己，“在管辖不够严格的区域，科学家应该避免尝试在临床应用中对人类生殖细胞的基因组进行修改”。他们似乎有一种不祥之感，说，“必须有这种讨论，因为有人正在跃跃欲试。”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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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看，这个“跃跃欲试”被不幸言中，贺建奎就是这样的科学研究者。英国广播公司的一篇文章直接用了这样的标题：《基因编辑婴儿：中国科学家贺建奎是否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文章对贺建奎和他的团队的项目结果表示了严重担忧。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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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伦理审查，这是贺建奎创造出基因编辑婴儿的关键。在财新网一篇报道中，连经常因转基因食品问题被崔永元怒怼的科普作家、生物化学博士方舟子也认为，“关键是一开始就错了”，科学界最关心的莫过于，谁给了研究者这一权利。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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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网上可以搜索到一份深圳和美妇儿科医院对于贺建奎项目的伦理审查申请书，日期是2017年3月7日，医学伦理委员会的审批意见称，“符合伦理规范，同意开展”。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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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申请理由部分结尾，又看到了极具中国特色的“厉害体”：“这将是超越2010年获得诺贝尔奖的体外受精技术领域的开创性研究，将为无数的重大遗传性疾病的治疗带来曙光。”可是，这份盖有深圳和美妇儿科医院、有七个专家签名的审查申请书，却被该医院否认，医院人士说，这份文件的真伪目前还不清楚，正在做进一步的调查。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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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的情况很怪异，一件并不复杂的事情却常常搞不清楚。如果院方确实没有批准过这样的审查结果，这份“深圳和美妇儿科医院医学伦理委员会审查申请书”起码涉及到一个盗用公章的问题，另外，那七个签名是谁？审查申请书上写的很清楚，申请人（项目负责人）是贺建奎，连手机号码都有，贺建奎对此有何说法？在28日的香港基因学术峰会上，在贺建奎发言结束后，有观众就知情权和伦理审查向其提问，可是，贺建奎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而对第二个问题却没有回答。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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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的思维也颇为滑稽，面对众多批评，贺建奎在回答问题时反复辩解自己在过去三年中一直跟学术界的人士沟通，并没有暗中从事这项基因修改实验。按照贺副教授的逻辑，只有暗中进行这项实验才是可鄙的，而只要公开了，就算不得可鄙。在法律上，偷盗和抢夺都是以非法手段占有他人财物，莫非在贺建奎看来，只有那些小偷该抓，而骑着摩托车一把夺过女性的挎包而逃之夭夭的歹徒就不算犯罪？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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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网上到处都能看到首届首例基因编辑婴儿的报道，对贺建奎的批评也到处可见，在各种批评中，经常可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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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有人反问：你敢对别人下手，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做实验？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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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反问很有力。可是，也没能难倒贺副教授，就在香港的会议上，有听众最后提问：如果这个是你自己的孩子，你会这样做吗？贺建奎回答：这是个很好的问题。如果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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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在同样的情况下，会，我会第一个尝试。掷地有声，那一刻，貌似人类不仅无法阻止贺建奎，似乎连反驳他的机会都没有了。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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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贺建奎的回答倒是让枫叶君想起了电影《私人定制》的结尾，葛优坐在被污染的河流边，忏悔人类对水资源的犯罪。这时，画外音问他：“如果您有一百万，您愿意捐给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吗？”葛优回答“愿意”。“您有一千万呢？”“愿意。”“您有一个亿呢？”“十个亿都行。”“那如果您有一辆汽车，您愿意捐给别人吗？”葛优摇摇头。“为什么呀？”“别的都行，就是汽车不行。”“您有十个亿您都愿意捐，为什么车就不行呢？”葛优压低声音回答：“因为我真有一辆汽车。”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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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肯定没看《私人定制》，他不知道葛大爷比他更机灵，更会与给他下套的人周旋。贺建奎之所以敢说“我会第一个尝试”，因为他很清楚，那个“在同样的情况下”是不存在的，因为贺副教授本人没有艾滋病。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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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影片结尾，白百合站在过街天桥上，面对着雾霾笼罩的城市，说了这样一段话：“阳光，我是来向你道歉的。虽然我们之间隔着厚厚的霾，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你是公平的，是我们犯了错，让自己陷进了深深的混沌里。我该怎么向你道歉，才能让我们回到童年的记忆中，天空是湛蓝的，空气是清新的，阳光是明媚的，我知道你会说，你们太贪婪了……“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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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建奎冒天下之大不韪，创造出的一对基因编辑双胞胎女婴，也应该算是他和他的团队接受的”私人定制“，那么，这其中有没有披着科学和造福人类外衣的贪欲呢？时间将证明一切，但是，人们无法预测这种等待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XKr豪仕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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