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韦国清：帮助越南打法国，出征时毛主席嘱咐：不可当太上皇

1950年1月18日，中国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承认越南民主共和国，并同越南建立起外交关系。月末，胡志明亲自奔赴北京同中央军委高级领导人会谈。刘少奇当即拍板决定，表示同意援助越南对抗法国。

2月17日主席和总理同胡志明达成共识，将会向越南方面给予军事援助，随后派遣军事顾问团队前往越南。决定派出顾问团之后，我国就需要确定谁来担任顾问团团长一事。

左起韦国清、胡志明、毛主席

朱、周、聂等人同时给出建议，希望韦国清作为顾问团团长前往越南。主席拿到建议后，也对几位老同志的意见表示赞同他说道：

“他去，我才放心。”

很多人并不理解，为何毛主席等人会如此认可韦国清。建国初期，我国手下能征善战者无数。韦国清在这其中，又有何资本比下其他将军？

从毛主席和韦国清的谈话中，或许我们能够找到答案。

毛主席在韦国清前往越南前，这样同顾问团团长说道：

“顾问是顾问，是做参谋、给建议、想办法的。当不得太上皇，更不能搞包办代替。”

我国确实有一大批打仗的好手，但他们对于军事指挥和军事参谋的界定并不熟悉，并且对越南也并不了解。在当时来看，韦国清确实是最佳的选择。

顾问选择

韦国清出生于广西一个贫困家庭，自1928年加入农民自卫军以来，便长期活跃在广西、越南边境地区进行工作。对于越南的地理情况、风土人情有较为全面的认识。出国做军事顾问，最重要的责任并不是指挥他国军队击溃对手，而是在适当的情况下给出专业性的意见。从这个角度来看，韦国清确实非常合适。

韦国清本人的军事实战经验多，非常擅长打阻击战。在解放战争时期，韦国清将军便同国军精锐对抗。参与指挥淮海战役，拿下歼灭黄维兵团、活捉杜聿明等显赫战绩。这些大兵团作战经验，对于越南而言无疑是最好的“礼物”。

此时越南对于军事作战的理解，还停留在游击作战、伺机而动的层面上。法国派出的菲利普·勒克莱尔将军，曾经在二战当中参加过北非战争，有非常不错的大兵团指挥经历。对于越南而言，要想打败这样的对手，靠自己独立完成并不现实。

毛主席与胡志明

胡志明提议希望中国派出军事顾问，也是考虑到自己的实力不足。仅仅靠自己的指挥作战团队，很难在战场上同法国对抗。我国虽说将星如云，打起仗来个个都是好手。但是大部分将领更擅长宽大战线作战，并不熟悉如何在热带雨林地区作战。

我军很少有将领，懂得如何在战线相对狭窄的热带雨林排兵布阵。而韦国清出身广西，自幼当兵便是在中越边界活动，对于这里的情况非常了解。更熟悉如何使用小股兵力，在狭窄战线上发挥出作用。

此外韦国清还有不错的政治能力，深知如何使用斡旋之道的。出国在外，军事顾问团队需要明确自身责任，重在参谋和给建议，而不是当战场上的将军。参谋团要转变自身思维，不要用将军的眼光看战场变化，而是要用“谋士”的思维思考问题。

这样来看，出任顾问团团长，如若没有充足的政治经验，显然是没办法当好的。要知道随意越权指挥，将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国际影响。

顾问韦国清

选择韦国清，便是因为无需考虑他出现类似的问题。抵达越南之后，胡志明第一时间找到韦国清，表示希望他能够接任指挥越南军队。

韦国清当即表示，

我来越南的目的绝不是指挥友军部队，当骑在越南头上的“太上皇”。

韦国清委婉地拒绝胡志明，表示自己来只做顾问，同时也表示愿意给出军队建设的一些经验。如若胡志明的请求交给许世友处理，显然结果便会发生变化。

许世友将军本身性格直率，若听到胡志明如此真诚的请求，自然会毫不犹豫直接指挥越南军队。从这个角度来看，韦国清对于事情处理更为冷静，考虑也更加周全。

胡志明和许世友

7月顾问团在南宁集结完毕，以“华南工作团”的代号进入越南。

8月11日，韦国清进入越南。随后迅速同越南司令员武元甲、胡志明等人会面，确立越军作战的基本思路——稳扎稳打拿下边境城市，随后向北部中心城市进军，达到巩固革命果实的目标。

这项作战计划方针，同我国军事革命思路基本一致。

韦国清给出这样的建议，主要是考虑到越南本身同中国情况类似。先农村后城市的作战思路，能够让越南政府快速同工农阶层打成一片，保证在战争过程中可以得到人民的支持。此外陈赓和韦国清向胡志明建议，将顾问团人员拆分为军事、政治、后勤三个顾问组，并为越南3个主力师特设顾问组。

给出这个建议，主要是因为战争不是仅靠精锐部队硬碰硬博弈。战争要考虑后勤补给问题，更需要保证军队的政治立场稳定。如若无法做好这两项工作，前线将士即便是手握最先进的武器，作战实力依旧没有本质提升。

9月16日，“华南工作团”任务基本完成，边界战役正式打响。法军深知如若边界城市落入越南手中，不仅能够让更多越南人同本国军队建立起联系，并且越南也会得到更多的国际支援。

边界易主，将会使得法国难以对抗越南。他们迅速在东北边界部署兵力，集结起超过西北地区两倍多的兵力和火力，试图在四号公路上再打造一条“马奇诺防线”。

边界大捷

一开始越南战役指挥部决定，将集中兵力优先攻打高平，取得胜利后再循序渐进向东溪、七溪等地发起进攻。

韦国清指出，

同法军作战一定要摆脱呆板的攻坚战思维，要灵活机动地对抗法军。高平市若能拿下，确实能够鼓舞士气，达到振奋人心的效果。但中大型城市，对手的防守兵力更充足，硬碰硬之下越军损伤将会非常惨重。

此外顾问团分析，法军擅长打“呆仗”，将领习惯于固守龟缩一处。高平城防坚固，法军其他地区的守备部队自然不会出兵援助。越军整体实力落后于法国，应当采用围点打援战术逼迫法军主动出击。尽可能多地消灭法国有生力量，才能够实现彻底扭转战局的目的。

法国防备体系上，东溪由于地势险要没有放置较多的军队。陈赓和韦国清认为，

当下应立即集中兵力向东溪进攻。让法军在四号公路上设置的一字长蛇阵被截断，将高平守军孤立起来，将东溪法军团团围住。自然法军将会主动派出谅山守军增援东溪，运动战打响后，法军的防御工事便失去作用。他们试图躲在“越南版马奇诺防线”作战的计划，将会彻底落空。

东溪战斗打响，越军拿出高于法国守军九倍的军队向其发动进攻。两天战斗之后，东溪地区顺利回归越军手中。此后法国派出LePage机动兵团从七溪发起进攻，企图重新占领东溪地区，并和Sactong指挥的高平兵团汇合。LePage兵团刚一出动，提前部署好的越军主力部队便出面将其拦截。集中火力将其全歼，随后调准方向将Sactong兵团歼灭。

战役结束后，越军全歼法国北部两大兵团，歼灭俘虏超过8000人。法国妄图实施包围圈击破越军的想法至此落空，越北根据地得以巩固。这背后，中国军事顾问团的作用不可忽视。

平稳过渡期

边界战役结束后，陈赓先行返回国内，韦国清等人继续留守越南提供援助。在韦国清等人的帮助下，1951年6月越军取得京平战役胜利。

韦国清由于长期处在高压工作环境之中，身体情况变得非常糟糕。考虑到韦国清的健康问题，中共中央决定让韦国清回国休养，工作暂时交给罗贵波处理。

罗贵波接替韦国清的任务之后，越南战事实际上已经相对稳定。越南将主要精力放在巩固战线阵地、革新军队编制上。开始对军事顾问团和政治顾问团机构进行重组合并，配合越军迅速完成现代化军队组建工作。

1951年6月16日，越军向中央军委提出请求，希望能够派往师团级干部前往越南，扩充人民军各部和师级机关顾问人数。

胡志明与我国顾问团

1953年10月10日，韦国清的病情有所好转。中共中央决定，再次派出韦国清协助越军作战。

此时国际形势已经变得非常微妙，韦国清重新回归顾问团，对于国家而言有着非常重大的意义。斯大林去世之后，赫鲁晓夫调整对外外交方针，开始逐步同西方阵营进行接触。试图通过和平外交手段，解决亚洲地区朝鲜、越南战争问题。

1954年2月，柏林召开四国外长会议，就亚洲问题开始进行协商讨论。但会议进展并不顺利，美国代表在会议上保持自己的固有态度，坚决抵制同社会主义阵营进行和平友好协商。

会议结束后，情况变得异常严峻。虽说在英法两国的一再坚持下，基本达成共识决定召开五大国和会。但杜勒斯公开表示，

如若无法在战场上打败社会主义阵营，他拒绝任何形式的和谈会议。

以打促谈，成为换回亚洲和平最后的机会。

再战法军

杜勒斯的一席话，让越军和中国军事顾问团意识到，如若要换回和平必须要拿下奠边府。越军层层推进之下，法国已经将战争策略改为“国土防御”。

法国驻美大使向杜勒斯表示，

法国政府已经将希望寄托在日内瓦会议上，无力同越军继续正面对抗。他们开始在奠边府一带囤积物资和军队，试图依托奠边府继续维持自己的殖民统治。

奠边府如若失守，法国将会彻底失去对越南地区的控制权。而美国很有可能因为法国失势，放弃杜勒斯和三军指挥部官员出兵越南的提议。

要想拿到美国人的支援，法国人必须要守住奠边府。他们在奠边府地区集结1万人的精锐部队，设立8个工事据点群，每天动用100-200架飞机空运150吨-300吨军事物资，试图将这里打造为固若金汤的碉堡。

奠边府驻守法军

美军高级将领在视察奠边府的情况后，向法军高级军官称赞道：

“这里是越南人无法侵犯的碉堡”

法国印支远征军指挥官纳瓦尔更是嚣张至极，直接隔空喊话越军，要将其在奠边府彻底“碾碎”。

韦国清对于战场局势变化一直颇为关注，早在1953年11月协同越军进行西北作战计划的时候，便开始注意到奠边府的动向。当他看到莱州法军弃城出逃向奠边府撤退时，意识到法军正有在奠边府决战的意图。他找到武元甲、胡志明等人，指出奠边府将会是越军不可多得的“战机”。

在法国和美国人看来，奠边府是在越南不可能被拔掉的“碉堡”。但在韦国清看来，这是越南军队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向越军高级军官说明情况，可沿着奠边府外围设立包围圈，将其团团围住打造成一座孤城。

奠边府大捷

1954年5月6日，奠边府已经被越军各路军队围得水泄不通。法军只能通过飞机空运的形式，维持奠边府守军的基本生活。随着包围圈逐步缩小，法军的空运物资，往往无法掉落在法军阵地上。而且法军伤员不断增多，地下医务室根本无力容纳伤员。法国士兵们拥挤在一处，士气异常低落。

当晚越军前线指挥部发出命令，要求刚刚由中方整备完毕的六管火箭炮向对方据点发射。炸弹落在奠边府内，法国守军乱作一团场面十分惨烈。经过一夜战斗之后，奠边府守军将领自知无力对抗越军，决定出城投降。法国本土顿时怨声载道，对法国陆军的失望传遍各地。而国际社会上，西方军事家们也纷纷以“不可能的失败”评价此次战役。

奠边府陷落的第二日，五国会议在日内瓦召开。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对外宣布，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停火协议，开始派遣军队前往越南。

6月12日，法国拉尼埃内阁倒台，新任总理上台第一句话便是：

“四周内实现全面停战。”

英国借机劝说美国，表示放弃越南接受“分治”的处理办法。见法国退出、英国唱衰，美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宣布接受日内瓦合约，承认越南为独立国家。

50多天的奠边府战役中，韦国清等人一直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如若不是他们一再坚持围点打援的作战计划，让越南军队发挥出自己机动作战的优势，越南想要迅速解放奠边府非常困难。

韦国清等人的努力，也为周总理等人争取到外交协商的空间。此前周总理便向韦国清提出，是否能够在越南打出几次漂亮的战役，为他们和越南争取到外交主动权。韦国清顺利完成周总理交代的任务，也让越南得以从八年苦战之中脱身。

随着抗法战争的结束，韦国清率领的中国军事顾问团便要陆续撤离越南。离开前夕，他们仍旧在各地向越军传授现代化作战战术、军队组建方式方法。作为越军的“老师”，韦国清等人倾尽所能给予越军最好的资源，如此做法着实让人倾佩。而胡志明和武元甲，对于这位远在广西主政的“老师”一直颇为关注，多次访华都主动邀请韦国清陪同，可见双方战友情非常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