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香港这一莫大难题,我们为世界创造出一套全新方法论
刚刚结束的两会,在香港代表团的审议现场,政治局常委,国务院副总理韩正谈到了香港的住房问题。
香港的高房价“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韩正指出了香港高房价很大程度上来自历史遗留问题,但问题总归要解决。
“解决这个问题,难度是很大,但总要有开始解决的时候,如果一直就这样,没有、也形不成共识,也没有解决办法,一有办法就在立法会‘拉布’,最后损害的是全港老百姓的利益。”
三言两语,掷地有声。
去年十一的时候,香港中联办主任骆惠宁走进香港基层社区,在租住面积不足8平方米的失业市民徐天民“家里”时,他感慨万千的说:看到你家的居住环境,我心里很不好受。
香港高房价的根本问题,就在于土地。
740万人口,1105平方千米的土地虽然不富裕,但也绝不应是普通人只能住8平方米这样的捉襟见肘。
▲香港大把的郊野公园摁着就是不开发
香港的土地开发率只有23%,其中住宅用地更是只有6.8%。
香港不是没有地,郊野公园的面积比住宅小区的面积还大,但和普通港民都没关系。
六大地产家族,牢牢的捏住香港土地,每年严控新房开发量,以调节供求关系的方式长期让房价处于高位。
房价供求越失衡,他们手里的地皮就越值钱,每年就可以用挤牙膏皮的方式慢慢开发,细水长流的够整个家族吃上百年。
如果港民施压要求增加土地开发量和供应量的话,地产商们就开会玩儿阴的。
他们一方面鼓动所谓的环保、动保组织抗议游行,声称不恰当的土地开发会对香港环境造成巨大伤害。
另一方面他们在舆论上制造恐慌,吓唬有房的中产人士:放开土地供应,香港房价将会大跌。
“你们中产的身价就暴跌了!”
如此一来,既得利益的有房人士也会抗议土地供应保卫房价。
从1984年港英政府每年只批出50公顷开发用地,到董建华八万五计划中途破产,再到如今的香港房价节节攀升成为铁板一块。
香港的房价打不动的本质是:土地垄断者的势力基础太强,港府依靠自己的力量撼不动他们。
所以,需要中央出手。
香港从19年乱象到现在大局已定,中央从来没有贸然出手,每一次出手都很谨慎,但又极其精准的解决了问题震慑了宵小。
中央在理性又慎重的判断,这个问题是不是港府无力解决的,是不是国家必须要出手帮助香港,国家出手后是不是可以妥善的解决好。
我们在收回香港的时候,曾经对香港郑重承诺,坚持港人治港不动摇。
除了主权、军事、外交限制,其他方面我们都赋予了香港高度的自治权,什么叫港人治港,就是香港人有权利按照自己认为对香港最有利的方法治理香港。
因为我们需要香港以资本主义制度的存在,发挥其在法律、货币、贸易方面的优势,作为内地的一扇窗口链接世界。
漂泊百年的游子归家,这个游子才华逼人,能力超强,但也沾染了一点外部浪荡的劣习,我们最早是以保护和宽松引导为主。
但后来,因为这些不良习气,孩子做出了一些伤害自己也伤害家庭的事情,我们就必须要按照母亲对他的期待,对他未来的成长和前途来修剪枝杈,这才是对他负责。
通过去年的经验,我们已经完成了对香港的第一轮大“修剪”,中央已经为香港和港府切好了脉,抓住了香港问题的本质,在切掉了“独瘤”之后,开始从更多的方面入手,做后续的调养和康复。
切掉了“独瘤”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把香港其他“并发症”的治好,才能帮助香港从“亚健康”中恢复。
其中,就包括房价这一长期以来的旧疾。
▲香港独有的16平方米“豪宅”,售价400万
之于香港来说,这就是我们向高房价下手的最重要原因。
但之于全国的大局来考虑,我们还有更深远的用心和想法。
中央的着眼极其敏锐而长远。
解决香港的住房问题,关键就是要把香港的土地垄断给打下来,打掉香港的土地垄断,就是要直接向香港的头部地产商资本家下手。
在过去一段时间内,我们一直在加快国内的反垄断进程,因为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
很多香港地产集团近些年来开始进军内地,九龙仓集团内地收入占7成以上
但香港,一直以来都是资本主义制度,向垄断下手,就是向资本主义下手。
虽然西方很多国家一直在通过法律建设对抗资本垄断,但实际上,垄断与资本主义本身就是一堆孪生兄弟。
资本为了攫取超额利润会自动向大规模垄断经营发展,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提出过一个经典的悖论:
资本以自由竞争的方式保持市场的活力最大化,但胜出企业一定会获取超高利润实现垄断。
换言之,资本主义市场鼓励自由竞争,但自由市场的结果一定是出现垄断,除非重新洗牌。
这就是资本主义制度的核心问题,财富流动始终是从下至上的单向流动。
马克思对这个过程的解释是:资本家会不顾一切的获取超额利润以扩大生产。都是一个意思。
封建社会的地主剥削也是这个过程,就是土地只能单向流动。
寻常年景,小农守着自己的土地自给自足也能活命。赶上灾年,向官府交完粮之后,剩下的口粮根本不够果腹,就只能把家里的土地抵押给地主换粮食,如果第二年的收成不够赎回土地,那这块地就归地主了。
小农就变成了佃农,有产阶级就变成了给人打工的无产阶级,变成了只能逆来顺受被剥削的两脚羊。
无论是资本主义还是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引发社会矛盾的根本原因其实就是一个:财富只能自下而上的单向流动,底层人民越过越苦,直到忍不下去就会揭竿而起。
为了安抚劳动人民,在财富流动的过程中避免出现劳资冲突,所以西方国家健全了福利与社会保障,将底层群众稳住。这套方法曾经看起来十分完善美好,但一旦无法继续将蛋糕做大以后,被惯坏的底层人民就会以民粹伤害国家。
像如今的美国,底层人民的呼声要活命,政府无限量化宽松撒钱,但最大的受益者却是华尔街资本和跨国巨头。
“国难当头,望各位卿家拿出家产以资军饷,共保社稷。”
但是美国不是这样,王爷亲贵们在危机中身价反而暴增。
最需要救济的人得到的帮助最少,实力最雄厚的人得到的财富却最多。
还是那个问题,资本主义社会财富自下而上的流动具有不可逆性。财富一旦进了金字塔顶层的兜里,就掏不出来了。
研究历史的人,有个说法叫历史周期论。就是说晚期政权被既得利益者拖垮,丧失活力和进取心,在内忧外患之中走向灭亡。
1945年7月,毛泽东在延安接见了68岁的黄炎培。
在窑洞中,黄炎培忧心忡忡又满怀恳切的说:“我活了60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光绪帝变法、北洋政府、国民政府,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都难以跳出这周期的支配力。”
但毛主席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穷其一生,就是要帮助中国跳出这种周期,让劳动人民跳出被这种周期左右的苦难。
他提出的方法就是公有制和社会主义。
政府只为人民,也让人民监督政府,防止权力持续做大。这是毛主席做出的探索和尝试,但是天不假年,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宏愿,留下了一个方法与方向,交给我们去探索。
先烈回眸应笑慰,擎旗自有后来人。
我们要自己为中国探索出一条道路。
在党内治理上,我们的办法是反腐,永远保持党的纯洁性,保持党有自洁能力,坚决防止权力会自下而上的不受控集中。
而在党外,在经济活动管控上,我们的办法就是反垄断。我们要市场经济释放出资本的活力,但也必须要管控住资本的能量。
我们越来越开放,市场化程度越来越高,资本所具有的活力和能量也越来也大,国家必须要在释放出资本价值的同时,最大程度的防止出现垄断。
社会主义制度下,如何用好资本,管好资本,利用其优点,摒弃其缺点,这本身就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部分。
这是社会主义为主体,资本主义融入的深度结合。
全人类的经济活动历史上,都没有过这样的尝试。这是我们政府,在为14亿中国人,为全球70亿人做出的探索。
所以我们选择了香港,选择了垄断最严重、对老百姓伤害最大的香港地产业下手。
在解决香港住房问题的过程中,
看我们究竟可以对资本主义“天然劣根性”的管控做到什么程度,看我们究竟能把传统的资本“掰”到什么程度,看被改良管控的资本还有多大的活力与能量。
▲香港的楼价,傲视全球
(图源风闻社区)
这就是我们要想香港住房问题下手的目的。
解决香港住房问题,驯服失控的垄断资本巨兽,而且最大程度的保留资本的活力与价值,这就是我们在香港住房问题上的终极目标。
92年,我们在南方划下一串明珠,那时我们的主要事情是开放自己,迎接变化,是我们自下而上的融入世界。
而如今,中国已经可以平视这个世界了。
从这个世界中汲取所需,更为这个世界创造出弥足珍贵的财富与价值。
老蒋写到这里的时候,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复。
因为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不只是简单的是解决一个城市的,几百万人口的民生问题。
我们是在给14亿人和全人类社会发展在探索出一套方法论,一套国家与资本,公有与私有,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方法论。
这是真正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你我有幸,皆为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