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江里都能发现伟哥成分，韩国人的夜生活有多狂野？
韩国人对贯穿首都首尔的那条河——汉江爱得深沉，对它的水质状况自然格外上心。早年间韩国曾发生驻韩美军通过地下水管，向汉江排放大量有毒物质的事件，引发了巨大的社会恐慌，后来的电影《汉江怪物》即以此为背景。最近，人们又在汉江里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伟哥成分。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难道喝了汉江水，就可以壮阳了吗？这些奇怪的东西，是谁投到韩国人民的母亲河里的？
浓度最高的地区
据韩媒报道，研究人员在最近发表的一篇论文中披露，他们在汉江河水中发现了异常高含量的“伟哥”，和其他用于治疗勃起功能障碍（ED）的药物的成分PDE-5i。
图源：网络
水样是2018年4月采集的，但这项研究直到今年5月早些时候才发表在《科学报告》杂志上。研究人员发现，ED药物的使用水平似乎在周末，以及在首尔江南区出现飙升。他们发现，在首尔的水样中，辉瑞公司生产的药物西地那非（“伟哥”学名）的浓度比布鲁塞尔高出3到4倍，比哥本哈根高出2到5倍。
研究者在夜生活丰富的区域检测到浓度最高的药物。图源：Getty Image
负责这项研究的首尔市立大学环境工程系教授金贤旭（音译）表示，他的一个朋友告诉他，这种“小蓝片”在韩国首都的风化场所中很容易买到，他因此受到启发，开始研究这个问题。
“在河水中发现的化学物质含量远远高于它应有的水平。这意味着大量此类药品在没有处方的情况下被非法消费。”金贤旭说。金贤旭估计，江南区河段含有的“伟哥”成分较多，与当地的特色——为数众多的成人娱乐场所夜店有关。
研究者在汉江南北两个区域抽检水样，检测出不同治疗ED的药物浓度。图源：《科学报告》杂志
每到周末，江南一带的夜店便会人头攒动，店员们可能会主动为力有不逮的顾客们免费提供“小秘方”助兴，而他们如厕时就会通过大小便，将药物成分排出到汉江之中，造成这种污染。
“渭流涨腻，弃脂水也”，古人诚不欺我。你没猜错，这个江南区就是鸟叔名作《江南style》里的那块金粉之地。这里是首尔最重要的商业区，有韩国最贵的地皮、最好的商店、最多的整容人群，三星公司的总部就坐落于此。
夜晚的江南区，韩国的许多夜店酒吧都开在该区。图源：网络
需知首尔都市圈的GDP总量和人口都占到整个韩国的一半之多，各行各业精英荟萃于此，他们又大部聚居江南，相当于全韩国的达官显贵、簪缨之家都在汉江畔夜夜笙歌、纸醉金迷，改变一条河的成分算什么难事！
在韩国，ED药物的市场价值一直以每年9%以上的高速增长，2019年达到1.3亿美元，仅“伟哥”的销量就达到了4500万美元。
除了这款蓝色小药丸，韩国市场上还有50多种由本国制药公司生产的ED药物。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山寨“伟哥”生产商对路透社说，韩国假冒“伟哥”和其他ED药物的黑市与合法市场相旗鼓相当，产值甚至超过了合法市场。
韩国人甚至把假伟哥卖到了日本。2018年，日本警方逮捕了一名44岁的韩国男子，并从他手中缴获约21万粒假伟哥。
根据一家医学会2017年4月发布的一项研究，韩国ED的总体患病率为43.3%，30-39岁的男性中，约有23%的人表示自己无法勃起。这些人，自然是伟哥这类药物的最大消费人群。
最近的一项研究还发现，在韩国销售的188种食品和膳食补充剂中，有80种含有ED药物的成分。现在，汉江中，也有了这类成分了。此前，汉江水中曾检出过抗生素等物质，但出现PDE-5i却尚属首次。研究报告称，污水处理厂对这些成分无能为力，它们最终都被排放到水环境中。
不幸中的万幸是，金贤旭表示，由于污水通常与饮用水分开处理和排放，因此河里的壮阳药目前“不会对公众造成明显的风险”——也就是说，一般人喝不到这杯壮阳水。至于未来是否会有“不可预见的后果”，谁也说不准。
夜店是韩国年轻人的命根子
韩国人不仅整容、信教狂热，泡夜店的瘾之大也是全球首屈一指，足以让最见多识广的人也叹为观止。
各种旅游手册无不介绍“韩国的夜生活超乎想象地丰富多彩”，其实换句话说就是天主教里的“七宗罪”聚齐，色欲尤其拔尖。韩国的夜店不仅数量多，而且路子野。在英国著名俱乐部杂志《DJ MAG》评选的“世界百大夜店”中，首尔的Octagon多年蝉联前十，稳居亚洲最佳之位。
夜店Octagon图源：이동희
在这家夜店，震撼的音响和技艺高超的DJ是标配，氮气枪、香槟、湿身、蒙面狂欢、泳池派对天天都有，偶遇个明星偶像也是家常便饭。
韩国夜店兴盛全拜美军所赐。上世纪50年代，半岛第一家现代夜店就开在驻韩美军基地旁边，韩语里的“夜店”一词也是来自英语的club（俱乐部）的发音。美军基地开到哪里，夜店就跟着在哪里开枝散叶。
受欧美文化的影响，加之经合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工作生活压力，夜店几乎成了韩国年轻人的命根子，即使在新冠肺炎疫情之下也要冒死前去，大有“夜店门里死，做鬼也风流”之势。
图源：网络
去年5月，韩国“第二波”疫情爆发，起因就是一位小哥一晚上逛了梨泰院的三家夜店和两家酒吧，一口气密接了两千多人，其中两百多人确诊。
纵如此，仍有人振振有词：“假如今天我因为疫情没去夜店，但我明天因为车祸死了，那谁来赔偿我的今天？”还有人写道：“新冠肺炎在家周围也会得上，反正都会得，那当然要开开心心地得啊。”
江南、弘大、梨泰院，并称首尔三大夜店中心，每个地区都有几十家叫得上字号的名店，而且分布密集，非常适合一晚跑好几家。进去一家转一圈，觉得能看上眼的不够多、或是音乐风格不喜欢，转身就去下一家，一晚上跑个几家、十几家是常态。
先在旁边的便利店买酒喝个微醺（韩国夜店很抠门，一张门票一般只给一杯酒），进到舞池里扭动就好了，女孩一般几分钟就会遇到“欧巴”前来搭讪，寒暄几句觉得还行，接下来做什么就不用教了。
在夜店门口排队的年轻人图源：网络
夜店一般灯光昏暗，方便人们释放酒精激发出的荷尔蒙。到夜里3、4点钟，该找到“对象”的都已经差不多了，附近的爱情酒店、汽车旅馆或是DVD房（说是看DVD用的包间，其实里边只有一张床）开满一条街，任君挑选。
这时候，有些人就需要用到那粒蓝色小药丸了。
三个地区各有特色。弘大的顾客主要是大学生，文艺青年集中，以年轻时尚的氛围出名；梨泰院附近有美军基地，是首尔的外国人聚居区，这里的玩家多数是奔着金发碧眼或兵叔叔来的；江南区的夜店则以奢华、高档和高价著称，即使是女生也不能随便进店，非得好好梳妆打扮一番才行，这里的夜店保安可是出了名的“势利眼”。
图源：网络
在江南一些高档夜店，“多金欧巴”们也不会亲自下场搭讪女孩，而是托人代为邀请看中的妹子到VIP房间玩，当然也有妹子裹着一丢丢布料自行送去VIP区……之后的画面则少儿不宜。
“江南区，这是韩国精英们通常出没的地方。我不喜欢这里，但如果你有钱又想和富人名流一起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那你就应该去那儿。”一位网友在“美国知乎”Quora上写道，“不过，要注意的是：那里的俱乐部有很多丑闻（尤其是臭名昭著的Burning Sun），所以你有可能被上层社会的顾客利用或虐待。”
闹出丑闻又如何
2019年，一场丑闻席卷了韩国引以为傲的流行音乐产业。
先是当年1月，全球知名男子组合“Big Bang”的成员之一胜利（真名李升炫）经营的夜店Burning Sun被曝发生暴力打人事件，紧接着韩媒就曝出该夜店曾用下药等方式把女性带到VIP房间，供顾客骚扰、施暴。
随后，2月底，媒体又曝出一段短信聊天记录，指胜利曾用女性来性贿赂商业大佬，他的多名知名娱乐圈朋友，也被曝出在群聊内分享性爱视频，并吹嘘如何强奸女性。
胜利是出了名的爱去夜店图源：网络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当事人随即遭到了从吸毒到强奸等一系列问题的调查。
警方和媒体的调查把江南区的面纱稍微掀起了一个小角，让人们得以一窥韩国上流社会的真面目。例如，VIP及更富有的VVIP客户，花上几万美元后，便可以把夜店里的普通女性带到附近的酒店房间里为所欲为，整个过程常常被拍下来。
胜利夜店Burning Sun的宣传图片图源：koreaboo
女孩的饮料里会被下药，一般是GHB（伽玛-羟基丁酸，即“G水”，也称作迷奸水），这是一种强效镇静剂，可以使受害者丧失活动能力和记忆，而且服下数小时后便无法从体内检测到，使警方取证非常困难。
一些夜店还雇人扮演名为“MD”的角色，专司为客人“打猎”。有客人偏爱重口味：有一名VVIP以“对失去意识女性的疯狂胃口”而闻名，他曾命令MD带两名完全喝醉，或失去意识的女人来见他，原话是“给我带些尸体来”。
被迷奸的女性中甚至还有未成年。图源：koreaboo
另一些人则喜欢幼女。“我看到有女性在夜店里被强奸、在夜店外的车后被强奸、被迫吃药、被殴打等等。可以说，一周里我能看到三四次这种情况。”卧底调查江南区性暴力的牧师赵元国对英国广播公司（BBC）说。
韩国总统文在寅下令彻查“胜利门”，“若无法查明这些发生在社会特权阶层内的事件真相，那么我们的社会就称不上正义的社会。”
结果，调查发现，韩国警方涉嫌勾结权贵与腐败，江南警署署长经调查后被免职。但真相岂是如此容易就能揭开？2019年5月，韩国法院驳回了对胜利的逮捕申请，警方也表态不会再申请逮捕。胜利全身而退，这一刻他又是“堂堂正正李胜利”了。
图源：路透社
卖淫在韩国是非法的，但性交易依然蓬勃发展，据称每年产值可达130亿美元。
对于那些想得到这种服务的人来说，性工作者并不稀缺。只是，有些人就是喜欢对“良家妇女”出手。一名有钱的夜店顾客就告诉BBC，“你不能轻易地触碰普通女孩。但当你接触到某些不是每个人都能接触到的东西时，你会有成就感。”
当然，也不要以为，韩国夜店里只是男人的天下。在这个关系复杂、暗黑的世界里，金钱才是衡量两性地位的唯一准则。在繁华的江南地区，一些专为女性服务的夜店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在那里，衣着整齐的男性甚至会跪成一排，等待那些富有的女性为自己一掷千金——真的是数千美金。
江南区有不少专为富婆服务的夜店图源：BBC
闵玧其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服务经理，她在2012年接受BBC记者采访时透露，自己每个月都会光顾这类夜店一两次，“找点乐子”。在其他以男性为尊的夜店里，“和我一起喝酒的人只有一个目标——一夜情”。
BBC记者露西·威廉姆森深入调查后也意识到，在那些普通的夜店里，“男性顾客估计大约有一半愿意为性行为买单，无论是在店内还是店外”。而在这里以女性为主的夜店里，她们显然有更强的掌控力。
“很多人都生活在痛苦当中”，首尔一位主持人金东熙说，女人也是如此，很多人会感到压抑与孤独，但在这些夜店里，“他们可以为我们提供身体和陪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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