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明叔
来源公众号：明叔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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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当地时间5月26日，拜登政府负责亚太政策的最高官员库尔特·坎贝尔，在参加斯坦福大学一场研讨会上表示，美中关系的“接触”时代已经结束，今后将进入“竞争”时代。在美国对华政策中，历史上就存在“接触”（engagement）和“遏制”（containment）两种选择。从1949年新中国成立，到1972年美国前总统尼克松访华，“遏制”是美国对华政策的核心。从1972年之后，中美和解，到1979年中美建交，过去近50年，“接触”是美国对华政策的核心。从奥巴马第二任期开始，随着中国实力不断增强，美国越发看到中国崛起对美国霸权带来的潜在冲击，对华政策开始有所调整。正是在这种背景下，美国搞出了所谓的重返亚太、亚太再平衡等战略，其核心“设计师”就是坎贝尔。到2016年特朗普上台，他高举民粹大旗，充分利用全球化背景下，美国制造业外流、产业空心化等造成的中下层民众的普遍焦虑和不满，将矛头对准了中国。从2018年开始，特朗普对中国发起了贸易战、科技战、舆论战，其根本目的就是要遏制中国崛起。2020年拜登大选获胜，2021年1月20日拜登政府就职。虽然拜登与特朗普在个性、国内外诸多政策上有着天壤之别，但在对华问题上，拜登政府基本继承了特朗普的“衣钵”，这背后是美国国内因为长期媒体和政客的煽动，反华情绪处在历史高点。拜登政府此前就对华关系提出过一个“三分法”框架：竞争、对抗与合作。但如果从本质上看，美国对华政策已经从传统上以“接触”为主，转变为目前的以“遏制”为主。不过，由于中国的“块头”已经足够大，特朗普时期，美国可能还对“遏制”中国心存幻想，当时特朗普的“军师”班农曾经说过，美国遏制中国，只有5年左右的时间窗口。但是，到了拜登执政，美国应该已经很清楚，美国是无法完全“遏制”中国发展的。而且，“遏制”这一词带有很强的贬义，对美国的国际声誉也不利，所以才采用了上述“三分法”。但如果我们回归本质，目前美国的政策就是以“遏制”为主。对于拜登政府来说，提出对华关系的“三分法”，既是为了标新立异，不想拾人牙慧，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美国对华政策由“接触”为主转变为“遏制”为主，有三大原因：第一，美国实施对华“接触”政策背后的假设破产。美国对华实施“接触”政策，根本上来说，还是因为在“冷战”中美国处于劣势，急需要赢得中国的支持与配合，应对双方当时共同的“敌人”——苏联。与此同时，美国商界也觊觎中国庞大的市场潜力和市场机遇。所谓的“接触”，至少包含两个意思：第一就是一般意义上的“接触”，第二个还暗含着在重大国际事务中“卷入”中国，让中国“参与”进来，并与中国保持一定的合作。美国在实施所谓的“接触”政策时，为了说服美国国内的反华势力，他们给出了自己的逻辑——通过接触，中国最终将走向市场化、民主化。换句话说，美国对华实施接触政策，暗含着要对中国搞“和平演变”、“颜色革命”的潜台词。而且，基于“冷战”中苏联最后内爆、解体的经验，美国也认为，中国的体制不具有可持续性，崩溃、变革必然发生。但事实就是，过去近50年，中美开始“接触”，中国逐步走向了改革开放的道路，中国的制度不仅没有崩溃，反而展现出了强大的生命力，走出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就在几年前，美国的主流意识已经“认命”——中国的制度短期内不可能崩溃，美国将不得不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与一个在价值观、意识形态和政治制度上与美国完全不一样的中国相处。在美国精英阶层当中，未能把中国改造成美国的样子带来的失望和幻灭感，是推动美国对华政策转变的重要原因。第二，美国对华政策发生转变的第二个原因是，美国国内矛盾尖锐化，美国将中国视为了美国问题的“替罪羊”。过去二三十年，美国的政治和经济制度出现了明显的异化，国内矛盾趋于尖锐化。在政治方面，由于既得利益集团绑架了美国的政治决策和政治进程，美国国内政治制度出现异化，由所谓的民主政治转向寡头政治。在经济方面，由于过于强调市场经济，政府调节之手的作用未能及时发挥出来，导致美国国内出现赢者通吃、两极分化的趋势。特别是在全球化背景下，美国制造业外流、产业空心化，美国国内中下层民众的境遇恶化，这直接导致民粹主义抬头。美国自身的问题不断增多，与此同时，中国的发展蒸蒸日上，美国很多人得出了中国占了美国人便宜的想法，从政客到中下层民众，很多人将美国自身的困境归结于所谓的中国不公平竞争。第三，美国对华政策出现转变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中国日益增长的国力，让美国感受到了霸权被取代、被威胁的强烈不安全感。虽然中国一再强调和平发展，一再声明没有取代美国霸权的意图，在随着中国的综合国力不断增长，中美在一系列问题上难以避免地出现摩擦和冲突，从经贸问题，到地缘政治，再到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矛盾，从中国的角度出发，中国是在维护中国人民自主选择发展道路和发展模式的权利，是在维护中国正当的主权、安全与发展利益。但在美国看来，中国则是一个挑战者，是所谓国际秩序的破坏者。美国在完成对华政策由“接触”到“遏制”的转变之后，美国自认为的获胜之道是什么？对于特朗普政府来说，就是打“七伤拳”，其出台的对华政策，不管是否对美国有利，只要能对中国造成伤害就行了。单向思维的特朗普认定，“遏制”中国继续崛起，是美国最优先的战略目标。对于拜登来说，“遏制”中国崛起的根本目标没变，但其战术上更加灵活：——继承特朗普的贸易战、科技战、舆论战，但同时以中国为“假想敌”，刺激美国国内的大众心理和情绪，团结和激发美国民众完成自我觉醒，加大面向未来的投资，提升美国的核心竞争力；——在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上，力争抢占所谓的道德制高点，希望以美国的方式定义中国，把中国搞臭；——在能合作的地方，继续有限度地与中国开展合作，以最大程度地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在拜登上台四个多月后，其对华政策的战略思维、战术选择已经非常明朗化了。在了解上述框架的基础上，对于拜登政府采取的各种对华政策，就不会有任何疑问了，这就是一个以“三分法”为外包装、内在本质是“遏制”的政策。问题的关键是，在看清楚美国对华政策的实质以后，中国应该怎么看？怎么办？1）中国上下还是要坚定信心。美国实施什么样的对华政策，中国控制不了，但从2018年到现在，美国对中国发起贸易战、科技战、舆论战，应该说整体进展并不顺利。就贸易战而言，三年过去了，中国不仅没有被美国打垮，美中贸易逆差反而继续增长，这当然有疫情的因素，更重要的原因是，中国具有的产业链优势，加上疫情的影响，让很多“中国制造”在美国无法被取代。科技战，应该说还是有一定的效果。对华为的打压，直接毁掉了华为如日中天的手机业务，也遏制了华为在全球市场扩张的努力。但整体来说，美国的封锁，坚定了中国走自主创新、国产化的道路。从历史的经验看，美国越是封锁，中国越是有可能实现突破。美国在短期内对中国高科技产业造成一定伤害的同时，在长期却大大刺激了中国的自主创新意愿和决心，未来中国一定会成为一个美国都无法战胜的强大竞争对手。美国最拿手的还是舆论战。当前，从台湾、新疆、香港问题，到东海、南海问题，再到所谓的新冠病毒溯源问题，美国官方、媒体和学界沆瀣一气，对中国持续不断地进行抹黑、攻击和指责，确实让中国比较被动。但整体上来说，中美竞争，核心还是以经济和科技为基础的综合国力的较量，在这一点上，趋势明显在中国一边，我们对此要充满信心。2）中国同时需要对中美博弈的长期性和复杂性保持清醒的认知，这是一场持久战，目前还处在敌方主动进攻、我方主要以防守为主的初期阶段。我可以大胆地预测，到拜登第一个任期结束时，美国无法“遏制”中国的事实将更加明显，中国经济和社会的韧性将进一步体现，中国将无可辩驳地向世界证明——中国是打不垮的。从某个角度讲，美国凭借一个超级大国的力量，依然无法撼动中国发展的长期趋势，将会成为中国崛起为一个新的世界超级大国最好的证明。这就跟华为在崛起过程中，被思科等美国公司发动司法攻势，但最后华为顺利突围一样，西方公司的司法战反而更证明了华为的实力和清白。有时候，一个强大敌人的攻击，但却没有打垮你，反而会成为你实力的最佳广告。从2024年到2035年，中美将出现一个较长的相持阶段，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将使中国有能力对美国发动局部的战略反攻。在这期间，中国如果完成祖国统一，将对美国在亚太的势力范围带来打击，并迫使美国在亚太实施一定程度的收缩。全世界也将从中国统一台湾的过程中，看到中国强大的综合国力，特别是军事实力。从2035年到2049年，将是中国在很多领域逐步赶上并反超美国的阶段。整体跟中国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以及2035年远景规划的节奏一致。——用持久战思维，让美国的“遏制”战略逐渐变得不可能，直至最终破产；——看清楚拜登政府对华政策“三分法”的虚伪性，让美国放弃一边对中国搞“遏制”，一边幻想继续取得中国在重大地区和国际问题上合作的不切实际的想法；——对于美国在台海、南海的挑衅，适时坚决回应，甚至作出“不惜一战”的姿态，让美国不得不考虑如何管控矛盾和分歧，避免中美关系失控；——高度重视中国战略核威慑力量，特别是提高可以威胁美国本土的洲际弹道导弹和核弹头的数量，尽早建立起美苏在冷战中的核恐怖平衡，这是中国防止美国对中国搞军事讹诈和威胁唯一有效的手段；——针对美国构建美欧日统一战线的做法，远交近攻，分而治之，以中国版的连横，对抗美国版的合纵；——通过持续的反腐、扫黑除恶、反垄断等政策，实现国内的长治久安；——坚定走自主创新的道路，在5-10年内，尽快实现一大批卡脖子技术的突破；——继续简政放权，激发中国民间的创造力和活力，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继续坚持改革开放，用改革激发国内的创新、创造活力，用开放在尽可能大的全球范围内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利用，并构建中国与更多国家利益交融的纽带；——空谈误国，实干兴邦，不在美国式的政治正确等问题上搞论战，不迎合、不放大地域矛盾、民族矛盾、代际矛盾，一心一意谋发展。美国拜登政府对华政策明朗化，不是一件坏事。接下来，我们还是丢掉幻想、自力更生、准备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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