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疫情最新消息:美国肺炎感染人数破21万面临怎样挑战?美国疫情为何大面积暴发?(2)
缺乏医疗资源,美国各州医院面临“生死抉择”

↑本周,纽约布鲁克林一个人满为患的新冠肺炎患者病房。图据《纽约时报》
同样不堪重负的还有美国各地的医院。美国疫情的“震中”纽约州医院缺乏医疗设备,早已不堪重负;华盛顿州一医院系统预计在两周内出现呼吸机短缺;而密歇根州的一个医院已做好准备发出警告:如果病人数量超过了医院的承受能力,一些病人将有机会接受全面的重症监护治疗,一些则没有。
据《纽约时报》报道,在医疗资源缺乏的情况下,众多医生认为,美国的医务工作者可能很快也会面临意大利、西班牙此前的难题——在病人间做出“生死抉择”。
在纽约市,医生们开始不断向州卫生官员施压,要求赋予他们一种罕见的、令人不安的权力:对那些不太可能康复的病人保留治疗的权利。全美各州也正加速重新审查治疗分流计划,确定哪些患者能优先获得治疗的指导,涉及年龄、健康问题、怀孕和认知能力等因素。
分流第一步,评估患者是否有资格接受重症监护。
纽约州和马里兰州首先排除了那些可能有心脏骤停、严重脑损伤或严重烧伤的患者,因为他们存活的可能性很低。
阿拉巴马州卫生部门网站上的一项分类计划显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可能不适合使用呼吸机。路易斯安那州则可能会排除患有严重痴呆症的患者。
华盛顿州的指导方针则要求,必须考虑每个患者的基线状态,如能量水平下降、身体能力和认知能力等因素。医生也可以考虑对严重的充血性心力衰竭、慢性肺病或肝硬化多器官功能障碍患者以及其他预后不良的主要康复问题患者停止进一步的护理。

↑华盛顿州制定的危重病人分流程序框架。图据《纽约时报》
第二步,有资格接受重症监护的人,医院会进一步选出“优先级别病人”。
例如,马里兰州的指导方针是结合多种因素评估患者的短期和长期生存能力,对患者进行评分,如果两个病人有相同的预估生存能力,年轻人则获得更好的治疗机会,85岁及以上的病人属于“最低优先级别”。
一些州则在一定程度上依赖一种序贯器官衰竭估计评分(SOFA)系统,衡量包括心脏、肺、肾脏、肝脏、血液和神经系统等主要身体系统的功能,SOFA评分高的患者不太可能符合标准。但这一评分系统从未被用于类似的用途,因此一些专家质疑它在预测生存率方面的准确性。
今年3月,宾夕法尼亚州提出的一项临时指南中使用了SOFA评分,同时结合了长期生存的可能性。指南将患者优先级别以不同颜色区分:红色、橙色或黄色,红色代表最优先级别。
纽约州也同样使用了SOFA评分:蓝色表示不符合护理条件的人,红色代表优先级最高的人,黄色表示应该使用呼吸机的人(如果有的话),绿色表示不需要救生设备的人。

↑纽约州使用SOFA评分来区分哪些患者应该优先获得呼吸机。图据《纽约时报》
最后,医院需要不断评估接受重症监护患者的状态,决定是否腾出空间给新的病人。
华盛顿州还要求医生每天对使用呼吸器的病人重新进行评估,如果病情有所改善,可以搬出ICU,为新病人腾出空间。如果病情恶化,即使有呼吸机,也可能考虑将他们转移到临终关怀中心,为其他人腾出空间。
医生们对这一措施表示了担忧,因为新冠肺炎的危重病人在病情改善前,往往会出现恶化。一些存活下来的危重病人通常需要使用几天至几周时间的呼吸机。如果这些病人被迅速转移,他们可能会失去康复的机会。
纽约州的指导方针则建议在使用呼吸机48小时和120小时后评估病人的状态,如果病情继续改善,患者将继续呼吸机治疗。但如果病情持续 恶化,呼吸机护理可能会停止。

↑纽约州的指导方针建议在使用呼吸机48小时和120小时后评估病人的状态。图据《纽约时报》
制定了计划的卫生官员承认,移走呼吸机的决定可能会给病人、家属和工作人员带来创伤。但所有这些指导建议都存在一个基本前提:只有在最极端的情况下,才会做出“生死抉择”。只有将呼吸机从一个病情恶化或没有好转的病人身上移开,另一个极有可能存活下来的病人才有机会接受治疗,这有助于支持挽救最多生命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