戍天九思：中美元首通话：后美国时代对华战略转折

　　9月10日上午，中国国家主席应约同美国总统拜登通电话，就中美关系和双方关心的有关问题进行了坦诚、深入、广泛的战略性沟通和交流。这是中美两国领导人继今年2月通电话后时隔七个月又一次直接对话。梳理中美通稿发现，两国有三点共识：第一，沟通对话的重要性，这是处理双方关系的基本步骤。第二，双方均表达了期望中美关系重回正轨的意愿。第三，双方应有更多交往，共同探讨合作潜力。

　　笔者认为，美国选择“911”的前一天通话真是煞费苦心：既是美国拜登政府“竞争、合作、对抗”对华战略试水后的阶段性调整，也是中国对美斗争的阶段性成果；既是美国转向“集中力量对付中国”大国竞争的开始，也是中美关系不断恶化出现的新转机！

　　中国领导人“应约”和美方通话凸显拜登政府的困境

　　1月20日，拜登登上了《时代》周刊新一期封面，标题就是“第一天”。的确，特朗普留下的真是一个烂摊子，拜登面临的麻烦接连不断。当前，有三大困局或危机。

　　一是美国深陷阿富汗撤军危机。2021年8月26日17时48分，美军在喀布尔机场遭到了1人自杀性袭击，造成13名美军和近200名阿富汉平民死亡，4天后最后一批美军撤出。这一幕极具标志性，美国阿富汗反恐，从遭受“9.11”恐袭3000人遇难开始，又以遭受“8.26”恐袭13名美军死亡结束，说明拜登政府成功地掉入了特朗普政府预设的阿富汗撤军陷阱，好歹总算为美国长达20年的反恐战争画上了句号。

　　期间，美国人共付出了2500名士兵死亡、4000多名承包商死亡、2万多士兵受伤、投入2万亿美元的巨大代价。

　　美国民调显示，“9.11”恐袭20年后，美国人更悲观，分裂程度让人震惊。

　　20年前民调，高达72%的人认为美国正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持反对意见的人只有11%。

　　20年后的今天，超过60%的美国人认为美国正处于错误的轨道上，对两个政党都持有负面看法，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美国已经分裂。

　　二是美国深陷新冠疫情危机。7月4日，拜登在独立日演讲时还信心满满地说，多亏了“英雄般的疫苗”，美国已经在对抗新冠疫情上“占据了上风”。但短短两个月之后，美国的新冠疫情形势发生了根本性的逆转——在过去28天内，美国就有超过420万人确诊，平均每天确诊15万人。

　　截至9月7日，美国今年的总确诊人数，已超过去年全年的确诊人数。目前，美国累计确诊已突破4000万，死亡超65万。美国疾控中心主任福奇忧心重重地说：美国最乐观也要等到明年春天才能控制住疫情，前提是目前没有接种疫苗的7000—8000万人完成接种！无奈美国人就是不愿意接种疫苗！9月9日，拜登紧急宣布了防控德尔塔病毒六项计划。

　　三是美元大放水高通胀危机。美元持续大放水，美国通胀率月月高，已从今年3月份不到2%，飙升到7月份、8月份的5.4%，这是1992年以来首次突破3%关口。美元进入失信拐点，美债正变成少有人接盘的垃圾债，美元放水成为左手倒右手的内循环，变成不得已的危机自救和自作自受。

　　受这些多重因素影响，拜登政府民意支持率大幅下降。目前，他的总体支持率仅为41%，不支持率为55%。比第二任期的奥巴马和同期的特朗普都低。

　　特朗普留下的烂摊子，让拜登政府焦头烂额！形势比人强！这样，我们就不难理解中国领导人“应约”通话背后的真正内涵，也不难理解美国高官频频主动与中国官员通话、主动访华的焦虑，更不难理解美国选择在从阿富汗撤军后、“9.11”之前通话背后隐含的“集中力量应对中国”转向的算计。

　　两国新闻通稿凸显中美斗争战略态势变化

　　这次两国元首通话的新闻通稿，与过去大不同，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中方展现了不怕暴露分歧的清晰，美方体现了企图掩盖真实意图的含糊。说明由于实力对比的变化，中美斗争的战略态势正在发生变化。过去，中国在对美斗争上，着眼斗而不破，往往以韬光养晦为主，像这种新闻通稿往往比较含蓄、模糊。

　　但是，这次风格变了。中方通稿一针见血，这是自信和有底气的体现；美方因为受制于国内对华强硬氛围的影响，非常害怕“掉粉”，一些对华示好、有求于中国的言论就含糊了，通稿不谈“无意改变一个中国政策”，不谈具体合作领域，不谈“避免误解误判和意外冲突”，等等。

　　中方通稿中，中国领导人指出：“一段时间以来，美国采取的对华政策致使中美关系遭遇严重困难，这不符合两国人民根本利益和世界各国共同利益。”“中美

合作，两国和世界都会受益；中美对抗，两国和世界都会遭殃。中美关系不是一道是否搞好的选择题，而是一道如何搞好的必答题。”“在尊重彼此核心关切、妥善管控分歧的基础上，两国有关部门可以继续接触对话，推进在气候变化、疫情防控、经济复苏以及重大国际和地区问题上的协调和合作，同时挖掘更多合作潜力，为两国关系增添更多积极因素。”

　　中方通稿还披露了拜登在通话中就中美关系做出不少重要表述：“美方从无意改变一个中国政策。美方愿同中方开展更多坦诚交流和建设性对话，确定双方可以开展合作的重点和优先领域，避免误解误判和意外冲突，推动美中关系重回正轨。美方期待同中方就气候变化等重要问题加强沟通合作，形成更多共识。”

　　在白宫发布的消息稿中，拜登的上述对华表述则相对模糊。白宫消息稿称，两位领导人进行了广泛的战略讨论，他们讨论了两国利益一致的领域，也讨论了双方利益、价值观和看法存在分歧的领域。他们同意开诚布公地讨论两大领域的问题。这次讨论是美国持续努力以负责任的方式管理美中竞争的一部分。两位领导人还讨论了两国都有责任确保竞争不会转变为冲突。

　　另一方面，中美在对两国关系的目标定位上有明显差异。中国总体上聚焦合作，强调互利共赢，即“中美合作不是选择题，而是必答题”。但美国的新闻稿则强调分歧，尽管稿件不长，但有三个点非常清晰：一是战略讨论，二是竞争管控，三是避免冲突。美方这样表述正好迎合了国内对华强硬的需要。

　　拜登不是个“好医生”，而是个技术官僚

　　最近，金灿荣对拜登政府有两

个评价，非常大胆而中肯。金灿荣讲：

　　首先，拜登政府还是以技术官僚为主，他不是一个“好医生”。“好医生”应该是大战略家，但现在美国没有这样的人。美国目前面临的困境，坦率讲需要“伟人”，需要极其有魄力的领导者才能解决。拜登挺自负的，他想做富兰克林·罗斯福，但我个人直觉，他能力够不上。

　　其次，拜登所用的人中“书呆子”居多，特别是这一次阿富汗撤军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外交官，包括国务卿布林肯、国家安全事务助理沙利文，理论上一套一套的，但行动不行、执行力不行。按照中国人的说法，有点像赵括，纸上谈兵很厉害。所以我的直觉是，面对美国现在的问题，拜登没有答案，没有药方。

　　后美国时代：美国“全政府对华”

　　特朗普政府和拜登政府都强调大国竞争，都在搞一个“全政府对华政策”，不许政出多门。

　　美国国务卿布林肯提出对华战略三分法：合作、竞争、对抗，必须合作的时候合作，应该竞争的时候竞争，需要对抗的坚决对抗。

　　其实，无论是特朗普政府的大国竞争，还是拜登政府的大国竞争，基本上都是：美国日子好过时，对抗就多一些；面临面临困境，合作就多一点！本质就是“竞争是幌子、强项搞对抗、弱项谈合作”，这恐怕是后美国时代美国对华政策的一个基本走向。

　　笔者认为，两者可能不同只是：

　　特朗普政府对华战略：主打贸易战，经济和政治上对抗，军事上竞争，合作越来越少。

　　拜登政府对华战略可能：主打军事牌，表面上竞争，军事上对抗，脱困合作会多一些。

　　从拜登政府这几个月情况看，美国对华策略总体上是：竞争大于合作，对抗大于竞争。下一步，到底是对抗多一些？竞争多一些？还是合作多一些？主要取决于美国的脱困！我们要继续做好应对美国“既要坏事做绝，还想好处占尽”的准备，特别是军事斗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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