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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党的大满贯及美国/中国制度的差异!

作者 :傷撕心裂肺 2021-01-07 11:24:57 审稿人 : admin

作者:Chairman Rabbit
来源:tuzhuxi(ID:chairmanrabbit)

(美国时间1月5日),美国乔治亚州(Georgia)进行了两位参议院议席的复选。


截至本文撰写时,已经可以肯定,民主党的两位候选人Raphael Warnock和Jon Ossoff将分别击败共和党的候选人Kelly Loeffler和David Perdue。


当然,这是一场极度激烈的选择。


截至目前,Raphael Warnock得票2,230,231 (50.6%),Kelly Loeffler得票2,176,048(49.4%);


Jon Ossoff得票2,211,603 (50.2%),David Perdue得票2,194,578 (49.8%)。


可以看出,双方差距非常小,就是一个五五开的状况。乔治亚州的参议员选举正反映了美国的分裂。


但这个选举是有非常意义的:乔治亚州在历史上是深红的南部州,这次在总统大选里支持了Biden(虽然差距非常微弱——五百万人投票,只差距一万多票(对应0.23%),参议员方面,过去二十多年没有民主党人当选过乔治亚州。这次,两席都被民主党夺走。



从两党的候选人看美国政治及美国社会分裂



再看两位候选人,非常能够说明美国政治的现状。


Jon Ossoff:1987年出生的犹太人。早年在媒体行业工作。标签:Jewish journalist。这个标签距离Trump和共和党的基本盘(白屌丝)极其远。支持他的只能是都市中产阶级、受过高等教育阶层、年轻人。



Raphael Warnock,1969年生人的非洲裔美国人。牧师,马丁·路德金的追随者。标签:黑人民权运动者。这个标签距离Trump和共和党的基本盘就更远了。完全是另一个宇宙的人。支持他的只能是黑人、少数族群、都市中产阶级、进步主义者和左翼、年轻人。




再看看共和党的候选人。


David Perdue,1949年生人,大部分的职业经历是企业高管/职业经理人,曾经是Reebok(锐步)的总裁与CEO,以及PillowTex、Dollar General等几家公司的CEO。截至2018年,身家1,580万美元。


标签:老白人商业精英。



Kelly Loeffler,1970年生人,白人,职业经历中大部分是企业高管/职业经理人,曾担任ICE(洲际交易所集团,旗下拥有纽约证券交易所)子公司Bakkt的CEO。老公是Jeffrey Sprecher,ICE的创始人、老板。她是WNBA球队Atlanta Dream的股东之一。身家:8亿美元。去年代行参议员期间,是参议院里最富有的人。


两个人都是超富阶层。


而他们进行参议院选举的乔治亚州则是:美国最穷的州之一。乔治亚州有20%的人口(该州有1,000万人口,对应200万人)居于贫困线以下。18~24岁之间的年轻人有五分之一处于游民状态(既不上学也没有工作)。八成以上的乔治亚州失业者得不到任何失业补贴。


当然,乔治亚州内部是冰火两重天。亚特兰大是一个经济发达,拥有诸多新产业,吸引富足中产的新兴城市。这里也是诸多少数族群的聚居地。亚特兰大市有51%的人口为黑人,5%为拉丁裔,4%为亚裔。亚特兰大所在的Fulton County有44%为黑人,7%为拉丁裔,7%为亚裔。


乔治亚州的政治分裂也就是美国政治分裂的缩影:


新兴中产、年轻人、黑人及少数族裔居于大城市(亚特兰大/Fulton County);白屌丝居于郊区。


前者都是民主党,后者都是共和党。


那些在贫困线上挣扎的白人会支持谁呢?——当然是支持代表超富阶层的共和党候选人。


为什么?因为这些候选人都是白人。这些超富白人迎合白屌丝的种族主义/族群中心主义,反对“黑人的命也是命”,并以妖魔化和攻击中国作为政治主题。这些超富白人把美国价值与原教旨资本主义绑定,把福利主义和社会主义作为洪水猛兽。一无所有的乔治亚州白屌丝们剩下的只有作为美国白人的骄傲。他们宁愿作为白人孤独的在贫困中死掉(dying in whiteness, death in despair),也会竭尽全力支持代表白人的共和党。


政党偏好首先是按照种族来划分的。共和党就是白人政党:超富白人加广大白屌丝。白屌丝宁愿牺牲自己的经济利益,也要支持白人政党。左翼政治所强调的阶层联合(“工人阶级联合起来”)在美国是不奏效的。大资产阶级成功地将人群按照种族/族群切割,并把矛盾转移到国外(中国)。


不过,在这样的一个州里,因为人口的变化(少数族裔、受教育阶层、年轻人),白屌丝在消亡,民主党在取得胜利。乔治亚州翻蓝了。


当然,也是因为中间派对Trump实在忍无可忍。乔治亚州的共和党人认为,参议院的落败100%应当归咎于Trump。他在1月2日的一次电话会里像黑帮老大一样要求乔治亚州的共和党官员为他找出一万多张选票,推翻该州的总统大选结果。Trump的基本盘100%会支持Trump对选举舞弊的阴谋论,但中间派实在忍无可忍——这个丑闻让中间派脱离了共和党,转向民主党。


这就是美国的现状。乔治亚就是美国的缩影。美国的所有州也都和乔治亚一样。


与19世纪美国内战时不一样的是,当时的价值观是按照南北地域划分的——南北对立,北方的工业化资本主义 对 南方的农业经济。


今天的美国是按照城乡和教育来划分的。种族当然是一个因素,但黑人/少数族群多居于大城市,所以成为城乡价值对立的一部分。


显然,2020年的美国不能像1861年的美国一样,用南北战争解决问题了。城乡如何开战?也不可能像当时的美国一样,可以按照地域分裂了事。每个州都有城乡。城乡如何分裂?



乔治亚州参议院选举结果的影响



选举的结果就是,Biden的民主党将同时控制白宫(行政)和国会(立法)的参议院、众议院两院。


这意味着,Biden有最大的政治授权和能力能够推进自己及民主党的政治议程了。一切皆有可能。共和党不能再从中捣乱。在2020年11月份总统大选前,Biden和民主党人只能幻想,但不敢相信有这样的结果。


这意味着民主党一切最狂野的政治想象都有可能在Biden的任期内成为现实——包括增税(大幅修订Trump的减税法案)、改进奥巴马医疗法案(增加政府提供的公共保险)基础设施法案、绿色能源/经济、对刑事司法体制的改革、控制枪械。还有推进政治上“一劳永逸”、更加激进的议程:譬如增加最高法院大法官的名额(藉此摊薄共和党大法官的影响)、将华盛顿特区和波多黎各变为州(这两个地方都是民主党重镇)、改革阻挠议会议事的filibuster——当然,由于民主党在参议院的人数不足六十票(可以突破filibuster),推进更具有野心的议程是有实质困难的。


Biden这下子也可以把更加左翼的民主党人士纳入内阁,而不用担心共和党参议院的阻挠了。譬如Elizabeth Warren、Andrew Yang这样的政治家。让他们成为重要阁员,推进左翼/社会主义/进步主义的议程,并帮助他们积累政治资历。


同时掌握白宫和两院让人蠢蠢欲动。我怀疑这种新的可能性会造成Biden和民主党内左翼的分裂。经历了Trump黑暗的四年,左翼太希望能够抓住这个宝贵的历史契机做点什么,从此改变美国政治和社会的发展轨迹。


但Biden可能“不忘初心”,相信自己的政治直觉,遵循自己的价值观,坚持中间路线,拒绝让更加左翼和进步的人士进入。如果这样,就会在民主党内造成冲突。


都说共和党现在因为Trump分裂。但实际上,民主党内部从左(Bernie Sanders/Elizabeth Warren/Andrew Yang)到右(Joe Biden/Hillary Clinton/Barack Obama)的政治政策差距不会亚于共和党。


一夜之间掌握权力会带来巨大惊喜。在掌握权力之后,如何运用权力、分配权力,恐怕才是更难的。


但无论如何,美国人民做出了选择——Trump的政治遭遇了空前的失败。人们选择将权力交予Biden。



美国的制度



美国政治里一直有个说法说是美国社会的潜意识不希望把权力全部交给一个党:也就是,避免让一个党同时控制白宫和国会两院。社会的潜意识会做出选择,让总统/白宫面对一个由反对党主导的国会,藉此限制他的权力。


但当下的美国政治及社会极度分裂。如果共和党继续控制参议院,那么可以预测:Biden在任期内将一事无成。他的所有议程都会遭到共和党最大程度的阻挠。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美国没有跨越两党的共识政治,只有完全的政治分裂及赤裸裸政治内战。一个政党只有同时取得白宫和两院,才有可能推动自己的议程,并寄希望藉此改变美国社会和历史进程。


这样的政治环境也在破坏美国的政治生态和制度。在这样的环境里:


1)一个政党会不惜一切手段获得政治权力。这就是当下Trump和共和党在做的。为此,他们绝对不惜伤害美国制度、政治规范(norms)和一些共守的价值观。


2)一个政党一旦获得权力,会不惜一切代价推进自己的议程。这也是Trump在任时所做的。我们看到Trump直至总统任期结束前还在不遗余力的否定选举结果,不遗余力的打击中国(封禁支付宝等app,要求纽交所对三大运营商下市等)。


这种极端政治也会反过来影响民主党的行为,“过期不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这逼迫民主党在有限的任期内采用更加极端的方式追求自己的目标,甚至不惜伤害美国政治的根本。政治将变得更加短期和派系化。


美国制度陷入的是非常深层次的系统性危机。政治的权力制衡 与 表达及反映个人自由之间有某种内在的矛盾。这种内在矛盾与现代信息经济与科技息息相关,是美国的创始人预测不到的。


权力制衡就是要让各个权力机构(白宫、国会、最高法院)及联邦政府与州之间相互制衡。


但这样的安排是反变革的,譬如回到本文主题:如果总统与国会不同属一个党,那么总统就很难推进自己的议程。如果说,美国没有任何的国内政治政策问题,并不需要寻求改革与发展,保持现状就好,那么这个制度是可以的。但如果美国面临大量的国内问题,亟需推动改革,那么这个制度就会成为掣肘:总统无法推进任何大规模的、系统性的改革,甚至可能什么事都办不成。这样,社会就会停顿,陷入僵局,并发生内爆。这正是美国目前面临的最大危机。


——激进、错误、缺乏深思熟虑、广泛共识、源于个人冲动、短期主义的决定可能严重伤害一个国家。


——但同样,止步不前,僵化,死局,不能正视、解决社会面临的真正的、迫切的重大问题,也同样会严重损害和伤害一个国家。


说得再直白一点:不负责任的个人专断会严重损害一个国家,但过度的权力分散导致什么事都办不成,也会严重损害一个国家。


长期来看,一切的政治安排都只能是手段,不是目的。政治会影响广大人民的生计生活,而且影响可能跨越数代,广泛且深远,所以不能只看程序,也要看结果和影响。


只有能够寻求共识、建立共识,并在共识基础上驱动国家与社会共同前行的制度,才是好的制度。


美国制度和文化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所面临的问题是:它不能发现共识,而是在消灭共识,制造分裂。


在新时代的信息科技、商业驱动/逐利的互联网社交媒体及各种新的分散/去中心化的信息权力中心的影响下,社会在分裂成不同的小群体和“泡泡”,这些泡泡分别在构建属于自己的事实,自己的共识,构建自己的价值观,更广泛的社会没有共同的认知、共识和价值观。


美国社会的价值观都是“消极”/“负面”的:每个人有权利做什么什么什么,免于什么什么的干预和干扰;美国社会抵触世俗政府和公权力在寻找或构建某种积极的价值观。


美国人对民主机制的理解,只是客观反映和呈现老百姓/个人的价值观。美国政治的结果,就是个人价值观的加总。


个人选择什么,美国的政治就是什么,国运是什么。


在数百年前这是可能的:


1)社会只有单一的人种/族裔拥有政治权利(白人),白人彼此有共享的社群认同感


2)人口群体拥有同样的、基于宗教(基督教)的价值观


3)分享共同的事实与信息


这些因素现在已经不再存在:


1)种族多样化,且黑人/少数族群获得了政治赋权,能够影响政治;


2)基督教式微,大比例人口并不相信基督教,基督教不再是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及共识,社会共识转变为个人主义/自由主义,实际上也可以理解为相对主义(所有的价值观都是平等的)或虚无主义(真理是不存在的,我喜欢就行)


3)共享的事实或信息不再存在(人们看不同的信息渠道与媒体,混迹不同的社交圈,相信不同的事实)


在这个情景下,大国民主的功能无法建立共识,反而在帮助强化差异/分裂,毁灭共识。


很多人说美国制度自带维稳性质,因为美国的政治权力极度分散。


但同样,在新的环境下,美国的制度也带有“内爆”性质——尽管内爆的过程比较缓慢。美国的政治制度在放大、加大、加剧、加速社会的分裂。这样的社会只可能内爆。



共识政治



新时代的中国的社会及制度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一个寻求、构建共识并以共识指引社会前进的制度。


只可惜美国人过度自信,过度迷信自己制度与文化的成功。


我以为,美国的制度自信和几百年前中国的天朝自信一样。美国在犯中国清朝时犯过的错误。


我以为时代下的中国制度在于发现共识、找寻共识、构建共识、实现共识。共识,中国制度的关键字。


显而易见,这里的核心是:什么是共识?共识是简单的、被动的、消极的民意的反映么?是个人的趣味、价值的简单加总么?不是的。共识是历史性的,跨代的,文化的,社会的、普适的,超越个人的,而不是个人想法的简单加总。共识是“德”,是“道”,共识代表的是一个更高的规范、更高的准绳,能够集合一些优良的传统价值,但又能在一定程度内与时俱进。


共识能够约束公权力,约束社会的各种权力来源(例如企业、资本、媒体、社会组织)、约束个人。共识能够塑造历史。最终引导社会的发展。


一个高维的制度,是在“德”的框架下“构建”社会共识。共识应该能够反映抽象的、超越个人价值的“德”。德是普遍的价值,是共识的反映。没有哪个个人能够主观地定义“德”,将自己的取向说成是共识或公意并藉此主导社会。“德”必须是一个社会传统和文化价值的结果,必须具有历史性和长期性,并需能够经历历史的检验。


一个好的制度,不仅是去找到德,发现德,更是在社会里发扬、传承、灌输、确立德。


这样的制度所面临的挑战只在于,如何在历史与与时俱进之间平衡“德”与“共识”,如何突破历史和传统的局限与束缚,但又避免短期性与个人意志。


回到美国,美国社会是分裂的,有不同的主义和选择。但在二十一世纪里,美式/西式民主过于强调个人意志的表达,限制公权力的作用,在族群、阶层、信息加速分裂的社会里,无法在全社会里构建共识,反而不断制造分裂。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美国用一场血腥的内战解决了国内的意识形态争议。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这一手段是不可能的。美国如何破局,解决国内问题?需要更多的错误,更大的危机,更长的时间,还要借助人口构成的变化。


短期内,一切无法改变。Biden民主党只有四年的时间,希望在这四年的时间里达成尽可能更多的目标。而Trump共和党可能在2024年卷土重来。


作为中国人,我们需要密切关注美国,了解美国。了解美国,也可以帮助我们了解自己。


在这四年里,我们要未雨绸缪,积极储备,备战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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