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司
书籍简介

内容简介
我是被铁血老革命养大的孩子,从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没想到,鬼没杀成,全家人却被一个诡异的娃娃大哥祸害致死,我被爷爷冒着生命危险送了出来,成了唯一的幸存者。收养我的老葛说我八字轻,脏东西会找上门…
内容在线试读
。手机直接下载小说
在线阅读7787
大阴司
作者:瑶小喵
第一章 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我是被铁血革命养大的孩子,自小相信的就是邪不压正,对于什么鬼神之说,只记得爷爷常说的那句:遇鬼杀鬼,见神弑神
1992年,我妈病逝第三个年头,爸爸就被爷爷逼着娶了妻,那个时候结婚已经流行穿婚纱了,后妈蒋氏却穿着一身红布嫁衣,一双绣花红鞋,抱着泥塑的娃娃大哥嫁进给了我爸,也是因为那个娃娃大哥,我的生活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事情还得从我爸的死开始说起,那是新婚的第二个月,军医诊断结果为心脏病发,一家人都因为爸爸的死受了打击,我才七岁,成天跟在爸爸身后,发现他日渐憔悴,有的时候蹲在角落里自言自语,人前却好象正常人一样,现在突然心脏病发也得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一个孩子人微言轻,就把话憋在了心里。
毕竟那个时候大家都难过,不过没过几天蒋氏觉得恶心,去做了b超,结果显示怀孕了,后来生了个大胖小子,爷爷总算是高兴了些,又哭又笑的说陈家终于有后了,重金打造了一把全金的长命锁,第二天就被蒋氏用一件小棺材代替了,小棺材长约三寸,宽高都是一寸左右,做工精细,盖子和棺材身错开,用红绳绑着,挂在了孩子的脖子上,爷爷顿时拉了脸,我也觉得不吉利,蒋氏连忙解释说这是她们南方兴盛的文玩手把件,有升官发财的意思,这孩子是红三代,她作为母亲自然希望孩子以后能官运亨通。
爷爷冷哼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逗弄着孩子,而我却是看着那个小棺材上的奠字,毛骨悚然,这文玩既然摊上一个玩字,就不是真货,可连奠字也写吗
我虽然好奇,但是也不会去讨这个嫌。
直到孩子满月那天,刚办完满月酒,爷爷毫无征兆的生了大病,脸色惨白,嘴角发青,眉间的皱纹几乎都展开了,眼看着就要不行了,迷离之际将哭着的我叫道了床头,突然睁开眼睛,劲头十足,像极了老人们口中的回光返照:“陈曦,哭哭啼啼还是陈家的子孙吗听爷爷说,你现在去蒋氏屋子里,将那孩子身上的棺材件儿偷来,再将那娃娃大哥搬开看看,看看下面有没有字迹。”
我一听连忙擦干了眼泪,心里打鼓,将这件事情当作爷爷的遗愿去做。
院子里灯火通明,爷爷病危的消息传了开来,不时有老战友们来问,家里除了我和爷爷就只有蒋氏,我只是个孩子,所以蒋氏在院子里接待来询问的人,我衬着她忙乱,偷偷流进了她的房间,一进去就被香火味儿熏得呛了一鼻子,将要咳出来之际使劲儿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朝着那娃娃大哥蹑手蹑脚的走去,那娃娃大哥穿着瓦蓝瓦蓝的褂子被供奉在案子上,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瞪得我浑身发冷,三炷香烧得两长一短,中间的一柱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烧,我来不及细想,站在凳子上攀上桌子按照爷爷的话将娃娃大哥搬开,只见底座处竟然真的有字迹:一九六六年三月。
我记下,将娃娃大哥换回原处,偷偷溜到了床边,三下两下的爬过床边挡着的枕头,陈山正在熟睡,小小的脖子上带着个小棺材,我心里一直觉得不吉利,也不知道蒋氏觉得哪里好,心里鄙夷着,手上动作却轻,生怕将陈山弄醒,慢慢的将他的头搬起来,时不时的还看看门有没有被推开,终于小棺材被我拿在了手里,却在下一刻,陈山突然睁开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娃娃大哥,吓得我哆嗦起来,眼神竟然一模一样,心里开始害怕,连忙从床上退下来,小步跑着推开门就冲了出去,还没跑到爷爷房间,就听到一声婴儿扯着嗓子的啼哭声,我一步三回头,终于到了爷爷房里,爷爷此时已经坐了起来,脸色红润了很多,问我有没有取来。
我越看爷爷越像回光返照,心里难受,将小棺材放在了爷爷手里。
爷爷摸着小棺材,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把小刀子,小刀子看起来有些顿了,也有了年头,刀柄上用黄色的纸贴着,上面隐约还有一些红色的痕迹,被爷爷握着,只露出来一点,看不真切,我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小棺材上。
“竟然有子孙钉”爷爷大惊,我抬头,爷爷的嘴唇哆嗦着,用小刀将小棺材敲开,我仔细的数着撬了七下,之后猛地一锹,棺材盖子落在爷爷腿上,下一瞬间,一个泥塑的小人躺在棺材里,用红布裹着,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陈山一般束缚着手脚,而那眉眼鼻子,却是像极了娃娃大哥。
爷爷手一抖,那小棺材滑落从爷爷腿上一直掉下地面,泥塑的小人摔成了三瓣,下面一张白色的字条掉了出来,我慌忙去捡,拿起来一看:一九六七年二月子时整。
突然一股子压力弥漫在屋子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顿时无法呼吸,纸条从手中滑落,我艰难的抬头,却见门口蒋氏左手抱着陈山,右手抱着娃娃大哥,阴风一阵阵袭来,蒋氏在笑,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流出了血迹,笑声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小曦”爷爷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下来,一手将我抱住,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撬棺材的刀子指向蒋氏,语速奇快的念叨着什么。
被刀子指着的蒋氏一下子停住,头当啷一下低下垂着,黑色的发丝遮住前脸,手里的娃娃大哥和陈山也没了动静,爷爷趁机抱着我夺门而出,刚跑出去军区大院,身后竟然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爷爷抱着我一边跑,一边将小刀放在了我口袋里,眼里满是红血丝:“陈曦,记住出了大院去t市j区找一户姓葛的人家,找葛涛,让他联系你二叔,爷爷能留给的东西就只有这把刀子了,但是陈曦,你要记住,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子,爷爷要你开心的活着,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说完我就感觉整个人被爷爷扔了出去,落地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一阵眩晕,隐约中听到爷爷痛苦的叫声和婴儿阴恻恻的笑声,我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特殊重区在深山老林里面,四周是荒林,地上是树杈被月亮打下影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蒋氏的裙摆,我心里一阵哆嗦,硬着头皮往外边跑,眼看着到了荒林的尽头,前方就是一条大河,大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林子横亘在大河的南边,顺着大河往东走,就能看到公路,我当时感觉是腿脚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脱离了荒林立时坐在河边穿着粗气。
沿着河面往东看不到尽头,如果要走到公路上最起码还得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从小到大爷爷都那我当男孩养着,皮实的狠当下蹲在河边吃起水饱来,想到爷爷,心里一紧不敢再耽搁。
我不敢接,小男孩拿起我的手将钱塞在我的手里,然后指着右边不远处的坐在地上同样穿着灰色长袍的老人:“你拿着吧,我师父让我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我看着手里厚厚的钱,心里一暖挤出自认为温和的笑。
“明珠蒙尘,翻入阴司,覆入浮沉。”小男孩有模有样的叹气,“灾难当前,相遇就是缘分,你尽管拿着这一千元离去,他日有缘再见,哦,对了,师父说,你不必过去,该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我对着远处坐在地上穿着灰袍的老人鞠了一躬,转身就走,从小爷爷就告诉我做人要果断,对于抉择我从来不会纠结,一旦选择了就绝不后悔。
我靠着一千块钱打到了出租车,由于我并不知道具体地址只能让司机将我放在了j区警局门口,警察叔叔问有什么事情,我只能说和爸爸走散,而爸爸是葛涛,没成想来领我的人却是个将近六十岁的老头。
他看到我疑惑:“你说我是你爸爸”
我也不说话,只是将爷爷的刻刀拿出来放在葛涛的手里,葛涛刚要说话,却看着刻刀愣住了。
“陈陈”陈了半天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蹲在地上开始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我听着葛涛哭,也忍不住哭了起来,两人一哭就哭了一个多小时,谁也不理谁,弄的警局的人都手足无错,后来想想,可能大家当时都觉得我俩是奇葩,神经病,谁家丢了孩子找到不是抱在一起哭这各哭各的可是没见过。
后来还是葛涛先哭够的,擦干了眼泪,将我抱了起来,他头发花白,眼睛浑浊,当时说了一句让我记住一辈子的话:“以后就跟着老葛吧,有我在的地方就有你的立足之地,走孩子,回家和我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老葛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了,老葛不会做饭,家里房子倒还挺大的,后来老葛自我介绍了一下我才知道内幕,原来他是我爷爷的战友,内战的时候两个人立了功,后来我爷爷被分配到了特殊重区做文职,而老葛却选择下海经商,做些小本买卖,现在也算是小富之家:“丫头,我和你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我想知道老陈时候是怎么死的。”
老葛说着又开始哽咽:“肯定是死了,老陈知道我的电话,现在都白天了如果没事情早就打来报平安了。”
我一听,也哭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清楚,老葛立马抓住了关键点:“那个蒋氏的身家背景查清楚了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老葛叹了一口气:“那娃娃大哥本事邪物,当年文革破四旧的时候就没了,你刚才说的那两串数字,可以推算出棺材里那个小孩子是八个月,七活八不活,是个死婴,幸好还没来到世上就死了,不然”
老葛一脸后怕的看着我:“你和老陈当场全都要毙命的,你这丫头命也是苦,八字轻的厉害,这把刻刀你放在身上,万万不可离身,若是以后看到什么脏东西,记得告诉我哎,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听着老葛的吩咐露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他说的脏东西是什么,老葛心事重重,说出去买些吃的回来,给我安排了个小房间休息才离开。
等到老葛离开,我蹭的坐了起来,虽然我小,但是我也觉得这些事情是故意陷害的,元凶就是蒋氏,可是蒋氏为什么要将娃娃大哥带到我家里还把自己的亲儿子害死我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想起老葛的话,将刻刀拿出来,然后找了一团红线,将红线搓成绳子挂在脖子上,才安心的躺下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只闻到一阵饭香,老葛坐在旁边看着,眼里满是泪水,见我醒了,不着痕迹的擦干,然后将饭递到我面前让我吃,他对我还算好,只是我始终都没有将二叔的事情和他说,至于那个小男孩告诉我的话,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
老葛经商,工作十分繁忙,时不时的要出差,我在家里没呆半个月他就说要出去一个星期,临走前给我请了一个保姆,并且嘱咐我晚上八点之后不要出去。
留下来陪我的保姆姓柳,六十多岁的一个老婆婆,爱笑,每天除了给我做饭都会和我说她孙女多么多么乖巧,我对她的孙女也很喜欢,说有机会可以做朋友的,柳婆婆听了很高兴。
老葛回来的前一天晚上,柳婆婆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哭作一团,我连忙问怎么了
她抹着眼泪:“孩子病了,高烧,可是你这里离不开人,把你放在家里我也不放心。”
我当下就着了急:“我和你一起去。”
出去的时候只觉得天色有些暗,压根儿没注意几点,柳婆婆一边哭着一边带路,我在旁边安慰着,可是越走就越偏,最后竟然到了一个林子边上。
我有些胆虚的停下:“柳婆婆,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有。”她呜咽着,“我家里穷,就住在这林子后面的村子,丫头是不是害怕,害怕就别进去了。”
“我不害怕”我拍拍胸脯,跟了进去,林子没有我想象的黑,山林围绕着一片小山,小山竟然有起伏,正中间向下凹陷,那弧度特别像是眼睛的轮廓。
第三章 过阴口,草屋
到了山脚下,林子开始变得稀疏,柳婆婆也没了哭声,小山侧面是修建的石梯,看样子要爬上去再翻下去,我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然被林子遮挡住了。
“翻过这小山就是了。”柳婆婆声音略低,“小心点,更深夜重的露面滑的很。”
我点着头跟在柳婆婆身后,到了上面我才知道为什么有个拗口,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供人们下山前歇脚的地方。
柳婆婆一边说怕我累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一边焦急的站在凹处往下望,不远处有几户有昏黄光亮的人家,我估摸着那里就是她家。
凹口的风凉得刺骨,我紧了紧衣服不愿意多呆:“婆婆,我休息好了,下去吧。”
“好。”她笑了一下,勾起嘴角,伸手来拉我,“我扶着你,这下山的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