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书笔趣阁版
书籍简介

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少年肩扛长刀,腰间挂酒,大步前行,心中的江湖却隐约难见。乱世书中翻一页,江湖夜雨数十年。蓦然回首,已劈碎了人间。
内容简介
仗剑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少年肩扛长刀,腰间挂酒,大步前行,心中的江湖却隐约难见。乱世书中翻一页,江湖夜雨数十年。蓦然回首,已劈碎了人间。
内容在线试读
大学课堂上,教授正兴致勃发地讲五代十国。
一阵鼾声突兀传来,教授住了口,面无表情地看向声音来处。
同学们也憋着笑意转头看去,最后排角落的位子上,一个高大青年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又是他。”
“赵长河最近什么情况啊,明明一个元气满满的运动健将啊?最近这是天天会所嫩模呢还是都在夜读春秋?”
有舍友恹恹地回答:“没有,他最近天天做噩梦,半夜三更满头大汗地惊醒,有时候还会喊叫,把我们都吵得不行。”
“这是什么,鬼上身?”
同学们的议论听在教授耳内,教授摇了摇头,倒也没把人喊醒,平静地敲敲讲台:“继续。”
赵长河哪知道现在已经进化到不仅夜里做噩梦,连在课堂上趴着打个盹都要做噩梦的程度了……
课堂上的嘈杂迷迷糊糊缭绕在耳边,化为梦中的混乱声响,脚步声、喊杀声、怒骂声、惨叫声,以及金铁交鸣的兵刃交击声,混成一片。
环境很快从模糊变得清晰,赵长河知道自己再度进入了这些天不停重复着的梦。
每一次都是相同的古装武侠剧,在不同的场景里,不变的浴血厮杀。
手中已经能感受到熟悉的重量,那是一把厚重的阔刀,长约一米五,宽过十公分,赵长河必须两手一起握着长长的刀柄,因为单手根本挥不起这么重的玩意,即使双手也很艰难。
第一次梦里没有它,赤手空拳被人追着砍,慌不择路在附近的尸体边上随手抓的,从此每次梦里就固定成了它。
赵长河不确定现实中到底有没有这样的刀,感觉太重了无法续航,应该不是常规武器,但它至少在低端混战之中特别好用,只要你挥得动。
“嗖!”锐器破空的声音从侧方袭来,赵长河爆喝一声,腰身一扭,借着腰力带动手中的重刀,横扫而去。
刀动,风起!
袭击者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把手中的长剑勉强一架。
“锵”地一声,长剑断折,脑袋飞起,只留一具无头的尸体别扭地握着一柄断剑,脖颈汩汩地冒着鲜血。
摧枯拉朽!
“这就对了,什么长剑匕首也想振阔刀?闹呢……”
无头尸身喷洒着血雾,血腥的场面极为惊悚,赵长河却已经没有初次见到时的不适,都有心思吐槽了。
身后骤然传来若有若无的锐风,赵长河瞬间绷紧了肌肤,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有锐器偷袭!
他下意识一个扭身,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从右侧方擦过。
香风拂过,匕首击空的刹那,一道如鬼似魅身形已经到了左边。
如果说这重刀有什么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动作太迟钝了。赵长河试图拖刀回旋,已经慢了一拍。
匕首轻巧地划过咽喉,刻骨的剧痛传来,梦境崩碎。
最后的影像是一道纤细曼妙的身躯,正在轻笑着远去。
赵长河大怒:“又是你这妖女,老子早晚有一天弄死你!”
话刚出口才醒悟,喉咙都被噶了,怎么还能这么中气十足?
赵长河睁开了眼睛,前方是鸦雀无声的课堂,从教授到同学一个个目光诡异地看着他。
教授面无表情:“和妖女怎么弄的,展开细说?”
赵长河:“……”
惨烈的社死,比割喉还痛。
教授摊牌:“我忍你很久了,到门口站着清醒清醒。”
赵长河默默地离开教室,哪肯老老实实罚站,直接走人了。
他从不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何况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对。
一天天的身处血腥战场,精神压力有如实质,睡觉睡得比白天还累,再这么下去,身体非垮不可。而且这梦真实无比,每次不是被乱刀砍死就是被偷袭割喉,还有死于不明aoe的,那心悸与痛楚都是真真切切,真能把人逼疯。
去看医生,医生说像是玩游戏或者看小说入了魔,建议远离网络,就差没说您要接受电疗了。
但赵长河知道自己已经很久不玩游戏了,何况这些场面和自己熟悉的那些游戏并不相同,也只有一些元素相似——武侠玄幻的玩意儿还不都是刀枪剑戟,总不能开高达吧。
是小说入了魔?可赵长河偷偷发在起点的小说惨痛扑街,已经太监几个月了,这几个月连起点app都没打开过。
平时都是好端端在健身、打球,还是弓箭社的会员呢,多健康的生活方式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恹恹地出了校门,早上上课时间学生街相对冷清,倒是有不少狗男女逃课逛街吃东西,一根烤肠你一口我一口,看得赵长河直翻白眼。
他只想把烤肠塞那妖女嘴巴里。
其实单身狗心中未尝没有一点小嫉妒……赵长河撇嘴不看狗男女秀恩爱,忽然转身钻进了学生街的巷子里。
这是死巷,里面也都是店面,此时大部分关门闭户。赵长河走到寂静的巷尾,有间小店开着,门口匾额篆体黑字“乱世屋”,门边挂牌“算命,解梦”。
这是一家刚刚开了三天的算命小屋,低调至极,但名声却传播得很快。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算命的店主是女的,还很漂亮。一群嗷嗷待哺的牲口挤眉弄眼地议论两三天了,赵长河昨天闻讯也特意来看过,当然他来的原因与别人不一样,他是真想解梦。
信步走进店里,里面没有开灯,显得有些昏暗,一名短发女子安静地坐在一角,正闭着眼睛在整理桌上的卡片。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古代武士装,就像武侠片里走出来的一样,确实很漂亮。尤其这轻轻闭着眼睛的样子,仿佛一尊静谧的雕像。但赵长河看着看着,只能感觉到一种神秘和妖异。
一般人闭着眼睛能整理东西么?
黄昏。
残阳如血。
野鸦盘旋,绕于孤村,凄厉的鸦鸣声和村中的惨叫哀嚎声交织在一起,更显得此地如同鬼狱。
赵长河呆呆地站在远处树后,看着村中一片凌乱的场景。他都还没从两界穿梭的不适感中回过神来,一个濒临屠灭的小村庄就展现在眼前。
碎裂的门窗木片乱七八糟地散落,刺鼻的血腥味从家家户户传出,尸首凌乱地倒于门前窗外,赤裸的女性尸身随意抛弃在路上,遍布被凌辱后的痕迹。
四处依然有黑衣人在肆虐,破门搜屋,掠夺财货,强化了的目力清晰地看见,有人拉出一个女子当街凌辱,一群黑衣人哈哈地笑。
这就是所谓的“初始位置会在安全的地方”?
出现在村外树林,不是直接在村子里,凶手们不知道他的存在,可以悄悄离开,这就算是安全的是吗?
却见有黑衣人牵着黄牛拉着一堆带血的财货,不耐烦地喊:“差不多了,这里的村姑能有多少滋味?太阳快下山了,都杀了,别留下后患。”
眼见有黑衣人举起屠刀,就要冲着旁边一个孩子砍下去,赵长河怒火上冲,再也无法按捺,随手抄起林中一截粗木棍,直接扑了出去。
话说以前每次做梦都随身的阔刀怎么没了……无所谓,要你妈的安全,不就是个梦吗!按经验死了就醒了,正好回去问那瞎子在搞什么名堂!
“啪!”木棍呼啸而过,黑衣人猝不及防,刀被荡开。赵长河手上不停,挥棍横扫,结结实实一棍子拍在黑衣人脸上,鲜血喷溅。
黑衣人捂着脑袋惨叫,其余同伙愕然看了过来,赵长河飞速拉着身后的孩子转身就跑。和一群人打架显然是打不过的,救人要紧。
有人忽然嗤笑:“居然还有活口。杀了。”
黑衣人们露出了狞笑,齐齐追了过来,赵长河带着孩子如何跑得过?他清晰地“看见”背后的场景,已经有一柄长刀向着自己脖子劈落。
身后眼,真的有效?
赵长河紧急侧身,挥棍一架,木棍被直接砍成两截。他飞速闪了一下,长刀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而就这么一拖延,孩子已经被另一人砍翻。
赵长河顾不得脸上的痛,脑子一片空白。
孩子死了……就这样生生被砍死在自己面前,救不下来。
这个村子,好像已经没有活人了……
“草尼玛的!”赵长河愤怒地狂吼一声,手中半截木棍状如疯虎地乱拍过去。
“原来是个根本没练过武的庄稼汉,只有一身蛮力。”黑衣人都在笑,此前被一棍子开了瓢的那人闪身过来,轻而易举地避开赵长河的乱打,手中长刀轻巧地划向他的脖颈。
完了。
躲不过。
什么狗屁噩梦!不但比之前更恶心,难度还提高了!
脑子里刚闪过这念头,忽有锐器破空之声呼啸,“叮”地一响,黑衣人的长刀已被击飞。
与此同时,马蹄声由远而近,有人策马而来。马尚未到,马上骑士已经腾身而过,赵长河只来得及看见红衣倩影一闪,剑气光寒,周围忽地血花喷溅,数声惨叫几乎不分先后地同时响起,又骤然切断。
那奔马此时才抵达面前,红影一翻,回到马上。
赵长河直到现在才看清那是一个红色劲装女子,扎着高马尾,胯下青鬃马,一柄红鞘长剑斜挂腰间,美眸如电,英姿凛然。
“扑通”“扑通”声接连响起,周围的黑衣人纷纷栽倒在地,已是尽数命丧当场。
在梦中糊里糊涂乱砍乱杀了这么久的赵长河,第一次感受到小说里描绘的一剑落九雁是什么场面。
这是武学!真有这东西!
女子环顾周围惨状,眼里也有些哀色,低声自语:“早来片刻就好……”
赵长河剧烈地喘息着,险死还生的惊险都盖不过这村子悲剧带来的愤懑,他都忘了致谢,茫然地抬头问女子:“这些是什么人?”
女子默然摇头,良久才道:“在下只是路过……不过或许有点线索。先问问,洛家庄可是走这条路?”
原来是路过的,恰好见到此景出手……赵长河哪知道洛家庄是什么玩意,也只能摇头。
见赵长河迷茫的样子,女子倒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没有多说,自行策马绕了一圈,便看见村口立有石碑,上书“赵厝”。她点了点头:“赵厝,之前问别人路径,说是赵厝往前数十里,那就是这条路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