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跪即是神笔趣阁版
书籍简介

五百年前,有人走出小镇,想告诉天下众生:所谓神域,也不过是住在二楼的邻居,只要不跪,你就是神。………………五百年后,某人重
内容简介
五百年前,有人走出小镇,想告诉天下众生:所谓神域,也不过是住在二楼的邻居,只要不跪,你就是神。………………五百年后,某人重
内容在线试读
天街有雨。
一场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四天,令本就谈不上繁华的惊神镇,愈发清冷凄凉。即便是往常最热闹的天街地段,也死寂无人,簌簌雨声细微可闻。
黄昏时,天色阴得紧。
清一色黑灰墙瓦的两排商铺,俱被笼罩在寒雨中,气氛肃杀压抑,仿佛是给哪个死者默哀送葬一般。
街巷深处的药铺里,掌柜陈雄躺在榻上,快要死了。被病痛折磨多年的他,油尽灯枯,此时的脸色犹为平静,盯着陪在榻前的儿子陈醉,那双浊眸在幽暗里闪烁,噙着诡异的情绪。
“你到底是什么人?”
弥留之际,他终究还是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其实在一个月前,他就察觉到了,儿子陈醉似乎有些不对劲。
小醉以前很健谈,出了名的嘴碎,碰见谁都能尬聊一阵。最近,他虽然还是那样伶牙俐齿,热情却衰减了许多,不再频繁地跟人搭讪。
会说话跟爱说话,是两码事。
另外,儿子以前脾气急躁,看书时总是一目十行,不过脑子,恨不得一口气翻完。但这个月里,他常坐在后院,捧着一本枯燥晦涩的《隋志》,静静发呆;
最奇怪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被镇上邻居们看见,独自四处逛荡。说是无聊解闷吧,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不是瞎逛,有点像在找东西……
陈雄行医多年,心细如尘,儿子这一系列微小而反常的举动,当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原先他安慰自己,儿子转眼间已经十八岁了,性格变得沉稳下来,这是年轻人成长的表现,自己应该高兴才对,没必要疑神疑鬼,胡思乱想。
然而今日,眼看他寿限将至,从小相依为命的儿子,却静静坐在旁边,神色淡然,看不出半点忧伤,哪还是往日那个孝顺懂事的小醉?
很明显,真相只有一个。
眼前这个少年,已经不是陈醉本人了!
可这副音容面貌,的确是儿子无疑,怎么会认错?
陈雄不想死不瞑目,大概是回光返照的缘故,此时他的头脑异常清醒,忍不住开口发问,想弄清隐藏在儿子身上的谜团。
在他对面,陈醉正襟危坐。
这少年身材精瘦,生得不算英俊,胜在五官匀称端正,眉眼清稚有神,透着一股隐约可见的灵性。
像是预见到“父亲”要辞世,今日清晨,他换上一身白袍,跟这丧事刚好应景,但在阴暗的屋内,显得明净生辉,又格格不入。
“什么人?”
被“父亲”一语拆穿,他并不惊讶,神色微嘲,“一个死里逃生的人!我遭遇杀劫,只剩残魂隐遁到这里,借你儿子的肉身重生。这么解释,你能不能听懂?”
他懒得再忽悠这个将死之人,继续演下去的话,那就得真的当儿子哭丧了,还不如说出真相,让陈雄死个明白。
今早,他用前世精通的推衍之术,反复演算过三遍,确定陈雄真的寿数已尽,并非装死引诱自己,也不会存在新的变数。
“残魂?重生?”
陈雄眼神迷茫,不明所以。
这些词汇不在他能理解的范畴之内。
绣衣坊,是大隋皇朝的密探机构,只受皇帝调遣,网罗天下情报讯息。他们行事诡秘,往往隐匿于市井之间,表面跟凡夫俗子无异,在世人眼里,是如幽灵一般的存在。
陈醉说出“绣衣坊”三个字,非常确定,眼前这位药铺掌柜,压根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神出鬼没的绣衣使之一。
陈雄被揭穿身份,再也装不下去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惜无济于事,身躯已经不听使唤。
“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天下人只知,绣衣坊有三大堂口,却不知还有个独立的第四堂,专门监视小镇,从不跟外界接触。你怎么会清楚我们的存在!”
他艰难地喘息着,神情惊恐,本就毫无血色的脸颊,此时更是惨白至极。
这位重生者于轻描淡写间,句句道破天机,显然对绣衣坊的绝密洞若观火。他若想图谋不轨,必将成为大隋皇朝最严峻的威胁!
陈醉走上前,轻拍着“父亲”剧烈起伏的胸膛,温声道:“大人别激动,你放心,我不会危害你们大隋,只是想借助绣衣坊的身份,便于在镇上活动而已……”
他满脸真诚,动作小心翼翼,若非刚才已吐露野心,这副姿态看起来,真像是个大孝子。
他没说谎,自己真不是冲着绣衣坊和大隋来的。然而,绣衣坊严密监视着小镇,若不先潜入他们内部,藏好自己的形迹,说什么布局,都是空谈。
在他安抚下,陈雄紊乱的喘息有所平复,这一折腾,耗光了他仅剩不多的精力,意识渐渐变得朦胧,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
“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就该明白,绣衣坊规矩森严,由谁接替我的位置,不是我自己能指定的。就算我看在骨肉血脉的份上,愿意帮你,也无能为力。”
陈醉眨了眨眼,“只要你想帮,就有机会。请你告诉我两件事:你的上峰是谁?据我所知,你们每个人手里都有至关重要的物件,应该是一枚棋子,你的那枚……藏在哪里?”
话说到这份上,才算步入正题。
他之所以耐着性子,客客气气地陪“父亲”聊这么多,真实意图便是想得到这两件事的答案。
弄清接头人是谁、棋子藏在何处,他才有机会借陈雄这根枯藤,攀上绣衣坊那棵大树,从而掌控小镇的局面。
陈雄叹了口气,痛苦地道:“你这么神通广大,连那枚棋子的存在都清楚,就算我不告诉你,想必你也不会死心,应该会对我的同僚们下手吧?”
陈醉嘴角微扬,不置可否。
陈雄面容抽搐,内心挣扎许久后,说道:“你去云巅茶楼,掌柜云丛就是我的上峰。见到他后,只需说一句‘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他就相信你是我派去接头的了。”
陈醉点了点头。
其实这一个月里,他已经猜出来,云巅茶楼是绣衣坊的秘密据点。因为有几次,陈雄带回家的东西分明是用装茶叶的纸包裹,却故意撒谎,说自己去了别的地方。
欲盖弥彰,这些小细节哪能骗得过陈醉。
当然,像接头暗语之类的设置,他无从猜起,不可能猜得出来,只能这样直接问陈雄。
“至于那枚棋子,你稍晚了一步。就在前天,我病情加剧,预感到自己日子不多,刚把它交给上峰。接替我的人,可能正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
陈醉没有说话。
这种可能性,他也早就想到了。
陈雄的气息愈发微弱,“你想要的答案,我已经如实相告。让我死个明白吧,你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人?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他们唐人……”
身为绣衣使的他,一生忠于大隋,即使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仍然在忧虑,是不是敌国北唐的奸细潜入小镇,意欲祸乱大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