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糟心的重生
书籍简介

内容简介
别人重生再没金手指,起码能重回青春。林晚照看着镜子里平滑的皱纹,灰白的头发……林晚照轻轻吁口气,好在胳膊腿还算灵便。好在,老房子马上就要拆迁了。对于林晚照,这是一个重生回到拆迁前,握紧财产与孝子贤孙斗智斗勇的故事!那一晚,秦特逃出生父家,按照记忆中曾经快递包裹的地址找到姥姥家。对于秦特,这是一个从十八岁真正成长的故事。避雷针提醒:女主一重生到六十岁拆迁前,与孝子贤孙斗智斗勇。女主二是女主一的外孙女
内容在线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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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糟心的重生》
作者:石头与水
文案:
避雷针提醒:
女主一重生到六十岁拆迁前,与孝子贤孙斗智斗勇。
女主二是女主一的外孙女,双女主成长向。
轻快爽文,许多胡诌,不必考证。
内容标签:种田文 重生 小门小户 成长
主角:林晚照,秦特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重生回到拆迁前~
立意:勇斗孝子贤孙,积极过好余生;关注家庭暴力,成就美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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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晚照(2000年。a市郊区栗子)
2000年。
a市郊区栗子沟村。
冬天的白昼总是极外短暂,夕阳似乎也怕了腊月的寒冷,在西天匆忙隐没。晚霞也只是短短一瞬,打工人三五成群回到租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风拂来时,还在路上的行人无不裹紧身上的棉衣羽绒服。
“房东昨天到你家收房租没?”
“没。今天会来吧。”
“真奇怪,我都在他家住三年了,以前房东都是掐着日子,风雨无阻,每月不错的过来,可从来没错过的。”
有人声音含着笑,“说不定房东发了善心,免咱们一个月的。”
“没事少发梦!”
啪。
林晚照按亮厨房灯。
刘爱国因为室内骤然光亮眯了眯眼,他脱下翻毛的棉帽子扔临窗的沙发上,“天还早,怎么这会儿就开灯,费电。”
“吃了中午饭就出去收白菜,怎么耽搁到这会儿?”地离家不远,早该回来的。林晚照给丈夫倒杯温水。
“今年大白菜价儿好,咱家种的不少,我去地里遇上开饭店的徐老板,他想要点,先让他挑的。剩下的我拉了回来,足够咱们一冬吃不完。”
刘家是栗子沟的农民,家里老两口五亩地,平时也不种费事的,一年两季无非小麦玉米,另外再种些家常吃的菜蔬。冬天两样菜,萝卜白菜。
今天刘爱国就是去地里收白菜,拉回家存着,一冬的菜有了。
刘爱国从兜里拿出卖白菜的钱,递给林晚照,“跟房租一起存上。”
林晚照接过,要按以往必然得搁衣柜上层的铁皮盒子放着。夫妻俩都节俭,一月房租能收五六千,刘爱国却至今只肯抽旱烟。过滤嘴的,两块钱一盒的香烟舍不得买,嫌贵。林晚照从这钱里拿出一百块递给刘爱国,“留着买烟。”
“买烟能花几块钱?”
“以后抽好的,咱又不是没钱!”
刘爱国笑着接过放衣兜,“老婆子怎么突然大方起来。”
拉开柜门,林晚照依旧把剩下的钱放铁皮盒里。
她不是突然大方,她是做了那样诡异又漫长的一个梦。
刘爱国在屋里歇了歇,出去搬白菜。冬天的白菜不能放外头,那就冻坏了,得搁屋里,却也不能放太暖的屋子。屋子要冷些,白菜一颗颗码好,盖上棉被,能存一冬。
往时人们生活贫寒,大白菜就是北方人冬天最好的菜。
刘家其实早不穷了,四个儿女,都在a市工作,也都有自己的房子,过自己的日子。老两口过惯了节俭日子,即便不穷了,依旧是脱不了的旧思想。
饭店买菜不可能挑上好的,刘爱国拉回来的白菜都不错,个大饱满,长的结实。林晚照白天就清理出放白菜的屋子,老三夫妻回家住的屋子。刘爱国抱着白菜,“老三媳妇最是个讲究的,白菜搁他们屋,等他媳妇一来还不得嘟囔。”
“来不来还不一定呢。今年屋子都租出去,不放这闲屋放哪儿?”林晚照从他手里接白菜就临窗沙发的墙角空地摆好。若如她梦中记忆,这个年,哪个儿媳妇都没回来过,还空个屁的屋子!
就是回来,这也是老娘的屋子,老娘愿意搁哪儿搁哪儿!
刘爱国搬白菜进屋,林晚照挑颗结实水灵的抱去厨房,准备添个醋溜白菜。
一刀剁去白菜头,单留下白菜帮。白菜头很嫩,但做醋溜白菜用肥厚的白菜帮才有滋味。刀锋斜没入肥厚白菜帮,一股清透的菜蔬原本的水香气喷薄而出,这是只有经霜后的大白菜才有的香气。
白菜斜刀切薄片,放入沥水盆中浸洗。
成捆大葱搁厨房墙角,这也是冬天必备,林晚照过去抽出一棵,再从蒜辫上拽头蒜,北方炒菜葱蒜爆香不能少。
刘爱国响亮的声音传进来,“啊?这么贵啊!唉哟,真了不得……这不就是上个幼儿园么,怎么比读大学都费钱……”
刘爱国端菜到外间餐厅桌上,林晚照快刀切了一盘松仁小肚,蒸屉上热着的馒头揭出来,去了蒸屉,下头锅里煮的是热腾腾金澄澄满屋香气的小米南瓜粥。
饭菜上桌,刘爱国见有荤菜,起身去碗柜拿了自己打的散装白酒,问林晚照,“你喝不喝?”
林晚照也爱喝两口,瞥眼放白酒的白塑料壶,“别喝这个了,明儿我给咱买两瓶好酒,这酒都是勾兑的,忒次。”
“哪儿次了?多少年都是喝这散酒。”刘爱国便拿了一只酒杯,就着松仁小肚,自斟自饮,乐呵呵的喝了起来。
喝白酒的是个一两的白瓷小酒盅,刘爱国总能嗫出“滋儿滋儿”的声音,可见喝的有滋味。
对老头子来说,能在晚上就着好菜喝两杯散酒就是好日子了。
以前,林晚照也这样想。
其实,她现在仍这样想。
真的是好日子。
她的屋还在,她的院还在,她的地也在,她还不需要手心向上跟人要钱花……重要的是,她还没有做下散尽家财给孝子贤孙的蠢事——
怎么不是好日子?
现在,眼下,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日子!
刘爱国刚斟满一杯酒,林晚照心境激荡,急欲寻个发泄途径,她伸手将酒劫了去,仰头自己干了!一股熟悉辛辣热气自咽喉直烧肺腑五脏,烧的林晚照神清气扬,好不痛快!林晚照啪的将酒盅往桌上一撂,大赞一声,“好酒!”
刘爱国哈哈大笑,“刚还说不喝,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自己向餐桌下层一摸,又摸出一只小酒盅,夫妻俩边吃饭边喝酒,一顿饭下来竟喝去小半斤。
饭后,林晚照收拾碗筷餐桌,刘爱国晃晃塑料壶,惬意的眯了眯眼,“明儿还得再打二斤。”
“别打散酒了,咱明儿去超市买好的。”
“这酒不好你也没少喝。”刘爱国依旧把酒壶搁旧碗柜,倒是说,“你要去超市,定几箱好些酒,孩子们过年走亲戚用。”
“这你别管。”
冬日夜长,人老觉少,两人也没搓麻将玩儿牌的嗜好,刘爱国洗漱后早早上床,打开电视看新闻。林晚照从浴室拎出大半桶热水,水微烫,林晚照放在地上,脱了袜子,泡脚。
“怎么用桶洗脚?”这红塑料桶平时都是洗衣服晾衣服使。
大半截小腿一起浸在热水里,初时有些热烫,但很快热水从毛孔熨透肌肤,浑身的乏意都被这暖热逼了出来。林晚照闭着眼睛,“泡脚还是这桶好,深,泡的舒服。”
刘爱国“啧”一声,瞥两眼继续看电视,嘲笑一句,“可真会享受。”
“这算什么享受,现有专用的泡脚盆,还带按摩的。”
“别成天看那些电视购物,都骗人的。”
泡过脚,林晚照把尼龙袜子直接扔垃圾桶。
盯着垃圾桶里半旧离退休还远的尼龙袜,林晚照恶狠狠的想:老娘有的是钱,以后穿棉线的!
泡了脚,似乎睡眠都格外舒适。
只是,上年纪后,再怎么好的睡眠也无法跟年轻时比的。
早晨六点,不必闹钟,夫妻二人就都准时醒了。
起床洗漱,又是新的一天。
林晚照先倒了两杯温水,北方气侯干燥,睡一晚,早上总是口干的厉害。家里有一把旧暖壶,用的年头太久,保温效果差,晚上睡前灌满的开水,第二天早上就成温的了,特适合立刻入口,都不用等晾凉。冬天用甭提多合适。
喝过水润喉,林晚照把淘洗好的小米搁电饭锅煮粥,然后,从碗橱拿出个土黄色儿带盖子的的老式搪瓷饭盆,再拿个小浅子,浅子里铺块笼屉蒸布,放包子不沾连。林晚照裹件旧棉衣,戴好帽子围巾,带着家伙什出门。
天色始亮,院里一片静寂,只有早起的零星鸟雀在薄雾的枝头叽喳,吵醒浅眠的人们。
出门往东走十米的拐角处,就是早点铺。
包子油条豆腐脑,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来。林晚照享受的呼吸着早点的香气,心情分外舒畅。这会儿时间早,出来吃早点的除了赶时间上班上学的,就是他们这些上年纪的。
林晚照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币递给摊主,伸出两根手指,“两碗豆腐脑,一屉猪肉大葱的小笼包,两根油条。”
“好咧。房东,您先屋里坐坐,外头冷,包子还得等会儿才好,我装好给你端进去。”摊主接过林晚照的搪瓷盆小浅子,笑着请她店里坐。
是的,这处店面也是林晚照的房子。
林晚照掀开厚毡帘往屋里去,她寻思着这几样都是现成的,等也不会太久,就想坐个靠门口的位置。
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笑声,“哎哟喂,今儿个太阳得打西边儿出来!瞧瞧我这是见着谁了,我的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竟舍得出来买早点!这可百年不遇的稀罕事儿!妹子过来这边儿坐,一会儿那彩票店开门我得去买张彩去!这可比中五百万还稀罕!”
林晚照定睛一看,是个头发漆黑油亮,身穿一件驼色羊绒大衣,脖子上挂一串雪白珍珠项链,时髦洋气的跟这简陋的早点铺格格不入的女人。
突然间回魂六十岁,搁旁人林晚照不一定记得,这人就是化成灰林晚照也忘不了。正是林晚照平生最大死对头,栗子沟村儿有名的花俏人——赵嫂子。
搁往日,林晚照对赵嫂子是极为看不上眼的。
无他,俩人的生活态度天差地别。
林晚照是最后一块骨头都要榨了油上赶着贴补子孙的人,赵嫂子不一样,打年轻时就爱俏,描眉画眼,有一花二,没钱就举债过日子。年轻时借过林晚照的钱,林晚照每天肉都舍不得吃的人,赵嫂子借了钱,转头就去县城饭店吃大餐。
把林晚照郁闷的不轻,尽管后来赵嫂子把借的钱都还了,但林晚照从此认定自己跟赵嫂子不是一路人。
像林晚照以往都是儿孙过来,她才会出来买早点。赵嫂子则是打十年前村里有了早点铺,就天天出来吃早点的人。
但林晚照也由衷羡慕赵嫂子,她晚景凄凉,赵嫂子却是手握拆迁房款,晚年过的有声有色,听说还常到国外旅游,潇洒的不得了。
哎,这好人怎么没好报呢。